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楚玉姝收回視線，淡淡道：“你告知秦天，我可為大乾效命三年。”
這已經(jīng)是她能夠接受的底線，龍氣雖然重要，卻也并非絕對。
“我會轉(zhuǎn)告陛下�！�
秦瀅目送她起身離去，這才離開公主府，徑直朝皇宮而去。
“我要面見陛下。”
御書房外，她對值守的禁軍說道。
“陛下前往內(nèi)閣，暫時不在宮內(nèi)�！�
得到這個答案，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眼下父皇正在沖擊筑基，一旦成功必然會出關(guān)，倒是將掀起腥風(fēng)血雨。
而內(nèi)閣作為軍機重地，她一介女子是無法出入的。
“那我就在此等候�！�
約莫半個時辰后，這才遠遠看見秦天的身影返回。
“參加陛下�！�
秦瀅行了一禮。
秦天這才注意到她，有些意外，“皇姐怎么等在此處？”
他今天去內(nèi)閣，還是為了商討給士卒提升待遇一事。
其中瑣碎太多，沒個幾天時間很難全面敲定。
“陛下，臣有事稟告�！�
秦天點點頭，帶她進入御書房內(nèi)。
“筑造道基？”
聽完她的話，秦天不由地挑眉，“也就是說，父皇即將筑基成功？”
“正是�！�
她點點頭，“不知陛下打算作何應(yīng)對？”
“區(qū)區(qū)筑基，倒是不用擔(dān)憂。”
秦天一笑置之，“即使他成就筑基，朕也可斬之�！�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能夠高枕無憂，老皇帝的其他底牌還是值得防備的。
“不知皇姐有沒有聽說過，一氣化三清？”
聞言，秦瀅微微皺眉，“一氣化三清，似乎是道門典籍中記載的手段？”
“不錯。”
秦天點頭，“是將本源分化成三種不同形態(tài)，有些類似于分身之術(shù)。”
秦瀅不解，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
“父皇很可能使用了這種手段�！�
他平靜道：“是有極大可能�！�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父皇并不完整？”秦瀅內(nèi)心駭然無比。
“可以這樣說，他將自己化作三個人，分別修行不同手段。”
秦天點頭，“一旦三人成功融合，只怕會遠遠超出筑基期�！�
第172章
“陛下是否有些憂慮過甚？”
秦瀅還有些不相信，畢竟這只是秦天的猜測，缺乏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再者說此等手段也太過驚世駭俗，父皇......未必能擁有。”
一氣化三清這種手段，她只在道門典籍上見過，現(xiàn)實中并未見過此等手段。
“此乃是仙界手段，在大乾自然見不到�！�
秦天意有所指，“但不代表咱們那位父皇不會�！�
無論怎么看，秦?zé)o道的身后定然有著仙界之人支持。
而且連一氣化三清這種手段都能教授，說明背后之人頗為不俗。
秦瀅自然能聽出其中深意，聞言不由地皺眉，“父皇和仙界牽扯如此之深？”
原本以為老皇帝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到修仙之法。
可若是按照秦天的意思，他早就和仙界之人暗中茍合？
“父皇是從何時開始修道的？”他平靜地詢問道。
秦瀅聞言沉默。
老皇帝沉迷修道是從十六年前開始的，從那時起就像變了一個人。
“也就是說，父皇整整算計了十六年？”她眼神復(fù)雜無比。
秦天笑道：“十六年成就筑基，我大概知道你們的靈根遺傳誰了。”
秦瀅眼神復(fù)雜地看著他，“那你呢？”
以弱冠之年證道陸地神仙，隨后又踏入仙途。
而今接觸仙法沒多久，卻已經(jīng)煉氣六重，甚至都快趕上吟霜十數(shù)年苦修。
“我不一樣�！彼届o一笑。
有系統(tǒng)存在他升級當然快，升級速度遠遠超出常理。
秦瀅眼神悠悠地看著他，“有何不一樣？”
原本以為他境界提升快是因為天賦，再加上足夠努力。
可她的靈根品級遠遠超出秦天，近幾日也不曾懈怠過，卻始終追趕不上他。
“我是天道派來拯救人間的�！�
秦天隨口胡謅，系統(tǒng)的存在他沒法告知別人，就只能編個理由。
至于別人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聞言，秦瀅深深看他一眼，不知是相信還是不信。
秦天深吸一口氣，轉(zhuǎn)移話題道：“要想知道是不是一氣化三清，讓國師來看一下就清楚了。”
楚玉姝作為道門一脈領(lǐng)袖，精通望氣術(shù)，自然有對應(yīng)的分辨手段。
而且論起對一氣化三清的了解，楚玉姝無疑是最多的。
秦瀅聞言一愣，“你已經(jīng)能夠確定另外兩道分身？”
一氣化三清，必然是有一道主身，外加兩道分身。
此時在皇陵內(nèi)突破筑基的，無疑是秦?zé)o道的主身。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捕捉到了兩道分身的存在？
他點點頭道：“有所猜測，但還無法確定�！�
秦瀅當即表示，“我去請國師�！�
“告訴國師，只要答應(yīng)幫我找到先帝的分身所在，便一筆勾銷�！�
秦天在她身后說道。
言下之意，只要幫忙找到先帝的分身，就能讓她以龍氣修行。
秦瀅停下腳步，若有所思道：“其實雙修的效果最好，你若是提出國師未必會拒絕�！�
說完，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御書房內(nèi)，秦天坐在龍椅上，目瞪口呆。
......
公主府。
秦瀅重新見到楚玉姝，將他的話如數(shù)轉(zhuǎn)告。
“一氣化三清？”
聽完之后，楚玉姝微微蹙眉。
一氣化三清這等手段，在道門中確實存在，只不過條件很是嚴苛。
而且，稍有不慎便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
“如果是這樣，那確實該去看看�！�
說著她便起身，至于秦天允許借用龍氣，在此刻倒顯得不那么重要。
第173章
二人一同前去皇宮，隨后又在秦天帶領(lǐng)下前往詔獄。
......
詔獄內(nèi)。
陳輕靈跪坐在地，雙眼無神。
短短幾日時間，這位陳家嫡女再無往日的淡定從容，整個人狀態(tài)極差。
“為什么會這樣？”
她自言自語道。
自從被關(guān)押詔獄之后，陸柄僅僅來過一次，還是順路看了她一眼。
至于秦天，則是自始至終并未露面。
“不該如何才對�！�
她怎么都想不清楚，如此扳倒陳家的機會，為何秦天會視而不見。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時，她突然聽到牢房外傳來腳步聲。
凝神看去，只見一行人邁步走來，最前方帶路的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柄。
其后，是一名身穿龍袍的神武青年，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無論是身披龍袍，還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帶路，所有信息都指向一點。
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大乾皇帝！
再其后，是兩位容貌氣質(zhì)皆很出眾的女子，一人長裙拖地，英氣逼人。
另一人則身穿道袍，氣質(zhì)超然脫俗。
“皇帝與長公主親至，不知是何用意�！�
她皺眉看著這一幕，猜測英氣女子的身份是大乾長公主。
至于那位道姑......
她皺眉沉吟片刻，忽然冒出一個悚然的念頭。
難道是那位大乾國師，道門人宗道首？
論形象氣質(zhì)都很符合傳說中的國師形象，但據(jù)說楚玉姝生性淡薄，為何會一同出現(xiàn)在此處？
思索間秦天已經(jīng)從牢房前經(jīng)過，她來不及多想，當即叩首道：“民女陳輕靈參見陛下�！�
但秦天看都沒看她，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徑直走過。
倒是秦瀅停下來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陳家嫡女？”
“正是�！�
她心中一喜，還以為機會來了。
卻見秦瀅目光同情，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嗯？”
她還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愣在原地。
......
詔獄最深處，也是整個詔獄把守最嚴厲的地方。
此處是專門用來關(guān)押王公貴胄、封疆大吏的所在。
來到最深處，此處還有一座單獨的大門，將兩片區(qū)域隔離開來。
此刻在大門前，有錦衣衛(wèi)挎刀值守。
“峽谷深處，來者止步！”
當聽到腳步聲，為首的總旗當即上前，殺氣騰騰地喝止。
待看清楚來人時，他這才放松警惕，上前兩步：“參見陛下！”
秦天點點頭，“辛苦了，朕要提審瑯琊王�！�
那名總旗恭敬領(lǐng)命，當即命人打開大門。
當厚重的大門緩緩?fù)崎_，詔獄最深處的場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首先而來的是陰冷的寒風(fēng)，令人不寒而栗，即使秦瀅都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門是用什么打造的？”
秦天卻看向大門，若有所思。
“啟稟陛下，此門是由精鋼打造，重達千斤�！�
他繼續(xù)問道：“此處關(guān)押了多少人？”
“目前只有瑯琊王一人�！�
秦天點點頭，并未踏足其中，“將人帶出來吧�！�
第174章
詔獄最深處，終年不見天日，就連一縷陽光都是奢望。
陰暗潮濕的牢房內(nèi)，瑯琊王秦莊躺在稻草上，神情萎靡。
他手筋腳筋皆已被挑斷，詔獄內(nèi)更有陣法覆蓋，使其真氣無法流轉(zhuǎn)。
“瑯琊王，陛下召見。”
突然，有兩名錦衣衛(wèi)快步而來，打開牢門房間。
秦莊睜開雙眼，看向二人的眼神中有些嘲弄，“怎么，陛下終于舍得見我了？”
“少廢話，快走！”
錦衣衛(wèi)絲毫不慣著他，一左一右將其架起來，朝著牢房外走去。
不多時，便見到等候在詔獄外的秦天。
“秦天小兒，見到王叔為何不拜？”
秦莊咧嘴一笑，語氣輕慢無比。
“放肆！”
陸柄大喝一聲，當即就要上前張嘴，卻被他攔住。
“此人身上沒有斬三尸的氣息�！�
楚玉姝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地看向秦天。
道門一氣化三清，又叫斬三尸。
是以秘法將人的本源分為三份，誕生出三個不同的人。
而本源一分為三，自然有善惡之分。
若是不加以管制，惡念會愈發(fā)膨脹，釀成慘案。
道門典籍中便曾有過記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一氣化三清后卻沒能及時將三尸斬殺，導(dǎo)致惡念分身大肆屠殺。
那位老前輩在親手將惡念斬殺后，自己也羞愧自盡。
“下次若再有這種事，搞清楚再來找我�！�
楚玉姝心中不滿，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秦天故意如此，為了消遣自己。
“陛下？”
見秦天神色從容，秦瀅有些不解。
“他身上當然沒有�！�
秦天平靜道：“因為此人并不是瑯琊王�！�
“嗯？”
秦瀅愕然，就連楚玉姝都停住腳步，沒有選擇離去。
“陛下，此人是微臣親自出手擒拿，確定是瑯琊王無疑�！�
陸柄忍不住開口道：“當夜瑯琊王離宮，錦衣衛(wèi)一路尾隨，親眼見到此人進入那座小院�！�
如果面前之人不是瑯琊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當日赴皇宮參加宴會的并非瑯琊王，早在宴會開始之前真正的瑯琊王便被調(diào)包。
“不，當日宴會之上的瑯琊王確實為真�！�
秦天語氣肯定道：“但面前之人，不是他。”
聞言，陸柄皺眉思索著，當夜錦衣衛(wèi)的行動是否存在紕漏。
“瑯琊王離開皇宮，到進入小院的這段時間，錦衣衛(wèi)一直暗中跟蹤，不存在偷梁換柱的機會�！�
所以？
“是在小院內(nèi)被調(diào)包的？”
他恍然大悟。
“還有可能是瑯琊王府的馬車�！�
秦天記得，陸柄先前給自己匯報過，當時瑯琊王府是有馬車等候在宮門外的。
但他卻并未選擇乘坐，而是讓車夫先駕車離去。
“那名車夫！”
陸柄聞言閃過精芒，“微臣立馬去查！”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而秦天并未阻止，打量著面前之人，“你是何人？”
第175章
“怎么，連你王叔我都不認得了？”
秦莊面色如常，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被識破，“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他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穿道：“朕自小不被重視，在冷宮中長大，瑯琊王怎么可能見過朕�！�
“你小時候可讓人討厭了，我一抱你就哇哇哭，恨不得直接掐死你�！�
秦莊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越長大越像那個女人，我看著就惡心，早知道就該直接掐死你了�！�
“你在恐懼？”
提起那個女人時他雖說著厭惡，但神情中卻流露出一絲恐懼。
秦莊充耳不聞，“你錯了，我們都錯了，所有人都會死�！�
見狀，秦天忍不住皺眉。
這時，楚玉姝突然開口，“是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