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他們也不算犯下多大的錯。
“是啊，不過幾日，反正她活得好不好，都是要死的�！币坏窝獪I再次落在地板上，“死前再痛苦也無所謂�！�
反正，一個祭品而已。
既然已經(jīng)被祭祀出去壓制詭異世界，死前被追殺得再絕望痛苦，又有什么呢？
總歸，她已經(jīng)保護(hù)了下一任祭品不是嗎？
“或許在你們眼里，母親只是在保護(hù)傳承�！苯獱T說道，“但在母親眼里，她只是想保護(hù)她的孩子�！�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傳承，只是下一任鬼主。
只有母親看到了，她的孩子。
她費(fèi)盡心力，也要保護(hù)的孩子。
老觀主眼神變了變，卻依舊是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正派模樣：
“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情，不必如此執(zhí)著�！�
他大約是有些愧疚的。
姜燭依舊垂著頭，聲音很輕，輕得像是說不出話來了一樣：
“師父，若是當(dāng)初你見到我時，我未曾長出心臟，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老觀主：“是�！�
毫不猶豫。
姜燭輕笑一聲，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人：
“我以為，我和母親的存在，應(yīng)該是有些用處的。”
沒想到，說殺就殺嗎？
“鬼主是天道選擇的，若你沒有出生，天道自然會擇其他辦法壓制詭異世界，可你出生了�！�
“這一切的動亂，都是因你而起，你不是有用處，你是禍害�！�
禍害啊。
姜燭閉上眼：“前幾年，我還住在道觀里時，師父是不是也無時無刻不想殺了我？”
“是。”
師父向來對她不滿。
她以為只是厭惡她不成器而已。
卻不想，他其實(shí)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她。
“你現(xiàn)在問我這些，是想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嗎？”老觀主問道。
他語氣很平靜，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天。
所以在說話的同時，他手里的法器動了。
他是能壓制住姜燭的。
只要姜燭起了殺心，他便會立馬動手。
毫不猶豫。
姜燭抹掉眼角的血，終于還是支撐著抬起了頭。
當(dāng)然也看到了老觀主的動作。
他是真的從來沒信過她。
“不是。”姜燭直直看著老觀主，“從頭到尾，我想知道的，就只是一個真相。”
她或許明白為什么沒人告訴她真相了。
怕她徹底失控，造就大規(guī)模殺戮？
還是怕她無法成為鬼主，導(dǎo)致天道暫時無法壓制住詭異世界？
老觀主沒想到姜燭會如此平靜。
在他的潛意識里，姜燭就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野獸，在知道真相的這天，一定會暴起來啃人一口。
可她沒有。
她太平靜了。
“我現(xiàn)在只想問一個問題�！�
“你說。”
“褚司他，再也回不來嗎？”
“嗯�！崩嫌^主點(diǎn)頭，“這是他的命，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是想要他一直陪著你嗎？人會死，但他不會。”
“待你長出一顆完整的心臟，就能見到他，如此，你們也算是一直在一起了�！�
所以這件事情，從這個角度來看，老觀主也是問心無愧的。
姜燭立馬閉上眼睛。
即使如此，血淚還是落了下來。
她急忙擦拭掉，卻還是叫老觀主瞧見。
老觀主有些呆愣。
他知道鬼嬰是不會哭的，也從未見過她流淚。
不想，她傷心欲絕時也會落淚。
她以前哭過嗎？
她原來，這么像個人的嗎？
老觀主心里涌出莫名的情緒。
不等他反應(yīng)，姜燭就雙手重疊，抵在額頭上，沖老觀主磕了個頭：
“這些年，多謝師父教養(yǎng)之恩�！�
老觀主心頭一顫。
姜燭磕了三個頭，沒再看老觀主一眼，撐著地板起身，趔趔趄趄，轉(zhuǎn)身離去。
老觀主愣怔地看著她消瘦孱弱的背影，嘴唇顫抖，有些難言的情緒涌出心頭。
他一直很厭惡姜燭。
覺得她屢教不改，生性頑劣。
可細(xì)細(xì)想來，她的很多頑劣之舉，他從未過問過緣由。
就算是過問了，也并不會放在心上。
因?yàn)樗缭缇蛿喽耸撬腻e，以至于她說什么，那都是錯。
姜燭真的很不堪嗎？
好像，也沒有。
她向來很乖巧，什么都不敢吃，什么也不敢用，就連冬日里烤火都是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他罵她懶怠。
她大約是有些委屈的吧。
只是她從來不說，說了也沒人聽，被他責(zé)罰得死了再多次，依舊會笑吟吟地喊他師父。
老觀主突然心緒不寧，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姜燭，卻什么都沒抓住。
“我，難道真的錯了？”
*
二師姐追上姜燭，很是無奈地勸道：
“當(dāng)初的事情，師父他也不想的，實(shí)在是鬼主的力量太強(qiáng)大，師父沒那么多的時間去查證……”
她解釋了很多。
大約就是想說，老觀主也有自己的無奈之處。
姜燭回頭。
原來，二師姐也知道師父殺了鬼主啊。
還是說，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她？
等二師姐說完，姜燭開口，問的卻不是老觀主：
“褚司來道觀，是觀主安排的嗎？”
二師姐一愣，搖了搖頭：“不是。”
真正收到天道意志，想要策劃這場戀愛騙局的，是神護(hù)等人。
所以齊家和霍家才那么親近。
但觀主是不知道的，褚司也是不知道的。
姜燭和褚司，注定會落入一場所有人編織的騙局里。
但他們的愛，在這場騙局的荊棘叢里，開出了花。
第403章
觀魂燈
“小師妹，其實(shí)師父對你還是很在意的�！倍䦷熃阌謩竦�，“當(dāng)年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曾放下。”
正是因?yàn)闊o法放下，才會想盡辦法去教導(dǎo)姜燭。
他希望讓姜燭按照他想要的模樣長大。
品性良善，溫柔正義……
如此一來，若在姜燭身上再次出現(xiàn)當(dāng)年的誤會，抹殺她的人也就會因?yàn)樾湃嗡粫滤朗帧?br />
他真的有很努力在彌補(bǔ)。
可姜燭是鬼嬰，這就注定老觀主會用異樣懷疑的眼光看她。
所以不管她怎么做，也永遠(yuǎn)無法長成老觀主心目中的樣子。
“你別太恨他……”二師姐語氣很無奈，“他也不容易�！�
姜燭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沒有看二師姐一眼，語氣說不上冷漠，但沒什么起伏：
“我不恨他�！�
二師姐松了口氣。
“我知道他在我身上傾注了很多心思。”姜燭垂下眼眸，“是希望日后在宰殺我的時候，能任由宰割不反抗，對嗎？”
二師姐身形一僵。
她想說不是。
但她不能。
因?yàn)閹煾缚赡苷娴拇媪四菢拥男乃肌?br />
他們幾個，或許也存了。
姜燭沒再說什么，一瘸一拐往山下走。
“小師妹，你還會回來嗎？”
這話飄散在風(fēng)中，沒有回應(yīng)。
二師姐明白，她不會再回來了。
秦天看了一眼二師姐，默默跟上姜燭的步伐。
從離梟說姜燭的師父殺了她生母那一刻開始，他整個人就迷迷瞪瞪的。
這種辛密，是他能聽的？
他們會放過他嗎？
在無數(shù)次幻想自己被殺的場景后，他假裝透明人，跟在姜燭身后偷偷摸摸逃了。
等再也看不到二師姐的身影了，他才松了口氣，腳都險些軟了：
“姜燭，你等等我！”
*
回到齊家后，姜燭硬塞了些東西下肚，就陷入了沉睡。
睡了整整一天。
最后是被手機(jī)鈴聲吵醒的。
“姜燭，是我�！�
是白辰。
但又好像，不是白辰。
聲音是他，卻透出幾分陌生的淡漠。
姜燭下意識警惕起來，半瞇起眼看向電話號碼，眼前模糊了半天，終于是看清楚了。
電話號碼沒錯。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覺醒了？”
看似疑問，卻是肯定。
“嗯。”白辰摸了摸身邊的貍貓，“前天，它找到了我�！�
被貓纏上其實(shí)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這只貓，會說人話。
它說它是契約獸，是專程來找他的，要他一滴血。
他當(dāng)然不信，直到他接到姜燭的電話。
那時姜燭正朝道觀趕去，在路上向他明確說明了契約的方法。
白辰這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給了貍貓一滴血，而后他就傳承了神護(hù)的記憶和力量。
不止是他，阮軟也被一只松鼠找到，同樣完成了血脈覺醒。
“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明天有一場拍賣會，拍賣會上有觀魂燈。”白辰接著說道，“我想，你應(yīng)該會需要它。”
“觀魂燈？”
姜燭從床上彈了起來。
觀魂燈，又叫開天眼，是鬼器，傳聞點(diǎn)燃此燈，可見鬼魂。
有了這樣鬼器，她或許就能到褚司了。
“我給你留了一張請柬，已經(jīng)給你寄過去了�！�
白辰說他有事不得不離開，所以讓阮軟陪她去一趟。
“你是要去神殿么？”
白辰：“不是，是離梟有動作了。”
“嗯？”
“他想要開啟新一輪詭異世界，在那個詭異世界里，他是守門人。”
規(guī)則，由離梟來定。
一旦破壞規(guī)則，想要留下姜燭輕而易舉。
他和蕭媛得去阻止，此刻已經(jīng)在路上了。
“這些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會處理好，等我們回來�！�
這話，若是讓以前的白辰來說，會很可信。
但現(xiàn)在，不管是他還是姜燭，聽著都覺得透著些許尷尬。
神護(hù)傳承的，不止是力量，還有記憶。
在傳承的那一刻，他是白辰，卻又不是了。
人類白辰和齊瑾，會因?yàn)楣碇髁α康闹敢�，被姜燭吸引，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所以會無條件的瘋狂對她好。
這是對她力量的渴望。
但會被他們理解為情竇初開。
情竇初開的少年，會為所喜歡的人，不顧一切，粉身碎骨。
而神護(hù)大人不會。
他們明白這種渴望是為什么，便能理智的分析，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信任？
不存在的。
對還不是鬼主的姜燭，他和齊瑾一樣，會下意識地隱瞞不妙的信息，做出對神殿最佳的抉擇。
畢竟，姜燭若是無法接任鬼主之位，她便會自孕誕下下一任鬼主。
到時候，他們的忠誠和渴望，會自然而然的轉(zhuǎn)移。
與姜燭無關(guān)。
他們只忠誠最完美的血脈之力。
所以有些話，白辰說出來可信，但，神護(hù)不行。
說了姜燭也不會信。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在和白辰、蕭媛在漸行漸遠(yuǎn)。
“觀魂燈能讓我看到褚司嗎？”她問道。
白辰倒是很肯定：“可以�！�
“為什么觀魂燈會突然出現(xiàn)？”姜燭若有所思，“是因?yàn)槲椰F(xiàn)在得到觀魂燈，對你們來說，有什么好處嗎？”
不是她想懷疑，但是對他們，她不得不懷疑。
她現(xiàn)在，誰都不敢相信。
“我說沒有的話，你會信嗎？”
“不信。”
白辰笑了，透出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不是對我們有好處，而是對你有好處，你……該看到他了�！�
再問下去，白辰就不回答了。
姜燭也就不問了。
她知道問不出來，只是覺得有一層很大的網(wǎng)，罩在了自己頭上。
剛掛斷電話，李姨便敲了敲門：
“小姐，你醒了嗎？有你的快遞�！�
快遞就是請柬。
她看了一眼地址和時間，放在床頭，若有所思。
“明晚九點(diǎn)？”
*
次日晚上，姜燭八點(diǎn)才下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阮軟捧著兩杯奶茶，站在樓下沖她笑。
令姜燭意外的是，阮軟覺醒之后，變化不大。
——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變化。
依舊是戴著黑框眼鏡，笑容靦腆，眼神少女般清亮。
她遞給她一杯奶茶，扶了扶眼鏡：
“今天我陪你去�！�
一副很靠譜的模樣。
如果腿不抖就好了。
姜燭很意外。
可以說是相當(dāng)意外。
她以為，覺醒之后的神護(hù)們，都會變個性子。
但阮軟居然完全沒變。
怎么回事？
覺醒失敗了？
第404章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姜燭疑惑，指尖一動，用鬼氣試探了一下。
可鬼氣剛靠近阮軟，便被打散。
阮軟身上爆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鬼氣，不像是沒有覺醒的樣子。
姜燭剛才雖然是在攻擊，但阮軟卻并沒有生氣，反而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奇怪吧，我也覺得很奇怪，因?yàn)槲覜]有傳承到多少記憶�！�
白辰等人傳承的記憶，是直接連同所有的神護(hù)自己的記憶都傳承了。
阮軟卻沒有。
她傳承的，只有神護(hù)的基礎(chǔ)記憶。
相應(yīng)的，她也是目前覺醒的神護(hù)之中，最弱的那個。
所以白辰和蕭媛去阻止離梟，而她則留下保護(hù)姜燭。
阮軟在車上分析：“我想，或許是因?yàn)�，有些神護(hù)至今還未湮滅，所以他們的記憶尚且無法傳承�！�
比如，守門人的記憶。
神護(hù)若是進(jìn)入詭異世界，便能固化靈魂的力量，繼而做到不被強(qiáng)行消散。
如此，記憶就不會完全傳承。
“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是不是這樣，還得等你完全長出心臟才行�！比钴浾f道，“你的心臟越完整，我們的力量就會越強(qiáng)，記憶也會越完整�！�
阮軟對姜燭倒是沒什么隱瞞，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姜燭。
問題是，她知道得不算多。
阮軟有心跟她交流信息，分析問題，但姜燭卻什么都不想說。
阮軟多看了她一眼，明白了過來：
“你不信我？”
“現(xiàn)在或許是信的�！苯獱T咽下嘴里的芋圓，“但以后就未必了�！�
阮軟注定會傳承更多的記憶。
到時候，阮軟就不會是阮軟。
阮軟想到白辰和蕭媛，明白她在顧慮什么，她放下手里的奶茶，側(cè)身伸手捧住姜燭的臉頰，笑了：
“現(xiàn)在是我，以后也還是我。”
“傳承的記憶，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阮軟，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
“我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些所謂的責(zé)任，所謂的善意謊言，在我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
“你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我們即便不說，你也會猜測，所以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情。”
猜測出來的結(jié)果，會比事實(shí)更加殘忍可怕。
“既然我現(xiàn)在擁有了這些力量，能與你一起對抗詭異世界，那我們就是一個團(tuán)隊(duì)�！�
“我會毫無保留地信任你，也希望你能毫無保留地信任我�！�
阮軟不希望猜忌影響團(tuán)隊(duì)合作。
她感覺得到，她的力量和姜燭的力量是一體的。
甚至可以說，她的力量，就是來自姜燭。
既然是一體的，那她便會無條件地信任守護(hù)姜燭。
聽到這番話，姜燭愣怔了，她平靜得近乎死水一般的眼神，出現(xiàn)了些許的波動。
但還未傳承完記憶，就說信任，有些不妥。
“他們隱瞞你的原因，并不是很難猜。”阮軟又說道，“在我傳承的記憶里，你似乎之前因?yàn)橐粋�人做出了逆天的舉動，并且因?yàn)楸罎⒍粖Z舍。”
“他們擔(dān)心你再一次承受不住打擊，所以才千方百計(jì)瞞著你。”
“這是不對的。”
阮軟眼神十分堅(jiān)定：“你有權(quán)知道真相，我也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她私以為，姜燭再怎么痛苦，都絕不會讓自己被奪舍第二次。
說完，也不管姜燭會不會信她，便放開姜燭的臉蛋，捧起奶茶，繼續(xù)喝了起來。
她表達(dá)自己的態(tài)度，并不意味著，一定要姜燭用同等的態(tài)度對她。
她只需要讓她知道，她永遠(yuǎn)值得信任，這就夠了。
姜燭抿了一口奶茶，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到了。”
拍賣場很大，燈光卻并不是很亮，姜燭出示請柬后，就被引到了一個包廂。
包廂的燈光依舊不算太亮，但比起樓下大堂，卻已經(jīng)好太多了。
彼時大堂里人已經(jīng)很多了，相識的不相識的，聚在一起，交談得還算愉快。
姜燭閉上眼，用鬼氣朝四周試探。
她想知道，今天的拍賣物里，究竟有沒有觀魂燈。
她在觀察時，阮軟也同樣在觀察。
而后兩人同時睜開眼。
“這拍賣場有些不對勁兒，東西都被鬼氣保護(hù)著�！比钴浲屏艘幌卵坨R，掀開簾子環(huán)視四周，“有詭異在搗亂，我想，或許離梟也在，這場拍賣會，他肯定插了手�！�
姜燭也是這樣想的。
“難怪能拿出觀魂燈這樣的鬼器了�！比钴洶櫰鹈碱^，“不過，白辰他們知道拍賣有離梟插手嗎？”
如果知道，那是有意讓他們過來的嗎？
他們究竟在謀劃什么？
饒是阮軟扒光了傳承的記憶，也找不出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最后只能安慰似的說道：“他們或許不知道吧？”
但能拿出鬼器拍賣的人并不多，他們真的猜不到？
阮軟覺得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姜燭手支在桌上，回想起白辰的話：
“不是對我們有好處，而是對你有好處，你……該看到他了�！�
該看到了？
白辰說對她有好處，但這好處究竟是對神殿和鬼主的，還是對她的，就很難說了。
姜燭垂眸。
或許這一次，他們是沖著褚司來的。
姜燭只沉思一瞬，立馬做出抉擇，直接起身：
“我們走！”
這地方，一刻都不能繼續(xù)待。
就算再怎么想見到褚司，她也絕不會拿他的靈魂去賭。
“好！”阮軟果斷跟著她往外走，神色卻很復(fù)雜，“不過我覺得，他們既然有計(jì)劃，我們未必能輕易離開�！�
阮軟是對的。
剛打開包廂門，姜燭就察覺到四周涌現(xiàn)出來的鬼氣，以及守在各處的傀儡。
一旦有異樣，離梟就會立馬出現(xiàn)。
上一次在道觀，有靈氣壓制，她可以隨意蹂躪離梟，可這里沒有。
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怎么辦？”阮軟注意到傀儡，幾乎是立馬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了門，“白辰他們應(yīng)該不會跟離梟合作，但離梟肯定知道你會來。”
觀魂燈的消息都傳出去了，姜燭不可能不來。
阮軟皺眉：“他是沖著你來的，我想，或許他的詭異世界已經(jīng)打開了�！�
就等著請姜燭入甕。
姜燭低頭看了一眼腳上的鈴鐺，嘴角上揚(yáng)。
既然大家都不是好東西，那她就不客氣了哦。
來都來了，不攪他個天翻地覆，有點(diǎn)過意不去。
阮軟：“？”
為什么姜燭此刻的眼神有幾分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