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言晨向天鳴槍，車還沒停穩(wěn)就開門跳下來。

    豁牙佬轉(zhuǎn)身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在黑暗里。

    言晨一把扶住江牧也：“小江，你怎么樣？”

    江牧也大口喘氣，后怕的感覺讓他背脊發(fā)涼。

    撿起手機，通話還在繼續(xù)。

    他貼到耳邊，那邊正好響起沈絲竹的聲音：“江牧也？發(fā)生什么事了？”

    江牧也眼睛發(fā)漲，渾身哪兒都疼。

    最疼的，是心臟。

    他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散不開的苦：“我發(fā)生什么事，你在乎嗎？”

    沒有等她回答，他就將電話掛斷。

    因為就在他問出口的那一瞬，他已經(jīng)不需要答案了。

    言晨將江牧也送到了醫(yī)院。

    他身體沒什么問題，只有手臂上的傷需要包扎。5

    直到包扎好，江牧也才從那窒息的情緒里抽出身，問：“今晚是怎么回事？”

    言晨表情嚴肅：“兩年前你傷了豁牙佬，他也傷了那里，斷子絕孫，對你恨之入骨�！�

    “今晚我們追蹤到他在你家附近徘徊，就趕緊過來了。還好……”

    還好來得及時，不然江牧也毫無防備，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點點頭：“謝謝你，隊長。”

    言晨皺了下眉，語氣更嚴厲：“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參加行動，回家待著�！�

    “我會讓隊里同事輪流保護你�！�

    江牧也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

    “既然他現(xiàn)在的目標是我，我不出現(xiàn)，他也不會出現(xiàn)！”

    言晨手背上青筋凸起：“我是你上級，你必須聽我的！”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

    因為出類拔萃的醒目，讓人無法忽視。

    是沈絲竹。

    言晨頓了頓，收斂起情緒轉(zhuǎn)身出去了。

    病房里靜了好一陣兒，江牧也別開眼：“如果沒話說，就請離開。”

    沈絲竹皺了皺眉，終于出聲：“為什么要離婚？”

    她竟然問的出這種話？

    古板不變的規(guī)矩，冷漠的態(tài)度，對夏安宸的特殊與例外，還有孩子……

    一件件，一樁樁如同無數(shù)根針扎在他心里。

    情緒逐漸翻涌，掀起駭浪驚濤，最后心漸冷，一切又歸于平靜。

    “當然是給夏安宸騰位子，成全你們�！�

    沈絲竹眉心皺得更厲害：“如果你是因為今晚的事……他只是秘書，你沒必要胡思亂想。”

    “結(jié)婚時我說過，一生只和一人終老，我會忠于婚姻。”

    這本該是情意滿滿的一句話。

    這本該是令人動容的一句承諾。

    可從沈絲竹嘴里說出來，卻像沉重的枷鎖，牢牢套在他的婚姻上。

    壓得他喘不上氣，讓他無法擺脫。

    江牧也一點點攥緊了手，指甲刮破了掌心。

    “沈絲竹，你根本就沒把我當個人�！�

    “你只是需要一個丈夫，需要一個孩子的父親。”

    “做你的丈夫什么都不用做，就像買個花瓶擺在家里，看得過去就行——不是我，是別人也無所謂……”

    “可我要的是獨一無二，要的是兩情相悅，要的是白首齊眉！”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在再受你的委屈。”

    “所以我要離婚，你聽懂了嗎！”

    他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說到最后，眼淚止不住大顆往下落。

    這些話根本不會傷到沈絲竹絲毫，卻讓他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