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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蕓雙巴不得早點離開,立刻就應(yīng)了。香巧留了下來,姜梨讓她坐下,香巧連稱不敢。

    等香巧推辭一番坐下后,姜梨打開季淑然給的首飾匣子,從里面挑出一只紅寶石蜻蜓發(fā)釵,塞到香巧手中,道:“我剛回府不久,還得依仗香巧姐姐提點,香巧姐姐也與我說說府里的情況吧�!�

    香巧咽了咽口水,她本該推辭的,可手里的寶石發(fā)釵沉甸甸的,她就怎么也說不出推辭的話。

    姜二小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誰能抵抗的了?

    思索了一下,香巧便想,看來二小姐是個沒腦子的,既然如今她在二小姐身邊伺候,只要把二小姐哄高興了,豈不是日日都能賺的盆滿缽翻。要說府里的情況,反正姜梨身邊也沒什么聰明人,還不是靠自己一張嘴來說?這樣也沒有背叛夫人,甚至還有兩份銀子拿。

    想到這里,香巧高興起來,便道:“二小姐萬萬不可這樣說,為您解惑是奴婢的本分,如今這府里……”卻再也沒把握著釵子的手放開。

    桐兒急的抓耳撓腮,這香巧分明是不安好心,姜梨竟還給她這么厚重的打賞,要知道人心不足。可看姜梨眼下,又分明聽香巧說的很認(rèn)真。

    香巧直說的唾沫橫飛,口干舌燥。眼見姜梨聽得仔細(xì),不由得心中得意,她說的這些,看似細(xì)致,其實大多都是在講二房三房,至于長房夫人這邊,可是一字也沒透露。這二小姐也是傻,竟然聽得深信不疑,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就能得一只寶石發(fā)釵,可是難得的美差事。

    待說了半個時辰,總算是說的沒話說時。香巧就道:“回二小姐,這就是府里如今的情況了�!�

    姜梨聽得入神,此刻香巧停住,她似乎有些意猶未盡還想聽,想了想,便道:“既然府里沒什么可說的,那就說說府外的趣事吧�!�

    “府外?”香巧一愣。

    “對,就是燕京城近幾年有什么有趣的事兒么?聽聞榮信陵的老太太三年前去世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她還給過我一方觀音雙面繡呢。還有,我聽玉香姐姐說起過燕京城第一美人,她的夫君還是新科狀元,聽說前些日子病逝了,是真的么?”

    ------題外話------

    以往的女主,比如軟妹和娘娘,都是從小家庭教育缺失的結(jié)果,在成長過程中沒有得到正確引導(dǎo),所以性格會有一點小缺陷。這本的梨子不同在于她的家庭是很完整而且幸福的,上輩子遇到的渣渣也是出嫁后遇到的,因此梨子的性格不是陰暗型,相反,是很睿智、溫暖、有正義感的好姑娘。

    這本里性格有缺陷的是男主,特別無情無義心狠手辣的陰暗大魔王。

    不過這種小辣椒調(diào)教起來才特別有勁兒啊對不對?把大灰狼調(diào)教成忠犬很有成就感對不對?

    對!

    來自茶茶的惡趣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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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第十九章

    價值

    “對,就是燕京城近幾年有什么有趣的事兒么?聽聞榮信陵的老太太三年前去世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她還給過我一方觀音雙面繡呢。還有,我聽玉香姐姐說起過燕京城第一美人,她的夫君還是新科狀元,聽說前些日子病逝了,是真的么?”

    沒頭沒腦的,怎么突然說起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香巧先是有些發(fā)懵,再看姜梨仍是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姜二小姐大約是在深山里呆的太久了,雖然如今已經(jīng)十五,到底是個孩子,想聽些新鮮趣事。

    香巧這人,雖然貪財,卻的確是個拿了錢財便會將事情辦得妥帖的,尤其是眼下還是一樁只需要動動嘴皮子的簡單差事。便如平日里和小姐妹嚼舌根一般的倒了出來。

    她道:“確實是呢,榮信陵里的老太太三年前去世時,咱們府里的老夫人還去吊唁來著。您說的燕京第一美人的夫君是去年的新坑狀元郎,如今的中書舍人沈玉容沈大人吧。”

    聽到這個名字,姜梨的心緊緊一縮,然而面上反而笑起來,她說:“正是此人�!�

    “沈大人可是個厲害的,奴婢聽老爺曾和夫人提起過,這京城里的朝堂新秀,沈大人便是升遷最快的一個,是個真正有才華之人。他那夫人漂亮是漂亮,只是……”說到此處,香巧便停了下來,眼中一閃而過輕蔑,緊接著看向姜梨,變得吞吞吐吐了起來。

    “是那位夫人與人私通一事嗎?”姜梨問。

    香巧大吃一驚:“您連這也知道了?”她賠笑道:“原本還怕說這事污了您的耳朵,沒想到您早就知道了。也是,沈夫人婦德敗壞一事早就人盡皆知了,您想想,沈大人哪里不好,年輕有為,青年才俊,這沈夫人居然還在外偷人,真是不知如何想的?”說的很鄙夷似的。

    “婦德敗壞?人盡皆知?”

    香巧覺得姜梨的表情有些奇怪,氣氛突然有些凝滯,停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開口:“二小姐?”

    姜梨笑了笑:“沒事,你接著說�!�

    香巧頓了頓,似乎才記起正事,就道:“這沈夫人做盡了對不起沈大人的下作之事,偏偏沈大人癡情,不僅不怪沈夫人,還待她一如往昔。許是老天爺看不過去,這沈夫人自從私通之事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就病了,直到前些日子,大約一月前,諾,去了。所以說這就是報應(yīng)�!毕闱蓳u搖頭,唏噓道:“狀元郎曉得妻子去了,很是傷心,在家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差點跟著去了。陛下責(zé)備他堂堂丈夫氣短無狀,責(zé)令他告假不上朝的事,卻也感念他重情重義,聽老爺說,沈大人大約又要晉升了吧。”

    說了長長一段話,香巧沒聽到姜梨說話,抬起頭一看,姜梨嘴角的微笑瞧著有些僵硬。不過片刻,姜梨就笑著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道:“這沈大人還真是個長情之人呢�!�

    “確實如此。”香巧點頭,心里嘀咕著,可不是么,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偏偏這位狀元郎就不在意。還好那位沈夫人死得早,否則狀元郎要是一輩子頂著這頂綠帽子,享受眾人異樣的眼光,且不說同僚如何,光是在百姓間都要貽笑大方了。

    所以說,老天終究還是有眼的。

    姜梨掩嘴,輕輕的打了個呵欠,道:“行吧,今日你們陪我也乏了,我也準(zhǔn)備早些休息,這里有桐兒伺候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香巧是季淑然的人,本該寸步不離的守著姜梨,不過今日她急于回去欣賞姜梨賞的這支寶石發(fā)釵,便立刻歡歡喜喜的應(yīng)了,退了下去。

    等香巧走后,桐兒才將門關(guān)上,著急的道:“姑娘,那香巧不是個好的,是看您人好欺負(fù),哄您銀子呢�!�

    “她哄我,焉知我不是哄她?”姜梨微笑道,隨手從季淑然送來的一匣子首飾中撈了兩把,都是華貴的首飾,想來雖然比不上姜幼瑤的那些,至少對一個在山里呆了八年的人來說,足夠晃花人的眼睛了。

    只是認(rèn)真去看,姜二小姐的眼眸中映著這些珠寶發(fā)釵,熠熠發(fā)光,卻平靜的出奇。

    燕京城的人都曉得薛芳菲死了,燕京城的人都曉得沈玉容為了薛芳菲差點殉情,一個有才、有貌還有情的男人,在世人的眼中,是毫無瑕疵的。在上位者眼中,在皇帝眼中,臣子有情,也是可用之才。

    沈玉容和永寧公主狼狽為奸,奸夫淫婦,害死了原配薛芳菲,卻成全了自己的長情之名,以長情之名為由,還要博一個好名聲,借機步步青云。

    可這個長情之人,內(nèi)心有多寡廉鮮恥,薄情寡義,就只有天知道。老天若真的有眼,就不該如此不公。

    好一個長情之人!

    如今的沈玉容,已經(jīng)站到了一個足夠高的高度,甚至因為身后有了永寧公主的支持,就算薛芳菲死而復(fù)生,與他也是云泥之別,無法伸手將他從云端拽下來。而一旦失去先機,沈玉容只會越走越高,越走越遠(yuǎn),遠(yuǎn)到一個她無法觸碰的位置。

    幸而,如今她是姜二小姐,姜家在燕京城的官家里,地位不菲,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是一個捷徑。

    只是,她必須想想辦法,奠定自己在姜家的地位了。一個說話有分量的姜二小姐,做一些事情,總比一個無人問津的姜二小姐來的容易。

    且不提心懷鬼胎的繼母一家,也不提并不熟稔的二房三房,就連血緣關(guān)系最近的姜元柏,對她的那點感情,也不見得有多深厚。

    怎么才能在姜家站穩(wěn)腳跟呢?

    薛懷遠(yuǎn)曾經(jīng)說過,任何時候,都要有自己的價值。

    她必須讓姜家人明白她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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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0

    章、第二十章

    姐妹

    首輔府上的床榻,比青城山上的木板床軟和多了。

    姜元柏雖然是文人清流,卻也是當(dāng)朝首輔,有些人做官,是為了天下百姓,有些人做官,是為了野心抱負(fù)。姜元柏實現(xiàn)了抱負(fù),同樣也享受生活。

    桐兒一大早來服侍姜梨的時候,笑容都比往日燦爛了許多,唧唧喳喳的說著昨夜里的床睡得有多軟多舒服,屋子又是多寬敞多明亮。

    蕓雙和香巧立在一邊,伺候姜梨這種事,蕓雙壓根兒就不愿意做,香巧佯作擦擦桌子陪姜梨說說話,粗活重活卻一點也不粘手。

    整個芳菲苑里,除了桐兒外,只有蕓雙和香巧兩個丫鬟,蕓雙和香巧不會去做重活,于是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桐兒一人經(jīng)手。季淑然有意無意的未曾給姜梨配粗使丫頭,也就是欺負(fù)姜梨不曉得如今的規(guī)矩,便是姜梨知道了,給姜梨一些不痛快,回頭再給姜元柏上上眼藥,說姜梨脾氣大什么的,是很順其自然的事。

    不過姜梨一點也不在意,等蕓雙去外頭的時候,她拉了拉香巧的衣角,道:“有件事想勞煩香巧姐姐�!�

    香巧一愣,笑道:“二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了�!�

    “我這院子里如今人手怕是不太夠,母親沒有給我這邊安排粗使丫鬟,你和蕓雙姐姐是伺候我貼身起居的,桐兒一人也忙不過來。香巧姐姐在府里呆了多年,應(yīng)該與買賣丫鬟的婆子那頭很熟,煩請香巧姐姐幫我安排一下,我去挑些掃灑的人。”

    香巧聽過,蹙起眉:“二小姐,院子里丫頭的人手都是要經(jīng)過夫人同意的。”

    “母親愛憐我,卻偏偏忘記了要與我這里安排人手,只會是平日里庶務(wù)忙碌,以至于忘記了我這邊,我怎么好再叨擾她。不過是幾個丫鬟,我想親自挑一挑,香巧姐姐安排一下�!彼S手從一邊的匣子里拿起一只金鐲子,套在對方手上,笑道:“可以么?”

    可以么?

    明晃晃的金鐲子就套在香巧的手上,和她手上那只沉甸甸的赤金鐲子不同,這只纖細(xì)、精巧,看起來不如自己手上那只厚重,可香巧知道,這樣的做工和紋路,卻比自己手上的那只更值錢。

    “當(dāng)然可以!”香巧一個勁兒的點頭,目光黏在鐲子上怎么都掙脫不開。她跟了季淑然多年,季淑然出手可沒有這位山野來的二小姐大方。香巧心中不由得納悶,這位二小姐莫不是不知道這些首飾值多少銀子,才會如此輕易地送給她?

    來不及等她多想,姜梨便笑道:“那現(xiàn)在就麻煩香巧姐姐了�!�

    香巧得了金鐲子,心中既是緊張又興奮,當(dāng)即就道:“奴婢一定替二小姐辦妥這件事,二小姐等著吧�!边呎f邊退出屋去。

    香巧走后,桐兒立在一邊,姜梨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道:“有什么話就說吧。”

    “姑娘,奴婢不明白,”桐兒道:“您為什么對香巧那么好,明知道她是季氏派來……或許,您是想用這些銀錢收買她么?”

    “收買?”姜梨搖頭:“此人心術(shù)不正,兩面三刀,慣會見風(fēng)使舵,且貪財好利,這樣的人,即便收買了,也難免會倒戈,我可不敢收買。”

    “那既然如此,您為什么要給她這些首飾?要知道,就算她眼下說幫您挑選丫鬟,保不準(zhǔn)私下里就告訴季氏了。待那時,送來的那些人,也是經(jīng)過季氏挑選過的。”

    “我這是在給她找差事呢,找差事,也是為了給她送東西。”

    “奴婢不明白,”桐兒費解,“姑娘,咱們現(xiàn)在手里的銀子可還沒多到用不出去的地步�!�

    姜梨險些被自己的丫鬟逗笑了,她說:“你看,我送給她的都是首飾,而不是銀子。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桐兒瞪大眼睛。

    “當(dāng)然是為了給人看的�!苯嫘Φ溃骸吧媳ブ\,分而化之。桐兒,有時候別人給你漂亮的寶石,珍貴的首飾,如果不需要付出同樣的代價,你就得提防了,那可能要你付出更多的代價。”

    桐兒看著姜梨發(fā)怔,她還是不明白姜梨說的話,卻又隱隱的感覺到了什么。想了一會兒,她甩了甩頭,姜梨比她聰明的多,她能看明白的事,姜梨肯定也能看明白,姜梨這么對香巧,也一定也她自己的道理,自己只管跟著做就好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苯娴溃凹热换丶伊耍傄煜な煜ぷ约旱母��!�

    “好��!”桐兒歡喜極了,“奴婢陪著您�!�

    姜梨換了件衣裳,新做的衣裳還沒有送來,季淑然這個繼母卻也不好做的太過明顯,便讓人送了一些與姜梨身量差不多大小的成衣來。這些成衣看上去貴重,比起姜幼瑤的衣裳來,做工卻粗糙了許多,和姜梨本身的氣質(zhì)更是南轅北轍。

    桐兒雖然喜歡好料子,卻也覺得這些紅啊綠的衣裳穿在姜梨身上,反倒不如素色的好看,琢磨了許久,給姜梨挑了一件蔥綠的小裙穿上。

    這衣裙乍一眼看起來竟像是給丫鬟穿的款式,蔥綠一不小心又容易穿的俗氣,不過姜梨膚白又瘦弱,上身竟也不錯。更襯得整個人水水嫩嫩的,有種別樣的味道。

    桐兒和姜梨在廟里呆的久了,梳頭平日里只管梳最簡單的方便干活,回到姜府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會梳的頭只有那么幾樣。而在姜府里,再梳那些丫鬟頭,怕會被別人嘲笑。

    還不等桐兒想好怎么梳頭,就見姜梨對著銅鏡,自己伸手挽住長長的黑發(fā),雙手靈巧的翻動幾下,就梳好了一個烏紗髻。

    桐兒吃驚的瞪大眼睛,道:“姑娘,您怎么會……”

    “從前學(xué)過的�!苯婧唵蔚幕卮稹K鲅Ψ挤茣r,剛嫁給沈玉容,為了討好婆婆和小姑,學(xué)了如何梳頭。想著女兒家愛俏,自己親手為她們梳頭,總會親近幾分。后來她和沈家的情誼斷的一干二凈,梳頭的手藝卻留了下來。

    “姑娘什么都會,真厲害�!蓖﹥合胫胫忠苫笃饋�,“不過姑娘怎么會去特意學(xué)梳頭,這不是丫鬟們才做的事……”

    可惜沒等得到答案,姜梨已經(jīng)起身出了門,桐兒也就將問題拋之腦后。

    姜府很大,桐兒當(dāng)初是大院里的掃灑丫鬟,后來姜梨害季淑然小產(chǎn)后,姜梨院子里的所有下人,打殺的打殺,發(fā)賣的發(fā)賣。要送姜梨去青城山前,姜老夫人就隨手從院子里指了一個小丫鬟跟著去了,這個丫鬟就是桐兒。

    因為離開的時候太小,桐兒對如今姜府里的情況,也是陌生的緊。

    才出了芳菲苑,沒走幾步,聽見前面有人聲傳來,姜梨停住腳步,抬眼一看,便瞧見幾個人站在不遠(yuǎn)處小亭里閑談。

    那幾人也看見了姜梨,說話聲停住,最中間的人一身桃紅金絲軟紗裙,花容月貌,格外嬌艷。

    正是姜府三小姐,姜幼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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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1

    章、第二十一章

    堂兄

    涼亭里,坐著的三人姜梨昨日里才見過,姜幼瑤的身邊,是三房的兩位庶女。

    姜幼瑤的身邊,兩個婢女正為她打著扇,姜府里比外面要涼一些,早晨的時候,在屋外走動也不覺得炎熱。

    桌上放著一些冰糖絲絨果子酪,姜玉燕和姜玉娥一左一右的坐在姜幼瑤身邊,眾星拱月一般。

    姜幼瑤見了姜梨,并未主動開口打招呼,倒是她身邊的姜玉燕,躊躇了一下,怯生生的喊了一聲:“二姐姐�!�

    姜梨在姜家行二,姜元柏娶了葉珍珍三年無子,身邊的通房丫鬟卻先懷了身子,按規(guī)矩這孩子不該生下來,只是葉珍珍心軟,不忍心誤了一雙人命,孩子也就生了下來。生下孩子第二年,姜梨就出生了,那位通房也順勢抬了姨娘。

    聽聞桐兒說,這位姨娘是個本分的老實人,從前是姜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平日里不爭不搶,可惜仍舊是命不好。姜梨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季淑然進(jìn)門兩年后,姜家大小姐在花園里玩耍的時候不慎從假山上掉下來摔死了,這位姨娘失去女兒日日夜夜傷心,不久就沒了。

    姜梨對著姜玉燕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四妹。”

    姜玉燕容貌平常,似乎膽子也很小,見姜梨竟然對自己點頭示意,意外極了,隨即又飛快的低下頭,好似在懼怕什么。

    姜玉娥卻是盯著姜梨看了又看,突然笑起來,道:“幾年不見,二姐和氣了許多,難怪說家廟里磨煉人的性子呢�!�

    她一笑,頗有些柔弱搖曳的小家碧玉風(fēng)情,只是話語卻是刺人。姜幼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姜梨了然,三房的兩位庶女,只怕是因著身份原因,巴巴的討好姜幼瑤。姜幼瑤拿這二人當(dāng)槍使,給自己找不痛快。

    姜梨微微一笑,回道:“家廟的確磨煉人的性子,五妹也不必遺憾,說不準(zhǔn)日后有機會也能體會一番,來日方長�!�

    “誰要體會……”姜玉娥氣急,正要說話,一直沒做聲的姜幼瑤卻拉了一把她的袖子。

    姜梨看向姜幼瑤。

    季淑然的親生女兒,的確長得肖似季淑然,模樣十分精致嬌美,瓜子臉,瓊鼻櫻唇,杏眼桃腮,大約是首輔府里錦衣玉食的長養(yǎng),嬌嬌嫩嫩,穿著桃粉色的紗裙,就如吉祥樓里最珍貴的珠寶一般,一看就不是凡品。生來就該被人好好呵護在掌心,玉足連地也不必沾染的。而她一揚眉,頓生千嬌百媚姿態(tài),和薛芳菲傾城絕艷的容貌不同,姜幼瑤的美,是少女的、完完全全正在盛開的青澀之美。

    老實說,生出這樣的容貌,被人寵愛也是應(yīng)該的。姜元柏既是首輔,自然會更加疼愛這個女兒。

    姜幼瑤也在打量姜梨,姜梨當(dāng)年離開的時候才七歲,已經(jīng)過了八年了,姜幼瑤都快記不住姜梨的模樣,在她的腦海中,庵堂里養(yǎng)了八年,姜梨就該是小心翼翼、任人踐踏的卑微模樣,傲氣全無,姿態(tài)全無,只是一個下賤的不被人關(guān)注的惡女罷了。

    誰知道八年過去后,姜梨回府的第一天,就在府門口狠狠的將了自己和母親一軍。姜梨的傲氣非但沒有被磨去,反而以一種更深沉、更內(nèi)斂的姿態(tài)隱藏了起來。這并不代表一件好事,姜梨變得陰險又狡詐了。

    姜幼瑤又仔仔細(xì)細(xì)的從頭到腳的審視了一番姜梨,心中痛恨的發(fā)現(xiàn),即便姜梨穿戴皆不如自己精致,但是,并沒有被自己比下去。那種清麗純潔的樣子,卻更像是父親姜元柏最欣賞的一類人。

    姜幼瑤攪緊了手里的帕子,深深吸了口氣,率先露出一個笑容,道:“二姐�!奔臼缛欢谶^她,在姜府里,如今這個關(guān)頭,外人面前,萬萬不可表現(xiàn)出對姜梨的敵意。

    “三妹�!苯嬉残Φ馈:徒赚幣D出來的笑不一樣,姜梨的笑容自然而誠摯,任誰看了,也不會懷疑她此刻的友好。

    姜幼瑤只覺得惡心極了,她突然道:“二姐已經(jīng)及笄了吧?”

    “是�!�

    姜幼瑤揚起笑容:“過幾日我也要及笄了,二姐可不要忘記送妹妹禮物�!�

    姜梨怔了怔,回道:“是么?既然三妹要及笄了,我一定會送上賀禮�!�

    “那就好,我聽祖母說,及笄那一日,邀請了許多人前來,二姐剛回京,也好多認(rèn)識一些人,說不準(zhǔn)還會遇見熟人�!彼馕渡铋L道。

    姜梨沒在意姜幼瑤的言外之意,甚至連姜玉娥嘲弄的笑容也沒放在心上,只是想著,姜二小姐當(dāng)初及笄的時候,可是孤零零的被扔在青城山,無一人記起。姜三小姐及笄日,就要大肆操辦,明明都是姜府嫡出的女兒,這差別未免也太大了。

    思及此,她有些同情那位早逝的姜二小姐。

    至少薛芳菲從沒感受過被親人冷落的滋味。

    她覺得有些沒意思,便轉(zhuǎn)身和桐兒往另個方向走去,沒想到才走了兩步,迎面就差點撞上了一人。

    “你走路沒長眼睛啊!”那人沒好氣的道。

    “是你先撞上我家姑娘的!”桐兒忍不住分辨道。

    “這哪有你個下人插嘴的份兒�!蹦锹曇舾晦D(zhuǎn)眼卻愣了,道:“姜梨?”

    眼前的少年和姜梨年紀(jì)相仿,膚色微黑,生的也算俊俏,正是二房盧氏所生的姜景睿。

    二房的兩位少爺,大少爺姜景佑長得像姜元平,胖乎乎,笑瞇瞇的。二少爺姜景睿長得像盧氏,英俊些,脾氣也壞多了。

    此刻,姜景睿手里提著個巴掌大的竹籠子,里面?zhèn)鱽硐X蟈的叫聲,大約是在外逗蟈蟈來著,衣裳凌亂,額上冒汗,風(fēng)風(fēng)火火,姿態(tài)又囂張,十足的紈绔子弟模樣。

    他看見姜梨,沒有像姜幼瑤一般表現(xiàn)出強烈的敵意,也沒像姜玉燕一般避之不及,這個態(tài)度,似乎還很熟悉。

    姜梨斟酌了一下,想了想,才溫聲道:“堂兄。”

    此話一出,姜景睿仿佛嚇了一跳,后退一大步,面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嚷道:“你胡亂叫些什么?”

    姜梨面上帶笑,心里卻打著鼓,姜景佑比姜梨大一歲,姜景睿卻只比姜梨大十來天,不曉得從前的姜二小姐是如何稱呼姜景睿的。

    姜梨還沒想好接下來應(yīng)當(dāng)說些什么,姜景睿又看向她,突然啐了一口道:“你現(xiàn)在怎么這個樣子?”

    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姜梨不解。

    那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題外話------

    有木有喜歡這個二少爺?shù)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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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第二十二章

    故人

    姜景睿雖然生的和盧氏十分相似,卻一點也不如盧氏精明。姜梨這頭還沒說話,他就已經(jīng)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開了。

    “你現(xiàn)在怎么和以前變了個人一樣,說話溫吞吞的,別扭死了!”

    “還穿綠色,你是當(dāng)自己是根蔥嗎?”

    “長得也太瘦了!連眼光都變差了?打扮的淡出鳥來了�!�

    “嘖嘖嘖這哪是什么千金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家尼姑,你是不是想成仙?”

    最后,他以一句“庵堂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好好的人說變就變了”結(jié)束了對姜梨的打量。

    姜梨:“�!��!�

    她有些啼笑皆非,想著姜景睿方才的舉動,試探的開口:“姜……景睿?”

    此話一出,姜景睿的表情頓時緩和了,道:“這才像話嘛!叫什么堂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姜梨心想,看來姜二小姐與這位堂兄感情倒是不錯,私下里互喚對方名字,再看姜景睿咋咋呼呼沒什么心計的樣子,應(yīng)當(dāng)從前是和姜二小姐一伙的。

    姜景睿雙手抱胸,道:“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大伯父還有點良心,又把你給接回來了。”

    “多謝你關(guān)心。”姜梨盡量讓自己的態(tài)度顯得自然些。

    不過這份“自然”,還是讓姜景睿覺得別扭極了。他忍了又忍,道:“不過你也別掉以輕心,有時間多討好討好大伯父,我那些兄弟都曉得了你回京的事……我看整個燕京現(xiàn)在都曉得了。他們背地里說你惡毒,我可都聽見了。你要是不想再被趕出去,就放聰明點�!�

    姜梨無言,姜景�?雌饋砗徒〗汴P(guān)系不錯,此刻又?jǐn)[出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而他自作聰明的主張,一時間又看不出是不是好意,讓姜梨哭笑不得。

    姜景睿斜眼瞟了瞟遠(yuǎn)處,涼亭里,姜幼瑤三人的影子還在。姜景睿問:“喂,你剛才過來的時候,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姜梨道:“說了幾句話而已�!�

    姜景睿一聽,好奇的看向她:“說了什么?”

    “過幾日就是三妹的及笄,三妹囑咐我不要忘了禮物。”

    姜景睿聞言,嗤笑一聲,道:“一個及笄禮,還真當(dāng)自己是公主了�!庇挚聪蚪妫掼F不成鋼的指著她:“你是不是傻?她的話你沒聽出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姜梨不解。

    “哎。”姜景睿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道:“姜幼瑤的及笄禮一過,寧遠(yuǎn)侯家的人就該過來商定親事了。你難道不知道,姜幼瑤的及笄禮上,周彥邦一定會來的嘛!”

    周彥邦,姜梨恍然,桐兒提過,寧遠(yuǎn)侯世子就叫周彥邦。也就是與姜二小姐原本定下親事的夫君,后來被姜幼瑤鳩占鵲巢了。

    難怪姜幼瑤方才說什么及笄禮邀請了許多人,說不準(zhǔn)會遇見熟人,這“熟人”,應(yīng)當(dāng)指的是周彥邦吧!若是真的姜梨,在及笄禮上看到周彥邦,要么悲傷難言不能自己,要么激動性烈失態(tài)于人前,總之是不痛快的,不亞于被人在心上捅上幾刀。

    桐兒擔(dān)心的扶著姜梨,姜景睿還在兀自喋喋不休,“我看及笄禮你還是不要去了,你不知道,周彥邦比小時候長得好看多了,如今燕京城多少姑娘青睞于他。你小時候就那么喜歡他,現(xiàn)在見了,只怕更不能割舍。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姜幼瑤和周彥邦都已經(jīng)定了親事,你再不甘心也于事無補,只會自己心里難過。還不如不見。”

    姜梨聽著他說的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姜景�?烧媸遣粫f話,要是真的姜二小姐這會兒聽他這么勸自己,無異于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沒被氣死就不錯了。

    見姜梨不說話,桐兒怕她想起來傷心事,小心翼翼的道:“姑娘?”

    姜梨笑道:“我沒事,原來周彥邦也要來�!�

    她說話的語氣太過平靜,讓桐兒和姜景睿都愣了一下。

    他們不曉得,姜梨不是姜二小姐,姜二小姐會為了周彥邦跳水尋思,姜梨卻不會。周彥邦對她來說,也只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而已。為一個陌生人喜怒哀樂,這實在太難了。

    周彥邦刺激不了她,無論姜幼瑤打什么主意,從一開始就錯了。周彥邦在及笄禮上有用,有用的前提是姜梨在乎她。如果姜梨根本不在乎,周彥邦出現(xiàn)與否,都不重要。

    姜景睿問:“就算周彥邦來,你也要去嗎?”他看著姜梨的臉,試圖從姜梨臉上找出一絲傷心或者難過的神情。

    不過他失敗了。

    “我如果不去,母親和三妹會傷心的,父親也會責(zé)怪我,我怎么能不去?況且,我的確有想見的人。”姜梨道。

    姜景睿和桐兒聽見姜梨前面的話時尚有同情,的確,姜梨不能不去,若是她不去,指不定季淑然背后怎么編排她,活生生把筏子送到了人面前。

    但聽到后面半句時,二人又同時愕然,姜梨這還是對周彥邦割舍不下吧?不過這神情怎么又一點不像余情未了?

    他們二人都以為姜梨說的“想見的人”指的是周彥邦,卻不知,她真正想見的人并非如此。

    姜元柏是當(dāng)朝元輔,文人之首,嫡出千金及笄,必然有無數(shù)文人官眷前來觀禮。沈玉容作為新科狀元,如今朝廷文臣新貴,面上會和姜元柏打好關(guān)系。沈玉容的妹妹定會來觀禮。

    而且,沈玉容的妹妹沈如云,和薛芳菲做姑嫂的時候,她就知道,沈如云心中愛慕寧遠(yuǎn)侯世子。沈如云心胸狹隘,爭強好勝,肯定會來瞧一瞧周彥邦未來妻子是何模樣。

    姜梨想見的人,就是薛芳菲的故人,沈家人。

    她等著那些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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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3

    章、第二十三章

    熟人

    見過姜幼瑤,又見過姜景睿,姜梨這才花了許多時間將姜府的路摸的一清二楚。

    姜家的底子深厚,府邸也極大,好在姜梨記憶力不錯。況且在桐鄉(xiāng)的時候,府邸雖小,她卻愛跟著薛懷遠(yuǎn)出門處理公務(wù),桐鄉(xiāng)每個角落都被她跑了個遍,認(rèn)路倒是一把好手。

    接下來的幾天,出人意料般的相安無事。除了每日看香巧在面前討好恭維和蕓雙頤指氣使之外,也并未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微妙的是,無論是姜老夫人,還是二房三房,除了那一日偶然的撞見外,無一人主動來找過姜梨,哪怕是姜梨的父親姜元柏,連面子也懶得做一下。姜梨在整個姜家,就像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仿佛將她接回來,就是冷落在一邊,過些日子,就被人徹底的拋之腦后。

    不,還不用過些日子,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了。

    旁人不給她面子,姜梨也犯不著上趕著去熱臉貼冷屁股,權(quán)當(dāng)沒這回事,不主動去見老夫人,平日里吃飯也是單獨讓桐兒給她端回芳菲苑,似乎這樣就是眼不見為凈。

    但是矛盾并不會因為不理它就自動消失,此刻的平靜,亦是在為以后的不平靜而準(zhǔn)備。

    這一日的早晨,雨過天晴,難得的涼爽,不同以往的炎熱。姜梨用過早飯之后,就告訴香巧,打算出門一趟。

    蕓雙站的遠(yuǎn)一些,不動聲色的側(cè)耳聽香巧問姜梨道:“二小姐,怎么突然要出門?”

    “我回府已經(jīng)半月,整日都呆在府中,實在很悶。燕京城里這幾年是什么模樣,我也不曉得,只想出去走走逛逛�!辈坏认闱烧f話,她又道:“況且再過幾日就是三妹的及笄禮,我總不能兩手空空�!�

    香巧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姑娘是要去給三小姐挑及笄禮么?”

    “不錯。”姜梨笑道:“順便看看有什么其他的新鮮玩意兒�!�

    香巧的心頓時被勾的癢癢的,姜梨出去買東西,若是自己也跟上去,說不準(zhǔn)也會得些賞賜。說起來,這位二小姐雖然在庵堂里長大,出手卻十分闊綽。也不知道是不是蠢還是隨了先夫人葉珍珍揮金如土的性子,平日的打賞十分豐厚。單就是在姜梨身邊呆了半月,香巧得賞的首飾都快趕得上從前一年了。

    她故意問:“二小姐,您這幾日花銷也不小……”

    “祖母送我的銀子還沒花�!苯娲驍嗔怂脑�,笑道:“足夠買些不錯的東西了�!�

    香巧一想,也是,姜梨打賞她的都是首飾,銀子卻一直未動。其實銀子哪有首飾來的珍貴呢?只是香巧自然不會主動斷自己的財路,想到今日說不準(zhǔn)又能撈金,立刻把準(zhǔn)備勸姜梨勿要出門的話咽回肚里,只道:“那既然如此,奴婢就陪二小姐一道出門瞧瞧,奴婢從前跟三小姐出門過,只道燕京那些鋪子好�!�

    蕓雙有些不滿香巧的反應(yīng),姜梨已經(jīng)開口了,道:“那好,桐兒你也陪著我,麻煩香巧姐姐了�!�

    卻是有意無意的忽略了蕓雙。

    兩個丫鬟已經(jīng)足夠了,蕓雙自然也不會跟著去。雖然一開始蕓雙就不打算遷就這位二小姐,但是姜梨此刻的舉動似乎也在明明白白的昭示著一件事:姜梨也不待見蕓雙。

    等姜梨和香巧二人一道出了屋子后,蕓雙恨恨的啐了一口,轉(zhuǎn)頭就去淑秀園季淑然身邊了。

    姜梨出門的時候,門房那頭都有些緊張,幸而香巧非常熟悉,同門房那邊熱絡(luò)的聊了幾句,就叫兩個護衛(wèi)跟著姜家的馬車一道出門了。

    許是覺得姜梨并不受重視,所以這點護衛(wèi),少的可憐,卻恰好對了姜梨不欲人多的道理。

    出了姜府大門,桐兒松了口氣。她在姜府這段日子也憋得慌,怕給姜梨惹麻煩,每日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如履薄冰的過日子。一出來,頓時覺得連一向看不順眼的香巧都沒那么可惡了。

    香巧也沒含糊,出門就道:“二小姐,奴婢知道燕京最好的珠寶鋪子就是吉祥樓了�!�

    “那就去吉祥樓吧。”姜梨好說話的不像樣。

    其實姜梨的祖母家,葉家就是做珠寶起家的,雖然不如吉祥樓金貴,卻重在量多。后來葉家的商產(chǎn)發(fā)展的越來越多,珠寶這一塊兒反而不那么重視了。

    等到了吉祥樓,吉祥樓的伙計一看香巧來了,熱絡(luò)的與香巧打招呼,只是看到她身邊的姜梨時,愣了愣,脫口而出:“這位貴人……”

    往日都是香巧和季淑然姜幼瑤一道來的,今日香巧單獨陪著一位小姐模樣的人。這位姑娘明明坐的是姜家的馬車,模樣卻陌生極了,伙計心里嘀咕,不是姜家的庶女,莫非是姜家哪位親戚。

    正這樣想著,卻見香巧面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才別扭的開口:“這是我們府上的二小姐�!�

    伙計剛一聽到二小姐這個名字,還沒反應(yīng)過來,面上熱情的笑著,納悶姜家什么時候有了位二小姐。待看到姜梨的臉時,猛地反應(yīng)過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二小姐?姜家那位毒害繼母嫡兄,被送進(jìn)庵堂修身養(yǎng)性的二小姐!

    不是傳言中的猙獰鬼面,煞氣洶洶,也不是想象中尖酸刻薄,兇狠好斗。面前的女孩子,著月白羅裙,玉色小衫,妝容素凈,正微微側(cè)頭看著他,仿佛覺得他很有趣,唇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澄澈溫和,眉眼秀媚,分明是菩薩座下的仙女玉童。

    娘欸,這怎么能是姜家二小姐?

    伙計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什么都轉(zhuǎn)不清楚了。桐兒皺了皺眉,生氣道:“這位小哥,是不打算迎客了?”

    伙計立刻回過神,一迭聲的道歉,又偷眼看姜梨,見姜梨仍是笑容溫和,并沒有發(fā)怒的模樣,本來清醒的腦子,一瞬間又有些犯懵。

    他一邊將幾人迎進(jìn)店里,一邊想,今日怎么偏偏客人不多呢,眼下堂廳一個客人都沒有。否則,讓那些客人瞧瞧,這位惡毒的姜二小姐長成這副模樣,肯定吃驚的不止他一人!

    姜梨一行人進(jìn)了吉祥樓,吉祥樓不遠(yuǎn)的對面,矗立著一棟華美樓宇,金碧輝煌,仙樂飄飄。

    樓上靠窗坐著兩人,一人開口道:“你看,姜家人�!�

    對面,一只手提著茶壺輕輕斟了一杯茶,骨節(jié)分明的手竟然比細(xì)茶壺還要瓷白幾分。

    “哦。”聲音里也帶了幾分懶散的興味,“熟人。”

    ------題外話------

    美人又出來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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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第二十四章

    窺見

    吉祥樓里,姜梨三人還在挑首飾。

    不知是不是懼怕姜梨的“惡名”,掌柜的和伙計皆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yīng)付姜梨。今日恰好也沒別的客人,掌柜的幾乎把所有新做的首飾都端出來任姜梨挑選了。

    香巧本以為姜梨給姜幼瑤挑禮物,別說是盡心,指不定還會暗中下什么絆子。卻沒想到姜梨果然認(rèn)真的挑選起來,甚至大方的買下一套紅翡滴珠鳳頭頭面,這一套頭面,便是整整三百兩銀子。

    姜老夫人給姜梨的那一匣子銀子,統(tǒng)共也只有四百兩。買下這套頭面,可就只有一百兩銀子了。

    再看姜梨,一點也不心疼,香巧覺得,自己實在不知道這位二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掌柜的和伙計今日本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伺候著,誰知道姜梨從頭到尾都沒刁難過他們,甚至比燕京別的高門千金還要隨和,也有些匪夷所思。

    買過這套頭面,剩下的銀子再買吉祥樓別的首飾也不可能了。等姜梨三人出了門,正要往馬車邊走去的時候。桐兒突然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家當(dāng)鋪對姜梨道:“姑娘,奴婢當(dāng)初離京前在這里當(dāng)了一塊過世的娘給的玉佩,奴婢想再去瞧瞧,看那塊玉佩還在不在,若是在,贖回來做個念想也好�!�

    姜梨就道:“你去吧�!庇謱⒎讲攀O碌你y子交給桐兒,“用這些�!�

    桐兒推辭不了,只好拿著銀子往當(dāng)鋪走去。剩下香巧呆呆的看著姜梨,姜梨對下人實在太好了,就連自己都在姜梨這里得了不少好處,真心實意的講,有這樣的主子,遠(yuǎn)比跟著三小姐,或是季淑然要好得多。香巧心中有些遺憾,如果姜梨不是姜家的二小姐,注定會被季淑然對付下場凄慘,她甚至愿意跟著這位主子,一定滋潤的多。

    她們?nèi)嗽诩闃乔暗倪@番形狀,盡數(shù)落入一邊“望仙樓”窗前二人眼中。

    黃梨木桌前坐著的二人,一人濃眉大眼,黑色衣甲邊緣繡著黃色綬帶,似乎是軍中人,灌茶的動作粗獷帶著俠氣。他大大咧咧的開口道:“那是姜家哪位小姐?怎么還去當(dāng)鋪?”

    過了一會兒,對面的人慢吞吞的答道:“行二�!�

    “行二?”甲衣軍士砸了咂嘴,突然回過味兒來,“姜二小姐?最近回京的姜元柏的長女?你說那個殺母弒弟的惡女?大爺?shù)�,不能夠吧?!�?br />
    站在吉祥樓前的二人,丫鬟打扮的不必說,另一人卻是身材纖細(xì),弱柳扶風(fēng)。這甲衣軍士可能眼力也不錯,能大致瞧見姜二小姐的模樣,嘴里喃喃道:“長得這么可憐,這是姜二小姐?我孔六看人從沒走過眼,要么你認(rèn)錯人了,要么這小姑娘根本就沒做那種事!”

    對面的人沒有理會他。

    叫孔六的見友人不理,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是?”

    對面的人還是不理,孔六就明白了,這的確是真的。他道:“娘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你怎么知道這是姜二小姐,你見過?”

    對面的人答:“見過。”

    “哎。”孔六搖了搖頭,“傳言不可信,都說這姜二小姐其丑無比,我看著長得挺好的,清清秀秀的,是不是?”他問。

    “寡然無味�!�

    孔六噎了一下:“那姜三小姐呢?姜三小姐長得可水靈吧?”

    “庸脂俗粉�!�

    “你大爺,薛芳菲怎么樣?那可是燕京第一美人,你必須承認(rèn)她好看!”

    “好看?”對面的人語氣涼薄,“你讓我評價一個……死人?”

    在他說話的時候,終于收回目光,看向?qū)γ娴目琢?br />
    這年輕人穿著一件緋紅衣袍,領(lǐng)口處繡著黑金鳳蝶,將他的臉也映的迷離妖冶。他有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揚,應(yīng)該是高傲的姿態(tài),但因為眼角處的一顆紅痣,就讓他的高傲也多了幾分內(nèi)斂的風(fēng)情。

    而他的唇也是薄薄的,偏又生的紅艷,皮膚又太白,于是深邃的五官也就顯得格外清晰。這年輕人的艷麗遮擋也遮擋不住,可他的姿態(tài),又是冷淡的,連提起的興味看起來都有幾分薄情。

    孔六看的都差點噎著。

    不得不感嘆,對面的人的確有資格挑剔世間美人,因他的長相,令他有資格對所有名聲在外的美人都不放在眼里。

    這就是肅國公姬蘅。

    “算了算了,不提女人�!笨琢鶕狭藫项^,“右相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已經(jīng)在暗中拉攏去年的狀元沈玉容。沈玉容大概還在觀望,如果沈玉容能拉攏,右相和姜家在朝中勢力也就不分上下�!�

    “那你就去幫幫右相他老人家,”姬蘅的語氣很溫柔,“讓狀元郎務(wù)必被他拉攏�!�

    “過幾日就是姜家三小姐的及笄禮,我看沈家要派人去探姜元柏底細(xì)�!�

    姬蘅道:“沈玉容被洪孝帝看重,姜元柏和右相爭相拉攏他。不過,”他唇角彎彎,“他可不能被姜家拉攏。”

    “我知道了�!笨琢鶗猓敖乙院蟮娜兆勇闊┝�。”

    “可憐�!奔м枯p輕嘆息了一聲,孔六頓感毛骨悚然,他知道,對面的這個家伙,可不會真正可憐誰,相反,被他說可憐的人,結(jié)果一定很可憐。

    也許是對姜家的未來感嘆,令孔六再看向吉祥樓前的人影時,心中都帶了幾分感嘆唏噓。他說:“你說姜家二小姐這么清純可人的面相,那殺母弒弟的事,說不準(zhǔn)是個誤會,指不定人家沒干過這種事�!�

    “不�!背龊跻饬系模м烤菇釉捔�,他說:“以這位姜二小姐的面相,絕對有可能干出殺母弒弟這種事�!�

    孔六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題外話------

    姬美人:論顏值老子天下第一,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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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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