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對農(nóng)村人而言,那是只有城里人才舍得吃的好油貨。
農(nóng)村人會在女兒坐月子時,買上一捆去趕禮。
陸朝顏回到家,沈富貴他們已經(jīng)干一早上活了。
陸朝顏把油條分給他們吃完,趕緊把西瓜送去井里冰鎮(zhèn)。
沈富貴和女婿們?nèi)珖淖孕熊囖D(zhuǎn)。
“嘖嘖,這車子看著就帶勁,能馱好幾百斤重呢�!�
“哎呀,我這輩子要能買上一輛自行車,就知足了�!�
其中最高興的是陸寒青,“三姐,三姐,以后你想去哪,我?guī)闳ァ!?br />
“我自己不會騎啊?”陸朝顏沒好氣的嗔他,“別羨慕,十天后,我給你也買一輛。”
“你少哄我,自行車票可不是那么好弄的,你那點(diǎn)錢還是細(xì)著花吧�!�
陸寒青把自行車趕進(jìn)廚房旁的空屋,用抹布細(xì)致的擦洗上面沾染的灰塵。
那認(rèn)真的樣子,讓陸朝顏忍不住想笑。
“陸寒青,我就算借錢也不會讓你失望的,等著吧�!�
隨后,把陸月丹的東西送進(jìn)屋里,她正在哄魯圓圓。
柳宏和柳瑤走了后,沒小朋友跟她玩了,只能纏著媽媽。
陸朝顏把東西放下,摟起魯圓圓,“三姨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姨姨�!毙」媚飺е懗伒牟弊樱Φ闹贝蜞�。
陸朝顏帶著她來到院子北邊的自留地,楊菊花走時把菜地里的菜,全部摘走了,只留了一地的豆角藤子和一片辣椒秧子。
陸朝顏帶著魯圓圓,用一個上午時間,把六十多平方的菜地,全部整理出來,播上種子。
并按照原主記憶,給那些老菜幫子藤蔓雜草堆在一起,撒上松毛干麥草,用泥巴蓋住,漚肥。
中午,燉野甲魚湯,燒黃鱔,豆角炒肉,清炒瓠子,還燉了一盆雞蛋。
下午,她繼續(xù)進(jìn)山,吸收草木靈氣修煉異能,撿菌菇,挖葛根茯苓,采草藥,順帶抓幾只兔子野雞分給沈富貴他們,再讓陳軍帶幾只給陸大姐家。
第
77章
你別胡說,我跟月丹清清白白
平淡而忙碌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
十天過去,她睡的那間屋子的儲物柜,衣柜,床,書桌書柜,全部做好。
鮑愛國也送來了長方形的竹編茶幾和一個兩米長的竹編藤椅,樣子精美,承重量也大。
陸朝顏很喜歡,送了他兩只肥兔子,并邀請他明天來家吃,她搬新屋的喬遷宴。
鮑愛國望向廚房里做飯的陸月丹,羞澀的點(diǎn)點(diǎn)頭。
如今,陸月丹已經(jīng)滿月,天天吃好的補(bǔ)著,每夜還煮一碗血耳補(bǔ)身子,又沒有出去曬太陽。
人變的豐盈不少,皮膚紅潤白皙,一頭短發(fā),用黑色的毛卡子固定在耳后,嫻靜又姣美。
可那是別人的妻,他不該惦記。
他很快收回目光,提著兔子走了。
剛出陸家大門,他就紅了眼眶,走到大隊部前的大樹下時,眼淚落了下來。
“鮑愛國,你站住!”
陶雨薇走過橋,正巧和鮑愛國遇上,她攔住他,“你是不是又來找陸月丹,你們在偷情是不是?”
這幾天,她真的要?dú)馑懒恕?br />
原本賣得好好的涼粉,忽的冒出一堆人來跟她搶那鬼饅頭的籽子。
她一打聽才知道,是鮑愛國的妹妹帶著人在做涼粉賣給修水庫的那些人,還賣的那么便宜。
害得她在城里根本賣不上價。
“你別胡說,我跟月丹清清白白,”鮑愛國惱羞成怒,瞪著眼睛跟小牛犢子似的,“我來給朝顏妹子送竹椅子,不是來找月丹的,你別冤枉人�!�
“哼,有沒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
陶雨薇臉上沒了平時的溫柔可人,厲言厲色的,
“別以為魯志祥不來接陸月丹,你就能趁虛而入,陸月丹的戶口都轉(zhuǎn)走了,她這一輩子都是魯家人,永遠(yuǎn)都沒有你睡的份�!�
一個“睡”字,聽的鮑愛國憤怒值爆表。
“陶雨薇你住嘴!不許你這樣侮辱月丹!”
他愛的是陸月丹那個人,從來沒有褻瀆她的心思。
陶雨薇大聲嘲諷,“被我說中了是吧,還月丹,叫的可真甜,你就不怕魯志祥知道了,打死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住嘴!你再胡說,我揍死你!”
鮑愛國說不過她,舉起拳頭,威嚇道。
不遠(yuǎn)處跑過來一群人,是胡全的七個兒子和陶瑞,今晚胡家加餐,他們特意回來的。
望見鮑愛國要打陶雨薇,八人瘋狂的跑過來,按住鮑愛國,就是一頓捶。
“好了,好了,別打了�!�
陶雨薇往醫(yī)館看看,怕陸朝顏出來了,又平白訛她一筆。
胡家人放開鼻青臉腫的鮑愛國,還搶去了那兩只兔子,胡老五狠狠踹鮑愛國一腳,“以后再敢打我雨薇妹子,我弄死你!”
鮑愛國氣的咬碎一口牙,也只能認(rèn)栽,他打不過他們,扛著扁擔(dān)跑了。
“哈哈,慫貨,”胡老五提著兔子大笑,望向陶雨薇嬌嫩的臉,兩眼放光,“雨薇妹子,走,去我家吃兔子去�!�
陶雨薇眼底閃過厭惡,俏笑的搖搖頭。
“算了,這是陸朝顏天天去山里抓的,要是知道被我吃了,又該欺負(fù)我和我媽媽了,你們快回去吃飯吧,我先回了�!�
“陸朝顏她天天進(jìn)山?”
胡老五抓住重點(diǎn),心血沸騰起來。
要不是他老子攔著,不準(zhǔn)他去陸家提親,陸朝顏早睡在他被窩里了。
過了這么久,也沒有聽說那城里人來陸家提親,一定是陸朝顏胡說八道,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人家城里人怎么可能看上她?
“對啊,她現(xiàn)在可厲害了,每天進(jìn)山跟人學(xué)打獵,掙了好幾千呢,自行車都買上了,天天吃肉,她和她二姐都胖了一大圈哩�!�
陶雨薇一臉羨慕的說完,背著簍子和大哥陶瑞對視一眼后,走了。
胡家七兄弟,推搡著胡老五,擠眉弄眼,“五哥,明天我?guī)湍阏埣侔��!?br />
“五弟,這一次,你要把握住機(jī)會,別再放過那個娘們了�!�
胡老五奸笑著,揉揉肚子,那里被陸朝顏踢的,還疼著。
這仇,他要脫光她,好好的報。
陶雨薇回到陸家,看到陸朝顏和陸月丹,在她大哥曾經(jīng)住的那屋鋪床單。
淺藍(lán)色的床單,鋪在兩米寬的大床上,清新雅致。
床頭柜上,擺著馨香的茉莉,旁邊精致的竹編長椅,靠著雪白色的墻。
窗戶下超大的寫字臺和旁邊的書柜,還有床對面和上沿那貼墻而立的大柜子,顏色鮮嫩,樣式簡潔大方,又不失貴氣。
這么好的房間,都是她的錢打造出來的,真是可惡。
陶雨薇狠狠的瞪陸朝顏一眼,跑去了后院。
谷素儀已經(jīng)回來了,連續(xù)半個多月的勞作,她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優(yōu)雅。
如今她的臉,和農(nóng)村大部分婦女一樣,皮膚粗糙,眼神黯淡,就連脊背也彎曲了。
她躺在床上,沒有多少氣力,聽到女兒來,喃喃的問一句,“山上還有多少桑果��?我實在不想熬果醬了�!�
“再有十多天桑果就沒了,到時候你好好歇一歇,”
陶雨薇給她端一碗糖水,“我種的木耳長大了,下個月咱們就有錢了。”
“太好了,這次你可要瞞緊了,別被大隊的人知道,不然再讓你去養(yǎng)木耳,咱們娘倆非累死不可�!�
谷素儀這話,讓陶雨薇眼神似淬了毒。
果醬和涼粉的仇,胡老五要是不能幫她報,她就去找魯志祥。
到時候,讓他找一幫城里的混混來,非毀了陸朝顏不可。
“媽,你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對付她�!�
“好,蔣秀芹咋樣了?你非要嫁給司正楊嗎?他一個鄉(xiāng)下泥腿子,哪里配得上你?”
說起蔣秀芹,陶雨薇又是惱火。
蔣秀芹醒了,可她不能說話,用手比劃的意思,她們也看不懂。
問她錢和金鎖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還有那個司玉梅,跟有病似的,忽然對她變了態(tài)度,還時刻霸占著司正楊,不讓她和司正楊接觸,防她跟防小三一樣。
“媽,你不知道,司正楊將來能把我們帶離這里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并且我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這輩子只能嫁給他。”
第78
章要你哥娶個寡婦干嘛?
“糊涂!”
谷素儀瞪著女兒肚子,有種天旋地轉(zhuǎn)之感。
“司正楊一看就是個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退闳缒阏f的,能成為人上人,和你也未必能長久。”
陶雨薇知道她媽媽不喜歡司正楊,她也不過是想借助司正楊那對父母的背景,來個階層跨越罷了。
否則,就算兩年后,她能通過高考離開農(nóng)村,靠著前世記憶掙到很多錢,但走不進(jìn)那個權(quán)利的圈子。
“媽,你相信我,只要司正楊去了那個大學(xué),我們就能離開這里的�!�
見女兒如此執(zhí)著,谷素儀無奈的揉揉太陽穴。
“我不管你們了,你沒事多往你二叔那跑跑,不然他掙的錢和雞蛋啥的,全被陸湘和她的孩子霸去了�!�
谷素儀眼里溢出恨意。
這段時間,她不在屋里,柳之柏收的雞蛋全被陸朝顏那個賤人拿走了。
就連錢她也摳去了,害得她半個月沒有聞到肉味。
“我知道了,”陶雨薇眸光微冷,“現(xiàn)在山里到處都是采摘鬼饅頭的人,涼粉賣不成了,我也沒什么事,今后就在醫(yī)館給二叔幫忙。”
谷素儀想起大兒子,眼淚又出來了。
“你大哥的房子建的咋樣了?我也沒有時間去看看,不知道胡家人有沒有欺負(fù)他?”
“快好了,你別擔(dān)心他,連一群泥腿子都搞不定,他也不配我喊他大哥,明早我進(jìn)城去看看二哥,看他有沒有搞定吳慧�!�
“唉,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非要你二哥去娶一個帶孩子的寡婦干什么?”
“媽,吳慧的堂姐是繅絲廠廠長夫人,這關(guān)系攀上了,二哥將來富甲天下都不是難事�!�
尤其是廠長大姐婆家的背景,是省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二哥娶了吳慧,就等于攀附上了那座大靠山。
待她和司正楊回到那個家,和二哥相互成就,彼此成為對方的助力。
錢和權(quán)利,盡握手中。
“唉,只要你二哥愿意,我也不反對�!�
谷素儀望著一心為哥哥們籌謀的女兒,心里酸澀。
都是她無能,保護(hù)不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吃盡苦頭。
此刻,前院,陸朝顏已經(jīng)吃完飯,走進(jìn)獨(dú)屬于她的房間。
才有種終于在這個世界安家落戶的感覺。
整個屋子都是香杉木做的家具,一股子淡雅的草木香飄散開,清逸且安眠。
一覺好夢,第二天三點(diǎn),她準(zhǔn)時醒來。
正巧遇上要出門的陶雨薇,還有進(jìn)山采藥的柳之柏。
這段時間,他從陸朝顏那得到不少好藥,可做好的藥丸還在手上壓著,并沒有換成錢,被陸朝顏日日追著要錢。
柳之柏手上連十塊錢的周轉(zhuǎn)都沒了。
他也只能自己上山采藥炮制好,轉(zhuǎn)賣到醫(yī)藥公司。
三人一同走到大橋頭那里,司正楊騎著自行車,在等陶雨薇,看到他車后座上綁著布袋子和兩個大木桶。
陸朝顏噙著笑。
不用猜,也知道那木桶里裝的是涼粉,那布袋子應(yīng)該是木耳了。
這么快就收獲了嗎?
那她得尋個時間去瞧瞧。
“你看什么看?”陶雨薇擋在布袋前,吼了陸朝顏一句。
“當(dāng)然是看你漂亮嘍�!标懗伷ζΦ男σ幌拢蟛阶吡�。
陶雨薇總覺著她不對勁,心里慌得一批,覺著陸朝顏肯定又想對她使壞心眼。
兩人去到城里后,找到他們長擺攤的位子。
涼粉原本一角錢一碗,被鮑愛娟一分錢兩碗給沖擊的。
現(xiàn)在,她只能五分錢一碗賣出去。
七十年代的木耳堪比黃金價,城里的普通人,平時都吃不著,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分到很少的票。
因而價格不便宜。
陶雨薇照著國營商場里的價,多要了一半,十五塊錢一斤,外加一斤糧票,一斤起購,不零賣。
大多人看看都走了,買不起。
張海每天早上都要來黑市轉(zhuǎn)一圈,尋找國營商場里買不到的新鮮食材。
來到陶雨薇跟前,一眼相中她那黑木耳,他在布袋里扒拉幾下子,沒有雜質(zhì),又提起掂了掂。
“十塊錢一斤,十斤糧票,我全要了。”
“十五一斤,一分不能少�!�
陶雨薇很堅決,養(yǎng)出這些木耳,她用了不少心思,賣便宜了可不劃算。
張海抬眸,沉沉的盯著她,沒想到陶雨薇毫不示弱,迎著他的眼睛對視著,寸步不讓。
“嘿,有趣,”張�?粗矚獾奶沼贽�,想到了陸朝顏,那丫頭也是膽子大的很,不過比這丫頭大氣,“給我來一斤�!�
他掏出十五塊錢和一斤糧票扔過去。
縮在陶雨薇身后的司正楊趕忙撿起,拿出一早準(zhǔn)備好的油紙和短稱。
陶雨薇親自上手稱了一斤,笑容清甜的遞過去,“我隔三天來賣一次,歡迎你下次光臨�!�
張海提著木耳,掂了掂,扔進(jìn)身后簍子,睨她一眼,走了。
陶雨薇拿過司正楊手里的錢票,塞進(jìn)自己胸前掛的小包里,眼神得意的對司正楊笑道:“做生意,就不能軟弱,不然別人只會得寸進(jìn)尺!”
旁邊賣雞蛋的小哥,伸過頭來,低聲說:“嘿,你們倆知道那買木耳的是誰嗎?不賣給他,你們虧大了�!�
陶雨薇笑意僵在臉上,“什么意思?”
難道得罪人了?
小哥回道:“那是國營飯店的廚師長張海,他采購最是闊氣,你要剛剛答應(yīng)他了,今后有多少貨,他都吃的下。”
陶雨薇聽過張海,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心里暗暗后悔。
她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三天后,再來賣木耳時,她再和他談?wù)�,套套近乎�?br />
只是接下來,木耳一斤也沒有賣出去,司正楊面色不好,埋怨起她太貪心。
讓她降價賣掉。
陶雨薇不肯,這個時候的人,把木耳捧的老高,當(dāng)成貴重的營養(yǎng)品來吃,并且人工養(yǎng)殖木耳,才剛剛興起,技術(shù)也不完善,后面的價格只會越來越高,她要趁此機(jī)會大賺一筆,絕不會降價。
就在司正楊發(fā)火之際,來了一個白發(fā)老太太,提著籃子,看過木耳后,張嘴要了兩斤。
陶雨薇笑瞇瞇的把木耳稱給她,等人走遠(yuǎn),她飛給司正楊一個刀子眼。
“說過多少次了,要穩(wěn)重,要沉著,才能掙大錢。”
司正楊瞬間一臉討好的笑,“我錯了,我以后全聽你的。”
第79
章賣狼崽子
接下來,兩人男女主的運(yùn)氣來了,剩下的木耳,不到一個小時,全部賣完了。
司正楊望著陶雨薇手里的一百五十塊錢,十斤糧票,欣喜若狂,“媳婦,這木耳太賺錢了�!�
“那當(dāng)然嘍,你只要聽我的,將來成個億萬富翁都沒問題,”陶雨薇拿出五十塊錢給司正楊,“剩下的我存著買那幅畫�!�
“聽媳婦的,走,咱們吃飯去�!�
司正楊帶著陶雨薇,一路歡喜的離開了巷子。
他到底是沒有選錯啊,要是陸朝顏那個蠢貨,只會苦哈哈的去干活,哪有陶雨薇這一身的本事。
被他拿來比較的陸朝顏,背著四個小狼崽子,也來到了縣城。
司正楊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她。
“你看,那是不是陸朝顏?”
陶雨薇看過去,只瞄到一個背影,“她不是進(jìn)山了嗎?不可能是她。”
“我眼花了?”
司正楊不死心的追過去,陸朝顏已經(jīng)進(jìn)了張海家里。
他繞一圈沒找到人,帶著陶雨薇去了繅絲廠。
張海家里。
他看著簍中四個狼崽子,對陸朝顏豎起大拇指。
“了不得啊,叔想跟你交個朋友,方便透個姓名不?”
他常在黑市買東西,為了別人的安全,他從來不去問賣貨人的底細(xì)。
跟他有過幾次交易的,知道他的脾性后,很愿意把貨賣給他。
要是他主動問了姓與名,那在他眼里,定然是不一般的人。
陸朝顏詫異,“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想了想,好像是沒有說過。
“我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能跟別人說我們之間的交易,怕我家人知道了擔(dān)心。”
倒也沒什么隱瞞的,就是怕陸水芝陸月丹陸寒青知道了,不準(zhǔn)她進(jìn)山。
“啥意思?難道你賣給我的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去抓的?”張海眼睛瞪的賊圓。
“當(dāng)然啦,我會醫(yī)術(shù),隨便配個迷藥做個套子,就是抓個黑瞎子都不難。”
陸朝顏俏皮笑著,說的似真似假。
張海自然不信,“你別打趣我了�!�
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抓來狼?
“不信算了,”陸朝顏眉梢輕挑,“拿錢給我吧,我今天請客,等著回家呢�!�
“你不是要去公安局嗎?怎么又不去了?”張海不解。
陸朝顏把昨晚寫的訓(xùn)練警犬手冊拿給他,“我跟在你后面聽兩嗓子,人就不暴露了�!�
萬一訓(xùn)練不好來找她,那真要麻煩死。
“行,你跟我一起,我就說你是我侄女,半路上遇見的�!�
陸朝顏笑,“還是張叔點(diǎn)子多�!�
“走吧,錢他們給你�!�
張海背起簍子,帶著陸朝顏去了公安局。
因為事先說好的,公安局的新任局長帶著幾個年輕同志,等在大門口。
張海帶著陸朝顏進(jìn)了公安局大院,對著年輕冷峻的新局長褚峰介紹起陸朝顏。
“這是我侄女,半道遇上順路帶來了。”
褚峰二十出頭的樣子,是上面才調(diào)來的,五官深邃,氣質(zhì)冷然,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看人的時候兇巴巴的。
他瞥了陸朝顏一眼,眼里閃過驚艷,旋即看向張海胸前抱的簍子,“東西帶來了?”
“帶來了,帶來了,”張海把簍子遞給他,還拿出陸朝顏給的小冊子,“這是她免費(fèi)送的,說是什么訓(xùn)練手冊,我也不懂,你們自己看吧。”
褚峰濃眉一擰,拿過冊子掀開,上面剛勁飄逸的鋼筆字,很有大將之風(fēng)。
他粗粗翻完冊子,心中對寫冊子的人,欽佩不已,也對能抓來四個狼崽子的人好奇。
他收起冊子,親自摟出四個狼崽子,看它們齜牙咧嘴的樣子,滿意的勾了勾唇。
陸朝顏在他認(rèn)真看冊子時,也確定了他們買小狼崽子確實是為了訓(xùn)練警犬。
驗完貨,該付錢了,褚峰對屬下招招手。
一位白衣小同志拿來一個深綠色的斜挎包,從里面掏出一沓子十元大鈔。
張海接過錢掂了掂,遞到陸朝顏跟前,“叔走的急沒有帶包,你給裝著�!�
陸朝顏打開自己的幾種顏色布塊縫一起的布包,讓他把錢放進(jìn)去。
褚峰一臉嫌棄,給小同志一個眼神,“包送給她�!�
“是,”小同志把他手里的軍綠斜挎包遞到陸朝顏跟前,“這個包送你了,張廚要的票也在里面,你們清點(diǎn)一下,出了門,我們可不認(rèn)賬�!�
陸朝顏接過包打開一看,里面一小沓一小沓的票,一共有十個品種,每個有二十張。
其中,她特意要的工業(yè)票有五十張,布票一小捆,還有一張自行車票。
陸朝顏把錢塞回綠包,往脖子上一掛,跟著張海走了。
離開公安局的視線范圍,張海帶著陸朝顏去了一家現(xiàn)做現(xiàn)賣的糕點(diǎn)店,買了六包不同口味的糕點(diǎn),放進(jìn)她簍子,又帶去一家早餐店,請她吃早餐。
飯后,張海笑呵呵的問她,“下次什么時候來?”
“錢花完了來,”陸朝顏拍拍綠包,“放心吧,有好東西,我還送你這,走啦。”
張海笑著去結(jié)賬,忽的想起,她還沒有說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若是他有事找她,該怎么辦?
他追出來找一圈,也沒有看到人。
陸朝顏去秦家了。
秦逸已經(jīng)下床到處走動,和沒病的時候差不多,看到陸朝顏,歡喜又靦腆的迎過來,“陸姐姐�!�
“小逸,這十天感覺如何?”陸朝顏拿起他的手診脈。
“我感覺完全好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掙錢了一定要報答你�!鄙倌觏庹鎿�。
陸朝顏笑著說:“不用,我每給你扎一次針,你爺爺給我一千塊錢,咱們之間不存在恩情啥的,你別放在心上�!�
秦家四個大人,相互看看,很敬佩陸朝顏的坦蕩和細(xì)膩。
周嫻從廚房端出餛飩和小煎包,陸朝顏趕忙接過,坐在院中石桌上吃的。
興許是最近太辛苦了,這幾天她的胃口特別好,剛吃完飯,又覺著餓了。
吃完餛飩,她把碗送進(jìn)廚房,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一包打開的木耳。
她瞬間想到陶雨薇,順口問一句,“周奶奶,你這木耳多少錢一斤買的?”
“十五一斤,一斤糧票,我給你裝點(diǎn),”周嫻說著,把木耳分出一半,“這黑木耳最養(yǎng)身子,你沒事煮著吃,對皮膚最好了�!�
第80
章
陶瑾和吳慧
“不用不用,我們山里人最不缺這個,下次來,我給你帶一斤血耳來,那個才最補(bǔ)身子呢�!�
陸朝顏只是想知道陶雨薇賣的價格,沒想到她還真厲害。
一斤十五,那要是養(yǎng)的好,一年掙不少呢。
嗯,回去給司支書報告這個好消息。
一聽血耳,周嫻驚的合不攏嘴,“那是真寶貝啊,你若有多的,賣我二斤,我不虧待你。”
“好啊,十天后,我?guī)н^來�!�
說完木耳,陸朝顏清洗干凈手,開始給秦逸施針。
這一次,她用異能治好了秦逸脊髓里大半炎癥,自己也虧損的厲害。
虛弱的坐在椅子上,暈了好久。
秦逸肉眼可見的靈活起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在院子里跑跑跳跳,渾身充滿力量。
陸朝顏歇息片刻,準(zhǔn)備離去,吳潔從屋里提出一捆布出來。
一共五個顏色,三種女孩子喜歡的那種白底碎花布,另外兩種是黑色和藍(lán)色,男女都能做衣服的布料。
“朝顏,我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這布料是我們從親戚廠里討來的,沒花多少錢,你要不嫌棄,就拿著�!�
“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陸朝顏不用掂,也看的出,這一捆布有兩匹多。
去商場買,可得不少錢票。
“這孩子還跟我們客氣上了,快拿著,要不然,我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你那些靈芝��!”
周嫻把布匹放進(jìn)她簍子,“我們很有幸遇見你,這點(diǎn)東西對我們而言不難,你拿回去給家人做衣服。”
這段時間,他們家一直在合計,送點(diǎn)什么東西作為靈芝的回禮。
最后,一致決定送布。
因為農(nóng)村人最缺這個。
陸朝顏沒再拒絕,和秦家人告別后,原路返回,去了山里。
陶雨薇那邊,和司正楊吃了一頓豐富早餐后,來到繅絲廠,正巧碰上工人上班。
她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了她二哥陶瑾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有說有笑的往廠門口來。
“二哥,慧姐!”
“小妹�!�
陶瑾和他大哥一樣,長的高大俊俏,因著在金建民手底下干活,不缺吃喝,皮膚養(yǎng)的很白。
加上他性格開朗,尤其招女人喜歡。
他來到妹妹身邊,笑的開懷,“怎么不早點(diǎn)來,我和你嫂子帶你們?nèi)コ栽绮桶��!?br />
被他說成嫂子的吳慧羞澀的推推他,“八字還沒一撇,別胡說。”
“二嫂,我二哥對你的心,天地可鑒,你們一定能修成正果,恩愛白頭的,”陶雨薇一頓夸后,遞上半斤木耳,“這是我和正楊在山里采的,專門送來給你們燉湯喝�!�
陶瑾拿過木耳,拍拍司正楊胳膊,“謝謝你照顧我妹妹,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我和你嫂子好給你準(zhǔn)備結(jié)婚禮物�!�
“這個……”司正楊尷尬的笑笑,婚事他可做不了主,還是等他娘好了再說,“我娘的病還沒有好,等她好了,我和雨薇就申請結(jié)婚�!�
“行,你可別辜負(fù)我妹妹,不然我跟你嫂子不饒你�!�
陶瑾在司正楊胸口捶一拳,拉著陶雨薇到一旁私聊起來。
“我拿到金建民貪/污的證據(jù)了,什么時候交給廠長?”
“別急,你先讓魯家把陸月丹弄回來,她才是弄死金建民的人,我們等著撿好處�!�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陸月丹已經(jīng)殺了金建民,讓吳慧撿漏成了主任。
而后,吳慧把她的新對象推上了會計位子,兩人憑借秦家,越混越發(fā)達(dá)。
040409070703 這一世,她讓她二哥做吳慧的對象,當(dāng)有錢人。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重生后,掀起了蝴蝶效應(yīng)。
陸月丹竟讓陸朝顏給帶回娘家,遲遲沒有發(fā)生金建民侮辱陸月丹的事。
她得“幫”金建民一把才行。
陶瑾不解為什么是陸月丹會弄死金建民,但他在妹妹的指導(dǎo)下,已經(jīng)嘗到不少甜頭。
“正好這段時間,我跟魯翠萍走的近,我讓她去接回陸月丹�!�
“一定不要留下把柄�!�
“我不傻!”
陶瑾陰笑說完,回身又變成陽光大男孩,帶著吳慧進(jìn)廠里去了。
陶雨薇來到司正楊跟前,冷冷的盯著他,“你剛剛什么意思?不打算娶我了?”
“沒有,我怎么可能不娶你,是我娘那個樣子,我……”
司正楊也不明白為什么,反正他不是那么想跟陶雨薇結(jié)婚。
見他還是推三阻四,陶雨薇趴在他耳邊威脅,“司正楊,我告訴你,你要不跟我結(jié)婚,我就告你強(qiáng)奸我!”
“你胡說什么?我哪里說不娶了�!�
司正楊在這一個多月里,見識過陶雨薇的厲害,知道她是個狠角色。
自己真要不娶她,她真能去告他。
到時候,他小命不保。
“算你識相,等結(jié)婚后,我送你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