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白且默默為自己點了根蠟燭。
他是真倒霉��!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姜燭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不是說了,我是來幫你的?”
來幫他的?
靠她的巴掌?
白且瞪大了眼睛,腔都不敢開!
他嘴唇抖了又抖:“你……你想怎么幫我?”
姜燭咧嘴一笑,露出八顆牙齒,順勢朝他伸出手:
“十萬塊,我?guī)湍愦咄�,并且�(guī)湍憬鉀Q強迫你吃藥的人,怎么樣?”
見她似乎真沒惡意,白且咬緊后槽牙:
“我有說過,我想催吐,并且不想吃這藥了嗎?”
她該不會是覺得,她真能拯救他吧?
總有些女生自以為是。
她以為她是誰?
她能幫得了誰?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不需要你幫忙,你滾!有多遠滾多遠!”
還挺暴躁!
姜燭摸了摸下巴:“小子,你想死嗎?”
白且一頓。
她是在,恐嚇?biāo)桑?br />
他就知道,說什么是來幫他的,實際上就是想來勒索錢財!
像這種勒索錢財?shù)耐雒�,不能硬剛,所以白且沉默了�?br />
“不想死,這藥你就不能吃�!�
白且一愣。
所以,不是敲詐勒索,只是真的想幫他?
“你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當(dāng)你是同意了�!�
姜燭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朝花園旁邊的小水池走去。
“你干什么!”白且有些驚慌。
話音剛落,就見姜燭拽住他的腳,一把將他倒立起來,狠狠抖了幾抖。
白且精神本就不太妙,突然被懸空,整個人如坐過山車。
眩暈,且想吐。
所以,在姜燭放他醒來的一瞬間,他就趴在花池旁,稀里嘩啦地吐了一池子。
姜燭用鬼氣檢查了一下。
“嗯,吐得差不多了,沒啥大問題了,接下來,就是處理喂你藥的人了,說吧,是誰�!�
處理完那人,就是收錢的階段了。
嘿嘿嘿。
她最喜歡收錢了!
白且吐得半死不活,等緩過來,整個人更虛弱了。
他趴在池子旁,目眥欲裂:
“誰要你幫我了?你以為你真的懂我嗎?”
他以為,會聽到一堆說懂他,無論如何都會幫他的不一而足的話。
但沒有。
只見面前的小姑娘,眼神清澈:
“不懂啊�!�
白且:“?”
“我只是不想你死。”
白且一頓,指尖抖了抖。
不想,他死么?
第173章
敲詐勒索,且自信富有
白且從沒將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過。
究其原因。
大約是,從來也沒有人把他的命當(dāng)回事過。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跟他說,不想他死。
還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孩。
白且頓了良久,等回過神,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嘲諷的笑。
不想他死什么的這種話,聽聽就好了。
真放在心上,他就是個傻子。
顯然,姜燭一定是有所求的。
而且,她一定是之前就打聽過他,并對他了如指掌的。
想靠這句話上位?
呵。
白且穩(wěn)住心神,朝姜燭看去。
他想從她臉上看到試探、算計。
但沒有。
什么都沒有。
她看他的眼神,清澈且自然。
她似乎,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幫他而已。
“為什么?”
“嗯?”
白且定定的看著她:“為什么不想我死?是只是不想我死,還是,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一套說辭?”
姜燭:“有區(qū)別么?”
不都是不想他死嗎?
“有�!卑浊疑裆J真,“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么?
大約是因為,今天天氣不錯?
又或是,她今天心情不錯,想炸了白家?
在干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前,她得先做一樁好事?
好吧。
真正的原因是:
眼前的白且,跟當(dāng)初的白辰,幾乎一模一樣。
那時的白辰,每一次被灌了藥,生不如死的時候,都會拽著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說道:
“姜燭,我難受。”
“所以,你請我吃鴨脖子吧�!�
“你昨天不是就說,想吃鴨脖子嗎?”
“所以,今天請我吃吧,我付錢�!�
她那時,沒吃過鹵鴨脖子。
甚至不知道鹵鴨脖子叫鹵鴨脖子。
她只是看到別人吃,隨口說了一句,想嘗嘗,他就會四處找攻略,找最好吃的店。
他說過,別人有的,她也得有。
即使,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果然說到做到。
別人有的,她有有。
那樣好的白辰,讓她無法對面前的白且視而不見。
“原因不能說?”白且半瞇起眼,“還是說,你還沒編好原因?”
就在他以為,姜燭聽到他這樣說,會隨便找一個借口糊弄過去。
卻不想,下一秒,那小姑娘就認真地開口了:
“因為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茫然踏入這個社會的,第一個朋友。
“什么?”白且皺眉,“朋友?就因為我像你朋友,所以你想幫我?”
“嗯。”
白且覺得這借口,真是超有說服力的。
才有鬼了!
該死,她該不會覺得,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他會信吧?
她該不會,真把他當(dāng)傻子了吧?
待看到姜燭那認真且自信的眼神后,他沉默了。
她好像,真的把他當(dāng)傻子誒。
白且嘴角狠狠一抽:“你幫你朋友,會收十萬塊錢?”
姜燭:“不會啊�!�
白且微笑:“可你說,我像你朋友�!�
姜燭:“但你不是啊�!�
想白嫖?
他沒事吧他!
白且:“……”
這爛借口。
她沒事吧她!
白且面無表情:“你是不是就是想賺我十萬塊?”
說白了。
她還是想敲詐勒索他!
姜燭雙手叉腰:“你說什么呢!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呢?區(qū)區(qū)十萬塊,你以為我瞧得上?呵!”
好吧,瞧得上。
十萬小寶貝,這話,就只是說說而已,你別當(dāng)真�。�
愛你的!
白且嘴角一抽,依舊面無表情:“真的?”
“當(dāng)然!我家超有錢的好吧!你以為我真會貪圖你那十萬塊?”
貪圖的貪圖啊。
十萬寶貝誰不愛?
白且眼底閃過一絲質(zhì)疑:“你家很有錢?”
“當(dāng)然!”
她家,首富誒!
白且不信:“說說看?”
他倒是想知道,整個a市,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會穿著校服來參加白家壽宴。
嘖,現(xiàn)如今,這些做敲詐勒索職業(yè)的人,撒起謊來,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啊!
臉皮厚得驚人。
“齊家知道吧?就首富那個齊家。”
白且一愣:“齊家?”
若是他沒記錯,齊家也就一個千金小姐。
還是當(dāng)年被弄錯了,前幾年才從外地抱回來的那個。
齊蝶他見過,壓根不是面前的女孩。
所以,她該不會是……
“你想說,你是姜燭?”白且的語氣,有些怪異。
“嗯?你認識我?”
白且險些翻了個白眼:“我見過姜燭。”
冒充誰不好。
偏偏冒充姜燭。
整個a市貴族圈,誰不知道姜燭那個蠢貨啊!
去年他二哥的訂婚宴上,姜燭對白辰鄙夷唾罵的潑婦姿態(tài),至今他還記憶猶新。
那個高高在上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的蠢貨,跟面前這個綁著馬尾穿著校服樂呵呵的女生,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你見過我?什么時候?”姜燭問道。
“去年我二哥訂婚宴上�!�
訂婚宴?
李慧來的那一次?
把白辰狠狠侮辱了一番的訂婚宴?
“原來是這樣啊�!苯獱T點了點頭,“既然你見過我,那就好說了�!�
她驕傲自信地揚起腦袋:“看吧,我就說我家很有錢是不是?”
“所以你說貪圖你那十萬塊,是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白且:“我見過的姜燭,不是你�!�
本以為這話,會讓姜燭心虛惶恐。
但沒有。
面前的小姑娘,不僅臉上沒有半點被拆穿的心虛,反而更加自信:
“哎呀,女大十八變嘛,雖然我現(xiàn)在變漂亮了,但你夸得也太直白了,這讓人多不好意思�!�
白且:“……”
她看上去,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見她如此自信,他甚至都開始懷疑,是自己記憶出了問題。
難不成,她就是姜燭?
不對!
這世上,哪有同一個,相差如此之大的?
不說長相……當(dāng)時他離得太遠,再說都過去這么久了,他能記得她長什么樣子才有鬼了。
但這兩人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
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一個人再怎么改變,那些刻在靈魂里的氣質(zhì),是不會改變的。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是姜燭?”
原以為對方會拿出p好的照片,各種解釋自己的身份。
但沒有。
姜燭只是挑了挑眉:“這需要證明?你會去證明,你是你嗎?”
這不有病?
白且:“?”
她真的,敲詐勒索,且自信富有。
第一次見,有人的富有,是通過自信冒充得來的。
就很離譜!
第174章
跟謝父混,一天被打八十回
白且看了姜燭半晌。
愣是沒從她臉上,看到一點不自信。
很好。
闖蕩江湖要的就是她這個不要臉的品質(zhì)!
白且扶額,沒繼續(xù)爭論:
“好好好,我信你是姜燭�!�
不,他不信。
但他不在乎這種小事。
姜燭也不在乎。
“信就好說了。”姜燭雙手環(huán)胸,45度仰視天空,一副大佬的姿態(tài),“說吧,是誰喂你吃這種藥的,我?guī)湍憬鉀Q掉他�!�
白且看白癡的眼神暗淡下去:“你做不到的�!�
做不到?
他這是在質(zhì)疑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就在白且準備跟姜燭說這件事情水很深,她把控不住的時候,卻見那小姑娘彎腰拽起他的領(lǐng)子,罵罵咧咧:
“你給我聽好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除去她做不到的,她就都做得到!
“小看誰呢你小子!”
小看十萬塊錢是吧這小子?
白且被罵得一愣,一抬頭就對上姜燭那肆意張揚的眼神。
那是一種,他向往,卻絕對無法擁有的眼神。
白且頓了良久,眼神收斂了些許冷色和不屑:
“這件事情,沒你想象中那么簡單。”
姜燭擺了擺手:“錢到位,沒啥簡單不簡單的�!�
聽到如此直白的話,白且先是一懵,隨即撲哧一聲笑了。
“你對錢,倒是很忠誠啊�!�
“你錯了!”姜燭義正言辭,“我這是職業(yè)素養(yǎng)!既然說好要幫你,就絕對會幫到底,僅此而已!”
“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種只在乎錢的人嗎?”
白且看了她半晌,最后點了點頭:“像�!�
姜燭:“……”
這小子,真會聊天啊。
姜燭反手就是一巴掌:“別跟老子廢話,直接說人,后面的都交給我�!�
白且抿緊唇,本不打算說。
但見姜燭一副他不說她就不走的模樣,他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白家三叔,白啟河。”
“白啟河?”
如果說,是白三叔給這小子喂藥的。
那當(dāng)初給白辰喂藥的,會不會也是白三叔?
誒嘿。
冤家路窄了不是?
就在白且懷疑姜燭是白三叔派來套話的人時,就見姜燭一臉豪情壯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鐵定弄死他!”
白且:“?”
哦莫。
她好像真覺得自己能跟白三叔硬剛。
很好。
很自信。
雖然之前跟白三叔硬剛的,墳頭草都有她高了。
但無所謂。
他欣賞她這份兒自信。
也欣賞她這副把假的說成真的的演技。
“在白家,不要隨便提他的名字,很危險�!卑浊依砹死硪滦�,從地上站起來,懶得管姜燭的目的是什么,“去前廳吧,壽宴已經(jīng)開始了�!�
她也想去前廳。
這不,迷路了嗎?
“前廳咋走?”
白且:“……”
她還在演。
怪矯揉造作的其實。
白且想盡快打發(fā)她走,便給指了路:“這條路,一直走到底,左拐,第三個走廊過去,就是前廳了�!�
姜燭:“?”
真的假的?
同是天涯迷路人,但要別人問她前廳怎么走,她鐵定沒他指得這么灑脫。
她就欣賞他這種自信。
姜燭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去了,你準備好錢,等著我弄死白二叔�!�
白且:“……好�!�
等姜燭離開,白且才揉了揉眉心,回屋準備休息。
大約是大部分的藥都吐出來了,他精神也大差不差都恢復(fù)了。
想了想,他還是換了身禮服,也朝前廳去了。
姜燭么?
說起來,去年訂婚宴上,姜燭的愚蠢與戀愛腦,可謂是相當(dāng)大的一出好戲。
聽說今年是霍江北親自邀請,姜燭應(yīng)該也會來。
那她會不會,再一次將白辰推進深淵里?
有意思。
很有意思。
*
謝父今天一大早就到白家了。
倒不是對祝壽多有興趣。
他是專程來蹲姜燭的!
他并不知道姜和霍江北之間的那點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肯定姜燭會來,單純是因為,他讓謝玉琊去請了。
私以為,姜燭那么喜歡謝玉琊,還確定了男女朋友關(guān)系,這謝玉琊一去請她,她能不來?
對自家兒子的魅力,謝父還是相當(dāng)自信的。
但,他從九點,一直蹲到十一點,居然都沒看到姜燭。
祝壽儀式都開始大半了啊喂!
姜燭該不會是不準備來吧?
謝父皺眉,看向旁邊的謝玉琊:
“我讓你去請姜燭,你請了沒有?”
謝玉琊眼神飄忽:“請了�!�
但人壓根沒答應(yīng)來。
謝父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既然謝玉琊請了,那姜燭就一定會來。
他昨晚排練的‘氣勢’一條龍操作,今天定然得在姜燭面前展示展示。
這一次,他一定要拿回屬于他的面子!
就在謝父暗暗下決心的時候,一打眼,居然看到了從側(cè)門走進前廳的姜燭。
謝父一喜。
他就說,為了謝玉琊,姜燭肯定會來的!
乍一看,他是高興的。
但仔細一看,特么,還不如乍一看!
她,穿著,校服?
她,穿著,校服!
謝父整個人僵住。
先前他也知道姜燭虎。
但他實在是沒想到,她居然能虎到這種程度。
雖說也沒規(guī)定,要穿什么衣裳來赴宴。
但,姜燭這,多少是有點太敷衍了�。�
謝父深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朝姜燭走去。
就,靠近這丫太丟人。
多少還是需要點心理建設(shè)的。
*
彼時,姜燭正拿著一個巧克力做的壽桃,坐在一高凳子上,一邊高高興興的吃著,一邊尋找著黑斗篷的存在。
現(xiàn)在是祝壽儀式,所有人都圍著白老爺子。
她周圍沒啥人。
所有好吃的,就都她的了!
美滋滋。
姜燭正啃壽桃啃得正高興,一雙皮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姜小姐,真巧啊,居然在這里遇到了�!�
抬頭一看,不是謝父還能是誰?
彼時的謝父,正30度揚著腦袋,眼觀鼻,主打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瞧不起她。
姜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