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世間竟有如此厚度之臉皮。
“您還,還用這,這種語氣說話!”葉辭面紅耳赤地撲上去捂他的嘴。
結果被霍聽瀾反手按在椅背上。
又狠狠欺負了一路。
可憐的純情男高中生都想報警了!
第四十章
珍貴的二十天暑假轉眼已過大半。
那需要重重打個引號的“衛(wèi)生課”葉辭上過一次就不肯再老老實實地去上了,
關系確認才多久,哪受得了這刺激,結果每次都仍然被卸去偽裝的霍聽瀾捉拿進書房。堂堂霍氏家主,
一到上課時間就依仗著敏銳到恐怖的五感滿宅院抓貓,頂級Alpha的優(yōu)質基因盡往歪地方用。
他本身就是重欲的人,為配合葉辭的步調忍了太久,
會這樣也情有可原。
下一輪易感期就快到了,終于能正大光明地向自己的Omega求安撫,霍聽瀾沒刻意抑制,
治療易感期綜合癥的藥也早停了,只順其自然地等待易感期來臨,
每天吸貓一樣搓弄搓弄葉辭,以緩解易感前期帶來的不適感。
這幾天趁著上Omega常識課,霍聽瀾給葉辭做過幾次非正規(guī)的“體檢”。
看得出葉辭目前發(fā)育狀況良好,
已能夠承受一次激烈的終生標記,
不至于受到傷害。
不過身體健康是頭等大事,
霍聽瀾不打算冒任何風險,
他還是抽空帶葉辭去醫(yī)院做了一次全面、細致的檢查。
……細致得都有點兒過分了。
葉辭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指骨節(jié)泛青,
攥著霍聽瀾遞給他的那份檢查報告。
因羞憤過度,
紙都被捏漏了。
……黏膜光滑柔軟,擴張性好,
發(fā)育完整,
未見異�!�
死了算了。
不就是用那個他叫不出名的儀器隔著肚皮上下照了幾圈,又被那個Omega醫(yī)生按了幾下肚子么……
怎么得出這么一大串結論的?
已經這么先進了嗎?!
“報告您都,
都看了?”葉辭拄著額頭,顫聲問。
霍聽瀾委婉道:“看了一點兒。”
葉辭:“……”
“寶貝,
這些檢查是必須的�!被袈牉憸厝岬乜粗�,半是安慰,半是暗示道,“我易感期就是這兩天了,萬一沒忍住,把你終生標記了……我不想傷到你�!�
況且,他也沒想忍。
終生標記,這件事總算提到臺面上來了。
葉辭眸子一顫,驚惶地垂下頭。
易感期綜合癥對Alpha而言是一種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摧殘,既然可以用終生標記永久消除它的影響,霍聽瀾找不到繼續(xù)自虐的理由。
而且建立終生標記對Omega來說也是好事,那意味著更穩(wěn)定的激素、情緒以及規(guī)律可控的發(fā)熱期。
霍聽瀾挨著葉辭坐下,用掌心包起他瘦長白凈的手,溫聲問:“如果我沒忍住,你會怪我嗎?”
葉辭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嘟噥道:“您壓,壓根兒也……沒想忍吧�!�
霍聽瀾輕嘆,厚顏無恥道:“寶寶,怎么可以這么想霍叔叔呢?”
葉辭竭力與心軟做斗爭,唇瓣抿得溜嚴,生怕一開口就濺進來幾滴迷魂湯。
“只說萬一的話,”霍聽瀾微笑,用言語搔弄他,挑逗他,“寶寶,你能接受嗎?”
他太不要臉了,葉辭都不知道怎么接他這話。
于是霍聽瀾換了個問法:“所以是不能接受,對嗎?”
葉辭胸膛快速起伏了幾下,搖搖頭:“……不對。”
“不是不能接受�!被袈牉懞�,不緊不慢道,“雙重否定表肯定。”
“!”葉辭臉蛋爆紅,騰地躥起來,攜帶全套檢查報告溜了個無影無蹤。
霍叔叔身邊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
凌晨兩點鐘。
靜悄悄的臥室中驀地響起一聲呻y。
那音色喑啞痛苦,像是剛剛從噩夢中驚醒。
霍聽瀾瞪視著天花板,額角滿是汗水,漆黑如墨的瞳仁神經質地顫動著。
心跳得快要裂開。
幸好,身側暖融融的溫度迅速將他拉回現(xiàn)實,大臂傳來沉實的壓重感,葉辭枕著他的胳膊,睡態(tài)酣甜寧靜。
……是夢。
他緩緩收緊攬著葉辭的那條手臂,另一只手揉了揉后頸。
Alpha腺體已亢奮得滾燙,伴隨著心臟一跳一跳。
這一輪易感期已經開始了。
也難怪。
易感期超量分泌的腺體激素會提升Alpha的敏銳度與警覺性,進而放大負面情緒以及人格中的幽暗面。
而且,昨天是上一世葉辭的忌日……
他明知那些“未來”在真正的未來已不會再發(fā)生,一切都早已湮滅,可情緒仍難免低落,白天他掩飾得無懈可擊,但入夜后卻沒能逃過噩夢的侵擾。
他夢見了那座寺廟。
明黃墻體,青灰蓋瓦,雪山恢弘蒼茫,白得滲著藍。當時是夏末,但寺廟所在地的海拔太高,他穿了風衣,仍覺寒意浸骨。
他是無神論者,可林瑤對神佛之事抱持“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態(tài)度,她平時不大提這些,但也供養(yǎng)過寺院。因此葉辭意外故去后,她主張為他做法事祈福——祈的是亡者的福,安慰的實際上是在世的活人。
霍聽瀾那陣子不管事,林瑤便自己拿主意,將大事小情一手操辦了,唯有簽訂寺廟捐贈協(xié)議時讓他簽了字,還在做法事那天硬拉上了他。
他信不來這些,一路上臉都僵著,像具空殼,直到林瑤親手為葉辭供上了那盞長明燈。
據她的說法,長明燈可以供給生者,求一個平安長壽,也可以供給亡者,為魂靈照亮往生的路,為來世積福。
“……小辭這一世過得命苦,福緣薄,跟我們的緣分也太淺。”林瑤有些費力地攬住兒子的肩,心疼地一下下?lián)嶂珹lpha的骨架挺拔寬大,但他這段日子幾乎不吃不喝,消磨得也就剩下這副骨架子了,“我們?yōu)樾∞o好好地供一盞燈,好好地做一場法事,給他積功德。這樣如果有來世,他一定會過得平安、歡喜,也許你們下一世會再遇到,你們的緣分也會更深厚,拆也拆不開,或許你能早早遇到他,早早護著他,不讓他吃苦。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呀,誰說得準呢。我相信心誠則靈,我、你、你父親,我們都全心全意地盼著這件事,那就一定能……聽瀾?……”
“……我就要這一世。”霍聽瀾搖了搖頭,他幾天都沒說話了,一開口,嗓子粗糲得陌生。
——我就要這一世。
大概是這句話。
他也記不清了,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是木的,精神恍惚,記憶也不牢靠。
什么前生,來世……太虛無,太縹緲。
他只要這一世。
這一世就想讓他平安歡喜。
這一世就想與他緣分深厚,拆也拆不開。
這一世就想盡早護著他,不讓他吃那么多苦……
他當時在佛像前跪拜了。
都說心誠則靈。
林瑤讓他捐了法器金身,紫檀銀瓦,重修了寶剎大殿,琉璃佛塔,他都照做了,頭磕了,淚流了,夠誠嗎,會靈嗎?
淚水淌濕眼角,又洇濕佛像前的青磚。
母親說長明燈能照亮葉辭往生的路,讓他不驚,不苦,不懼黑暗。
那它能否照亮他去尋找他的路?
……
那之后,他又過了一段行尸走肉一樣的日子。
再然后,就是幾個月后,那天早晨他醒來,時光逆流,他回到過去。
是真的心誠則靈,亦或僅僅是巧合,他無從得知。但無論如何,奇跡地回到了三十歲這一年之后,他第一件做的事是著手去楚家搶人,第二件便是去林瑤當年帶他去的寺廟還愿,捐贈了一筆遠比當年更為豐厚的資金用于古寺中的各種修繕事宜。
無論是與不是,他要求個心安。
接著,又是幾個月過去。
曾錐心蝕骨的悲痛早已化做過眼云煙,可心理陰影仍沒能完全拔除,尤其是當受到易感期影響時,那段時期的心痛絕望便會來侵擾他,使他在午夜夢回時驚醒。
霍聽瀾的呼吸逐漸粗重,將懷里的葉辭摟得越來越緊。
缺乏安全感的Alpha會傾向于給自己的Omega做“記號”……
馥郁的龍舌蘭香侵略般瘋狂熏染著葉辭的每一寸皮膚。
周身幾乎令人窒息的緊縛感與皮膚的輕微刺痛把葉辭弄醒了。
“霍叔叔……怎,怎么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身側鋼筋般硬悍的手臂箍得他疼,可他沒掙,而是用還能活動的小臂艱難地撫了撫霍聽瀾的背。
“寶寶……”這樣的安撫使霍聽瀾放松了一些,勒得沒那么痛了,他低下頭,像頭受了傷的野獸,沉默地將臉埋在葉辭肩窩中,如饑似渴地嗅聞那甜絲絲的香子蘭信息素。
葉辭的頸窩貼著霍聽瀾的面頰。
光滑,濡濕微涼。
“您是,是不是……”葉辭微怔,硬是退開些,像扒開一條黏人的巨型犬,勉強從霍聽瀾懷中掙出少許空間,拼命扭著脖子確認霍聽瀾的臉。
那濕潤的觸感與光澤……竟像是眼淚。
A+級Alpha是會在易感期時多愁善感的么?
葉辭急了,猛地彈坐起來,男友力十足地反摟住霍聽瀾。
“您有,有什么事兒,全都可以和我說�!彼@一急,什么都顧不上,說話竟比平時利索多了,“別在心里憋著,您這樣,我看著擔心,是,是工作上不順利嗎?”
“不是……沒什么。”霍聽瀾壓了壓情緒,輕輕吁出口氣,安撫道,“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寶寶。”
葉辭頓了頓,聲音低了些:“那是感,感情上的事嗎……”
葉辭心急火燎的關切使霍聽瀾很受用,噩夢的余波消弭無蹤,他笑了笑,如實道:“就算是吧�!�
他話音一落,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有半分鐘,葉辭慢吞吞地縮回摟著霍聽瀾的胳膊,緩緩鉆進了被窩里。
又過了一會兒,被窩里傳來他悶悶的,比蚊子聲都細軟的聲音。
“我也,也沒說……不讓您,永,永久標記啊……”
第四十一章
霍聽瀾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罕見的愕然,
險些笑出聲。
他在葉辭那顆小腦袋里究竟是個什么詭異的形象……
他飛快斂起外泄的情緒,忍笑攬住那枚用薄被裹成的蠶蛹,往懷里帶了帶。
“倒也不只是因為這個,
”他佯作自嘲狀,“只是有時候覺得你對我可能……沒有那么喜歡?”
“我有,有那么喜歡�。 比~辭像蒙了什么千古奇冤,
在他懷里直打挺�;袈牉懘鬼�,他就低頭,急切地追著那雙落寞的眼,
“您為,為什么這么想?”
縱使霍聽瀾早已“劣跡斑斑”,
可面頰上的濕涼淚痕是真的,一個頂級Alpha,在夜里偷偷哭,
這得是傷心成什么樣了。
……總不可能是滴了眼藥水。
這點兒底線霍叔叔應該還是有的吧。
……
有的吧?!
葉辭遲疑了半秒,
毅然撇開那陰暗的揣測,
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哪,
哪做錯了?您只要說,我,
我就改�!彼』袈牉懙氖�,
誠懇又討好,像在哄難過的小女朋友,
“指,
指哪改哪�!�
霍聽瀾臭不要臉地咂摸著這種被青澀的小愛人反向哄著、寵著的絕妙滋味,無奈笑笑:“一定要我說得這么明白嗎?”他像是也不太好意思,
低聲道,“平時想和你親近,
你總是躲,我就……”
說來說去果然是這事兒,和他猜的一樣。
他之前也擔心過兩人步調不一致是否會引發(fā)類似的誤會,因此這次一下子就猜中了。
葉辭慌亂地舔了下唇,嗓子發(fā)緊,為了消除誤會,逼上梁山般硬起頭皮解釋:“不是不喜歡,就是不,不好意思……因為您有點兒,就是……”他囁嚅著,想挑個好詞,挑不出,只得小聲道,“太,太……了�!�
“太什么了?”霍聽瀾失笑,這次是真沒聽清,他偏過頭把耳朵湊過去,復述道,“色?我太色了?”
葉辭紅著臉不吭聲,隱露驚恐地看著朗聲復述的霍聽瀾。
太s了,這句抱怨里透著股純稚、不經人事的味道,霍聽瀾亢奮得像被一團火從尾椎骨燎到了后頸,一翻身摁住那哼哼唧唧抱怨的小東西,唇角壓不住,噙著笑拷問,像被葉辭污了清白,要討個說法:“我怎么色了,我做什么了,嗯?”
“平時就,就算了,您連上,上衛(wèi)生課的時候,手都……不老實�!比~辭控訴著,說到關鍵處,音量又咻地降下去了,“總……”
霍聽瀾笑著,字正腔圓地復述:“我總摸你?”
這種笨拙的措辭也太可愛了。
為什么非要重復得這么大聲?!
葉辭兩眼一翻,快昏過去了。
“那叫體檢,體檢的事,算什么耍流氓……”霍聽瀾邊強詞奪理邊追著他親,親得葉辭臉頰桃粉,嘴唇紅艷,身上凝出涔涔的汗,兩具身體都興奮得熱騰騰的,信息素曖昧交融。
花正好,月正圓,旖旎氛圍正濃,他的易感期剛剛開始,葉辭也松了口……萬事俱備,原本順水推舟就能永久標記了,霍聽瀾卻生生遏住沖動——誤會到底是誤會。他捋了把頭發(fā),直起身,虛撐在葉辭上方,一笑:“逗你玩兒的,我不是因為這個……”
“……��?”葉辭迷離的眼睛緩緩聚焦,明白過來霍聽瀾的意思,知道自己剛才大約是自作多情了,還主動提了永久標記的事,神色逐漸變得生無可戀,“那是,是什么……您說感,感情上的事……”
他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霍聽瀾略一沉吟,輕輕地說:“我做了個夢�!�
“回到過去重活一世”這種事,霍聽瀾如果嚴肅起來講給葉辭聽,葉辭也未必就不信。
就算他在葉辭那邊已瀕臨信用破產,但無論如何,大事上葉辭會信他。
然而……
霍聽瀾私心里并不愿意葉辭得知自己上一世曾身處怎樣惡劣絕望的境遇,怎樣被人踐踏欺凌,又是如何英年早逝的。
況且,那段灰暗的過去甚至已不能稱之為“過去”了,整個時空都已不復存在,還提它做什么呢?
平添不快而已。
因此他用夢替代。
“噩夢嗎?”那幾滴眼淚成了免死金牌,葉辭顧不上追究片刻前被逗弄的事,生澀地撫了撫霍聽瀾的頭。
擦過掌心的發(fā)絲濃密烏順,沒有定型噴霧,少了幾分事態(tài)盡在掌握的精英感,顯得真實,也顯得脆弱。
“您說說,噩夢一說,說出來就破了,就,就不會成真了�!�
葉辭醒來后開了夜燈,暖光如霧靄,薄薄地浮著,誘著人坦誠心跡。
“我夢見你……”他開了口。
關于那場事故,他怕聲線暴露出異樣,盡量描述得簡練。
可葉辭仍然能感知到潛藏在那隱忍的敘述中的,深沉濃烈的痛苦。不像片刻前的驚夢,而像是經年累月的哀慟透滲,淺淺一觸,就能溢出苦汁。
他手足無措,慌了神,本來就不會哄人,此時更是只能捋著霍聽瀾精悍的背,笨拙地重復“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霍叔叔,我好好的呢”。
“抱歉,夢得太真了�!被袈牉懬迩遴硢〉纳ぷ樱α诵�,“可能是太在乎你了……接受不了這種可能性。”
葉辭急得手心汗津津的,他窮盡力量地去攥霍聽瀾的手,翻過手掌,將五指cha進指縫間,又牢牢扣住,恨不得將一身沒處撒的力氣兌換成安慰的話語——他沒猜錯,霍叔叔確實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本,本來就沒有……這種可能�!彼疵倏刂囝^,“我一定很,很注意保護自己,賽車我這,這輩子都……不碰了,您放心。反正本來也就,就是個愛好……其,其實愛好都算不上,就是心情不,不好的時候,飆幾圈,心里舒服……”
那些苦悶壓抑總歸得有個去處。
但他現(xiàn)在已經不需要了。
“您覺,覺得危險的事,以后我,我都不做。”葉辭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兒,忽然翻身要下地,“那個射,射擊俱樂部我也……不去了�!彼詾榛袈牉憠涸谛念^的就是這事兒,他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痛癢的愛好讓愛人懸著心,想取來會員卡當他面掰了。
“回來�!被袈牉懞眯Γ瑩谱∧墙厥荻g的腰,把人拖回來,圈攏在床頭,閉了閉眼,誠懇道,“玩玩兒槍沒事,有我陪著就行,賽車……我確實害怕。”
他不愿意用所謂的愛限制葉辭的自由,但唯獨這件事上,他寧愿當個蠻不講理的人。
“我知道了,真知道�!比~辭鄭重點頭,“您也不,不用覺得這樣是……限制我自由了,我一個……”他把順溜到舌尖的Alpha咽下去,別扭地換了個字眼兒,“男人,還是已,已婚的,就應該讓您有,有安全感�!�
——這Alpha包袱算是卸不掉了。
霍聽瀾一哂,頗為享受這種被葉辭用男友力強行籠罩的時刻,因此不去破壞葉辭的Alpha幻覺,只柔聲道:“好。”
葉辭端詳他神色,仍不放心,組織了會兒語言,用心理醫(yī)生教他的吐字方式,放慢語速,放輕聲調,一字一句道:“霍叔叔,您不覺得,我跟您的緣分……特別深厚嗎?您這樣的體質,和別人的基因匹,匹配度都那么低,唯獨就和我高,而且我還,偏偏就,二次分化成,Omega了,好像就是為,為了遇見您似的。”
“我和您本來都,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說……結婚了,就是有交集,都難。但是不,不止匹配度,還有那么多好的、壞的……陰差陽錯的事,和那么多,蝴蝶效應,就是把我們捏在一起了�!彼麖臎]跟人說過這么膩歪的話,羞得臉頰與眼窩都粉紅,可那雙黑白透亮的眼睛寫滿了堅定,“我跟您的緣分,肯定是特別深厚的,就是拆,都拆不開。如果我,我沒遇到您,我都不敢想象我,我以后的人生,會是什么樣的……幸虧我,早早遇到您,早早被您這么保護著,我感覺這些都,都像冥冥中,安排好的�!�
“我這輩子就是為,為了您而生的,為了治您的病�!彼露ńY論,“您也一樣,是為,為了我而生的,為了保護我。老天都舍不得讓,讓我們分開……您就別再害怕,別再,亂擔心了�!�
霍聽瀾盯著他翕動的薄唇,目不轉睛,耳中轟鳴,是熱血奔騰。
——也許你們下一世會再遇到……
——緣分深厚,拆也拆不開……
——早早遇到他,早早護著他……
——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呀……
夢中林瑤溫婉的聲音猶在耳畔,漸漸與葉辭口中吐出的音節(jié)融合,高度重疊,有些句子甚至分毫不差。
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