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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陸朝顏展顏笑開,“方先生,我以為你要教育教育我,說我不該只救有錢人,不救沒錢的人呢。”

    方延璋神情認(rèn)真的看著她。

    “你若是把價格定在一百,我絕對相信你是為了斂財,因為這錢大部分人都拿的出來。

    而你定在一千,幾乎隔絕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來求醫(yī),只能說你想救人,但能力有限,便用這種法子保護自己而已�!�

    “嘖嘖嘖,都說姜是老的辣,這話真不假�!�

    陸朝顏豎起大拇指,“我記得小時候,我外祖父常在我耳邊念叨,過慧易夭,�;垭y全。

    他讓我將來多收斂鋒芒,不要輕易展示自己的醫(yī)術(shù),若救了太多彌留之人,會受天罰。

    我那時聽不太明白意思,怕自己受天罰,就藏起醫(yī)術(shù),扮愚鈍,直到被人害,差點死了,我才醒悟。

    要是一直蠢下去,老天爺不罰我,閻王爺都要收我了。

    于是,我就不裝了。

    我決定釋放天性,做最真實的自己,可我內(nèi)心深處還是怕天罰,那只能減少救人嘍。

    至于怎么救,那就看心情,入我眼,得我喜歡的,我分文不取的救,比如方先生你。

    別人嘛,想要我救,那就拿錢來�!�

    原本還說的正兒八經(jīng),到最后就不著調(diào)了。

    惹的方延璋和尚利軍又笑起來。

    他們看的出,陸朝顏雖是在打哈哈,實則變相承認(rèn)了自己確實能力有限。

    能救人,但救不了太多的人。

    唯有用錢做幌子,攔下來求醫(yī)的。

    至于沒錢的,那你只能想出一個讓陸朝顏喜歡的地方,否則,就認(rèn)命。

    陸寒青沒有笑,并且把三姐的話當(dāng)了真,默默決定,以后少讓三姐出手救人。

    玩到九點多,陸朝顏進(jìn)屋睡覺,三個男人又玩了一會兒。

    次日大年初一,方先生給尚利軍陸朝顏陸寒青三人準(zhǔn)備了紅包。

    每人六十六塊,花了他大半個月的工資。

    他的親人沒了,也沒有子女,孤家寡人一個,工資也沒有存。

    留夠了生活的,剩下的不是用在國家建設(shè)上,就是送去福利院,養(yǎng)育那些孤兒們。

    這次的紅包錢,還是他年前發(fā)的工資,今天散出去,手里又沒有多少錢了。

    尚利軍也給陸朝顏姐弟發(fā)了紅包,每人十八塊八,他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平常不敢亂花。

    陸朝顏給陸寒青包了一百元紅包,其實她還給司正硯準(zhǔn)備了禮物,沒來得及給他。

    陸寒青拿著三個紅包,滿臉的感動和歉意,往三姐后面挪一挪,“三姐,我沒有準(zhǔn)備紅包哎�!�

    “傻孩子,你最小,只收紅包,不發(fā)紅包,”尚利軍笑著拍拍他,“今天大街上肯定熱鬧,我?guī)銈兂鋈ネ嫱妗!?br />
    陸朝顏搖著紅包,對方延璋尚利軍道:“謝謝方先生,謝謝尚秘書,今天大年初一,我給你們也準(zhǔn)備了禮物。”

    她笑著去屋里拿出一卷畫,展開后,是南方城市改造后的彩圖,上面的建筑物看上去清晰簡潔,又錯落有致,非常漂亮。

    方延璋就是為了南方城市的改造而來,每天視察開會走訪,依然沒有多少頭緒。

    如今看了這幅畫,腦子一下子明亮起來。

    “丫頭,你當(dāng)真是多才多藝啊�!�

    陸朝顏笑,“我也是看你為這事憂愁,才想當(dāng)然的畫了一幅,今天拿出來獻(xiàn)丑,你老可別嫌棄�!�

    “你幫了我大忙,我怎么會嫌棄?”

    方延璋快速卷好畫,點點尚利軍,“快跟我上來�!�

    “是!”

    尚利軍快步跟上,又回頭沒好氣的看陸朝顏一眼,傻丫頭,改天拿出來不行嗎?

    難得的假期沒了。

    陸朝顏沖他眨眨眼,“尚秘書,我跟寒青出去玩啦,中午別給我們留飯,晚上回來哈�!�

    “好,注意安全�!�

    尚利軍更加哀怨的上了樓。

    陸朝顏笑意慢慢收起,回屋換身利索衣服,帶著陸寒青出去了。

    “三姐,咱們要去哪��?”陸寒青扶著她。

    “去找陶雨薇�!�

    “找她干嘛啊?”

    “敘敘舊。”

    陸朝顏冷冷的吐出三個字,沒再出聲。

    陸寒青帶著她往醫(yī)科大學(xué)后面的住宿樓而去,經(jīng)過紀(jì)家時,他勾頭看一眼,門還是鎖著。

    他忍不住失落,不知道小姑回來了沒有。

    一直走到最后的職工住宿樓,陸寒青才又出聲。

    “她和司正楊住在三樓七號門,爬樓太辛苦了,我上去喊她下來�!�

    第208

    章我送你一個真豪門咋樣?

    “不用,你在樓下等我,我自己一個人去,不許跟來�!�

    陸朝顏沉沉的警告一句,扶著樓梯上去了。

    陸寒青很想跟上,可他看的出,三哥離開時,三姐就生氣了。

    這幾天她臉上雖笑著,心里一定很難受三哥不能陪她過年吧。

    他要不聽話,估計會讓三姐更加生氣。

    此時,早上六點多,陶雨薇還沒有出門,聽到陸朝顏的敲門聲,在里面問了句,“誰啊?等等,我馬上來了�!�

    陸朝顏沒說話,等了三分鐘,門打開了,陶雨薇過分修飾的精致臉龐出現(xiàn)了。

    “你怎么來了?”

    她身上穿著高腰連衣裙,俏麗溫婉,亮眼又奪目。

    肚中孩子沒了,纖纖腰肢,如弱風(fēng)扶柳,勾人心弦。

    此刻望著陸朝顏,震驚的眸子,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她猜到陸朝顏來找她的目的,輕蔑笑著,“是陸寒青跟你告狀了?”

    陸朝顏推開門,進(jìn)了屋里。

    兩室一廳,收拾的干凈整潔,處處透著溫馨和少女感,沒有司正楊半分存在過的影子。

    她來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扔出一張照片,“來跟你談個條件。”

    “沒……”

    陶雨薇目光落到照片上,話音哽住,整個人嗡嗡的。

    她抬起頭,怒恨的看著陸朝顏,“那些東西在你那?那天是你設(shè)的局?”

    “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是柳之柏,照片是他給我的,讓我為他找你報仇,東西應(yīng)該被他藏起來了,我還沒有找到�!�

    陸朝顏又不傻,怎么會承認(rèn)?

    繼續(xù)說:“幫我做一件事,這照片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什么事,”陶雨薇坐在陸朝顏對面,拿起那照片撕的粉碎,“若是把你男人調(diào)回來的事,就別張口了,我做不到�!�

    陸朝顏無所謂的又拿出一張,“蔣秀芹被人暗殺了,你還不知道吧?”

    “暗殺?”陶雨薇臉色大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自從你們通過盛浩楠離開后,村里都在傳,司正硯才是厲家丟失的孩子,沒多久,蔣秀芹就在山上被獵戶誤殺了,我看過傷口,打在太陽穴,不是獵槍所致。”

    陸朝顏睨著她,“你們能活到現(xiàn)在,也是命大呢。”

    陶雨薇打個冷顫,當(dāng)初去了帝都,本以為好日子來了。

    結(jié)果慕家老爺子看過金鎖和鐲子,說是假的。

    他們就被厲家人趕出來了,就在她和司正楊準(zhǔn)備回連山大隊時,厲家又把她們送來了南方上學(xué)。

    沒過多久,又說查明白了,司正楊就是厲家丟的孩子,是金鎖和手鐲被司家人掉包了。

    于是,她和司正楊就留在醫(yī)科大學(xué)讀書,又過一個多月,厲晴說司正楊不是學(xué)醫(yī)的料,把人弄去當(dāng)兵了。

    一開始倆人還能聯(lián)系上,后來就沒了音訊。

    她察覺出不對勁,便把孩子流掉了,六個多月的嬰兒,差點要了她的命,生下來時,他都會哭了。

    可他到底不是厲家的種,不能為她帶來好處,她只能扔了。

    思及此,陶雨薇望著陸朝顏的肚子,恨意滾滾。

    陸朝顏憑什么就那么好運,嫁給了真正的厲家人。

    對上她怨毒的眸光,陸朝顏摸著肚子,“你也別生氣,畢竟厲家也沒有打算認(rèn)司正硯不是嘛�!�

    “你,你們知道了?”陶雨薇愕然的站起,“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來時的火車上,剛好碰到了厲清衡,看司正硯和他長的像,我就猜到了唄�!�

    陸朝顏笑意加深,“你這辛辛苦苦,處心積慮的想做豪門闊太,沒成想被我撿漏,很痛苦吧?我送你一個真豪門咋樣?”

    “什么意思?”陶雨薇謹(jǐn)慎的問。

    陸朝顏挑了挑眉梢,“嫁給簡東瀚。”

    “不可能!”

    陶雨薇說的很大聲。

    簡家是把簡東瀚當(dāng)做簡庭遜的繼承人培養(yǎng)的,怎么可能要她?

    特別是厲晴,她知道她和司正楊的所有事情,并且她“不小心”流掉孩子,也是她這個“姑姑”安排病房和人照顧的。

    除非厲晴被鬼上身了,否則不可能要她這樣的人,做她家兒媳婦。

    “我教你我治好司正硯的那套針灸術(shù),不就有可能嘛。”

    陸朝顏意味深長的說。

    陶雨薇也是個極聰明的人,聽了這話,慢慢笑開。

    要是她能治好簡東瀚,厲晴沒準(zhǔn)還真能同意她上門。

    “你要什么?”

    “別急啊,憑你現(xiàn)在還幫不了我什么�!�

    “你別想獅子大開口,我做不到的,就是殺了我也做不到。”

    “殺你干嘛,對我沒有好處,你去跟厲晴說,你曾經(jīng)跟柳之柏學(xué)了一套針法,能救簡東瀚。

    等你成了簡東瀚的陪護,你把我?guī)н^去,我看過他的情況后,再教你施針。

    至于我要你做的事,對于今后的簡家少奶奶來說,并不是難事。”

    陸朝顏說完,陶雨薇沉思好久。

    司正楊已經(jīng)沒用了,只要她抓住簡東瀚這個真少爺,今后就是實打?qū)嵉暮篱T少奶奶。

    無論陸朝顏想要什么,都值得賭一把。

    “好,我答應(yīng)你。”

    兩人談妥,陸朝顏離開了陶雨薇住處。

    望見姐姐下來了,陸寒青跑過去,扶住她,“三姐,你跟她聊了什么?”

    “沒什么,走吧,咱們?nèi)ソo娘和大姐二姐她們買些禮物寄回去�!�

    “我沒有帶票哎�!�

    “我有�!�

    陸朝顏在方延璋那大院,換了不少票。

    空間里的一些票也快過期了,正好花出去。

    姐弟倆來到大商場,撿著經(jīng)濟實惠又實用的買了好多寄回家。

    逛累了,找個飯店飽餐一頓,繼續(xù)玩,直到傍晚才回方家。

    “朝顏,寒青,你們終于回來了!”

    等在大門口的尚利軍,看到倆人,大步跑過來,目光落在陸朝顏臉上,有幾分嗔怪。

    “你呀,調(diào)皮,小心先生不幫你了。”

    陸朝顏微怔后,笑著問,“紀(jì)家來人了?”

    “你還敢笑?”

    尚利軍故作兇巴巴的瞪她一眼,“你要沒住在這里也就罷了,如今這樣做,不是陷先生于不義嘛�!�

    那紀(jì)瀟瀟厲晴能攔住陸朝顏不給紀(jì)老治病,還能攔住方先生不成?

    偏偏這丫頭住在這里,半字不提她能治好紀(jì)老的事。

    要被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方先生對紀(jì)老的事不上心呢。

    第209

    章沒談好籌碼,她怎么可能去?

    “沒那么嚴(yán)重,臘月二十六晚上,我給紀(jì)老治過一次,保了他七天命。

    七天過完,他們要沒來求我,我自然會找你們明說。

    紀(jì)老怎么著也是我姑爺爺,又對我弟弟那么照顧,我不會拿他的命開玩笑�!�

    陸朝顏邊說邊跟著尚利軍,進(jìn)了院子,等在客廳門口的紀(jì)念慈,一臉怒氣。

    “哼,難得你還記得我們對你弟弟的照顧。”

    陸朝顏抬眼望去,想起了那句,北方有佳人,宛若高嶺之花,絕世而獨立。

    眼前的女子,看著比她還高,一米七五往上,身形前凸后翹,穿著單扣黑西裝,扎著三七分馬尾,利落干練。

    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上,五官比例非常完美,膚色冷白如霜,眉眼清絕孤傲,典型的御姐范。

    “小姑!”

    護在陸朝顏身后,聽了一路啞謎,看到紀(jì)念慈那一刻,陸寒青終于明白尚利軍話中意思。

    方先生可以幫他們見到姑爺和姑奶,三姐為什么不說?

    她是因為紀(jì)瀟瀟生氣了,不想給姑爺治病嗎?

    現(xiàn)在,陸寒青看到紀(jì)念慈,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釋放出來了。

    “小姑,你找到藥了嗎?姑爺爺現(xiàn)在如何了?”

    對上他通紅的眼眶,和晃動的淚珠,紀(jì)念慈眼里閃過溫柔,旋即又冷漠起來。

    “我跟你說過,紀(jì)瀟瀟她不過是我家仆人的孩子,喊我爸爸為爺爺,也不是紀(jì)家能做主的人,你怎么就被她嚇住了?”

    當(dāng)年紀(jì)家祖上出國時,帶了幾個心腹家仆,到了國外后,都用了紀(jì)姓。

    其中一人是紀(jì)瀟瀟的爺爺,病死時,他的兒子還小,就記在父親名下,以至于后來,就當(dāng)成了養(yǎng)子養(yǎng),成了一家人。

    但,在紀(jì)家,他們終究不是真正的紀(jì)家人,沒有權(quán)利來做紀(jì)家人的主。

    陸寒青住到紀(jì)家時,她就跟他說過,在這個家里,他是表少爺,是紀(jì)瀟瀟的主子,無需怕她。

    沒想到,在她父親這么大的事上,紀(jì)瀟瀟如此膽大,陸寒青如此膽小。

    而陸朝顏,竟然敢利用她父親的命,當(dāng)真過分。

    “小姑,我,我以為可以跟姑奶說,誰知道瀟瀟姐會讓那些保衛(wèi)科的攔住我,不讓我見姑奶,”陸寒青說的更加委屈了,“姑爺爺好了嗎?”

    “沒有找到特效藥�!�

    紀(jì)念慈目光落在陸朝顏臉上,下了臺階走過來,并伸出手。

    “表侄女你好,我是你小姑紀(jì)念慈,有空嗎?我們談?wù)劇!?br />
    陸朝顏哭笑不得,一上來就占她便宜,她還不能說什么,“表姑你好!”

    她伸手跟她握握,側(cè)頭看向陸寒青,“去做飯吧,我跟我表姑進(jìn)屋聊聊�!�

    “不是先去救姑爺爺嗎?”陸寒青急的眉頭冒火,“咱們剛吃過,不餓啊�!�

    “傻小子,走啦,”尚利軍拉著陸寒青走了,“方先生餓了,快去做飯�!�

    陸朝顏故意瞞著方先生不給紀(jì)老解毒,一看就是有所圖,沒談好籌碼,她怎么可能去?

    跟著陸朝顏進(jìn)了臥房的紀(jì)念慈,看一眼屋里后,在椅子上坐下。

    “你這么處心積慮的把我引來,是為了你男人?”

    她是從吳大姐那里知道陸朝顏來給她父親針灸的事兒。

    一開始,她并不相信陸朝顏能治她父親,當(dāng)吳大姐說陸寒青現(xiàn)在住在方先生家,她才覺著不對勁。

    隨后找到司正硯的戰(zhàn)友一查,得知陸朝顏在火車上救過方先生。

    如此恩德,加上她父親的身份,方先生絕對會幫陸朝顏見到她的父母。

    可陸朝顏沒有讓方先生知道她能救她父親,卻又任由陸寒青想法子見她母親。

    這一看就是別有目的。

    來之前,她又細(xì)細(xì)打聽過,司正硯去的那個海島,只是一個巡邏哨所。

    以他的能力,去守一個哨所,太不正常了。

    她又往深處挖掘,才發(fā)現(xiàn)司正硯會去那里,是跟成了植物人的簡東瀚有關(guān)。

    便也明白陸朝顏為何如此了。

    陸朝顏訝然笑開,給她倒一杯茶。

    “看來,你來之前做過功課啊,厲晴怕司正硯的才華展露人前,以后不能再給她兒子鋪路,故意把人放逐島上。

    可她又離不開司正硯的本事,只要有危險任務(wù)就把人召回,為國為民,我和司正硯都心甘情愿,可她是存心壓榨打壓他這個親侄兒�!�

    “什么意思?司正硯怎么成了厲晴的親侄兒了?”

    紀(jì)念慈疑惑的接過茶杯問。

    “這事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陸朝顏把司正硯身世和陶雨薇司正楊想替代的事兒,全部跟紀(jì)念慈說了。

    包括司正硯親生母親出事時的事,也說了。

    “嗬,竟還有這么多故事,難怪厲晴會阻止你救我父親,她怕你治出名聲,引來更多的人,司正硯的過往便要瞞不住了�!�

    紀(jì)念慈眉眼間染著幾分輕嘲,“你想要我做什么?”

    陸朝顏肅穆道:“蔣秀芹死前曾跟我說,當(dāng)初司正硯親娘慕邦寧的大姑,讓她給慕邦寧下毒的,而慕家根本沒有這個人,厲家那邊也沒有什么大姑,可慕邦寧認(rèn)識她,我想請你幫我查查司正硯母親當(dāng)初出事的真相�!�

    她來到這邊,被迫去了小島上,根本接觸不到慕邦寧過去認(rèn)識的人,現(xiàn)在,只有借助紀(jì)念慈的身份,直接去厲家查那個“大姑”,和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

    紀(jì)念慈幽幽的盯著陸朝顏,“陸朝顏,你是什么時候把我算計進(jìn)來的?不會是從寒青給我家?guī)敲促F重的血耳和人參片開始吧?”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通透,我本來想著,走感情線的,誰知道哪個心思歹毒的人,送了一條報恩線,反正還是那句話,我能解姑爺爺?shù)亩�,要不要救他,看你表現(xiàn)�!标懗佉荒樣惺褵o恐的笑。

    “你就不怕我出賣你?”紀(jì)念慈笑著拿起茶杯,繼續(xù)喝茶。

    “當(dāng)然不怕,并且這些事也不是秘密,之所以沒有爆出來,是厲晴把她兒子的傷算在了司正硯頭上,故意瞞著掖著不說出司正硯身世。

    我和司正硯不說,純粹是因為慕老爺子在京市那邊過的并不自由,司正硯去了他身邊,只會被排擠防備,落得一起禁足,還不如在這里搏一把�!�

    第210我紀(jì)家何時輪到一個仆人做主了?

    紀(jì)念慈贊同的點點頭,“你倒是個心野的,司正硯在這邊待了十年,作為簡東瀚身邊的人,關(guān)系網(wǎng)怎么著也不會太差,只要他能利用起來,接手簡東瀚的一切,不是難事。”

    陸朝顏俏皮的豎起大拇指,“嘖嘖,小姑,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慧,有我陸家人風(fēng)范�!�

    紀(jì)念慈嗔她一眼,“哼,我還沒有跟你算賬,眼睜睜的看著我父親受罪,冷眼旁觀呢�!�

    “怨不了我,是你家那好侄女有眼無珠!”

    “她是我家仆人�!�

    兩人聊完,紀(jì)念慈帶著陸寒青一起離開了。

    路上,陸寒青又說起那天的事兒,紀(jì)念慈聽完詳細(xì)版本的,本就冰冷的臉上,越發(fā)冷寒。

    兩人去到醫(yī)院,和陸云苓一起給紀(jì)老擦洗身體的紀(jì)瀟瀟,看見陸寒青,臉上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

    她討好的跑過來,拉住陸寒青的手。

    “寒青,你從老家回來了?有沒有給我們帶家鄉(xiāng)特產(chǎn)�。俊�

    “寒青啊,”陸云苓也慈愛的起身迎過來,“你不是回家了嗎?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望見她,陸寒青又紅了眼眶。

    “姑奶,我沒有回去,我一直在找你,他們攔著我,不讓我見你�!�

    眼看事情瞞不住了,紀(jì)瀟瀟慌亂的喊道:“陸寒青,你不要胡說,我那也是為了爺爺好,我……”

    “啪!”

    紀(jì)念慈一巴掌重重的扇在紀(jì)瀟瀟臉上,“他還沒有說,你就急于狡辯,你到底做了什么?”

    “小姑,我沒有狡辯!”

    紀(jì)瀟瀟捂著臉,撲通跪下,“我只是覺著他三姐就是一個山野大夫,連化學(xué)書都沒有看過,怎么可能救爺爺,我攔著他們也是為了爺爺安全著想。”

    “哼,我紀(jì)家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仆人做主了?

    你不把此事趕緊報給我和我母親,還攔著表少爺不讓他進(jìn)門,不準(zhǔn)他接觸我母親,你是何居心?”

    紀(jì)念慈厲色質(zhì)問完,又補一句,“從今天開始,你喚我父母為老先生老夫人,喚我小姐,喚寒青為表少爺,再敢越矩,我定重罰于你�!�

    說完紀(jì)瀟瀟,她又對陸寒青道,“寒青,紀(jì)瀟瀟不過是我家的仆人,你是我表侄兒,是她的主子,她再敢對你不敬,告訴我,我來罰她�!�

    陸寒青自幼聽到的就是人人平等,很難接受這種主仆之說,訕訕的沒有出聲。

    陸云苓聽的云里霧里,看向女兒,“念慈,這到底怎么回事?瀟瀟她干了什么?”

    “媽,讓她來說給你聽,”紀(jì)念慈瞪向還跪在地上的紀(jì)瀟瀟道,“你敢有一字欺瞞,我割了你的舌頭�!�

    “是,小姐,我不敢了,我說,我說�!�

    紀(jì)瀟瀟跪在地上,把那天的事,細(xì)細(xì)講了一遍,為了不被懲罰,把林芳柔挑唆她攔住陸寒青和陸朝顏接近紀(jì)老的話,也全部交代清楚了。

    陸云苓聽完,看向陸寒青,“她說的可有差錯?”

    陸寒青回道:“前面的都對,后面的,我走了,沒有聽到,但我聽我三姐說,她曾在火車上因為救方先生跟林醫(yī)生和厲醫(yī)生的妹妹,生過矛盾。”

    陸云苓溫和的臉上,陡然變得凌厲。

    “朝顏那孩子我雖沒有見過,我相信她的人品,這個林芳柔倒是歹毒,一身徒有虛名的本事,還阻止別人救人,其心可誅。”

    紀(jì)念慈扶著母親坐下,“媽,這筆賬,咱們先記著,我去請過朝顏,她明早過來給爸爸看看。”

    “好,好啊,陸家醫(yī)術(shù)那么好,一定能解了你爸爸的毒。”

    陸云苓這幾天為了丈夫的毒,也是急白了好幾根頭發(fā),握著丈夫的手,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沒有太大把握。

    那到底是國外的毒,跟咱們老古醫(yī)的毒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陸寒青來到床邊給紀(jì)老捏腿,“姑奶,你別急,我三姐說她能治好姑爺,就一定能做到,你就放心吧�!�

    陸云苓欣慰的笑笑,“我相信她�!�

    漫漫長夜過去,翌日八點鐘,尚利軍從外面買了牛奶面包回來。

    方延璋在后院打完軍拳,回屋洗澡換好衣服下樓,正好碰到陸朝顏煥然一新的從臥房出來。

    “早啊,方先生!”

    “早!”

    方延璋來到飯桌旁,幫陸朝顏拉開椅子,“坐下吃飯�!�

    “謝謝!”

    陸朝顏坐下后,方延璋把自己跟前的牛乳推到陸朝顏跟前,“娃子喝的玩意,我喝不慣,你都喝了吧�!�

    “我一杯就夠了�!�

    陸朝顏把牛乳推回去,端起自己那杯喝一口,打趣道,“你要不按我的食譜來,我把你的腰治的半好不好,讓你感受一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你個丫頭,整天的口無遮攔,你娘就是這么教你的?”

    方延璋面色漲紅,“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混到他這位置上,敢跟他開玩笑的寥寥無幾,陸朝顏算是例外。

    陸朝顏把牛奶又往前送一截,“行行行,我不說了,但你要按照我的食譜吃飯,今后不能挑食,快把牛奶喝了,咱們?nèi)メt(yī)院看紀(jì)老。”

    提起紀(jì)老,方延璋沒好氣的看過來,“紀(jì)老是正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從國外把人接回來的,你這般兒戲,會讓國外那些能人志士對我們寒心,下不為例,以后不許再做這樣的事了�!�

    “我沒有兒戲,就是提前跟你們說了,紀(jì)念慈不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也不會繼續(xù)治的,所以,何苦讓你們?yōu)殡y?”

    陸朝顏說完,開始吃面包。

    這樣的早餐,還是在上一世吃過。

    方延璋拿著刀叉切面包,吃的十分優(yōu)雅。

    “紀(jì)老雖是國外回來的人才,他在學(xué)校有話語權(quán),在軍中可沒有,你想讓紀(jì)念慈干什么?”

    陸朝顏并沒有跟方先生說司正硯的身世,所以他并沒有看出她的目的。

    以為她想通過紀(jì)家,把司正硯從海島調(diào)回來。

    “這個暫時不能說,”陸朝顏神秘一笑,“總之此生,我絕不會做損害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兒�!�

    “好,就要你這句話。”

    方延璋早就看出陸朝顏本事非凡,往往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壞人惦記。

    萬一心性不穩(wěn),被腐蝕掉了,是很可怕的事情。

    第211

    章紀(jì)瀟瀟道歉

    陸朝顏笑著沒再說話,吃完早餐,坐上方延璋的專車,去了醫(yī)院。

    剛下車,守在門口的紀(jì)瀟瀟,彎腰跑過來,滿臉謙卑,連連道歉。

    “表小姐,對不起,那天是我聽信讒言,誤會你,耽誤了老爺?shù)闹委�,請你原諒�!?br />
    陸朝顏一看她嘴上這么說,眼里沒有多少恭敬,就知道她是被紀(jì)念慈安排在這里的。

    只怕紀(jì)瀟瀟心里,還很不服氣哩。

    因此也沒有給她好臉,“紀(jì)大小姐有何錯?我確實如你所說,對國外的毒藥一竅不通。”

    尚利軍望向紀(jì)瀟瀟,面色冷寒的質(zhì)問。

    “就算陸大夫不能治紀(jì)老,她也是紀(jì)老的侄孫女,你憑什么不讓她們?nèi)ヒ娂o(jì)老?”

    “對不起,方先生,尚秘書,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聽信林醫(yī)生的話,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紀(jì)瀟瀟想到紀(jì)念慈對她的要求,攔在陸朝顏跟前,道歉的更加積極了。

    “表小姐,對不起,請你原諒�!�

    陸朝顏垂眸盯著她的腦袋,“你沒有對不起我,傷害的也只是你口中的爺爺,請讓開,不要再攔著我去看望紀(jì)老�!�

    “是,表小姐,你這邊請!”

    紀(jì)瀟瀟今天穿了一身很正式的家仆裝,是紀(jì)念慈要求的。

    她腰身微彎,抬手指路的姿勢,非常標(biāo)準(zhǔn)。

    陸朝顏跟著她往前,心道,紀(jì)家在國外,混的還不錯嘛。

    紀(jì)瀟瀟把三人引到樓下,并沒有上去,陸朝顏三人剛走完樓梯,遇上了一個穿著優(yōu)雅的中年女人。

    她五官和紀(jì)念慈相似,但氣質(zhì)溫婉柔和,皮膚白皙。

    烏黑的頭發(fā),用檀木簪子挽了一個端莊的發(fā)髻。

    看上去猶如古畫里走出來的大家閨秀。

    看見方延璋來,她禮貌的打過招呼后,望向陸朝顏,慈愛的問,“你就是寒青的三姐朝顏吧?”

    陸朝顏上前,落落大方的說:“姑奶你好,我叫陸朝顏,先前的失禮,請見諒�!�

    “是姑奶管教不嚴(yán),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怪罪姑奶才好啊�!�

    陸云苓說完,牽著陸朝顏,和方延璋尚利軍去了紀(jì)老病房。

    屋里陸寒青和紀(jì)念慈在給紀(jì)老擦洗身體,見到他們來,起身迎過來。

    “方先生,尚叔叔,三姐,你們來了�!�

    “方先生,尚秘書,朝顏,早上好。”

    相互打過招呼,都把目光放到陸朝顏身上。

    陸朝顏也不含糊,拿出隨身帶的三十六枚銀針,全部扎在紀(jì)老身上。

    陸云苓是懂陸家醫(yī)術(shù)的,見她針灸的位置,雖是解毒的行血針法,但肯定治不了她丈夫的毒。

    她忍不住擔(dān)心,“孩子,你真的能治好你姑爺爺嗎?”

    “姑奶,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咱陸家醫(yī)術(shù)嘛?”

    陸朝顏眉眼間噙著幾分俏皮的笑,“一個月之后,姑爺爺一定比三十歲時還迷人。”

    “媽,用人不疑,我們要相信朝顏。”

    紀(jì)念慈相信陸寒青再而三的肯定陸朝顏會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并且,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三個哥哥,讓他們趕緊尋找特效藥。

    只要陸朝顏能讓她爸爸堅持半個月,到時候藥來,一切都好了。

    “好好,我相信她,”陸云苓望著陸朝顏,“好孩子,你姑爺爺交給你了,你有什么需求,跟姑奶說,我一定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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