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那位無上生物的真身無聲無息的浮現(xiàn),但是,卻沒有接近石碑。
可見,他多么的忌憚!
若非他自己浮現(xiàn)身影,單憑神覺,根本無法感知到他立身在那里!
這就是無上生物,如果不想讓你感知,不愿讓你看到,即便站在你面前,也會無知無覺。
“我……想去采藥!”狗皇低語,這是難得的機會,那位真要回歸了嗎?
趁此時機,那位君臨魂河,威壓八荒,讓無上都不敢輕易動彈,正是采藥的好時機。
“你們都去!”楚風(fēng)開口,他再次動了,擋在深淵前,給狗皇等人創(chuàng)造機會。
同時,他也不想那位無上生物過來,因為,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石碑發(fā)光、構(gòu)建的符文平臺能否承載那位歸來。
深淵下的無上生物對狗皇、九道一等人不在意,都沒有看一眼,始終在凝視那塊石碑上的腳掌!
“擋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接近!”孔雀魂母在山腹中喝道,她早豁出去了,她的長子幾乎廢了,與狗皇、腐尸等不共戴天。
“殺!”
狗皇、腐尸、九道一大開殺戒,全都拼命,要進山腹深處,找到那傳說中的救命大藥。
山崖很高,以帝鐘與戰(zhàn)矛破開崖壁后,內(nèi)部到處都是窟窿,流淌魂物質(zhì),地形非常復(fù)雜。
當(dāng)然,魂河原生物亦無數(shù),密密麻麻,到處都是敵人。
起初,六首獸等都很忌憚,擔(dān)心楚風(fēng)出手,更害怕石碑上的那位全面降臨!
魂河的一些頭領(lǐng)不斷率部眾后退。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他們看到楚風(fēng)不動,看到石碑發(fā)光,凝聚符文平臺,也沒有再進一步異變,終于忍不住廝殺。
“怕什么,我們也有無上,不止一位,應(yīng)該都要來了,殺!”
孔雀魂母暗中傳音,展翅翱翔,戰(zhàn)力驚世。
“無上人數(shù)多又如何,敢與那位比肩?!”九道一冷笑,震懾魂河生物,不然的話打不完,這里的怪物太多了。
在他的手中,那桿戰(zhàn)矛上浮現(xiàn)無數(shù)的銘紋,頓時間,莫名的氣息流淌,讓絕壁轟鳴,龜裂,崩塌!
現(xiàn)在用不到此矛呼喚那位了,全面解放出矛鋒的戰(zhàn)力,他手持著,大開殺戒!
黎龘訝異,道:“師傅,你煥發(fā)第二春了,又強大了不少?”
轟��!
山壁解體,迅速的傾塌,就連下方的深淵都在震動,轟隆隆作響,黑色閃電交織,混沌雷霆炸開,裂縫密布。
狗皇面皮抽搐,道:“悠著點,不要毀了山腹中的大藥!”
它還真擔(dān)心,這戰(zhàn)矛是在剛才的異變中解封了嗎?真要全面爆發(fā),毀了這里的一切怎么辦,還上哪去找大藥?
九道一喝道:“魂河生物,擋我者死!雖然限于自身實力,無法徹底駕馭此矛戳死無上,但逼急了我殺光你們還是沒問題的!”
前方,血霧彌漫,海量的魂河生物炸開,化成肉醬,化成塵埃,都被剿滅了。
山體崩解,不斷塌陷,圍著深淵世界的崖壁都在變矮,不斷倒下去。
黑狗急了,瘋狂叫著,夠了,夠了,殺的差不多了,趕緊下去采藥。
事實上,九道一也不想如此,他都快被戰(zhàn)矛抽干了,自身都快不能動彈了,一切都不受他控制。
還好,他限于自身實力,的確無法捅死無上,不能再激活戰(zhàn)矛了,那種璀璨的能量漸漸收斂。
可是,魂河生物的確被驚嚇的夠嗆,看到他再次逼進,全都倒退,如潮水般退下去。
突然,孔雀魂母厲喝:“不要怕,外物終究是外物,又不是他自己的力量,他還能催動嗎?這里是魂河源頭,是我們的主場,有無上強者壓陣,還會怕這些血肉、魂光都?xì)埲辈蝗睦霞一�?不過是當(dāng)年的漏網(wǎng)之魚而已,今日滅了他們!”
“呵呵……”九道一冷笑,提著戰(zhàn)矛向前邁步,逼迫魂河眾生物。
一瞬間,海量大軍被他一人逼的全面撤退,幾乎要潰散。
很快,狗皇他們推進山腹深處,尋找大藥。
但到了這種地方后,魂河生物也存在大量血勇之輩,有許多不怕死的怪物,都非常的兇殘。
有惡靈殺了過來,開始阻擊他們。
山腹太大了,這是比真正大世界還廣袤的所在。
狗皇的鼻子通靈,已不是單純的聞味兒而動,涉及到了精神感應(yīng)等。
“我聞到了,找到它了,給我殺啊!”狗皇癲狂,它真的找到大藥,感應(yīng)到距離不算太遠(yuǎn)。
腐尸也瘋狂拼命,果然強的離譜。
轟的一聲,在他的周圍黑霧滔天,他化成一個巨人,各種大道符號焚燒,打爆前方。
隱約間可見,他魂光缺失很多,但還能這么強,的確驚人。
這一刻,遙遠(yuǎn)的古地,地府一處莫名的殘缺遺跡中,有生物睜開眼睛,隔著億萬里時空傳遞出絲絲縷縷的能量,來到了魂河源頭這里!
不過,也只傳來絲絲而已,不然的話會引發(fā)驚變。
轟!
腐尸大叫:“老子感覺要羽化飛升為仙帝了,超越一切,媲美古今最強者!”
他嗷嗷叫著,橫掃前方各種魂河生物。
很快,他的臉就又跨了,有所感應(yīng),道:“主魂,你個王八蛋,難道真龜縮在那片不祥古地?但是,你似乎又殘缺了,你果然又分化出一小片魂光。”
何以解憤?唯有鎮(zhèn)殺這里的怪物,腐尸強勢出擊,將孔雀魂母都給震的大口咳血,倒翻了出去。
“殺!”
狗皇看到后十分振奮,用力一抖身體,落地成狗這個大招又使出來了,這是從猴子,從圣皇那里學(xué)來的。
頓時,滿地都是黑狗,都汪汪的叫著,吼裂了虛空,在前開道,想殺魂河生物大軍。
九道一真的宛若一個老年人,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次出矛,都會刺死頭領(lǐng)級的魂河生物,以特殊的兵器大開殺戒。
武瘋子、泰一等人看的直咧嘴,暗自心驚,幾個老家伙一旦發(fā)瘋,真是厲害的邪乎。
泰一道:“殺吧,都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哪怕明知道有無上堵在盡頭,我們也得出手,也得拼命�!�
然后,這里就打瘋了,眾人血戰(zhàn)魂河源頭。
武瘋子動用時間妙術(shù),將一片魂河生物打成飛灰,像是讓他們在霎時間經(jīng)歷了數(shù)百上千萬年那么久遠(yuǎn)。
殺瘋了!
一群人血戰(zhàn),當(dāng)真是撼動了山腹,打崩了許多洞窟。
黎龘爆發(fā),血勇無敵!
這個時候,他沒有偷襲,而是大開大合,堂堂正正,轟殺四方敵。
此際,他神勇無匹,挾帶無量烏光,將孔雀魂母的弟子,那頭白孔雀生生的擊殺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頭白孔雀也是九色魂主的小師弟!
這一幕,震撼了不少人,就是腐尸、九道一都驚訝。
“啊……”孔雀魂母嚎叫,九色彩霞綻放,就要殺過來。
不過,他被九道一擋住了,難以寸進分毫,差點就被那桿特殊的戰(zhàn)矛刺中!
黎龘大口喘息,道:“真以為我只會下黑手?不信你們你問問那個癲子,吾當(dāng)年君臨天下,橫掃四方敵,從未遇到對手!”
他說的癲子,自然是指武瘋子。
武皇大怒,道:“你才是黑瘋子,你不是執(zhí)念出戰(zhàn)嗎?怎么還不消散,還不去死!”
黎龘慢悠悠地回應(yīng),道:“我死不瞑目,執(zhí)念太多,始終難散絕,我覺得,我還能再分化出千百縷執(zhí)念�!�
滾!
唯有這一個字想送給他,武瘋子不搭理他了。
就在這時,黎龘手持萬母金印轟的一聲再次將一位頭領(lǐng)級的怪物給轟爆。
泰一目光幽幽,道:“萬母金��?”
“你認(rèn)錯了,這是萬公金印,母印真的被壓在棺材板下!”黎龘死不承認(rèn)。
滾你!泰一此時也只想送他這兩個字,不想廢話。
“殺!”此時,最兇殘的自然是狗皇,它覺得離大藥越來越近,即將要到地頭了,橫沖直撞,大殺四方。
大混戰(zhàn)激烈開始!
即便有落地成狗這種大招,狗皇也是滿身是血,皮毛都濕漉漉了,腳下血跡斑斑,闖過尸山血海。
“戰(zhàn)仆,給我殺!”
它殺的實在累了,竟放出一個人形生物。
那是一個骷髏骨架,白骨晶瑩。
武瘋子的眼睛頓時都直了!
他差點跳起來,勃然變色,那是誰?是他……師傅!
早先就聽到了弟子的呼喚,現(xiàn)在一切成真,他堂堂武皇的師傅真被狗叼走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狗,你放開他!”他一聲怒吼。
“你有病��?”狗皇莫名其妙,一個陣營的,你沖我亂吼什么。
“你抄了我道場,盜走我?guī)煾档牡拦�!”武瘋子眼睛都紅了。
有這么巧嗎?你休想騙我!狗皇眨巴著大眼。
武瘋子真要瘋了,找誰說理去?
“別急,我沒將他怎么樣,相反,他在借我之勢,熬煉自己,勇猛殺敵!”狗皇喝道。
“借你什么勢?!”武皇怒吼。
“人仗狗勢,沒聽說過嗎?”狗皇在大戰(zhàn)中喊道。
武皇想錘死它,從未聽過這個說法,只聽說過狗仗人勢!
狗皇吼道:“戰(zhàn)仆,瘋狂吧!戰(zhàn)仆,戰(zhàn)斗吧!我賜予你皇道神威,與我共殺敵,戰(zhàn)必勝!”
我看是你瘋了吧?武瘋子的臉黑綠黑綠的,表情塌陷,很想說,你找死嗎?!
不過,看到狗皇現(xiàn)在的癲狂狀態(tài),將殘破帝鐘都給拎起來了,武瘋子不想說話了,一會兒再跟狗講理,要回師傅的骨頭。
可是,他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兒,原來是真的,他師傅真被狗叼走了!
他想罵娘。
“時光倒轉(zhuǎn),天帝附我體,狗如蒼天,吞古噬未來!”狗皇歇斯底里,在此血戰(zhàn),吼道:“吾立當(dāng)世,打爆你們所有人的頭!”
它在震鐘,殺爆成片的怪物。
腐尸也在大開殺戒,不過爆發(fā)片刻后,他終于力竭了,咕咚一聲,腐爛的人頭都墜落在地上,滾落了出去。
恰在這時,他又看到了命大未死的白鴉,道:“鴨子,給爺將人頭撿過來,不然我弄死你!”
白鴉憤怒,可是也很害怕。
它父親古鴉被擊殺了,它艱難逃了回來,總算將自己所有的道果都凝聚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它雖然強大了很多,但更加心驚肉跳。
主要是被殺怕了!
到頭來,它在腐尸的大吼與恫嚇聲中,居然真的低頭,拍動翅膀?qū)⒛穷w頭顱給扇了回去,然后它就……跑路了,很怕死。
“哈哈……”腐尸大笑,短暫休息,再次向前大殺而去。
“找到了,在這片主洞窟,我看到了,我見到了救大帝的藥草,啊啊啊……”狗皇瘋狂,咆哮著,震鐘殺敵無數(shù),來到了終極目的地。
前方有一片湖泊,濃郁的魂光物質(zhì)向外流淌,在外形成河流。
岸邊有一片藥園子,各種植物皆有,有些絕對是仙藥,有些草木更是無法揣度,光束絢爛,大道紋絡(luò)浮現(xiàn)。
很難想象,這詭異源頭竟也有神圣藥草。
當(dāng)然,仔細(xì)看的話也會發(fā)現(xiàn),所謂的神圣大藥多少都沾染著絲絲縷縷的不祥物質(zhì),一般的生物無法服食。
狗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命,然后再化解不祥,它一定要救回大帝,還他天帝身復(fù)蘇!
“大帝,我要做到了,我殺到了這里,要救活你!”狗皇喃喃著。
光頭男子也激動不已,渾身都在顫抖,看到了希望,如果將一位天帝救活,即便眾人身在不祥源頭,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小心有場域,有無邊的殺劫!”狗皇提醒。
它是這個領(lǐng)域的絕頂行家,一眼看出了虛實,認(rèn)真破解。
“我來!”顯然,腐尸也這是這方面的專業(yè)人士,畢竟常年行走在地下,挖了太多的地宮與大墳,不要說研究到了何等地步,就是經(jīng)驗都積攢到逆天境地了。
“挖藥,我看到了神圣大藥!”
在那璀璨仙光中,在那片藥田間,有三株藥很特別,像是枯樹枝,又宛若死去的小樹苗,扎根在血色土壤間。
什么仙藥,什么煉體的寶藥,什么溫養(yǎng)靈魂的古藥,都成為擺設(shè)了,在狗皇的眼中,什么都不是,被它無視。
它只盯住了那三株枯枝般的藥草!
相傳,這種藥草中的極品是以至強生靈的血與魂蘊養(yǎng)出來的,神妙不可揣度。
狗皇仔細(xì)觀看后,狂笑了起來,它確信這應(yīng)該是真藥,不是虛影。
“讓我來,這是細(xì)膩的活兒,不要亂挖!”腐尸也很興奮,搓手喊道。
他居然很有儀式感,沐浴更衣,玉盆洗手,穿上專業(yè)道袍,收拾挖掘?qū)S迷O(shè)備。
腐尸哈哈大笑:“我要挖穿魂河終極地了,這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今天終于要實現(xiàn)了,采藥,考古!”
黑狗恢復(fù)冷靜,道:“小心,這次不容有失!”
此時,楚風(fēng)腳下金色紋絡(luò)璀璨,擋在深淵前,雖然相距很遠(yuǎn),但是他卻能夠清晰的感應(yīng)到藥田的一切。
連他都眼紅了,那些都是什么級數(shù)的藥草,如果沒有不祥物質(zhì)糾纏,那就更完美了。
此刻,武皇等人也都呼吸急促,這里的藥草很少有進化藥劑,但卻都是養(yǎng)魂、煉身的無上寶藥。
此外,更有救命的至強藥草,比如九轉(zhuǎn)還魂草、天仙續(xù)命花。
這實在不可思議,詭異源頭,居然有這樣的藥田,讓人吃驚。
事實上,各個洞窟中都有些植物。
唯一讓人遺憾、讓人覺得不妥的是,所有的大藥都多多少少被污染了,有詭異物質(zhì)糾纏。
此刻,連黎龘都眼紅了。
“這些大藥是我家的,當(dāng)年遺落在這里�!惫坊屎暗馈�
滾你!
一些人想翻白眼。
“此物與本皇有緣。”狗皇破解場域,進去后就挖走一株大藥。
腐尸也上前,他們兩個是行家,走在最前面,才踏出七八步而已,就已經(jīng)寸草不生。
“那一株是我的!”九道一喊道,他看到一株大藥,是赫赫有名的胎骨再生草。
他想血肉重生,不要那出走的血肉與道骨了,他要分家,他要再塑自己!
“此物也與我有緣!”狗皇一爪子下去就連根帶土都給刨走了。
“滾!與你有緣個毛線!”九道一急了,沖進藥田中,結(jié)果被場域削的滿身都是傷口,若非有戰(zhàn)矛抵擋,真就危險了。
“真是我栽種的,都一個紀(jì)元了,當(dāng)年一直沒舍得收割,結(jié)果藥田墜落到此地!”狗皇振振有詞,然后又勉為其難,道:“不過,咱也不是外人,回頭我試驗下藥性,那株大藥分你一半!”
這里無疑都是重寶,都是大藥,狗皇雖然主要盯著那三株干枯的藥草,但沿途它也沒浪費。
當(dāng)然,它這種掃蕩,這種黑心腸的口吻,只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過去一向如此霸道。
但真要到大戰(zhàn)結(jié)束,它依舊會將藥草分給眾人一些。
這時,楚風(fēng)眼睛紅如血月,真的忍不住要出手了,他看到了什么,三十三重天草,在這里有一株!
這種傳說中的大藥,當(dāng)年他也只是在輪回路盡頭那里看到過一株,還沒抓到!
果然,這株三十三重天草也想逃,結(jié)果被狗皇、腐尸、九道一給“分尸”了,一人抓住一截,瓜分干凈。
三人蹙眉,這種傳說中的大藥,理應(yīng)靈性十足才對,可是在這里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難捕捉,多半污染的有些過頭了。
武瘋子等人都跟進來了,也要采摘。
“這些都本皇栽種的,都與我有緣!”狗皇叫囂。
你大爺?shù)模际俏业牟艑�!楚風(fēng)想大喊,今天他是最強戰(zhàn)力,結(jié)果就這么靠邊站?
可是,他的確不能出動,在盯著那個無上生物,也在關(guān)注石碑那里,同時要保護帝尸。
他怕帝尸落入敵人手中,化作最恐怖的黑暗天帝。
所以,他也只能干看著,忍著要流口水的沖動。
“我的,都是我的!”楚風(fēng)想大叫。
突然,狗皇情緒失控,大哭起來,不再喊叫了。
它沖到了最前方,守著三株特殊的大藥,眼睛猩紅,宛若要殺人般。
“這三株,藥性差一些,原本還有第四株,卻被人采摘走了,被吃掉了!”然后,它就瘋了!
在那里有一個小坑,的確還有一株特殊的大藥,被人挖走,殘留的藥性讓狗皇意識到,那才是它需要的。
仔細(xì)看,這幾株特殊的大藥其實都是扎根在血色土壤上,汲取的是特殊的物質(zhì)!
“啊……”狗皇瘋了,太不甘心了,無盡的失望,讓它幾乎崩潰。
腐尸嘆息,拍著它的肩頭,搖了搖頭,道:“來這里時,不是有心理準(zhǔn)備嗎?”
“我還是不甘啊!”狗皇嘶吼。
事實上,無論是它,還是腐尸幾人,都有些心理準(zhǔn)備,這種藥草即便魂河沒有那張獨有的煉藥丹方,不知道怎么熬煉。
可是,一旦成熟,此藥多半也不會留下,會被收割走,不容流到外界去。
此外,魂河不見得真不懂。
畢竟,他們的無上當(dāng)年不止一尊,皆深不可測,接觸的各種神秘東西太多了,皆有涉獵。
三株藥草被狗皇拔走,它收了起來,或許藥性不夠,但是,也有用處,也許能救回大帝幾縷魂光碎片也說不定。
心有希望,一切都可向好,它想留住希望,等待奇跡。
“都回來吧!”楚風(fēng)開口,太危險了,畢竟有無上生物虎視眈眈呢。
盡管深淵中的無上生物,目前無視了采藥的幾人,可是萬一露出殺意,那就麻煩大了。
“誰敢來魂河采藥,既然我真身復(fù)蘇……”
深淵中的無上生物開口,他現(xiàn)在鎮(zhèn)定了很多,覺得石碑上方那位不是真的回來。
然而,總有意外,這一刻,在他終于出動,真身來到深淵上方的剎那,又一只大腳落下來了,踩在石碑上方的符文平臺上。
噗!
深淵中的無上生靈,嘴角淌血,他身上有可怕的舊傷,現(xiàn)在在某種莫名的氣息下的激蕩下,他嘴角出現(xiàn)一縷黑血。
“嗚……”
這一刻,他沒有任何猶豫,取出一個十三色的法螺,雪白與漆黑為主體背景色,他吹響了。
諸天萬界,各個地方都聽到了。
他在召喚古地府,他在呼喚四極浮土下的生物,他在喚醒天帝葬坑下的怪物,召集至強者。
此外,就是魂河深淵下,也出現(xiàn)異動,無聲無息,一只蠶蛹出現(xiàn),綻放無量彩光,體外有十三四道神環(huán)!
一時間,各地有恐怖生靈異動。
然而,再強的波動都被一股驚人的氣息所驚擾了。
石碑那里,平臺上,有一雙腳在凝實。
并且,而在那無盡高遠(yuǎn)的地帶,仿佛有一雙眸子睜開,如同最強大的混沌雷霆炸開,光束恐怖,壓蓋所有不祥!
“還是不要吹法螺了!”在深淵下,那只蠶蛹中傳來輕聲嘆息。
“我不能不吹啊,我命由天……不由我!”深淵中早先那位無上生靈開口。
第1483章
灰色紀(jì)元大祭
深淵中的無上生物嘆氣,他終究是沒有放下法螺,仰天長吹,發(fā)出的聲音很恐怖,像是滌蕩了古今。
但在開始前,他也曾發(fā)出一聲嘆息,有落寞,也有無奈與幾許涼意,竟是飽含有非常復(fù)雜的情緒。
這樣的生物號稱無上,打遍諸天萬界能有幾個對手?居然露出這樣的疲態(tài),讓人震驚!
我命由天不由我!
話語中藏著瘆人的信息,讓九道一等人先是發(fā)呆,而后覺得頭皮發(fā)麻,這實在有些不敢想象了。
蠶蛹沉默,像是認(rèn)同了某種觀點。
“嗚……”
法螺被連續(xù)地吹響了,綻放出十三種神光,剎那間響徹諸天,驚動古地府的死寂,擾動了天帝葬坑的寧靜,也揚起了四極浮土間的塵�!�
這一刻,驚悚了萬界。
法螺發(fā)出嗚嗚聲,并不刺耳,也不算沉悶,相反很特殊。
像是祖仙在輕吟,又像是那祖魔在喃喃低語,初聽時仿佛要悟出無上大道!
可是,霎時間,這聲音直接讓人要炸開了,即便是無比強橫的生靈,也都頭疼欲裂,身體要在瞬間龜裂。
可以看到,天地間浮現(xiàn)出一條又一條大道秩鏈,它們在嘎嘣嘎嘣的斷裂,場面無比的可怕。
宛若在滅世,各種規(guī)則都將被磨滅,一個時代似乎要結(jié)束了!
的確,遠(yuǎn)在他界域,許多老怪物都發(fā)毛,都驚悚了,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顫抖著:“要開始了嗎?大世將沉淪!”
就更不要說在事發(fā)地了,魂河盡頭這里,恐怖無邊。
強如九道一、狗皇、腐尸,都在踉蹌倒退,險些直接仰頭栽倒在地上。
黎龘、光頭男子也不例外,黑色研究所的主人更是七竅流血,肉身發(fā)光,像是正在被獻(xiàn)祭,馬上要死去了。
這還是有帝鐘、戰(zhàn)矛庇護的結(jié)果,尤其是殘破帝鐘轟鳴,符文漫天,形成一口完整的晶瑩“道鐘”,罩落下來,將所有人都覆蓋在下方。
這終于避免了黑血研究所主人慘死的悲劇。
不過,這法螺的聲音越發(fā)的宏大,讓帝鐘跟著轟鳴不止,璀璨鐘罩內(nèi)有人再次咳血。
楚風(fēng)邁步,義無反顧,擋在前方,將幾人與那深淵隔開,他腳下的金色紋絡(luò)阻擋住法螺震動過來的特殊大道波紋。
魂河下游,石碑越發(fā)的燦爛。
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的碑文,在此地化出最為絢麗的光束,交織越發(fā)清晰與真實的平臺。
在那上方,恍惚間要出現(xiàn)一道模糊的身影。
其實,那里只有一雙腳。
至于身體,看不到,觸及不到,但就是給人一種感覺,宛若有一位強者屹立在古今未來,存在于各時空中!
他似乎真的要凝聚形體,現(xiàn)身此地!
噗!
深淵下,那位無上生靈咳出一口血,霍的仰頭望去。
他身上的舊傷在不斷崩裂,口鼻皆在溢血,甚至連他的雙耳間,連他的雙目,都有黑血流出來。
他的心臟劇跳,望向晶瑩符文構(gòu)建的平臺之上,死死地盯著那里。
雖然別人看不到,觸及不到,但是他卻有無上的神覺,能夠洞徹某些原始真相與究竟。
“真要回來了嗎?”
他心神都在震動,本為無上,不應(yīng)該有這種情緒,理應(yīng)無情而淡漠,俯視萬古時空,坐看星海成塵,宇宙枯竭。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有了作為血肉生物最早期的那種原始情緒,在他看來很低級。
他毛骨悚然,自身終究也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與億萬生靈無區(qū)別嗎?
可是,自古至今,各界的生靈在他眼中猶若蟻蟲,他怎么會與他們并列?
立身在深淵中,他低語:“假的,絕不會是他的真身。這只是他留下的手段,我們將平臺擊散,毀掉坐標(biāo),不讓讓那離去的真身觀照此世!”
“不要再妄動,等他自身寂靜下去。即便石碑是坐標(biāo),我們也毀不掉�!蹦莻散發(fā)十幾道神環(huán)的蠶蛹中傳來聲音,無比的慎重,同時也很嚴(yán)肅。
“可是,我感覺再不阻止,他真的可能會回來�!鄙顪Y中,那位無上露出部分真容,人形軀干,共有八首,在混沌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一兩個紀(jì)元前,他曾被尊為八首無上,不知道究竟是從哪一種生物進化而來。
魂河中有一只六首獸,便是他的后裔之一。
八首無上嚴(yán)重懷疑,那位離開太久,如果能夠找到回路,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來!
蠶蛹沉聲道:“聽我的,不想不念,一切皆可安然。否則,現(xiàn)如今你是重傷之軀,而我又蛻變未盡,若興干戈,絕對出事!”
這時,平臺上,那一雙可見的腳掌越發(fā)的清晰了,甚至蒼宇之上,隱約間像是有“大道池”浮現(xiàn),有混沌雷霆劃過,要撕裂萬千宇宙,有什么東西快要降臨了。
此時誰最激動?九道一!
他不再頭疼欲裂后,挺直了腰身,嘴唇哆嗦,在那里喃喃,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古語在呼喚著什么。
他像是在禱告,又像是在訴說,告知那位,數(shù)個紀(jì)元過去后究竟都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八首無上再次握法螺,他盯著晶瑩的符文平臺,總覺得毛骨悚然。
短暫沉默,他開口:“沒得選擇,由天不由我,或許,該開啟新紀(jì)元了,我想……他們也該來了�!�
正說話間,果然有東西出現(xiàn)了。
一條模糊的古路,帶著萬古枯寂的氣息,從遠(yuǎn)方蔓延,貫穿虛空到了這里。
這是一條輪回路,連著——古地府。
不久前它出現(xiàn)過,但最終又消失。
而且,現(xiàn)在它比之前更清晰。
古路上,那無邊的黑暗,那濃郁的不祥物質(zhì),源自真正的——地府!
楚風(fēng)瞳孔收縮,他看到了什么?
在那古輪回路盡頭,有莫名的巨人,有無數(shù)的神魔,雙目空洞,宛若死尸,但卻在動,他們在開鑿,在拓展道路。
此外,他還看到了一顆冷寂的眸子,如同一顆巨大的星球,懸掛在那片虛無與死寂之地。
這一景象對于楚風(fēng)來說,絕非陌生,他當(dāng)年看到過!
昔日,他曾在異域的空間裂縫中見到過。
到處都有這樣的路,這樣的眼球嗎?
當(dāng)年,他與小陰間一群天才從大夢凈土進入異域歷練,曾在那里被灰色物質(zhì)侵蝕,被不祥糾纏。
最終離開時,所有人都失憶,唯有楚風(fēng)藉石罐保留下記憶。
在回歸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只眼球,看到了一條特殊的輪回路,有無數(shù)高大的神魔在開鑿。
“眼下,一切都對上了�!彼闹姓饎�。
當(dāng)年,那條正在開鑿的路,應(yīng)該與古地府有關(guān),漫長歲月以來,九道一口中的帝落時代前的古地府竟一直都在擴張,并未真正的沉寂!
不過,那種灰色物質(zhì),那種不祥的氣息,似乎不屬于古地府。
“是了,無論是魂河、天帝葬坑等,都有古路相連,都在借古地府的路徑傳遞信息?”
楚風(fēng)心中大受震動。
古輪回路上,散發(fā)出無上生物的氣息,有一個生靈由遠(yuǎn)而近,快到極致,一眨眼就從億萬里之外,甚至應(yīng)該是從相隔著不知道多少個大界之外趕到了!
一個周身都在黑暗中,帶著陰煞氣息的不祥生物出現(xiàn),踏出古輪回路。
嗡!
幾乎是同時間,又一條模糊的路出現(xiàn),天帝葬坑那里的怪物趕到了,從那古老的葬坑中爬出來一尊。
它很恐怖,周身都是血霧,比厲鬼還要猙獰千百倍,比之大宇級的不可名狀還要瘆人,難以描述。
相傳,天帝葬坑中極其古怪,從那里爬出來的怪物來頭大到無邊,無比的懾人。
這時,武瘋子露出異樣的神色,依據(jù)傳說,他們這一脈的祖師有可能就是從那個詭異源頭爬出來的!
可是,他為何沒有感受到彼此相近的氣息?
傳說不可信嗎?!
“呼!”
大風(fēng)突然現(xiàn),這很古怪,魂河畔怎么會有這種怪風(fēng)?可它真實存在。
終于,人們看到,一條暗淡的路,連著未知處,大風(fēng)從那里吹來,揚起大面積的灰燼,還有可怖的塵埃。
像是骨灰,又像是不可抹名狀的生物被磨滅后的碎屑!
此刻黎龘開口,聲音冷漠,目光如電,道:“連著四極浮土!”
這讓楚風(fēng)心頭一震,那個地方居然也出現(xiàn)了,有生物要過來?
須知,那地方太可怖了,當(dāng)年他通過時光爐,第一次知曉居然有這個地方,并聽到一段話。
“天難葬者,掩埋四極浮土間,伐陰陽二柴,引大空之火……”
那時,楚風(fēng)就感覺很不對勁兒。
因為那個時候,聲音響起后,他在石罐內(nèi)觀照時,竟見到肌體上出現(xiàn)過黑手印,實在有些瘆人。
“當(dāng)年,真的看得起我,四極浮土下燒不死的怪物給我下咒,嘿!”黎龘開口,這等若道出了他當(dāng)年出事兒的部分真相。
史前,他也曾得到過時光爐,都說那東西不祥,擁有者從來沒有過好下場。
最后,黎黑手果然也是沒有逃脫厄運。
不過他終究很逆天,再現(xiàn)世間。
四極浮土那里沒有走出生物,只有大風(fēng)沿著一條模糊的隧道吹過來,帶起塵埃,帶起灰燼,陰森刺骨。
隱約間,人們感知到,這四極浮土似乎更可怖,比其他幾個地方還要神秘。
“原來是那個火化爐作祟�!本诺酪豢戳艘谎劾椠�,這樣開口,然后盯著四極浮土顯化的道路,又道:“都該燒成渣,不燒透了的話,總想出來作亂!”
這種話語,讓人又是驚悚,又是無語,所謂的四極浮土下,到底都是什么東西?!
天難葬者,是該火化的一具或者幾具尸體?!
他或者他們,究竟屬于何時期,來自哪里,有什么根腳?!
今天楚風(fēng)算是漲了見識,短暫片刻間,知道了一些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