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那照片，是兩個女孩的合照。
一個是她。
另外一個，是姜燭。
她看了照片很久，最終合上，托著后車廂的尸體，往廢棄工廠里去了。
卻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合上鏡子的那一刻，鏡子扭曲了一下。
依稀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出來。
第317章
她的軟肋
那人影，只顯露出了一瞬，便瞬間消失。
天太黑，蕭媛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只是把項鏈當(dāng)成護身符，放回衣服里面，而后拖著兩具尸體，往廢棄工廠里走。
越往里走，廢棄工廠就越開闊。
其中一座本來早就廢棄的大車間里，此刻已經(jīng)被修改成辦公室。
蕭媛進去的時候，大腹便便的老大正坐在椅子上，身后是一群小弟。
“貨帶回來了？”老大不緊不慢地開口，視線落在她手里的布袋子上，“你拖著什么？”
他記得，這批貨，沒有這么多吧？
蕭媛沒繼續(xù)往下拖，而是隔得老遠，把背上的背包取下來，往老大手里一扔。
“貨拿到了�！�
她扔得很準，剛好扔到老大的懷里。
老大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腳下的布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不止派了一個人去拿貨。
除了蕭媛，黃毛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
是，蕭媛是能打。
但總歸是女的。
老大私以為，蕭媛再怎么能打，也絕對比不過黃毛。
可現(xiàn)在老大才發(fā)現(xiàn)，他遠遠低估了蕭媛的實力。
她不是比黃毛能打，而是能完虐黃毛。
沒看尸體都拖回來了嗎？
是的，老大知道那是黃毛的尸體。
若那不是黃毛的尸體，這貨，蕭媛是絕對拿不回來的。
“老大，是這批貨，沒錯�！�
小弟驗過了貨，在老大耳邊嘀咕了幾句。
老大點了點頭，眼底雖閃過一絲冷意，面上卻半點不顯：
“貨拿回來就好，你回去休息吧，都這么晚了，你也別太累�！�
他這算是給了蕭媛臺階下。
意思很明白，黃毛的事情他不追究，蕭媛可以繼續(xù)在他手底下干事。
但他究竟信不信任她，那可就難說了。
而今晚的事情，大家都各打五十大板，就別計較了。
蕭媛卻并不領(lǐng)情，沒打算順著臺階下：
“老大就不問問，我手里提著的是什么嗎？”
老大微笑，那笑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斷手，很多事情，該裝作不知道，那就得裝作不知道。”
“把什么事情都攤開了來說，對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無所謂�！笔掓侣柫寺柤�，脖子上的大金鏈子，跟著一動一動，“我這人直，很多東西，我就是喜歡攤開了來說。”
她一腳將麻袋往前一踹，黃毛和肖富有的尸體，就滾了出來。
血染得四處都是。
老大等人都皺起了眉頭。
“斷手，你干什么！想造反嗎！”
此話一出，他身后所有小弟都掏槍，對準蕭媛。
似乎她只要再動一下，他們就會開槍。
蕭媛眉頭都沒皺一下：“造反？我沒那個興趣。”
“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老大不知看懂了什么，回頭給了個冷眼：“都干什么！掏槍干什么？都自己人！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都給我把槍收起來！”
小弟們紛紛收回槍，卻依舊防備地看著蕭媛。
“斷手，你剛才那話，什么意思？”
蕭媛踹了踹地上的黃毛：“這黃毛，是老大安排過來試探我的？”
老大笑：“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試探不試探的�！�
“我就是看你最近太累，就想著讓黃毛替你一替，誰知道會鬧成這樣。”
蕭媛就像個直性子，直接就說道：
“可黃毛說，是你派他去的，還說你不信任我了。”
她越是直白，老大就越是覺得她蠢好控制。
像這種，又蠢武力值又強大的人，多幾個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誤會了不是？”老大嘆了口氣，“你說這黃毛，平日里辦事就毛毛躁躁，沒想到居然敢這樣亂來�！�
“黃毛死了，你當(dāng)然說什么都成。”蕭媛完全不領(lǐng)情，“既然老大不信任我，那我也就沒必要繼續(xù)在這里干下去。”
“老大你也應(yīng)該明白，這世上，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
“就憑我這一身武力，相信不管是其他哪個老大，都會很愿意接納我。”
老大皺眉：“斷手，你這是準備跟我對著干了？”
“那倒不是�！笔掓绿ы�，“我知道，只要老大你說一聲，整個a市，不會有人敢要我，但出了a市呢？”
“你應(yīng)該明白，我并非只有a市可以待�！�
老大意識到她可能是說真的，想了想，沉吟道：
“這件事情，等我查清楚后，會給你一個交代�！�
“但斷手，你也應(yīng)該明白，這些日子，我對你還是不錯的。”
“你奶奶的醫(yī)藥費，可全靠我給你支撐著�！�
“你就算是想要離開，也最好是先考慮一下你奶奶的身體�！�
“這件事情，就算是我顧慮不周，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的意思很簡單，蕭媛缺錢，他可以給她錢，而這件事情，他愿意給她面子，不追究黃毛和肖富有的死。
也算是拿出了誠意。
當(dāng)然，這同樣也是一種警告。
如果蕭媛繼續(xù)往下鬧，他可就不會寬容她了。
他是不介意對她奶奶下手的。
蕭媛這個軟肋別太好拿捏。
蕭媛也明白他的意思，沉默良久：
“好，那我等老大的消息�！�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大懷疑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她進了警校這件事情，雖然被隱瞞得很死，但多少還是會有些風(fēng)聲流傳出來。
這也是她雖然努力這么久，很能打，卻一直無法進入核心圈子的原因。
而這一次的事情，因禍得福，她得到了老大的信任。
想必，五天后的行動，她應(yīng)該可以參與了。
*
蕭媛一走，就有小弟不滿了。
“老大，斷手殺了黃毛哥，就這樣放過她了？”
“還有肖富有，我們的貨都經(jīng)過他的手，他就這樣被殺了，以后我們再想拿貨，可就得重新派人過去了�！�
對蕭媛不滿的人有很多。
倒不是因為懷疑她是條子，純粹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被女人壓了一頭，誰能高興？
于是不管做什么，他們都會狠狠踩蕭媛一腳。
“都閉嘴，這一次，確實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崩洗蟪榱艘豢谘┣�，“她能殺了黃毛，這代表她確實有點能耐�！�
“但老大，她可能是條子！”
第318章
她最討厭的人是姜燭，最喜歡的也是
眼見老大似乎準備重用蕭媛，其他人都急了。
迫不及待就往蕭媛身上潑臟水。
“沒錯，老大，她你還不知道，不干凈啊！”
“誰知道她究竟打著什么主意？”
“要是她一個反水，咱們就都得完�！�
老大吐出一口煙圈，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深邃。
“你們打的什么主意，我還能不知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偃旗息鼓。
蕭媛是條子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捕風(fēng)捉影，故意夸大其詞。
老大之前不說，是因為不屑管。
但現(xiàn)在看到蕭媛的能力后，他覺得有必要重用一下她。
“五天后，那批貨會到，程先生也會到�！崩洗舐朴频卣f道。
“老大，你是說，你準備讓斷手跟著你去接待程先生？”
“這不行��！她算個什么東西，她也配？”
老大斜了他們幾眼：“哦？你們配？那你們試試看，看能不能殺了黃毛？”
黃毛是狂，但一遇到危險，可謂是極其警惕的。
加上他功夫了得，一般人還真殺不了他。
蕭媛能殺了他，還能順手把肖富有一鍋端了，實在是流露出了強大的實力。
其他人不敢再說什么。
“去查一下今晚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斷手沒問題，就讓她跟我干�！�
其他人面面相覷：“好的，老大�！�
*
這邊，蕭媛剛上車，后車廂就冒出一個小腦袋。
是姜燭。
蕭媛皺緊眉頭，環(huán)視一周，確認沒人看到后，果斷驅(qū)車離開。
在驅(qū)車到安全地帶后，她才回頭：
“你怎么會在這里？”
姜燭從車座的空隙中，冒出小腦袋：
“我跟著你來的�！�
其實，剛才她也在里面。
對話她都聽到了。
倒不是想聽，她只是擔(dān)心蕭媛的安全，所以才跟過去的。
想著一旦出現(xiàn)什么問題，她還能保護她。
什么都沒發(fā)生，但蕭媛頭上的死氣卻沒散。
姜燭有些不安。
蕭媛沒跟她廢話：“下車！”
姜燭扒拉著不下去。
蕭媛沒有半點好臉色：“我再說一遍，滾下車！”
很兇。
但姜燭依舊死皮賴臉的跟著。
蕭媛煩不勝煩，知道趕不下去她，她也就沒管她，開車回到車庫后，關(guān)上車門，在車門外看著姜燭。
“如果不下車的話，你今晚就在這里面睡吧。”
下一秒，姜燭屁顛屁顛就下車了，依舊雷打不動的跟在她身后。
“媛媛，你等等我�！�
“別跟著我！”
蕭媛不想她跟著她，也不想她知道她住在哪里，便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循著街道走，進了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買了關(guān)東煮，就坐在旁邊吃了起來。
姜燭湊到她跟前聞了聞。
“媛媛，我也餓了�！�
蕭媛沒搭理她。
一抬頭，就對上姜燭可憐兮兮的眼神。
以前她每次從她手里騙糖果的時候，都是這副模樣。
她以前會上當(dāng)，現(xiàn)在不會了。
“媛媛，我沒帶錢……”
“但我好餓……”
蕭媛手微微收緊。
“我一晚上都沒吃東西了……”
蕭媛咬了咬牙，本來不想搭理她，可吃完一個關(guān)東煮蘿卜后，她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淡淡說道：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附加一句：“我會付錢�！�
她說完，還不等姜燭感謝，就冷聲說道：
“就當(dāng)是感謝你今晚幫忙。”
姜燭完全沒在意她后面的話，買了一包泡面，往里跑了雞爪、火腿、熱狗……做了一碗豪華版泡面后，又買了幾根雞肉串。
“媛媛，雞肉串吃嗎！”
蕭媛毫不猶豫搖頭。
可下一秒，雞肉串就掉進了她的碗里。
“我……我不小心……”
蕭媛抬頭，對上姜燭的抱歉的眼神。
她總愛這樣！
每一次不管做錯了什么，都會是這副表情。
看似道歉，實則根本不改。
或許是想到了什么往事，蕭媛心口悶悶的，別說雞肉串，就連剩下的關(guān)東煮她都沒繼續(xù)吃了。
起身就要走。
可還沒走出一步，就被姜燭拽住了衣袖：
“我還沒吃完，等等我好不好？”
蕭媛皺眉，剛要拒絕，就聽姜燭可憐巴巴說道：
“說不定我待會兒還想吃什么呢？你走了，我就沒錢吃飯了。”
蕭媛：“……”
她終究還是坐了回去，靜靜地看姜燭吃東西。
至于有雞肉串的關(guān)東煮，她沒再動一口。
“媛媛你不吃了嗎？”
蕭媛眼神淡淡：“里面掉了臟東西，不想吃了。”
臟東西，指的就是姜燭的雞肉串。
可對面的小姑娘就像是聽不懂一樣，一點不生氣，直接端走了她的關(guān)東煮，笑得眉眼彎彎：
“你不吃的話，那我就吃了哦�！�
蕭媛手微微收緊，可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等姜燭慢悠悠地吃完，她二話不說，付完錢走了。
姜燭卻還跟著。
蕭媛忍無可忍：“你還要跟我多久？！”
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姜燭站在原地，愣怔地看著她。
“有話想問我？”
姜燭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會活成這樣，為什么跟那群人在一起，為什么要殺人，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我很可笑？”
對面的小姑娘愣了愣。
可下一秒，她就柔柔地笑了，聲音也柔柔的：
“不是，我是想問，你吃飽了沒，如果沒吃飽的話，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我突然想起來，我其實帶錢了�！�
蕭媛一愣：“你不覺得現(xiàn)在的我很可怕嗎？”
“不覺得�！苯獱T毫不猶豫，看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能再見到你，我就已經(jīng)覺得很高興了。”
能再見到她。
感覺，好幸福。
*
蕭媛最討厭的人，是姜燭。
再沒有什么人，比姜燭還黏人還討厭。
她很賊，跟白辰學(xué)的。
總喜歡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很餓很餓，然后騙走她手里的糖果。
“給了我，可就不能再要回去了！”
蕭媛家里很窮，那幾顆糖，是她所有的零嘴。
姜燭對很多東西都不懂，很容易犯錯。
一犯錯，就委屈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她下次還敢。
她總喜歡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媛媛、媛媛。”
超級煩人！
但，
她喜歡的人，也是姜燭。
蕭媛不知道父親是誰，母親也死得不光彩，家里很窮。
她沒有朋友，從小就是在各種謾罵和羞辱聲中活著。
直到遇到那個騙她糖的小姑娘。
就因為騙了她一次糖，姜燭每次會拿出一堆東西來：
“白辰說了，禮尚往來，你跟我分享了糖，那我也得跟你分享我的糖�！�
她充實了她所有缺失的零食。
也充實了，她所有缺失的童年。
姜燭很兇。
對所有欺負她的人，姜燭都很兇，把人揍得鼻青臉腫的。
一到老師辦公室，她就又可憐又無辜：
“我……我不小心了……”
“下次一定不會了！”
但下次她還敢。
姜燭身體似乎不好，總愛請假，等請假回來，就跟死了一次一樣，滿臉慘白，走路都軟軟的沒什么力氣。
她這時就會伸出手，可憐巴巴：
“媛媛，背背�！�
那時蕭媛就想，她一定得好好鍛煉身體。
一定得變得很厲害。
到時候，她可以背她一整天。
也可以背她一輩子。
第319章
不抽身，你會死的
事實證明，人啊，不要輕易許諾一輩子。
那愿景，很容易就碎了。
不僅碎了，那愿景遺留下的情感，還會一點一點蠶食人內(nèi)心，叫人無法釋懷。
蕭媛沉默良久。
她看著那路燈下站得乖巧的小姑娘，許久才說道：
“不餓，你走吧�！�
“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見到你。”
蕭媛決絕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就離開了。
誰知姜燭就像是聽不懂話一樣，依舊跟在身后，亦步亦趨。
她似乎知道蕭媛不想見到她，所以拉長了和她的距離。
兩米。
一直維持著兩米的距離。
不緊不慢，不靠近，也不遠離，就一直跟著。
“你不回家嗎？”蕭媛皺眉轉(zhuǎn)頭，冷漠地看著姜燭，“我說了，不要再跟著我！”
可不論她說多么冷漠的話，姜燭還是跟著。
蕭媛終于還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神色淡淡看著姜燭：
“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見她停下，姜燭也停下。
姜燭看向她：“你現(xiàn)在做的事情，能停下來嗎？能抽身嗎？”
蕭媛眼神凌厲了幾分：“這不需要你管。”
對面的小姑娘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冷漠和憤怒，很誠懇地開口：
“不抽身，你會死的。”
姜燭不知道蕭媛究竟會死在哪里。
究竟會什么時候死去。
但就是這幾天之內(nèi)，再不抽身，她一定會死。
她不能看著她去死。
“你說什么？”蕭媛皺眉。
“你會死�！苯獱T一字一頓，“若不抽身，你會死的�！�
這話，換做一般人說出來，聽著像是個笑話。
但從姜燭嘴里說出來，卻有幾分可信度。
姜燭幾乎從不撒謊。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她說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成真了。
至少，一年以前的她，是這樣的。
蕭媛沉默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明白這所謂的死是什么了。
不過正是因為想清楚了，她竟不再有什么恐懼了，眉頭反倒是舒展開來。
“那就死吧�！笔掓聼o所謂地開口，視線有幾分諷刺的落在姜燭身上，“姜燭，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
姜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蕭媛輕笑了兩聲。
姜燭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卻知道，她的笑容里，其實并沒有多少笑意。
她低頭，眼神落在了皮手套上一秒。
再次抬頭時，她臉上再沒有一絲笑意。
只有冷漠。
帶有嘲諷的冷漠。
“關(guān)心就不必了�！笔掓侣曇衾涞贸銎妫澳憬笮〗愕年P(guān)心，一年前，我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
一年前？
姜燭愣了一瞬。
一年前，李慧和蕭媛之間，有發(fā)生過什么嗎？
她在記憶里尋找半晌，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沖突。
但，李慧確實見過蕭媛。
一年前，蕭媛去找過她，神色焦急，似乎是有什么所求。
可她還沒開口，李慧就直截了當(dāng)：
“嘖嘖嘖，蕭媛，你該不會是來找我借錢的吧？”
“怎么，上了大學(xué)，還想我資助你呢？”
“你難道不知道，以前你拿到的獎學(xué)金，都是我讓我爸捐錢給你留的名額�！�
“但蕭媛，你該不會真以為，我以前隨手賞賜了你一點零食一點錢，就覺得我們是朋友了吧？”
“我怎么可能會跟你這種窮光蛋做朋友？”
“那只是我心情好的時候，逗狗罷了�！�
“但我現(xiàn)在不想逗狗了�！�
“所以我呢，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給我滾遠點！”
蕭媛確實是去借錢的，似乎是她奶奶生了病，她沒辦法了，才會來找姜燭。
姜燭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的。
雖然很無奈，很不想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沾上錢，但能給她借錢的人，能支付得起醫(yī)藥費的人，只有姜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