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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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討沈川清歡心，宴席臨水而設(shè)，一水之隔又有昆曲班子唱曲。

    綠婼察覺到了李行舟時不時看著我的面紗，便醋道：

    「紫敘姑娘怎么不摘面紗呢，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毛��？」

    這話剛落，氣氛驟然冷下去。

    李行舟不悅地瞧了一眼綠婼，忙起身敬了沈川清一杯酒：

    「我這表妹言行無狀，我替她賠罪了。」

    沈川清正眼也不瞧他，拈著手上的杯子不語。

    從昨日演一場戲后，憨棍已經(jīng)起了范兒，演起沈川清如魚得水。

    趙掌柜的雖幸災(zāi)樂禍，可面上還要打個圓場：

    「咱幾個大老爺們在這賠罪有什么用呀，得紫敘姑娘點(diǎn)頭�！�

    李行舟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斟滿兩杯，和綠婼一起賠罪：

    「李某是覺得姑娘眼熟，很像李某的一位恩人�！�

    綠婼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聽說紫敘姑娘是您花了大價錢買的，我只是想看看姑娘的樣子�！�

    沈川清懶懶往后一靠，聽這話也笑了：

    「我買下的，調(diào)教出來的人，你說看就看？」

    我晃了晃沈川清的手臂，撒嬌道：

    「不生氣啦，和氣生財。

    「夫君要是同意，阿敘摘了面紗也無妨的�！�

    李行舟青著臉，死死盯著我挽住沈川清的手。

    趙掌柜忙打哈哈，給綠婼使眼色：

    「好了，紫敘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計(jì)較了。咱們剛剛談到哪了？是綠婼姑娘談到一個趣事對吧？」

    氣氛稍稍和緩下來。

    綠婼趕緊笑道：

    「是前陣子我家行舟哥哥遇到的趣事呢，他被一個女騙子救了，論報恩呢也給了五十兩，多出藥錢一倍還不止，可那騙子貪心不足，還想挾恩來府上訛詐。

    「我姑母心善，給了一張銀票，還好心叮囑她以后自食其力，不要再坑蒙拐騙了。誰知好心勸戒，她倒記恨上了，趁我姑母不備又偷了一張。

    「幸好我姑母是經(jīng)過事的，上官府告了失，那個騙子也是笨，偷了姑母家的銀票去姑母家的茶樓吃喝，挨了板子灰溜溜走了。」

    這一個趣事講完，綠婼笑吟吟喝了口茶，等著眾人笑那個騙子蠢。

    可除了趙掌柜干笑兩聲。

    沒人說話。

    李行舟滿臉不可置信：

    「母親告了官？還打了她？」

    「行舟哥哥說笑了，哪有做賊不挨打的？」

    李行舟急切轉(zhuǎn)過頭看我。

    可沈川清早看見我微紅的眼眶，他指著水面，引我別過頭去：

    「小阿敘，看看魚。

    「有一個很可憐的，胖得快游不動了呢。」

    初春的水還很冷。

    別說是胖魚，連魚影子都沒有。

    「沈川清，魚呢？你誆我？」

    沈川清拿了盤子里的糕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掰碎放在我手心當(dāng)魚食：

    「怪了，剛剛明明有一群錦鯉的，果然阿敘的樣貌落雁沉魚�！�

    我一愣，撲哧一聲笑了。

    綠婼還以為我被逗笑了，忙問沈川清：

    「怎么樣，沈公子覺得這事是不是很有趣？」

    沈川清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

    「有趣倒是有趣。

    「只是我想，如果李公子將來再有個三長兩短，有那個騙子挨打在前，誰還敢?guī)退���？�?br />
    「怎么會呢，若是真的有恩，哪有不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