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急忙扭轉(zhuǎn)身子，讓自己后背對著他，使勁揮手。手背上的小花，是初一時，他親手用鉛筆尖戳上去的，我們管那叫“紋身”，很時髦。

    3

    身后傳來破風聲，我回頭望去，只見山子飛起一腳，猛地踹過來。

    “揮什么手？”

    “還想要松綁？”

    “我看是沒揍你，就嫌不舒坦！”

    我躲閃不及，被這一腳狠狠踹到地上，臉猛地摔到地上，蹭一鼻子霉臭灰。

    我掙扎著坐起身來，拼命搖頭，眼眶微燙，喉里發(fā)出急促的嗚咽。

    山子冷冷瞪我一眼，從干柴堆里抽出一根藤條，劈頭蓋臉就打下來，嘴里罵罵咧咧。

    “我爸說得對，買來的女人得打，打懵了就老實了！”

    藤條朝著我的頭，狠狠砸下來。

    我雙手被反綁著，行動不便，只得向左扭著身子躲避攻擊，可肩膀還是挨了結(jié)結(jié)實實一鞭，半邊身子疼得麻木。

    山子并不解氣，打紅了眼。

    “還躲？我看是你躲得快，還是我鞭子快！”

    第二鞭快速揮起，沖著我的頭直直落下。

    我向右扭著身子，避開頭部攻擊，鞭子重重地落到背上，猛烈的沖擊，帶得我整個人向前撲倒。

    周圍靜得可怕，只有我急促的呼吸，以及藤條的破風聲。

    很快，第三鞭藤條又砸下來，直直朝著我的頭！

    我害怕極了，雙腿發(fā)力，直往前面的干柴堆里竄，把頭往枯葉里藏，枯葉里夾雜的樹枝劃破皮膚，戳進鼻子耳朵。

    我不顧得疼痛，緊緊閉雙眼，拼命往里鉆。

    雜屑竄進鼻孔，裹挾著難聞的霉臭味兒，直往鼻腔灌，難受極了，但我不能停！

    我要保護好自己的腦袋！

    它太重要了！

    要是腦袋受傷了，人傻了，就再沒機會說出我是誰了！

    4

    鞭子打到我的背上，腿上，疼得我頭暈?zāi)X脹。

    “哈哈哈！好玩兒！鉆洞是吧？快鉆吶！鉆不動了是吧？我抽死你！”

    他抽累了，開始用腳踹。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小腿鉆心的疼，估計是斷了。

    我意識模糊，疼到昏厥。

    不知過了多久。

    我猛然驚醒，只覺渾身寒冷刺骨，抬頭一看，山子正囂張地端著一個空盆，肆意地笑著。

    我心頭一緊，從小寵著我的山子，如今卻見面不相識，把我往死里搞。

    我緊緊盯著山子的眼睛，喉頭發(fā)出艱難嗚咽。

    許是見我一身是傷，山子態(tài)度緩了緩，問，“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拼命點頭。

    山子微微皺眉。

    “那別亂叫哦，否則，我叫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

    我繼續(xù)點頭。

    山子探出布滿老繭的手，扯掉我臉上的膠布，“說吧，倔娘們兒�！�

    膠布扯得好疼，但我顧不得疼痛，顫聲喊道，“我是曉雪！曉雪��！”

    山子目光一凝，思忖片刻，抬手指向墻上歪歪扭扭的字，“是看到這兩個字了吧？傻子都知道，那念曉雪！”

    我解釋，“不是的，我真的是曉雪，你看！花！我手背上有……”

    我扭過身子，露出縛在身后的手背，上面有朵小花，山子冷冷看一眼，猛地俯身，大手卡住我下顎，抓一把碎枝椏，就往我嘴里塞。

    惡狠狠道。

    “我叫你騙我！”

    “我最討厭撒謊的人了！”

    枝椏劃破舌頭，戳破嗓子，火辣辣的疼。

    我喉頭一甜，大口大口的血噴出……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