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真是好狠的心。
“鍛煉?”宋佩蘭冷笑,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一雙眸子里沒有半點以往對他的愛慕與關懷,只剩下漠然與嘲諷。
以前,宋佩蘭身為副營長夫人,在外總尊稱他為他的愛人,從未對他有過這副神情。
對他的喜愛幾乎曝光在大眾底下,毫不藏私。
更多的時候,邢克平因此而惱怒,斥責她不知廉恥。
邢克平的心底,騰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想到這三年,宋佩蘭確實是受了些苦。
下放農場改造的人,哪有不翻天覆地變化的?
被她那樣的眼神看著,邢克平有些不適應,更多的是不舒坦。
邢克平移開目光,語氣軟和了些許。
“思明,好歹是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你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怨氣,也不該撒在孩子身上�!�
他這一副說教的語氣,當真是擺足了副營長的氣勢。
提起這個吃里扒外的兒子,宋佩蘭心里早就涼透了,沒有半點期許。
宋佩蘭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再度拉開距離。
“這點我當然清楚,所以我跟他講了最后一次道理,他不聽我也沒法子�!�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后他是龍是蟲,發(fā)展的如何,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邢同志,你身為副營長,這些話你應該能聽明白吧?”
一句邢同志,直接將邢克平拉回了不久前在甘河農場的那一幕。
當時,宋佩蘭是怎么說來著?
要跟他離婚,她凈身出戶,連兒子也不要。
如今瞧著,宋佩蘭倒不像是在鬧脾氣,更像是......真的下定了要跟他離婚的心思。
改革剛開放,也沒有多少人離婚的。
邢克平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副營長的位置,能夠攀上他這層關系,結為夫妻,在旁人看來,那是宋佩蘭這個鄉(xiāng)野丫頭高攀了。
可她卻一門心思的想要離婚?
怒火已然被勾起,邢克平感覺自己的臉面被丟到了地上。
軍區(qū)大院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宋佩蘭有多么心愛他這個丈夫。
“我不管你平時怎么鬧,我都不管你,可婚姻這種大事上,你卻如此兒戲?”
“宋同志,你我是軍婚,不比平常夫妻,你我離婚在組織看來是大事,是要網上打報告的,這事要是鬧大,不僅你我,連我們背后的長輩也要遭受牽連。”
邢克平從未見過她如此堅決的一面,將教導下屬的那一面直接擺了出來,氣勢凜人。
“離婚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聽到最后,宋佩蘭表情依舊無動于衷。
當初兩人結婚,也是向組織打的報告,對宋佩蘭好好的調查了一番,這才同意兩人結婚。
邢克平本就不滿這樁婚事,無奈即便他身為副營長,位置超然,也擺脫不了包辦婚姻的牢籠。
正是清楚這一點,宋佩蘭才堅決的提出離婚。
“你本就不想跟我結婚,下放甘河農場的這三年,我早就想清楚了,何必苦苦糾纏�!�
“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離婚?我好早點回我的北大荒,以后也可以互不打擾,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
邢克平話都卡住了,合著剛剛自己的話都是對牛彈了琴,白說了?
“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這婚不是你想離就能離的�!�
宋佩蘭著實想不明白,自己都要成全他們,給宋暖暖騰位置。
怎么如今邢克平卻嚴詞厲色的拒絕?如果說真的是怕向上級打報告,宋佩蘭是不信的。
宋佩蘭抬頭看向眼前身著軍力色大衣的男人,心底沒由來的涌起一股不耐。
事到如今,他憑什么不同意離婚?
各自安好不好嗎?
邢克平盯著她的雙眸,敏銳的覺擦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嫌惡。
這眼神化為一根刺,無形的刺痛了他。
宋佩蘭怎么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這還是宋佩蘭嗎?
她冷漠疏離也就罷了,何時對他如此厭惡了?
“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即便你有再多的委屈,我以后慢慢補償你,不要再說這些是是而非的話了�!�
聞言,宋佩蘭只覺可笑至極。
“我說什么了?邢同志,我現(xiàn)在很清醒的告訴你,這些話我發(fā)自肺腑,我遠離你們,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行嗎?”
宋佩蘭不想繼續(xù)多說廢話,用跟直白的話告訴他自己的心思。
這三年,宋佩蘭從一開始的翹首以盼,希望邢克平和宋家人能來看看她,她是被冤枉的。
盼了又盼,直到她雙手長滿凍瘡都無人來關心半句。
再熾熱的心,也早就被甘河農場刺骨的冷風吹滅了。
人總要向前看。
邢克平眸子迸發(fā)出一股陌生情緒,他覺著眼前的宋佩蘭生病了,似乎是下屬偶然提起的一個病癥,叫什么心理疾病?
癥狀都跟下屬提起的很是相似。
“你是不是哪里生病了,走,我到你去看大夫。”
話落,宋佩蘭來不及作出反應,手腕就被他拉起,外力作用下被帶著往前走了幾步。
什么生病了,邢克平是不是瘋了?他在說什么胡話?
干了三年的力氣活,宋佩蘭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
她一把甩開邢克平的手,后退一步,眼神冰冷。
積攢了三年的怨恨與憋屈,在此刻化為一股氣,順著手掌直接甩在邢克平的臉上。
“啪!”
“邢克平,你沒有心!” 邢克平的話,字字錐心。
“思明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當著孩子的面說出那樣的話,傷孩子的心,這就是你這三年來鍛煉出來的道理?”
邢克平眉眼間的怒意難以壓制,想到前不久宋暖暖說的那番話。
宋佩蘭居然不要邢思明,還說出不要叫她媽,以后不認他這個兒子的話來。
當真是好狠的心。
“鍛煉?”宋佩蘭冷笑,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一雙眸子里沒有半點以往對他的愛慕與關懷,只剩下漠然與嘲諷。
以前,宋佩蘭身為副營長夫人,在外總尊稱他為他的愛人,從未對他有過這副神情。
對他的喜愛幾乎曝光在大眾底下,毫不藏私。
更多的時候,邢克平因此而惱怒,斥責她不知廉恥。
邢克平的心底,騰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
想到這三年,宋佩蘭確實是受了些苦。
下放農場改造的人,哪有不翻天覆地變化的?
被她那樣的眼神看著,邢克平有些不適應,更多的是不舒坦。
邢克平移開目光,語氣軟和了些許。
“思明,好歹是你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你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怨氣,也不該撒在孩子身上。”
他這一副說教的語氣,當真是擺足了副營長的氣勢。
提起這個吃里扒外的兒子,宋佩蘭心里早就涼透了,沒有半點期許。
宋佩蘭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再度拉開距離。
“這點我當然清楚,所以我跟他講了最后一次道理,他不聽我也沒法子�!�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后他是龍是蟲,發(fā)展的如何,都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邢同志,你身為副營長,這些話你應該能聽明白吧?”
一句邢同志,直接將邢克平拉回了不久前在甘河農場的那一幕。
當時,宋佩蘭是怎么說來著?
要跟他離婚,她凈身出戶,連兒子也不要。
如今瞧著,宋佩蘭倒不像是在鬧脾氣,更像是......真的下定了要跟他離婚的心思。
改革剛開放,也沒有多少人離婚的。
邢克平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副營長的位置,能夠攀上他這層關系,結為夫妻,在旁人看來,那是宋佩蘭這個鄉(xiāng)野丫頭高攀了。
可她卻一門心思的想要離婚?
怒火已然被勾起,邢克平感覺自己的臉面被丟到了地上。
軍區(qū)大院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宋佩蘭有多么心愛他這個丈夫。
“我不管你平時怎么鬧,我都不管你,可婚姻這種大事上,你卻如此兒戲?”
“宋同志,你我是軍婚,不比平常夫妻,你我離婚在組織看來是大事,是要網上打報告的,這事要是鬧大,不僅你我,連我們背后的長輩也要遭受牽連�!�
邢克平從未見過她如此堅決的一面,將教導下屬的那一面直接擺了出來,氣勢凜人。
“離婚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聽到最后,宋佩蘭表情依舊無動于衷。
當初兩人結婚,也是向組織打的報告,對宋佩蘭好好的調查了一番,這才同意兩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