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K先生一會兒揉揉他頭發(fā)，一會兒伸手撩撥他眼睫，逗的甚為有趣。一般來說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是心情最好最容易說話的，K先生也不例外，這位站在黑道權(quán)力頂端的人物風(fēng)雨多年，已經(jīng)難得有這么柔和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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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源氏物語》中源氏生母，出身低微，因性格柔婉而倍受寵愛，借此暗諷葉羽性格過剛易折。（—_—b）
注釋（2）：源氏驚嘆紫姬之美，強(qiáng)求之于其幼年，此后悉心教養(yǎng)，如父如夫，紫姬成年后對源氏深為依賴。
注釋（3）：梅壺女御自幼得源氏教養(yǎng)，后送入宮中，卻斷然拒絕源氏求愛，僅視其如父兄。
注釋（4）：具體情節(jié)視另一篇垃圾文，鑒于是垃圾文，故不打廣告……|||||||||||||||||||||||||||||||||||||||||||||||||||||||||||||||
第
36
章
由總裁親自率隊、以精悍快速聞名的KCMP半政府式空中偵查隊，在數(shù)十年不見的重要任務(wù)中竟然比國際刑警慢了半拍，在日后KCMP的歷史上一直被引為近年來最大的失誤。
事實上也并沒有慢多少，僅僅是在國際刑警的緝私艦出現(xiàn)在海平面上的時候，王平和朗州所乘的直升機(jī)就聞訊趕到，和國際刑警卡在了同一步上。羅皓看得非常無語，問葉羽：“會不會槍戰(zhàn)，就像好萊塢大片那樣？”
葉羽開口先干咳了兩聲，摸摸咳出來喉嚨里的血絲，“……你最好祈禱不要，不然咱倆會下去喂鯊魚�！�
羅皓很固執(zhí)：“可是電影上一般都是這么演的�。 �
“那是因為電影上的黑幫都是無照經(jīng)營，”葉羽說，“KCMP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不怕城管�！�
直升機(jī)在海面上低空飛行，掀起一陣大風(fēng)，隱約可見副駕駛上王平臉色陰沉，朗州和他激烈的說著什么，然后奪過喇叭沖他們大呼：“抓住索梯！快上來！”
飛行員連忙放下軟索，放下一半的時候緝私艦疾馳而來，在離他們不到半海里的地方，幾個狙擊手鉆出駕駛艙，扛著重火力狙擊炮對準(zhǔn)了直升機(jī)，緊接著救生艇放下海面，向他們急速劃來。
朗州扭頭問王平：“后面火力有沒有跟上來？”
“沒人跟上來。”
朗州罵了一句FUCK，在凜冽的風(fēng)聲中向下面大吼：“葉羽！上來！”
葉羽試圖動了動水面下的右腿，也喃喃的罵了一句，推推羅皓：“你先上！”
“那你怎么辦？！”
“操都什么時候了還婆婆媽媽！”
羅皓看看越來越近的國際刑警救生艇，一咬牙抓住軟索攀上去，飛行員連忙收繩，朗州劈頭蓋臉就罵：“你他媽干什么！葉羽還在底下呢！”
飛行員急得滿頭汗：“可是三少，他們槍都舉起來了啊！”
“葉羽死在國際刑警手里，總比我們死在葉羽手里要好�！蓖跗铰朴频恼f，朗州一聲冷笑：“三足鼎立打破，總裁第一個拿我們給他兒子當(dāng)墊腳石，你是天生智商有問題還是腦子被豬踩了？！”
這時羅皓已經(jīng)近在機(jī)艙門口，最近的那架救生艇在海面上離葉羽僅僅一步之遙，艇上三個國際刑警兩個拿槍對著直升機(jī)，一個伸手就把葉羽拽了上去，隨即一把槍就頂在他太陽穴上。
葉羽冷笑，深吸了口氣，對直升機(jī)大喊：“朗州！！你給我聽好！！要是姓羅的死在王平手里，我他媽扒了你的皮！！”
朗州抬槍就往海面上示威性的放了兩空槍，冷笑答道：“要是你死了，我一定第一個砍了他的頭向保洛投誠！！”
直升機(jī)一刻也沒有耽擱的急速離去，救生艇返回緝私艦，葉羽完全站不起來，兩個警察把他拉到甲板上，度野就站在甲板前邊，見到葉羽的時候似乎有剎那間就像是要伸出手，卻又止住了。
葉羽的情況很糟糕，臉色灰敗，外衣結(jié)了一層白色的鹽漬，小腿腫脹化膿，無法站立，兩個警察一直扶住他，另外有人專門拿槍指著他的頭。雖然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虛弱到無以復(fù)加，可是葉少數(shù)年來的威名赫赫，實在讓人無法輕易放下戒備。
度野闔了闔眼，再睜開時眼底一派近乎堅硬的冷靜。
“……我是國際刑警組織香港分部一級督察度野，……葉羽，我們懷疑你與多起軍火違禁品走私及謀殺有關(guān)，你被捕了�！�
葉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鐘，仿佛是今天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樣。他眼里什么也沒有，甚至是淡漠的，度野卻避開了這個眼神。
葉羽笑起來。
他懶懶的說：“給我食物和熱水澡，啊，還要一張床。多謝了，度警官�！�
葉羽一覺睡得很沉，度野進(jìn)來給他上藥他都不知道。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在船上，而是在一間狹窄卻干凈的牢房里了。
葉羽醒來的時候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他屏聲靜氣的躺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人之后才坐起身。
四周很暗，昏暗的光線中隱約看見小房間里可謂屋徒四壁，唯有身下這張床而已。房間很高，頂端有一扇小小的通風(fēng)窗，看樣子就知道容不了一個人通過。房門是精鋼欄桿加防爆破門，一點光透不進(jìn)。
葉羽呆呆的看了幾秒鐘，倒頭又睡。
這一覺又不知道是天昏地暗了多久，直到肚子餓醒來，床前已經(jīng)有人放上了飯菜——竟然是粥和面包。葉羽在喉嚨里低沉的笑了一聲，也不在乎是不是有監(jiān)視器，風(fēng)卷殘云的把肚子填飽了再說。他這邊剛放下碗筷，那邊鐵門就響了，兩個國際刑警全副武裝，挎著沖鋒槍走進(jìn)來，比了一個叫他跟過來的手勢。
“嘖，這么大陣勢�！比~羽喃喃的說了聲，跟著兩個警察走出牢房，門口又有兩個跟上去，兩前兩后的押著他一直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審訊室，中間擺著一張椅子。兩個警察想押著他兩肩讓他坐下去，葉羽揮開了他們，自己走過去大馬金刀式的一坐。
“喲，還是熟人呢�！�
前方一張長桌子后坐著三個高級警督，最左邊的那個葉羽不可為不熟悉。他叫朱慶國，清顴嚴(yán)肅，據(jù)說他很有些逼供的手段，這兩年專門負(fù)責(zé)抓捕葉羽，可惜屢屢不成功。鑒于他總是跟在葉羽后面狗一樣的追又總是功虧一簣，葉羽曾經(jīng)在一次交易現(xiàn)場逃脫之后派人遞了張紙條給他，紙條上寫著：你為什么姓朱？你該姓狗。據(jù)說朱慶國當(dāng)時大怒，發(fā)誓此生非要親手擒獲葉羽方才甘心。
中間那個是個女警，胸牌上寫著肖紅兩個字，扎起頭發(fā)，尚且年輕，還算有幾分姿色。她右手邊的人就是度野，葉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卻像是沒感覺一樣，根本就沒有向那邊看一眼。
朱慶國不動聲色，叱道：“誰跟你是熟人！”
葉羽當(dāng)即想反唇相譏，卻終究沒說什么，冷冷一笑而已。女警察肖紅咳了一聲，翻開卷宗問：“你的名字是葉羽對嗎？”
葉羽倒是配合，“是�！�
“年齡？”
“23。”
“你和KCMP副總裁展風(fēng)云是父子關(guān)系對嗎？”
“法律意義上來說，是�！�
“你涉嫌多起軍火走私案，并被指認(rèn)和金三角多個軍火毒品組織有交易關(guān)系，對此你否認(rèn)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的職業(yè)是？”
“KCMP駐香港分公司特別行政總監(jiān)。”
朱慶國終于聽不下去了：“特別行政總監(jiān)會跑去販賣軍火嗎？！”
葉羽悠然道：“Madam，你可以去查我的身份證啊�！�
朱慶國走下來，幾乎走到葉羽面前去指著他的鼻子，“別以為你的身份證明做的天衣無縫！我多次在軍火毒品交易現(xiàn)場看到你，我都可以去當(dāng)證人的！”
葉羽皺眉：“阿sir小心我告你誹謗啊，我可從來不做毒品的。”
“你做的是軍火！”
葉羽沉默了一下，問：“這里是大陸還是香港？”
朱慶國冷笑道：“香港。不過不要以為何力勤可以保你，我們已經(jīng)凍結(jié)了何氏產(chǎn)業(yè)，你懂得什么是重大嫌疑無限制羈押嗎？”
葉羽象征性的鼓掌：“沒想到阿sir還是法律出身的啊。”
朱慶國一把揪起葉羽衣領(lǐng)，“少廢話。老實交代問題還有個終身監(jiān)禁，不然有的是辦法讓你走不出這道門……！”
葉羽明亮優(yōu)美的眼睛盯著他半晌，唇角挑起一點兇狠的笑意，“——你威脅我？”
朱慶國一拳揍在他小腹上。葉羽剎那間痛苦的彎下腰，緊接著起身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相回！
朱慶國捂著肚子倒退了半步，守著的警察一擁而上按住葉羽，強(qiáng)行給他戴上了手銬，雙手反在椅背之后。肖紅拍案而起，怒道：“你給我老實點！”
葉羽頭低著，幾縷柔黑的頭發(fā)落在優(yōu)美的額前，半晌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抬眼盯著肖紅，有點痞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道：“Madam，女孩子臉長得不怎么樣就罷了，脾氣再這么兇，誰要啊……”
肖紅氣的臉色通紅：“閉嘴！”
“還有你啊，阿sir，”葉羽轉(zhuǎn)向朱慶國，挑了挑眉，“力道不夠，時機(jī)不夠，格擋也不夠快……難怪你只能當(dāng)警察。”
朱慶國忍無可忍，一把按住葉羽，順勢屈膝狠狠頂?shù)剿「股稀＿@次葉羽到底沒忍住，猛地噴出一口紫黑的血來，只聽手銬很響的嘩啦一聲，看他手臂上肌肉驟然一緊，大概要不是手銬拷著，朱慶國這一拳又逃不掉。
“他媽的……真狠，”葉羽抬起頭，舌尖舔舔唇角的血，“……很好，我喜歡你這調(diào)調(diào)，哈！”
朱慶國忍不住又要揍，度野霍的站起身厲聲道：“夠了！”
朱慶國喘著粗氣瞪了葉羽幾秒鐘，頭也不回的走回審訊臺上去了。
度野盯著葉羽，他衣著狼狽，頭發(fā)凌亂，臉上還留著血跡，可是眼睛很亮。他已經(jīng)這么落拓了，可是他的眼睛的確讓人一看就覺得憤怒。
葉羽沒有看他。從頭到尾就好像這件審訊室里沒有度野這個人存在一樣。這時他嘴唇微微動了幾下，聽不清他說什么，看口型卻是這幾個字——你他媽少管！
審訊的第一天以毫無結(jié)果而告終。晚上葉羽睡熟了，半夜的時候隱約覺得有人在自己床邊坐著，可是感覺不真切。他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那人便站起身來走了。
度野走出牢房，聽到身后落鎖的清脆的聲音。肖紅在走廊上正巧轉(zhuǎn)過來，見了他有剎那間的遲疑，然后笑了笑：“這么晚了上哪兒去？”
度野神情泰然自若，“回去睡覺�！�
肖紅也沒說自己來干什么，好像她只是碰巧出現(xiàn)在這里，碰巧見到了度野一樣，順勢和他一起往回走，邊走邊笑道：“這件案子很棘手，上面可能要加派人手來審問呢。不管怎么說，今天的事情都太不像話了�！�
度野淡淡的道：“是啊�！�
“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好像針對這個犯人也有很大的爭議呢。他是K國的國籍，長期羈押的話，K國政府也會干涉的。”
度野什么也沒說，肖紅嘆道：“這個人好像對KCMP的高層來說很重要，上級也很為難呢�！�
“……KCMP總裁待他勝逾親子，到現(xiàn)在為止，那人自己差不多有兩個孩子喪命在他手上，卻仍然非�？v容，……甚至是不分原則的縱容�！�
肖紅知道他臥底多年，不由得有些訝異：“是嗎？為什么呢？要是我的兩個孩子被誰殺了，我一定……”
他們走出警部大樓，月光灑在花圃上，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
夏末的深夜，畢竟有些涼意了。
度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徐徐的吐出來。
“……可能是覺得他比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重要吧�！倍纫邦h首示意，“我走了，明天還要接著審訊呢�！�
肖紅揮揮手，原本已經(jīng)走出兩步，突而又折回來，臉上難得的有些猶疑之色，“這個，度野，我能不能問一下，雖然有些私人，不過……”
度野停下腳步。
“你和葉華，就是KCMP的那個葉華……結(jié)婚了嗎？”
度野有微微的愕然，不過很快搖了搖頭：“沒有�！�
肖紅笑了起來：“——哦，這樣啊。！”
她腳步輕快的走出了大門，消失在花圃的另一頭。
第
37
章
葉羽第一次見到羅皓的時候，就覺得他不傻。后來越來越發(fā)覺這人不僅不傻，而且還頗有些聰明的意味。
羅皓回到KCMP的第一件事不是按命令去總裁那里，而是直接找了展風(fēng)云，跟他說：“葉羽被逮捕了�！�
展風(fēng)云立刻微微搖頭示意他小聲，接著低低的道：“我們不怕國際刑警。我們怕的是費吉斯他們。”
羅皓在這里聰明的地方在于，他沒有直接和總裁來一句葉羽被逮捕了我們要趕快去救他。他不知道總裁對于已經(jīng)掌握過大權(quán)力的葉羽有著怎么樣的態(tài)度，如果是猜忌，那么很可能這是一個最好的奪權(quán)時機(jī)。他可能會利用政治上的影響力來給國際刑警施壓，可是在這之后，回到KCMP的葉羽可能會喪失他辛苦積攢了數(shù)年的勢力。在他不在這里的時候，他手上的權(quán)力可能會被任何一個人瓜分——可能是王平代表的保洛那一派，可能是暫時站在同一陣線上的朗州，可能是早就心存猜忌的總裁，甚至有可能是他的親生父親展風(fēng)云。
葉羽沒交代應(yīng)該向誰求助，羅皓在這個時候的表現(xiàn)可以說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