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陸朝顏隱隱覺著,害慕邦寧的就是顧綏。
厲明爵被問住了,“這還真不好說,當年我并沒有親眼目睹,但聽說百里家送回顧家來的尸體,面相確實是顧綏�!�
陸朝顏決定寫信問問周仲珵,“大伯父,還請你幫我一個忙,帶我進百里家。”
厲明爵蹙眉,“百里柘應該過幾天就回來了,到時,我?guī)阋黄鹑タ此绻隳苤魏盟�,他應該能告訴你顧綏到底有沒有死�!�
“行吧�!�
從厲明爵這離開,陸朝顏又去找褚建功,想讓褚峰帶她去百里家。
褚建功告訴她,褚峰陪著百里冰冰和百里家的人,已經離開了。
至于一家人都去的原因,是怕百里柘半路上斷氣。
陸朝顏心里泛起嘀咕,那三顆怪石,真有那么可怕?
不過,百里家的人都不在,她正好可以溜進去瞧瞧。
便又請褚建功給百里家打去電話,說去拜訪的事兒。
對方卻說家主們都不在,大少夫人不見客。
也就是說,無法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入百里家。
那就還翻墻。
回到家,她給方延璋打了電話,問詢了百里蕙和顧綏的事。
方延璋知道的和厲明爵說的差不多。
隨后,她找到專屬部門,給舒晚凝寄去一封信。
次日夜里,陸朝顏又去夜探百里家,周圍的防守,加大了。
陣法也加寬了,根本接近不了。
她把那些障礙物收進空間,立馬觸發(fā)了警報,更可惡的是,陣法依舊在。
百里家的鬼玩意,竟然能克制她。
再一次無功而返,陸朝顏去了盧美莉那,看康康。
盧美莉告訴她,她丈夫很愛吃藥糖,還想多要。
陸朝顏懷疑,盧美莉所托非人,那藥糖莫不是讓幫忙的看守大爺給吞了?
“你確定你丈夫真的吃到藥糖了?”
盧美莉肯定道:“吃到了,我丈夫親口跟我說,他感覺自己清醒多了,讓我多給他買點藥糖,他說過了年,他就能回來了。”
陸朝顏聞言,倒也沒有太多懷疑,因為她做出來的藥,不可能沒有效果。
“行,下一次,我多帶點來�!�
時間一轉,過去一個星期。
周森的考試結束,陸朝顏本打算把人趕走的。
他憑借周仲珵以前的老關系,在外交部找了一份臨時保鏢的活,賺錢去了。
早上天亮出門,天黑才回來。
陸朝顏也不好再趕他,只能安排左仙萍早晚給他的飯食弄得厚實點。
“陸神醫(yī),忙著呢�!�
這天,陸朝顏剛從外面回來,冷存信從院子旁邊的小巷子角落里,冒出來。
笑的十分討好。
他包裹的嚴嚴實實,要不是聽聲音,陸朝顏都沒有認出他。
她望望快要黑的天,似笑非笑的問,“你要干嘛?”
“求你一個事唄�!�
冷存信左右瞄瞄,把陸朝顏拉進巷子,壓低聲音。
“你那保命丸一萬塊一顆,我實在買不起,你便宜一點,十塊錢一顆,我買一千顆,給黃金。”
“哼哼哼�!�
陸朝顏給他一串冷笑,“你也可以不給錢,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是不幫,我真不知道啊。”
冷存信滿臉假笑的討好,“你就行行好吧,二十一顆行不?”
“不行,天冷了,不想做藥,你回去吧�!�
陸朝顏抬步走出巷子口,“冷主任,我一旦從別處知道了害我婆母的人,你們沒有幫過我的,將來生了絕癥,給我再多錢,我都不會治哦�!�
“你你你,憑什么�。俊�
冷存信聽了這話急了,她簡直就是逼他們啊。
可,那事真不能說。
陸朝顏回眸一笑,“憑我能治好絕癥啊。”
冷存信哪怕很氣,也無可奈何,“你上次說保命丸能打折,能便宜多少?”
“九千九百九十九吧,便宜一塊錢�!�
陸朝顏說完進了自家院子大門。
魚兒都圍著魚餌轉了,她怎么可能拿掉魚餌。
冷存信實在太想要保命丸了,還有那晚的保腎丸。
事后神清氣爽,沒有一點疲憊,感覺比那保命丸還好。
就連這幾晚,跟他那黃臉婆睡,都非常的爽。
惹的他那黃臉婆,非要領導給她調白班,害他好久沒有找盧美莉了。
可一萬塊錢,真的太貴了。
見陸朝顏油鹽不進,他也只能悻悻然的走了。
飯后,陸朝顏又去了盧美莉那,康康的腿,在夾板的作用下,正常多了。
走路雖然一瘸一拐的,但能獨立行走了。
這讓盧美莉很高興,說起醫(yī)院里聽到的事兒。
“陸大夫,今天我在醫(yī)院里,聽說裴院長的兒子在家跳樓,把左腿摔斷了,你可以去看看,要是能治好他,說不定裴院長可以幫你找找線索。”
在她看來,裴家和溫家都是大戶人家,要是能幫陸朝顏,那找起害慕師長的人,一定很容易。
正要離開的陸朝顏眸色一虛,應該是裴雋受不了蕁麻疹帶來的痛苦,而跳樓吧。
離開后,陸朝顏去了醫(yī)院,找到了裴雋的病房。
她換上一身白大褂子和口罩,狀似經過查房的醫(yī)生。
來到了裴雋的單人病房里。
暴躁的裴雋,拿著注射針頭,正對著胳膊上的大片疙瘩,一下又一下的戳著。
上面冒出密密麻麻的血珠,仿佛不疼似的。
不光身上,他俊美白皙的臉上,也滿是銅錢大的紅疙瘩,一層摞一層,恐怖又滲人。
他的左腿摔斷了,用厚厚的石膏包裹著,上面被掉落的血染紅,猶如雪地里開出一片絢爛的桃花。
溫妡絕望又痛苦的看著兒子,眼淚撲簌簌的落,卻不敢發(fā)出聲音,也不敢上前阻止。
陸朝顏進去后,一把關上門。
飛速來到裴雋床邊,不等他反應過來,對著他后脖頸扎下一枚銀針。
裴雋回過頭看一眼,然后癱軟暈了過去。
“你,你是誰?”
溫妡發(fā)現不對勁,急聲問道。
陸朝顏拉下口罩,“小聲點。”
“是你!”
溫妡瞪大眼睛,“你來干什么?”
陸朝顏手里又冒出幾枚銀針,刺入裴雋的胸口,不多時,那些風疹疙瘩塊,很快消失不見了。
裴雋又變成了一個白皙俊美的少年。
只留下胳膊上的血珠,在訴說著他剛剛有多難受。
溫妡眼眶通紅,用干凈的酒精棉,細細的給兒子擦拭那些血珠。
“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你的。”
陸朝顏實在不解,她瞞著的理由是什么?
“夫人,我就想知道,你要隱瞞的秘密,是不是也會傷到你?”
“你別問,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走,我不需要你救我兒子,你給我離開!”
溫妡忽的失控,推著陸朝顏往門口走。
眼里除了淚,還有絕望和恨意。
要不是那個骯臟的秘密,會傷害她的兒女,她何苦瞞著?
“夫人,我不知道你的難言之隱是什么,但你若愿意告訴我,我一定能給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陸朝顏站在門口,“有些事,就跟人身體里的毒瘤一樣,與其捂住,不如剜掉。”
雖然,她猜不透溫妡藏著什么秘密,但不妨礙她,誘哄她說出真相。
溫妡端麗溫婉的臉,如今陰沉而迷茫。
但最后還是憤怒的喊,“你走,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好,我等著你告訴我�!�
陸朝顏看一眼裴雋,走了。
她在醫(yī)院里晃一圈,沒有看到裴懷瑾,只看到厲明修在辦公室里。
他的傷還沒有好,左手腕用白紗布包裹著,他一邊咳嗽,一邊書寫醫(yī)案。
把一個盡職盡責的好醫(yī)生,表現的淋漓盡致。
陸朝顏沒有回家,又在帝都各家尋找線索,一夜忙完,依舊一無所獲。
“陸神醫(yī),你行行好救救我兒子吧,求你幫幫我們。”
次日早上,陸朝顏剛從車庫開出車,兩個腿腳不方便的白發(fā)老夫妻,用板車推著一個瘦骨如柴的青年男人,攔在車前。
倆老人穿著破舊的棉衣棉褲,露腳趾的破棉鞋外面,裹著稻草。
他們臉上全是皸裂的口子,隱隱滲血。
手上的凍瘡潰爛化膿,冒著黃水。
脖子上圍著滿是破洞的黑色線織圍巾。
身上的衣服,厚薄不均,一層摞一層,滑稽又凄慘。
老頭子左邊腋下夾著一根拐杖,看他的走路姿勢,左邊的腿,是無用的。
老婆子和小兒麻痹癥差不多,右邊的手腳,變形扭曲。
走路時,一歪一瘸的。
說話的是老婆子,她從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布包打開,里面是一對陳舊的金鐲子和零散的錢票。
鐲子上面的花紋,都磨光滑了,錢全是角分票子,最大面額的是一塊,加在一起有三十多塊的樣子。
她把金鐲子和錢捧到陸朝顏車窗門口,“你別擔心,我有錢,我這些錢都給你,只求你救救我兒子,要是不夠,我回去湊,我給你打工干活也成�!�
陸朝顏蹙眉,瞥了眼躺在木架子車上的男人,皮膚發(fā)黑泛黃,時不時咳幾聲,氣息奄奄。
她熄了火,對老婆子道:“你們帶戶口本和街道證明了嗎?”
“有,我們帶的有�!�
老婆子把錢往車里送,讓陸朝顏推回去了,“錢以后再說�!�
老婆子愣愣的點點頭,把金鐲子和錢,塞進自己口袋,掏出戶口本和街道證明。
陸朝顏拿起,泛黃的小本子上面,寫著老頭子叫吳貴生,老婆子叫王荷花,兒子叫吳冠軍,還有一個兒媳和孫女。
住處離陸朝顏這里,有三十里遠。
街道證明,也都蓋了章。
問題是,陸朝顏覺著這個老婆子眼里沒有一絲慈母之情。
哪怕她哭的很傷心,可是她看不到一丁點的母愛。
并且,那個男人的五官和老頭子的五官,沒有父子骨相。
陸朝顏把戶口本和街道證明遞過去,“他是你們親生兒子?”
兩老人微怔,很快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老婆子王荷花先說:“是是是,他是我懷胎十月生的,沒有一點假�!�
老頭子吳貴生附和,“是我的,我的親兒子,求你救救他。”
陸朝顏睨著他們,滿眼的不信。
最終,她還是打開車門下去了,用異能感受一番,是哮喘晚期,但和齊先生的不同。
這個吳冠軍的肺里面沒有栓塞。
整個肺,仿佛被煙熏過一樣,發(fā)黑腫脹。
但從他的咽喉看,不是吸煙造成的。
以現在的醫(yī)學水平,是沒得救了。
她肯定能治得好。
老婆子王荷花,忽的跪地,哭著哀求。
“陸神醫(yī),求你救救我兒子,來世我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老頭子吳貴生扔了拐杖,也顫顫巍巍的跪下,口齒不清的喊,“求求你,求求你了�!�
洪青山見狀,趕緊跑過來,拉起兩人,望向陸朝顏,帶了幾分請求。
他的父母,就跟這倆老人一樣的滿頭白發(fā),和滿臉凍傷,看著就心疼。
左右鄰居和過路人,看到門口情況,也圍了過來,紛紛勸陸朝顏救救那吳冠軍。
“陸神醫(yī),你看他們多可憐啊,你就幫幫他們吧。”
“陸神醫(yī),聽說你是厲神醫(yī)家的兒媳婦,醫(yī)術肯定好,你就給這可憐人治治吧�!�
“我聽說你用三個絕癥,懸賞害你婆母的人,這么簡單的病,你都治不了,誰還信你啊。”
人群中一人說完這話,陸朝顏抬頭看過去,是一個過路大叔。
她眼底閃過冷芒,對她如此了解,看來三人不是普通求醫(yī)者啊。
她從口袋里拿出銀針,解開吳冠軍的扣子,在他胸口上施針。
人群中那個過路大叔,又出聲了。
“哎呦,這么冷的天,敞開衣服,不怕治好了肺病,又凍出別的�。俊�
王荷花也滿眼擔憂,“陸神醫(yī),我們進你家院子治吧�!�
第
405章五人送來三百塊錢
圍觀群眾也附和,“今天零下十多度,你這樣打開他的衣服,不是叫他病上加病嘛,還是把人抬進屋里去吧�!�
“我們幫你抬,哪有在外面治病的事�!�
幾個熱心人,抬著木架子車,就往陸朝顏的院子走。
洪青山也好心的幫著抬。
陸朝顏一聲冷喝,“洪青山,攔住他們,不許進我家!”
洪青山知道陸朝顏對他們的要求,就是必須服從命令,可他實在看不得貧苦人受折磨。
“陸大夫,這外面實在太冷了�!�
陸朝顏草草的收了銀針,“我是大夫,該怎么治療,我說的算,今后,他們來,只能在院子外面等著,不準進我家�!�
那過路大叔又張嘴了。
“嘿,不帶這么欺負人的,盛浩楠和舒家女兒,怎么就能進你家屋里治療,這個男人為何不能進?你在搞階級矛盾嗎?”
陸朝顏睨著他,“他們每針灸一次,付一千塊診金,如果你愿意幫這個人給錢,我就讓他進屋治。”
那中年大叔聞言,怒責,“一次一千,你這也太黑心了,你簡直就是在剝削窮苦大眾,欺負人�!�
陸朝顏冷笑的往他嘴里彈進去一顆臭味丸,看向王荷花。
“你們走吧,我不治了。”
王荷花聞言,撲通跪下,“不要,求求你,我們不走,求你治我兒子。”
吳貴生往那些說閑話的人跪過去,“求求你們不要說了,我們愿意在外面凍著治�!�
“嘿,你真不識好歹啊�!�
中年大叔氣的瞪圓眼睛,“我們在給你討公道,你們還不領情,活該被人欺負剝削�!�
其他人也覺自己好心喂了狗,同時也被男人嘴里的臭味熏到了,都掉頭走了。
現在只剩下王荷花和吳貴生,跟他們的兒子。
陸朝顏睨著王荷花,語氣依舊冷淡。
“每天早上七點半,在這里等我,錯過時間,就不要來了�!�
“好好好,陸神醫(yī),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王荷花千恩萬謝,和吳貴生一起,艱難的推著木架子車,慢慢走了。
陸朝顏看向洪青山,“如果,你不能聽從我的規(guī)矩,那就結算工錢走人�!�
“對,對不起,他們實在太可憐了�!�
洪青山愧疚的低下頭,他不是有意跟陸大夫作對的。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陸朝顏打開車門,啟動車子,去了太陽能研究所。
中午,沒再去褚建功那,回到家,門口來了三個年輕俊朗的男子和兩個女子。
錢紅民正和他們說著什么,看到陸朝顏回來,趕忙迎過去,指著五人說:“陸大夫,他們說他們是厲教授的徒弟,來給你送錢的�!�
送錢?
陸朝顏朝五人看去,其中一人她認識,是溫妡的娘家侄兒,裴沁瑤的親哥,溫池川。
二十七八的年紀,面相端雅方正,眼神清亮有神。
他曾跟著厲清衡去南方看過陸朝顏,給倪一升做的那場手術,對她甚是崇拜。
他拿著信封走過來,極為尊敬道:“陸神醫(yī)你好,我叫溫池川,你還記得我嗎?”
陸朝顏頷首,“當然,你們有什么事兒?”
溫池川把信封遞過去,“師父讓我把這個給你�!�
陸朝顏拿過信封,打開一看,里面有三百塊錢,還有一些票。
溫池川解釋,“今天我們發(fā)工資,師父說,他沒有時間來照看孫兒,讓我們把他的工資送給你。”
溫池川說完這話,跟著他來的兩男兩女,小聲嘀咕。
“咱們師父看著冷冰冰的,其實他心是真的好�!�
“那可不,以前他的工資,不是接濟病人,就是幫助弱小,從來不留一分。”
“他這個月,又跟裴院長借錢了吧,不然哪能給這么多?”
“回頭,他又要吃咸菜度日了�!�
聽著他們的話,陸朝顏勾起一抹譏嘲。
“不過三百塊錢,卻要你們五人送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送什么機密文件,天材地寶呢�!�
說完,她隨手把信封遞給了錢紅民,“你拿著吧,用作平時的采買。”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錢紅民收起信封,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是�!�
溫池川幾人因為她的話,臉色都變得怪異。
對啊,不就是三百塊錢嘛,師父為什么要他們五個一起來?
以前,他幫助人時,也是這般,一件極小的事兒,總要很多人去幫他完成。
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陸朝顏并不打算招待他們,拿著車鑰匙,進了大門。
跟在她后面的錢紅民小聲道:“厲大夫人帶著厲三夫人,和她倆孫子來了�!�
陸朝顏腳下一頓,喬爾琴帶著孫子來,她倒不意外,欒淑姿來,著實讓她不解。
且不說她跟厲宜歡鬧的那么僵,就她和司正硯跟欒淑姿婆婆祁詩蘊之間的恩怨,都是難以化解的。
“她來干什么?”
“她帶了兩罐麥乳精,兩盒蜂王漿,兩瓶魚油,跟泱寶他們仨說話也很客氣,并未表現出不善。”
錢紅民心細,嘴巴也嚴實,很會識眼色,能猜透陸朝顏不想說出口的話,還能準確的送上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陸朝顏自然也更倚重他一些,聽完他的話,先去了廚房。
杜月和左仙萍劉五妮,已經準備了不少菜,也不需要額外添加了。
陸朝顏去了后院,陸泱泱和倆弟弟,跟著喬爾琴的兩個孫子,在院子里跑著玩。
花強和馬嬸兒,守在一旁看著他們。
洪青山陪著慕老,坐在盛浩楠屋里,一邊給老人家捏腿捶肩,一邊和盛浩楠聊天。
看到她回來,馬嬸兒高興的跑過來,“四少夫人,你回來了�!�
“馬嬸,你就叫我朝顏吧,這樣聽著親切不生分�!�
陸朝顏握住她的手診脈。
馬嬸喝了一個月的藥茶,她身體因坐月子落下的病,已經好了。
“好好好,我叫你陸同志吧�!�
馬嬸很感激陸朝顏給的藥茶,不僅治好她手腳冰涼的寒癥,還把她月事調理好了。
皮膚白了,頭發(fā)也黑亮了。
“可以啊,這樣聽著才合規(guī)矩嘛。”
陸朝顏說的隨意,意思卻很明顯。
第406
章欒淑姿上門
馬嬸訕訕,她喊四少夫人,也不是有別的心思,是厲家就這規(guī)矩。
“陸同志,大夫人三夫人來了,就在那屋里,你先進去看看吧�!�
馬嬸的好意提醒,陸朝顏聽的懂。
她蹲下身子,摸摸厲清洲和景書婕倆兒子的臉。
“你們就是厲嘉宸和厲嘉宥吧�!�
兩個小朋友長的蠻漂亮,就是皮膚凍傷了,倆腮幫子跟紅蘋果似的。
想來平時喜歡在外面瘋玩。
他們目光湛亮,盯著陸朝顏沒有怯弱,“你是誰��?”
馬嬸兒在一旁介紹,“宸少爺,宥少爺,這位是你們的四嬸子,也是泱泱小姐和湛少爺跟澄少爺的媽媽�!�
“哦,你是南方來的嬸子。”
老大厲嘉宸點點頭,禮貌的喊道,“四嬸子你好,我叫厲嘉宸。”
老二厲嘉宥跟著奶聲奶氣的喊,“戲醒醒好,窩叫宥宥�!�
他比陸泱泱他們仨大兩歲,吐詞還不清楚。
陸朝顏笑出聲,“好,你們好。”
她正欲起身,陸澄從身后,一下子抱住她脖子,“媽媽,我是澄寶啊,我今天很乖哦�!�
陸朝顏直起腰,順勢背起陸澄,單手把他從身后拎到自己懷里。
狠狠的在他粉嫩的腮幫子上啵一口,“媽媽知道啊,我的澄澄一直都很乖呢�!�
陸湛和陸泱泱,也站在她腿邊,渴望的看著她。
陸朝顏再一次蹲下,把兩人也抱進懷里,各自親親,“寶貝兒,媽媽也愛你們哦�!�
一次性生多了,也挺不好的。
他們之間哪怕再和諧,也會爭寵。
三個孩子這會兒,會來纏她,就是看到她對厲家倆娃親近,害怕被奪了寵愛。
俗稱:護懷。
看著陸朝顏和三個孩子的親昵舉動,厲家倆娃羨慕極了。
他們的爸爸媽媽,總是要求他們規(guī)矩禮儀,要有男孩子的英勇和獨立。
只有奶奶才會抱著他們親親,說他們是心肝寶貝兒。
“媽媽,我們愛你�!�
陸泱泱和倆弟弟,從不同方向,摟著媽媽脖子,奶氣的話語里,宣誓著他們的主權。
和他們親近夠了,陸朝顏才站起身,去了后院西北角那屋。
那里面原本是以前的女仆住的大通鋪,靠墻的左右兩側,是取暖的火炕。
被慕邦寧修改后,火炕上面做了矮茶柜和小炕桌,專門用來冬天時,閑聊喝茶的。
要是家里來了很多人,也可以用來當客人臥房。
陸朝顏進去時,喬爾琴許婧欒淑姿,正盤腿圍在小矮桌子旁品茶吃堅果。
見到她,三人都站起身,下了炕。
喬爾琴笑著給她介紹,“朝顏啊,這是你三嬸兒,淑姿,這就是二弟的兒媳婦,醫(yī)術比她公公還厲害呢。”
欒淑姿長的和厲宜歡差不多,身形高挑,五官秀麗,但上挑的眼尾和高顴骨,襯的她略顯刻薄。
她和厲明軒生了兩個女兒,兩個兒子。
兩女兒在厲家的藥廠里上班,兩個兒子還在上初中。
在書里面,他們一家子都是極品,和陶雨薇斗得昏天黑地的。
見到陸朝顏,欒淑姿挺直脊背,擺出一副長輩的譜,等著陸朝顏喊她。
陸朝顏只是淺淺的笑笑,并沒有喊人,“都坐著吧,我再給你們拿點水果�!�
欒淑姿今天來陸朝顏這里,是帶著使命來的。
見她不搭理人,心里憤憤,面上笑呵呵的。
她拉住陸朝顏的手,“哎呦,大嫂,這就是二嫂家的兒媳婦啊,長的真俊,說不定他們小弟兄幾個的媳婦,就數這個侄媳婦長的最好,最有本事呢。”
喝了這么久的藥茶,喬爾琴暗黃的膚色已經好了,現在白皙柔潤,如年輕少婦。
原本心情美美噠,被這話說的,心里發(fā)堵。
她三個兒子,個個優(yōu)秀,偏偏老二老小,跟吃素的和尚一樣,開不了情竅。
她大兒子娶的景書婕,在帝都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女子,只是外貌跟陸朝顏一比,差了一大截。
至于本事嘛,她大兒媳婦也就是軍中搞后勤的,算不得什么好職位。
這老二家雖只有一個兒子,可他家兒媳婦會生。
一次就生了三個,兩個孫子一個孫女,一下子就把她給比下去了。
要是慕邦寧還活著,指不定要得意成什么樣呢。
陸朝顏也不傻,欒淑姿看似夸她,實則是借她打壓喬爾琴。
她淡淡的收回手,“都說婆祖母是一個高雅絕艷的女子,那她的兒孫們,自然也都是各有風姿的人物,吸引來的姑娘,怎會是凡俗之品?”
這話,既把自己夸了,又愉悅了喬爾琴。
她拉著陸朝顏,坐到炕沿,親昵的理理她的短發(fā)。
“侄媳婦說的對,大伯母我啊,巴不得我們自家人,個個都有本事呢�!�
哪怕她剛剛心里有那么一絲酸。
可說到底,她男人和陸朝顏的公公,才是一個母親的,絕不能相互詆毀踩一腳。
被陸朝顏的話,氣的半死的欒淑姿,嘴上沒有討到便宜,眼里閃過厭恨。
但她今天是受了老爺子囑托,來辦大事的。
她從自己的小皮包里,掏出一張請?zhí)?br />
笑瞇瞇的遞到陸朝顏跟前。
“侄媳婦啊,冬月二十六那天,是你婆爺的七十八歲大壽,他說趁此機會,給三個孩子和你男人上族譜,改回厲姓。
你們也不用刻意準備什么禮物,把你們老家大山里的木耳銀耳血耳啥的,每樣準備個百十斤就行了。”
陸朝顏被這話給氣笑了,“你今天出門沒帶臉,腦子也沒有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