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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還欲再說什么,門被嘭地一聲踹開。
宋茯苓,你又在耍什么脾氣夏侯昭冷厲的聲音傳來,蘭茹身體不舒服,讓你做一碗銀耳羹也磨磨蹭蹭
他長身玉立在門口,身后還跟著穿著云錦百花曳地裙的顧蘭茹,她親密地依偎著夏侯昭的臂膀。
我認(rèn)得的。
那件料子原本是去歲我生辰時(shí),皇后娘娘賞給我的。
用料金貴繡了金線,我一直舍不得用。
只因?yàn)轭櫶m茹瞧見了說了句:
這料子好漂亮啊,茯苓姐姐真幸福,能得皇后娘娘和夏侯哥哥如此寵愛�?蓱z我出身低微,雙親都故去了,就只有艷羨的份兒了。
夏侯昭便安排了裁縫,將那塊料子,按照顧蘭茹的身量和喜好剪裁,做了一套裙裝給她。
余下的邊角料,做成個香囊給我。
還說:
茯苓,蘭茹顧念著你,才給你做了這個香囊,你不要不識好歹。
真是笑話。
拿了我的東西,到頭來還要說我不識好歹。
眼下這兩人并肩而立,清河連忙上前為我說話:
侯爺,為了給顧蘭茹做銀耳湯,夫人手上被燙得都是水泡,您就不知道心疼夫人......
啪!
她話沒說完,就被夏侯昭一巴掌扇偏腦袋,我連忙將她護(hù)在身后。
夏侯昭眼神冷漠:
我和你主子說話,什么時(shí)候輪到你來插嘴
顧蘭茹挽著他的胳膊,挑釁地向我望來一眼,紅了眼眶:
夏侯哥哥,姐姐會不會覺得我太得寸進(jìn)尺了可我只是從小沒了雙親,和姐姐一見如故,才想嘗嘗姐姐做的銀耳羹,和姐姐親近些,是不是我所求太多了。
她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夏侯昭臉色冷凝:
宋茯苓,你胡鬧也要適可而止,何必踐踏蘭茹一片好心我說過,你若是不愿,隨時(shí)可以從侯府滾蛋......
好。我仰頭盯著他的眼睛,我會走的。
眼淚奪眶而出,夏侯昭冷不防被我打斷話,同我四目相對,眼里閃過慌亂。
他別過頭,嗤笑:
宋茯苓,你別無理取鬧!今日之事是你的錯,你現(xiàn)在和蘭茹道歉。
七日后我要娶蘭茹進(jìn)門,若你聽話,我還能留你在侯府,讓你和她做平妻。
好一副施恩的語氣。
我抹去眼角的淚:
夏侯昭,你當(dāng)真忘了當(dāng)初應(yīng)過我什么的嗎
他說此生只愿攜手我一人,白首到老。
夏侯昭瞳孔滯縮,有一瞬的晃神,顧蘭茹見狀,挽著他的胳膊扭了扭:
夏侯哥哥!
夏侯昭連忙回過神來,對我一臉兇冷相,他還想說什么,我打斷他:
你愛娶她做正妻做正妻,都隨你,我不會道歉的。
簡直冥頑不靈!
大概是沒想到一向乖順的我,會突然逆反,夏侯昭甩袖轉(zhuǎn)身,讓人強(qiáng)按著我和清河到院子里:
既然不肯道歉,那就在這兒跪到肯認(rèn)錯為止。
為了逼我向顧蘭茹道歉,夏侯昭讓人封了我所在的偏房。
不許人來給我送飯送水,更不許人來看我,從清晨到夜半更聲響,院子里始終有人守著我。
我和夏侯昭剛成婚的那段時(shí)間,他也會安排侍衛(wèi)在我身邊。
他說他的仇家多,怕我有三長兩短,有人保護(hù)我,他才放心。
可而今他也派了人守著我,卻是要守著我看我什么時(shí)候肯服軟認(rèn)錯。
烈日炎炎,曬得我頭昏腦漲,小產(chǎn)過的身子一陣陣墜痛,意識也漸漸昏沉。
恍惚間我聽見清河的驚呼:
夫人
快來人,快來人,夫人暈倒了!
昏迷間,暖香融融,似乎有一只手愛憐地輕拂在我的臉頰,夏侯昭的聲音很輕:
茯苓,讓你受委屈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我第一次在宮宴上見他。
那之前我一直被父親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宅子,頭一次進(jìn)宮,鬧出來不少笑話,貴女們不肯同我來往,只有夏侯昭。
他讓我跟著他,有人笑我他便罵回去。
那個時(shí)候他和我說,他會護(hù)著我。
思緒飄渺,夏侯昭的拇指摩挲過我眼角,聲音響起:
她的身體如何了
侯爺放心,夫人只是受了些累,腹中胎兒很穩(wěn),只要稍加休息,五月后定能平安誕下麟兒......
能否引了出來,制成紫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