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寧培言看著身旁女人,將剛才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對方,最后又輕聲補充,“……母親她一直很關心你和父親�!�
“小暮,先喝口水緩緩吧。”
女人回到他身邊,唇角還勾著笑,語調(diào)帶著寧培言聽不懂的情緒,“小草哥哥,多喝點,挑自己喜歡的味喝。”
寧培言咬了咬唇,指尖去夠女人手,沙啞的嗓子努力軟聲討好,“小暮,我想再喝一袋�!�
好在邢暮現(xiàn)在仍處于清醒狀態(tài),她保持著理智,牽著寧培言走進自己的星艦里。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腺體被一次次標記覆蓋,最后被咬腫,滲出血色,又被alpha舔舐干凈。
寧培言坦誠將自己交付,他不是青澀稚子,甚至孩子都快一歲了,但卻是實打?qū)嵉谋怀醮紊疃葮擞洝?br />
“好�!蹦腥擞挚彀涯樎襁M碗里。
掌心被寧培言緊攥著,邢暮沉默良久,最終還是低聲問了句,“母親她......剛才都和你說什么了�!�
今天荒星刮起沙塵暴,他和邢暮身上都頗為狼狽,衣服也皺巴巴的。尤其是邢暮,她應該在外面尋找了很久,臉頰上還有碎石擦傷,寧培言又蹙起眉,心疼開口。
寧培言剛欲下床,就見女人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唇角帶著笑意,靠著門框慢悠悠問。
寧培言眨了眨,努力忽視那種感覺。
她這幾天意識不清時,確實嚇到過寧培言,還不止一次。
女人正站在他身前,淺色的眼眸與他對視,眸底除去那些晦澀情緒外,往日的溫柔全部不見。
一步一挪走到廚房看見桌上熱騰騰的飯時,寧培言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卻沒敢第一時間坐下吃飯,而是下意識看向邢暮,小心翼翼的詢問。
看著女人眸中極力壓抑的情緒,寧培言緊張的滾了滾喉結(jié),唇瓣動了動,他當然不會跑,他從來沒想過跑。
在alpha欺身時,男人睫毛微顫,用口型道:“小暮,我餓……”
“太好了�!睂幣嘌孕厍黄鸱钦娴母械介_心。這幾天清醒的時候,他一直努力安撫著alpha。
被alpha深度標記,或許只是單純纏綿,但被易感期的alpha深度標記,是歡愉中夾雜痛欲。
Omega的安撫,確實比任何一種針劑都管用。
路很難走,擔憂寧培言會出事,邢暮一路都沒停,直到她發(fā)現(xiàn)擄走寧培言的是自己多年未見的母親,一路緊繃的情緒難免恍惚。
不能在這。
看著浴室內(nèi)晾著的床單,邢暮唇角勾了勾,心情愉悅的走去廚房。星艦上沒什么新鮮食材,她只能用速凍肉片和蔬菜煮了點湯,好在味道嘗起來還不錯。
寧培言瞪大雙眸,心間猛烈跳動,因為邢暮喚他的稱呼,也因為女人用力按在他小腹上的手。
但是……寧培言垂眸掃了眼兩人身上,還是決定等一等,要先清理一下。
男人此時還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等他想明白時,想逃也晚了。
“小暮,那其他的呢,你的精神力也恢復了嗎?”提到正事,寧培言的話變得很多。
他難堪又丟人,崩潰哭泣整個晚上。
三個不同的味道,寧培言抿起唇角,挑了一個味的打開。
這么緊張,還極力誘導著她。
“艙門鎖死機制�!毙夏旱吐暯忉專砷_牽著寧培言的手,淺色眸子看向?qū)Ψ健?br />
邢暮瞇了瞇眸子,這男人難道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有多危險嗎。
“小暮,標記我吧�!蹦腥藴芈曆埖�。
一整天沒吃食物的寧培言被邢暮抱去廚房,放在餐桌上,他未被允許碰溫熱的餐食,只得到了一袋甜味營養(yǎng)劑。
“寧培言,別怕……”
“對……是我太著急�!睂幣嘌匝氏驴谥械娜�,舌尖舔過唇角。
深度標記是個很難熬的過程,牙尖反復刺破脆弱腺體,alpha的信息素緩慢又強勢的侵入,給Omega帶來靈魂深處的恐懼與臣服,令人顫栗。
再后來,便是家族覆滅,她再沒見過母親。
寧培言神情專注,似乎她受了多重的傷一樣,要不是男人拿出碘酒,邢暮都忘了自己臉頰的擦傷。
寧培言抬眸四處看了看,似不明白聲音的來源于作用。
萬一半夜又餓了呢,那時候小暮還會讓他喝嗎,這么想著,寧培言抬眸小心翼翼的瞧了對方一眼。
“小暮。”寧培言看向邢暮眼底深處。
“醒了?”
父母有時在屋里三五天也不出來,邢暮彼時年幼,沒有父親陪著玩,她就去找寧培言。
碘酒棉簽被扔進垃圾桶,寧培言深吸了口氣,垂頭將下巴輕輕墊在女人肩上。
“好吧。”邢暮挑了挑眉,沒逼他。
她是寧培言溺海前唯一能抓住的實體。
他立刻坐起身子,卻忍不住蹙眉嘶了聲,寧培言才發(fā)現(xiàn),他手腕束縛也被解開。
將近十年未見,這次見面不過短短幾分鐘,邢暮對于自己的母親,還是在意的。
不知道過幾天會不會后悔,飲下溫水,女人喉間一滾,抬眸看向率先走進浴室的寧培言。
“抱歉,是我把終端弄丟了,害你找我這么久�!�
見寧培言神情欣喜,邢暮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笑意蔓延開來,“真的,沒有騙你�!�
在alpha的易感期,只會以自己的喜好為主,并不會太在意Omega的感受。
他來到荒星的目的就是這個。
“真的?”寧培言眼眸瞬間一亮,“小暮,你說真的嗎?”
“別急,慢點下床。”邢暮掃過。
邢暮看著對方緊張局促的模樣,眼底生出些笑意,點頭應了好。
邢暮闔眸仔細感受,驚愕發(fā)現(xiàn)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年長的Omega試圖哄著他的alpha。他不想他的愛人再忍耐,想他的愛人健健康康的。
邢暮起身拿了杯子,“沒有牛奶,喝點果汁吧。”
邢暮保留著最后一絲理智,她順著寧培言的意愿,任由男人替她擦干長發(fā),牽著她的手坐在床邊。然后翻出醫(yī)療箱,用碘酒棉簽輕擦過她臉頰,動作小心又認真。
邢暮當然知道寧培言怕黑,她是故意這么做的,他什么都看不見,不知道身前是不是懸空無物,所以只能緊緊攀著她。
“不喝了�!睂幣嘌砸皇謸卧谧烂嫔�,一手將營養(yǎng)劑從邢暮手中慢慢拿走,“真的不喝了�!�
每當他偏頭去看窗外時,邢暮就會掐著他下顎把強行扭回來,用接吻轉(zhuǎn)移注意力,后來,邢暮把寧培言按在窗前,讓他看個夠。
“寧培言,謝謝。”邢暮忽然開口。
她打算將這片草坪打上標記,歸為己有。
她回頭看向床上的寧培言,男人剛睡下不久,努力蜷縮著身子,剛經(jīng)歷過幾遭,他看起來可憐的緊。最慘的,還是被拷在床頭的手腕。
寧培言瘋狂掙扎哀求,卻拗不過alpha的桎梏,他甚至咬了邢暮好幾口,都沒得到允許。
似乎是最后一波獸潮了,這次熬過去,大家就都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奈何Omega的體力很差,不過一天一夜而已,寧培言便累的透支體力。他啟著唇,卻一絲語調(diào)都發(fā)不出來,黑眸怔怔望向天花板,眼角是干涸淚痕。
感受到顫抖,邢暮湊到男人耳畔安慰,易感期使女人思緒逐漸變得不清醒,腦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alpha的本能。
寧培言軟聲哄著,半干的發(fā)尾落下一滴水,恰好砸在邢暮小臂上,他抱歉的笑笑,抬手用指腹擦掉。
同源不同種的藥劑,還有alpha與Omega之間的天生契合,想起母親告訴她的話,邢暮忍不住蹙眉。
寧培言是被香味勾醒的,肚子咕嚕嚕叫著,饑餓的Omega顫顫睜開睫毛,下意識蜷起身子,卻意外發(fā)現(xiàn)屋里沒有邢暮身影。
“小暮,我能吃嗎?”
寧培言只想喝一袋,但看著對方遞過來的,也只好瞪大雙眸接過來,先放在自己身邊。
這種感覺很熟悉,不到一年前她也經(jīng)歷過一次,情緒波動,體內(nèi)在瘋狂叫囂什么,只想找個發(fā)泄口。而且愈到后期,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
邢暮驚訝挑眉,不理解寧培言為什么會問出這種話。
湊到寧培言耳畔,女人溫聲呢喃,“那你可要撐久點,寶貝�!�
一袋營養(yǎng)劑足夠支撐24小時,其實寧培言早已經(jīng)飽了,他不知道邢暮為什么要喂他喝這么多。
直到第五天,邢暮起身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領域似乎發(fā)生一些變化,翻涌的血�;謴推届o,灰敗天色似乎沒那么暗了,甚至偶爾有幾縷稀薄暖陽灑下。
一個毫無波瀾的姿勢,只要邢暮低頭,就能咬到他的腺體。
經(jīng)過這一天,寧培言逐漸意識到,易感期的alpha不像平時好說話,就算他哭著求了半天,邢暮也總能輕易反駁。
“你不吃嗎,小暮?”寧培言輕聲問,嗓音仍舊沙啞,“還是你想吃別的,我可以給你做。”
“當然,就是做給你的�!�
寧培言臉頰一紅,從地上撿了件白襯衣穿上。
邢暮這些日子緊繃的弦,終于斷在對方身上。
最后,男人湊過去,對著她的臉頰輕輕吹了吹。
可Omega不行,本身體力就差,還要撫慰alpha的情緒,幾天不吃飯真的會餓死。
“好了,不疼了�!�
邢暮一直都覺得,寧培言的味道很像陰雨天澆過的草坪,陰郁潮濕,令人無端上癮。
隨著星艦艙門自動關閉,看著屏幕控制臺,邢暮指尖輕點幾下,星艦內(nèi)外傳來幾聲咔噠響聲。
星艦雖然很大,卻只有一間主臥,里面的擺設都很簡單,一張不算大的床,一套桌椅衣柜,還有一間浴室。
男人努力放輕呼吸,雙手攀在他的alpha的脖頸上。漆黑的眸看向愛人,吞咽下因緊張而分泌的口水,他的語調(diào)溫軟顫抖,帶著不自知的勾人。
在得知寧培言失蹤后,邢暮曾短暫失去理智,甚至無意識釋放alpha的信息素,是軍醫(yī)看出不對勁,緊急為她注射了針劑,邢暮這才清醒過來。
再后來,邢暮干脆將所有窗簾與燈光都關閉,星艦里陷入一片漆黑,Omega因恐懼肩身瑟縮。
寧培言鼻息急促,感覺自己又到了發(fā)熱期,但又不太一樣,他還記得生理課本上的知識,這是Omega被深度標記正常的反應。
易感期持續(xù)了很久。
勾出抹弧度。
女人眨了眨眸子,屏息感受著自己精神力,雖然不在處于枯竭邊緣,但也沒有恢復多少。
一邊看寧培言吃飯,邢暮一邊回想這幾天,等認認真真回味過一遍,盯著身前沉默吃飯的男人,邢暮沉默了良久。
“不喝了嗎?”女人語氣聽起來有些遺憾。
這幾天……太過了。他甚至沒臉回想。
“沒事�!毙夏郝曇粢矇褐榫w,“你人沒事就好�!�
“喝吧,我不攔你。”邢暮無奈。
像可憐的草食小獸遇見荒原霸主,只能趴在地上瑟瑟臣服,被叼著后頸扔到窩里,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那天后半夜,寧培言也終于知道,邢暮為什么要他喝那么多營養(yǎng)劑,根本不是擔心他體力不夠。
身為指揮長,星艦里總有些逮捕星盜的用具。
寧培言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帶來了什么歧義,他是真的擔心,邢暮會因為枯竭的精神力覺得身體不適。
等第三袋營養(yǎng)劑喝完,寧培言忙按住邢暮扯袋子的手,語氣急促,“小暮,我飽了。”
邢暮隨手從盒子里抽出三袋遞過去,下顎微抬,示意對方接過。
邢暮對荒星的地圖還算熟稔,登陸點就一個,能避開軍部的路線也就那么兩條,既然是被星盜擄走,肯定走的是荒蕪荊棘那條。
寧培言喝了五天營養(yǎng)劑,最后喂他,他無論如何都不肯再喝,要死唇瓣不開口。
男人欣喜的語氣扯回邢暮思緒,女人回神,感受著易感期引起的變化。
無論是什么藥劑。
“就是……”寧培言滾了滾喉結(jié),“小暮,你以后可以不喊我名字嗎?”
每次被喊全名,寧培言總有種與邢暮生疏的錯覺,分明小時候都不是這么喊他……寧培言忍不住想。
“那喊你什么�!迸藴\色的眸盯著對方,語調(diào)曖昧含笑。
“寶貝、哥哥,還是親愛的�!�
第五十二章
這三個稱呼,都是邢暮這幾天湊到他耳畔溫聲呢喃過的。
彼時寧培言被牢牢掐著腰身,腦子被攪得一片混沌,神情愣愣,黑眸無法聚焦,連唇都合不上。光顧著抖了,對于這三種昵稱也沒回應過。
但那僅限于床上的稱謂,處于易感期的alpha情緒外放,和平時有很大不同,喊的再出格也行。
如今在邢暮清醒的情況下,再叫一遍這種親密昵稱,寧培言臉頰唰的就紅透,“不、我說的不是這種�!�
“是哪種?”邢暮耐心問。
寧培言想的是,哪怕邢暮叫他培言也好,或者繼續(xù)叫小草哥哥。
但如今再看邢暮神情,寧培言不自然的瞥過眼,放棄這個想法,只低聲道:“小暮,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邢暮輕笑一聲,沒糾結(jié)這事,反正叫什么都是她說了算。
最后一片,他打算等邢暮易感期徹底結(jié)束再吃。
可是今天,邢暮根本沒打算放過對方,女人看著身前人,又瞥了眼電子屏幕,幽幽開口。
駕駛椅只夠容納一個人,邢暮顯然沒有起來的打算,他要往哪坐。
“小暮!”男人放下止痛貼,連忙護住。
每次關燈的時候,都是寧培言最害怕的時候,看不見的四周,對未知的恐懼,還有無限放大的其他感官。
“小暮,你的易感期還沒過去嗎?”
邢暮的臉色明顯比寧培言失蹤那會好多了,alpha唇角勾著,帶著情事后的饜足余韻,氣場和恢復到以前一般,從容鎮(zhèn)定。
但很可惜,邢暮知道,寧培言不可能對她生氣。
正想著有什么機會讓寧培言生氣,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他側(cè)開身子,露出操作臺上執(zhí)行中的進度條。
如果可以,寧培言這輩子一口都不想再喝一口營養(yǎng)劑。
雖然她人遠在荒星,但對寧培言在醫(yī)療公司當項目負責人的事略有耳聞,男人雷厲風行的做事方式,和平日溫柔體貼的模樣截然不同,而且他不喜歡工作中被打擾。
寧培言不能理解這種事,邢暮也沒給他思考的機會,就把他帶去別的世界。如今再被提起,他只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浴室里,寧培言忐忑不安的等了會兒,見邢暮真沒進來后才松了口氣。
“沒事,不疼�!彼p聲道。
寧培言和萊格的小動作,她早感受到,只是沒回頭戳穿男人。
邢暮挑了挑眉,又感受了一下重量,寧培言明顯沒敢坐實。
寧培言點點頭,當然教過,許多星艦的控制面板都是研究院制造的。
萊格看著邢暮小臂上被抓出的幾道紅痕,搖搖頭說沒事,猶豫一瞬又問,“您好些了嗎?”
寧培言被折騰的實在太慘,后頸腫起,身上更是沒眼看。邢暮徹底清醒后,看著自己的杰作,難得沉默良久,里里外外給人涂了遍藥膏。
寧培言俯身點開控制面板,找到系統(tǒng)界面,就在他專心干活時,指腹溫熱的觸感從腿上滑過,男人指尖一顫,就聽邢暮道。
他被邢暮緊緊錮在懷里,Omega的體力天生抵不過alpha,所以他如何也掙不脫,因為掙扎太狠,最后甚至雙手都被反拷在后腰。
寧培言指尖加快動作,想趁著邢暮好說話的時候安裝完,然后和她回臥室。只是有些操作他沒有權限,只能讓邢暮伸出手指,借她的指紋操作。
等萊格離開,艙門被關閉,邢暮看著腳邊的食材,抬步走到浴室門前,沒有任何猶豫的推開門。
“站著干什么,坐過來�!�
女人正將碗放在清洗柜里,聞言瞇了瞇眸子,情緒看起來與平時無異,只是語氣平平,“怎么,你嫌我易感期時間太久?”
自從第一天后,寧培言再沒認真洗過澡,充其量是被邢暮抱進去隨意沖一沖,然后很快又弄臟。就算那天,也是邢暮撤了床單,隨便給他擦了擦。
“當然不是……”寧培言連忙否認,雖然他是有些熬不住,但絕沒有嫌棄的意思,他巴不得邢暮精神力能恢復再快一些。
聽見女人的聲音,寧培言睫毛一顫,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眸子看向?qū)Ψ剑斫Y(jié)一滾,將那口營養(yǎng)液咽下去。
這里肯定不行。
“去吧,我不進去。”
沒忍住低咳幾聲,又將錫紙版壓成一小團,浴室內(nèi)沒有藏東西的死角,他只能塞到鏡柜后面。
他特意說明。
“小暮,把燈打開好不好……”寧培言攀上女人脖頸,試圖再爭取一次。
“不了�!睂幣嘌該u搖頭,垂眸看向小腹,他其實已經(jīng)飽了。
邢暮笑笑,沒說什么,她倒是想看看,寧培言這么坐著能撐到什么時候。
等一切收拾妥當,寧培言難得干爽,裹著浴袍走了出去。
男人嗯了聲,這么坐著實在太累人,他急著起身離開,誰料起身到一半就被攔住。駕駛艙空間狹小,他本就重心不穩(wěn),腳步虛浮,猝不及防被扯一下,男人驚愕瞪大雙眸。
很快,寧培言找到那兩粒應急避孕藥。
“好�!�
“知道了�!毙夏簩⒚麊芜給對方,掃到萊格肩身上的軍銜時,還挑了挑眉。
男人身子一擺,伸手扶住駕駛臺,與白皙手臂不同,他手腕上覆蓋一圈深紅,微啞的嗓音輕輕傳來,“不累。”
邢暮壓著寧培言的脖頸,逼他靠近自己,她貼在男人耳畔輕聲呢喃,“寶貝,相信我,不會有問題的�!�
冰冰涼涼的感覺,貼上去真沒那么疼了,寧培言垂眸看著,似沒見過這種東西。
寧培言與邢暮對視,他讀懂a(chǎn)lpha眼中含義,于是閉上嘴,緩緩走到駕駛位旁,坐進邢暮懷里。
星艦是邢暮的,他不覺得對方不會操作這些,但女人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寧培言也只好抿了抿唇角,抬步走過去。
邢暮挑了挑眉,將屋子簡單收拾一遍,別的什么都沒動,處于易感期的本能,她想保留一切氣味,包括寧培言身上。
他的一只手被邢暮鎖在駕駛位上,漆黑夜里,寧培言心臟跳的很快,失去焦距的眼眸無助望向前方,頓時緊張起來。
喝了口果汁,寧培言睫毛輕顫著,今天是他這幾天里休息最久的一次,以往男人總是睡著睡著就被迫清醒。
離那么遠做什么,好像她身上扎人一樣。
瞧起來怪委屈的。
邢暮把止痛貼遞過去,趁著寧培言抬手的功夫,她扯開浴袍帶子。
邢暮始終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看著身前男人,目光從他的脖頸掃到鎖骨,再往下……他指尖蜷著,糾結(jié)半晌,最后還是抬腿跨進來。
方才摔下來時,他大腿撞到菱形控制按鈕上,本事穿的就薄,磕的又狠,一下就出了淤青,怕是會淤血。
最后一波大型星獸潮過去,剩下的也不用再擔心。
寧培言當然被迫學會,結(jié)果是第二天早上脫力被抱回去,昏昏欲睡時,嘴里忽然多了股蜜桃味。
女人按下開關,駕駛艙門緩緩打開,寧培言走到邢暮身旁,才發(fā)現(xiàn)女人是在給星艦系統(tǒng)做定期的維護升級。
女人好脾氣的伸出右手,任由寧培言捏著她食指,觸到冰涼的電子屏幕上點了好幾下,和男人的觸感相差甚遠,寧培言觸起來是溫的,摸起來是軟的。
女人輕笑一聲,收回手抬頭道:“寧首席,幫我一下吧�!�
寧培言見沒出血,也就放下心,他這些天身上斑駁紅紫的痕跡夠多了,也不差這一道淤青。
萊格垂頭,低聲道:“公爵閣下已經(jīng)回到中央,您也該回去修養(yǎng)了�!�
她看向?qū)幣嘌悦媲翱胀雴柕溃骸斑要吃嗎,我去給你盛�!�
屏幕上散發(fā)著銀白光芒,女人指尖點了幾下,忽而停頓,慢聲問,“研究院是不是也教過這些東西吧。”
想了想,邢暮還是聯(lián)系了萊格,拜托對方送些食材來,男人很快回復了好。
寧培言如蒙大赦,因為起身太快,他酸軟一僵,險些又坐回原地。男人尷尬扶著桌子起身,緩緩走進浴室里,感受到邢暮看著,他不自在的扯了扯襯衣。
女人無情掐住他手腕,在寧培言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伴隨著咔噠兩聲,熟悉的冰涼金屬感從手腕處傳來。
邢暮也好奇,寧培言躲浴室里干什么。
“恭喜,萊格中校,升的挺快。”
邢暮指尖敲了敲,將男人注意力拉回來,掃了眼,意有所指道:“想好了,往后兩天,不管愿不愿意,你只能喝營養(yǎng)劑了�!�
和易感期的alpha談判是個很艱難的過程,寧培言滾了滾喉結(jié),做好不被允許的準備,誰料女人竟大度的點點頭。
意外的,邢暮居然不在臥室,寧培言愣了愣,四處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女人坐在駕駛艙內(nèi),正操作著控制面板。
“睡吧。”邢暮給他掖了掖被子。
感受到男人僵硬瑟縮的身軀,邢暮到底心軟一下,alpha安撫性的信息素籠罩對方,女人再一次標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