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谷素儀那柔柔弱弱的,怎么敢剝蛇皮。
再說了,這么大的一條蛇,交給她去燉,簡直就是糟蹋好東西。
他給陸朝顏一個厭棄的眼神,從醫(yī)館后門到了院子。
不一會兒,拿來一個大木盆,一個大碗,一個藥罐子。
又從藥柜子里找出一把手術(shù)刀,提著大蛇去了河邊。
陸朝顏拿出紙筆,趴在桌子上快速的畫著什么,見他出去,頭也沒抬的說,“蛇膽三十,別忘了給錢!”
柳之柏一個趔趄,差點摔在路中間。
他咬牙切齒,滿心都是無法掌控的無力感。
來到河邊,他細致的剝掉蛇皮,取出一個金晃晃的大蛇膽,一罐子蛇血。
滿肚子火氣,也瞬間去掉不少。
洗干凈蛇肉后,他直接端去了后院。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跟谷素儀說了,殺只雞晚上燉湯。
谷素儀已經(jīng)處理好了雞,他端著蛇肉進廚房,親自動手熬龍鳳湯。
中途,還回醫(yī)館拿了幾樣藥材添進湯里。
醫(yī)館里。
一個衣著破舊的年輕婦人,抱著兩歲多的孩子站在看診桌子前,望著陸朝顏,“陸家妹子,柳大夫在嗎?”
她懷里的小孩子膚色發(fā)紅,額頭滾燙,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
陸朝顏沒說話,起身走過去,拿起孩子的手,用異能探查一番。
小孩是吃了難以消化的東西,堵在胃里排泄不出去,才會發(fā)燒的。
“大嫂,孩子積食了,你把她放平,我給他捏捏�!�
婦人沒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在她的幫助下,把孩子平趴在桌子上。
陸朝顏從身后柜子上,拿出一盒退熱藥油,涂在小孩子后背,開始在他的脊骨上捏著。
“大嫂,小孩子脾胃弱,你學(xué)著我這樣,每天晚上給他捏捏,再揉揉小肚子,他就不會積食了,還有助長個呢�!�
“好,好啊�!�
婦人沒有懷疑她的話,畢竟她是大夫的女兒,肯定不會騙她。
另外她家里沒錢,孩子還經(jīng)常生病,有了這個法子,能節(jié)省不少錢哩。
陸朝顏見她露出喜色,又一次提醒,“孩子每次發(fā)燒的原因是不同的,當(dāng)孩子不舒服時,你還是要帶他來看大夫,不能耽擱了�!�
“是是是,好好好。”婦人連連點頭。
“你別緊張,你來試試,我給他拿藥。”
陸朝顏說著從藥柜上,拿出一盒白色的消食丸,是柳之柏自己做的。
幾味普通的消食草藥和面粉一起揉成的小丸子。
她包了六包給婦人,“早晚各一包,再配上我那捏脊手法,后天就能好了,藥,你給三毛錢吧。”
“啥?以前不是六毛嗎?”婦人詫異的望著她,以前她買的都是一毛錢一包。
這時,柳之柏從后門走進來,暗暗的瞪陸朝顏一眼,對婦人道:“她不知道藥價,是六毛�!�
婦人臉上明顯的失落起來,她沒有錢,從口袋里掏出十二個雞蛋。
陸朝顏咬了咬唇,沒有出聲,把雞蛋拿了六個還給婦人,“我們家不缺雞蛋,這給孩子補一補�!�
柳之柏怎會聽不出她是故意的?
可當(dāng)他目光落在陸朝顏畫的那紙上,頓時寒毛豎起,血液逆流。
畫上,是昨晚他捧著陶雨薇的臉,上藥的那一瞬。
陸朝顏畫的角度,給人的感覺,像是在親吻。
偏偏兩人的臉清晰可見,只要見過他們的,都會看出畫中人就是他們。
婦人看他沒有說話,拿著雞蛋,對陸朝顏千恩萬謝的走了。
柳之柏還不等人走遠,拿起畫撕得粉碎。
“剛剛那個女人有沒有看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毀了這個家?”
“別生氣啊,跟你談幾個條件�!�
陸朝顏坐在椅子里,笑吟吟的仰視著他。
“第一,從明天起,陸寒青來醫(yī)館學(xué)醫(yī)術(shù),你得認認真真的把陸家醫(yī)術(shù)傳給她。
外祖父那一百零八枚銀針,你得分我和陸寒青一份�!�
“第二呢,”陸朝顏說著停頓一瞬,眼里閃著危險的笑,“給我一千塊封口費,不然,我把你們的丑事,畫的全天下皆知!”
“你做夢,老子哪來那么多錢!”
柳之柏吼完,冷笑的盯著陸朝顏,“我不管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想跟老子斗,你嫩了點�!�
“真不怕?”
陸朝顏痞笑的站起身,拿起墻角一個搪瓷盆,抽掉門栓子,站在門口“哐哐哐”的敲起來。
還不忘大聲喊,“不好了,不好了,柳大夫偷大嫂啦!”
此時,石板路上正巧有幾個過路人,是隔壁村子大隊的。
瞬間被這么大動靜給吸引住了。
紛紛駐足,往醫(yī)館門口看過來。
柳之柏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他忍著想吐血的沖動,飛奔跑出去,“別吼了,我給!”
“早說啊,我差點把盆敲破了,”陸朝顏拿著搪瓷盆,笑著進了醫(yī)館,對柳之柏住的那屋,抬抬下巴,“去拿錢吧。”
第15
章教小孩子打架
“我沒有那么多,先給你一百,剩下的晚點給�!�
柳之柏仿佛被陸朝顏抽走五分之一生命的大樹,滿臉憔悴。
他手里滿共才七百多塊錢,還是存了給陶雨薇買畫的。
陸朝顏沒逼著他非拿出來不可,細水長流的慢慢玩,才有趣。
“行,我這第三個條件是,從這個月開始,你每月最后一天,上交五十塊錢給我娘,現(xiàn)在,你給我一百五,算這個月的錢你已經(jīng)交了�!�
柳之柏瞪著捏住他命門的陸朝顏。
緊緊咬著牙,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他把錢給了陸湘,她也不敢要,到最后還是他的。
給就給吧。
他走進自己住的那屋,還沒有關(guān)上門,陸朝顏又道:“三十塊蛇膽錢別忘了�!�
柳之柏沒有搭理她,拿出三十六枚銀針和一百八十塊錢。
滿眼殺氣,“拿了錢,就管緊你的嘴,否則,受苦的是你娘�!�
對上他冰冷的威脅,原主四姐弟是怕的,可陸朝顏不怕。
她緩緩笑開,“你說,你死了,陸湘會傷心多久?”
“你敢!”柳之柏終于變了臉色。
隱隱后悔,不該妥協(xié)。
這個死丫頭,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會因為陸湘而屈服了。
“不過是給陸湘換個男人,有什么不敢的?”
陸朝顏滿臉痞笑,“還有個事通知你,我明天進城把二姐母女接回來住,你讓陶瑞跟胡麗搬走,我要一個單獨房間。”
柳之柏臉上頓時堆滿嫌棄,“你二姐她正在做月子,接回家多晦氣,等以后再說吧�!�
“柳之柏,這個院子姓陸,住著那么多外人,早已經(jīng)污穢不堪了,”陸朝顏滿目森冷的望著柳之柏,“我二姐她是陸家人,誰都沒有資格嫌棄她。”
柳之柏被她看的渾身發(fā)毛,有種被惡鬼卡住喉嚨的感覺。
“接接接,隨你怎么辦,陸寒青那屋空出來了,你去撿撿,給你二姐住�!�
“我說我要陶瑞和胡麗住的那間,他們?nèi)靸?nèi)不搬走,我就去告他們強占我家。”
“快滾!”柳之柏怒極。
“我不是嚇唬你�!�
陸朝顏撂下話,把銀針和錢放進撿回來的野雞蛋袋子里,起身去了后院。
柳之柏瞟一眼,猛然想到,早上他誤會她了。
她沒有把錢送去司家,而是隨身帶走了。
她倒是警惕啊。
他心思一轉(zhuǎn),露出一抹陰狠的笑。
陸朝顏到了院子,沒有看到谷素儀身影,只看到她的兩個孫女,正按著柳宏柳瑤在地上捶。
柳宏雖然是男孩子,可屋里有谷素儀給陶雯雯和陶雅雅撐腰,他護著身下妹妹,沒有反抗。
陸朝顏走過去,一手提起一個女孩,“柳宏,柳瑤,她們怎么打你們的,給我打回去!”
“三姑姑。”柳宏把妹妹扶起,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敢。
“壞蛋你放開我!”
“臭不要臉的女人,你快放開我!”
陶雯雯和陶雅雅舉著雙手來掐,握著她們脖子的手。
陸朝顏像耍猴子一樣,不讓她們掙脫開,也讓她們掐不著。
還不忘兇狠的瞪著柳宏,“你是個男人,不可以打女人,但別人無緣無故的欺負你和你妹妹,你不敢還手,就是廢物,
快點給我打回去,今后她們倆再打你們,也給我打回去,打不過找我?guī)湍�。�?br />
四歲的男孩子,多少懂些事了,又常常在家挨打,怎會沒有反抗心思?
如今有人撐腰,他鼓起勇氣,對著陶雅雅胳膊打了一下。
陶雅雅和他同齡,養(yǎng)的卻很驕橫,哪怕被陸朝顏卡住脖子,也很快反擊打了回去。
柳宏趕緊后退,沒有打著。
他有一絲驚訝和欣喜。
壯著膽子上前,一手抓住陶雅雅胳膊,一手打在她臉上。
陶雅雅立馬哭了,“奶,奶,柳宏打我!”
她哭的很大聲,陶雯雯也哭了。
柳宏嚇的抱住妹妹,往爺奶的臥房門那躲。
陸朝顏沒有松開兩小姑娘,呵斥柳宏,“慫蛋,沒出息,你也有奶奶,你不會告狀嗎?過來,繼續(xù)打,谷素儀來了,我擋著�!�
柳宏被她嚇住了,怯怯的走過,對著陶雅雅的臉,又是一下。
見她沒有還手只會哭,連連打了四下。
慢慢的眼睛里的恐懼被高興取代。
陸朝顏又示意他打陶雯雯,可陶雯雯比他大,比他高。
他不敢。
陸朝顏直接給他一個兇狠的眼神,“你要不打,等谷素儀來了,我不幫你�!�
“好,我打!”柳宏鼓起勇氣,狠狠的揪了陶雯雯一把。
陶雯雯哭的更大聲,想引起前面醫(yī)館柳之柏的注意。
她奶奶出去了,只有二爺爺能救她。
可她不知道,柳之柏正透過窗戶,冷冷的看著院中的一切,并沒有出聲。
陸朝顏感知到他的目光,把兩個孩子轉(zhuǎn)一個方向,讓她們看著柳之柏。
“二爺爺,救我!”
陶雯雯剛喊出口,柳之柏就關(guān)了窗戶,沒有應(yīng)聲,也沒有去救她。
陸朝顏笑著看向柳宏,“陶雯雯和陶雅雅不過是我們家的寄生蟲,就像你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是壞東西,其實你二爺爺也不喜歡她們,你們不必怕她們,繼續(xù)打�!�
這樣的引導(dǎo)對兩個無知的小女孩子或許不公平。
可這是她們的奶奶姑姑父母犯下的因果,她們該受。
看到二爺爺真不管陶雯雯姐妹倆,柳宏膽子大了。
掄著拳頭,對著陶雯雯身上捶。
兩個小姑娘沒有了剛剛那激烈的反抗,只是捂著臉,哭著喊爸爸媽媽奶奶姑姑。
見差不多了,陸朝顏放開兩人,并揪著她們耳朵警告,“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人,我把你們吊起來打!”
“嗚嗚嗚,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柳宏和柳瑤了。”
“嗚嗚,三姑姑,我錯了,我們不打人了�!�
“嗯,去玩吧,別再打架了�!�
陸朝顏松開倆人,進了她和陸湘睡的東屋,把銀針重新?lián)Q了包裝,收進墻壁上的一個隱蔽縫隙。
她看了一圈,從司家拿來的錢,紅糖,和那籃子雞蛋都還在。
便把帶回來的野雞蛋,放在從司家拿回來的那籃子雞蛋上面,還順帶數(shù)數(shù),一共三十七枚,看著很多,可惜個頭太小了,跟核桃似的。
不過,也蓋住了原有的家養(yǎng)雞蛋,看上去是滿滿一籃子野雞蛋。
那一百八十塊錢,她拿出賣蛇膽的三十,放進原主存錢的小鐵盒子里。
另外一百五,也拋到了房梁上。
第16
章陽光帥氣的弟弟
陸朝顏從臥房出來后,陶雯雯和陶雅雅不在院子,只有柳宏柳瑤坐在地上玩泥巴。
陸朝顏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時候的小孩,沒有幼兒園,基本上都是被關(guān)在家里,自己跟自己玩。
哪像后世,一個娃娃幾個大人圍著轉(zhuǎn),還怕照顧的不周全。
她來到廚房門口,用毛卡子打開鎖,里面的香味更加濃厚。
進去一看,陸家多年沒用的土爐子上,放著滿滿一陶釜的雞蛇湯。
金燦燦的雞油,飄了厚厚一層。
灶臺上的大鐵鍋里,也燉了滿滿一大鍋蛇湯,里面只有一個雞頭幾節(jié)雞脖和兩個雞爪子。
很顯然,陶釜里是柳之柏吃的,最后有一大半會進入谷素儀和她孩子的嘴里。
那大鐵鍋里的蛇湯,是給柳三斗一家和陸湘母子仨吃的。
旁邊的陶盆里還醒發(fā)了玉米面,晚上應(yīng)該吃饃饃了。
陸朝顏拿勺子,在陶釜里攪了攪,雞腿雞脯子這些好肉都在里面。
她舀出一塊雞肉嘗嘗,還怪緊實的,咬不動。
“嗨,三姐,你燉雞湯啦!”
這時,一個清瘦的人影竄進廚房,差點嚇掉了陸朝顏手里的雞肉。
“臭小子,你怎么才回來?”
陸朝顏望著原主弟弟,五官雖青澀,卻難掩他的帥氣。
一臉陽光的笑意,等長大了絕對能迷倒一大片美女。
不得不說,陸湘的基因是真好,女兒兒子都跟仙人下凡似的,俊美無雙。
“我早上就回了,我在大隊部收拾屋子來,今后,我去大隊部跟正硯哥住�!�
陸寒青作為男孩子,父親不疼,姐姐們疼。
有點好吃的,沒虧著他。
特別是大姐,三天兩頭的喊他去她家吃飯,有時候還送去學(xué)校給他吃。
個頭比同齡孩子高出很多。
陸朝顏盯著陸寒青,一臉懵,“你剛剛說你和司正硯住?”
難道這傻小子還不知道她和司家鬧掰了?
“對啊,今后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正硯哥的生活,七爺爺把正硯哥的補貼本子給我了,還給我十斤大米十斤面,六十斤紅薯,年底還給我三十斤菜油,十斤肉呢�!�
小少年很得意。
陸朝顏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個老六,他是植物人,一輩子躺在床上,不活不死的,你愿意照顧他,你未來媳婦也能同意?你的大學(xué)不上了?醫(yī)也不學(xué)了?”
這個傻東西,人家避之不及的事,他上趕著往自己身上攬。
陸寒青委屈的揉揉腦袋,“咱們大隊幾年也沒有一個大學(xué)名額,即便有了,還不夠那些知青的,哪輪的到我?
不過,七爺爺跟咱爹說好了,我一邊照顧正硯哥,一邊學(xué)醫(yī)。”
陸朝顏聞言,驀然笑了,“哈!”
難怪柳之柏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了她的條件,原來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陸寒青了。
“你快去收拾東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陸朝顏正想獨吞了這罐子雞湯,現(xiàn)在不用找地方藏了。
陸寒青“嗯嗯”的點點頭,跑回自己睡的那屋。
他撿出自己的所有東西,陸朝顏找來籮筐,把燉雞湯的陶釜,裝了進去。
“三姐,你這是干啥?”
“帶去給司正硯喝啊�!�
“這不好吧,”陸寒青往前面醫(yī)館看一眼,“爹要罵人的�!�
還會打人呢。
“就是他給我拿過去的,不信你問他,”陸朝顏對著站在醫(yī)館后窗往她看過來的柳之問,“柳大夫,是不是�。俊�
柳之柏壓著向上涌的老血,“啪”的關(guān)上窗戶。
這個死丫頭,遲早克死他。
陸寒青一瑟縮,半天沒敢動,等了半天,不見父親來,才敢和三姐抬著雞湯出大門。
心里不禁疑惑,他爹怎么突然變大方了?
難道司支書跟他說了啥?
到了大隊部后院,陸朝顏進司正硯住的那屋,掃視一圈。
確實不錯,屋里有六十多平方大,前后墻上的窗戶,是兩扇對開的,很大也很亮堂。
門前一棵高大的冬青樹,遮出很大一塊陰涼地,若搬個竹子躺椅睡在樹下,得勁的很。
廚房雖然是個偏刷子,也有三十多平方。
廚具柴火齊全,夠兩個人生活了。
陸朝顏看夠了,把雞湯燉在廚房,見小灶上熬的白米粥。
她從雞湯里撈出一大勺雞油湯,倒進白粥里。
又夾出兩塊雞脯肉,把上面的肉扒下來切碎,放進白米粥里熬著。
原主記憶里的司正硯,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深邃的眼眸,俊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唇,簡直是世間難尋的美。
這本該招小姑娘喜歡的,可他一身孤冷的氣勢,猶如獨自行走的狼王,讓多少芳心暗許的姑娘也不敢靠近。
作為一個最好的賺錢工具,蔣秀芹沒準(zhǔn)備給他說親040409070703。
原主曾聽司正楊說,部隊領(lǐng)導(dǎo)曾給司正硯說了一門親,蔣秀芹堅決不同意。
說他這種人生死難料,說媳婦就是害人家姑娘。
因她的反對,司正硯也只能作罷,推了那門親。
他這次受傷回來,蔣秀芹對他不管不顧,光陸寒青給他的吃食,根本沒多少營養(yǎng)。
回來還沒有半個月,硬生生的瘦了一圈。
肉粥熬的差不多了,陸朝顏把陸寒青洗好的菜葉和蔥切碎,放進去,加了些許鹽。
陸寒青的衣服收拾好了,到廚房一看那雞肉粥,咧開嘴笑,“三姐,你的手藝真好,干脆你來給正硯哥做飯吧�!�
“行啊,正好我也不想跟他們一起吃,到你這蹭飯還能吃三頓好的�!�
陸朝顏想跟陸家院子里的人分開吃,如今有了司正硯這里的廚房。
她既能吃好的,還能把那些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整。
“那你不能吃太多了,七爺爺給的那點糧食,沒有余的�!毙∩倌暧樣樀恼f。
陸朝顏已經(jīng)把粥端進司正硯臥房,聽了他這話,哭笑不得。
“你不是拿著他的補貼本子嗎?聽說每月有二十塊錢,還不夠你們吃?”
陸寒青正色道:“我聽說外國的醫(yī)術(shù)比咱們國家好,我想把正硯哥那補貼存著,把他送去外國治療。”
陸朝顏甚是詫異陸寒青的話,沒想到他對軍人的敬意,竟如此崇高,讓她莫名的被感染了,決定加緊修煉異能,早點把司正硯治好。
她舀了一勺子粥,送進司正硯嘴里。
“外祖活著時,傳了我一套起死回生針法,我一會兒給他扎扎,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了�!�
第
17章三姐,這都扎在頭上能行嗎?
聽到外祖父,陸寒青有幾分凄苦。
他還沒記事,外祖父就去了。
他記不得外祖父的樣子,也沒有傳承到陸家醫(yī)術(shù)。
百年歸老,都無顏面對陸家祖宗了。
他喃喃一句,“若是外祖還活著,金針和醫(yī)譜也沒有丟就好了,外祖父的醫(yī)術(shù)那么好,一定能治好正硯哥的�!�
此刻,司正硯心跳如鼓。
他知道了眼前喂他飯的人,是陸朝顏。
并且,他還感覺出來了,她好像是給他換衣喂飯的人。
但又不可能。
那個時候,應(yīng)該是半夜,她大半夜的來伺候他,太不合常理。
并且她還抱起他,脫光他的衣服,洗了他的下身……
司正硯不敢想象一個小姑娘給他洗澡……
不是她,絕對不是她。
還有陸寒青,傻孩子,我不值得你這么做,你快把我送回司家吧。
你好好上學(xué),好好學(xué)醫(yī),你這么好,將來一定會有遠大前程的。
別把時間浪費在我一個廢物身上。
我不值得你賠上自己的一生。
他又想到以前為了防止自己傷殘,沒有生活保障,托好兄弟夫妻幫忙存的一筆錢,也不知道好兄弟有沒有把錢送司家來?
希望好兄弟來了,能把錢給陸寒青,不要給司家。
姐弟倆聽不到他的心聲,繼續(xù)聊著。
一碗粥也不知不覺的喂完了。
陸朝顏又喂了一碗。
剩下一半,她讓陸寒青晚一點再喂給司正硯吃。
兩人來到廚房,雞湯燉好了,一人撈一碗,美美的吃起來。
陸寒青還是有點擔(dān)心,“三姐,我們把爹的雞湯喝了,他真的不生氣?”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生氣,”陸朝顏舀個大雞腿給他,“等會放工了,你把娘喊來你這里吃,就說雞是司支書給的,讓她慢慢吃,別急著回家。”
“……好。”
陸寒青心里沒底,他的母親,只要得到什么好吃的,都會拿回家給他爹。
誰要不準(zhǔn)她給,她也不會吃。
他未必能勸得動她。
陸朝顏吃的很歡,末世的肉食匱乏,能這么美美的吃一頓雞湯,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連連吃了三大碗,才放下筷子。
陸寒青收拾好廚房,一股子騷味,從司正硯睡的那屋傳過來。
他催促陸朝顏趕緊離開,“三姐,你快回去吧�!�
陸朝顏蹙著眉,望著陸寒青眼中沒有一絲嫌棄。
又看看司正硯,他一個軍人,肯定不愿意這樣窩囊的活著。
決定走捷徑,跟草木借命,早日把異能練到滿級,把司正硯治好。
但得有一個正當(dāng)理由。
她讓陸寒青把司正硯清洗干凈后,不要穿衣服,她回到陸家找柳之柏要來了陸寒青那三十六枚銀針。
陸寒青速度很快,已經(jīng)收拾干凈司正硯,脫了他上身的衣服。
陸朝顏把三十六枚銀針,全部扎在司正硯頭上,看的陸寒青頭皮子發(fā)麻
“三姐,這都扎在頭上能行嗎?”
“放心吧,這是外祖父親傳給我的起死回生針,你記著我剛剛下針的位置,每天給他扎一次,一個月后,他一定能醒來�!�
一個月,她未必能治好司正硯,讓他睜眼,肯定沒問題。
到時候,他能表述出自己想排泄,陸寒青也就沒那么辛苦了。
陸寒青在學(xué)醫(yī)上,有很大的天賦,一眼就記住了三十六枚銀針的位置。
對于外祖親傳的話,他也沒有懷疑,“三姐,我記住了,明天我自己給正硯哥施針�!�
“嗯,柳之柏把這三十六枚銀針給你了,你可要收好,別丟了。”
“我陸寒青拿命保證,絕對不會少一根�!�
陸寒青一臉認真嚴肅,內(nèi)心深處卻是激動的。
父親終于把陸家的東西,傳給他一樣了。
大隊部和陸家之間,就隔著一塊陸家的自留地,和一條五米寬的土路。
陸朝顏從大隊部出來,看到下工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橋上走過,沿著土路,往后面村落走。
混在人群中的三嬸子楊菊花,胳膊上挎著一個大筐,看到陸朝顏,扯著嗓子喊,“朝顏,朝顏!”
陸朝顏瞥了眼,沒搭理她,直接去了醫(yī)館。
屁股還沒有坐下來,后院的罵聲,傳了過來。
“陸朝顏,你個賤蹄子,你給我出來!”
“嗚嗚嗚,三姑姑救我!”是柳宏求救的聲音。
陸朝顏從醫(yī)館后門走出去,正好看到三嬸子楊菊花,提著大筐進院子。
楊菊花看到孫子柳宏,被谷素儀的大兒媳婦胡麗拽著耳朵,趕緊跑過去,“胡麗,你干嘛打我孫子!”
胡麗個子跟男人差不多,長的五大三粗的,大餅?zāi)�,小眼睛,皮膚上全是黃褐斑。
當(dāng)初一眼看中陶雨薇那俊俏的大哥陶瑞,天天纏著他不放。
陶瑞看不上她,可因他們家的成/分問題,哪怕住在陸家,柳之柏也護不住他。
何況胡麗的爹還是大隊會計。
他只能妥協(xié),娶了胡麗后,每天陰沉沉的,干活也不積極。
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
自從連山大隊被分派了修水庫的任務(wù),他跟著村里的壯勞力們,住在水庫邊上干活,很少回家。
胡麗被楊菊花一推,松開了柳宏,火氣也冒上來了。
她擼起袖子,朝楊菊花沖來,“老東西,你孫子打我女兒,你打我,你們一家子都想欺負我是吧�!�
楊菊花是怵她的,怕她爹在工分上動手腳,也怕她那高大個頭。
她打不過胡麗,只得訕笑,“胡麗,你有話好好說嘛,你家雯雯和雅雅比柳宏還大,他怎么打得過她?”
“我能冤枉他不成?”胡麗一把拉過大女兒陶雯雯,推到楊菊花跟前,“你說,是不是陸朝顏讓柳宏打你?”
小姑娘敢背地告狀,可當(dāng)著大人的面,就慫了。
特別是此時,陸朝顏就站在屋檐下,雙臂抱胸的盯著她。
她張著嘴,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
楊菊花這會兒也看到陸朝顏了,想到剛剛她喊她幫忙提筐,她沒有搭理。
火氣沖天的朝陸朝顏罵過來,“死丫頭,你怎么能唆使柳宏打雯雯,你算什么姑姑?”
陸朝顏給楊菊花一記冷眼,看向柳宏。
“柳宏,告訴你奶奶,我為何讓你打陶雯雯和陶雅雅�!�
柳宏今早得了陸朝顏給的雞蛋餅,還得到她的護佑,本能的就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