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不，你把酒給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等到車子停到她家車庫，白秋下了車，看著張文又伸手來拿自己抱著的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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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刻面前是陳敬，他會主動來幫她提酒嗎？這一刻白秋腦海里閃過的居然是這個問題。那個人強(qiáng)硬又精明，還有點(diǎn)隱約的大男子主義，和她這種新時代的獨(dú)立女性其實(shí)是有那么一點(diǎn)代溝的；以前她和他約會，她倒是也沒提過什么重物——不過反正他是不會幫她拿手包就是了。
“難道我現(xiàn)在連你家門都不能進(jìn)了？”
一輛車從旁邊路過了，張文伸手提過了她懷里的酒罐子，又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還是說，你家里現(xiàn)在有人？”
有你個大頭鬼啊。
對于張文的上門拜年，爸媽自然也是樂不可支。白秋坐在一邊，看著二老在他面前熱情的堆滿了水果。
以前也是這樣的，總是這樣的。
“爸媽身體都好著。讓代問你們好�！�
“沒有沒有。在申城都是白秋照顧我。”
“她四號就回去了？”他甚至扭頭問她，“要我送你回去不？”
“好好好——”
爸媽說好的聲音還在耳邊，白秋是真的沒忍住覺得好笑，“干嘛要送，來回跑不累嗎？我是自己開車去就行了。”
他以前也沒說過要送她。
她也從來沒想過有人接送。去申城的路太遠(yuǎn)，開車單向都要兩三個小時，實(shí)無必要。
那些女人的矯情勁兒，白秋想，她是真的學(xué)不會了，也許這就是她和他歷任女朋友的差距。她一個人在申城打拼太久，已經(jīng)受不了黏黏糊糊，無法用夾子音說話，也接受不了讓人“不順路”的接送。
她覺得沒有效率。
真的是，已經(jīng)坦然了。坦然接受這樣的自己。
張文下午還有事，不過坐了一會兒他就告辭了，白秋拿了鑰匙，送他下去打車。
初一的馬路上一片寧靜，寒風(fēng)蕭瑟。
“白秋我昨晚說的事——”
“你喝醉了�！卑浊镆恢鄙瞄L給人臺階，也許退回以前也是正確的選擇。
“沒有，我沒有喝酒�！�
許是寒風(fēng)入了肺，他聲音低沉，還輕輕咳了咳，“我是認(rèn)真的。我今天，已經(jīng)和dy提了分手了�！�
白秋沉默了。她甚至覺得很不忍心。大年初一接到男朋友的分手要求，這對于所有女孩子都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你這事辦的不好�！彼吐曊f，只是嘆氣。
心里有些酸澀。
“我是認(rèn)真的�！迸赃叺哪腥苏f著話，“我是真的想結(jié)婚了，白秋。”
第038章
38.老板生病了
38.
不管怎么樣，日子還是要過。
大過年的，大家都很忙。初二白秋去了外婆家，初三和親戚朋友玩耍，親戚們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催婚婚婚婚婚。白秋不敢提陳敬，也自然不會提張文，她抱著表妹的孩子被親戚們圍追堵截，覺得自己心情很平靜。
不一定會和陳敬有結(jié)果的。到底人家那么有錢，還有個女兒。而且母親知書達(dá)禮，一看就門楣極高，很不簡單；
可是大約也不會和張文結(jié)婚了，她抱著軟軟糯糯的孩子又想，已經(jīng)錯過了。她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彼此都見識過對方的男女朋友，還有彼此所有不堪的一面。以至于現(xiàn)在要是在一起，就好像就變成了對方的將就，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她不想將就。
初四那天早晨，在媽媽的母愛即將耗盡的時候，獨(dú)自在申城創(chuàng)業(yè)的白秋提著大包小包的出現(xiàn)在了車庫。
“這些冬粉拿著�！�
她愛吃冬粉，香香糯糯，入口克化，還能提供身體所必需的能量。媽媽把這袋子冬粉放在了后備箱，還有一些果蔬，“平時飲食注意規(guī)律，別為了減肥這不吃那不吃，身材好有什么用？身體健康才是自己的。”
“好的。”白秋看著媽媽把后備箱合上了，自己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室上。
“開車注意安全，平時一個人在家，要反鎖門�！�
“好咧。”
車子已經(jīng)發(fā)動了，媽媽還在車外看著她。
白秋對她笑笑，說了拜拜。
“——你在申城，還是可以找一個的�！崩先思彝蝗徽f。
白秋看了她一眼。媽媽站在車外，神色雖然平靜，眼里卻是化不開的焦慮。
“也不是說，一定要和誰，是吧�！�
老人家站在車外說，“主要是，不要一個人。一個人多累啊。要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下雨了，他知道給你送送傘，生病了，他知道拿藥，那就行了�！�
“好�！卑浊锟粗鴭寢尩哪樜⑿�，“我今年一定找一個�！�
這些年，也不是沒人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但是爸媽都給她擋了。爸媽大約知道她和張文的什么事，也知道他們這樣一年又一年。老人家一直不催，可是看著她一年年蹉跎，又怎么可能不急？
到底不一樣了啊，她握著方向盤想。
她早已經(jīng)不再是爸媽的小女孩兒了，要開始作為爸媽的支柱了。
做一個讓父母能放下心的女兒。
.
初四，返程大軍還不是主力，不過在幾個變道的地方稍微堵了幾下，白秋就順利的回了申城。剛進(jìn)了城還沒下道兒，這邊電話就已經(jīng)響了起來。
“Jacky哥新年好呀�！�
她看了一眼來電人，接了起來，笑吟吟的。那次白秋去了法國給他帶了巧克力——還是托他老板轉(zhuǎn)交的，Jacky后來還專門感謝過她。后面兩人見面多了，白秋也一直對他客客氣氣的，不敢怠慢。
“白小姐新年好，”那邊低聲說著話，“您到申城了沒有？”
“到了。”
“是這樣，”那邊沒有寒暄的意思，“老板現(xiàn)在在敬園這邊——”
“他不是還有幾天才回嗎？”
白秋握著方向盤有些驚訝，陳敬之前說的是初六才回呀。
“昨晚上小姐和老板在書房吵了一架�！盝acky估計(jì)是找了一個空檔來打的電話，壓著聲音，含含糊糊，“今天早上老板一早就來申城了。不知道怎么搞的，人還感冒了——”
“在敬園是吧，我馬上過去。”白秋心擰了起來。
她明白了Jacky的意思。
“好�！蹦沁呎f，“你直接過來就行，老板現(xiàn)在都還在臥室，還沒起床呢�！�
這個點(diǎn)還沒起床，看來是真的被氣著了。
白色的小寶馬不過在門口停了三秒鐘，那道白色雕花銅門已經(jīng)打開了。如今車庫里甚至都有了她的專屬停車位，就在老板的邁巴赫的旁邊。貼著小花的寶馬和黑色霸氣的磨砂邁巴赫停在一起，頓顯一種蠢萌的感覺，簡直不知道是哪個管事的惡趣味。
Jacky已經(jīng)就在一樓等她。
“Benson呢？”她拿著包問。
“樓上臥室�！边^年了，敬園的大部分傭人們也放了假，屋子里看起來冷清了很多。Jacky說，“麻煩白小姐你上去看看。另外我剛剛才知道這邊的廚師也回去過年了，要明天才能到申城——”
“交給我吧。”白秋秒懂。
大老板不僅生著病，今天還沒飯吃呢，可憐。
“傭人倒是會做點(diǎn)飯，但是肯定做出來不合老板的口味，”Jacky說，“剛剛還在找我說這個事�！�
“你中午吃什么？”白秋還是關(guān)心了一下他。
“我不挑，就和一起傭人吃�！盝acky說。
女人明白了。
沿著扶梯拾級而上，一步步的走上了旋轉(zhuǎn)的樓梯，她垂眸而望，剛好可以看見那個雨天她在下面靜坐等待的地方。到了二樓，路過了二樓的小廳，路過了陳甜的鋼琴房，她走到了緊密的臥室門口。
她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等了幾秒，沒有等到回應(yīng)，她伸手直接推開了門。
倒是沒有Jacky說的“起不來床”那么嚴(yán)重。男人明明已經(jīng)起床了，穿著絨衫。他站在窗邊，窗戶開著，正在看著風(fēng)景。
身姿頎長。
氣質(zhì)卓越。
他聞聲扭頭而望，看見了她。
“來了？”聲音有些啞。
下顎線緊繃。
還咳了咳。
“Jacky和我說你感冒了，”白秋走過去，把他拉到床上坐下了，又伸手摸他的額頭，“我就過來看看。”
“哎呀，發(fā)燒了�！彼f。
額頭很燙啊。
大約這里的暖氣還沒work，房間里其實(shí)還有些冷。這個人生病了，還開著窗吹風(fēng)。
“這個人，”男人任由她的冰涼的手指貼在自己的額頭上，聲音沙啞，“泄露我隱私�！�
神色語氣都很平靜，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他也是關(guān)心你�！�
白秋彎下腰看他，額頭都快要貼在了他的額頭上，“怕老板暈倒在臥室無人搭理。還是你不想我來？那我走了？”
男人抬頭，瞇了眼。
“去床上躺著吧，”
白秋笑了起來，吧唧一下親了他額頭一口，又伸手把他往床頭拉，直到男人順從的往床上躺著了。她給他蓋上被子，又摸摸他的額頭，起身去關(guān)了窗戶，又念叨，“發(fā)燒了你還敢吹風(fēng)？你就算是鐵打的，也不行啊�！�
“我沒事。”男人說著話，又咳了咳。
“是是是，你是Iron
Man你沒事，”
白秋就當(dāng)小孩似的哄著他，又起身要出去，“你躺床上別起床，我去給你找藥——中午我們吃什么？廚師不在家，你也生病了，要不我給你熬點(diǎn)白粥？你生病了，得吃清淡點(diǎn)。”
第039章
39
白粥
39.
在傭人的指點(diǎn)下找到了藥，白秋甚至還找到了幾盒額頭貼。她拿著藥去了臥室，先看著男人就著清水把藥吃了，又不顧他的反對往他額頭上“吧唧”一下貼上了一塊散熱貼。
“粥我已經(jīng)熬上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他額頭上的散熱貼毫不臉紅的邀功，“待會我再弄兩個清淡的小菜，咱們先把午餐對付了�！�
其實(shí)是吩咐傭人在小廚房熬的。
放假了的管家也沒來得及跟著憤而離京的老板一起連夜趕過來，這里只有留守的傭人和安保而已。沒人指揮的傭人看見老板突然提前回來已經(jīng)慌了陣腳，如今有人來指揮她們工作，頓時又像找回了主心骨。
男人躺在床上，只是看著她。胸膛隨著呼吸，微微的起伏。
還時不時的咳一下。
呼吸粗重。
“怎么搞的？”她又摸摸他的額頭，低聲問。
“Jacky沒和你說？”他看著她，又咳了一聲。
這個人吶，就算是生病了，也真的是，毫不肯示弱。
“他只說你生病了，”白秋伸手幫他捻了捻被子，這回她不坑Jacky了，“又提前回申城來了�！�
“我沒事。”他抿了嘴，又咳了咳，臉上都是冷峻的線條。
還是不肯告訴她。
“你和dy有話好好說�！比塘巳�，沒忍住。于是白秋到底還是把他秘書坑了，“你到底是爸爸呢�！�
“她不肯接受你，你還幫她說話？”這回男人沒管泄密的秘書了。抬眼看著她的臉，他瞇了眼睛，神色不動，“那我以后聽她的就行�！�
白秋低頭看他。
男人也看著她，目光不躲不避。
“是是是，是我錯了。”
到底還是白秋嘆氣，先服了軟。她的手放在被子上，被子下男人的胸膛起起伏伏，好似格外的親密。她是真的不想介入這對父女之間的事情的——他們到底是血緣關(guān)系，還涉及龐大的財(cái)富。而她，不過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罷了；可是現(xiàn)在，她好像也完全無法置身事外。她只是低聲說，“我不是幫她說話。只是我感覺，她也不是針對我，她只是不想要任何一個后媽罷了�！�
男人呼吸粗重，看著她的臉，沒有說話。
“還是說，”
白秋看著他，又嘀咕，“她心里，難道已經(jīng)有了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男人口風(fēng)嚴(yán)實(shí)，始終不肯透露父女爭吵的內(nèi)容，白秋也無從下手�？斓街形缌�，傭人小心翼翼的上來說白粥煮好了，白秋下了樓，拿熱水燙了兩個青菜一個冬粉涼拌了，又端到了臥室里。
“要我喂你嗎？”把餐盤放在床頭柜上，她端著碗拿，著勺子舀了稀飯，輕輕吹了吹。
“不用。”
男人坐了起來，又咳了幾聲。
“還是喂吧�！�
女人卻突然笑了起來，把吹好的白粥遞到了他嘴邊，一定要喂他吃。男人看著她吟吟的笑臉，抿著嘴沉著臉——猶豫了幾秒，到底是張口，把嘴邊的粥吃下去了。
白秋又舀了一勺，慢慢的吹了，又遞到他嘴邊。
男人看著她的臉，又張了口。
她慢慢的吹著。
他一口口的吃著。
等她慢慢的喂了他半碗，他似乎是覺得太慢，說了一句“我自己吃”，伸手接過她手里的碗，自己兩口喝了。
“這是什么？”他又看了看碗里綠油油的醬油拌粉，剛剛白秋已經(jīng)給他吃過了一點(diǎn)。
“我媽親自做的冬粉呢，算你有口福了，”白秋笑瞇瞇的收了碗，又按鈴讓傭人來端走碗筷，“我才剛拿到申城，都還沒到家，就先拿回來給你吃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再強(qiáng)壯的男人遇到了病菌，也一樣的會倒下，何況有人還一早去窗戶前吹了風(fēng)。吃過午飯，男人又高燒了起來，額頭滾燙，呼吸急促，悶悶的咳嗽。都已經(jīng)病成這樣了，這個時間居然還有人給他打電話說事情——白秋一直待在臥室，先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兒透著氣，時不時的幫他量著溫度，又掐著點(diǎn)兒給他吃了退燒藥。
“今晚上要是降不了燒，我們就還是得去醫(yī)院掛水，”等他掛了電話，她坐到床邊，眉目間有了一絲憂慮，“可別拖成肺炎了。”
剛剛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男人說的還是英文，白秋就在屋子里，聽得七七八八。
什么試驗(yàn)室，什么驗(yàn)證報(bào)告，什么資金什么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丟開了手機(jī)，又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
“晚上再說。”他貼著退燒貼，往床上一靠，又閉了眼，好像整個人這時才終于放松了似的。
“我先睡一會兒。”他閉了閉眼，又要起來開始脫絨衫。
白秋走過去，幫他把衣服脫下來了。
“睡吧。”她低頭看他，幫他捻了被子，一臉慈愛，“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今天顧著在這里照顧病人，連本來約好的初四姐們聚會趴，她都失約了。
“Benson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在這邊陪陪他。”晚上九點(diǎn)鐘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陳敬睡著了，連晚飯都還沒起來吃。白秋拿著手機(jī)躲在衣帽間，手機(jī)還開著低低的外音，和姐們解釋，“你們玩好�！�
按原計(jì)劃，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瑪格麗特的包房里左擁右抱的。
“見色忘友是吧，”
Emma拿著手機(jī)，嗓門壕得老高，“虧我今天還專門給你點(diǎn)了小張文！Susan你現(xiàn)在是要忙著當(dāng)大佬的小嬌妻，咱們這群姐們是被你拋之若履了是吧！”
“哧！”白秋被氣笑了，“什么小嬌妻，有我這樣一頓吃三碗的小嬌妻嗎？”
“這個問題要去問你家陳總吶，”那邊咯咯的笑，“我又不是大佬本人，也許人家就愛你吃得多呢！”
“切�！�
白秋簡直氣笑了。SΖL
“哎呀人家Susan現(xiàn)在馬上要嫁入豪門了，”Lisa在旁邊唉聲嘆氣裝模作樣的打趣，“我們這些窮姐妹就別叨擾人家了，人家是已經(jīng)看不上我們了。男人有錢就變心，女人有錢就變節(jié)�。 �
“看不上你們個大頭鬼�。 �
白秋拿著手機(jī)提高了嗓門，“人家生病了我還不能照顧下？你們生病了我也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們好不好？”
“嘻嘻嘻，”那邊的姐們一下子抓住了盲點(diǎn)，嘻嘻哈哈，“衣不解帶？真的沒有解帶嗎？嘻嘻嘻，我不信�！�
“來來來我們開視頻看看Susan到底解沒有解！”
“哎呀別開了，”Emma裝模作樣的阻攔，“要是開視頻看見Susan是光著的，多尷尬呀！咱們怎么知道Susan是怎么照顧人家男人的？萬一是用“特殊解法”呢？給Susan留點(diǎn)臉面吧！”
“哎呀說不定人家陳總是這幾天用力過猛，勞累過度呢！”
“生病了，正好可以來生病py！激情一發(fā)，什么都好了！而且Susan，嘻嘻，”那邊的損蜜擠眉弄眼，“聽說男人發(fā)燒了，那話兒也特別的燙，來一發(fā)特別的帶勁哦！”
哎呀這堆申城山車神！白秋以一敵三，最終不敵，敗下陣來。臥室里又有了悶悶的咳嗽聲，白秋強(qiáng)行把姐們的電話掛了去到臥室，看見男人已經(jīng)醒了，看見她來，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呃。
尷尬。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醒的，聽到了多少。以至于如今四目相對的時候，白秋頓覺十分尷尬。
把尷尬撇去一邊，白秋又走過去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溫聲笑，“Benson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繼續(xù)扮演賢妻良母，有些尷尬的。
“好多了�！蹦腥巳斡伤郑曇暨�是有些啞，他撇開眼睛，只是悶悶的咳。
“喝點(diǎn)水�！�
白秋起身，找來滿滿的一大杯溫水，看著他都喝下了，她又低聲笑，溫言細(xì)語，“我還讓廚房給你溫著白粥呢，我們晚上再吃一頓白粥？”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臉體貼樣，“今晚上再觀察觀察，要是不行我就陪你去醫(yī)院�！�
第040章
40.男人嘛，她懂
40.
一樣的清粥小菜，但是比中午吃的多了些，看起來男人體力正在恢復(fù)。吃完飯他想起身去洗澡，被白秋阻止了。
“好徹底了再洗吧，”她按著他的肩膀，“一沾水，毛孔打開，病氣又該入體了�！�
“我去洗漱。”男人卻說。
不讓他洗澡，白秋倒是想辦法找來了盆和熱水，讓他泡了腳。這是窮人家治病的方式，她不知道他這樣的富豪家庭，以前是怎么處理的。
“辛苦你�！�
男人坐在床邊，沉默的看著她忙活，又咳了咳。外面夜色已黑，不知道是生理還是心理——有女人在這邊忙忙碌碌和陪伴，的確有讓他舒適很多。
也許是年紀(jì)到了。
年輕的時候忙忙碌碌，大千世界充滿了美好，刺激，和挑戰(zhàn)，別人總是圍繞他。但是這樣的圍繞也總是為了利益，他不會為任何人和事停留。
“不辛苦�！�
女人自己把水端去洗手間倒了，又按鈴來讓傭人把盆拿走，已經(jīng)累得臉色有些紅，“我生病我媽就是這樣照顧我的。你是病人呀�！�
男人看著她的臉。
以前他生病是怎么處理的？忘記了。他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父母忙碌，年少離家，他就算生病了，也不過是去醫(yī)院或者自己扛過去罷了。
“再量個體溫，”女人又拿著體溫計(jì)過來了，“如果沒發(fā)燒，就不用吃退燒藥了。”
男人抬起胳膊，配合著女人把體溫計(jì)放在腋窩。腋窩冰涼。她的臉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皮膚細(xì)膩，燈光下似乎散發(fā)著光。
“你朋友剛剛是約你去會所？”看著她的臉，他突然問。
小張文。
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