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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3章

    凌霄蹙眉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江苜又說:“都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你還沒有玩夠嗎?你什么時候才能玩夠?你什么時候才能放過我?”

    “我不是在玩!”凌霄也突然生氣了,咬牙怒喝。

    江苜又打了個冷顫,無力得閉上眼。

    凌霄錘了一下墻,像只困獸一樣,搓了搓臉,放輕聲音說:“我保證我以后絕對不會再這樣了,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愈沿  江苜沒說話。

    “你怎么了?”凌霄終于看出江苜有點不對勁了,問:“怎么這么怕我?”

    江苜枯敗得像夕陽下的殘荷,眼神發(fā)直得看著他,吞了吞口水,喉結(jié)滾動,接著轉(zhuǎn)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怎么能不怕?凌霄在他眼里就是暴力和疼痛的代名詞。

    更何況,昨天晚上還發(fā)生了一件讓他極端恐懼的事。

    他精神解離了。

    精神解離也叫“思覺失調(diào)”,是指當一個人的身體上發(fā)生他承受不了的痛苦時,他的靈魂會暫時的離開軀體。

    精神解離有多痛苦?活生生的把精神從身體里撕出來,剝出來的感受,只要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比起這個,□□上的疼痛根本就是小兒科。

    昨天晚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站在自己宿舍的客廳了。

    這個回神不是修辭的夸張,是字面意義上的回神。

    他當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撲面而來的恐懼和悲傷洶涌而濃烈,讓人窒息,像瀝青一樣糊住他的眼耳鼻舌。

    中間的一段記憶是空白的,好像有人從他腦子里挖走了。心臟抽痛,身上也痛,手心淌汗,頭皮發(fā)麻,全身都在出虛汗。心里涌上的驚懼直沖喉頭,駭?shù)脦缀跻鲁鰜砹恕?br />
    他在客廳站著一動不敢動,毛骨悚然的睜著雙眼,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不知為什么,那一刻他堅信陰暗處有一只怪物在凝視著他,他只要一動就會被撲倒撕碎。

    他在被窺視著!

    耳邊傳來桀桀的怪笑和凄慘的哭叫�?謶值母杏X將他淹沒,然后吞噬,仿佛細細的齒牙在從里往外撕咬咀嚼。

    要瘋了,撐不住了。痛死了,不想活了。

    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精神解離了。這種可以從理論層次解析出來的狀態(tài),并沒有讓他的恐懼減少。

    對一個半輩子都在和心理學打交道的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

    他可能要瘋了。

    最后他終于等來解禁,身軀能動彈了,腿軟得站不住,跪趴到地上。他張著嘴渾身戰(zhàn)栗,終于忍不住哭了,哭聲如被碾碎一樣泄出來。

    哭的時候,好像大風刮透他的身體,血管骨縫里的勇氣都被席卷得干干凈凈,驚駭填滿了每一寸。

    作者有話要說:

    抱抱江苜,終于被擊垮了。

    精神上的潰敗對江苜來說才是致命傷害。

    第35章

    昨晚后來的事他完全沒有印象,當時他的魂魄離開了他,只留下一副軀殼。但是刻骨銘心的恐懼,猶如跗骨之蛆,讓他一想到就覺得遍體生寒。

    精神解離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也是精神分裂癥的早期癥狀。頻繁的解離總有一天會發(fā)展成真正的精神分裂癥。

    至于為什么偏偏是昨晚出現(xiàn)這種情況,即使是江苜也說不清楚�;蛟S是因為有人旁觀,令他的羞恥心不堪重負。

    也或許,是因為這個魂兒被撕扯過太多次,早就和肉身粘得不牢靠了。就等著最后一根稻草落下,終于離魂乍泄。

    江苜非常清楚的知道這種癥狀意味著什么,所以他才會覺得如此恐懼。

    凌霄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會兒,江苜的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糟糕。

    江苜要用全部的克制力才能讓自己不尖叫。他不想和凌霄待在一起,但也不敢再激怒他。

    那種情況再來幾次,他甚至不能保證自己的意識每次都能回來,終有一天會變成一副空殼,一具行尸走肉。

    壓下心里的恐懼和厭惡,他盡量平靜得說:“讓我一個人待著好嗎?我現(xiàn)在需要。。�!�

    他現(xiàn)在急需一個重組期來緩和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凌霄帶給他的壓迫感太強。

    “需要什么?”凌霄問:“你需要什么就告訴我�!�

    “我需要獨處兩天。”江苜說。

    “可是你。。�!绷柘鲇行┎环判�。

    “我沒事,我有點發(fā)燒,但是吃了藥�!苯儆终f:“我不會想不開,也不會跑,我哪都去不了�!�

    作為一個剛被暴力侵犯的人,江苜的態(tài)度幾乎稱得上是低聲下氣了。

    江苜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只急需獨自回洞穴舔舐傷口的獸。受傷的獸比平常更加警覺、容易受驚,一絲的風吹草動就足以讓他戒備逃竄。

    出于一種近乎原始的直覺,凌霄知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答應(yīng)江苜的要求。

    他假裝看不到江苜平靜外表下被刻意壓制住的驚懼,和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tài),垂眸說:“好�!�

    凌霄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那我給你送飯可以嗎?你不舒服別出門�!�

    江苜不語。

    他又說:“我不進來,我就放門口。你聽見敲門聲過兩分鐘自己出來拿。行嗎?”

    江苜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說:“好�!�

    凌霄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又回來,把一份還熱著的魚片粥放到門口,旁邊還有一個小塑料袋,里面裝了退燒藥和傷藥。他敲了敲門,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在樓下站了半個小時,又上樓看了一眼,看到門口的粥已經(jīng)被拿進去了。

    晚餐是黑魚蒸蛋。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概七點多,敲門聲響起。門口放著魚湯面,還另外單獨盛了一小碗魚湯,是有助于傷口愈合的黑魚湯。

    午餐是清蒸石斑和黑魚湯。

    晚餐是熘魚片和黑魚湯。

    恐懼教會了凌霄克制。

    恐懼也教會了江苜一些東西,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試著討好一下凌霄。

    兩人之間的相處完全變了一個氛圍,一個手足無措,另一個惴惴不安。

    一個在害怕,另一個更害怕。如此一來,竟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凌霄不再蠻不講理,江苜也不再冷若冰霜。

    凌霄掐著時間提前到了江苜樓下,然后看到他和張辰飛一起從辦公樓走了出來。

    江苜看起來狀態(tài)好了一些,穿著大衣,雙手插兜,偏頭和張辰飛說話。兩人邊走邊說,往一旁停車的地方走去。

    凌霄從車上下來,喊了一聲:“江苜!”

    江苜轉(zhuǎn)頭,看到凌霄的那一剎那,還是明顯僵了一下。

    凌霄幾步走過去,問:“要出去嗎?”

    江苜沒說話。

    倒是張辰飛上前說他正準備和江苜一起出去吃飯,然后邀請凌霄一起。

    凌霄想著能和江苜待一會兒,自然是同意了。

    吃飯的時候,江苜遲疑著給凌霄夾了一個扇貝。凌霄有些不敢置信,愣在那里,沒想到江苜居然給他夾菜,雖然是一只扇貝。

    “你不吃嗎?”江苜見他不動筷,低聲問了一句。

    凌霄對他笑了笑,吃了那只扇貝。然后突然站了起來,對張辰飛說:“張院長,麻煩你待會兒送江教授回學校,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闭f完就匆匆離開了。

    江苜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覺得他走了之后,自己心里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窒息感一下子就輕多了。

    他回頭,見張辰飛神色復雜,忍不住問:“怎么了?”

    張辰飛猶豫了一下,開口:“江教授,你是不是和凌少吵架了?”

    “嗯?”

    “他貝類過敏啊,你怎么能給他吃扇貝呢?”

    張辰飛能八面玲瓏不是沒道理的,總能在細節(jié)處留神。上次聽凌霄隨口說了一次自己貝類過敏,他就記住了。

    江苜聞言愣了愣,說:“我不知道他過敏�!�

    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凌霄明知自己過敏,為什么還要吃?苦肉計?江苜這樣認為。

    他問張辰飛:“你是怎么知道他貝類過敏的?”

    張辰飛說:“有一次在慈善酒會,我聽他說過�!�

    其實是他在一旁聽到凌霄跟別人的交談,心里就記下了。

    江苜點點頭,什么都沒再說。

    張辰飛有些目瞪口呆,因為江苜的冷淡。不知道身邊人吃什么過敏也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問他:“湯還要嗎?”

    張辰飛搖搖頭,說:“我不要了,你來�!�

    江苜點點頭,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

    張辰飛看他不急不躁的喝魚湯,心里生出了一點對凌霄的同情。

    “上次聽你說,你父親住院了,現(xiàn)在可好些了?”江苜隨意問道。

    張辰飛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醫(yī)生也說,這個階段基本上就是花錢續(xù)命。”

    江苜安慰了他幾句。

    張辰飛對凌霄的同情更重了,這人連自己素未蒙面的父親都能說幾句寬慰的話�?墒菍α柘鼍尤徊宦劜粏�,直到這會兒連個短信都沒發(fā)。

    同時也就也得訝異,凌霄那樣家世出身的人,居然也有對著別人做小伏低的一天。

    晚上回到宿舍,江苜打開筆記本電腦,看了一會兒視頻。等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之后,他拿出手機看了看。

    結(jié)果出乎他的預料,凌霄居然沒有發(fā)信息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江苜想了一會兒,就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

    接著有兩三天,凌霄都沒有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電話也不打,只是發(fā)短信。

    關(guān)于討好凌霄的計劃,被他直接擱淺了。

    因為他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凌霄比他想象中得要容易討好得多,那甚至不能說是討好。

    很多時候凌霄僅僅只需要自己的回應(yīng),不論這種回應(yīng)是不是良性的。

    他為此是有些詫異的,他沒想到凌霄對他的要求竟然這么低,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居然這么少。

    他大費周章,絞盡腦汁,手段用盡,卑微如斯,只是為了這么點東西?

    江苜心情很復雜,凌霄簡直是在以搶劫的形式,做乞討的事!

    他忍不住回頭想了一下他和凌霄的這段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凌霄其實是一直在妥協(xié)的,他的底線曾一次次的為了江苜降低,隨著他一次次的觸碰,已經(jīng)一點點的縮到了一個看不見的地方。

    這樣的關(guān)系到底是在折磨誰?

    江苜覺得很煩躁,想不通這樣的關(guān)系有什么維持的必要。更不懂凌霄到底在堅持什么?

    可憐他?同情他?江苜只要有一點這種念頭冒出來,就會被他立刻掐滅。

    如果他去可憐同情凌霄,那他自己遭遇的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連精神解離這么可怕的事都發(fā)生到了他身上,他憑什么還要去同情凌霄。

    過了兩天,大概是過敏癥狀都好了,凌霄開始天天往江苜辦公室跑。

    江苜不勝其煩,大多數(shù)時間里就把他當空氣。

    “江苜,你別不理我啊,我們談?wù)劙��!?br />
    江苜不介意和他談?wù)�,對他來說談話意味著分析、判斷、植入。于是把他手里正在看的書放下,問:“你想談什么?”

    “你什么時候搬回去?”

    江苜笑了,說:“原來這件事是我能決定的嗎?”

    凌霄皺眉,說:“你能不能別這么跟我冷嘲熱諷的說話?”

    “那你是想讓我說實話?”江苜看著他的眼睛。

    凌霄眼神瑟縮了一下,知道江苜說的實話肯定不是他想聽的。

    江苜把雙手交疊,搭在腿上,氣定神閑得看著他說:“比起問我什么時候搬回去,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問問自己,打算什么時候?qū)ξ也扇娭剖侄�。�?br />
    凌霄耷拉著肩膀,說:“我不會的�!�

    接著他又說:“你要你答應(yīng)我搬回去,以后去哪兒都告訴我,不要和秦諶私下見面,下了班就回家。以后你別的事我都不管,我們好好在一起。我也保證我不發(fā)脾氣,行不行?”

    江苜思忖了一番,才開口問他:“你天天來,是怕我跑了?”

    凌霄不說話,但他的表情很明顯就是在說,他確實怕江苜哪一天真的不管不顧的辭職走人,離開南洲。

    “我跑不了,凌霄,我哪兒都去不了�!苯偎坪跏菄@了口氣,又說:“我被你這么折磨,都沒想過辭職離開,是因為我真的覺得。。。我的工作很重要。”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真正困住我的是什么�!�

    “你非要干涉我的工作,把我的工作毀了。到時候我孑然一身,就剩一條命了。我要是連命都不在乎了,你覺得你還能拿我怎么辦?”

    “自己把自己的籌碼一個個毀掉,這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知道我在意什么。想通這一點之后,我們說不定真的能找到一種平衡,相安無事到你膩了的那一天。你的執(zhí)念消除了,我的自由也回來了。這樣不好嗎?”

    “可你怎么一定要折騰呢?我這付身子經(jīng)得起你幾次折騰?”

    “凌霄,我這個人還算識時務(wù)吧。我沒整天跟你尋死覓活吧?你還要我怎么退讓呢?”

    江苜一番話有理有據(jù),態(tài)度不卑不亢,若不是內(nèi)容講的太無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掏心掏肺。

    可是即便是江苜,也避免不了思維誤區(qū)。他其實并不知道凌霄真正的渴求,始終認為他是欲念作祟。

    所以他這番話雖然起了作用,卻并不是他認為的說服了凌霄。實際上,是震懾了凌霄。

    當他說到孑然一身,只剩一條命的時候,凌霄是真的害怕了。因為這是江苜第一次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凌霄的舔狗模式了。

    他不虐江苜了!他不虐江苜了!

    其實江苜身上的虐點算起來,凌霄都排不到前三。

    第36章

    凌霄去接江苜,要帶他出去吃飯。江苜出于不想激怒他的原因,答應(yīng)了。

    在車上凌霄問他:“你想吃什么?”

    凌霄在這些事情上,其實一直都很注意征詢江苜的意見,次次都以他的意愿為先。盡管江苜每次都是回個隨便,但是凌霄還是每次都問。

    “隨便�!�

    凌霄笑了笑,帶他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進到鋪著榻榻米的包廂,江苜脫下大衣,盤腿在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口熱茶。

    凌霄在他對面認真的勾選菜品,他對江苜的口味已經(jīng)非常了解了。江苜從不表達自己對事物的喜惡,甚至很少點菜。他對江苜口味的了解,均來自他的觀察。

    他發(fā)現(xiàn)江苜吃到喜歡的東西時,眼睛會有流星劃過一樣微閃,眉毛也會小幅度的抬一下。

    上菜之后,江苜看到桌上的刺身拼盤里的帶子刺身,突然想起了凌霄貝類過敏的事,心里一動,夾了一塊給他。

    然后他看到凌霄的表情很明顯的僵硬了。

    江苜垂下眼簾,又問了一句:“你不吃嗎?”

    凌霄遲疑了片刻,就要夾起來,然后被江苜用筷子攔住了。

    他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江苜。

    江苜說:“不能吃就別吃了吧�!�

    “什么?”凌霄還有些怔愣。

    “等下吃了一口又跑得不見人,這家店這么貴,我可沒錢買單。”江苜伸手撤掉了他的碟子,又讓服務(wù)員重新?lián)Q了一個干凈的。

    凌霄聲音有些啞,問:“你知道我貝類過敏?”

    “嗯�!�

    凌霄表情有些灰敗,想問他什么時候知道的,張了張嘴沒說話。

    江苜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像做戲,也沒順著話題往下說的意思,難道不是苦肉計?而且他這幾天都沒見人,肯定不是輕微過敏那么簡單,可是他圖什么呢?

    “那為什么還要吃?”對于想不通的事,他選擇直接問。

    凌霄含糊得說:“忘了。”

    江苜知道他肯定不是忘了,但是他對凌霄的心理活動也不好奇,于是也沒再問下去。

    “你還吃什么東西過敏?”江苜突然問。

    “芒果、菠蘿。”凌霄又說了兩種食物。

    江苜點點頭說知道了。

    凌霄暫且當江苜在關(guān)心他,接著問:“你呢?你吃什么過敏?”

    江苜吃了一口魚,說:“我對你過敏�!�

    凌霄沒皮沒臉的笑,說:“不是吧,你吃我的時候也沒不良反應(yīng)啊。”

    還有比精神解離更可怕的不良反應(yīng)嗎?江苜想到這動作頓住了,眼神又冷了幾分。他抬頭看著凌霄,冷笑一聲,笑得凌霄后背發(fā)麻。

    在他看來,精神解離帶來的痛苦,比□□上的痛要可怕一百倍。那種感覺凡是經(jīng)歷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

    凌霄帶給他的痛苦那么多,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讓他到現(xiàn)在回憶起來還覺得戰(zhàn)栗不安。

    恐懼、不安、害怕。

    他甚至現(xiàn)在一直都在擔心下一次眨眼再睜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不知道上一刻發(fā)生了什么。

    吃完飯,凌霄拿出手機,頭也不抬對江苜說:“時間還早,我們?nèi)タ磦電影吧�!�

    江苜看了他一眼,他以為今天只要吃頓飯就能回去了,難道還要陪他玩約會游戲?于是皺眉問:“用得著這樣嗎?”

    “�。俊绷柘雎勓蕴ь^,臉上帶著不解,還有一絲類似孩子一樣的茫然。

    江苜撇開臉,說:“我不想去看電影,也不想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凌霄卻跟沒聽見似的,笑了笑說:“票已經(jīng)定好了,還有二十分鐘開場,走吧�!�

    “。。。。。。”江苜連發(fā)火的情緒都懶得施舍給他,坐著不動。

    凌霄起身,見江苜坐著不動,問:“你是想自己走過去?還是我給你抱過去?”

    江苜出了餐廳門就往前走,凌霄從后面捏住他的脖子,無奈道:“這邊�!�

    坐在電影院放映廳,江苜還是一臉不甘的冷漠表情。

    凌霄走過來,手里拿著可樂和一大桶爆米花。他在江苜旁邊坐下,把插好吸管的可樂遞給江苜。

    這是一部很爛俗的商業(yè)愛情片,狗血誤會的劇情,靠小鮮肉流量賣肉,票房據(jù)說還不錯。

    江苜靠著自己過人的忍耐力,熬過了120分鐘。

    出來后,凌霄問:“不好看嗎?”

    江苜沒說話。

    凌霄又說:“我也覺得不好看。”

    從大樓出來,凌霄接了個電話。

    江苜拿出一支煙點上,他抽煙的樣子很好看,眉頭微蹙,男性特質(zhì)濃重,削弱了那種精致的漂亮,反而像醇酒一樣。

    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十分煩躁,不管是出于被白白浪費掉的兩個小時,還是出于凌霄莫名其妙的行為。他對于凌霄這種像個心血來潮的小孩兒一樣,把他捆在身邊,又裝模作樣玩約會游戲的做法十分反感。

    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情緒外放的人,怒火還沒爆發(fā)出來就已經(jīng)被他那堅硬冰冷的外殼給壓住了。成了一顆火種,星星點點的堆在體內(nèi),胃里好像裝滿了這種滾燙的小石頭。

    正在這時,他嘴唇間的煙被凌霄抽走。他怒目圓睜瞪著凌霄,眼中的厭惡明明白白的展現(xiàn)給對方。

    “飛揚在附近,過去打個招呼�!绷柘霭褵熌眠^來之后,抽了一口,下巴點了點前面的一個小酒館。

    江苜煩到了極致,反而泄了氣一樣麻木,交付出一副軀殼給凌霄,隨他走了過去。

    進了小酒館,暖烘烘的氣息撲面而來,與外面寒風瑟瑟的冷意形成鮮明對比。程飛揚在吧臺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凌霄領(lǐng)著江苜走了過去。

    凌霄給江苜點了杯無酒精的飲品,自己和程飛揚喝純威士忌。

    江苜喝了一口,惡聲惡氣問:“這是什么?”

    “。。。。。�!�

    “。。。。。�!�

    酒保說:“無酒精飲料�!�

    江苜瞪向凌霄:“我不能喝酒嗎?”

    凌霄一愣,說:“能啊�!比缓笞尵票=o他也倒一杯威士忌。

    江苜皺眉,很嫌棄得說:“我不喝那個�!�

    凌霄拿過酒單遞給他,好笑道:“那你自己點�!�

    江苜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看了看酒單的名字和圖片。然后指著一個上面有櫻桃和小傘的雞尾酒,對酒保說:“我要這個。”

    過了幾分鐘,酒保把江苜點的酒端了過來。

    江苜看了一眼,問酒保:“上面的小傘呢?”

    酒保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么計較圖片和實物。于是從柜臺里扒拉了半天,拿出一個手指頭那么長的小紙傘,在三人的注視下,打開,輕輕的插到酒杯里。

    江苜又看了一眼,滿意了。

    然后他把剛插進去的小雨傘拿出來,喝了一大口。

    程飛揚似乎輕笑了一聲,把臉轉(zhuǎn)向一旁。

    凌霄問他:“好喝嗎?”

    江苜面色稍緩,點了點頭。入口果香馥郁,有一股濃烈的甘甜,味道奔放復雜。

    凌霄又和程飛揚聊了起來�!巴宋槭掷m(xù)辦完了?不回部隊了?”

    “嗯,以后留在京城了�!�

    “接下來準備干什么?”

    “接手家里的生意�!�

    凌霄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說:“這樣也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言語一聲�;仡^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都是用得上的�!�

    程飛揚笑了笑點點頭。

    凌霄又說:“這下好了,你留在京城,咱們以后見面的機會就多了�!�

    那邊江苜已經(jīng)喝完了一杯,叫酒保再給他上一杯。

    凌霄談話間抽空回頭跟江苜說了一句:“這酒后勁兒大著呢,你悠著點�!�

    江苜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這時酒保又給他上了一杯,本本分分的給他插上了小雨傘。

    正說話間,凌霄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肅變,最后他說了一句:“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怎么了?”程飛揚問他。

    凌霄面色凝重,說:“我家老爺子突發(fā)心梗,進醫(yī)院了,我得趕緊過去�!�

    他拿過大衣,看了江苜一眼,又對程飛揚說:“你幫我把江苜送回去吧�!�

    程飛揚點點頭,說:“放心,你趕緊過去吧。有情況給我打電話�!�

    凌霄一邊穿大衣,一邊俯身對江苜叮囑了幾句,讓他少喝點,讓程飛揚送他回去。

    江苜對于這看似充滿保護欲,實則是對所有物的占有態(tài)度感到很厭惡。他有點醉,冷著臉說:“我他媽需要護花使者嗎?”

    凌霄不怒反笑,江苜今天有點炸毛,凌霄覺得有點好玩。但是這會兒實在顧不上,他沖程飛揚點點頭就匆匆離開了。

    江苜和程飛揚中間的座位一下子就空了出來,程飛揚開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苯倮渎暤溃骸澳阕甙�,我自己會回去�!�

    他喝了點酒,凌霄又不再眼前,覺得心情松泛了許多。突然有些享受這種微醺的感覺,借酒消愁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可以讓人有一個短暫的逃避。

    程飛揚這人一向很重視承諾,既然答應(yīng)了凌霄要送他,那便一定會遵守約定。于是他并沒有離開,就在原處坐著,準備等江苜喝夠了,就送他回去。

    中途他上了趟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有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江苜身邊,正跟他說話。

    江苜轉(zhuǎn)頭跟其中一個不知道說了句什么,那兩個人就離開了。

    程飛揚走過去,看江苜面色如常,便也沒多問,又在一旁安靜的坐下。他話不多,江苜也不想和他交流,兩人就這么隔著一個位置,安靜的度過了將近二十分鐘。

    過了一會兒,他隨意的往江苜那邊一瞟,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江苜低著頭,眉頭緊皺,呼吸急促。他皮膚白且薄,此時臉色泛紅,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程飛揚眉頭一擰,正要說話,就見江苜搖搖晃晃得站了起來,起身想走。

    正在這時,剛才過來跟江苜說話的兩個男人又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圍著江苜,其中一人問:“你還好吧?”

    江苜臉上已經(jīng)滲出了薄汗,他搖搖頭,表情在壓抑什么似的,說:“沒事�!苯又白�。

    這時,兩個人一邊一個的伸出手,看似要攙扶他,實則把他禁錮住。

    江苜已經(jīng)察覺出不對勁了,冷聲喝道:“放手!”

    那兩人沒理會他的話,看樣子似乎是要把他直接扶出去的樣子。

    “他讓你們放手,沒聽見嗎?”程飛揚突然發(fā)話。

    兩人回頭看他,其中一人瞇起眼睛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剛才程飛揚和江苜的位置中間隔了一個,他們不交流,所以這兩個人以為江苜是一個人來的。

    程飛揚上前用身高壓制住對方,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領(lǐng),聲音微沉:“你們給他下藥了?”

    那人還要反抗,甩了兩下程飛揚的手沒甩開,于是笑問:“怎么?你也想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哦吼~

    江苜被下藥了。。。

    第37章

    那人還要反抗,甩了兩下程飛揚的手沒甩開,說:“怎么?你也想上?”

    程飛揚眼睛一瞇,直接揪著衣領(lǐng)把人提了起來,然后慣倒在地。

    另一人看到他恐怖的力量,轉(zhuǎn)身就要跑,又被程飛揚揪著后衣領(lǐng)揪了回來。不過三兩下就把兩人制服住,扯下其中一人的圍巾把兩人背對背的捆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報警,然后跟酒保交代了一聲:“警察來了之后,給他們看你店里的監(jiān)控�!闭f完就架著江苜離開了。

    程飛揚家就住邊上,過來的時候沒開車,于是在路邊攔了輛出租,把江苜塞進后排,然后自己也鉆了進去。

    江苜還沒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跟司機報了學校宿舍的地址。

    剛才程飛揚和那兩個人的對話他也都聽見了。此時他覺得身體里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渾身燥熱,呼吸都噴著熱氣,粗重的喘息聲在狹小的車廂里格外清晰。

    程飛揚和他保持著正常距離,看他反應(yīng)大概猜出他被下的是哪種藥。開口問:“要給凌霄打個電話嗎?”

    江苜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瞪他,可惜他現(xiàn)在眼圈發(fā)紅,眼神迷離蒙著一層氤氳的水霧,看起來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他悶聲道:“用不著�!�

    程飛揚沒好再說什么,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是想去找女人?”

    江苜按耐身體里燒起來的火已經(jīng)很費勁了,此時被他這么一問,理智整個崩盤�;鸫蟮冒咽稚斓匠田w揚臉前,羊癲瘋似的狂抖,嘴里罵道:“老子自己是沒長手嗎?”

    程飛揚挑了挑眉,選擇了閉嘴。

    江苜罵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都說了什么,干脆轉(zhuǎn)過身背對他,彎了彎腰,遮住身體反應(yīng)。

    可是這個動作只能遮羞,卻無法緩解體內(nèi)的燥熱,他眉頭緊蹙,呼吸起伏也越來越明顯了,攥著衣服的手越捏越緊,咬住嘴唇,拼命壓制自己過于急促的喘息。

    終于到了南大校內(nèi)的宿舍樓下,程飛揚把他扶下車。

    江苜把他推開說:“我能走�!�

    這藥只是催發(fā)情欲,但是并沒有讓人綿軟無力。只是他眼神枯焦,走起來也搖搖晃晃的。

    程飛揚沒說什么,盡職盡責的把人直接送進了門。

    江苜說:“謝謝�!彼婚_口把自己都驚了,聲音沙啞得厲害。他吞了吞口水,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起來。聲音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清冷疏離,說:“你回去吧�!�

    程飛揚卻沒走,而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說:“我等你沒事了再走�!�

    江苜剛換好拖鞋,抬頭看著他,說:“我已經(jīng)沒事了。”

    程飛揚把視線從他的白色毛絨拖鞋上移開,看了眼他那堪比發(fā)高燒時一樣通紅的臉,說:“看起來不像�!�

    說完他就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拿了本江苜隨手放在那的書看了起來,頭也不抬的說:“你自便�!�

    江苜顧不上理他,他覺得自己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了,口也干得很。先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噸噸噸喝了大半瓶。口干舌燥緩解了一點,可身上的燥熱還是沒有一絲消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走進臥室,把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全部扒掉,微冷的空氣讓他舒服得長嘆了一口氣。接著浴室里沖起了冷水澡,這時天氣已經(jīng)很冷,冰冷的水沖到身上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水短暫的壓制了體內(nèi)的燥熱,可過了沒一會兒,那種躁動的感覺又來了。

    江苜站在淋浴下,緊緊閉上雙眼。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江苜感覺自己手都要脫皮了,那股燥熱才開始消失。他低聲罵了一句,擦干身體換上睡衣,準備出去再喝口水。

    寓.  走出臥室看到沙發(fā)上的人,他才想起來程飛揚還在這。他看了程飛揚一眼說:“你可以走了�!�

    程飛揚看著他身上看起來就很柔軟的睡衣,發(fā)現(xiàn)口袋上還有一朵很小的黃色小花。他剛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明顯,是聞著有點甜的牛奶味兒。

    江苜臉上的倦怠讓他看起來有些懵懂,像個大半夜睡醒出來要牛奶喝的小孩兒。

    程飛揚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問他:“解決完了?”

    都是男人,程飛揚自然知道他是怎么解決的。江苜臉霎時就黑了,覺得程飛揚這句話問的大可不必。

    他壓著喉嚨,嗯了一聲。

    程飛揚也不再說什么,手里還拿著那本書,他舉了舉書問江苜:“這本書能借我看看嗎?我才看了四分之一。”

    江苜看了眼他手里那本東野圭吾的《單戀》,擺擺手說:“送你了,你回去吧�!�

    程飛揚起身,又看了他兩眼,問:“真的解決完了?”

    江苜心里那股煩躁去而復返,他看著程飛揚,突然說:“美月不是兇手,香里也不是香里。”

    程飛揚愣在原地,好幾秒后:“啊?”

    江苜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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