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岑寧愣了一下:“怎么這么問?”
“喔,我本來想著你最好都不要再看到言行之了,不過再想想,好像之后回家也是會看到言行之的�!睆堣饕馀牧伺念^,“嘖,我是有多蠢�!�
岑寧扯了扯嘴角,沒搭話。
“反正都要是見面的那就見面好了,你知道C
Plus
在哪嗎,我給你發(fā)具體地址,挺近的,到時候我們那大廳見,ok吧�!�
……掛了電話后,岑寧回過頭正好撞上夏逸詢問的目光。
岑寧想起剛才他說晚飯那茬,有些抱歉道:“對不起啊師兄,我晚上跟幾個朋友有約了�!�
**
晚上六點,岑寧打車到了C
Plus。
C
Plus是一家比較私人的娛樂會所,吃喝玩樂樣樣有,但這實行的是會員制,所以能來的基本都是一些富家子弟。
岑寧下了車后給張梓意發(fā)了信息,張梓意還在路上,說是十幾分鐘后才能到。
本來這個情況岑寧完全可以先進(jìn)去,可她明顯沒那膽子,沒人陪著她,到時很可能會不知所措。
畢竟,又是好幾年沒見了。
C
Plus進(jìn)入正門后是個大廳,大廳里有幾處沙發(fā)和茶幾,是可以在這等人的。岑寧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看似安靜地拿著手機擺弄,實際上是在觀察周圍的人。
來來往往的人,走進(jìn)的衣冠楚楚,斯文金貴。走出的酒氣熏天,浪蕩肆意。每個人似乎都卸下了白天的面具,在這樣無人管轄的地帶為所欲為。
對她來說,這種地方是十分陌生的。所以她一直微低著腦袋,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唉我沒醉……嗝,我真沒醉!”突然,坐在的椅子被上往里撞了撞,岑寧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頭。
而這一轉(zhuǎn)便看到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男人半掛在她的椅背上。
岑寧:“……”
邊上另一個男人過來拉醉酒男,一邊拉一邊沒什么誠意對岑寧道:“不好意思啊,這人喝多了�!�
“你他媽又說我喝多了?要不咱們進(jìn)去再比比,看誰先倒!”
“滾滾滾,趕緊上車去�!�
“我不上車�!弊砭颇腥税琢四侨艘谎�,然后笑嘻嘻地看著岑寧,“誒小美女,你在這等人呢?要不要跟哥哥進(jìn)去喝兩杯,哥哥酒量很好的呢�!�
岑寧沉默著起身,警惕地往邊上退了兩步。
“你別走啊,來嘛來嘛,咱們一塊玩,哥哥又不害你�!闭f著,那人竟然上前來拉岑寧的手,岑寧的手腕一下就被他緊緊捏在手心。
岑寧頓時嚇得臉色通紅,可用力掙扎了幾下卻掙脫不開:“你,你放開——”
“別害羞啊,哥哥單身,”醉酒男眨了眨眼,笑得枝花亂顫,“真的,沒花心�!�
邊上原本在拉他那人顯然是習(xí)慣他這樣胡來,他按了按太陽穴,嗤笑道:“你少調(diào)戲人,還回不回去了,老子沒那么多時間伺候你�!�
醉酒男壓根沒理會,堅持不懈地調(diào)戲岑寧:“小妹妹你臉好紅啊,好可愛。有男朋友沒有啊,有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啊,踹了他,嘿嘿,你看我怎么樣?”
說著說著竟然就上手了,岑寧猝不及防,臉頰被他捏了一下,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放開……你別碰我!喂,你拉開他!”
醉酒男的朋友聳了聳肩,剛想上前拉人的時候突然感覺邊上一人走過,速度很快,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嚇愣了——
醉酒男被突然上前來的一個男人拉開,不知那男人是使了多大勁,醉酒男一下被他甩了出去,甩出去后撞在兩米外的木桌邊,嗚咽一聲后,整個人軟趴趴地滾到了地上。
那模樣,實在是狼狽又慘烈。
“你,你誰啊你!”醉酒男的朋友反應(yīng)過來后怒指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他們一眾人能在這混地位自然不低,現(xiàn)在朋友被人甩在地上,這顏面何存!
而動手的男人此刻緩緩轉(zhuǎn)身,眼神已冷到冰點。
醉酒男的朋友見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動,開口時半冷峭半譏諷,心底驀然一寒。
那人道:“誰給你們膽子碰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真的長大成年了,大一大一大一,可以談情說愛,也是言行之啪啪打臉的開端。
……
第19章
破瓜
鋒利又危險的氣息,
讓人仿佛在生死輪上滾了一圈。
大廳安靜如斯,
只有邊上的室內(nèi)瀑布發(fā)出的清脆水聲。靜默片刻后,醉酒男的友人分辨不出對方是什么人物,
只覺得既他不認(rèn)識的人,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于是方才的莫名恐慌過去,
心底又是一簇怒火。
“我朋友剛才就是開開玩笑,
兄弟你下手也太重,人還醉著呢!”
“下手重嗎?”男人似笑了一下,這聲反問也透露出“這也算重的話那你大概沒見過什么叫重”的意思來。
“你這什么意思!撞出毛病你賠得起嗎?”
男人:“不賠�!�
“你!”
“怎么了?”就在這時,
又兩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怎么你們都在門口站著。”
岑寧僵僵一轉(zhuǎn),看到了辛澤川和唐錚并肩而來,
兩人奇怪地看了一圈后大概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
辛澤川皺著眉頭道:“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醉酒男的友人轉(zhuǎn)頭看到辛澤川后眸光一亮,辛澤川跟唐錚他們不一樣,他這幾年在這個圈子里摸爬滾打,還有誰不識他。
“澤川哥。”醉酒男的友人客氣地喚了聲后不滿道,
“也沒什么事,就是這個人真他媽搞笑,無緣無故就把我朋友撂在地上!”
辛澤川揚了揚眉,
看向了岑寧邊上的那個男人,
意味深長地道:“原來是梁少啊……呃這人下手這么重,
你朋友干什么了?”
“我朋友醉熏熏地能干什么啊,不過是調(diào)戲了那小姑娘兩句,至于嗎……��!”被叫做梁少的人話沒說完就被辛澤川猛地拍了下后腦勺,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辛澤川,“澤川哥你干嗎�。�!”
問完后,梁少才發(fā)現(xiàn)辛澤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誰給你們膽調(diào)戲這姑娘了�!�
梁少:“……”
辛澤川:“滾蛋!”
梁少:“……不是,這誰啊,澤川哥,我朋友總不能無緣無故被人揍吧�!�
唐錚大聲在后面唉了一聲:“真是物是人非人走茶涼啊,現(xiàn)在都要被人欺負(fù)到頭上了,言哥啊,你可太慘了�!�
岑寧邊上的人抬眸看向唐錚,眼眸淡淡,正是言行之。
但言行之明顯不太想理他,他低眸看了眼臉色依然通紅的女孩,嘴角微微一抿,只想到:幾年不見,小姑娘又長大了,他方才差點沒認(rèn)出來。
唐錚繼續(xù)道:“你這哥們膽子也肥,怎么,調(diào)戲我們家小丫頭還叫無緣無故呢,那什么叫有緣有故,要不要試試我的拳頭啊,嗯?!”
辛澤川回頭睨了唐錚一眼:“有點正形,再把打架掛嘴上,信不信國家把你這種兵回爐重造�!�
唐錚撇撇嘴:“這有什么……”
梁少看兩人一人一句,再想想唐錚喊的言哥,突然腦子里猛然閃過什么:“言?”
又姓言又讓辛澤川這么護著,難道……
剛想到這里,辛澤川就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梁少怔了怔,心里的想法得到證實,明顯慌張地看了言行之一眼。
辛澤川不耐煩道:“行了,下次長點眼,趕緊走人!”
“誒好好�!绷荷俜讲诺闹焊邭鈸P似被戳破的氣球,氣漏得一點不剩。
他繃著一張臉,忙去扶爛醉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朋友朝門口走去。
“我操好痛……哪個王八羔子打我,”醉酒男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的時候破口大罵,“媽的,哪個傻逼��!哎喲你他媽揪著我去哪啊,我要回去……”
聲音漸行漸遠(yuǎn),后來梁少怕這朋友又說出什么不能聽的給他惹麻煩,忙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后來,醉酒男的聲音就徹底沒了。
唐錚翻了個白眼:“這兩臭小子……你剛跟他說什么了,就這么走了?我還想揍兩拳呢�!�
辛澤川:“需要說什么多余的話嗎,就把京城咱言家搬出來,他還不乖乖走是想給自己未來抽筋扒皮這條道鋪路?”
唐錚喔了一聲:“說的也是�!闭f完,他喜滋滋地走到岑寧邊上,轉(zhuǎn)開了話題,“哎喲小丫頭,你這個頭真是猛漲啊,變漂亮了啊�!�
岑寧渾身還因為邊上那人而僵硬著,此時聽到唐錚的話訕訕道:“……沒�!�
“嘖,瞧你這樣子剛是被嚇壞了吧?”唐錚拍了拍言行之的肩,“還好言哥出來的及時。”
言行之看了唐錚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后才道,“沒事嗎?”
岑寧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才要冷靜下去的心又怦怦直跳,“沒事。”
言行之:“那就好,走吧,進(jìn)去�!�
幾人復(fù)往里走,走了幾步言行之又停了下來:“岑寧�!�
岑寧垂著眸跟在后面,聞聲傻愣愣地看向他:“啊?”
“幾年不見,這么生疏了?”言行之突然道。
岑寧眨巴著眼睛,一下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
言行之卻是笑了一下,他這一笑讓臉上那股寒氣散了許多:“看來是生疏了,連人都不叫了�!�
岑寧愣了一下,突然囧得要命:“行……行之哥哥�!�
**
張梓意在他們到包廂門口的時候也趕到了,見到唐錚后,兩人一如既往吵吵鬧鬧,仿佛這三年根本不存在一般。
岑寧是很羨慕張梓意有這種快速適應(yīng)的能力的,不像她自己,見到言行之后緊張的要命,什么從容淡定,根本不存在。
進(jìn)入包廂后,岑寧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包括已經(jīng)紅遍半邊天的孟霈嫣。
很多人圍著她說話,她淡然地微笑著,直到看到他們這一群人進(jìn)來才大幅度地招了招手。
“出去半天,你們干什么呢�!�
唐錚一把攬過張梓意的肩:“還不是正好接到這兩小姑娘嗎�!�
張梓意是打從心里不大喜歡孟霈嫣的,她拉開唐錚的手,嘟囔道:“誰要你接了�!�
“都坐吧�!泵霄陶泻糁娙俗�,岑寧抬眸,正好和她的眼神對上,孟霈嫣對她笑了一下,就像廣場大樓上的大型液晶廣告,官方又唯美。
岑寧也對她點點頭,然后在一個小角落坐了下來。張梓意坐在了她的左邊,而右邊,坐了言行之。
“難得咱們的兩大英雄歸來,今晚可不醉不歸哦。”
唐錚:“可別了吧,我們倆忌酒�!�
聽唐錚這么說有人就不樂意了,“不要嚴(yán)格吧唐錚,不是在放假嗎,軍裝都脫了還不能喝幾杯��?”
唐錚撓撓后腦勺:“這話我可不接,你要勸酒勸我言哥,他要同意我就喝�!�
眾人聞聲皆笑嘻嘻地看向言行之,言行之淡淡一笑:“要灌灌他。”
“誒誒誒?言哥你是人嗎!”
“哈哈哈來吧唐錚,別悠著別悠著。”
……
說是不醉不歸,實際上也沒有人真的會去灌唐錚和言行之,兩人雖未著軍裝,但醉酒的話顯然也是不好看的。
在場都是從小玩大的自己人,做事都有分寸。
岑寧喝了一杯,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還是未成年的時候,所以意思意思總要的。她酒量一般,喝了一杯之后就乖乖地坐著,吃著果盤里切好的水果。
“聽說你考上A大了�!�
嘈雜之中耳邊傳來微沉的男聲,岑寧側(cè)眸看向言行之,這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她靦腆地笑了一下:“你以前說,要努力的�!�
言行之揚了揚唇角:“嗯,你做到了,很厲害�!�
包廂燈光微暗,大概因為臉色如何不會那么容易被察覺,岑寧聽到他這一句夸獎心里也開心極了,于是放開了膽子打量他。
他好像沒變,但又好像變了,五官如昔俊美,氣質(zhì)卻愈發(fā)冷冽鋒利。
“這些年你都沒有聯(lián)系家里。”岑寧猶豫了一下道,“你,不想家嗎�!�
言行之:“偶爾會想,但沒辦法聯(lián)系�!�
“為什么?”
“軍事機密�!�
“機密?不能說嗎。”
“怎么,很想知道?”言行之伸手在她額間拍了一下,那種熟稔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所以岑寧也結(jié)結(jié)實實地定住了,她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搖搖頭,“沒……”
“說出來怕嚇到你�!毖孕兄f完見邊上的小姑娘一臉好奇,于是無奈道,“以后有機會再告訴你�!�
“真的?”
“嗯�!�
孟霈嫣明天還有通告所以也不能喝太多酒,她坐在沙發(fā)上,跟邊上友人聊天的時候會“不經(jīng)意”地看一眼對面。
對面坐的是言行之和岑寧。
環(huán)境有些喧鬧,所以她并不能聽到他們在說些什么,只是她能看到。
言行之說話的時候、聆聽的時候,都似乎會為了遷就邊上的人微微側(cè)身過去。他平時眉眼之間總是有化不開的冷漠,可此時此刻對著那女孩說話的時候眼眸間竟是含著笑意的,甚至,孟霈嫣能察覺到他會很自然的流落出一點溫柔來。
孟霈嫣擰了擰眉頭,但很快松開了。她起身,右手拿著高腳杯從容自然地走到了言行之這邊,“行之哥,昨天見面也沒喝酒,今天就當(dāng)給你接風(fēng)洗塵了,喝一杯?”
言行之也挺給面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孟霈嫣在他邊上坐了下來:“對了,我爸說你和唐錚全都調(diào)到北京軍區(qū)部隊來了,是在南區(qū)那邊嗎?”
“嗯�!�
“那以后還要出國任務(wù)?”
“整個小隊一起調(diào)過來,出任務(wù)也還是會一起出的。”
“噢,肖叔叔說部隊那邊……”
岑寧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fā)上,她一邊聽著孟霈嫣說著她一點都聽不明白的話,一邊為自己找事情做一直吃水果。
心里是酸澀的。
他什么話都沒說孟霈嫣也能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嘛,或者即將要干嘛�?墒撬齾s一竅不通,甚至連一句話也插不進(jìn)去。
這樣無力的感覺讓方才那股欣喜甜蜜漸漸的冷卻了下來,又回歸到他未出現(xiàn)時她心如止水的想法:不要再有所期待,不要再試圖接近他,更不要再重復(fù)喜歡上他。
嗡——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岑寧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夏逸給她打的電話。她放下手里的叉子,忙從一群人中路過,走出包廂接電話。
“喂?師兄。””岑寧,你在哪呢�!�
岑寧不明所以:“這嗎,好像叫C
Plus,怎么了?”
“C
Plus?”夏逸明顯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道,“那你跟你朋友吃完飯了嗎�!�
“快了�!�
“噢,呃……其實我也沒什么事,就是看天挺黑了,你要是一個人回來的話,我去接你。”
岑寧愣了一下:“不用了師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沒事,其實我也在外面,剛打算回去呢,我想著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咱們倆也順路呀�!�
夏逸對她一向照顧,他這般她自然是有些感動的,但岑寧想起張梓意那回在她寢室樓下說的,夏逸喜歡她……
她對他,還沒有到男女間的喜歡、愛,或者可以當(dāng)男朋友的程度。
“真不用了師兄,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什么結(jié)束……”
包廂內(nèi),言行之往門口看了一眼。三分鐘過去了,岑寧還沒有進(jìn)來。
他拿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在舌尖漫開,他的眸光也隨之微微一深。
方才,他看到岑寧拿出手機,自然也看到她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了——
夏逸師兄。
第20章
破瓜
又過了許久,
這個場子終于是要散了。
眾人一同出了門,
因為都沾了酒的關(guān)系,所以大家要么是叫了代駕要么就是讓家里司機來開車。
“你們今天都是要回家的吧?”孟霈嫣戴好了帽子和口罩,
道,“我沒開車,
順便捎上我�!�
話仿佛是說給大家聽的,
但眼睛卻是看著言行之。這里愿意主動送孟霈嫣的自然有,不過明眼人都不會自討沒趣。
但言行之卻未搭腔,他看向岑寧,
理所當(dāng)然地道:“送你回學(xué)校�!�
“對,
差點忘了岑寧是要回學(xué)校的�!泵霄痰Φ�,“那一起走吧,
先送她回學(xué)校我們再回去也行�!�
“不用了�!贬瘜帞[擺手,“兩個方向不方便的,我打車回去就行�!薄币簧砭茪狻!毖孕兄Z氣略微不滿:“上車,送你�!�
岑寧暗里咬了咬唇,
她其實并不是很想跟他們同車走。
正在這進(jìn)退兩難之間,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岑寧�!�
熟悉的聲音,岑寧轉(zhuǎn)頭便看到不遠(yuǎn)處大理石柱下的夏逸。夜色里,
他筆直地站在那里,
朝她招了招手,
看上去溫暖又隨和。
門口還沒走的人也都順著岑寧的目光看去,一看之下,又很自覺地看向言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