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打斷的柳之柏,給陸寒青一個厭煩的眼神,看向金父,又是一副凜凜之色。
“你走吧,
我?guī)筒涣四��!?br />
有陸朝顏那個孽女在,他怕是在金家撈不到好處。
哪怕?lián)苼砹耍脖2蛔″X。
不插手才是正途。
省的把谷素儀和陶雨薇得罪了,又要費心思哄。
話說到這份上,金父也只能離開。
進了城的陸朝顏她們來到魯家,里面亂哄哄的,來了不少人。
院子中間,兩條長板凳上架著一個木色的棺材。
兩個穿著麻衣的大漢,提著油漆在給棺材上漆,刺鼻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院落。
左鄰右舍的看到陸月丹回來,紛紛上門來安慰幾句,又都走了。
魯母得到消息,從醫(yī)院趕回來,同來的還有魯翠萍和她婆婆。
三人可著嗓子“嗷嗷”大罵,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陸月丹簽下諒解書,放過金建民。
陸湘心疼女兒,跟她們吵了起來。
一時間,魯家外聚滿了人。
他們聽到魯母要放過女婿,十分不解。
“這親兒子比不上女婿嗎?”
“瞎子都看的出來,魯婆子待女婿比兒子親�!�
“我要是有個那么丑的兒子,我也嫌棄��!”
聽著外人各種難聽的話,魯母愈發(fā)癲狂,開始找木棍干架。
金父來到魯家時,陸朝顏正抓著魯母手里的棍,冷言譏嘲她。
“瘋婆子,你看清楚了,你兒子死了,你女婿也要死了,今后這個家要靠我二姐撐著,你要再鬧下去,別說我二姐無情不管你!”
魯母依舊不依不饒,“不,我女婿死不了,陸月丹,你個賤婦,你快去公安局簽了諒解書,把他救回來!”
“不可能!”
陸月丹摟著孩子,站在房門口,“只要我還是魯志祥的妻子一天,我就不會簽下諒解書,我要金建民給志祥賠命,我絕不放過他!”
金父聽了這話,想起陸寒青那番話,腦子里瞬間有了主意。
陸月丹跟魯志祥離了,她不就做不了主了嘛。
他來到魯母跟前,厲色的瞪陸月丹一眼,把魯母金母和魯翠萍喊進屋,說起讓魯志祥和陸月丹離婚的事兒。
“離婚后,她跟魯家沒了關(guān)系,建民的諒解書,只需要親家母來簽就行了。”
魯母聽了很興奮,“對,讓他們離婚,還能把陸月丹和那兩個賠錢貨趕出我魯家!”
魯翠萍和金母高興的直點頭,覺著這個法子妙。
四人出來后,開門見山的讓陸月丹帶著孩子離開。
“陸月丹,你把我兒子克死了,我代表他跟你離婚,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現(xiàn)在就離!”
“陸月丹,這魯家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媽和我弟的,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別想回來霸占魯家的一磚一瓦,你識相點,趕緊去把婚離了�!�
陸月丹也不甘示弱,“這房子是廠里分給志祥的,這屋里的家具家電,也都是志祥掙錢買的,我是他媳婦,是他孩子的媽,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想我離婚門都沒有!”
吼完,她沖進廚房,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你們誰再逼我,我就死在這里!”
第135
章金建民要是出不來,她也跟著玩完
陸湘見狀,對二女兒擺擺手,哭著哄她,“丹兒啊,你別干傻事兒,你還有孩子,你還有我們啊,”
“二姐,我可憐的二姐,你想想倆孩子,快把刀放下啊!”
陸朝顏佯裝嚇的身子發(fā)抖,望向門口那些左鄰右舍的看客。
哭著說,“大娘大嫂們,我二姐被魯家逼的沒活路了啊,求你們幫幫忙吧!”
院內(nèi)凄慘的場景,刺激著所有圍觀群眾,她們個個義憤填膺。
“魯婆子,你這么狠毒,怎么死的不是你?”
“你兒子尸體還沒有從醫(yī)院搬回來,你這邊就要趕走兒媳和孫女,不怕遭雷劈啊!”
“今天我老婆子就守在魯家,她們要敢逼走月丹,我跟她們拼命!”
“對,這里都是志祥給他倆女兒和他媳婦掙來的,誰也別想占,我們守在這里保護月丹!”
這么一鬧,金父和魯母他們偃旗息鼓了,只能再一次進屋,換個軟和的法子。
商量許久,決定給陸月丹一千塊錢,求她答應離婚。
他們出來后,語氣和臉色都變好了,還演起了苦情戲。
魯母坐到大門口,跟著那些大娘大嫂們哭訴。
“我也不想我兒子沒啊,可他已經(jīng)走了,我得為孫女打算,只有把女婿救出來,我們兩家才有一個主心骨,有人給倆孫女撐腰啊!”
她說的聲淚俱下,凄慘可憐,又悲痛欲絕。
眾人很快被她的眼淚哭的心軟了。
魯翠萍和她婆婆,也一反常態(tài)的扮起可憐,又哭又跪的求陸月丹饒了金建民。
“弟妹啊,我知道你苦,你放了建民,我給你一千塊錢�!�
金父更是老淚縱橫,“月丹啊,伯父求你了,你就饒了建民吧,今后我們把你當親閨女一樣待,我們把志祥的倆女兒,當成自家親孫女�!�
說著,他跪在陸月丹跟前。
這一波道德綁架,很有效。
剛剛說保護陸月丹的大娘大嫂們,開始勸陸月丹。
“月丹,志祥死了,已經(jīng)無法挽回,你就別計較了�!�
“到底是一家人,就饒了你姐夫吧。”
陸月丹拿著菜刀,一臉悲痛欲絕的晃著身子。
“志祥,志祥,你在天有靈,就看看這群人吧,她們是你的血親啊,她們逼著我放了兇手,逼我離開我們的家,我該怎么辦�。课也换盍�,我去陪你吧�!�
她把菜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志祥我來了,我也不想活了!”
“二姐,不要犯傻!”
“丹兒,不要啊!”
陸朝顏和陸湘同時跑向陸月丹,抓住她胳膊,陸朝顏一把奪下菜刀,朝著魯母和金父砍去。
“你們再逼我姐,我殺了你們!”
魯母連連后退,褲子一濕,散發(fā)出一股子騷氣。
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
看熱鬧的人,也跑到大門外去了。
“哎呀,金家也確實過分,月丹男人才死,就逼著月丹放過他兒子,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要是我男人死了,我不僅不原諒,我還有他們賠償我�!�
看客們就是這樣,跟墻頭上的草一樣,立場沒法堅定。
院中,只有陸月丹傷心大哭的聲音。
事情僵持住時,門外來了一人,是繅絲廠的會計于德華。
五十多歲的老女人,瞥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陸月丹,走近金父,兩人對視一眼,進了正屋。
“怎么樣?她答應了嗎?”
于德華這次來,也是想看看金父有沒有搞定陸月丹。
畢竟金建民要是出不來,她也跟著玩完。
金父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描述給她聽,最后嘆口氣。
“油鹽不進,怎么說都不愿意,最后還要摸脖子,我實在是沒辦法。”
“剛剛秦廠長找到我,說讓陸月丹接替魯志祥的工作,正好,咱們用這工作逼一逼她�!�
于德華眼神發(fā)狠,不識抬舉的東西,等到了廠里,她有的是法子整她。
“那行,我去喊她進來,你來說,”金父出來,對陸月丹招招手,“過來,于會計有話說�!�
陸朝顏大概猜到,她是說工作的事兒,便陪著陸月丹進了屋里。
于德華目光在陸朝顏臉上駐留片刻。
田光偉說她跟褚峰關(guān)系不一般,憑的這騷貨臉吧。
那也只是圖新鮮玩玩而已,褚家大門,她可不配進。
她看向陸月丹,淡淡的說,“你也別太傷心,好好保重身體,家和孩子還得你撐著�!�
“不,我撐不住了,他們逼我離婚,他們想要我死,我活不下去了�!�
陸月丹情緒崩潰的吼完,轉(zhuǎn)身摟著妹妹大哭起來。
陸朝顏拍著她后背,睨著于德華。
“于會計,你來的正好,他們逼著我二姐離婚,想霸占我二姐夫留下的房子錢財,請你給我二姐做主。”
于德華眼里溢出更多譏諷,鄉(xiāng)下人就是短淺,眼里只有財,倒也好辦了。
“陸月丹,志祥就這么沒了,我們也很傷心,是他先動手打的建民,哪怕你不諒解,建民也判不了幾年,到時候你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喊打嘍�!�
陸月丹很配合的抬起頭,一臉茫然和恐懼。
“我,我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人人喊打?”
于德華道:“他們會說你不講人情,害了自家親姐夫啊,你婆婆怨你,你婆姐恨你,連你外甥都怪你,你想想,你不簽諒解書,啥也得不到,只會活在別人的謾罵中,不值得啊!”
一旁的陸朝顏噙著笑,“我們不怕,只要伸張了正義,我們什么都不在乎!”
“對,我只想給志祥報仇,讓他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陸月丹眼神堅定而決絕。
于德華沒想兩人這么難纏,面色厲了幾分。
“陸月丹,對于魯志祥的遭遇我很同情,想著你們孤兒寡母的可憐,我今天一直在找廠長給你們求情說話,
他才同意你接替魯志祥的工作,你也別揪著建民不放,一家人根本沒那必要,簽了諒解書,對大家都好。”
門口聽話的魯母,聞言不樂意了。
“不行,那是我兒子的工作,憑啥給她?”
她已經(jīng)把工作許給娘家侄兒了,絕不可能給陸月丹。
陸朝顏輕嗤一聲,“國家律法規(guī)定,丈夫死了,妻子和孩子可繼承其工作崗位,旁人無權(quán)干涉,我二姐接替魯志祥的工作合情合法,你們想拿工作來逼迫她,簡直可笑。”
第136
章
魯家的那場噩夢,她徹底醒了
于德華盯著她,一個農(nóng)村賤婦,竟懂這些?
是褚峰告訴她的?
她對金父擺擺手,讓他趕走魯母,不要來插嘴。
她望向陸月丹,語氣又溫和些許。
“那孩子咋辦?她們總要長大啊,你能養(yǎng)的活嗎?
只要你答應離婚,我替建民做主,讓他爸給你們?nèi)K錢養(yǎng)孩子,加上你的這份工作,以后你們娘兒仨能活的很好�!�
這會計的思路真了不得,陸朝顏望著于德華,不禁擔心起陸月丹跟她學會計,能不能盤住她。
陸月丹沉思許久,抬起頭,“于會計,你說的對,我是得為孩子考慮,所以,除了三千塊錢,我的這個家也得歸我�!�
“你想要房子?”
于德華有點為難,吳慧已經(jīng)找她要這座小院子了,要留給陸月丹,那邊收的好處就要退。
“這房子你還是別要了,省的你婆婆三天兩頭的來找你麻煩,回頭,我給你整一套樓上的套間,一家三口住著清凈又自在�!�
陸月丹一時無法抉擇,望向妹妹尋求她的意見。
陸朝顏脫口而出,“沒房子,我們要一萬塊錢,再給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這婚咱們就離!”
于德華冷冷的笑了,“妹子,你好大口氣啊,你刨了金家,他們也沒有那么多錢啊,這樣吧,我?guī)湍銈內(nèi)ヒ迩��!?br />
“七千!”
陸朝顏一臉嚴肅,“另外,他們得給我二姐寫一個字據(jù),保證永遠不能來打擾她和孩子。
要是他們敢來糾纏她們娘仨,我們就讓倆孩子重新起訴金建民!”
陸朝顏說完,眸子驟然變的銳利,“悠悠和圓圓是魯志祥的女兒,她們隨時都有報仇的權(quán)利!”
這話一出,于德華和金父同時憤怒的望著她,這是掐住金建民的咽喉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走出去,在角落里嘀咕一番,最后決定答應陸朝顏和陸月丹的要求。
魯母和魯翠萍跟金父各寫了一份保證書。
陸朝顏又讓他們代替魯志祥寫一份,哪怕他又活了,也不能再來找陸月丹跟孩子。
幾人沒有猶豫,就應下了。
拿到保證書,下一步是金家拿錢和自行車來,一同去民政局和派出所。
待一切辦妥,陸月丹望著手中她和倆孩子單獨的戶口本跟糧油本子,坐在派出所門口嗚嗚哭個不停。
自由了,終于自由了,跟魯家再也沒有瓜葛了。
就連倆孩子的姓也改成了她的姓,陸圓圓,陸悠悠。
魯家的那場噩夢,她徹底醒了。
和金魯兩家人分別時,陸朝顏把金父喊到一旁,悄悄的問了一句。
“聽說你兒子殺魯志祥之前,喝了不少酒,他哪來的力氣把魯志祥打死的?”
“你,你什么意思?”
金父眸光如刀,迷惑的語氣里藏著震驚。
“我只是不解罷了�!�
陸朝顏勾唇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金先生,告辭了,魯志祥出殯的時候說一聲,倆孩子還是得回來拜拜爸爸的。”
金父眼睛發(fā)狠,“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覺著不對勁,你不防查查你兒子身邊的狐朋狗友,還有你家那蠢笨如牛的兒媳婦,為什么逼我二姐回來的法子層出不窮的�!�
說完,陸朝顏沒再逗留,走向陸湘陸月丹和倆孩子坐著的牛車,騎著金父賠的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去了醫(yī)院。
陸圓圓對于爸爸,已經(jīng)陌生到認不出來了。
陸湘讓她摸摸爸爸的臉,她都哭著拒絕。
如今沒了瓜葛,陸月丹也不想多待。
摟著孩子,和母親妹妹,匆匆離開了。
去城里一趟,離了婚,有了工作,還帶回七千塊錢,一輛自行車。
陸寒青和柳之柏知道后,是震驚了又震驚。
連后院住的陶雨薇,聽到前院動靜,都嫉妒的要死。
別人是升官發(fā)財死老婆,陸月丹這是死男人升官發(fā)財。
唯有谷素儀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陸朝顏她憑什么能讓魯家答應離婚,讓金家賠那么多錢?
一定是秦衛(wèi)城和褚峰幫她的。
晚飯,陸寒青燒了一桌子魚宴,鮑愛國送來的,鯽魚草魚甲魚,跟一對大鯉魚。
魯翠萍來陸家那么一鬧,魯志祥死了的事,已經(jīng)在連山大隊傳開了。
他得到信的第一刻,就來了陸家。
從陸寒青嘴里得到確定答案后,在水庫里忙了一下午,抓了兩大簍子魚,全送來了。
陸月丹喜歡吃魚,今晚的魚,是她這輩子吃的最香的一次。
陸朝顏端著碗笑問,“二姐,魯志祥那工作,你打算給大哥,還是愛國哥��?”
“我不知道,”陸月丹咬著筷子,一臉不安,“三妹,我要是干不好后勤主任,秦廠長會不會生氣呀?”
“你說什么?”
陸朝顏還沒有回答,柳之柏震驚的掉了筷子,“不是陶瑾去做主任嗎?”
陸朝顏掀眉嗤笑的瞥著他,“原本是給他的,現(xiàn)在,金家為了救出兒子,把金建民的后勤主任和魯志祥的工作,都賠給我二姐了,至于陶瑾,要不了多久,就要來你跟前盡孝嘍�!�
“不可能,你以為繅絲廠是你家的啊,那么大一個職位,說賠給你就賠給你了?”
柳之柏完全不信。
陸朝顏笑,“誰叫我是秦家恩人呢,我不要診費,只要他們一個后勤主任位置,是多大的難事嗎?”
“……”
柳之柏啞口無言,飯也顧不得吃,跑去了后院。
陸朝顏和陸月丹,相視一笑,等著魚兒上鉤。
陶雨薇聽了柳之柏的傳話,也慌了。
難道她的一切忙碌,都給陸月丹做了嫁衣裳?
本來挺猶豫的谷素儀,終于下定了決心。
次日,婭婭要來治療,陸朝顏上午哪里也沒有去。
下午陪陸月丹進城買生活用品,過幾天要去上班,日子要忙起來了。
回去時,陸朝顏拐去張海那里,跟他借了相機,如今二姐的事了,該跟谷素儀清算圓圓丟失的事了。
三天后,魯志祥斷氣。
陸水芝陳上進陸寒青陸湘陪陸月丹和倆孩子去魯家送他最后一程。
陸朝顏之所以沒去,是陸水芝堅決不準。
她說懷孕的人,不能接觸枉死的人,省的招了晦氣。
金家那邊拿著魯母的諒解書,卻沒有救出金建民,說是有人匿名遞給了公安局一份金建民的貪污罪證。
貪污國家的錢,這可是大罪,諒解書成了一張無用的紙。
第137
章
陸云歸的患者家屬
魯家后悔莫及,不該答應陸月丹離婚。
金家更是氣怒,看到陸月丹回去,所有人矛頭都指向了她。
魯母撒潑打滾不承認離婚的事,要她留下來給她養(yǎng)老,金家更是索要那七千塊錢。
臨來時,陸朝顏點撥過陸月丹,面對著金魯兩家人,她也沒有慌,只說了一句。
“是舉報金建民的人害了他,你們有仇有怨,別找錯了人,讓那得了利益的人,在暗處偷笑。
至于這離婚書,是你們逼著我簽的,錢也是你們心甘情愿給的。
你們也簽了協(xié)議,保證不會后悔,現(xiàn)在想要我再還回來,咱們公安局說理去。”
魯母聽了這話,嚎啕大哭,也只能認栽。
陸水芝望向金父又補了一刀。
“這一切罪魁禍首的源頭還是你兒媳婦跟人合伙偷孩子造成的,要不然你兒子也不會失手殺人,我妹夫不會枉死,都說冤有頭債有主,別瞎了眼找錯仇人。”
自從陸朝顏跟金父說的那幾句話后,他這幾天就在調(diào)查內(nèi)情,如今聽了陸月丹和陸水芝這話,瞬間明白。
是有人惦記上了他兒子后勤主任的位置,做局搞他兒子哩。
陸家,自陸月丹她們走后一會兒,李虹梅帶著婭婭來了。
沒有陸寒青在家給陸朝顏做幫手,柳之柏很興奮。
終于有機會看看陸朝顏是怎么治腦瘤了。
沒成想司正松的大兒子跑來,說陶雨薇在她們家摔倒,出血了,請他去看看。
陸朝顏戲謔的對他擺擺手,“柳大夫快去吧,我一個人就能搞得定,不需要你幫忙的。”
有李虹梅她們看著,柳之柏也不好拒絕出診,只能去了司正楊家。
到了后,才發(fā)現(xiàn)是陶雨薇騙他來的。
“二叔,我不該騙你,是陸朝顏她太惡毒了!”
陶雨薇自從司正硯醒來后,就算計著怎么弄死他。
奈何司正硯很警惕,她根本接近不了他。
她想帶著司正楊直接去那大學,偏生司玉梅那個傻缺,竟然去司七年面前告狀,不讓他們寫介紹信。
她讓蔣秀芹司正楊他們畫出幾張金鎖和鐲子的圖案,好寄去那個大學。
司家一群蠢物,連個大致樣式都畫不出來。
現(xiàn)在只有把金鎖和鐲子找出來,才能去認親了。
好在,她通過畫圖的方式跟蔣秀芹溝通。
終于確定陸朝顏就是給蔣秀芹下毒的人。
也肯定了金鎖和鐲子百分百在她手里。
她把司家金鎖丟失一事,明明白白的講給柳之柏聽。
一旁的蔣秀芹連連點頭,“啊啊啊!”
就是你女兒給我下的藥,就是她偷走了我的金鎖鐲子和錢票。
柳之柏其實也懷疑是陸朝顏給蔣秀芹下的藥。
如今聽了陶雨薇這么說,心里也肯定了是她。
“你們想讓我出面找出金鎖?”
陶雨薇眸光晶亮,“二叔,現(xiàn)在只有你才能找到金鎖,你就幫幫我婆婆,那是公公祖上傳下來的,對他們太重要了�!�
“哼,”柳之柏嗤笑,“還在哄騙于我,司家什么情況,我能不比你清楚,他們要真有那寶貝,早年就不會去要飯了,那些東西到底哪里來的?”
“這……”
陶雨薇肯定不能說實情。
她重生回來時,便打定主意要拿下司正楊。
于是用計從蔣秀芹嘴里詐出了金鎖和鐲子的秘密,并以此為條件,讓蔣秀芹退了陸朝顏的親。
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司玉梅也知道了,還處處排擠她,想取代她。
笑死,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鄉(xiāng)下蠢貨,還想跟她一個重生的斗,自不量力。
本以為一切順利,沒想到陸朝顏跟瘋狗一樣,逮著她咬。
還拿走了金鎖和鐲子,現(xiàn)在唯有跟柳之柏合作,才能找到。
可她不想告訴柳之柏關(guān)于司正楊的身世,不然,等將來認了親,又多出一個想巴結(jié)她的窮人。
她把目光移向蔣秀芹,蔣秀芹啞巴了,只能啊啊啊,說不出原因。
最后,陶雨薇編了一個瞎話。
“確實不是司家祖上的,是公公他早年乞討時,從墓地里撿回來的,婆婆說給我做聘禮,
二叔,你就幫我從陸朝顏那里找找吧,求你了�!�
柳之柏最受不了陶雨薇哭泣賣慘,一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就想抱她。
“好了,別哭了,跟我回去,我來想辦法。”
“謝謝二叔,我們走吧�!�
陶雨薇扶著他胳膊,一起離開了。
柳之柏走后半個小時,陸朝顏治好了婭婭,她腦子里的瘤子幾乎沒有了。
小姑娘從外表看,和正常孩子沒什么兩樣,李虹梅對陸朝顏欽佩的五體投地。
又從陸朝顏這里買走了二斤血耳,陸朝顏見她還想多買點,稍微透露了一下她“師父”那里還有。
李虹梅高興的要了十斤,錢也提前給了,還給了一些票。
陸朝顏沒矯情,收了錢票,剛把錢送回臥房,谷素儀站在后院門口的過道里,提著籃子喊她。
“朝顏,朝顏,你過來一下�!�
陸朝顏走過去,“干嘛?”
谷素儀掀開籃子上面的布,露出里面一大捆錢。
“這是一萬塊錢,求你把后勤主任工作賣給陶瑾吧,我們會記著了你的大恩大德的�!�
這幾天陶瑾來糾纏過她好幾次,說金父在調(diào)查是誰在背后整他兒子。
并且魯志祥的工作,已經(jīng)被人補上缺了。
陸月丹還沒有去上班,只能是去做后勤主任。
到時,吳慧不僅恨陶瑾,金家也會報復他。
唯有她兒子陶瑾當了主任,他才能保命,接她進城享福。
陸朝顏拿起那些錢,前后翻了翻,“你倒是實在,沒有一張假的。
你想好了,我收了錢,就不會退了�!�
“只要讓我兒子當上后勤主任,我絕不會后悔,不過,你得給我一個字據(jù),十天之內(nèi),我兒子要當不成主任,你得把錢退給我�!�
谷素儀厲色說完,拿出紙筆。
陸朝顏笑著接過,按照她的意思,寫下一張字據(jù)。
今收到谷素儀一萬元,十天之內(nèi),她兒子陶瑾坐不了主任位置,全數(shù)退還。
谷素儀拿著陸朝顏親手寫的字條,心頭的大石頭落了地。
把錢給了陸朝顏,“今天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尤其是雨薇,要是她知道了找你麻煩,你可別賴我�!�
陸朝顏拿著錢笑,“你真是個好母親,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語罷,她把一萬塊錢送回臥房。
谷素儀跟在后面喊,“陶瑾的事,什么時候能有結(jié)果?”
“三天之內(nèi),包你滿意�!�
陸朝顏在屋里應一聲,把錢送進空間,和陸月丹的那一萬塊錢放一起。
等事情安定下來,陸月丹的生活走向正軌。
到時候,她幫她把錢存在銀行,加上她的會計工作,養(yǎng)兩個孩子,綽綽有余。
她鎖好房門,剛來到醫(yī)館坐下,門口來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
“同志,你好,這里是陸家醫(yī)館嗎?”
綠色吉普車窗搖下,身著綠軍裝的司機,沖陸朝顏問道。
陸朝顏起身來到門口,對他點點頭,“對,這里是陸家醫(yī)館,我外祖父是陸云歸。”
車子后窗打開,一個中年婦女看向她,眼中溢出喜色。
“我們就是來找陸云歸老大夫看病的,請問陸老大夫在家嗎?”
陸朝顏打量著她的臉,眼窩深陷,顴骨突出,瘦的只剩下一張皮。
哪怕穿著高檔布料的衣服,也掩不住一身將死的病態(tài)。
她不知陸外祖父死了十年的事兒,那一定是遠道而來,且還是醫(yī)院都治不好的大病。
不然,以她這坐軍車的背景,不至于來這小地方求醫(yī)。
“我外祖十年前就去世了,你患了什么�。咳缃穸啻竽挲g了?”
女人聞言大失所望,“我四十五歲,不知陸家傳人在不在?”
陸朝顏微微頷首,沒超過六十歲,可以幫她一把。
“我外祖就我娘一個女兒,醫(yī)術(shù)傳給了我和我弟弟,你們既然是來求醫(yī),不妨下車進屋讓我瞧瞧�!�
她這話,讓女人失望值跌到了谷底。
她側(cè)頭看向身旁的年輕男子,“把東西拿下去,算幫你外婆圓了心愿�!�
年輕男子點點頭,從車上下來后,從后車廂提出六個漂亮紙盒,放到陸朝顏跟前。
“你好,我外婆年輕時,患了很嚴重的病,是你的外祖父治好了她,
我外婆到死都還惦記著這份恩情。
這些禮物是我媽媽代我外婆感謝你外祖父的,如今他不在了,請你代替他收下吧�!�
年輕男子一身白衣黑褲,儒雅俊朗,氣質(zhì)溫和,說話的聲音,聽著有如沐春風之感。
陸朝顏盯著他頎長的身姿,瞬間回到了穿越前的時候。
她也是被帥哥哥迷了眼,多喝幾杯,才跑進書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