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媛此刻像是個多余的外人。
她轉(zhuǎn)身從書房門走回房間。
時媛站在陽臺上,京省的夜空寂孤獨,就連院子里的那個玉蘭樹都顯得諷刺。
當初她喜歡玉蘭花,沈世州就在院子里移植了許多棵回來,日月照料,只有這一棵活了下來。
入目解釋刺骨的嘲諷。
時媛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我下個月有工作要去日本,用流感導(dǎo)致的肺炎幫我安排一場意外身亡。”?
助理是時媛最信任的人。
助理不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先生知道您要這么做嗎?”
時媛冷笑一聲,“他不會知道,時間就安排半個月之后吧,正巧過了年,天氣冷,沈世州生日那天�!�
她不是一個糾纏不休的女人。
時媛自詡干脆。
沈家全家都知道那個女人和孩子的存在,她才是多余的那個。
只有假死,才能離開的干脆,永不糾纏。
她站在房間陽臺上等到風冷了才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
很快,沈世州溫柔的推開房門,看她嘴唇因為吹風凍得煞白。
滿臉擔心的闊步走到她面前,“老婆,你臉色怎么這么白?”
時媛情緒穩(wěn)定,只是看了眼陽臺,“剛才在陽臺上數(shù)星星�!�
男人一把將她抱緊懷里,滿是憂心,“入冬了晚上這么冷,老公看看有沒有凍壞。”
女人從他懷里掙扎開,冷笑,“你總是大驚小怪�!�
“你是我老婆啊,你有一點不舒服,我肯定最擔心,這不是大驚小怪,這是愛�!�
沈世州是天之驕子,當初的京省四少之一,對外雷厲風行,但是到時媛面前,從來都是溫柔體貼。
她記得第一次見沈世州,是在一場活動上。
她第一次來京省,做主持人,那時她寂寂無名,在整個會場的冰天雪地里站了四個小時。
那也是個冬天,但是沈世州碰見她,主動邀請她到后臺休息,臨走時還用自己保姆車送她回家。
那日的沈世州是特約嘉賓。
也是從那天開始,兩人有了交集,初出茅廬的主持畢業(yè)生和京省闊少的愛情,羨煞旁人。
后來沈世州承認,他在之前就關(guān)注到時媛了,那日她登臺主持也是他沒想到的,所以他才會主動搭訕。
兩人的婚禮被人戲稱為世紀婚禮,每個認識時媛的人都夸她嫁到溫柔體特的霸總老公。
起初時媛也覺得他對自己只是一時興趣,只是普通的喜歡,直到兩人有一次開車在高架橋上,前面出現(xiàn)塌方。
沈世州開車,第一反應(yīng)是保護副駕駛的時媛,那時候,他根本有充足的機會自己躲過去,選擇讓副駕駛的她裝上前面停住的大貨車。
自己卻身受重傷,在重癥監(jiān)護室昏迷了七天。
人的第一反應(yīng)是騙不了人的。
沈世州醒了以后,還要哄她說,“老婆,我沒事,就是怕你不要我了�!�
也是那天開始,時媛哭著說永遠不會離開他。
而她也是因為家庭變故加上幼年的壓力大,導(dǎo)致癲癇,好幾次,都是沈世州救了她的命,每一次,只要沈世州在她身旁,她都會安然無恙。
原是經(jīng)歷了生死的一對情侶,卻在歲月錯摸下,變得面目全非。
回憶諸多往事,時媛眼眶紅了。
沈世州頓時心疼的不行,捧著時媛的臉,“老婆,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跟老公說,這次你不想去迪士尼那我們就不去了,反正你什么時候想去,老公一定撇下所以工作陪你。”
時媛心中百般言語,最后化作了一聲,“嗯�!�
“你平時不是這樣的,老婆,你是不是因為身體又不怎舒服了,我們這就去醫(yī)院�!�
說著,沈世州就要打救護車電話。
時媛拉住他,強忍著心中難過勾起唇角,“我真的沒事,時候不早了安心睡覺吧�!�
時媛躺在床上,沈世州亦如往常從身后保住她。
她心里發(fā)酸。
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老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健康,開心,所以,你有什么難過的事,一定要告訴老公。”
他聲音溫和的像是一汪春水,但卻再難讓時媛的心柔軟。
時媛忍著哽咽,看向窗外夜色,視線朦朧。
她背對沈世州,不肯看他,“老公,我今天午睡時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