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回來的時候,他的神色很怪異,像是受到了驚嚇,又像是很高興�!�
“結(jié)果今天他的檢查報告出來,他腫瘤就縮小了�!�
“你們說這邪門不邪門?”
姜燭往上提了提果籃,抱在胸前,放松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臂。
那鏡子仙居然能治��?
如果者契約真的達(dá)成,那321病房的病人,得用什么來交換?
“麗麗也是,她今天皮膚突然就變好了,會不會也是求了鏡子仙?”
姜燭湊了耳朵過去。
護(hù)士們聊著聊著,眼神越來越有神采,對鏡子仙可謂是深信不疑。
讓人覺得就連樓下狗多吃了兩根骨頭,都是鏡子仙的恩賜。
鏡子無處不在。
鏡子仙也無處不在。
而且,這鏡子仙跟圣誕老人一樣,就四處送禮啊,四處滿足心愿啊,卻沒聽說他會拿走什么。
姜燭聽著都有點(diǎn)心動。
如果真有這么吉祥的鏡子仙,她高低不得把它綁架了,許愿給自己增加它個百來萬的功德值?
想想還有點(diǎn)小激動呢!
“麗麗,這邊!”護(hù)士們突然喊了一句,“天哪,麗麗你這皮膚真的,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好了?”
姜燭回頭,看向正朝這邊走來的護(hù)士麗麗。
本來以為說皮膚變好是夸張說法。
但當(dāng)真看到麗麗時,姜燭都愣了一下。
那是一張多水潤光滑的臉蛋��!
白里透紅,紅里透著水潤,像極了嬰兒的皮膚。
麗麗笑著捂臉:“哎呀,你們就知道打趣我�!�
護(hù)士們連連問道:“你最近是做什么醫(yī)美了嗎?”
“還是說打什么針了?”
“是聽說最近出現(xiàn)了一種很貴很貴的針,能讓人的臉?biāo)查g回春來著。”
“哎呀,我哪兒有那錢做美容?”麗麗擺了擺手,“可能是最近睡得好了,心情舒暢了,所以皮膚才會變好吧?”
護(hù)士們當(dāng)然不信,不停地追問。
正在她們打算問問是不是因?yàn)榍罅绥R子仙的緣故時,突然見麗麗轉(zhuǎn)頭,錯愕地看著左邊不遠(yuǎn)處抱著一大堆東西的小姑娘。
她的眼神,說不上是驚恐還是驚喜:
“你……”
“你……”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姜燭疑惑回頭。
背后沒人。
所以,麗麗是在看她?
她見過她么?
難道是那種,雖然跟她幾乎不認(rèn)識,關(guān)系不好且八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但一見面就是熟人的熟人?
姜燭立馬自來熟的準(zhǔn)備湊過去一起八卦,突然一抹鬼氣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從她腳邊飛速飄過。
醫(yī)院沒有鬼氣,以至于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抹鬼氣,格外顯眼。
姜燭指尖一點(diǎn),鬼氣立馬追了上去。
她顧不得麗麗怪異的眼神,匆匆追著鬼氣離開了。
“麗麗,你怎么了?”
“那小姑娘你認(rèn)識?”
“親戚?”
麗麗這才回神,神色很古怪,勉強(qiáng)笑笑,卻搖了搖頭:
“不,不認(rèn)識,沒見過。”
應(yīng)該是……看錯了吧?
她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中的啊。
*
這邊,姜燭追著鬼氣。
那鬼氣一轉(zhuǎn)彎,進(jìn)入了一個病房。
“白辰哥,你嘗嘗這生冷毛肚,也太好吃了吧!”
“不對,醫(yī)生說了,你暫時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吃給你看。”
白辰:“……”
姜燭抬頭,定睛一看,那鬼氣進(jìn)入的,居然是白辰的病房。
她推開病房門,那鬼氣往白辰病床前一鉆,竟失去了蹤跡。
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對勁。
難不成,這屋里,有什么東西能承載鬼氣?
“姜燭?”
白辰見到她,先是確認(rèn)了一下她身上的傷,見她都恢復(fù)得差不多了,這才松了口氣。
與見到柳天洲時的疏離不同的是,見到姜燭他幾乎是立馬坐了起來,不動聲色用被子蓋住腿上的石膏,然后主動伸手,準(zhǔn)備接她帶來的東西。
不過還沒接住,秦天就屁顛屁顛湊了上來。
“咦,姜燭你來啦?”秦天笑嘻嘻的,視線在她手里的東西上打轉(zhuǎn),似乎是在找有什么好吃的,“哎呀,東西來就來嘛,咋人還來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東西都來了,人就不用來了。”
姜燭:“……”
這小子是懂說話的。
秦天把東西一接,放在旁邊的桌上,而后扒拉著姜燭上下打量了一下:
“上一次我見你身上全是血,傷都好啦?”
“那都是別人的血。”姜燭擺了擺手,露出強(qiáng)壯的拳頭,“不是我吹牛,這世上可沒幾個人能傷到我�!�
秦天:“……”
他當(dāng)時可看見傷口了。
所以,她當(dāng)時身上的傷口,都是自己割的?
難道是生怕對手覺得自己太菜了,她專程送自己幾刀慰問對方的?
天哪。
她人還怪好的!
姜燭看向病床上的白辰。
他渾身都纏著繃帶,腿上蓋著被子,雖看不見傷,卻也知道傷得很嚴(yán)重。
往上,包扎了一只眼睛。
不好。
成獨(dú)眼了!
他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了!
第292章
看到鏡子,會被篡改記憶
白辰察覺到姜燭的視線落在他受傷的眼睛上,心里咯噔一下。
他實(shí)在是不想讓姜燭看到他傷得有多重。
要說他也算是好運(yùn)。
連醫(yī)生都說,傷成這樣,內(nèi)臟卻都好好的,簡直是不幸中的大幸。
否則,他這條命應(yīng)該就保不住了。
他也覺得自己好運(yùn)。
可這驚人的好運(yùn),他卻不知該從何對姜燭說出口。
但凡眼睛的傷能遮住,他就遮了。
奈何,臉沒法兒遮。
他沉默半晌,最后笑了,指著自己的獨(dú)眼說道:
“姜燭,你看酷嗎?”
秦天:“?”
眼睛都差點(diǎn)瞎了,你問酷不酷?
哦莫。
那可真是太酷啦!
“最近看海賊王,覺得獨(dú)眼很酷,所以就讓秦天幫我做的�!彼�,“好看嗎?”
姜燭看了他的眼睛半晌。
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什么東西劃破了。
視網(wǎng)膜都險些脫落。
若不是搶救及時,這只眼睛好險能再看見。
眼睛的重傷,與他無所謂的調(diào)笑形成極大的反差。
這得多疼啊。
“怎么了?你該不會以為是我眼睛受傷了吧?”白辰無所謂地聳肩,“不過剛好你今天來,趕上了,酷嗎?”
話音剛落,他嘴里就被塞了兩顆巧克力棉花糖。
甜膩的口感,瞬間縈繞在整個口腔。
白辰一愣。
以前他受傷時,總會喊疼。
一喊疼,她就往他嘴里塞糖。
說吃甜的,有時候就會覺得不那么疼了。
而現(xiàn)在……
果然根本瞞不住她。
下一秒就聽那小姑娘鄭重其事地點(diǎn)頭:
“酷!”
白辰頓了一下,隨即笑了。
于是接下來的畫風(fēng),逐漸演變成了,兩人商量什么時候去當(dāng)海賊王。
秦天看著對面頻頻點(diǎn)頭的兩人:“……”
這可不興大聲密謀的啊喂!
違法的嘞!
商討完后,兩人都覺得這行業(yè)很有奔頭。
并且對他們一定會混成頭領(lǐng)這件事情上,有著莫名的自信。
自信完,姜燭就開始在一堆果籃花籃和零食中翻找。
能隱藏住鬼氣的東西,一定就在其中。
“你在找什么?”
白辰作勢也要幫忙一起找。
“分贓。”姜燭說道,“你1我9�!�
秦天:“!”
她她她,她簡直大逆不道!
病人的東西她也搶!
她還有沒有心!
其實(shí)搶不搶病人的東西,他并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姜燭動了他的零食!
沒錯,這里的零食,他深以為都是自己的。
反正白辰幾乎不吃。
也吃不了。
所以姜燭此舉,跟在他頭上拉屎有什么區(qū)別!
秦天這能忍?
“姜燭,你住手!”
秦天沖過去,姜燭拿一樣?xùn)|西,他搶一樣。
白辰在一旁失笑扶額:
“你們要是覺得不夠,我讓人再買一些送過來?”
姜燭、秦天果斷拒絕:“不用!”
“對了,姜燭,我聽說,之前從詭異世界里出來的每個人,都給了你一萬,我現(xiàn)在轉(zhuǎn)給你吧……”
姜燭埋頭翻找,頭都沒抬:
“不用,等你腿傷好了,自己拿一萬捐功德箱里就成。”
她收錢,是為了斷因果。
不想讓人覺得虧欠她,而帶來莫名其妙的因果。
但白辰不用。
他的因果,她愿意擔(dān)。
白辰愣了愣,不知明白了什么,笑了;
“好�!�
在一通翻找后,姜燭皺了皺眉。
沒有。
怎么會沒有呢?
如果沒有東西承載,那抹鬼氣不應(yīng)該能憑空消失。
她站在床頭,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
最后視線落在柜子上的一面小鏡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聽了鏡子仙的傳說,以至于她在看到鏡子后,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
她彎腰拿起鏡子。
在鏡子入手的瞬間,一抹異樣冰涼的氣息觸及她的指尖。
可仔細(xì)打量,卻沒看到鬼氣。
看來,真是這東西。
“我說你們女生就是愛美,去哪兒看到的都是鏡子�!鼻靥煺f道,“不過這鏡子你可不能帶走,今晚白辰哥還得試試能不能召喚出鏡子仙呢�!�
鏡子仙?
姜燭將鏡面對著自己。
鏡面上剛出現(xiàn)她的模樣,她就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死命地沖擊她的腦袋。
等一下!
這鏡子似乎在,傳輸記憶?
不對,不是傳輸記憶,是修改記憶。
換作普通人,在看到鏡子的瞬間,或許就會被無意識篡改記憶。
但她是鬼嬰。
這種秘術(shù),并不能逃過她的眼睛。
正是因?yàn)楸话l(fā)現(xiàn)了,所以這抹橫沖直撞的記憶,才會叫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思考片刻后,任由那抹記憶沖入自己的腦海。
下一秒,她的腦海中,便有了鏡子仙的傳說。
分明是一個剛出現(xiàn)的邪祟,可在那抹記憶里,卻成了經(jīng)久不衰的傳說。
難怪其他人對鏡子仙的接受程度那么高。
這在人們的眼中,就相當(dāng)于皇后的魔鏡現(xiàn)世,為人實(shí)現(xiàn)心愿來了。
根本不會讓人太有防備心。
“好啦,你就別照鏡子了,夠漂亮的啦。”秦天見她一直盯著鏡子,撇撇嘴,“不過姜燭,你有什么心愿嗎?不如晚上咱們一起召喚鏡子仙?”
說實(shí)話,一個人晚上點(diǎn)蠟燭召鏡子仙,他總覺得陰森森的。
人越多他越安心。
姜燭直接將小鏡子揣進(jìn)口袋,搖了搖頭:
“不能召喚鏡子仙,這不是什么仙,而是邪祟�!�
“啊?邪祟?”秦天皺眉,“不是姜燭,你開玩笑呢吧?這傳說都傳幾百年了,怎么可能是邪祟?”
“不是幾百年�!苯獱T說道,“這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邪祟,不過它會篡改人的記憶,讓人覺得它已經(jīng)現(xiàn)世幾百年了。”
秦天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僵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好歹他也算是在詭異世界走過一遭的人。
對這些玩意兒接受程度,還算是很高。
他咽了一口唾沫,再不提要回鏡子的事兒:
“如果召喚了鏡子仙,會怎么樣?”
姜燭:“和鏡子仙達(dá)成交易,完成契約,實(shí)現(xiàn)心愿的話,那就一定會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如果是邪祟的話,那這件事情,有點(diǎn)麻煩�!卑壮讲⒉惑@訝,只是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不光是醫(yī)院,聽說各地都有人在召喚鏡子仙�!�
“這邪祟會要人命嗎?”
姜燭抿唇:“看愿望的大小程度,許下的愿望越多越重,被奪走性命的概率應(yīng)該就會越大�!�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更糟。
看來今晚必須召喚鏡子仙出來瞧瞧。
她果斷把知道的都以短信形式發(fā)送給了祁霽。
祁霽回復(fù)很快:【好的,我們這邊會立馬展開調(diào)查�!�
之后便是慰問她的傷勢。
她回了個沒事后,才把手機(jī)放下。
白辰見她通知非處所,心里有了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瓶子:
“姜燭,你看這是什么。”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黑斗篷給他的藥水。
第293章
黑斗篷人還怪好,特意送來安眠藥
黑斗篷給的藥水,白辰讓人做過化學(xué)分析。
成分卻出乎意料的簡單。
——只有迷藥。
而且是那種,很輕微,甚至不足以把人迷倒的迷藥。
神似安眠藥。
藥效越是簡單,就越讓白辰看不懂。
如果這藥沒問題,黑斗篷當(dāng)初為什么會信誓旦旦說這藥能留住姜燭?
本來因?yàn)橹八徒獱T之間的僵硬關(guān)系,他沒打算讓她知道這事兒。
準(zhǔn)備私底下想辦法把這件事情處理了。
可現(xiàn)在的話,就沒必要了。
既然知道對方強(qiáng)大如斯,那他完全可以和她一起面對。
“咦?”
姜燭接過藥瓶,愣了一下。
只見那藥瓶里,鬼氣橫生。
這不是白辰能有的東西。
“這東西哪兒來的?”
白辰?jīng)]隱瞞:“之前有一個神秘人,把這東西給我,讓我給你下藥�!�
至于下藥之后的事情,他就沒再說了。
囚禁什么的,強(qiáng)行留人什么的,簡直太荒謬了!
犯法的嘞!
這種事情,黑斗篷就不該找他。
該去找法制咖!
看來黑斗篷不僅想害姜燭,還想讓他去吃免費(fèi)牢飯。
讓他一輩子不愁吃穿。
別說,那黑斗篷可能真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
不然怎么如此為他著想?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感動淚目。
“哈?下藥?”
姜燭愣住了。
“嗯,他想跟我做交易,然后讓我想辦法給你下藥。”
姜燭沉默了。
倒不是因?yàn)閷Ψ秸疑习壮胶芄殴帧?br />
而是給她下藥這事兒,屬實(shí)是讓她沒想到。
不是。
就這藥滿身鬼氣的樣子,下到飯菜里的話,哪個傻子會吃啊!
她眼睛又不瞎!
“那神秘人長什么樣子?”
“戴著黑斗篷,看不清楚樣貌�!�
姜燭:“!”
是熟人�。�
本以為黑斗篷是沖著白辰去的。
沒想到是沖著她。
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不過我查過,這藥水里,只有輕微安眠藥的成分,你能看得出來有什么不對嗎?”
姜燭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了藥瓶,嗅了一下。
是迷藥。
而且是針對她的迷藥。
白辰:“?”
她就,直接聞啊?
這要是有毒,她這一聞,怕是……
不等他繼續(xù)往下想,姜燭直接失去意識,往下一栽。
橫著直接栽在病床上。
儼然已經(jīng)昏死過去。
白辰:“……”
秦天:“……”
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倒頭就睡!
“她咋了?”正在啃牛肉干的秦天一臉懵逼,“咋說倒就倒?白辰哥,你剛才給她的藥水該不會是什么毒藥吧?”
他放下牛肉干,從姜燭手里拿過瓶子。
他可不敢直接聞。
而是學(xué)著化學(xué)課老師講的樣子,手在空氣中輕輕扇了扇,最后扇了一縷氣息嗅了嗅。
“唔,沒味道啊�!�
他又扇了扇,又聞了聞。
“還是沒味道啊�!�
重復(fù)幾次后,他果斷直接湊到瓶口嗅了嗅,最后沉默了。
“不是,這里面是白水吧?”
“姜燭擱這兒碰瓷呢?”
白辰讓秦天把姜燭扶到旁邊的病床上睡下,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瓶子。
他嗅了嗅。
沒味道。
其實(shí)之前他也聞過。
如果這東西真的這么有效的話,幫忙檢測的人都不知道暈死多少次了。
所以,這東西只對姜燭有效?
白辰眉頭微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四周的鬼氣開始瘋狂朝病房里涌入。
“姜燭昏迷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jī)!”
“主人的算計(jì)要成了!”
可正在鬼氣即將涌入姜燭體內(nèi)時,若有所思看著瓶子的白辰,眼神突然變了變,很是淡漠地環(huán)視一周。
他的瞳孔,閃過一絲金色。
鬼氣不知察覺到了什么,都受到驚嚇退了回去。
包括隱藏在鏡子里的邪氣,也一散而空。
病房再次陷入平靜。
“咦?白辰哥,你戴美瞳了嗎?”秦天驚訝地回頭,“為啥我剛才看到你眼睛里閃過一抹金色?”
白辰回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淡淡的一眼,卻叫秦天腿腳一軟,險些沒站穩(wěn)。
面前的人明明是白辰。
可那眼神里的滄桑和悲憫,卻不像白辰。
他們分明離得很近,卻又讓他覺得,此時的白辰,與他似乎隔了整整一個世紀(jì)。
“白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