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课腋吲d嗎?”姜燭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上去很明顯嗎?”
眾人:“……”
您可太明顯了!
所有人都無語地看著姜燭,女人卻不是,她眼底透著一絲光,死死地盯著姜燭。
像是在地獄里,看到了曙光一般。
“哎呀,你們說笑了,哪里是我高興,分明是我三哥高興啊!”
“我不是說了嗎,我三哥可最喜歡痛苦了�!�
“我可不得好好讓他享受一番,痛苦的感覺?”
說著,抬手沖著張老三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沒人喚醒他,那她就來親自喚醒他。
痛苦什么的,可得好好承受哦。
好歹,得跟那群無辜死去的小姑娘們,一樣痛苦哦。
張老三被這一巴掌給喚醒,剛醒來,他就五官猙獰,各種掙扎:
“啊——!”
“啊——!”
他不停地嘶吼,也只剩下嘶吼。
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肖富有若有所思地看了姜燭一眼,若是他沒記錯,這小姑娘的力氣,是真有點過于大了。
之前扇他的幾巴掌,叫他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不舒服。
古怪的是,他臉上卻看不出有什么問題,連巴掌印都沒有。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張老三是被她扇得疼醒的。
“三哥,你說你,哥哥他親自給你開刀,你怎么還暈過去了呢?”
“你以前不是最崇拜哥哥的嗎?”
“既然哥哥親自給你這種榮譽,你不得好好享受呀?”
“不然,多辜負哥哥這一番辛苦啊�!�
她的話,讓張老三目眥欲裂。
可姜燭半點不怕,只是無所謂地歪著腦袋,靜靜凝視著他。
比起那些小姑娘,張老三這點痛,算得了什么?
她那淡漠興奮的反應(yīng),讓所有人莫名其妙覺得毛骨悚然。
就是再狠辣的人,多少也是有點人樣的。
但姜燭,身上居然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即使他們不覺得她今天能從這里活著走出去,卻也依然覺得她陰冷恐怖。
明明是個人,卻給人恐怖谷效應(yīng)。
真是奇了怪了。
“好了,手術(shù)完美�!�
腰子被完美割了下來,放進特制的容器里。
“多完美的腰子��!”姜燭很驚喜,“快,拿過來給我三哥看看!”
張老三被氣得眼皮子一翻,又昏死了過去。
不過他不暈,腰子也是看不到的。
24小時內(nèi),得送到專門的手術(shù)室里去,肖富有可沒時間在這里耽擱。
“怎么又暈了�!苯獱T又一巴掌拍醒張老三,在張老三的哀嚎聲中,很是懇切的說道,“快給我三哥止血上藥啊!”
眾人松了口氣。
她多少還是有點人性的。
卻聽她下一秒又說道:
“他可有兩個腰子!這要是死了,下一個腰子可就浪費了!”
“節(jié)約腰子,人人有責啊!”
眾人:“……”
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才是大惡人了。
不過姜燭說得有道理,很快就有人給張老三縫合上藥。
張老三全程清醒。
疼得像地獄里爬出來的小鬼,滿眼絕望。
見那位姐姐在張老三身旁看得興奮,姜燭也就滿意了。
她坐回賭桌,托著下巴:
“哥哥,還玩嗎?”
肖富有:“當然�!�
有老千在,他必贏無疑。
卻不想,這一次,姜燭卻贏了。
“哎呀,哥哥,我贏咯。”
所以,準備好,死一次了嗎?
肖富有皺眉,震怒地看向老千。
老千也愣了,錯愕地看向姜燭。
她,不可能會贏的�。�
第315章
我就是你的報應(yīng)!
老千很肯定,姜燭沒出老千。
可他出老千了。
姜燭本來應(yīng)該有的牌,是方塊4,紅桃3,以及黑桃7。
但現(xiàn)在姜燭手里的牌,卻是黑桃789,同花順。
“這根本不可能!”
在他的監(jiān)視下,姜燭是怎么做到,明明沒有作弊,卻能拿到同花順的?
是他瘋了,還是這賭桌瘋了?
“你是怎么拿到同花順的?怎么拿到的!”
老千甚至都想抓住姜燭的衣領(lǐng),從她嘴里套出秘密。
怎么會有連他都無法識破的老千術(shù)。
難不成,姜燭是某個大能的傳人,會一手極妙的老千術(shù)?
“想拿到,就拿到了。”姜燭笑,“我有沒有出老千,你不是很清楚嗎?”
老千啞住了。
肖富有皺眉,總覺得這一切有點不可思議。
能把老千逼成這樣的,他還真沒怎么見過。
這個姜燭,有問題。
正想著,姜燭已經(jīng)操起了一把手術(shù)刀,在手中把玩:
“哥哥,那現(xiàn)在,就輪到我,割你一只耳朵了哦�!�
聽到這話,女人的視線,立馬從張老三痛苦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了肖富有的臉上。
她的眼睛,閃爍著亮光。
她可太想看到肖富有死了!
“哈哈哈哈,她居然還真想割掉老大一只耳朵?”
“她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
他們這里人這么多,是肯定不可能真讓肖富有被割掉耳朵的。
而且,姜燭看上去年紀輕輕,又小個小個的,一看她就不敢動手。
所以她這話,在其他人聽來,就是在說笑話。
只有肖富有在看到姜燭那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后,渾身都有些不適。
能當上老大,他還是很有危機敏感度的。
而現(xiàn)在,他腦中警鈴瘋狂響起。
危險!
這個女孩,危險!
肖富有幾乎是瞬間拍桌而起:“快,把她綁��!想辦法殺了她!”
命只有一條,他可不敢賭。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明所以,卻都拿出了武器,對準姜燭。
準備就地將她擊殺。
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
但姜燭臉上,卻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藥效應(yīng)該要發(fā)作了吧?”
藥效?
所有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是啊,剛才姜燭喝了飲料,藥效確實差不多快要發(fā)作了。
接下來,他們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弄死。
哪里用得著如此大費周折?
姜燭把玩著手里的刀。
“3、2、1……”
下一秒,她身后所有嚴陣以待的混混,不管練武的,沒練武的,全都一應(yīng)倒下。
黃毛皺眉,剛要掏槍,可還沒掏出來,人也跟著倒下。
“強效迷藥,果然還是很有效的。”姜燭抬頭,托著下巴看向一點事情沒有的肖富有:“你說是吧?哥哥?”
肖富有有點無法反應(yīng),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做到的?”
除了姜燭,沒人吃那堆東西��!
現(xiàn)在應(yīng)該倒下的,是姜燭才對啊!
姜燭卻沒看他,而是看向旁邊的蕭媛:
“這情況可以收場嗎?”
“會對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造成影響嗎?”
蕭媛的頭頂,和絡(luò)腮胡子一樣,都透著些許金色的功德值。
她不知道蕭媛為什么會在這里。
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
她只記得,兩年前,蕭媛考的,是警校。
他們應(yīng)該是在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而她得確保,她的行為,不會給蕭媛造成任何危險。
蕭媛看著她,眼神略微有幾分復(fù)雜。
最后才搖了搖頭:“不會,我可以處理�!�
她指了指肖富有和黃毛:“不過他們兩個的尸體,得交給我。”
姜燭笑:“好的,媛媛�!�
聽到她喊媛媛,蕭媛眼底復(fù)雜了許多,透出些許冰涼,沒再理會她。
見到這一幕,肖富有哪里還不知道蕭媛有問題。
“條子!你是條子!”
他掏出槍,就要擊殺蕭媛。
可他槍還沒有掏出來,就被蕭媛踹飛了出去。
槍落在地上,被蕭媛踹開。
“該死,你們都該死!”
“蕭媛,我告訴你,拿不回去貨,你就等著去死吧!”
“老大是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你是條子,老大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肖富有咬了咬牙:“但你只要放過我,我可以幫你殺了黃毛,還能把貨給你。”
“這樣一來,你也有了交代,我也可以幫你辦事,兩全其美�!�
蕭媛冷笑:“你幫我辦事?我嫌臟�!�
說著,抬腿又是一腳。
咔嚓一聲,肖富有胳膊折了。
彼時,除了蕭媛、姜燭以及另外那個女人,其余人幾乎全都倒下。
見此,女人也顧不得其他,撲上來,抓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肖富有身體里扎。
割掉耳朵,斬斷手指。
哪里都扎,但不扎致死部位。
“我說過,你會遭報應(yīng)的!”
“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
“哈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
女人太激動了,單薄的衣裳隨著她的動作,露出大片皮膚。
那些皮膚上,煙頭燙傷、鞭子傷、刀傷……幾乎什么都有。
“啊——!”
肖富有的慘叫聲,不比張老三的弱。
他平時最喜歡折磨其他人,奇怪的是,當他自己被折磨的時候,也居然也跟其他人一樣叫得慘烈。
原來,他痛苦的時候,也笑不出來啊。
那他在害死那些姑娘的時候,為什么要逼著她們沖他笑呢?
眼看肖富有就要無了,姜燭上前,將校服外套披在女人身上,握住了她執(zhí)刀的手腕。
“別再繼續(xù)了,他會死的�!�
女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姜燭,看向這個此刻給予自己些許溫暖的女人。
她滿眼通紅,狀若癲狂:“他該死!他該死��!”
“他害死了我媽!”
“我媽為了我,四處尋找我的消息,就因為這個,他害死了我媽!”
“我媽她……”
女人哽咽了幾聲,沒能繼續(xù)說下去。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才滿眼怒火地盯著姜燭:
“你也救他是嗎?”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律法會審判他,我不配審判他?也不配讓他去死?”
“你是不是要讓我收手?”
“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樣做,是在犯罪?”
“可憑什么!”
“我家破人亡,他憑什么能好好活著?好好被審判?”
“他不配!”
“他是該死的�。 �
姜燭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
女人錯愕看著她。
“我沒想勸你停手,你若是想殺了他,那就殺�!�
“這件事情,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她就不會成為殺人犯。
“但姐姐,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嗎?”
“你知道,殺人之后,人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第316章
他得活著承載她的痛苦
除了反社會人格,普通人在殺人之后,會背負巨大的愧疚痛苦和恐懼。
這一次的經(jīng)歷,會無時無刻不在腦子里循環(huán)。
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當初犯下的錯。
就算殺人的時候很痛苦,很怨恨,很悲憤……
雖然當時并不后悔殺人。
可事后會后悔。
因為在仇恨對象死的那一刻,所有怨恨,在某種程度上,似乎莫名其妙就算是斷了。
不是了結(jié),是斷了。
腦子里那根弦,斷了。
斷了之后,所有的悲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怨恨,都會隨著時間淡化。
因為怨恨對象死掉了。
沒有再恨下去的依托,沒有能恨的人,以至于一切情緒沖動都會淡化。
但,殺人這件事情本身,卻不會淡化。
反而會隨著日子的流逝,隨著良心的譴責,一點一點,積蓄在內(nèi)心深處。
一輩子備受折磨。
你越是善良,越是想得到救贖,就越是痛苦。
最后陷入一種精神障礙中,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眼前的女人,肉眼可見的不是壞人。
她若真下了死手,她會被折磨一輩子。
“如果你殺了他,你對他的愧疚恐懼,會跟隨你一輩子�!�
“你會無時無刻地想著,他的冤魂在跟著你。”
“你下半輩子,就毀在了這個人渣手里。”
“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嗎?”
姜燭一邊說,一邊用鬼氣護住男人的心脈。
“殺人,從來就不是復(fù)仇。”
“所謂復(fù)仇,是將你所經(jīng)受過的痛苦,讓他重新經(jīng)受一遍。”
“若他死了,那你所有的仇恨,都會像個笑話�!�
不僅如此,周圍的人還會勸上一句。
“算了吧,死者為大�!�
為大個屁!
女人握著刀子,顫顫巍巍地看著姜燭。
似乎在思考她的話,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正在猶豫。
“讓他活著吧�!�
“讓她承載著你的仇恨,痛苦的活著。”
這樣,女人才能活得下去。
至于肖富有是不是真的能活,那就不是女人應(yīng)該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在女人這里,肖富有,一輩子都得活著。
死了也得給她活著,作為女人所有痛苦怨恨的依托。
女人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撲在姜燭懷里,泣不成聲。
蕭媛看了姜燭一眼,沉默良久:
“帶她去醫(yī)院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姜燭看了蕭媛一眼。
她頭頂,滿是死氣。
在詭異世界長出心臟后,姜燭就能看到死氣。
將死之人,會出現(xiàn)死氣。
從姜燭進入這房間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蕭媛頭頂飄著死氣。
本以為她會死在肖富有的手里。
但不是。
肖富有現(xiàn)如今這個樣子,并不能殺了她。
可她頭頂?shù)乃罋鈪s沒散開。
蕭媛還有一場死劫。
難不成,是之后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被揭發(fā)了,所以被殺了?
姜燭咬住下唇,扶著女人,看向蕭媛:
“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
蕭媛本并不想跟她解釋,可對上她那認真的眼神,她居然還是下意識地說道:
“從肖富有嘴里套出貨在哪里,然后帶他們回去交差�!�
準確來說,是帶他們的尸體回去交差。
他們活著,她無法脫身。
姜燭看著蕭媛頭頂上的死氣,心下一沉:
“你現(xiàn)在能叫支援嗎?”
“不可以,這件事情不能鬧大,否則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姜燭抿唇:“我來叫支援,不將事情鬧大,你看可以嗎?”
蕭媛疑惑的看著她:“怎么做?”
姜燭把非處所的存在告訴了蕭媛。
如果把女人和剩下的人都交給七爺,而只把肖富有和黃毛給蕭媛,可以保證事情不泄露一絲一毫出去。
蕭媛沉思,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好,你叫支援�!�
她并不知道什么是非處所。
但她愿意相信姜燭。
半個小時后,祁霽雖然沒到,但非處所的工作人員到了。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竟沒有驚動一個人,把這里所有人都完美帶了出去,還偽造了一堆監(jiān)控。
不管是誰來查,肖富有這群人,今天也沒來過這里。
肖富有的器官買賣組織,也被他們偵破一網(wǎng)打盡。
蕭媛很驚訝,和非處所的工作人員握手:
“多謝�!�
非處所工作人員笑笑:“辛苦�!�
雙方似乎都知道對方在干什么,點了點頭后,便各自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蕭媛將肖富有和黃毛的尸體放到后車廂后,又回到了包廂里。
此時,姜燭還在包廂里。
包廂里一切都被復(fù)原,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蕭媛站在門口:“你還不走?”
姜燭見到她,叼著根棒棒糖,將一包東西遞到她手里:
“你要的貨是這個嗎?”
蕭媛翻開看了一眼,立馬合上,點了點頭,將貨裝到包里,單肩隨意挎著,沒再理會姜燭,轉(zhuǎn)身離開。
姜燭緊跟在他身后。
蕭媛將貨放回車上,回頭看向那個緊跟著她的小姑娘:
“你跟著我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不回家睡覺,明天不用上課嗎?”
她聲音很冷,滿臉不悅。
“別再跟著我了!”
說著,側(cè)過頭,沒去看姜燭的反應(yīng),坐上車就離開了。
見姜燭站在原地,沒再跟上來,她松了口氣,踩下油門。
殊不知,一抹鬼氣一直跟在她的車背后。
晚上不好打車,姜燭就一邊順著鬼氣追過去,一邊從兜里掏出在321拿走的鏡子。
她摸了摸,又敲了敲。
“怎么會沒有?”
還是沒有空間裂縫。
而且這鏡子上,不是隱藏,而是根本沒有一絲鬼氣。
她甚至把鏡子打碎了一角。
在鏡子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找錯了。
這鏡子不是鏡子仙的本體。
本體在邪祟消失之前,基本是敲不碎的。
而這鏡子,太脆皮了。
甚至不是鏡子仙附身的地方。
“怎么會這樣,當時的三樓,除了這鏡子外,沒有其他的鏡子啊�!�
難不成,除了鏡子,連玻璃也可以附身?
那事情就有點大發(fā)了。
這樣找,得找到何年何月?
姜燭回頭看了一眼賭場,鏡子仙依舊沒從里面出來。
還是說,鏡子仙已經(jīng)附身在某個東西身上離開了?
直覺不對勁。
但又說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
而此刻,蕭媛的車,停在了一座廢棄工廠外。
她從脖子里拿出一個項鏈。
打開項鏈,一面是小鏡子,一面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