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她嗓子啞的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
陸朝顏見她眼眶青黑,面色灰敗,像一個被絕癥折磨的快要死的人一樣。
到底是不忍心,把早餐往她跟前送送。
“趁熱吃,咱們邊吃邊聊�!�
隨后,她自己端起一碗蓮子血耳羹,坐在炭火盆邊上。
問,“裴懷瑾挺不住了?”
溫妡眼里一下溢出洶涌的恨意。
腦海里閃現(xiàn)出,厲明修抓住她兒子那里的畫面。
那一刻,她真想拿刀殺了他啊。
見她不說話,也不吃飯,陸朝顏又問。
“若是他死了,夫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他不能死,你治好,只要他好好的,我把家里的財物都給你。”
溫妡眼里的恨轉(zhuǎn)變成了恐慌和害怕。
如果裴懷瑾死了,厲明修那條陰毒的蛇,就會纏上她兒子。
她不要她好好的兒子毀了。
陸朝顏繼續(xù)說:“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裴懷瑾和厲明修是兔兒的?”
溫妡聞言,猛的一下子站起,帶的身后椅子都倒了。
她駭然的盯著陸朝顏,“你怎么知道的?”
“親眼看到的,兩人摞在一起……,算了,大清早的,我就不細(xì)說了,惡心�!�
陸朝顏當(dāng)然是故意詐她,但從溫妡嘴里得到肯定答案,還是很憤怒。
尤其是厲明修,就跟司正硯說的那樣,他自己一個人骯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把慕邦寧拉進地獄。
還有眼前的溫妡,也是被他們拉進深淵的可憐人。
溫妡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眼里蓄滿淚水。
這個秘密,她藏了二十年,幾乎要給她折磨瘋了。
今天終于能有第二個人和她一起面對這份腌臜了。
她猝然笑了,還漸漸笑出聲。
“是啊,惡心,惡心至極,污穢的讓人作嘔啊�!�
見她臉上是恨到極致的癲,陸朝顏卻是一臉不在意的淺笑。
“不就是你男人跟厲明修睡覺嘛,有什么好哭的。
據(jù)我所知,在國外的幾個國家,對這種事是贊同的,還允許男人和男人結(jié)婚呢。
在我們這里的古代,不也有很多男人之間唯美的愛情嘛。
龍陽斷袖余桃不都是贊美他們這種人的愛嘛。
看開一點,其實也沒什么。”
她這話聽的溫妡,毛骨悚然。
她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怎么能被贊美呢?”
陸朝顏知道,作為同妻,是一件非常絕望和痛苦的事。
無論在哪一個時代,都沒人能接受。
她勸解道:“我不是在贊美他們,我只是覺著你大可勇敢的提出離婚,如果,他不愿意,你就魚死網(wǎng)破,沒必要委屈自己。
我跟司正硯聊過,哪怕他們的事大白于天下,我們也不會覺著丟人,因為我們是受害者�!�
她這番話,聽的溫妡愣怔住了。
她想起第一次遇見他們茍且的事,是一個下大雨的晚上。
她見裴懷瑾一直不回來,便好心的去給他送傘。
來到醫(yī)院找一圈,沒有看到他,一值班人員告訴她,他在后面的臨時宿舍。
她去到后,屋里傳來留聲機的聲音,配著大雨聲,無論她怎么拍門,里面都沒有反應(yīng)。
她想著他應(yīng)該是睡的太沉了,便轉(zhuǎn)到后面窗戶那。
后窗戶外面,是一片挨著太平間的,茂密的貓耳刺叢林。
她那天也是鬼使神差,身上被刺扎的痛死,還是咬牙穿過貓兒刺樹林,來到了后窗戶那。
還沒有開始拍窗戶,她從窗簾縫隙里,看到了讓她嘔吐的一幕。
兩人放浪的聲音,就跟魔鬼的怒吼,刺激的她腦袋發(fā)暈。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那里的。
回到家后,才發(fā)現(xiàn)全身都是貓耳刺扎出的血。
她渾渾噩噩的睡了三天三夜,才敢去質(zhì)問裴懷瑾,他卻大言不慚的承認(rèn)了。
還威脅她,說她要不怕兒女一輩子活在別人的嘲笑里,不怕娘家一無所有,盡管說出去。
如此,她被他拿捏了二十年,從未想過反抗。
這一刻,陸朝顏的話,讓她動容了。
她還要繼續(xù)慪在這臟污的泥潭里嗎?
不,她不想,她想為自己活一次,在余下的日子里,只為自己活著。
“請你治好他,他要死了,我和兒子也活不成了�!�
厲明修那個臟東西一定會報復(fù)她的。
陸朝顏聽不見她的內(nèi)心,聽了她這話,不禁蹙起眉。
“好,看在診金的份上,我答應(yīng)你�!�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一瓶黑藥丸遞過去。
“這個是治療你兒子蕁麻疹的藥,照著上面的劑量吃,一個月后,便能根治�!�
溫妡摟著藥,竟深深鞠一躬,“謝謝。”
“不用客氣,我給你提個醒,你要不想跟裴懷瑾離婚,那就轉(zhuǎn)移走他所有的財產(chǎn),我不會放過他的�!�
無論慕邦寧是否為裴懷瑾和厲明修所害。
為了司正硯和孩子的名聲,他們倆都不能再繼續(xù)活著。
至于這句提示,她也純粹是看在溫妡可憐的份上,才幫一把,能不能自救,全看她自己了。
溫妡一時間沒有明白陸朝顏啥意思,既然救他,為何又不放過?
陸朝顏也沒有解釋,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六點四十。
“還早著,你先吃飯吧,女人沒必要為了男人委屈自己,好好的愛自己,好好為自己活著,我把診金送后院去�!�
說完,她一手提起一個箱子,到了后院西耳房。
進去后,箱子里裝上了干菊花。
六個箱子提完,她來到東屋客廳,九號已經(jīng)吃完飯,換了身干凈衣服。
他的聽力雖然被毀,但得了陸朝顏的大量異能蘊養(yǎng),虛弱的身體,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
陸朝顏看著他沒有手指頭的手掌,打算到醫(yī)院太平間里,給他找一個同血型的人,借二十根指骨,幫他重塑手腳。
還有鼻子耳朵也能和慕邦寧一樣,用軟骨重新做。
耳道里面也能借對耳蝸裝上。
半年之后,他就能變成正常人了。
陸朝顏用銀針把九號扎暈,用棉被包起來,讓錢紅民把人塞進車?yán)铩?br />
省的厲明修再來,錢紅民他們擋不住。
龔春鵬還沒有回來,她把三個孩子也帶上了。
咬著牙吃完早飯的溫妡,看著車?yán)锘杷木盘�,嚇了一跳�?br />
“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你也當(dāng)沒有見過他,不要告訴任何人�!�
陸朝顏打開副駕駛,“上去吧�!�
“我不會說的�!�
溫妡望著三個孩子依偎在昏迷的九號身邊,感覺他們的膽子真大。
“我坐在后面陪著孩子�!�
“不用,他們不怕他�!�
陸朝顏把溫妡推上車子,自己轉(zhuǎn)一圈上了車。
溫妡很想告訴陸朝顏,是厲明修威脅她來的,還想說厲明修比裴懷瑾還可怕,讓她小心點。
可看著三個孩子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她實在開不了口,說那些污穢的事。
十多分鐘后,車來到醫(yī)院。
下車后,陸朝顏尋個理由把溫妡支走,然后把三個孩子和九號送進了空間。
一個人去了裴懷瑾住的地下室。
里面只有裴懷瑾,他躺在那里,跟一具尸體差不多。
四肢瘦的只剩下骨頭,面色青灰,氣息弱到能裝棺材了。
陸朝顏拿出銀針,給裴懷瑾針灸,輸入一波異能后,人醒了。
他看到陸朝顏手里的銀針,眼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明修會想方設(shè)法的救活他。
陸朝顏坐在床邊椅子上,睨著他,“你聽說過換顏蠱嗎?”
裴懷瑾眉心一擰,嗓音嘶啞,“你想說什么?”
陸朝顏道:“駱羽是辛媚和厲伯仰的兒子對吧,聽說他喜歡你,你說,他會不會為了和你在一起,用換顏蠱,跟厲明修換了臉啊?”
這話當(dāng)然也是詐裴懷瑾的。
至于駱羽喜歡裴懷瑾,是她根據(jù)駱羽離開厲家醫(yī)堂后,第一個選擇跟的人是裴懷瑾,而猜出來的。
裴懷瑾面色大變,急切否認(rèn),“不可能,他不是駱羽,他就是厲明修!”
是他從小愛到大的厲明修,是誰也搶不去,誰也不能搶的愛人。
“是嗎?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妻有子,怎么忽然就愿意跟你一個大男人茍且呢?”
陸朝顏站起身,靠在桌子邊,繼續(xù)問他,“他是不是失憶之后,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你沒有發(fā)現(xiàn)他失憶前和失憶后有什么不同嗎?”
這一串的問話,把裴懷瑾問住了。
第一次得到厲明修,是他給他下藥,他幾乎痛不欲生,要殺了他。
但慢慢的還是被他馴服了。
一邊叫喚讓他死去,他不想這樣屈辱的活,可一邊又很快樂的迎河他。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失憶之后。
失憶之前的他,被祁妲她們帶回來后,宛若失心瘋。
整天充滿殺氣的要弄死身邊人,要給他的妻兒報仇。
他莫說想接近他,連跟他說話,都要被他吐一臉痰,嫌他惡心。
至于嫌棄的原因,是他曾經(jīng)對他表白過,求他跟他歡好,被他破口大罵。
之后,他就帶著慕邦寧去了南方,后來又要去西北,讓他想法子給攔了下來。
沒想到,不多久,上面又安排他們?nèi)ノ鞅薄?br />
他見無力阻止,便和百里蕙林芳柔顧綏策劃了攔截,把慕邦寧毀成那樣的,全是顧綏的杰作。
他那個變態(tài),最喜歡把尸體擺弄成動物造型,他說慕邦寧是他改造的最成功的一個活人。
至于駱羽那個賤東西,曾跟了他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他喜歡厲明修后,跟他使性子,想取代厲明修在他心里的位置。
這可觸犯了他的逆鱗,他一氣之下,要把他趕走。
駱羽苦苦哀求,說他能拆散厲明修和慕邦寧,讓他不要舍棄他。
他就把駱羽送到了慕邦寧身邊,讓他去攪和厲明修和慕邦寧的關(guān)系。
可惡的是,兩人卻因為外人,關(guān)系越來越好,還要逃去西北。
后來,他們把厲明修弄回來,厲明修就猜到是他們這些人搞得鬼,對他們十分憎恨。
還想著報仇,可惜他找不到證據(jù),一怒之下,把厲慕兩家的家產(chǎn),全部上交了。
再后來,厲明修消失過一段時間,被他們找回來時,人就變的安靜多了。
沒多久,被出任務(wù)回來的周仲珵打一頓,傷了腦袋,忘記了和慕邦寧的一切。
當(dāng)時,這個好消息,讓他興奮了三天三夜。
為了不再嚇跑他,他足足呵護他三年,才敢跟他表白。
那時,他很冷漠,說不能接受,但尊重每個人的喜好。
當(dāng)時他高興的要瘋掉了,厲明修竟忘了他第一次表白時,他是多么的唾棄這種事……
裴懷瑾回憶到這里,忽的眸底震蕩。
為什么他兩次表白,厲明修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
難道因為他失憶了,就輕易接受了這種事?
陸朝顏一直看著他眼里的變化,見他隱隱有狐疑和怒氣,再一次出聲。
“跟你睡的厲明修,他并沒有失憶,你知道嗎?”
“不可能,他忘了,他忘得一干二凈!”
裴懷瑾近乎發(fā)狂的吼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你知道了?”
“對啊,我用保命丸跟冷主任換的�!�
陸朝顏托著下巴,盯著他下體。
“我很好奇,你們倆誰在下面?”
“你不要臉!”
裴懷瑾惱羞成怒,“當(dāng)然是我在上�!�
“那就奇怪了�!�
陸朝顏托著下巴,厲明修的身體不像受啊。
“你知道他肚子里有寒癥嗎?就在他肚臍眼那一塊的大腸里,好像有一坨子冰塊,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這事,裴懷瑾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厲明修通體冰涼,光滑滑的,特別舒服。
他抬起眸子,惡劣的笑著,“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那我也就不瞞你了,只要你和司正硯乖乖的在南方待著,不要來打擾我和你公公的好事,將來你們有什么麻煩或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說,我會滿足你們。”
第453
章帶孩子去厲家
“好。”
陸朝顏遞給他一張紙,“寫一張家產(chǎn)轉(zhuǎn)讓書,把你所有的財產(chǎn)房產(chǎn)送給我,我馬上跟司正硯回南方,以后再也不會來帝都了�!�
古往今來,拿老公公身體換錢的,她陸朝顏應(yīng)該是第一個吧。
裴懷瑾直接拒了,“不,你先治好我,等我好了,給你送去�!�
“行�!�
陸朝顏拿出一玻璃瓶黑藥水,“一天三次,三天喝完,你就好了,到時候,你要不送去,我給厲明修下藥,再把他送去兔子窩,然后拍下他們的照片,來跟你換錢!”
“你敢!”
裴懷瑾怒過之后,又得意洋洋的笑了,“哼,對我可沒有什么影響,丟人的是你和司正硯。”
陸朝顏無所謂的笑笑,“只是丟個人而已,能讓你們倆陰陽相隔或者全部去下地獄,我感覺很值啊�!�
“你……”裴懷瑾憤怒的想坐起身。
以前,他之所以敢那么肆無忌憚,就是篤定裴厲溫慕四家的人,都接受不了這件事。
他們會為了家族名聲和子孫,自發(fā)的幫他們隱瞞。
可若是陸朝顏和司正硯,不在乎這個臉面,那事情就會失控了。
陸朝顏從他眼里看出一抹慌亂,露出邪惡的笑。
“裴院長,你聽說過DNA檢查吧,正好我懂,你病好了,給我準(zhǔn)備一個實驗室,我來給厲明修和司正硯做個親子鑒定,看看他到底是厲明修還是駱羽�!�
陸朝顏說完,正欲走,又轉(zhuǎn)過頭。
“瘋?cè)嗽豪飦G失一個被大火燒傷的九號,你聽說了嗎?
厲明修這幾天在發(fā)瘋的找他,你猜猜,向來冷淡的厲明修,為什么那么在乎他?”
裴懷瑾心里已經(jīng)生了懷疑的種子,他沒有回答陸朝顏的話,而是滿頭疑云的打開藥瓶,喝了一口。
他量陸朝顏不敢再給他下毒。
果然,喝下去沒多久,就感覺身體輕松了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你別挑撥離間,我睡的就是厲明修�!�
他自幼和厲明修一起長大,他身體的每一處,他都知道。
駱羽的身體,他也了解,所以,他的明修,絕對不是駱羽。
可是,厲明修為什么愿意跟他呢?
當(dāng)初,他是真的很愛慕邦寧啊。
還有,厲明修消失的那段時間,正好是駱羽被燒死的時候,為何那么巧?
厲伯仰說換顏蠱,只有女人才可以養(yǎng),難道男人也能用換顏蠱換臉嗎?
裴懷瑾回憶著過去,想尋找出駱羽和厲明修的不同之處。
卻沒有半點線索。
陸朝顏走前,又問一句,“如果厲明修不是真的他,你會怎么樣?”
“滾,他是,他是我的明修,絕對不是駱羽�!�
裴懷瑾越發(fā)猙獰。
跟他在一起的,絕對不是駱羽那個賤東西。
陸朝顏唇角掛著笑,現(xiàn)在的厲明修,哪怕不是駱羽,她也要把他變成駱羽。
這樣,司正硯和三個孩子,才不會被這樣一個祖輩蒙羞。
從醫(yī)院里回來,已經(jīng)八點多了。
司正硯還沒有回來,他去不了厲家,她肯定得去一趟。
她領(lǐng)著孩子,回臥房進空間換上新衣服。
現(xiàn)在,她的頭發(fā),又到了肩膀,烏黑柔順的內(nèi)扣造型,把她的臉,襯托的如同一捧清雪。
身上是一件藏青色齊膝的呢子大衣,腰上寬大的腰帶,系成蝴蝶結(jié)。
端莊雅致,又不失女子的柔美。
三個孩子,同色系的呢子小西裝上,別著三枚同樣的龍形胸針,里面配的白色高領(lǐng)毛衣,優(yōu)雅中透著矜貴。
同去的還有許婧,至于盛浩楠,他身體沒有完全恢復(fù),沒法子到處走,慕老也不去。
于是,還是那一車人,只是溫妡換成了許婧。
下車后,陸朝顏把九號悄悄收進空間,留下被褥大枕頭在那,好像里面睡了一個人。
厲家門口,熙熙攘攘的大人小孩,看到她們下車,好奇的圍過來瞧。
這時,三個騎著自行車而來的三個女人,猛的擠過人群,來到陸朝顏跟前。
其中一個胖女人對著陸朝顏就破口大罵。
“你就是陸朝顏?小賤人,你害了我兒子,你還敢來?”
“啪!”
陸朝顏揚起一巴掌,打在胖女人臉上,完全沒有半分留情。
“你就是祁麟的媽吧?我讓何琬給你們帶的話,你們沒有收到嗎?”
說完,她看向胖女人身后的何琬,“我不是讓你告訴祁家人,帶著厚禮來跟我請罪嗎?怎么今天變成瘋狗,來厲家咬人了?”
祁詩蘊娘家大侄兒祁立坤,一共三個兒子,分別是大兒子祁幃,娶的何琬。
二兒子祁幡娶的媳婦,生下倆女兒后,受不了他的打罵,離婚了。
最近聽說,要娶寄居在他家的何璐,何璐跑去找祁幀了。
老三祁幀,還算正常,跟在裴沁瑤身邊,還沒有回來。
這個胖女人,是祁詩蘊小侄兒祁立盛的媳婦湯桂蘭。
他們的大女兒叫祁愛麗,小兒子祁麟,被陸朝顏在周仲珵家門口,暴打成廢人后,又被判刑去了農(nóng)場。
今天仇人見面,自然分外眼紅。
此刻,被點名的何琬,正朝陸朝顏車?yán)锩橹�,好奇里面的人是不是司正硯�?br />
當(dāng)初為了嫁給他,她找了好多人說這門親,他跟她出去過三次,連杯茶都舍不得給她買,還以母親不同意為借口,拒絕了跟她交往。
后來,他出事,她嫁來了帝都。
原以為,會過上人上人的好日子,竟不想是個地獄,男人是廢物,卻要公公幫他傳宗接代。
當(dāng)初,司正硯但凡娶了她,她也不會過現(xiàn)在這種苦日子。
若是今天,能得到他的憐憫,讓他跟陸賤人離婚,來娶她,她一定更愛他。
被挨打的祁麟母親湯桂蘭,正好看到何琬盯著車?yán)锴�,也以為里面睡的是司正硯�?br />
她一肚子氣不敢再往陸朝顏身上撒,揚起一巴掌扇過去,“小賤人,走到哪里都不忘對男人發(fā)騷啊!”
“嗚嗚嗚,二嬸,我沒有�!�
何琬哭著朝車子走近幾分,期待司正硯能看見她美人落淚的樣子。
祁愛麗從人群中跑到母親身邊,摟起袖子,就要來撕扯陸朝顏頭發(fā)。
許婧一下子攔到陸朝顏前面,戾聲喝止,“你想干什么?”
第454
章不讓祁家人上門
祁愛麗是認(rèn)識許婧的,她今天來,也是想借此機會來相看盛浩楠的。
如今簡西媛走了,她的機會來了。
可惜,盛浩楠今天沒有來。
她羞羞答答的低下頭,“盛,盛伯母你好,浩楠哥哥沒有來嗎?”
許婧嫌惡地看她一眼,“別叫的這么親熱,我們不認(rèn)識!”
祁愛麗繼續(xù)糾纏,“伯母,我是祁愛麗啊,我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你還說我漂亮,能給你家做兒媳婦呢。”
牽著孩子,站在許婧身旁的陸朝顏,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嘴角溢出譏誚。
“你真是癩蛤蟆中的極品,出門沒有照鏡子吧。”
這種明晃晃的嘲諷,氣的祁愛麗半死。
這個陸朝顏看上去挺厲害,她肯定打不過。
于是,她目光落到了三個孩子頭上。
她手猛的一把朝陸湛抓去,還沒有挨到陸湛,掌心一痛。
她感覺有什么東西鉆進肉里,朝胳膊上走。
抬起掌心一看,上面什么也沒有。
她沖著陸湛大吼,“小賤種,你對我做了什么?”
“啪啪啪”
陸朝顏對著她的嘴,就是一頓抽。
“祁家人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男男女女的品行都是這么差,欺負(fù)孩子不算,還冤枉人,我兒子只有兩歲,你倒是說說看,他能對你做什么?”
旁觀者們,也看到了祁愛麗打陸湛那一幕,此刻聽了陸朝顏的話,也是憤怒。
“祁愛麗,你自己欺負(fù),別倒打一耙哈!”
“我聽說厲家老爺子今天給厲教授的兒孫辦認(rèn)親宴,不讓祁家參加,她們怎么來了?”
祁愛麗沒空反駁這些話,她感覺胳膊肉里,好像有一排尖刺,疼的她想砍掉胳膊。
“媽,你快看看,我胳膊怎么了?好疼��!”
湯桂蘭臉還疼著,拿起女兒手一瞧,什么也沒有。
不禁嗔她一眼,死丫頭,別演戲了。
不過,她倒是可以借此機會,訛陸朝顏。
“你們對我女兒干了什么?你是不是給她下毒了?你這個賤……”
“啪啪啪!”
陸朝顏巴掌又掄了過去,同時給湯桂蘭喂了一顆麻藥。
因為她這次打的比較重,還抽在耳朵上,雖不會讓她當(dāng)場失聰,但一個月后,肯定成聾子。
“住手!”
人群外一聲高喝傳來,制止了陸朝顏的巴掌。
眾人回頭看過去,景老夫人,帶著她孫子景博睿來了。
她神情還是那么倨傲,目光落到三個孩子身上時,有著明顯的嫉色。
那天她孫子都被選上了,卻因為這三個村野來的小崽子,第二天,就不讓她家博睿去了。
害得她孫子難過好久。
帝都知道陸朝顏的人,也都知道她沒有救景家老爺子的事兒。
躲過挨打的何琬,來到景老夫人跟前,紅著眼眶。
“老夫人,你給做主啊,我們來給姑爺爺祝壽,才到門口,陸朝顏就不問青紅皂白的打我二嬸和堂妹,她這是跟當(dāng)初看不起景老一樣,看不起我們啊。”
景家老爺子就是橫在景老夫人心頭的一根刺。
每每見到或想到陸朝顏,都讓她忍不住生出怨氣。
在她沒有發(fā)火前,許婧怒問,“何琬,你們倒是說說祁家為國家做了什么大貢獻,能和景老相提并論��?”
這話讓景老夫人,狠狠的瞪何琬一眼。
何琬委屈的掉了幾滴淚,“我們不是要跟景老相提并論,我是覺著景老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要是當(dāng)初陸神醫(yī)愿意救一救,景老他或許還……”
她說著,畫風(fēng)一轉(zhuǎn),眉眼染著緬懷之意。
“唉,景老到底是走了,讓國家損失慘重啊�!�
這話,不僅讓景老夫人的怨恨值爆表,圍觀人望著陸朝顏也溢出怒氣。
“何琬說的是,當(dāng)初陸朝顏要是愿意來救景老,他也不會走。”
“景老那么好的人不在了,可惜呀!”
許婧氣急,“你們別胡說,我干女兒朝顏當(dāng)時正生孩子坐月子,出不了門,景家要真心求醫(yī),怎么不送去南方?”
景老夫人聽了最后一句話,心頭更加難受。
當(dāng)初他們家是想把人送去南方,是厲明修說不能挪動。
她家老景的死,不是陸朝顏的錯,也是她公公的錯。
她心頭憋悶的難受,忍不住吼一聲。
“許婧,你少護著她,要不是她和方延璋一再推諉,我家老景也不會死!”
說完,她眼眶通紅,眼淚撲簌簌的落。
許婧想著景老夫人死了丈夫可憐,到底沒再繼續(xù)懟她。
陸朝顏并不想這無端的破事,一直糾纏著她。
她望著景老夫人,問道:“老夫人,何琬說景老對國家來說是損失慘重,是因為你兒子沒有本事勝任他未來的工作嗎?”
她聽說,景家大兒子景述將要接替景老的工作,如此問,對景老夫人來說,怎么答都是一個坑。
景老夫人若說兒子有本事,那就是承認(rèn)對國家來說,景老的死,無足輕重。
因為她兒子能擔(dān)起他父親的擔(dān)子了。
她若說丈夫的死,對國家來說,損失慘重。
那就說明,他兒子擔(dān)不起事兒。
景老夫人自然聽得明白陸朝顏這話中的坑。
她捏著孫子的手,目眥欲裂的瞪著陸朝顏,恨不能吃了她。
“你這意思是我家老景該死?”
陸朝顏淡然自若,“那倒不是,我想說,對你來說,景先生是無可取代的人。
哪怕他活到一百歲才死,你也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