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姝瑤死死地盯著秦景和,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陌生。
【景和覺得陸子梟該死嗎?】
【臣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天下。】
江姝瑤臉色越發(fā)陰沉,但她還想確定一下心里的想法。
【若是不考慮朕和天下,景和覺得他該死嗎?】
秦景和此刻的心思全在陸子梟身上,沒有多想,回答道:【當(dāng)然該死!】
【擅提和離,將皇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將陛下和臣的顏面又置于何地?!】
江姝瑤心里像是被巨石壓住,有些喘不過氣。
她印象中的秦景和向來不拘小節(jié),知恩圖報(bào)。
可如今看來,似乎一切都是假象。
江姝瑤記得很清楚,有一次秦景和被敵軍圍困于山谷,援兵難至。
她已經(jīng)打算放棄救援了,是陸子梟堅(jiān)持帶著邙山的師兄弟沒日沒夜地挖通山脈,救回秦景和。
江姝瑤以為,若是撇開那句大局為重,秦景和會有報(bào)恩之心。
可惜,她看錯了。
江姝瑤失望地從秦景和掌心抽出袖子,再沒看他一眼,只吩咐女官。
【送秦將軍回宮。】
【還有,不許傷害陸子梟一根汗毛!】
行宮底下的商周大墓比我想象中更為復(fù)雜。
我靠著一把洛陽鏟,和復(fù)仇的信念堪堪闖過了八卦困龍陣,在九重疑棺中尋得出路,卻在即將成功時遭遇尸蟞群。
本以為要交代在這兒了,竟突然看見前方亮起火光。
來人我認(rèn)得,是邙山的搬山道人裴鶴棲。
我正想問他怎么在這,裴鶴棲卻一把將虛弱的我背起:【不用多說,是小主人讓我來接應(yīng)你的�!�
再次醒來,身邊是夜玄焦急的臉。
【公子,你終于醒了,嚇?biāo)牢伊耍 ?br />
【放心吧,我沒事�!�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看向一旁的裴鶴棲:【勞煩裴師兄帶我去見你家小主人�!�
裴鶴棲將我按回床上,【先養(yǎng)好身體吧,邙山摸金一派如今只有你一個了,我可不希望咱們邙山的摸金校尉絕跡�!�
【你放心,夜玄都告訴我們了,小主人已經(jīng)下令掘了春秋墓,你的師兄弟們都已經(jīng)安葬好了。】
我感激得忍不住哽咽。
在邙山時,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兩派斗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讓著誰。
從前我和裴鶴棲一見面便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馬分出個勝負(fù)。
可如今,救我于危難,讓師兄弟們?nèi)胪翞榘驳�,竟然是我的死敵們�?br />
第一次見到我紅了眼眶的樣子,裴鶴棲嚇得手足無措,結(jié)結(jié)巴巴道:【陸、陸子梟,你可是邙山一…一霸,哭什么哭啊……】
被他一打趣,我忍不住笑出聲:【還不是被你氣的,搬山這么多人打盜洞,還沒我一個摸金快……】
裴鶴棲氣得咬牙切齒,道:【你你你,你嘴上淬毒了嗎?!】
我想起正事,也不再逗他,正色道:【我真的沒事,先帶我見見你家小主人吧。】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給他。】
裴鶴棲面有悲戚,長嘆一口氣道:【小主人當(dāng)年傷了根本,身子一直不好,安排我去接應(yīng)你之后,就陷入昏迷了,至今還沒醒……】
我掏出錦盒,道:【放心吧,我能救他。】
……
三天后,床榻上的少年終于轉(zhuǎn)醒。
我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個頭。
【草民有罪,請皇孫殿下責(zé)罰!】
眼前的人叫劉郁,是前朝太子的嫡長子。
他的祖父和父親都死在江姝瑤劍下,而我,是幫兇。
劉郁顫顫巍巍地起身扶起我:【陸哥哥,不怪你�!�
【我祖父在位時,以殘暴治國,就算不是江姝瑤,也會有別人�!�
【再說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背著江姝瑤放走我,我哪能活到今天……】
五年前,劉郁被江姝瑤所擄,我閑暇時與他多聊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