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但是這在宋缺看來已經(jīng)是不得了的了,誰叫他現(xiàn)在就怕她的眼淚呢?
因為兩人還未正式成親,
雖說宋缺瞧著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但是祝玉妍想著既然方才就差把人給逗急了,
也不好真的叫他惱了,這會兒還是得給個甜棗吃吃才是。
祝玉妍一邊掏出了繡帕拭淚,一邊催促宋缺喝湯,看上去羞惱之余,更多的是關(guān)心,“你不兇我,我自然是不會哭的。喏,快喝湯吧,湯再不喝就冷了�!�
宋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此時別說是喝湯了,就算是讓他去廚房燉湯,他也敢去試試。
宋缺這正喝湯呢,祝玉妍說是擦眼淚卻也不敢真的仔細擦,就怕萬一用的勁大了,把臉上的偽裝擦花了,那可就真完了。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待會兒你同我去瞧瞧可好?”
雖然祝玉妍說是驚喜,可宋缺就怕是驚嚇,但他一瞅祝玉妍,這淚花還沾在睫毛上呢,若是此刻他敢說個不字,恐怕……
宋缺是萬萬不想再陷入剛剛那樣的困境了,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yīng)了。
不過,這回祝玉妍倒是沒有誆他,確實是一個驚喜。
說起來,宋缺是個喜靜的人,再加上他一向守禮,到現(xiàn)在還沒仔細在這府邸里逛過。眼下,祝玉妍帶著他竟到了一處演武場,不說上面的兵器擺設(shè),便是這地方都比他在庭院花園中來得好得多。
“多謝你一番心意�!�
宋缺此時除了說一句干巴巴的感謝的話,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祝玉妍這份用心,他記住了,心中也更是決定待她再好些。
一個弱女子的府中,怎么會有一處演武場呢?要知道這府中也不曾有人會武能用到這演武場,那個會武的老管家亦不可能用主人家的演武場,不是嗎?
說不得還是因為他的緣故,宋缺看了這里的東西都很新,心道這演武場應(yīng)當是最近才置辦的。
祝玉妍口是心非,眼神卻不敢看他,“你喜歡就好,我可不是隨意去看你練武的。”
宋缺倒也不是不會說話,瞧瞧這回這話說的,“若是你想來,我自是求之不得呢!”
只因宋缺此時聽了祝玉妍的話,再一聯(lián)想前事,更是愧疚難當。
先前他不會說話把人姑娘給惹哭了,可不曾想她竟然是有原因的,還早就替他考慮好了。如此一來,之前祝玉妍那一番鬧騰,倒顯得她更可愛真實了。再比對他自己,一直藏著掖著沒半句真話,著實有幾分難為情了。
祝玉妍半點都不心虛的將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將宋缺的道謝全盤收下,至于臉皮這種東西,有沒有都不重要了。
這演武場本是祝玉妍置辦這個宅子的時候就有的,只是宋缺來時不曾細細查探,祝玉妍又暫時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的這件事,就瞞下了,生生讓宋缺在花園里練了不少日子的刀。
可是,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總會被發(fā)現(xiàn)的。祝玉妍又想著,她得是個溫婉善解人意的姑娘,才更討人喜歡��!
是以,宋缺住下之后,祝玉妍便找人暗中把這演武場給翻修了一遍,如今瞧著可不就跟新的一樣嗎?
“日后咱們……總要在一處的,你教我習武,好不好?”
祝玉妍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頭是一點都瞧不上宋缺顯露在外的武功的,以為他武功平平哪里比得上她,可她面上卻是十分向往,滿是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宋缺仿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聽岔了,可他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一時有些為難,想要拒絕可又不好直說。
不是宋缺看不起女子,也不是他不愿意教,只是他看祝玉妍這弱柳扶風的身姿,身嬌體軟弱的,怕她受不了苦,只是一時興趣罷了。別回頭吃不了苦,想反悔,他實在是受不了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了。
只是,宋缺吃了剛剛的虧,這會兒怎么也不好直接說出他的想法,誰知道叫祝玉妍聽了去,又會作何曲解呢?
宋缺一想,約莫是前些天她出門時總被歹人盯上,她心中害怕才會提出要學武的�;蛟S他可以換個法子,打消她想習武的念頭。
是以,宋缺拐了個彎,他看著祝玉妍目光堅定誠懇,鄭重其事道:“習武太過辛苦,我不想你受累。日后,自有我保護你,護你周全,定不會叫你受一點傷害的�!�
宋缺向來重諾,他此時說的便是他的真心話,是他的承諾。
祝玉妍哪里是真想跟宋缺學武,難道是她的天魔大法不夠厲害,還是她殺人的劍不夠鋒利?全都不是。
要不說祝玉妍思慮周全呢,她這學武是個借口,只怕日后若是不小心露出一點會武功的痕跡來還有可以推脫的由頭,到時候便說是他教的就是了。
可誰知道宋缺并未按照祝玉妍的想法來,反而他這般鄭重,倒是叫她覺得自己謀算太多,對不起他這一顆真心了。
他事事讓著她,為她考慮,怕她辛苦受累,更是許諾要護她周全,祝玉妍心中如何能沒有觸動。
在這世上恐怕再找不到一個像他這樣待她的人了。
祝玉妍長在魔門,在陰癸派地位極高,她武功高強,已是當世武林中的高手。她又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見過她的人無一不為她的容顏風姿傾倒,可宋缺是個例外,他與那些人都不同。
他們初相遇時,祝玉妍當時不過是一個容貌尋常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宋缺卻依然能夠出手相助。再后來的一切亦是如此,他對她的好,不是因為她的容貌武功或者身份地位,他對她的好,只是因為她是她自己。
這樣的宋缺才是難得的,所以即便宋缺此刻相貌平平,武功一般,可祝玉妍瞧來亦覺得他勝出許多武林高手多矣。
只是,此刻不過是少許心動罷了,哪里敵得過祝玉妍自身的安危和利益呢?她所能做的,不過是在相處中再多用上一二分真心,待他再好些,僅此而已。
是以,此刻祝玉妍仍想說上幾句,讓宋缺答應(yīng)她,可話到嘴邊,又給她咽下去了。
罷了罷了,這一次便算了,下一次定要讓他答應(yīng)才是。祝玉妍這般想著,才暫時按下了心中念頭。
“那你可要一直好好保護我呀!”
“會的,一定會的�!�
宋缺有了練武場,練起刀來就更加順手了,不比在花園中練刀還得擔心花草摧折,或者是傷著往來花園的仆人。即便祝玉妍有言在先,他練刀時不會讓人過去,但是他少不得也得小心一二。
有了這么一出演武場,祝玉妍往來也更加的頻繁了,幾乎是日日都要來見他。
每每宋缺練完刀,一抬眼便能看見祝玉妍坐在一旁的角落里或是烹茶或是帶著給他熬制的湯羹,這樣一種感覺對宋缺來說是不一樣的,他不僅不排斥,甚至有些享受還有些沉迷,更多的是一種淡到讓人無法察覺的歡喜。
以往,從不會有人在宋缺練刀的時候,待在一旁,離得這么近。宋缺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也不會有人敢這么做。
祝玉妍是第一個,亦或是最后一個!
今天的天氣不大好,宋缺練完刀,天上便飄著微微的細雨,沾濕了他的頭發(fā)和衣裳。
想是兩人婚期將近了,日日前來相伴的祝玉妍今日沒有來,宋缺無意識的將目光掃過她常常坐著的那個角落,心情似乎同眼前的天氣一般。不過,宋缺并沒有多想。
雨越下越大了,可宋缺沒有一點想要避雨的意思,既然是習武之人,又何懼這點風雨呢?
可此時,一道素色的身影撐著傘提著裙擺匆匆向他跑來,像是有些著急。
宋缺忽然停下了腳步,而那道身影在即將到達他跟前的時候,竟然崴了腳,要摔下去了。
望著風雨中那道素色身影孱弱卻又堅強朝著他奔來,宋缺分不清此時此刻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身體卻已經(jīng)先一步行動,將要跌倒的人抱在懷里,那柄不小心被扔到半空的傘也落到了他的手中。
這情形,說不出的熟悉,仿佛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便是這樣一個情形。
只是情形依稀如昨,但是兩人的心思卻早已不同往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心動啊!哈哈哈!
第205章
或許,
宋缺還不知道自己對眼前人已經(jīng)有了怎樣的關(guān)心,他幾乎是瞬間的脫口而出,“你的腳還好嗎?”
對于這等裝可憐裝弱小的機會,
祝玉妍向來是不會錯過的。
雨漸漸大了,雖然雨水被傘遮擋,
可祝玉妍的鬢角還沾著雨水的痕跡,
濕漉漉的黏在她的面頰上,顯得她越發(fā)的柔弱可憐,
她還巴巴的看著宋缺撒嬌,“不好,疼!”
“既然知道疼了,還這么著急做什么?日后不要在這樣的時候,
隨意出來走動,
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本是關(guān)懷的話語,可說出來的時候語氣卻不怎么好,
似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歸根到底還是宋缺心里別扭著,就是不愿意好好說。
祝玉妍是早見慣了宋缺口是心非的樣子了,可這不代表她想看到這一幕,
她為的是什么,
她心里一直記得很清楚。
殺死自己深愛的人,可祝玉妍不相信如果那個人不愛她,她還會愛上他?
魔門的人,總是習慣將一切算得那么清楚,沒有好處的事事不會有人去做的。
可實際上,
愛情是最讓人算不清楚的東西,祝玉妍也不例外。
宋缺這話一出口,
他自己就后悔了,因為他幾乎可以猜到祝玉妍會做出何等反應(yīng)來。
果然,宋缺見到那雙美目里盛滿了水波,似是下一瞬間就會溢出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宋缺就要做出妥協(xié)了。
如今,好像面對祝玉妍的眼淚,宋缺已經(jīng)沒有了抵抗力,只能任由對方予取予求,而他自己卻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宋缺好聲好氣,還說不得重話,可實際上他也不曾說過什么重話啊,“好端端的,你怎么還哭了?”
因為有長長的裙擺遮擋著,宋缺根本看不清祝玉妍到底是傷了哪只腳,又傷得怎么樣了。
擔心她的腳傷,同時又無法抵抗她的淚水,宋缺只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了。
只可惜宋缺越是這么說,祝玉妍的眼淚就越是跟不要錢的一樣嘩嘩的往下淌,那瞥過來的幽怨的小眼神分明就在說,你自己干的好事你還問我?
壓根兒就沒受傷,還能理直氣壯成這樣,祝玉妍怕也是第一人了。
本就講不通道理,宋缺也不打算再繼續(xù)僵持了,因為雨越下越大了,再不回去兩個人都得淋濕了。
宋缺也終于開始露出了他骨子里強勢的那一面,一手持傘,另一只抱著祝玉妍的手臂自她膝蓋處那么一用力,凌空一抱,直接讓人半坐著他的胳膊上了。
要不是祝玉妍還記得自己是弱不經(jīng)風的深閨大小姐,這會兒都該整個人跳起來了。
他他他這是做什么?
好在祝玉妍尚有理智,于是乎,慢了一小會兒才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
這男男女女,這畫面原不過是在談情說愛,可瞧著怎么有些奇怪呢?
原來,這等抱法通常都是極為寵愛孩子的父親抱著年幼的孩子出門的情形,可宋缺這么抱著她像怎么一回事?
難不成,他也將她當作小孩了?
祝玉妍因著一時的新奇尷尬,竟然也忘了假哭這回事了,面頰有些不自在的紅,“你……你做什么?”
“送你回房�!�
喲呵,這干凈利落的,半個字都不多說的,祝玉妍恨得牙癢癢,呆木頭什么時候也有這般厲害的時候了?
宋缺總是被某人的眼淚算計得死死的某人,而某人這會兒也反過來被宋缺給治得死死的了。
這一物降一物的,原是這么個道理啊!
祝玉妍一路上因著宋缺這般做法,向來肆意慣了,不畏懼旁人眼光的魔門妖女,這時候也難得有了幾分羞窘之態(tài),一路上左顧右盼,生怕叫別人瞧了去。
想不到這個呆木頭,霸道起來不同往常,還著實讓人怦然心動。
可主動這么做的宋缺卻又比祝玉妍好到哪里去了呢?宋缺也怕叫人看了去,畢竟兩人現(xiàn)在還沒正式成婚呢!
自己裝傻充愣,可不代表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吶!
宋缺身為宋閥的下一任閥主,從小就是冷靜自持,殺伐果斷的一個人,從來都是他將別人算計得死死的,拿捏的分毫不差。如今叫祝玉妍討了這么久的便宜,要不是他還記得自己此時仍是個普通的刀客,估摸著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般情形了。
只是,不曾與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宋缺,此時雖然就跟抱孩子一般的抱著祝玉妍,可這軟玉溫香,馨香滿懷的,饒是他清心寡欲多年,這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難免心猿意馬,想入非非的。
如此這般,宋缺只能勉強集中注意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專門尋著那僻靜無人的小路,腳下飛快的把人塞進了她的閨房。
總算是到了,宋缺果斷把人往凳子上一放,立時轉(zhuǎn)身要走,可祝玉妍憋了一路了的壞了,哪里能叫他久這么容易的走了去!
宋缺方一轉(zhuǎn)眼身,祝玉妍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嘴里還嚷嚷著腳疼。
一個弱女子剛剛受了傷,她又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撒手,若是他強行抽開手,不說是不是會傷著她,就怕是這人又得哭得不可收拾了。
這一瞬間,宋缺的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雖然不夠貌美,卻意外的讓人心動,他就是見不得她掉眼淚。
可他什么時候就這么好說話了?
宋缺有些別扭,不愿去看祝玉妍,仍背對她,“我給你找侍女和大夫去,你先放開手�!�
“我不放,你就是不想看見我,你想跑!”
祝玉妍頗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左右沒兩天就到婚期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是吃定了宋缺的,因此她此番可沒半分顧慮。
有那么一分被人說中了心思的宋缺,這會兒也難得的惱羞成怒,不予理睬,腳下一動,便要出門。
眼下是四周無人,屋門緊閉,唯有屋外風雨交加,可不能讓人跑了。
祝玉妍仍坐在凳子上,身子一傾,一把抱住了宋缺的腰,頭往他的腰上一靠,“不許走!”
宋缺被一雙玉臂緊緊摟著腰,一時不好動彈,只得停下腳步。兩人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雨水淋濕了大半,如今這春日的薄衫濕透,哪堪阻隔,竟然有種肌膚相貼的溫柔酥麻之感。
宋缺一怔,面紅耳赤,語氣極為不佳,“你這是做什么?一個閨閣女子還未嫁人,竟然這般作態(tài)?”
聞言,那雙玉臂松了松,可仍抱著他的腰,并不松手,身后傳來了一個極低沉失落的聲音。
“我怎不知我是在作甚?難不成我便沒有女兒家的矜持了?原不過是情之所至,不自禁而已!”
“我自知樣貌不夠出眾,可顏家身家如此,并非無人求娶。只是,那一日小巷初見,你仗義相救,我便再不是我自己了。
那日你送我回來,顏叔逼你娶我,若不是我對你心動,丟了清白,我死了便是。又怎么會如此?
我以為我日日主動相伴,你對我亦不是沒有情意。今日我出門時便已落了雨,我想著你定然是要練了刀才回回來,因此去廚房幫你熬了姜湯,還怕你淋濕了會生病,特意取了傘急急去尋你。
不曾想,原是我多想了,這才自取其辱。你若是不愿意看見我,你走便是了。這婚不成也罷�!�
祝玉妍的聲音起初是低沉失落,后又訴衷腸,不知怎的竟然漸漸生出幾分決絕之意。
宋缺背對著祝玉妍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可只聽她這番話,他心中便是百感交集。
原以為祝玉妍今日出現(xiàn),不過是尋常,可不曾想她竟是為了替他送傘來的。
對宋缺來說,已經(jīng)是很多年沒有一個人為他擔心風雨,為他不顧自身的送傘來了。
幼時習武時,下了雨,母親也會撐傘來帶他回去,親自為他熬姜湯驅(qū)寒�?墒牵且仓灰粌苫亓T了,因為宋家的兒郎又豈是禁不起風雨的?
可宋缺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以后還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
原以為不過是姑娘家擔心名聲,才不得已要嫁給他,卻不想她早已對他是情根深種才會想要嫁給他。
原以為這些時日的相處不過是尋常罷了,卻不曾想到她為此付出了多少。
是了,她為了她拋下了女兒家的矜持,主動做了這許多事,怎么不是情深一片,真心難得?
可他卻還說出那樣的話,讓她傷心,宋缺的心里實在是不是滋味,只覺得自己混帳得很。
分明這婚事是他算計而來,故作被逼婚的姿態(tài)罷了,如今她主動提出這婚不成也罷,宋缺卻怎么都不愿意了。
如果說,在這之前宋缺對自己成婚的人選還是可以隨意選擇的話,那么今日他卻生出了一分非她不可的心。
無他,只是不愿意辜負這份深情厚意罷了,而他其實也并非沒有動心。
宋缺轉(zhuǎn)過身來,卻見祝玉妍挪了挪身子,只給他留了個背影,頗有幾分決絕之意。
“方才我并非有意如此,實在是……實在是見你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有些生氣罷了。你……莫要再生氣了,我不走便是�!�
剛剛惱羞成怒一時沖動的話好開口,這會兒卻是覆水難收了,偏偏宋缺也不知道該如何哄人,他心里頭又是愧疚又是心動等等情緒摻雜在一起,莫名的就開始伏低做小,只盼著某人能夠回心轉(zhuǎn)意。
作者有話要說:
套路上線中,誰先動心誰失敗,小可愛們猜猜這訴衷腸的話是真的還是在搞事?!
第206章
方才,
說完那番話之后,祝玉妍便松開了手,此時宋缺有心解釋,
緩和氣氛,可她卻背對著他,
一言不發(fā),
想是被他傷了心了。
到了此時,便是宋缺不想承認,
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對眼前這個姑娘早已動了心。雖然這與他所想的入情之道一般無二,可但凡是人動了心,總是會想要得到對方同樣的回報。
更何況,眼下祝玉妍對他并非無情,
更甚至是深情款款,
而他也不得不認栽了,便是承認了如何呢?
“今日的事都是我的錯,
以后定不會再如此了,
你……”
宋缺的確是很認真的在檢討自己,可是他向來最是重諾,如今他明知以后會辜負她的心意,
又怎么能給她許下一個虛無的諾言,
讓她空守呢?
祝玉妍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可是到了最后,宋缺還是沒能說出什么動人的情話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飄散在空中。
“若是你對著我一直都這般辛苦的話,或許這婚不成也罷!”
祝玉妍又等了半晌,
卻不曾想會等來宋缺這樣一句令她詫異不已的話。
要說祝玉妍先前那份剖白心意的話,能有三分真就算不錯了,
因為大多都是她信口拈來,打算以退為進,好讓宋缺掉進她的圈套里,主動些�?烧l知,宋缺承認了自己錯了,也說了是擔心她,卻最終把她最后那一句狠話重復了一遍。
若不是她知道宋缺的為人,怕是要以為以退為進的人是他了。
那些話原不過是她隨口一說,誰知他竟當了真,因著憐惜她,心中當真生出了退意,這怎么可以?
祝玉妍思忖著,是不是該改變一下策略,否則這人若是真的離去,可怎么是好?
便如宋缺一般,祝玉妍之前不過是想著隨意找個看得順眼的轟轟烈烈深愛一場,然后一刀結(jié)果了那人,這個人是誰對祝玉妍來說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生出了一種非他不可的心思。
雖然這呆木頭有時候是傻了些,可他的一片真心,卻是祝玉妍從未遇見過的,她想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這樣一個人了,也不會有人如他一般對她好了。
即使最后她還是要殺了他,但是祝玉妍此刻卻希望能有這樣一段真情一直留在她冰冷的心里,她不想放手。
宋缺同祝玉妍一般,原不過是打著自己的謀算才想著和她成親的�?墒牵F(xiàn)在宋缺發(fā)現(xiàn)自己動了心,有了一個非她不可,難免心生憐惜,愧疚之心實在是難忍。這才一時心軟,說出了這么一句不成婚也罷的胡話。
若是明知面對這樣一番深情,還能冷心絕情的將她利用得徹底,那便著實與宋缺以往的所作所為全然不同,也違背了他一貫為人處事的原則,他實在是難以做到。
是以,宋缺給了自己,也給了祝玉妍一個反悔的機會。
這不只是一次心軟,同樣也是他的一次試探。
即便宋缺的本心是希望兩人就此能夠一刀兩斷,可他心里卻隱隱期盼著祝玉妍能夠回心轉(zhuǎn)意,他不想放開手。
宋缺不識情不懂情,如今卻希望能夠留住,擁有這份情意,哪怕只是在他斷念絕情之前的這一段時間。
人心總是貪婪的,尤其是對于情愛,想得到的會更多,越是不曾愛過,之后才會陷得越深。
屋內(nèi)一片寂靜,祝玉妍背對著宋缺坐著,宋缺則看著她的背影出神。兩人無言,卻沒有一個人主動的邁出一步,氣氛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
屋內(nèi)風雨大作,雷聲隱隱,一道閃電將昏暗的天空撕開了一個口子,屋內(nèi)竟有一瞬間亮了起來。
就在這時,祝玉妍肩膀微顫,宋缺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而一直背對著他的人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一如之前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力道很大,像是在害怕,害怕閃電,亦或是害怕失去。
宋缺也伸出手回抱住了祝玉妍,這是他第一次給出主動的回應(yīng),他終是陷在了她的深情里。
宋缺一只手攬著祝玉妍,一只手輕撫她柔軟的發(fā)絲安撫著她,此刻同樣是相顧無言,卻又是另一種氛圍了。
他給過她機會了,可她在被他傷了心之后,竟還能如此真心相待,宋缺覺得他是不會再有放手的可能了�;蛟S那件事成功之后,也能有挽回的可能呢?
祝玉妍之前也在等待,她害怕錯過宋缺這樣一個愛她的人,可一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的祝玉妍竟然也會想要放手,只為的是留住那人的性命。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比她想的更在乎她,他邁出了這一步,又叫她如何放手。既然放不開,那么便一定要留他在身邊,在那件事成功之前。
一開始,兩人便是互相算計,不曾有半分真心。可這不過短短月余的相處,竟然叫自詡絕對會保持理智的兩人亂了分寸,竟然也生出了幾分情意來,著實是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你還走嗎?”埋在宋缺懷里的祝玉妍不曾抬頭,悶悶道。
祝玉妍似乎有些委屈,還有些哭腔,實際上她的臉上本就沒有一滴淚,原先背對著他也是如現(xiàn)在一般,只是怕他看穿罷了。
意亂情迷,只是一時罷了,魔門妖女游戲人間,怎能這么輕易就丟掉一顆真心呢?
祝玉妍現(xiàn)在依舊很理智,可她的做法當真如她所想一般?
“我不走了,你也不要再生氣了,可好?往后若真有什么情況,你可以在家里等我,我一定會回家的,因為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在等我�!�
宋缺的手放在祝玉妍的發(fā)頂,她的發(fā)烏黑亮麗,如同上好的絲綢光滑細膩,他此時意外的有些眷戀這樣的感覺。
話是真心話,心還是那顆心,只是那顆原本只有刀只有宋閥的心里,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人。
可僅是一個人,又如何敵得過那兩樣極為重要的東西呢?
他終歸還是要繼續(xù)騙她的,宋缺如是想道。
“那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也不許同我生氣,這樣的話,我就不氣了�!边@樣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討點好處的人,恐怕也只有祝玉妍了。
“好,我答應(yīng)你。”
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他們之間又能發(fā)生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宋缺毫不猶疑的就答應(yīng)了。
只是,人若是能料到以后,便不會遇到那些意想不到的事了。
一場故意鬧起來的小別扭罷了,原是套路算計,卻也意外的讓兩個人明白了幾分自己的心意�?伤麄儌z各自的計劃還是之前的那個計劃,沒有任何的改變。
祝玉妍本是故意裝作崴了腳好博取宋缺的同情和憐惜而已,到頭來,明明活蹦亂跳的卻只能被某人壓著在房里歇了好幾天才許出來走動。
一向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祝玉妍看著院中的花草,頗有幾分重見天日的心酸,只是那嘴角若不是翹著的,眉眼不是彎彎的,就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這怎么看怎么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宋缺呢,什么事都沒有,只是被逼著喝了好幾碗后勁十足的姜湯罷了。
許是當時祝玉妍進廚房的時候,一時心虛自己從沒親手做過東西給他卻滿口胡謅,當真想盡幾分心意,竟然主動的親手的往湯鍋里加了幾塊姜。是以,這姜湯當真是宋缺喝過的有史以來最辣最有姜味的姜湯了。
可是,祝玉妍一雙眼只盯著他看,宋缺想起他誤會人家姑娘心意而鬧出的事來,心一橫便喝了。只是有一便有二,祝玉妍盛情難卻,實在不好辜負,因而那日宋缺早飯都沒用便喝飽了,直到了晚間,嘴里還滿是姜味。
不過,那一日,兩個人似乎都做了一個極美的夢,那是一個生姜色的夢。
夢里情形如何,旁人全然不知,只兩人心懷繾綣,難以忘懷。
這一日的事情過去之后,沒兩日便到了兩人的婚期。
宋缺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的俠客林求瑕,祝玉妍是身世飄零父母雙亡的孤女顏玉。
這樣的兩個人會有親眷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是以,這一場原本該辦的有聲有色的婚禮,到了最后也不曾請來幾個賓客,不過是幾桌酒宴讓府中的人一同聚聚罷了。
這讓英俊非凡坐擁一方結(jié)交四方豪杰的宋缺,美貌無雙魔門精英追求者如過江之鯽的祝玉妍,都難免有些心虛,不由的都對對方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愧疚,只想著以后尋個機會再去補償對方。
這顏府的仆人,除卻老管家是祝玉妍特意請了師叔喬裝打扮的之外,其他人都是后來采買的普通仆人罷了。
有的時候沒有破綻,才是最大的破綻。
假如仆人人人都會點武功,就算是吃了丹藥暫時不被發(fā)現(xiàn),可是以宋缺江湖中人的身份時間長了,又如何不會被發(fā)現(xiàn)呢?
不過,祝玉妍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是以,這府中上下仆人對這位大小姐的了解,還不如顏管家呢!
除了沒有賓客,沒有高堂之外,其余婚禮的一應(yīng)事務(wù)都被辦得妥妥當當?shù)摹6槎Y的一切也都進行的順順利利的,只是這洞房花燭就有些讓人頭疼鬧熱了。
因為身為新郎新娘的兩人竟然都打起主意,一門心思的要攪黃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可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這才剛剛動心,但是兩個人都藏著歪心!下面請看,雞飛狗跳的洞房花燭!
第207章
正所謂新婚洞房花燭夜,
這總是不好避免的�?蓪τ谒稳焙妥S皴麃碚f,卻成了一個十足的大難題。
這按說,兩人雖不曾坦誠相待,
可是他們早已對彼此動了心,這現(xiàn)在又成了婚,
洞房什么的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是,
這兩人最初想要成婚的目的,可并不單純,
都只是想要利用對方來突破自己在武學上所遇到的瓶頸而已。
現(xiàn)在瓶頸尚未突破,這洞房一事便只得暫緩了,畢竟這點微薄的情動心動再重要也抵不過兩人想要突破的心愿。
是以,這新婚當夜,
新郎官和新娘子就打定主意要攪黃了這出洞房。而且在兩人尚未突破目前的境界之前,
這出戲還必須得一直唱下去。這就意味著他們必須找出許多個不同的借口,來瞞住自己的枕邊人。
這一個兩個的借口也就算了,
若是兩人遲遲不曾突破,
那可就真的是一件讓人日日頭疼腦熱的事了。
祝玉妍思來想去,最終決定今晚便先用一種法子,在酒中下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
這藥下在酒中極其不易被發(fā)覺,
只要分量控制的好,就會讓喝了酒的人以為自己只是喝醉了而已。
往常祝玉妍總是嫌棄這藥十分的沒用,既不夠毒又不夠狠,誰會沒有事用上這個東西�?墒墙袢蛰喌剿约毫耍S皴艖c幸自己出門的時候把這不起眼的不頂用的東西帶上了,
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成婚嘛,別的酒可以不喝,
但是這和巹酒總歸是要喝的。到時候,她將這藥下在宋缺的杯子里,這件事可不就是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只能說,祝玉妍和宋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她都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宋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的。
原本若是來的賓客多,宋缺身為新郎官又不得不敬酒,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裝醉躲過去。
只是,他們兩個對外都是孤苦伶仃的身世,沒有親人,在這種地方又不能憑空編出幾個好友來,連賓客都沒有,宋缺總不能自己一個人酒喝得酩酊大醉吧?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宋缺也是被逼急了,竟生出了跟祝玉妍一般無二的想法,下藥,只想著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于是乎,一直帶著宋閥獨門秘藥出門闖蕩江湖卻從來都沒有用上的宋缺,這頭一回就要把藥用在自家媳婦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這下子可就好戲瞧了,祝玉妍給宋缺的杯子里下了藥,這宋缺又悄悄的給祝玉妍杯子里下了藥。
嗨,這要不說是夫妻倆呢,瞅瞅這主意都是一樣一樣的!
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這杯子下人拿過來的時候,給放錯了位置。如此一來,這兩人可算是陰差陽錯的喝了自己給對方準備的藥酒了。
雖然兩人都會武功,也通藥理,這酒一入口便察覺到了不對之處,可以暫時用內(nèi)力抵抗一二。
只是十分的不湊巧,祝玉妍今日生怕叫宋缺發(fā)現(xiàn)她會武功的事,特意在宋缺未進洞房之前把自己之前特意配置好的魔門秘藥吃了下去,一時間內(nèi)力全無,當真成了一個弱不禁風的深閨大小姐了。
祝玉妍昏過去的瞬間還在想,難道是她不小心將藥放錯杯子了,那如今算不是算自作自受?
宋缺見祝玉妍不過是一杯酒便倒下了,當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藥起作用了,還是她本身就不擅長飲酒。畢竟她還是個弱女子,尋常女子擅長飲酒的便極少。
還沒等宋缺慶幸自己渡過難關(guān),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是什么時候種的招?
可下一刻,他的內(nèi)力已經(jīng)不能阻擋這酒的藥性了,宋缺眼前一片朦朧迷糊,他心道不好,只低頭勉力去看,模模糊糊的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上雕著的花紋,這杯子竟是他當初給祝玉妍準備的。
昏迷過去的瞬間,宋缺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自己的藥到頭來用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是何等的緣分吶!在這之前,宋缺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這等好運呢。
好好的一個洞房花燭,這剛剛新婚的夫妻倆居然因為喝了自己給對方下的藥,一覺便睡到了天亮,這說出去怕是都不會有人相信吧?
因為身懷內(nèi)力的緣故,宋缺是第一個醒過來的,昨晚兩人都被一杯酒就給撂倒了。是以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宋缺覺得自己還好,可祝玉妍一個弱女子怎么經(jīng)受得�。�
這天雖然已經(jīng)漸漸變得熱了,將將是夏天了,可若是真的睡了這么一夜,怕是要著涼的。宋缺知道自己整了這么一出事,著實是不應(yīng)該,可既然昨晚那酒是他喝了的,想來還是祝玉妍自己不擅長飲酒的緣故。
只是,怎么說,他這責任是跑不掉的,宋缺急忙上前伸手去探祝玉妍的額頭,果然這頭燒得滾燙,想是一夜著涼,受了風寒。
這畢竟他們倆也成了親,到底是不用避諱什么了。宋缺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替祝玉妍蓋好被子之后,便穿著這一晚上沒換的皺皺巴巴的婚服沖出去,吩咐人找大夫去了。
可誰曾想,主家成親,又特意給府上的仆人們開了酒席,是以這闔府上下都喝得酩酊大醉,如今還宿醉未醒呢!
這一個人都找不著,祝玉妍還生著病,沒辦法,宋缺一時情急便自己跑去醫(yī)館請了大夫。
雖說宋缺和祝玉妍成婚,兩人并未大肆宣揚,可是這城中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宋缺穿著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跑來請大夫,便是這老大夫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會認錯人的。
只是,新婚頭一天便跑到醫(yī)館來請大夫,老大夫瞧著宋缺長得還算可以,怎么做事情就這么不著調(diào)呢?
宋缺可不知道老大夫是怎么腹誹他的,他帶著人是著急忙慌的往回趕。祝玉妍若是個習武之人,他倒不至于這么著急,可聽老管家說他家媳婦打小就是個體弱多病,這也由不得宋缺不多想了。
宋缺這邊剛一出門去請大夫,祝玉妍就醒了,這醒過來之后,那是一個后悔莫及��!想她祝玉妍向來是算無遺策的,怎么到了宋缺這里就總是出意外呢?
祝玉妍拍了拍自己昏沉沉的頭,才勉強清醒過來,她服下的那顆秘制的散功藥,須得兩日之后才能解除藥性。也就是說,這兩日她必須得做個尋常人了。
習武之人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沒個兩天自己就好了。武功高的人,更是寒暑不侵,少有生病的時候。祝玉妍也不知自己有多久不曾生過病了,這一次還真是得吃點苦頭了。
罷了罷了,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喝了自己下的藥,但是瞧著宋缺那般樣子也不是個會喝酒的,昨晚該是陰差陽錯的躲過了一劫。再加上她如今正是發(fā)熱生病的時候,宋缺此時不在,還這么久沒回來,定是沒人應(yīng)他,出門去尋大夫去了。
也是,昨晚這情形,整個府里估計都喝多了,能找一個清醒的不容易。
祝玉妍正想著呢,忽然她抬手一摸臉,壞了,這易容的東西再不換,等宋缺回來就該失效了。
沒了武功的祝玉妍難得體會了一把尋常女子生病的感覺,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就著銅盆里她提前預(yù)備下的水清洗了自己的易容,露出一張?zhí)熳藝哪榿怼?br />
祝玉妍強撐著坐在梳妝臺前,打開梳妝臺的暗格拿出自己易容的工具,還好她只是簡單的將自己的面容做了遮掩,若是真的帶了一張□□,生生捂了一天一夜,此刻怕是整張臉都不能見人了。
哪有女子不愛美貌的,祝玉妍亦是如此。
祝玉妍身子有些虛弱,抖著手對著鏡子給自己化妝,只盼著宋缺回來的能慢一些,否則可就真的要露餡兒了。
你說,她當時是怎么就想不開呢?偏偏要選這么一條路,可算是遭了幾回罪了。
祝玉妍一邊忙著給自己上妝易容,一邊心內(nèi)幽怨不已,早知道她便是扮作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也行啊,非得扮什么深閨大小姐,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仍是一副老管家裝扮的師叔身形一晃便出現(xiàn)在了祝玉妍的面前,打量著她的面色,揶揄道:“小妍,我瞧著你跟那小子的洞房花燭過得應(yīng)當不錯嗎?”
那是相當不錯,倆人都趴在桌子上過得一宿!
“師叔,你就別打趣我了,你現(xiàn)在過來,可是現(xiàn)在便要離開?”
祝玉妍勉強打起精神應(yīng)對來人,她此時沒有武功的事萬萬不能叫對方察覺,好在兩人并非修煉的一種功法,只要她應(yīng)對得當,應(yīng)當不會露出破綻的。
身為魔門中人,祝玉妍從不知道什么是信任,同門反目之事可多著呢!
“你們倆才成婚我就走,未免讓人懷疑,再等兩天吧。不過眼下倒是有一個好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
“什么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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