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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是我老婆,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周琴歇斯底里。

    第63章

    “算你自己�!�

    賀云深見她酒醒,明白她多半是借酒發(fā)瘋,不愿與她糾纏,轉(zhuǎn)身擦了擦手就要走。

    “云深,別走,我不能沒有你......”

    周琴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賀云深煩躁地用力將她的指節(jié)掰開,嫌惡的神情溢于言表。

    “周琴,你清醒一點!”

    走到門口,他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冰冷地丟下一句,“如果你不想去公司,我可以跟爸說�!�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雖然他不想刺激周琴,可也不能任憑她這么無理取鬧。

    第二天一早,賀云深剛到公司就看見周琴站在前臺邊上,似乎是在等人。

    他還有些納悶,昨天要死不活的,今天怎么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上班了?

    其實,他也曾懷疑過周琴的抑郁癥是真是假,只是他不愿用商場上的那些心思去揣度一個女孩子。

    “云深......”

    看見他走過來,周琴雙手歸于身前,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迎上去打招呼。

    “云深你來了�!�

    她剛要伸手,又立馬收了回來,與賀云深保持著一定的肢體距離。

    小陳悄悄偷瞄了一眼,正好撞上賀云深陰鷙的眼神,嚇得低頭手忙腳亂起來。

    “有什么事,去辦公室說�!�

    賀云深在人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始終淡然穩(wěn)重,面上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

    看著他們一同進去的背影,小陳趕緊掏出手機給林蘇發(fā)了個消息:“蘇蘇,賀總來了�!�

    她的言外之意,林蘇一看秒懂。

    這些日子,沈知又突然休假了,他們都猜到是跟周琴有關(guān),加上這兩天她也沒來公司,必定又貓膩。

    她倆是想替沈知守住這段婚姻,于是里應(yīng)外合關(guān)注著賀云深和周琴在公司的一舉一動,以便以后向沈知匯報。

    況且,作為沈知的朋友,如果他們真走到離婚那一步,林蘇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她保留一些有利于她的證據(jù)。

    “收到!”

    賀云深前腳進辦公室,周琴后腳就端了一杯咖啡跟著進去。

    看起來毫無問題的倆人,林蘇也有些發(fā)愣。

    “這不應(yīng)該呀!”

    沒有捕捉到重要信息的她,也只好回到工位上認真做事了。

    辦公室里,賀云深嚴肅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終停在電腦界面上忙碌著。

    周琴遞上一杯熱咖啡,就安靜地退到一邊,雙手緊握著來回揉捏,手指都快搓紅了。

    她通過一晚上的冥思苦想,終于得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她不能自亂陣腳,自毀前程。

    以賀云深現(xiàn)在對她的態(tài)度,說不定真的會丟下她不管,如果再把周滕扯進來,那她就真的完了。

    以前還有母親在國外,現(xiàn)在的她孤身一人,如果再沒了這個靠山,她真的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應(yīng)該怎么辦了。

    為了回歸周家,也為了能留在賀云深身邊,她不能任性過頭,脾氣鬧得也差不多了,決不能失去所有的籌碼。

    如今,她也就仗著賀云深還對她有幾分情分,只要她能留下來,對付沈知那是遲早的事。

    更何況,經(jīng)過她這么一鬧,沈知跟賀云深離婚,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
    現(xiàn)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沉得住氣,不能再惹賀云深生氣。

    見她遲遲沒有開口,賀云深這才放下手中的工作問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嗎?”

    周琴發(fā)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你怎么不說話?”

    聽見賀云深的聲音,她抬眸看了一眼,又連忙低下了頭。

    “我,我想跟你請個小長假�!�

    “請假做什么?”

    賀云深眉頭皺起,以為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過兩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我想回去一趟,把她老人家的......”

    “也好。”

    見周琴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倒是讓他有幾分欣慰,看來他昨天說的話是聽進去了。

    讓她出去透透氣也好,省得在公司給自己找麻煩,至于她要去哪里,做什么,他沒興趣知道。

    第64章

    當即就給她批了假。

    這是周琴以退為進的手段,她知道賀云深最近很不想看見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他,索性躲出去散散心。

    正好沈知最近也不在。

    周琴前腳剛請假,沈知后腳就回了家。

    不過她卻不是回來談離職,而是離婚。

    賀云深深夜回到家,看見沈知在,很是驚訝。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身體還好嗎?”

    他略顯生疏的關(guān)切,并沒有得到沈知任何回應(yīng),而是直奔主題丟出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好聚好散吧!”

    賀云深余光掃過桌上的協(xié)議書,眼底的錯愕轉(zhuǎn)瞬而逝。

    “我們之間,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沈知有些不耐煩,根本沒有心思聽他說廢話,只是神情幽冷地看著他。

    “到底是什么,讓你一定要離婚?別告訴我是因為周琴�!�

    沈知不語。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問自己為什么?

    甚至還想把責任歸咎于別人身上,真是執(zhí)迷不悟,多說無益。

    明亮的客廳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面對曾經(jīng)深愛的人,沈知現(xiàn)在連爭吵的力氣都失去了。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找你,簽與不簽在你,往后,我的律師會和你對接。”

    沈知說完最后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開。

    賀云深低垂著眼簾,情緒晦暗不明,沒再挽留。

    離開賀家后,沈知徑直去了醫(yī)院。

    手術(shù)雖然很成功,但仍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恢復(fù),公司她已經(jīng)不打算去了。

    等離婚的事落實,她立馬就去找新的工作,重新開始生活!

    云揚得知沈知鐵了心要跟賀云深離婚,也是替他捏了一把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死命感。

    “我早就跟你說過......”

    “同樣的話,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

    賀云深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兩人一來一回打著高爾夫球。

    “你怎么還有心思約我打球,老婆都快沒了,我可不跟孤寡老男人玩,今天可能就是咱們最后一次了�!�

    云揚高高舉起球桿,對準最遠處的球洞孤注一擲,球進了!

    “這人啊,有時就跟打球一樣,看似很近的目標,如果太過大意,也是打不進去的,同樣,看似很遠的距離,只要用心,總能正中靶心�!�

    “誰孤寡誰知道�!�

    賀云深調(diào)侃云揚一個萬年單身老男人,還好意思嘲笑他這個已婚的人。

    “我看你啊,也別做醫(yī)生了,改行去做導師得了,或者心理醫(yī)生也行�!�

    嘭!

    果然,距離很近的一個球,他卻沒進。

    雖然他覺得云揚的話有點心靈雞湯那味兒,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挑了一個最近的球洞去投,結(jié)果可想而知。

    他心不在此。

    “這就打臉了吧?走,我請你喝兩杯!”

    見他發(fā)呆,云揚拿過他的球桿,直接拉著他出了球場。

    很快,一輛寶馬3系就停在了高級會所門前。

    下車后,賀云深調(diào)侃,“云醫(yī)生自詡清正廉潔,怎么還配上了司機,開著豪車高調(diào)出行?”

    云揚回頭看了一眼開向停車場的寶馬,嘴角微起一個暗喜的角度。

    笑道:“那還不是為了送你這位賀大總裁,要是讓人看見你從我的老破小上下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要知道,平日里云揚上下班都是開的一輛老破小,雖然他家財萬貫,但架不住他為人低調(diào)。

    “少拿我開涮,是我沒面子,還是你沒面子,心里有數(shù)哈!”

    醫(yī)生開寶馬,說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怪就怪在他每次陪賀云深來這兒喝酒,都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

    以前他還沒注意,現(xiàn)在是越看越像。

    “走,今晚帶你玩點不一樣的�!�

    云揚說著便搭上了賀云深的肩,兩人有說有笑地上了樓。

    第65章

    賀云深陪著云揚路過一間包廂時,眼角余光瞥見一道身影。

    剎那間,他的心猛地一顫——沈知?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剛出院不久,身體還未痊愈,不該來這種嘈雜的地方,況且她向來滴酒不沾。

    賀云深暗自思忖,覺得定是自己魔怔,出現(xiàn)了幻覺。

    “看什么呢?”

    云揚見他頻頻回頭,不禁好奇問道。

    “沒什么,好像看到個熟人�!辟R云深隨口應(yīng)道。

    “熟人?那等會兒過去打個招呼�!�

    云揚興致勃勃,拉著賀云深走進預(yù)訂的包廂。

    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賀云深滿心疑惑:“就咱倆?”

    云揚神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著急嘛,先坐會兒�!�

    賀云深坐下后,腦海里卻始終揮之不去那道白色倩影,越想越覺得蹊蹺。

    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他站起身,打算一探究竟,反正人還沒到齊。

    “云深,你干嘛去?”

    云揚見他往外走,趕忙起身詢問。

    “我去下洗手間。”賀云深隨便找了個借口。

    云揚指了指包廂內(nèi)的洗手間:“這兒就有�!�

    “我不太習慣......”

    話到嘴邊,賀云深又咽了回去,解釋起來太麻煩,索性不再多言。

    云揚也沒再追問。

    賀云深來到走廊,目光四下搜尋,徑直朝著剛才路過的包廂走去。

    可當他趕到時,包廂門已緊閉。

    這里的隔音效果極佳,站在門外,里面的歡聲笑語、杯盞交錯聲被隔絕得嚴嚴實實。

    他抬手欲推門進去確認,又怕這般唐突,可就這么離開,又實在不甘心。

    總不能一直杵在走廊,等有人進出時再偷瞄一眼吧,這傳出去,哪還有高冷總裁的威嚴。

    正猶豫不決時,他緩緩湊近門口,剛抬手握住門把手,門突然從里面被打開。

    一個端著酒水托盤的服務(wù)員走了出來,他的手抓了個空,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先生,請問您找誰?”服務(wù)員禮貌詢問。

    賀云深趕忙往包廂里瞟了一眼,沒看到熟悉的面孔,只好尷尬一笑。

    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說完,他便匆匆轉(zhuǎn)身離開。

    往回走的路上,賀云深反復(fù)回憶包廂里的一張張面孔,確定沒有認識的人。

    可他明明瞧見有個穿白色長裙的女人,像極了沈知。

    而剛才看到的人里,并沒有這樣打扮的。

    他沉浸在思索中,絲毫沒注意到,在另一個過道里,沈知和江珊正有說有笑地走過。

    今天是江珊的生日,聚在包廂里的都是她的朋友,傅南風有事沒來,所以賀云深不認識這些人。

    “珊珊,我等下可能得早點回去�!鄙蛑p聲對江珊說。

    “好,我送你,你現(xiàn)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可不能熬夜。”

    江珊貼心地為她披上一件外套,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包廂。

    賀云深回到自己的包廂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年輕男女,有些他曾見過一面,有些則完全陌生。

    “云深,快,來坐這兒,就等你了!”

    云揚熱情地招呼他,隨后一一介紹在座的男士。

    賀云深看著這熱鬧的場景,眉頭微皺,本以為只是個小聚,沒想到來了這么多人。

    “沒關(guān)系,今天來的都是平時常一起玩的朋友,等下你就知道了�!�

    云揚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著解釋。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服務(wù)員領(lǐng)著幾個打扮艷麗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們個個身材高挑,穿著性感,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

    云揚朝賀云深使了個眼色:“云深,挑一個喜歡的�!�

    這話一出,賀云深瞬間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云揚,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他向來不參與這種場合。

    “別這么嚴肅,出來玩就是放松,唱唱歌、喝喝酒而已。”

    第66章

    云揚笑著勸道。

    賀云深雖也參加過不少應(yīng)酬酒局,但在會所里這種公然挑選陪酒的場面,還是頭一回。

    以往他去的都是高級酒店或聚會廳,這種場合實在讓他難以適應(yīng)。

    “我就算了吧,等下還有事�!�

    賀云深婉拒了云揚的“好意”,神色冷峻地坐在角落里。

    “那,就她吧!”

    云揚隨意一指,挑了個眉眼間和沈知有幾分相似的女孩留下。

    女孩微微一笑,禮貌點頭,熟練地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坐到賀云深身邊。

    這時,賀云深才明白,包廂里的這些女孩都是陪酒的,并非云揚的朋友。

    “先生,我敬您一杯�!�

    女孩聲音輕柔,說完便仰頭一飲而盡。

    賀云深沒有回應(yīng),只是冷冷地給云揚遞了個白眼。

    心中不禁感嘆,認識云揚這么久,第一次見他如此放得開,感覺眼前的人都有些陌生了。

    難道是他出國這三年,云揚變了?

    人確實是會變的,云揚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作為救死扶傷的大夫,誰能想到私底下,他也有這般煙火氣的一面。

    畢竟他28歲了,不結(jié)婚、不談戀愛,看來是有原因的。

    只是賀云深過去從不關(guān)心他的私生活,一直以為他是個看淡人間悲歡的清冷醫(yī)生。

    聚會進行到一半,賀云深就有些坐不住了。

    身旁的女孩一直在替他擋酒,身子卻始終和他保持著距離,和其他陪酒女孩的熱情奔放不同,她顯得有些拘謹。

    這反倒引起了賀云深的注意。

    他側(cè)頭看去,恍惚間,那女孩的面容竟與沈知重合,或許是燈光的緣故,五彩的光影交織,讓他產(chǎn)生了錯覺。

    “你叫什么名字?”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動和女孩搭話。

    “嗯?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女孩眼神迷離,身子晃晃悠悠,卻始終沒往賀云深身上靠。

    哪怕差點碰到,也會下意識挪開。

    她的聲音,竟也和沈知如出一轍。

    賀云深皺了皺眉,聽不清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沈知。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煩躁,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沒過多久,賀云深便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里,云揚正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交談。

    女孩哭哭啼啼,半低著頭,欲言又止。

    “你別這樣,搞得我好像欺負你了一樣�!痹茡P有些不耐煩。

    女孩帶著哭腔,聲音軟軟綿綿:“先生,我是認真的,我今年21歲,身體健康,在深城X大讀大三......你就考慮一下吧�!�

    他湊近女孩耳邊,嚴肅說道:“這是不合法的,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嗎?”

    女孩沉默了,低著頭,許久不吭聲,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

    “先生,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很需要錢,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愿意接受任何檢查,我的卵子肯定沒問題的!”

    賀云深萬萬沒想到,云揚私底下竟牽扯到這種捐卵交易,而這個女孩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直接找來了會所。

    不一會兒,云揚接了個電話,態(tài)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他轉(zhuǎn)過身,溫和地對女孩說:“你不是要捐卵嗎?明天來這個地址找我�!�

    說著,遞了一張名片給女孩,便轉(zhuǎn)身進了包廂。

    賀云深側(cè)身躲在角落,還沒從剛才看到的驚人一幕中緩過神來,突然就覺得頭暈眼花,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

    “我這是怎么了?只喝了一杯酒而已,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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