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嗯啊啊��!”
黎霧澤咬緊牙關(guān)瞪著施虐的人,從齒縫中狠狠說出了幾個字,卻立刻被慘叫替代。
陸煌笑了笑,從后方將他擁入懷中,抱著發(fā)抖的軀體像是安撫一樣,動情地在他的肩頭落下一吻。
然而那個輕柔的吻即刻變成了牙齒的蹂躪,等他被松開的時候已經(jīng)留下了深紅的齒痕,幾欲將那里咬出血來。
“別急,我當然沒忘�!标懟蜏愒趯Ψ降亩�,陰暗的雙眸深不見底:“現(xiàn)在暮軒然的公司出了大麻煩,現(xiàn)在大多數(shù)合作公司都和他們解約,能幫他的只有我。他很快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陸煌扳過了黎霧澤的頭,強迫他看著自己,眼瞳危險地瞇起:
“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要讓我對他出手?”
陸煌的眼里復雜像將所有顏色都攪在一起的調(diào)色盤,失望、嫉妒、憎恨……直至混入了黑色的顏料,五顏六色的混合物立刻變得漆黑一片。
“你跟我做都做了,現(xiàn)在想反悔嗎?”黎霧澤扯著嘴角,嘲諷地笑了出來:“還是說,你在心疼暮軒然?難道你喜歡他?”
“暮軒然是無辜的。他自有喜歡他的人,不是我�!标懟偷难凵癜盗讼氯�,望向他的視線有一瞬的絕望:“然而我喜歡的人,卻只把我當成沒有感情的工具�!�
黎霧澤垂下了眼眸,纖長的睫毛有些濕潤。
“那你呢……你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嗎?你要的從來都不是我,你要的只是一條狗�!�
陸煌側(cè)過頭,強吻了面前的人,聽到對方夾雜著哭泣的喘息,不由得放松了力道。
倘若你有一點點喜歡我……都不會讓我去做這樣的事。
陸煌痛苦地閉上雙眼,半晌,他的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多余的感情已經(jīng)消失殆盡,唯有一片陰冷。
“我沒必要去在意狗的感受,更沒必要去在意一條心都不在我這里的狗�!毕袷鞘裁炊紱]發(fā)生那樣,陸煌笑了出來:
“只是一個交易而已,既然你那么期待我做,那我就做給你看�!�
”好好看著吧,你被你的旌哥哥厭惡、踐踏的瞬間,到了那時,你會徹底輸?shù)粢磺小lF澤,這可都是你作繭自縛。“
等你的心死了,你就永遠歸我了。
開虐預警,楚總和軒然要被這倆狠狠算計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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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下)
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皺著眉,舉棋不定般指關(guān)節(jié)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關(guān)于增加訂貨量這個事……”陸煌按了按眉心:“小軒然,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生意人,要的是利潤,我不可能買處于風口浪尖、可能會滯銷的產(chǎn)品去賣啊。”
暮軒然依然沒有放棄:“我們已經(jīng)提交了檢測報告,那批出問題的貨物是個偶然,很可能是被誰故意做了手腳,具體原因還沒有查出來。不過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快查清這個事情,給大家一個交代�!�
“我當然很相信你,我知道小軒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這也是為什么我沒有和你們解約的原因�!标懟凸首鲗捨康匦α诵Γ骸翱墒俏也幌氤袚黾佑唵蔚娘L險,除非……”
“除非?”暮軒然有些疑惑地看向?qū)Ψ�,他忽然覺得視線有些暈眩,坐著的身體也有些不太穩(wěn)。他強行撐住椅子的扶手,想要直起腰來。
難道是……咖啡里面……
暮軒然看著眼前那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著看向面前的人,然而他反應過來已經(jīng)太晚了。
“除非你付出一點代價�!�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訂單也好,新的經(jīng)銷商也罷,但你……要付出一點代價�!�
陸煌幽深的眼瞳抬了起來,暮軒然聽著他叩擊桌面的節(jié)奏,還未來得及問出口,便應聲倒了下去。
他上前扶住了暮軒然的身體,棕發(fā)的青年已然沉沉睡去,靠在他的肩膀上乖巧地像一個任人擺布的人偶。
“你喝下去的量足夠撐到一切結(jié)束,小軒然。”陸煌揉了揉面前的人的頭發(fā),眼神里充滿著憐憫,卻仿佛在看另外一個人:
“當你醒來之后,什么都不會記得,一切都會恢復原狀,楚旌也不會告訴你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地這樣睡過去……就好了。”
>>>
楚旌正在翻著手下呈上來的報告,他本來認為是外部人員經(jīng)手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然而根據(jù)原材料的購買明細來看,好像怎么都有些不合理。
難道是內(nèi)部泄露了什么嗎?
“叮咚——”
【軒然:[圖片]】
手機傳來了提示音,楚旌看見未讀顯示是自己的戀人,一直緊張的神情也放松了,露出了溫柔的笑。
這家伙可能是發(fā)了什么表情包給自己吧?
當他解鎖手機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瞬間如入冰窟,心臟幾欲爆裂。
畫面上的暮軒然神志不清地被綁在椅子上,雙腿向兩邊打開被捆在兩邊的扶手上,渾身赤裸,白皙的皮膚上都是鞭子留下的紅痕,敞露出來的下體還有星星點點的白濁痕跡。
“叮咚——”
提示音再次響起,簡短地寫著酒店名和房間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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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旌破門而入,他看見陸煌正背對著他俯下身去,抬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棕發(fā)青年的下巴,像是在親吻。
暴怒完全沖破了他的理智,楚旌迅速沖過去一把扳過陸煌的肩膀,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拳。陸煌沒有反應過來,順勢被打倒在地,緊接著就被接二連三地毆打著,毫無還手的能力。
一拳拳發(fā)出血肉碰撞和骨骼錯位的聲音,隨著血液的迸濺,楚旌的雙眼好似也染上了猩紅,然而此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被激怒,什么都感覺不到了,殷紅的血并不能讓他的行為停止,來自指關(guān)節(jié)的反作用力的痛楚也已經(jīng)麻木。
看到暮軒然受到了那樣的對待,他甚至連殺了面前的人的心都有了。
陰影覆了上來,陸煌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卻沒有感覺到疼痛的降臨。
“為什么�!�
楚旌停下了毆打的動作,看著已經(jīng)被打得看不出本來面貌的人,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
“咳咳……”
楚旌一把抓起了陸煌的衣領(lǐng),猛烈的晃動使得不斷涌出的鼻血滴在白色的西裝上。
“為什么你又做了這種事!”
陸煌的喉頭發(fā)出了咕咕的震顫,像是在笑。
“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就高興地不得了,楚旌�!�
“你他媽的混蛋!”
又是一拳直接擊中了對方的臉頰,陸煌被打得歪斜過去,嘴角卻依舊笑著。
“我真不該相信你……一次還不夠,為什么還要做第二次?”楚旌憤怒地質(zhì)問著身下的人。
“這是……對你的報復……一次兩次根本不夠,你搶了我的霧澤,我就是要報復你……”
“你要報復我就沖我來,你為什么要對軒然出手?”
陸煌嗤笑一聲,咳出一口血:“你明明知道我喜歡霧澤,我還很信任你把他介紹給你認識,結(jié)果你第二天就對他下手了,我憑什么要讓你好過?”
楚旌咬著牙說道:“你搞清楚,當時是他選擇了我,不是我搶你的�!�
“可你沒有拒絕他�!标懟蛽u了搖頭,抬起眼睛盯著他,嘴角的笑意不減:
“楚旌,我討厭你那個假惺惺的面孔�!�
“你以為你那是溫柔,你不想拒絕,你假惺惺地維持著平衡,可你這樣做也只會讓他越陷越深,最后他會發(fā)現(xiàn)他付出的全都是一場空。你根本就不喜歡霧澤為什么要接受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
“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評論我的做法?”楚旌將人狠狠往地上一摔,目光幾欲將他洞穿:“難道傷他最深的不是你嗎?”
“就算是我搶了你的人,你不是把他搶回去了嗎,你為什么還要去碰軒然?他跟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你到底要傷害多少人你才甘心?”
“嗚……”椅子上的暮軒然發(fā)出了痛苦的嗚咽,似乎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兩個在爭執(zhí)的人瞬間停了下來。
“他快醒了……帶他走……”
楚旌忽然反應過來,迅速沖了過去,解開了暮軒然身上的束縛,將他裹在自己的外套里。
“我不會放過你的,陸煌�!背簷M抱著暮軒然回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眼里露出惡魔一般的殺意:
“這樣的滋味,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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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暮軒然依舊沒有醒來,只是在被觸碰到傷口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
“抱歉,弄疼你了嗎,軒然?”楚旌給昏迷的暮軒然擦拭著身上的傷,每一道傷痕都像是刀剜在了他的心上,紅得觸目驚心,令他痛不欲生。
“對不起,軒然……我沒能保護好你�!�
楚旌憐惜地吻著暮軒然的前額,眼里盡是痛苦和自責。
手中溫熱的毛巾擦拭過對方的下腹,沾染著干涸濁液的分身被輕柔地清理干凈。楚旌將暮軒然的身體靠在自己懷里,握住毛巾向下探去,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后方的穴口,想要將對方體內(nèi)的東西弄出來,卻發(fā)現(xiàn)那里并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手指輕輕撫過其他部位的傷痕,他發(fā)現(xiàn)這些鞭痕全部都打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就像是在做做樣子。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看來陸煌并沒有說實話,擄走并傷害軒然也并非他的本意。
楚旌的眼神暗了下去。
一個猜想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
深灰色頭發(fā)的青年走進了沾滿血腥味的房間,他看著靠在墻邊擦拭著臉上的血的人,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落井下石地笑道:
“你這幅模樣,真不錯看啊,陸煌�!�
“看到了?”陸煌冷笑一聲:“你滿意了?”
“你沒上他�!崩桁F澤瞇起雙眼,眼里卻是滿滿的嫉妒和憎惡:“你就那么憐惜暮軒然?”
陸煌將沾滿血的毛巾丟在一旁:“我做不到�!�
“那為什么對我你就下得去手!”黎霧澤咬牙切齒地沖著陸煌丟了一個東西,正砸在了他的額角。
陸煌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用手背蹭了一下傷口。黎霧澤轉(zhuǎn)身出了門,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陸煌俯下身撿起了對方砸在他身上的盒子,里面裝著整整齊齊的繃帶和消毒棉片,他冷笑一聲,將盒子丟開,仰頭用手臂遮住雙眼,身體卻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算什么……”
“小霧澤……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qwq抱起我的軒然貓咪就是一個百米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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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保護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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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軒然翻了一下身,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感覺自己似乎睡得很飽,頭似乎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眼前模糊的高大背影逐漸清晰,床邊的人正背對著他穿衣,黑色的絲綢襯衫一寸寸包裹住堅實的腰腹,卻完美地貼合了對方漂亮的身材線條。
“楚~旌~”
明媚的聲線帶著未睡醒的綿軟,暮軒然嘴角勾起了甜甜的笑,如貓兒撒嬌般的呼喚著戀人的名字。
聽到對方的轉(zhuǎn)醒,楚旌正在扣扣子的手一僵,然后便裝作若無其事地換上了溫柔的神態(tài),回過頭去,眼里帶著寵溺的笑意。
“軒然,早�!�
“我昨天……”暮軒然揉了揉有些迷糊的頭,他記得自己昨天去陸氏談生意的時候,咖啡里似乎被放了什么東西,然而那段記憶卻十分模糊不清,他只記得陸煌說了兩個字。
代價。
楚旌緊緊握著拳,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卻依舊笑著問道:
“怎么了,軒然?”
“我記得我好像在陸氏那里暈倒了……”暮軒然沒有察覺到楚旌表情的異樣,困惑地問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啊?”
楚旌瞇起雙眼,笑著回道:“軒然昨天似乎是太累了,直接在談生意的途中暈過去了,后來陸煌通知了我,讓我去接你回來的。”
“……哦�!蹦很幦话櫫税櫭迹旱恼f辭沒有一點漏洞,表情也沒有絲毫異樣,但從他的感覺來看,即使公司這兩天出了大問題,以他的狀態(tài)也絕對不會在對談中暈倒。
暮軒然有種直覺,楚旌在刻意隱瞞著什么。
或許是對方不想告訴他,暮軒然搖了搖頭,到底是怎么樣似乎也不是很重要,比起他的狀態(tài),他更擔心楚暮兩方的公司狀況。于是他坐起身來準備穿衣,結(jié)果卻看見自己腹部交錯著的淺色紅痕。
似乎被用藥處理過,卻在隱隱發(fā)著脹痛的感覺,他沒有印象最近和楚旌一起玩過,兩人這幾天為了公司忙得幾乎只有深夜擁抱入眠和清晨相互吻別,是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痕跡的。
“這是怎么弄的?”
暮軒然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楚旌,他似乎看到了對方眼里瞬間涌起了痛苦的神色,下一秒,他就被擁入溫暖的懷中,楚旌用雙臂緊緊地抱著他,像是抱緊了快要失去的珍寶。
“對不起、對不起……軒然,對不起……”
男人伏在他的身前低聲道著歉,身體也在輕微顫抖,暮軒然先是被對方反常的行為震驚到,而后拍了拍對方的后背。
“怎么啦,楚旌,”看到對方小孩子般的行為,以為他是在撒嬌,暮軒然寬慰地笑了笑:“真的是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做的?你這個大壞蛋……好啦快起開,我沒有生氣啦,所以不用……楚旌?”
抱緊他的雙臂一僵,楚旌聽到對方的呼喚,將懷抱慢慢松開。看來對方確實什么都不記得,這樣最好不過。
“是我做的,軒然,抱歉�!�
“都說了不用道歉,不過……”暮軒然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觀察著楚旌平靜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于是瞇起一邊的眼睛俏皮地說道:“下次不許這樣,要提前和我好好說,身上忽然出現(xiàn)傷痕什么的還是會被嚇到啊�!�
“軒然……你為什么這么好……”像是在對他的寬恕致謝,楚旌有些悲哀地垂下眼瞳,他不確定暮軒然到底信了沒有,然而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暮軒然發(fā)生了什么的。
楚旌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摩挲著對方后腦的松軟發(fā)絲,半晌,他睜開漆黑的眼眸:“下次一定……會的。”
“嗯,我也得去公司了,還有好多棘手的事呢。”暮軒然像是轉(zhuǎn)頭就忘了這樣的事,他站起身,一邊往身上套著衣褲,一邊小聲嘟囔:“那批貨到底是哪里出的問題呢,檢驗報告里面顯示的好像是化學成分不對,要盡快查了……”
“軒然,今天就休息一天吧�!背捍驍嗔怂脑�,沖著暮軒然笑了笑:“都已經(jīng)累到昏倒了,怎么還能工作呢�!�
“嗯?我覺得我沒什么事……”暮軒然有些猶豫地看著楚旌。
“公司的事交給我就好,今天軒然就安心休息吧,乖�!�
楚旌的笑容帶著不容拒絕的深意,暮軒然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輕蹙了一下眉,卻被一雙強硬的手握住肩膀按回床上。
臉頰上接受到了來自戀人的輕吻,帶著來自楚旌身上淡淡的冷香,猶如檀木一般令人安神,暮軒然不情不愿地被對方塞進被子里,然后目送對方出門。
隨著門關(guān)上的瞬間,暮軒然垂下了雙眼。
今天的楚旌,好奇怪。
說不上是哪里奇怪,但是總感覺他在刻意隱瞞著什么不想讓他知道的事。
身上的鞭痕……真的是楚旌做的嗎?且不說是完全沒有理由,楚旌從未在他不知道或者不情愿的情況下強迫過他,他不相信楚旌會做這樣的事。
既然對方不想說,那就不問了吧。但公司的事,他是不會完全丟給楚旌處理的,眼下正是麻煩的時期,他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躲在楚旌的身后,安心地享受著他的遮風擋雨。
自從對方車禍之后,他就已經(jīng)決定要做對方的前鋒,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他一定會和楚旌并肩站在一起,至少能夠共同面對一切。
暮軒然看著楚旌的車開出了私宅的大門,他起身穿衣,嘴角勾起了一個笑。
當然,不止是只有頭疼的事,還有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再過幾天就是他和楚旌的,一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
暮軒然像是查看般打開了床頭抽屜,似乎聽見了滴答的清脆聲響。在精致的禮品盒里面,赫然躺著一塊漂亮的限量機械手表,他知道楚旌想要這個已經(jīng)很久了,于是特意費了一番功夫才訂到。
經(jīng)過上次楚旌生日的教訓之后,這次他可不會再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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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總,您看看這個!”
暮軒然剛剛走進辦公室,就看見秘書笑逐顏開地遞過來一份文件,他接過文件坐到了座位上翻看起來,順口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是陸氏增加的訂貨單和幾位海外經(jīng)銷商的新合作邀請��!”秘書興沖沖地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受到了合作伙伴的力挺,不過有了這些的話,也算是能暫時減緩一下滯銷的壓力,如果增加宣傳說不定……”
暮軒然懵了,心瞬間跌入谷底。
后面秘書說了什么他根本都沒有聽見,在他注意到那幾個詞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再集中注意力了。
“增加訂單”、“新經(jīng)銷商”。
昨天他在陸煌面前昏過去的瞬間,十分確定地聽到了這兩個詞。對方的話語像是夢魘一般,從他的記憶中跳出,在腦海里無比真實地播放了起來——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訂單也好,新的經(jīng)銷商也罷】
【但你……要付出一點代價】
代價。
喝下就暈的咖啡、陸煌幽深的視線、身體被陌生人觸碰的奇怪感覺、身上的鞭痕、隱隱約約的打斗和爭吵以及今早楚旌的異樣……
楚旌沒有告訴他,是想保護他,然而即使楚旌不說,他心里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面前的訂單和合同,似乎在更加清楚地提醒著他,他付出過代價了。
一切,昭然若揭。
身體在一陣陣泛起惡寒,呼吸變得急促,握著文件的手也在愈發(fā)抖得厲害。
“啪——”
文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成無規(guī)則的紙張,暮軒然的怒火直沖頭頂,他一腳踩了上去,幾欲將那羞辱一般的訂單和合同踐踏到塵土里。
旁邊的秘書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為何可以看做是轉(zhuǎn)機的訂單和合同卻沒有讓總裁開心,反而暴怒至此,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暮總?”
“……跟陸氏解約�!�
暮軒然低著頭,半晌,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可是……這對我們……”秘書震驚地看著他,似乎還想再分辯什么。
“你沒聽到嗎?”暮軒然抬起頭,怒目圓睜地沖秘書吼道:
“我說,跟陸氏解約!”
秘書驚慌地拾起資料跑了出去,暮軒然看著離去的背影,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辦公室的桌子上,瓷杯和金屬湯匙被激發(fā)出一聲響亮的清脆碰撞。
“人渣�!�
依舊是心疼軒然貓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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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保護你(下)
楚旌仔細地分析著數(shù)據(jù),根據(jù)這幾天的調(diào)查,他覺得一定是公司內(nèi)部有人做了手腳,明細單上雖然不明顯,然而有一項原材料的購買量確實與之前的規(guī)定不符,甚至多得異常,即使是消耗品或者用于研發(fā)試驗,也不會用這么多。
既然是在公司內(nèi)部出的問題,他決定去調(diào)查監(jiān)控錄像,正準備吩咐手下的時候,忽然手機上傳來了一條訊息。
是黎霧澤。
【旌哥哥,聽說你們最近公司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你還好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工作也不要太辛苦了,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或者煩惱,歡迎隨時跟我說哦】
漆黑的眼瞳暗了暗,楚旌勾起一個冷然的笑,他本來以為還要用更長的時間才能抓到這條狐貍尾巴。
那就來個將計就計吧。
【嗯,確實有些棘手,很多事都不順利】
黎霧澤有些驚喜地看著屏幕,對方竟然沒有拒絕他的提議,于是他打算順著對方的意思向下說。
【那旌哥哥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聽你說說,雖然可能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見,至少能一起想解決辦法啊】
【一起想解決辦法就不必了,只不過心情不好,壓力有點大】
感覺到了對方明顯的示意,黎霧澤先是有些震驚,然后便忐忑又甜蜜地回復道:
【那旌哥哥……可以跟我玩嗎,就像以前那樣】
很快就收到了對方的聯(lián)絡,雖然只有最簡短的幾個字,卻令他激動到發(fā)抖。
【可以玩玩
時間你定】
果然旌哥哥還是旌哥哥,愛玩的個性一點都沒變。想到之前他因為和陸煌發(fā)生關(guān)系之后,楚旌就跟他分了手,經(jīng)過這次的事,也許他已經(jīng)考慮跟暮軒然分手了。
正合他意。
黎霧澤飛快地確定了一下最近的安排,便與對方約定了具體的時間,做完一切之后,他仰面躺了下去,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著。
陸煌,這次是你輸了。
可是為什么,他卻有些想哭呢?
心在不受控制地悶痛起來,他不想去探究那種感覺是什么,心底里有一種聲音在回響著,不斷質(zhì)問著他也給不出答案的問題——
一切都還回得去嗎?
>>>
晚上,楚旌回到家中,玄關(guān)的燈和客廳的壁燈還亮著,卻沒見暮軒然的身影。
他有些緊張地走進客廳,看到沙發(fā)和茶幾之間那個躺在地毯上的人,不禁嚇了一跳,迅速沖過去將暮軒然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