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有一個云南蟲，就是那個圖鑒上身上一排洞不知道用來干什么的小肉蟲。
寒武紀(jì)時期的頭索動物，所有脊椎動物的祖宗。
林鏡知道這是自己祖宗的時候，盯著那條蟲看了半天。腦子里仿佛一下子過了好幾億萬年的歲月，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是這么一條蟲子演化出來的。游動的海水瞬間都變得凝重起來。
把第一頁的生物都找完，體力就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們回潛艇，是最后面回來的。
會議廳里已經(jīng)坐了一堆人，大家在交流一天的經(jīng)驗。
第一個被強制回來的是黑夾克，這位從頭到腳都透露出“我很叛逆”的青年不出意料行為也很叛逆，想試試奇蝦的咬合力，直接拿手指去試，想看看遠(yuǎn)古水母的毒性，直接空手去抓。體力瘋狂掉，最后第一頁圖鑒上只亮了三個標(biāo)。
不過黑夾克倒是玩的很開心，一點也不后悔。
柯靈萱差了幾種蜉蝣動物，總體上完成度也達(dá)到了百分之八十。
她還在對比自己差的那幾種，會議室的門突然自動打開，就看著林鏡和徐挽之前后走進來。
柯靈萱愣了片刻后驚訝：“你們在外面那么久，是都找齊了嗎？”
林鏡還沒開口，徐挽之已經(jīng)幫著說話了，微笑：“那倒沒有，我們?nèi)ジ闪它c別的事。”
柯靈萱：“？？？”
氣氛都古怪起來。
林鏡：“......”
雖然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百分百收集度的事，但是理由大可不那么曖昧。
柯靈萱最近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是越來越高了，咳了一聲，直接把圖冊攤開，拿著筆說：“我在收集這些動物的時候，其實都有記錄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明天就是奧陶紀(jì)了，不過奧陶紀(jì)的生物也是由寒武紀(jì)的演變而來，習(xí)性不會有太大差別，我們可以對比它們的先祖，省一些時間�！�
艾琳娜似乎真的放棄了那對基佬，心思開始不在男人身上了，轉(zhuǎn)到游戲上來，悠悠笑道：“那可不一定。從寒武紀(jì)到奧陶紀(jì)，也有幾億年，動物的變化怕也是天翻地覆�！�
柯靈萱干笑。
短發(fā)胖女生頓時陰陽怪氣嗤一聲：“得了吧。第一天收集度為0，你就別參與討論了，專注本行勾引男人去行嗎。”
艾琳娜的五官深刻美艷，眼底深處帶點不易被看出的藍(lán)，紅唇揚起，雙手交叉撐下巴：“那不行，我的本行可不是勾引男人。”
胖女生的不屑呼之欲出：“鬼知道你的本行是做什么的。”
花襯衫自然是趁機英雄救美，罵罵咧咧：“丑八怪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胖女生悠哉悠哉：“別到時候出去扣個25分。”
艾琳娜意味深長地說：“不，我不會的。”
潛艇的提醒聲響了兩遍。
眾人開始坐下用餐。
艾琳娜在割牛排的時候，望向徐挽之，媚眼如絲：“今天一天都沒看到你，也忘了說聲抱歉。第一天是我沒注意好分寸，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一個好朋友長的有點像，所以想靠近而已。希望你不要誤會�！�
徐挽之垂眸，冷淡優(yōu)雅地吃東西。
短發(fā)胖女生幸災(zāi)樂禍：“人家的態(tài)度都那么明顯了，怎么某人還是沒有自知之明呢�！�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只想安靜做好自己的事。
艾琳娜視線直勾勾，問道：“挽，你認(rèn)識莉莉絲嗎？”
第26章
舊日圖鑒（五）
莉莉絲？
林鏡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記起來了，
他在論壇上看到過。那個評價積分榜的帖子說的，《求生者》前十中唯一的女性。
徐挽之唇角微勾，
笑意卻不達(dá)眼底：“不認(rèn)識。”艾琳娜笑：“真的嗎？可你們真的挺像的，尤其是眼睛�！�
柯靈萱聽到這個名字愣了愣，
隨后眼中放出光采來：“你說的莉莉絲，
是議長家的那位嗎？我的天，她是我的偶像�！�
艾琳娜道：“恩�！�
柯靈萱：“天啊，
你認(rèn)識莉莉絲？”
艾琳娜撩了下卷發(fā)，
微笑：“談不上認(rèn)識，
就是有過幾面之緣。”
她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神色各異，
想和莉莉絲有幾面之緣，
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莉莉絲出生帝國古老的名門望族，奧斯蒙特家族。強大的基因賦予這個家族每個人出眾的能力，
除了當(dāng)任議長的現(xiàn)任家主，家族成員遍布研究院、軍方、司法等核心機構(gòu)。這位精神力出眾的小公主，
在家族中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星際時代當(dāng)之無愧的天之嬌女，
出入定然也是頂級的名流聚會。
胖女生嗤笑一聲，明顯不信：“吹牛誰不會�！�
大家雖然沒說話，
但也心里認(rèn)同她。
要真是貴族，艾琳娜怎么會在這里遇見他們。
艾琳娜搖頭，
笑而不語。
卡爾對莉莉絲也挺有興趣的，
剛好和柯靈萱有點共同話題，
便插話道：“我在報紙上看到過莉莉絲的照片，真的漂亮�！彼f：“記者追趕在她后面跑，保鏢都攔不住。莉莉絲小姐不堪其擾，干脆提著裙子從空中的登陸臺跳下，記者拍到的就是她往下跳的時候�！�
柯靈萱忙點頭，一臉小迷妹的表情：“對對對！我就是那張照片喜歡上她的，莉莉絲小姐真的好好看。金色的卷發(fā)，紫羅蘭般的眼，她估計剛從宴會出來，還穿著裙子和高跟鞋。神情不耐煩地從登陸臺跳下去時，我心都要跳出來�！�
她說到這里忽然愣住，又偷偷去看徐挽之，遲疑地說：“挽，你的眼睛似乎......真的和莉莉絲很像。”
瞳孔不同，一紫一黑，眼型卻是很像。
眼皮很薄，尾部微勾，垂眸或者抬眸都有種說不出的冷淡疏離。
認(rèn)真想想，徐挽之和莉莉絲給她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難以接近。只不過莉莉絲多分嬌縱，徐挽之多分散漫。
關(guān)于莉莉絲的話題，徐挽之只是笑了下，沒有往下接。
用餐時間結(jié)束。
林鏡回房的時候開始研究奧陶紀(jì)的那些生物。
和寒武紀(jì)萬物初生的渺小個體不同，到奧陶紀(jì)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大型的捕食動物，比如時代霸主，巨型鸚鵡螺，這玩意前身就是他剛剛拍的軟綿綿的東西，誰知道長出個殼之后，一下子站到了食物鏈頂端。
房間和浴室相鄰，徐挽之洗漱完，隨意拿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黑發(fā)。
林鏡還做著筆記，靠在床上，喃喃：“巨型羽翅鱟，這玩意長的可真像蝎子啊�！�
徐挽之坐到了他旁邊，道：“他的后代別名就叫海蝎子�！�
林鏡：“恩？這樣？”
海蝎子可比巨型羽翅鱟好記多了。
他在《舊日圖鑒》你感覺自己什么都還沒做，多少有點沒底氣，甚至自暴自棄地想，混就混吧，對徐挽之也客氣了很多。
寒武紀(jì)過度奧陶紀(jì)的這一晚，注定有所不同。
林鏡其實根本就沒睡意，從潛艇窗外能看到光影飛快變動的海底世界，睜眼閉眼就是好幾萬年。所以他醒的其實也特別早，起床的時候徐挽之還閉著眼，睫毛垂下，睡顏安靜乖巧得很。他躡手躡腳地出門，打算去會議廳先坐坐。
誰知道，在走道里看到了艾琳娜。
艾琳娜靠著墻，手里夾著根煙，緩緩?fù)鲁龅脑旗F遮住她的眼神，她抬頭，面無表情看著通知欄上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
從5.1億年變化到4.8億年。
奧陶紀(jì)的開端。
林鏡不是很想和這個女人遇上。
但是艾琳娜似乎很熱情，見到他后，指甲摁滅煙，朝他眨了下眼：“睡得好嗎小可愛�！�
林鏡敷衍地：“謝謝，還行�！�
艾琳娜眼睛一彎，念了下他的名字：“林鏡？包括名字都很可愛溫柔呢，這就是挽喜歡的人的樣子？”
林鏡干笑。
不了不了，沒那個榮幸。
現(xiàn)在很多人還沒起來，走道上的燈便沒亮，只有海底的微光從窗口照進來。
艾琳娜穿了身紅裙子，說：“聊聊？”
林鏡道：“聊今天的任務(wù)？”
艾琳娜笑：“不，聊聊你們的故事�！�
林鏡：“抱歉，我并不想和人聊這么私人的話題。”
艾琳娜跟在他身后，突兀地問了句：“你真的了解徐挽之嗎？”
林鏡心道，認(rèn)識不超過十天，了解個錘子，他唇角抿起一個清爽溫柔的笑，說出的話卻很冷漠：“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女士�！�
艾琳娜笑：“小可愛，我是認(rèn)真的，他很危險你知道嗎�！�
林鏡只想讓她打退堂鼓，眼眸靜靜凝視她：“他是我的愛人。”
艾琳娜紅唇一勾：“你知道‘宇宙煙花’嗎？”
林鏡：“沒興趣知道�！�
艾琳娜自顧自說：“不知道也正常，這件事發(fā)生在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四歲、五歲？當(dāng)時新聞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但是最后被政府強行壓了下去。”她眼眸像毒蛇般，笑：“哦對，如果換個詞你可能會有點印象。它的另一個名字，‘Aurora爆炸’”
Aurora爆炸。
林鏡推開會議室的門一愣。
一些碎片般的記憶涌上腦海。新聞、電視、照片，喧囂的媒體。童年時會關(guān)注，大概也是Aurora這個名字吧。很多的童話譯本睡美人的名字都是這個，母親講的睡前故事叫的也是奧羅拉，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
碎片戛然而止在母親含淚的眼神里。
漆紅的樓道前，她彎身伸出手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要他回房睡覺。他收回了一肚子的問號，清澈的眼睛安靜看著母親通紅的眼眶。
Aurora爆炸，對他的家人來說似乎也是一件并不好的事。
艾琳娜還欲說什么。
徐挽之還困倦的嗓音已經(jīng)響起，自后方拉著他的手臂就往前走，“醒了不喊我一起？”
林鏡見他來，舒了口氣：“看你睡的很熟，就不想叫你起來了�！�
徐挽之輕笑，靠在他耳邊：“那么貼心？”
林鏡強顏歡笑：“恩。”
艾琳娜在后面，面無表情把煙丟進垃圾桶。
海底的植物整個古生代都是苔蘚藻類，高等植物的萌生發(fā)生在陸地上，組成海底風(fēng)光的全是各種棘皮動物、軟體動物，如海百合，珊瑚，海林檎。
寒武紀(jì)生物大爆炸，產(chǎn)生了各種“門”“綱”，奧陶紀(jì)則是使生物種類更加復(fù)雜，進化輻射出了各種“目”“科”“屬”“種”。
眾人今天是第二天探索，比第一天正經(jīng)認(rèn)真多了。
黑夾克大概也是知道扣分很丟臉，今天不再作死，安安分分把昨天沒拍的照片都拍了。
奧陶紀(jì)出現(xiàn)了大量的濾食動物，卡爾隨便往空中一拍，圖鑒都亮了不少。
他嘀咕：“這真是平均分三十多分的局嗎？怎么感覺是系統(tǒng)給的送分局，隨便看看風(fēng)景拍拍照就完事了�！�
他跟在柯靈萱后面，一下子突發(fā)奇想，嚷道：“靈萱，讓我給你拍張照吧�！�
柯靈萱正在照一個苔蘚蟲，聞言頭也沒回，笑著說：“好呀�！�
卡爾站在一塊礁石前，舉著相機正打算按下快門，忽然海中起了一陣颶風(fēng)，嘩啦啦把礁石上細(xì)碎的石頭都卷下來，砸在他身上。
卡爾嚇得整個人一哆嗦，罵道：“這怎么回事？”
柯靈萱也被風(fēng)刮得相機都拿不穩(wěn)，手指撥開吹亂在臉上都長發(fā)，起身回頭，臉色煞白。
一個巨大的陰影在一點一點吞噬這邊的光線。
大概十米高，從礁石上方掠過，海底只能看到密集丑陋的觸手，深棕色的觸手不斷將海水?dāng)嚾塍w內(nèi)，引起強烈的風(fēng)，這一片的生物都沉到了沙地。
柯靈萱反應(yīng)極快地拉著卡爾躲到了礁石后，屏住呼吸不讓這個怪物發(fā)現(xiàn)。
怪物借著體內(nèi)噴出的海水，動作極快地在海水中掠食。
它的長相很奇怪，身體的六分之五都是一個薄且長的圓錐型殼，下面是類似章魚的軟體結(jié)構(gòu)，多根觸腕，深棕色帶著驚悚的花紋，觸手很長如巨蛇，每一根都粗壯到可以隨意勒死一個人。它在吸入海水的過程中，身體如紡錐體般膨脹，怪物在海底肆虐，像是個漂浮海中藏在巨殼下瘋女人的頭。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也認(rèn)出來了，這是奧陶紀(jì)的頂級掠食者巨型鸚鵡螺。
這只從海上空上飄過的巨型鸚鵡螺終于找到了食物，是一只正在海底漫游的兩米長羽翅鱟。
好巧不巧就在他們躲避的這塊礁石前。巨型鸚鵡螺雖然是盲視動物，但它隨意伸出嘴卷動獵物，都能輕易把他們吸進去，更何況它的嗅覺還十分敏銳。
卡爾和柯靈萱都瞪大了眼睛。
第27章
舊日圖鑒（六）
在海底爬行覓食的羽翅鱟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逼近，
舉著兩個大鉗子穿行在礁石里�？蚂`萱眼睜睜看著它朝他們走來，同時也帶來了無妄之災(zāi)。
巨型鸚鵡螺的觸手?jǐn)噭雍Ｋ�，以一個俯沖的姿勢從天而降，
遮天蔽日，
強烈的水渦和風(fēng)差點把他們?nèi)硕即档埂?br />
“快跑——”柯靈萱一咬牙，拉著卡爾的手就往前跑。
光線被遮擋，
鸚鵡螺的觸手已經(jīng)擒住了獵物，它身體落在沙地上，瞬間海底罡風(fēng)四起，
砂石亂飛。
柯靈萱手腕上的表瘋狂掉數(shù)據(jù)，這么被波及到一下，她的體力已經(jīng)直接降到了百分之三十。
趁著鸚鵡螺在和羽翅鱟糾纏的功夫，他們快速跑過巨大的礁石，看到了眾人。
大家為了以防意外事故，
一般都一起行動，見柯靈萱卡爾兩人那么急匆匆地跑過來都一臉懵逼，
花襯衫率先作出反應(yīng)，滿是困惑：“你們看到了什么，怎么跑的那么急。”
柯靈萱氣喘吁吁：“跑！快跑！鸚鵡螺，我們見到了巨型鸚鵡螺，
就在后面。”
卡爾也是臉色焦急：“這東西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
會追過來的，
大家先躲起來�！�
艾琳娜拿著相機，
聽到他們的話倒是笑了：“誒，
這東西不是昨天大家在整理圖冊時說到過嗎？也是我們要拍攝的一種啊，為什么要躲�！�
花襯衫當(dāng)然跟著艾琳娜：“就是，為什么要跑！好不容易撞見的，偷偷拍一下也不要緊吧�！�
卡爾直接翻臉：“隨便你們�！�
再往前是一片礁石林，小山一樣高，海底植物遍布上方，里面有藏身的洞穴。形勢緊張，柯靈萱也沒心思跟她們說其他的，低聲說了句走，就拉著卡爾先進了礁石中。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難以拿捏。
短發(fā)女生嗤笑一聲，反正她跟誰都不會跟著艾琳娜，抱著相機慢悠悠往礁石里走。黑夾克昨天作死夠了，已經(jīng)深刻知道了體力的重要性，沒存一點僥幸心理，乖乖躲了起來。
最后剩下在原地打算迎難而上的，就只有花襯衫、艾琳娜和一位男生。
那個是個高度近視，進游戲的時候沒戴眼鏡，昨天一天都沒什么收獲，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任何機會都不會放過。
花襯衫罵罵咧咧：“那么怕死玩什么游戲啊。”說完覺得自己很酷炫很有擔(dān)當(dāng)，又偏頭對艾琳娜邀功：“寶貝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卑漳妊劬澇稍卵溃骸爸x謝親愛的。”近視男生對他們的膩歪已經(jīng)免疫了，弱弱問：“我們現(xiàn)在走過去嗎？
花襯衫說：“不走過去在這干什么。那玩意那么大，我們隔得遠(yuǎn)一點偷偷拍一張就可以�！�
艾琳娜卻是搖頭，“也不能太遠(yuǎn)，不然圖鑒是不會亮的。”
花襯衫：“別怕寶貝，我來，我第一個�！�
色令智昏的花襯衫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面。他們順著柯靈萱卡爾的方向，穿過十幾米高的礁石，看到了那只正在進食的鸚鵡螺。
它的觸手全部纏在羽翅鱟的身體上，直接粗暴的撕裂獵物，尖銳如鳥喙的嘴巴從螺里面伸出，羽翅鱟在拼死掙扎，血染紅了周圍的沙和海水。一場自然界殘酷驚悚的捕食就在眼前，看到鸚鵡螺巨大兇殘的樣子，走在前面的花襯衫一下子腿軟了。
近視男也是不敢呼吸，心生怯意：“這，我們......”
花襯衫死要面子：“去看看吧�！�
艾琳娜一笑，朝他投來敬仰的目光。
花襯衫瞬間底氣又足了。
海底坡度比較高的一片礁石上，林鏡拍照的時候恰好就鏡頭看到了那三人，皺了下眉：“他們干什么？”
沒看到這個時代的海洋霸王在進食呢？打算過去給它加餐。
徐挽之坐在礁石上，也看到了，說：“這場游戲真正的玩法要開始了�！�
林鏡一愣：“什么？”
徐挽之深冷而遠(yuǎn)的視線收回，落到他身上后，忽而一笑：“不清楚嗎寶貝，我第一天就告訴了你真正的玩法啊。”
林鏡拿著相機猛地一愣。
真正的玩法？
徐挽之淡淡說：“這哪里是一個團隊合作游戲�！�
那邊躲藏在礁石后面的三人神色焦躁。
《求生者》給出的相機，肯定就和它本身一樣坑。
這個距離依舊不能將巨型鸚鵡螺拍攝清楚。
“要不，我們別拍了？去找下一個吧�！�
場景太血腥，近視男已經(jīng)打了退堂鼓。
艾琳娜今天是真的在認(rèn)真玩游戲，眉頭皺得緊緊的：“可是其他的東西也不好找啊�！�
她說的話也是事實，寒武紀(jì)的生物還比較單一，但是奧陶紀(jì)大輻射后，生物之樹分枝越來越密，一個綱目下就有無數(shù)科屬種，長得還特別像，有時候他們拍了一一堆，亮的沒幾個。難得找到一個一定正確的，放棄也可惜。
花襯衫雖然滿嘴火車炮進來就一直在撩妹，但是對游戲卻也是很認(rèn)真的。
他第一天的圖鑒完成度幾乎比得上柯靈萱，全靠不要臉。雖然說合作是共贏，但沒人愿意自己所有的努力成果都被人不勞而獲、抄襲復(fù)制。大家聚在一個地方，多半也是分開行動。
艾琳娜說：“它在進食，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柯靈萱不是說它是盲視動物嗎�！�
近視男想了半天還是哆哆嗦嗦地?fù)u頭：“我.......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吧�！�
花襯衫本來也是慫的，但看近視男那么懦弱，瞬間一股優(yōu)越感浮現(xiàn)心底，嗤笑一聲：“膽小鬼。琳娜，走，我們過去�！�
艾琳娜微微一笑：“好�！�
她主動伸出手挽住花襯衫的胳膊，頗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近視男欲言又止，沒有說話，老實地等在原地。
巨型鸚鵡螺進食把周圍搞得一片血肉模糊，猩紅的海水混著泥沙，混濁不堪，一股刺鼻的味道直上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