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顯然,武皇的親傳弟子等人皆另有洞府,都在自家的藥田中栽種所需的藥草,這里的藥田沒人敢用。
不久后,楚風(fēng)又找到一座地宮,這次讓他心跳都加劇了,暗自驚嘆,武瘋子太狠了,當(dāng)年到底殺過多少強者,才能有這樣的收獲?
這里可不簡單,甚至說有點逆天!
他都看到了什么?書架上,秘典不多,但都是重量級的,比如,大雷音呼吸法!
這東西的名氣太大了,屬于佛族不傳外的絕學(xué)。
楚風(fēng)很早以前就接觸過,不過,那時他所得到的篇幅有限,但也受益良多。
武瘋子居然收集到手,想都不用想,絕對曾經(jīng)暗中對佛族的名宿下過手。
這很瘋狂,這種事要傳出去,一定會讓陽間大地震!
佛族,那可是陽間前三甲的族群,就是武瘋子也不敢明著對上,天知道該族有沒有上一紀(jì)元活下來的古佛。
恒族、道族、佛族,沒人真愿意正面與他們?yōu)閿常瑤鬃宓乃畬嵲谔睿?br />
這么多年來,蓋世霸主不時出,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萬年,但最終證明都是過客,能留下幾人?唯有恒族、佛族等始終長存。
“黎龘當(dāng)年膽大包天,敢對陽間排位靠前家族的老族長下黑手,窺探其無上法,想不到武老小子也這么癲狂!”楚風(fēng)驚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在做什么,同樣也很瘋。
“接近大宇級?!”
這是楚風(fēng)在大雷音呼吸法后面看到的注釋,按此法修行,最終可抵大宇級邊緣,端的是絕世傳承了。
顯然,這還不夠完整,有缺漏。這是關(guān)乎一族興衰的法,不是那么容易徹底得手的,有保護(hù)措施。
但是,這也足夠了,正常的進(jìn)化者有幾人能走到這條法的盡頭,足夠修行幾世的了。
大雷音呼吸法的后面,還有大日如來拳,更有掌中諸世界等神通妙法,倒是頗為完整。
這讓楚風(fēng)大開了眼界,眼底深處綠油油,他很喜歡,都快大呼了,武瘋子真是個好人啊,收集到這些絕世法。
在很早的時期,少女曦就傳給過他大日如來拳,不過是殘法,現(xiàn)在完滿了。
“始魔呼吸法?不錯,妙啊,曾經(jīng)的前十大究極呼吸法之一,雖然魔族影響力大不如從前,但畢竟也曾輝煌過,必有獨到之處,又一種絕世法啊。”
當(dāng)然,這也是殘缺的,但直抵大宇級邊緣!
接著,他又發(fā)現(xiàn)了夢古道的呼吸法,亦有損瑕。
當(dāng)年,武瘋子轟碎夢古道,斬殺那位不可名狀的祖師,血洗該教所有的弟子門徒,震撼陽間界。
“這些舊事……”楚風(fēng)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他親自去過個地方,也有過一些收獲。
他一路掃蕩,各種秘術(shù)收獲不少,六道劍典、混元真訣、羽化身法等,簡直要讓人激動到發(fā)瘋。
最后,他滿足了,準(zhǔn)備跑路!
今天收獲太大了,幾種究極法,雖然都不完整,但若是參悟透徹,也足夠了。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算是萬法在身,底蘊足以比得上一些非常古老的道統(tǒng),解決了自身的一個大問題�!�
這很重要,沒有誰可以憑空創(chuàng)道,寫出自己的經(jīng)書,所有強者都是站在前賢的肩上,參悟他們的法與道,這才能走的更遠(yuǎn)。
楚風(fēng)跑了,賊快!
主要是他現(xiàn)在就要頓悟了,腦中盡是各種法,體表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種種符文。
他迫切想找個地方體悟下去。
“武瘋子的閉關(guān)地,別了,今天我就不去光顧了�!彼杂羞z憾。
這是努力克制的結(jié)果,他總覺得那地方太壓抑,別看武瘋子不在家,可那地方多半依舊是有進(jìn)無出。
嗖!
他沒影了!
至于身后,那群人依舊在呼天搶地呢,都瘋了。
楚風(fēng)如癡如醉,在路上就開始頓悟,心中各種道音都在轟鳴,血液中流淌的都是經(jīng)文符號,這很驚人。
很快,他的骨頭上,臟腑上,肌膚上,甚至發(fā)絲上,都鐫刻上了秘密密碼的秩序符號,經(jīng)文在繞體流轉(zhuǎn)。
一時間,他通體發(fā)光,道音不絕。
到了最后,經(jīng)文符號深入骨髓,凝練到骨子深處,又蔓延向魂光,形成最為華麗與繁復(fù)的花紋!
楚風(fēng)的身體外,形成一層經(jīng)文光幕,宛若一個大繭將他包裹,這是真正的深層次的悟道。
盜引、大雷音、夢古道、不死鳥、始魔,數(shù)種究極呼吸法輪轉(zhuǎn),宛若在孵化一個世界,孕育某條無上路。
光幕中,不斷轟鳴,經(jīng)文飛濺,秩序鏈條如柴,道火照亮黑暗,焚燒楚風(fēng)。
……
魂河盡頭,門后的世界。
烏光中的男子依舊強勢,聽了白鴉的話語后,他還是寸步不讓,就是要一百張祖符紙。
“不給的話,我就弄死你這死白鴨子!”
他揚言,準(zhǔn)備自己去奪,去盡頭看一看。
至于那所謂的魂河最后一關(guān),到底存在著什么東西,現(xiàn)在是否有活著的生物,他表示懷疑,要親自去探查。
“我估摸著那地方的東西都死絕了吧?”他一副無懼的架勢。
“放肆!”白鴉大怒,烏光中的男子太囂張了,一副霸道不退的姿態(tài),真當(dāng)這里是善土了嗎?
也不想想,當(dāng)年這里死了多少強者,殞落了多少猛人,各個時代,無數(shù)人都想攻克這里,結(jié)果還不是都喋血,都難如心愿。
“你說誰放肆呢?!”
轟的一聲,烏光中的男子大步前行,直接輪動手中的大鐘,向著白鴉砸去,鐘波震蕩,驚擾了此地萬古的寧靜。
“你!”白鴉瞳孔收縮,迅速張開了翅膀,白光如海,形成光幕,擋住鐘波,似乎不想讓這大道漣漪沖擊到它身后的世界。
“別逼我!”白鴉寒聲道,不過,它又很快放緩了姿態(tài),道:“有些事,現(xiàn)在打破平衡,未必如你所愿,相反是大禍。”
甚至,它開始傳音,要與烏光中的男子密議,有些事可以談。
男子一聲冷哼,暗中震鐘,不過這一次不是針對魂河盡頭以及白鴉,而是打向原路,一束鐘波,穿透天宇,被限制著,朝一個方向而去。
當(dāng)!
最終,鐘波在界外響起,也不知道是在哪層天域的深處。
一剎那,某只原本就因為咬了人骨而正在罵罵咧咧、一臉嫌棄與厭惡之色的黑色巨獸,全身狗毛倒豎!
“大帝的鐘聲!”它一陣驚疑,誰在震鐘?
而后,它一張狗臉翻的特別快,比黑鍋底還要黑,惱道:“這年頭,小崽子們都瘋了!都敢一而再的招惹我老人家,忘記本皇當(dāng)年的兇殘了吧?等著,全弄死你們!”
與此同時,魂河盡頭,烏光中的男子又祭出手中長條形銅塊,使之投影,一道青銅光離開魂河,映照進(jìn)陽間外混沌中。
“誰在驚擾我,后世這幫小崽子都瘋了吧,敢釣我?!”混沌中,亦有人惱了。
與此同時,陰州,九號的融合體將魂光洞的主人戳的渾身都是大窟窿,滿身血跡,環(huán)繞身體的大道都斷了,秩序亦被磨滅殆盡。
“你不能殺我,這是在報私仇,各位他想各個擊破,我如何會是魂河中的生物?”魂光洞的主人辯解。
“那就去魂光洞看看好了!”九六三開口。
這時,武皇皺眉,他隱約間聽到弟子的禱告聲,發(fā)生了什么?有些邪性,什么狗糧,喂狗了,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第1465章
背負(fù)帝尸再啟大決戰(zhàn)
“各位,你們要相信我,第一山的生物這是在泄憤,在報私仇,為了黎龘,他們準(zhǔn)備要對我等下手,早做準(zhǔn)備!”
魂光洞的主人咳血塊,心臟那里前后透亮,身上重要部位都被打穿了,就是眉心都出現(xiàn)一個驚人的血洞。
若非他魂光足夠強大,就這眉心一擊,估計就要被重創(chuàng),最起碼實力也會受損,那是殺魂一擊!
“砰!”
九號的融合體直接給他又來了一下,讓他橫飛出去,并且,他一身真血轟的一聲炸散開來,連帶身體四分五裂。
“你是不是覺得本座太好說話了?”九六三咧嘴,出世白生生的牙齒。
說話間,他從那些破開的血與骨中撿起一件兵器,形如劍體,但是有棱有角,這是一根——擊魂鞭,究極兵器!
平日間,魂光洞的主人倚仗自身的至強靈魂駕馭此鞭,專擊對手的魂光,端的是一樁大殺器,防不勝防。
可是現(xiàn)在,九六三拎著擊魂鞭直接放在嘴里,喀嚓,喀嚓,他給……嚼了!
連眼睛都不帶眨的,他就這么生猛的咬斷,下咽。
周圍,幾人瞳孔收縮,這張死人皮的牙口太好了,比之祭煉千古的初級階段的究極兵器都要堅硬。
這就給吃了?
“吃啥補啥。”九號的融合體咧嘴笑道。
他喀嚓喀嚓,吃的津津有味,最后都給咽下去了。
旁邊,武瘋子嘴角抽搐。
因為,他曾丟失過兵器。
他的思緒斷了,冥冥中那種呼喚本就很虛,現(xiàn)在直接中斷。
魂光洞的主人身體再現(xiàn),對他這個級數(shù)的生靈來說,沒那么容易死,九死重生,一念魂顯,都可以做到。
“各位,你們真希望第一山各個擊破嗎?!”魂光洞的主人面色陰沉,體外的大道與秩序神鏈,居然無法全部接續(xù)上。
有些斷了就是斷了,需要時間去再構(gòu)建,眼下他實力減弱不少。
九六三眉頭微挑,道:“原來這樣啊,暗中還有你的同伙,還有魂河來的生物?你希望他能救你�!�
其他人聽聞,皆雙目幽邃,不想被扣上這個屎盆子。
再說,有人的確對魂光洞主人露出殺意,很不滿,早就懷疑他身上可能有問題了。
“走吧,去魂光洞看一看,一切到了那里都將水落石出。”地下世界,某一黑暗源頭的究極生物開口。
“走!”尤其是泰一也點頭了,這個老家伙活的太久遠(yuǎn),實力根本無法揣度,話語權(quán)很大。
“那就一起去看看!”
其他人紛紛點頭。
“各位,我覺得有異常,想先回道場看一看�!蔽浠拾櫭�,他方才的感應(yīng)太特別了,有點心慌,甚是詭異。
自古至今,他什么大場面沒見過,怎會如此?
泰一蹙眉,雖然沒有人呼喚他,可是他也覺得不對勁兒,早先就曾心血來潮,自家后方似乎發(fā)生了什么。
黑血研究所的主人也不禁蹙眉,他亦覺得不妥,心中發(fā)悶,誰在給他添堵嗎?!
“這樣吧,先去魂光洞,不差這一時�!本帕f道。
幾人覺得今天事情古怪,或許分開不如走在一起,一會兒真要有事兒,可以聯(lián)手大開殺戒!
所以,他們很快達(dá)成一致,先去魂光洞!
這時,九號看著大陰間的門戶,透過縫隙,看到了那口堵門之棺,他神色復(fù)雜,眼底深處有太多的東西。
“回來再探�!彼p語道。
其實,他心理有數(shù),很清楚這是誰的手筆,一脈相承。
域外,不知哪一層天,黑色大狗陰沉著一張黑臉,呲著殘缺犬牙直哼哼,低吼著,真想……咬人啊!
它非常不爽,一而再被人撥弄心弦,絕對是故意的。
“這世道變了,小崽子們越來越不像話了,逼本皇出山啊,都想被弄死嗎?!”
它雖然憤懣,但是,它還真忍不住了,聽到了鐘聲,這是天帝的大鐘碎片,它必須得過去看一看。
“本皇真是老了,那該死的道骨怎么還沒有拉回來?!”
要是當(dāng)年,早弄過來了,何至于這么慢,宛若老牛拉車。
其實,讓人知道它在界外,隔著幾重天呢,能有這般手段,也絕對要驚嘆了,這已經(jīng)相當(dāng)?shù)牧瞬坏谩?br />
當(dāng)世有幾人能跨越界空作亂?黑狗就在干這種事!
“本皇的氣勢好像有點弱,所過之處,當(dāng)如北風(fēng)卷地百草折,千重大浪洗星空才對,當(dāng)氣吞星海!”
它奮力咬牙,將那道骨終于給叼回來了,并且它憑著感應(yīng),發(fā)覺到另一片島嶼上有異常。
一只大嘴再次浮現(xiàn),轟的一聲,向著武瘋子常年閉關(guān)的黑暗之地咬去!
砰!
那片黑暗之地破碎,隱約間,傳來狗叫聲:“他么的,什么鬼地方?惡臭熏天,本皇這次虧死了,啊呸!”
武瘋子的道場中,一群人不瘋了,全都閉嘴,整片世界都安靜了,他們震撼無比。
武皇閉關(guān)地,那里是什么?!
地宮宏大,被破開了,鐵鎖鏈嘩啦啦作響,有一個腐爛的生物被鎖在那里,惡臭沖霄,不可名狀。
那只狗正在吐呢,因為它一口咬壞地宮,并咬掉那個人形生物不少腐肉。
“什么……情況,有些武皇的氣息,那是一個……究極生物,它怎么被鎖在地宮中,目前這是什么狀況?”
連大天尊都在發(fā)抖,感覺一陣驚悚,今天他們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樁秘密,會被滅口嗎?
“本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當(dāng)今這世道與我相克,一群小崽子都壞的流膿了,嘔!”黑狗真的在嘔吐。
它迅速而果斷的收回了那只大嘴,徹底跑路了。
地宮中,腐爛的生物披頭散發(fā),緩緩抬起頭,雙目無神,滿是茫然之色,最后地宮又慢慢閉合了。
他的身影消失,可是,遠(yuǎn)處的人卻全都身體發(fā)寒,最后的畫面太讓人驚悚了,那個腐爛的生物真的有點像……武皇!
除此之外,少數(shù)幾人還看到了更為瘆人的事。
在那地宮黑暗深處,還有兩個披頭散發(fā)的身影,體形相近,也已經(jīng)腐爛了,被鎖在那里一動不動。
“師祖在練什么功,在演什么法,在創(chuàng)什么道?”大天尊雙唇打顫。
然后,他扭頭就走,總覺得強烈不安,迅速而果斷的逃離這片道場。
許多人驚疑,但并未離開。
界外,黑狗吐了又吐,一臉傷感之色,道:“我真是太難了�!�
它長吁短嘆,道:“如今,本皇身體甚虛,實力百不存一,甚至千不存一,無奈啊,太弱,現(xiàn)在想周游天地都不能,好悲哀�!�
“不然的話,剝條龍打打牙祭,遨游萬界,四處走一走看一看,找一找故人的下落也好。”
它一臉的憂傷之色,若是被人聽到也會無言,沒事兒你就想烤條龍?
龍知道嗎?能聽到的話,保證群毆死你!
然后,黑狗真的傷感了,而不是如剛才那般自嘲,自己寬心,它真正的惆悵,迷惘,有無邊的失落。
“曾經(jīng)的那些人啊,我還能見到嗎?一世又一世,還能活著幾個,當(dāng)年的盛況,璀璨的大世,天驕爭霸,絕代爭鋒,全都落幕了,繁華過后,舉世凋零,再也不可見!”
“茫茫世間,我竟找不到一個熟悉的人,余生太孤獨凄涼如飲冷水,那些人我都找不到了,逝去的太久,我都快記不清你們的模樣�!�
一只老狗傷感,眼淚珠子都要落下來了。
它皮毛暗淡,有些地方甚至沒有毛了,光禿禿,衰老的不成樣子。
但是,最終,它還是收拾心情,抱著一口殘鐘,準(zhǔn)備以真身逼向陽間!
它自然覺察到了某些情況,知道那是哪里,但還是想去看一看,當(dāng)年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的地方,它要再闖一闖!
“骯臟的東西,本皇就是老了,今天也弄死你們一片,我就不信,當(dāng)年一戰(zhàn)后你們那里沒出事兒,沒被打怕嗎,沒被打殘嗎,不可能!不死光也差不多了吧!”
黑狗一點也不怵,真的要逼過去,有再戰(zhàn)魂河盡頭的意思,它當(dāng)年可是親身參與過。
“大帝,你且沉睡,我去找你丟失的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黑狗豁出去了,一副破釜沉中的姿態(tài)!
它藉此機會,要再去魂河盡頭終極地,怎么看都要拼命了,要再次大決戰(zhàn)。
這一刻,它挺直了佝僂的背,腦袋昂起,銅鈴大眼怒睜,血盆大口張開,一副氣吞寰宇的樣子。
同時,伴著無邊的殺氣,簡直要撕裂了諸天萬界,讓許多界地都飄起血雨,滂沱而下,震驚了各域!
這是它在無數(shù)場關(guān)乎世界存亡的大戰(zhàn)中所積淀下來的殺劫之力,破敵無數(shù),殺伐天下,而大劫背負(fù)在自身上。
“老子殺敵無數(shù),也是有大功績的皇,老天都認(rèn)為我要死了嗎,為我而哭?為我送行?”
黑狗仰頭望天,此去無歸,是最后一程路嗎?
但是,它還是動了,要去魂河!
“當(dāng)!”
殘鐘輕鳴,而伏在上面的帝尸也像是輕微顫了一下。
“帝鐘,你這是在示警嗎?但是,沒辦法了,我還是要去魂河終極地。在其他地方我真的找不到那種藥,也許唯有那里才有,我要救帝,沒有時間了,我撐不下去了,今天再踏魂河,再入那片戰(zhàn)場!”
黑狗嚴(yán)肅而傷感,徹底的爆發(fā)了自身骨子里的無邊戰(zhàn)意,它蟄伏隱忍太久了。
“大帝,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醒來,絕不相信你徹底死去了,現(xiàn)在,我就去尋藥引子,我要你活下來!”
它動身,目光越來越烈,璀璨的懾人,目光焚穿了大界之壁!
“大帝,我自幼被你救起,被你收養(yǎng)在身邊,才有了如今的我,當(dāng)世雖然已經(jīng)不是最強成道姿態(tài)的我,但是,我也要再為你一戰(zhàn)。”
這時,黑狗直立起身子,然后將那帝尸托起,背負(fù)在自己的身上,它提著大鐘,猛然邁出了一大步!
它要負(fù)尸而戰(zhàn),背負(fù)當(dāng)年的天帝,無論什么時候它都不會丟下,絕不讓那尸體離開自己的眼前,永遠(yuǎn)不離不棄。
“當(dāng)年你收養(yǎng)了我,今世我拼命還你一世帝身再現(xiàn)!”黑狗低吼,老眼中含淚,它想起了太多的往事。
……
界外,混沌中,有人嘆氣。
“何至于此,你都這么衰老了,還拼命,這不是逼我陪著你一起去送死嗎?真要再打終極地啊�!�
這個人也悵然,也神傷,輕語道:“其實,你不是只剩下自己,我還半活著啊,狗東西,你怎么就想不開了,也罷,不如同歸去,同寂!”
第1466章
不給一百張就打爆
一只衰老無比、滿身毛都近乎落光的黑狗,老眼蘊含渾濁的淚,背負(fù)帝尸,努力讓自己佝僂的背挺的筆直。
“此生……無多,我想渡你回來�!�
這是它的心愿,那么強大的天帝怎么會死去?它想讓他活過來。
可是,它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去最后一搏,可能就永遠(yuǎn)沒有機會了。
舊傷難除,再加上早已血氣干枯,它衰敗的生命歲月只剩下最后一小段路程可走。
光陰如刀,終將斬去所有。
它已不支,可是,它真的很想再看到他的崢嶸無敵身歸來,看他一吼魂河斷,看他拳轟四極浮土……光輝歲月再現(xiàn)。
在它上路時,有物破空而來,擋在眼前。
“嗯?!”黑狗止步,瞳孔微縮。
一只腐爛的手,虛弱無力的穿過空間,帶著一張獸皮書來到它的眼前。
“活著,就還有希望,只要還在,不曾歸于塵土,將來……未必沒有轉(zhuǎn)機,努力熬下去,你我都要活著。”
沒有太多的話語,但卻在滄桑中透出沉重的擔(dān)憂與關(guān)懷,也有對這個世界的不舍,勸黑狗不要沖動。
這只手看起來有點胖,也或許是浮腫,灰黑腐臭,讓人不忍目睹,這是經(jīng)歷了何等的劫難,還頑強的活著。
黑色大狗看到這只手有些發(fā)呆,而后就要露出兇相呲牙,可最后卻只有傷感。
混沌中,一個缺少右手的人,虛弱的坐在那里,嘆道:“你若選擇去,我與你同往,再戰(zhàn)魂河終極地,可是,狗東西,要努力活著啊�!�
當(dāng)年的人……都死光了,沒有剩下幾個,一場又一場關(guān)于諸界存亡的大戰(zhàn),耗盡他們這代人的生機,惡傷遍體。
不可想象的付出,可是現(xiàn)在沒有幾人知道了。
多少英才盡凋零,留下的是破敗。
黑狗眼睛發(fā)紅,腐爛的手帶來的獸皮書,寫下的是曾經(jīng)的歲月,以及對這個世界的不舍,他們活著,是那代人留下的最后的證明與痕跡,如果也死去,那就什么都沒有了,連痕跡都將徹底抹除干凈。
還提什么曾經(jīng)的輝煌,連存在過,都將被歷史的塵埃淹沒,被后世人遺忘。
“可我還是想去……再戰(zhàn)一場,我不甘心啊!”黑狗仰天大吼,雖然瘦骨嶙峋,但卻昂著頭。
它背負(fù)帝尸,回頭看了一眼那腐爛的手,還有那張獸皮書,艱難地邁出腳步。
……
魂河盡頭,門后的世界中。
烏光中男子催動鐘片與青銅后,他安靜了,說是放出消息也好,說是找人背黑鍋也罷,其實并非要害誰。
他要干什么?要搞大事兒,威脅魂河,不給好處,就血戰(zhàn)到底,打殘這里!
現(xiàn)階段,魂河似乎很不愿意開戰(zhàn)。
他找人背鍋,或者說拉強人一起來,想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恫嚇魂河的生物。
“那只狗……那位皇,活不長了。”他輕嘆。
若是能為那只狗找到它想要的那株藥,也許會改變很多東西,逝者的命運都可能會因此重塑,影響深遠(yuǎn),大到無邊,或許會撼動古今的根基。
關(guān)于那些人,那些事,他曾聽說過,是少數(shù)知道真相的人之一,年輕時,他無比向往過,熱血澎湃,以那一璀璨大世為目標(biāo)。
現(xiàn)階段,他嘆息。
白鴉在傳音,與他相談,略微放低姿態(tài),說要給他兩張祖符紙,讓他立即離去。
“你在打發(fā)要飯的嗎?我要一百張,你給我兩張?死鴨子!”
烏光中的男子眼眉都立了起來,瞳孔中爆射神光,拎著青銅棺上脫落下來的長條形金屬塊就要打過去。
白鴉臉色陰沉,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幾個紀(jì)元了,還上哪里去找那種符紙一百張?
就是將那些各種形式的,存在的,斷掉的,埋葬的,消失的,所有輪回坑都翻一遍,估計也湊不到一百張!
“你這是強人所難,我哪里去給你找,我已經(jīng)表示出誠意,你確信……要戰(zhàn)嗎?!”
白鴉臉色冷冽到極點,兩只翅膀都發(fā)出刺目的白光,如同一輪慘白的太陽在焚燒,在釋放毀滅性的物質(zhì)。
“你再敢跟我不好好說話試試看?!”黑光中的男子強勢的一塌糊涂,就是這樣當(dāng)面的威脅,并且付諸行動。
他手中拎著的長條形青銅塊,蔓延出符文,以能量構(gòu)建出模糊的銅棺,而棺材板首先組合而成。
轟的一聲,他拎著棺材板就轟了過去,直接拍那只強大而懾人的白鴉。
白鴉惱怒,多少年了,有幾人敢這么對它動手,今天一而再的被主動挑釁。
“你不要將我的忍讓,大事為重,當(dāng)作軟弱,本座當(dāng)年血洗諸天各界時,你的師傅都不知道在哪呢!”
說話間,白鴉軀干未變,依舊一尺多長,可是它的雙翅卻發(fā)光,上面的羽毛暴漲,宛若十萬根天劍般,錚錚而鳴。
接著,所有白羽都化虹,皆粗大如山,貫穿虛空,向前刺了過去,堪比破天之矛,鋒銳無匹。
鏘!鏘!鏘!
刺耳的聲音傳來,白色的羽毛發(fā)出刺目的光,化成破天之矛,全部洞穿到了眼前,魂河都沸騰,都在燃燒。
每一根羽毛化成的矛鋒上,都帶著汪洋般的魂力,洶涌,激蕩,猶若星海在起伏,震撼人心!
不過,所有羽毛都被……棺材板擋住了!
青銅塊構(gòu)建出的棺材板,像是一堵鎮(zhèn)世魔山般,壓落下去,擋住萬物,遮蔽天地,抵住十萬刺目的飛羽。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大道火光飛濺,秩序斷裂,這片地方一片混亂,空間與時間都塌陷了。
“死鴨子,你狀態(tài)不對��!”
烏光中的男子提著棺材板,直接壓了過去,一步一步上前,逼進(jìn)到前方的高地上,俯視白鴉。
白鴉尾部,一根特殊的羽毛發(fā)光,暴漲起來,如同鳳凰翎羽般亮麗,通向魂河盡頭,連向某一終極地!
這時,它身上的氣息不同了,像是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
它冷著臉道:“你不要逼我,真要逼我完全體出現(xiàn),后果你無法想象,諸天不染血,吾不歸!”
然后,它又放緩了臉色,道:“你到底要怎樣?”
“我到底要怎樣?”烏光中的男子黑發(fā)飄舞,整個人面色白皙,眼神銳利無比,英氣迫人,強大氣息暴漲,道:“從遠(yuǎn)景來說,我想掃平你們,掀翻四極浮土舊地,掩埋天地葬坑,梳理帝落時代前的古輪回路,還有……算了,不想說太遠(yuǎn)�!�
遠(yuǎn)處,白鴉發(fā)呆,就是它這種生靈也覺得,烏光中的男子瘋了,你都在想什么?!失心瘋了吧!
一聲嘆息,烏光中的男子的不再那么強勢,有些低沉,道:“而眼下,我只是想她活下來!”
他低下頭,看著一片黯淡的花瓣,已然凋零,只余淡淡清香殘存。
談什么未來,說什么大勢,連身邊的人都守不住,連一個努力想跟上自己腳步的紅顏都保護(hù)不了,還有什么資格去談破局,去改天換地?
想到這些,烏光中的男子如山似岳,逼迫上前,道:“我只是想讓她活下來,都說多次了,再給我一百張祖符紙,你到底給不給?!”
這談判……沒法繼續(xù)了。
遇上個瘋子,這是要逼死……鴉的節(jié)奏,白鴉恨得都想罵人了。
但是,出于某種顧慮,它不愿魂河深處的終極地震動,現(xiàn)在以靜為主,想要穩(wěn)住一切的不安分因素。
它深吸了一口氣,道:“想讓一個人輪回,一張符紙足夠了,你要那么多作甚?”
“人都不在了,腐尸成塵,魂化光雨,符紙給誰用?一張怎么夠?”烏光中的男子開口,聲音低沉,道:“我要更多,以祖符紙殘存的無上之力,重新凝聚她的一縷幽魂,或許,可以無中生有,再讓她回來!”
白鴉眼神不善,眸子深處一片冰冷,都死透了的人,魂都沒了,你還要亂來,還想談什么輪回?
怪不得他要一百張祖符紙,他想借助傳說中的那位的無上偉力,從無生有,這已經(jīng)不是道與造化的問題,不可言說,無法理解。
白鴉咬牙,這不現(xiàn)實,即便是魂河也提供不了,那位當(dāng)年留下的祖符紙,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都過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還有那么多。
即便是諸天各界,一些不可想象的老家伙手中有存貨,可加在一起都不見得夠這個數(shù)。
況且,誰會拿出來?
白鴉道:“你要清楚,我們手中的確沒幾張,當(dāng)年與那位很不對付,不愿與他有接觸,這是從后世得來的,滿足不了你�!�
“說的真好聽,不對付?不愿接觸?是你們躲起來了吧,不敢出現(xiàn)!”烏光中的男子奚落。
白鴉惱怒,那是一段不可言明的歲月,魂河因某種因素與外隔絕,陷入危機,再加上那個人的出現(xiàn),魂河的確更沉寂了。
它寒聲道:“那個人的強,我們都承認(rèn),但是,也并非不可敵,不能戰(zhàn),我們是自身出了問題,當(dāng)年魂河源頭有變。”
它話語很冷,也很漠然,道:“任何人成長,都需要時間,當(dāng)年要不是魂河生變,你當(dāng)相信,魂河的實力,阻擊不了誰?!”
“可那個人就是崛起了,你們能奈何?后來,還在踅摸你們呢,也在找地府盡頭,亦要火燒四極浮土,若非更為緊迫的原因,匆匆離去,估計便是你爹都早就是死鴨子了,你族身后的存在也都咽氣蹬腿了!”
“你可以張狂,可以對我放肆,但是,有些存在容不得你詆毀,不可辱,他們是無敵的,真正的俯視萬古,坐看一個紀(jì)元又一個紀(jì)元更迭,即便那個人回來,也平定不了!”
“笑話,你們敢動用魂河終極地的特殊祭壇嗎,以它焚道,焚祖符紙,誦那個人的名字,挑釁那個人,看一看他能是否回來滅爾等!”
“天帝級的生靈很強,但是,一個人再偉大,哪怕逆了天地,亂了時間長河,可也改不了真正的大勢,又不是沒出過那種生物,帝落時代前,嘿,真是絢爛,可是血液也很凄艷,無比偉大的強者,也都照樣……被殺死了!”白鴉冷聲道。
“別廢話,我就問一句,你敢不敢,用你們那個祭壇喚那個人回來!?”烏光中的男子說道。
“他早就消失了,沒有他的音信很多年,許多人都在找他,可都失敗了,早已失聯(lián)�!卑坐f淡淡地說道。
“那行,他消失了,不找了。你們敢不敢喚醒當(dāng)年在此一戰(zhàn)的天帝回歸?再戰(zhàn)一場!”烏光中的男子說道。
“你好像知道一些事?”白鴉露出意外之色,同時有些忌憚,有些秘密,恐怕就是當(dāng)年幸存的參戰(zhàn)者都不全知道。
“我還知道,當(dāng)年不只你們魂河終極地動手,還有其他,從古地府中冒出來了東西,從天帝葬坑爬出來了怪物!”烏光中的男子寒聲道。
“你到底是誰?憑你的身份,以你的年齡,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白鴉真的有些忌憚了。
“我是為你們送喪鐘的人之一!”烏光中的男子冷幽幽的回應(yīng)。
“那沒什么可說的了,戰(zhàn)吧!”白鴉冷森森地說道。
它自己退后了,尾巴上一根特殊的羽毛像是鳳凰的翎羽般絢爛,不再是潔白色,散發(fā)妖異之光。
同時,它又宛若一條九彩母金鏈,鎖著它,帶著它,向后飛去,要沒入魂河終極地。
不過,它并未徹底消失,只是退到足夠遠(yuǎn)處,并且號令道:“殺了他!”
事實上,在它稍有異動,才后撤的剎那,烏光中的男子就先動手了,大鐘悠悠,轟砸了過去。
白鴉劇震,滿身都是霞光,與之對抗。
嗡!
同時,就這么片刻間,許多生物出現(xiàn)了!
魂河畔,早已不再是沙地,而是低矮的溶洞,各種蟲子密密麻麻,蜂擁而出,向著烏光撲擊過去。
這種蟲子很像是早先在大宇級生物腐爛肉質(zhì)中爬進(jìn)爬出的那種。
每一條蟲子都有一指多長,劃破空間,留下一條又一條長長的尾光,帶著濃郁的不祥物質(zhì),如同萬箭齊發(fā),射爆空間!
“殺!”
大鐘,瞬間遮天!
將所有蟲子都覆蓋,并收了進(jìn)去,然后男子震鐘!
轟隆隆!
在里面,神性粒子沸騰,道祖物質(zhì)澎湃,所有的蟲子都哀嚎,掙扎不止,每一個都溢出無盡的神性能量,居然強的離譜。
不過,這一次它們遇上的是什么?帝鐘!
即便是殘缺的,只是巴掌大的一塊,可是這樣震動它們抵不住,轟的一聲,最終所有蟲子都炸碎了。
“天蟲九變,破繭再生!”
遠(yuǎn)處,白鴉喝道,它在控制蟲群。
嗡嗡嗡!
虛空顫抖,而后炸碎,許多更強大的蟲子從溶洞中飛出,都帶著光繭,這是更強層次的祖蟲。
沒有剛才那么多,但是,絕對要強盛數(shù)倍,它們居然擾動了時光,不過是蟲子而已,居然有時間碎片糾纏。
這是什么層次的生物?若是被外界得知,一定倒吸冷氣。
“這是可以屠世的厄蟲初始形態(tài)?”烏光中的男子輕語。
不過,他不管這些,再次出手,猛然震鐘,鐘波如同十萬八千劍光,橫掃了出去,頓時讓虛空大爆炸。
不遠(yuǎn)處,魂河也炸開了,浮現(xiàn)許多強人的魂光,在那里慘叫,哀嚎,一朵浪花中就蘊含著一片強大的靈魂。
哧哧!
許多蟲繭輕顫,而后發(fā)出瘆人的蟲鳴。
現(xiàn)在,那些正在焚燒的魂,自魂河蒸騰而起,化成純凈的魂物質(zhì),都被接引過來,被重繭吸收了。
“難道還想破繭化蝶嗎?死!”烏光中的男子喝道。
一聲輕叱,他眉心發(fā)光,催動手中兩件兵器,轟爆了前方,各種繭破碎了,哀嚎著,無盡的祖蟲死去。
但是,也有個別依附在不朽溶洞中的祖蟲活了下來,銀白而懾人,并不是要化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