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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原本自打宋缺動了心,就越發(fā)的招架不住祝玉妍的撒嬌可憐的模樣了,這一夜春宵之后,便徹底的投降了,被他家夫人吃得死死的。

    “我亦不想離開你,可我不得不走,否則日后咱們?nèi)羰怯辛撕⒆�,總不能不吃不喝了吧?”宋缺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的,聽起來確實像是那么回事。

    話說,以宋缺的身家,便是日后他們生個十兒八女的,也吃不窮。只是,宋缺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個江湖游俠,這么說倒也不過分。

    而祝玉妍關(guān)注的重點就是這人居然連孩子都考慮上了,即便祝玉妍還記得自己完成任務(wù)之后,該一刀結(jié)果了自己的枕邊人,然后逍遙離開�?纱藭r,她也不免心生期待,想入非非,若是他們真的有了孩子會是怎么樣的,會像誰呢?

    現(xiàn)在的祝玉妍還不知道,她的想法就注定了日后她對宋缺難以狠下心來下手殺他。

    祝玉妍媚眼如絲,瞥了宋缺一眼,嬌嗔道:“我還不知道我家夫君想得竟然這般遠(yuǎn)了�!�

    隨即又期期艾艾道:“那……你要是去的話,能早些回來嗎?”

    宋缺哪里抵得住自家夫人的這般柔情蜜意,自是承諾會早些回來,后來竟然以退為進(jìn),有意嘆道:“若是夫人實在不舍,便隨為夫一道去吧,我只怕夫人受苦,我也會跟著擔(dān)心�!�

    嗯?一起去?什么時候就變成一起出遠(yuǎn)門了?

    祝玉妍自然是巴不得宋缺走,她也好回陰癸派�?烧l曾想,她就這么故意作一作,他居然要帶她一起去,以前怎么沒看出他是個柔情又好說話的?這還是那個呆木頭嗎?

    這可不行,祝玉妍給自己挖了個坑,現(xiàn)在又得想著法子圓回去,也不知圖的是什么。

    不過,沒等她想出什么好的借口來呢,宋缺便又道:“路途艱難,風(fēng)餐露宿,我又怎么舍得呢?夫人好好在家等我便是�!�

    祝玉妍松了一口氣,卻是不敢再給自己挖坑了,萬一她家夫君想不開真帶她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晚間,兩人同榻而眠,祝玉妍靠在宋缺的懷里,宋缺便摟著自家夫人的肩。宋缺心道,如今他也算是美人在懷了,即便這個美人或許在旁人眼中不夠美艷,卻是他心之所向。

    殘月半彎,一夜溫存,第二日宋缺便出門做生意去了,兩人依依惜別,祝玉妍則差點兒在自家門口變成了望夫石。

    可是,待宋缺走遠(yuǎn)了,兩人見不到對方了,這便又變了一副模樣。一個說著做生意,一路提著刀追著席應(yīng)的蹤跡去了,一個說著思君念君,轉(zhuǎn)臉便毫不留情的回門派找人算賬了。

    要說這夫妻倆,大概也就在變臉這上面,心有靈犀了吧?

    席應(yīng)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還都得罪狠了,想也不想就是跑了,連祝玉妍手里的天魔大法秘籍都顧不上了,可不得趕緊跑路。

    席應(yīng)跑了兩天,也沒個人追上來,他便暫時的放下心了。可誰曾想,這天他正在花樓里抱著姑娘喝酒聽琴呢,宋缺就提著把刀大大方方的過來了,還差點兒一刀結(jié)果了他。

    這下子可算是把席應(yīng)嚇出了一身冷汗,跑,趕緊跑,席應(yīng)二話不說又腳底抹油了。但是,這回他別說花樓了,就算是在路邊的茶攤喝杯茶都能被人一刀劈過來,這就著實有些慘了。

    席應(yīng)一路逃,宋缺就一路追,便是席應(yīng)跑到深山老林里,這一抬頭還是能看見宋缺。

    席應(yīng)跑了兩個月,實在是受不了,宋缺就跟個游魂似的跟著他,不管是他到哪里,哪里都能被找到。不論他想出什么辦法脫身,宋缺總還是會追上來,簡直就是一個詞:心累。

    折騰了這么多天,席應(yīng)早就身心俱疲了,他也不是沒嘗試著跟宋缺交手,可宋缺如今的刀法比之霸刀也絲毫不落下風(fēng),席應(yīng)還在想,當(dāng)初宋缺與霸刀一戰(zhàn)到底是怎么回事,因為宋缺怎么看也不像是會輸?shù)哪且粋��!

    這一路下來,席應(yīng)傷的也是不輕,而宋缺追殺他也足足追上了上千里路,弄得席應(yīng)連吃口飯都得顧著逃命,著實是狼狽不堪。

    “我說宋缺,你別太過分了,你千里追殺于我,一日都不能好好休息,有這個必要嗎?不就是我算計了你一次,可瞧著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不如此事就此揭過,以后你到哪里,我避著你還不行嗎?”

    席應(yīng)的一身青衣早就被宋缺的刀風(fēng)弄得破破爛爛的,嘴邊還沾著凝固的血跡,看起來哪里還有什么飄逸出塵溫文爾雅的文士模樣。他是好言好語的跟宋缺打商量,可宋缺冷面無情卻根本不打算接他的話茬。

    “遺言說完了,那就該上路了。”

    話音剛落,宋缺的刀鋒便近了,然而就在此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有一道強(qiáng)勁的內(nèi)力將宋缺的刀震得偏轉(zhuǎn)了分毫,擦著席應(yīng)的臉過去,帶下了他的發(fā)絲之余還給席應(yīng)的臉添了道血痕。

    來人武功高強(qiáng),趁此之際,拋下一枚彈丸,登時此地便升騰起白色的煙霧讓人根本看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待煙霧散去,宋缺看到的不過是席應(yīng)留下的血跡,而他的人早就被人帶走了。

    可宋缺是何等心智堅定之人,他追殺席應(yīng)兩個月了,追了上千里的路,席應(yīng)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可宋缺也一樣是餐風(fēng)露宿。便是如此宋缺都不曾放棄追殺席應(yīng),此時便是被人劫走了席應(yīng)又如何,總歸這人是要死在他手上的。

    宋缺收刀入鞘,接著追殺席應(yīng)去了。

    宋缺做事從不避諱外人,是以江湖上便流傳起了宋缺千里追殺席應(yīng)的故事,只是無人得知宋缺如此執(zhí)著要?dú)⑾瘧?yīng)究竟是何緣故。不過,經(jīng)此一事,江湖中人對宋缺又有了另一番認(rèn)識,這等心性手段,何人敢輕易招惹?

    那么祝玉妍那邊又如何了?她的手段自然也是不可小覷的。

    宋缺離開之后,祝玉妍便收拾好了要離開,只是府中怎么也得留個人手眼線,故而祝玉妍找了個陰癸派的也算是她的心腹門人,易容成她之前的模樣,留守顏府,一有消息便立時通報給她。

    之后,祝玉妍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陰癸派。要說韋青芳其人,不說膽識謀略如何,只說是這小聰明還是有的。她知道祝玉妍顧忌陰癸派掌門也就是她師父的顏面,不會輕易動手,是以便果斷回了陰癸派。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別人玩的是燈下黑,可韋青芳玩的卻是一招陽謀,她不信祝玉妍敢在師父面前對自己的同門師妹下手。

    可事實卻由不得韋青芳不信了,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了祝玉妍七成功力的一掌,這一掌足以震傷了她的肺腑,可這一掌卻是當(dāng)著她師父的面發(fā)出的,祝玉妍當(dāng)真如此大膽?

    韋青芳不由得面露哀求震驚之色,企圖讓師父給自己做主,但是陰癸派掌門對此卻視若無睹,反而若有所思的看了祝玉妍一眼,道:“玉妍你突破了第十七層關(guān)卡,進(jìn)境穩(wěn)定,看樣子是廢了心力的�!�

    除此之外,對于韋青芳的傷勢和祝玉妍的突然出手,她并沒有多說一個字,只道是以后不要在她的面前動手,換言之,便是私下里怎么處置都可以。

    韋青芳對自家?guī)煾傅睦湫慕^情也算是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若是師父不肯救她,她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而反觀祝玉妍依舊是一副言笑晏晏,肆意逍遙的魔門妖女的形象,似乎剛剛那一幕對她并沒有什么影響,她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兔死狐悲。

    可就在韋青芳認(rèn)命一死的時候,原以為不會救她的師父卻開口了,“教訓(xùn)了便教訓(xùn)了,青芳還得替我辦事,要適可而止,免得不便她日后行動�!�

    韋青芳喜出望外,可祝玉妍卻好像早已料到了一般,不改笑意的表示聽師父的話,陰癸派的掌門為此更是表示她很滿意祝玉妍的做法。

    “玉妍,你要知道陰癸派掌門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可要聽話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來遲了,表白追更的小可愛,愛你們喲!

    第221章

    “玉妍自當(dāng)謹(jǐn)遵師父的教誨,

    只是,師妹與滅情道席應(yīng)勾結(jié)想要我手里的天魔大法的秘籍,我怎能答應(yīng)?誰料師妹便與他一道算計與我。仔細(xì)想想,

    當(dāng)時被算計的還不只我一個,還有宋閥的宋缺�!�

    祝玉妍說話時并未說盡,

    可她想表明的意思,

    掌門又怎么能不清楚呢?

    無非是嫌棄掌門對韋青芳的處罰輕了,不愿意就這么雷聲大雨點小的把這事糊弄過去。

    這勾結(jié)別的門派,

    暗算同門,企圖竊取門派最高深的武功秘籍,又得罪了如今勢力崛起的宋閥,這樁樁件件的加起來,

    便是掌門有心大事化小也不能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去。

    “既然如此,

    那么本座便將她交給你處置,只是玉妍你得注意分寸,

    還需給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jī)會才是�!�

    祝玉妍早料到她師父會這么做了,

    這是要把韋青芳交給她消氣了,還得給她留著條命預(yù)備著以后利用干凈,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

    祝玉妍帶著韋青芳離開師父那里之后,

    便看見韋青芳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她瞧著還頗為感慨大概韋青芳的腦子都拿去算計她了。

    既然陰癸派是魔門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派,不殺人并不代表就少了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東西,祝玉妍這回也有心叫韋青芳嘗一嘗。

    祝玉妍可不是個善心的,睚眥必報說得就是她,

    敢算計她就得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這一番折騰下來,韋青芳哪里受得住,

    早就把自己的謀算以及和席應(yīng)一起做的事原原本本都說清楚了。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你又何必這樣看著我呢?師妹。”祝玉妍笑瞇瞇的看著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韋青芳,就連說句話都能讓人柔腸百轉(zhuǎn),勾魂攝魄。

    韋青芳惡狠狠的瞪了祝玉妍一眼,“有師父的話在,你以為我會怕你?”

    “我知道你不怕,”祝玉妍蹲下身,用一根手指抬起了韋青芳的下巴,好整以暇的瞅著她,“可你怕是從未明白過師父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所以陰癸派掌門的位置根本就輪不到你來坐�!�

    說罷,祝玉妍便不打算再管韋青芳了,以她對她師父的了解,不出三日,韋青芳就會離開陰癸派去戴罪立功。

    祝玉妍回到了自己在陰癸派的住處,她環(huán)顧四周,卻忽然覺得有些疲倦,甚至根本就沒有曾經(jīng)想象中的那種回家的感覺。

    是了,這樣的地方又怎么會是她的家呢?

    韋青芳今日失落絕望的神情她看在眼里,是否祝玉妍就真的如她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般云淡風(fēng)輕?

    只有祝玉妍知道,自己并不是,只是她早早就看清楚了一切,早就過了失落絕望的時候了。既然沒了希望,又怎么會絕望呢?

    陰癸派的門人可不是尋常門派收徒的規(guī)矩,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無親無故的,有些是上天作弄,有的則是她后來知曉的被陰癸派給滅了門,為的就是讓新收的弟子終其一生為了陰癸派一心一意,再無旁的牽掛。

    沒了親緣,這種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地方又怎么會有真心相待的朋友,至于情愛,呵,他們是不能動情的。這樣一來,可不得一心一意只為了陰癸派嗎?

    祝玉妍自記事起,便出現(xiàn)在了陰癸派,她不知自己的身世來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屬于哪一種�?伤溃羰窍胍陉幑锱衫锘钕氯�,就得表現(xiàn)的有價值,練功練的快,做事做的好,這才是她的價值。

    而沒有價值的人,就只有被舍棄的份。

    韋青芳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她與祝玉妍已經(jīng)爬到了距離掌門之位一步之遙的地方,她早已忘卻了那些年經(jīng)歷過的一切,可祝玉妍記得。

    今日祝玉妍之所以敢當(dāng)著她師父的面動手,也知曉師父不會責(zé)怪她,還不是因為她已經(jīng)練成了天魔大法的第十七層。

    古往今來,陰癸派只有一任掌門練到過第十八層,便是練到第十七層的也寥寥無幾,師父是看到了她未來或許有練到最高層的希望。

    相比之下,犯了這么多錯,閉關(guān)修煉姹女大法還失敗了的韋青芳,自然是要被舍棄的。

    而師父所言的戴罪立功,估計是讓韋青芳去做尋常弟子的事,潛入世家門閥,做個家主閥主的姬妾,從而一步步的去接近權(quán)力的中心。這與韋青芳所幻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陰癸派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祝玉妍以為自己早就習(xí)慣了,她也以為自己早就習(xí)慣了�?涩F(xiàn)在看來,她還是想念作為顏玉的日子,有愛她的夫君陪伴著,那里不會讓人覺得疲倦失落,有的只是溫暖和甜蜜。

    是以,在陰癸派待了不到兩天的祝玉妍,便打算打道回府了。只是,她離開陰癸派也有半年了,這才剛回來就要匆匆離開,勢必要引起懷疑的。祝玉妍的一時沖動被她師父的臨時交代給打消了,既然如此,她便留下來好好整頓整頓這亂糟糟的門派吧!

    祝玉妍可不想再冒出來一個跟人算計她的韋青芳了,至于滅情道那邊,也是時候好好打個交道了。

    祝玉妍忙著處理陰癸派的事務(wù),另一邊宋缺依舊在追殺席應(yīng)。

    那日出手救席應(yīng)的高手,便是滅情道的掌門。滅情道這一輩的最出色的弟子就是席應(yīng)了,席應(yīng)惹惱了宋缺一路被追殺的事早就在江湖上傳開了,掌門總不能坐視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死在宋缺手上吧。

    只是,滅情道的掌門根本沒想到宋缺還會窮追不舍。這要是擱一般人身上,但凡半路殺出個高手把席應(yīng)救走了,這事就該了了�?墒撬稳睆膩砭筒皇且话闳�,他既打定了主意要?dú)⑾瘧?yīng),那么不管怎么樣席應(yīng)都得死在他手上。

    滅情道的掌門也是沒料到,宋缺竟然有膽子在滅情道的勢力范圍內(nèi)追殺席應(yīng)。

    宋閥著實不好得罪,而這一次的事又是席應(yīng)做的不對。滅情道算不上魔門里最大的門派,席應(yīng)還得罪了魔門最有勢力的陰癸派,掌門無奈之下只能棄車保帥了。

    于是,席應(yīng)不得已又開始逃命了,最終被宋缺擊殺于一處深山中。

    宋缺殺了席應(yīng)之后,便命人到那處,帶著席應(yīng)的尸首回去給管事祭奠女兒,他也算是完成來自己的承諾。

    只是,走在回程路上的宋缺卻不知道,他殺的這個席應(yīng)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席應(yīng),這是滅情道跟宋缺玩的一出金蟬脫殼罷了。而真正的席應(yīng)已經(jīng)在滅情道的安排下,遠(yuǎn)走西域,苦練他自創(chuàng)的紫氣天羅,以期日后卷土重來。

    宋缺細(xì)細(xì)一算,自己已經(jīng)離開妻子三月有余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想起自己娶的弱不禁風(fēng)的小嬌妻,宋缺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可他們之間還有許多秘密沒有說。

    宋缺開始思考,是否應(yīng)該對妻子坦誠自己的身份,因為最多半年的時間,他便該回嶺南了。這件事也該安排上了。

    祝玉妍收攏了韋青芳在陰癸派的勢力,這一切掌門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或許是祝玉妍的動作太大了,也引起了掌門的不滿。于是,在祝玉妍提出要離開陰癸派出去修煉的時候,掌門便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祝玉妍知道自己這么做肯定會引起師父的忌憚,以為她想要爭權(quán),可她又是師父最出色的弟子,師父再是忌憚也不會因此至陰癸派的基業(yè)于不顧。

    出了陰癸派,祝玉妍便萬分著急的往回趕。

    其實,她是故意弄出這么大的動作來引起師父的忌憚,從而盡快脫身的,實在是時間不夠了。因為祝玉妍收到了自己留在顏府替身送來的消息,說是她家夫君在回來的路上了。

    祝玉妍幾乎不敢想象,萬一她沒能及時趕回去,替身肯定會露出了破綻的,這到時候就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經(jīng)過了這么久,祝玉妍早就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心思了。她擔(dān)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并不只是因為不能完成她的目的,她最害怕的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失望的神色,她還想做他的妻子。

    只有得到了的人,才會更加害怕失去。

    如今的祝玉妍便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尤其是這么久的時間過去了,這種感覺便越發(fā)的強(qiáng)烈了。

    然而,就在祝玉妍還沒有回到顏府的時候,宋缺已經(jīng)滿懷期待的站到了顏府的門前,他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妻子了。

    顏府里祝玉妍的替身此刻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現(xiàn)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做,她甚至害怕他們一見面,她就會被人識破。

    正當(dāng)宋缺走到他們我方門口的時候,替身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而祝玉妍終于通過房間里的密道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了。

    宋缺一推開門,滿以為妻子會歡歡喜喜的投入他的懷抱,可他看見的卻是一道美麗又消瘦的背影站在窗前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出神,之后又取了張帕子,低下了頭拭眼淚。

    在宋缺的眼中,他柔弱的妻子定然已經(jīng)是思念成疾,才會日日翹首盼望,望不到便會以淚洗面,也不知道她過了多少這樣的日子,宋缺心中酸軟一片。

    于是,宋缺走到了妻子的身后,溫柔又不失有力的將她擁抱在懷里。

    如他所料,妻子知道是他回來了,只是輕輕掙了掙便靠在了他的懷里,她的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塊帕子,像是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宋缺抱著妻子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而此時的祝玉妍則暗自慶幸,還好她已經(jīng)把臉上的汗水給擦干了,不然這不就露餡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什么時候掉馬呢?這是個問題!

    第222章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祝玉妍佯怒拍了拍圈在自己腰間的手,

    忽然覺得肩上一沉,原是宋缺的下巴抵在了她的肩頭,兩人挨得極近。

    “是啊,

    我該早些回來的。可是路上出了變故,才耽擱了些時間,

    夫人莫怪。最近我便不出門了,

    只留在家里陪你,可好?”

    宋缺認(rèn)錯道歉的話,

    說得那叫一個順口,可偏偏他用他清冷的語調(diào)說出了柔腸百轉(zhuǎn),聽起來倒是誠意十足。

    “好是好,可你得記住才是,

    這都幾個月了,

    你才回來。你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來,想來也累了,

    我叫人打水給你沐浴更衣,

    廚房里每日都燉著好湯,只等你回來的。”

    祝玉妍眉眼一彎,語氣和緩,

    順勢想掙出宋缺的懷抱,

    可偏他還緊抱著她,這讓祝玉妍的語氣語氣越發(fā)甜膩柔和了,她本就不曾生氣,故而嬌嗔道,“還不快放開我,

    我叫人給你安排收拾一下�!�

    宋缺聞言,唇角一勾,

    手下略松了松,卻是將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夫人,我給你帶了件禮物,你猜猜是什么?”

    喲嚯,自家又呆又木的夫君最近長本事了,還知道帶禮物回來?

    要不是祝玉妍知道宋缺這個性子,見了女子都能離得老遠(yuǎn),否則祝玉妍都該猜他是不是在外頭拈花惹草了。

    祝玉妍搖了搖頭,只管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宋缺一笑,從袖中掏出一顆碩大圓潤的珍珠,瞅著那樣子得有人拳頭那么大了。

    但凡是女子都喜歡珠寶首飾這類好看的東西,祝玉妍也不例外,更何況這么大的珍珠還是比較罕見的,價值也是不菲。

    “夫人,喜歡這顆珠子嗎?”

    “喜歡�!�

    祝玉妍正拿在手里端詳著呢,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感覺,可宋缺下一句話嚇得她差點兒手一抖把珍珠給扔出去。

    “夫人若是喜歡,可以磨成珍珠粉,想來也夠夫人用兩天的�!�

    等會兒,用這么大的珍珠磨成珍珠粉,你認(rèn)真的嗎?

    祝玉妍此刻覺得她或許不是最敗家的那個,最敗家的應(yīng)該是她面前這個才對。

    祝玉妍沒好氣的瞪了宋缺一眼,便拿著那顆珍珠塞進(jìn)了她的梳妝盒里,然后便攆著人沐浴收拾去了。

    待宋缺沐浴更衣完,祝玉妍早就安排好了婢女把飯菜都擺上了,只等著他來吃了。說起來,此時早已過了飯點,但是這飯菜還是很快就上了。

    兩人都害怕回來得遲了被對方發(fā)現(xiàn)端倪,故而一路緊趕慢趕的,此時也都餓了。

    可偏巧,祝玉妍覺得宋缺為了她出去做生意奔波勞碌了幾個月,瞧著都瘦了,故而一個勁兒的往他碗里夾,也算是稍稍彌補(bǔ)一下她心里的愧疚感吧。

    畢竟,祝玉妍的身家要是算不上富,那天底下有錢的人可就沒幾個了。她有這樣的身家,還在他面前裝窮,說是連盒珍珠粉都要用不起了,把人騙出去掙錢,這心里怎么也得有些過意不去吧?不過,便是如此,祝玉妍也沒想過坦白。

    祝玉妍如此做法,宋缺再回想一下自己方才看到的以淚洗面的場景,心里這叫一個不好過喲!

    他是出去追殺席應(yīng)的,根本就沒做什么生意,也難為她一片癡情了。宋缺再一瞧祝玉妍,總覺得她比之前更加瘦弱了,是以也是一個勁兒的往她的碗里夾。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只讓人覺得是情意綿綿。

    殊不知,宋缺的消瘦是因為千里追殺席應(yīng),沒有吃好睡好的緣故,而祝玉妍的消瘦也是因為整頓陰癸派,收攏人手,跟著一群人勾心斗角的緣故。

    這兩人所思所想與現(xiàn)實差了十萬八千里,偏偏都不知道真相,滿以為是對方對自己的癡情所致,心里感動歡喜之余亦有愧疚,內(nèi)心十分的糾結(jié)膠著。

    這夫妻倆新婚不久便分開了,如今久別重逢,自是更勝新婚。

    當(dāng)晚,天雷便勾動了地火,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shù)。

    只是,滅了燭光,月光幽微,黑夜漫長,朦朧之中只能夠看得清對方的輪廓,卻瞧不清彼此的眉眼。

    或許,只有在黑夜之中,他們才能坦誠相待,做真正的自己。

    之后幾日,宋缺都依他所言待在顏府陪伴祝玉妍,不曾出門。兩人白日相伴,夜間相依,這日子倒也是過得蜜里調(diào)油,一時便連時間都忘記了。

    當(dāng)初他們成婚之際,便近了夏天,而后兩人又分別了數(shù)月,此時已然入了秋,楓葉染霜,如火如荼。

    這一日與尋常時候也沒什么區(qū)別,正巧祝玉妍的珍珠粉用完了要去買,左右她也閑著便打算親自去。宋缺如今待在家里,自然是要陪伴她的,是以夫妻倆便相伴相約,一道逛街去了。

    可不曾想,這一出門倒是帶出一樁禍?zhǔn)聛�,待他們回府的時候,全府上下竟連一個活口都沒剩下。

    饒是兩人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此時也有些看傻了眼,都以為按照自己偽裝的身份實在是普通的緊,沒得會招惹上哪個仇家才是,可偏偏他們出門一趟,家里就變成了這樣。

    宋缺再好的養(yǎng)氣功夫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免怒火中燒,滅人滿門,這手段實在是太過了。宋缺一時情急,想看看家中還有沒有人幸存,便打算進(jìn)去一探究竟。

    祝玉妍是跟在他身邊的,可她是一個“弱女子”,見了這樣的場景若還能視若無睹的跟著走進(jìn)去,著實有些太過了。

    故而,祝玉妍扯了扯宋缺的袖子,又暗自運(yùn)功將臉色變得蒼白了幾分,顫抖著聲音道:“夫君,我……同你一起吧,我一個人害怕�!�

    宋缺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時氣急,忘了自家夫人不是江湖兒女,哪里能見得了這樣的場面。而且,若是真的有強(qiáng)敵來此,將夫人單獨(dú)一人留下,實在是危險,倒不如帶她在身邊,方能護(hù)著她周全。

    “夫人莫怕,為夫在呢。你且抓著我的手,跟著我,莫要離開我身邊,也莫要看周圍,會嚇著你。我會找出兇手,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彼稳陛p輕拍了拍祝玉妍的手,柔聲安慰道。

    宋缺一手提刀,一手牽著祝玉妍的手往府里,只是越往里走,他就越是覺得對方的手段著實太過狠辣,定是個窮兇極惡殘忍好殺的人。

    宋缺皺著眉,仔細(xì)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想要找出殘留的蛛絲馬跡,可他還憂心著跟在自己身邊的祝玉妍,見她不曾出聲,便一邊仔細(xì)觀察,一邊出聲問道:“夫人,你可還好?”

    “無事,夫君可要好生查探,切莫放過那些壞人�!�

    得了祝玉妍的應(yīng)答,聽著聲音較剛剛一般,宋缺便放下心來,專心查探。而祝玉妍一雙美眸都要燃出火來了,雖說顏府是她暫時落腳之地,她與這些仆人相處也不過幾日,可這也是她的地盤,在她的地方對她的人下手,這是在找死!

    故而,并非只有宋缺一人在查探,祝玉妍也在暗中觀察。

    可這最后的結(jié)果,看似是謀財害命,實則卻是一出江湖仇殺。瞧著這做法,倒像是魔門的作風(fēng)。

    宋缺想起被自己一路追殺的席應(yīng),深覺此事或許會是滅情道所為。

    祝玉妍則想起自己對上滅情道時沒給半分好臉色,還有那個離開陰癸派當(dāng)日仍舊揚(yáng)言要她好看的韋青芳,她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斬草除根才對,不該為了自己將要得到的利益便就此收手的。

    滿府上下,除卻他們二人之外,沒有一個活口,這是在示威,在警告他們,同時也是在挑釁。

    顏府一個尋常人家,哪里會得罪魔門中人。是以,能對著這滿府動手,其人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有仇怨在先,宋缺和祝玉妍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

    顏府滿門慘遭殺害,同時又有大筆的金銀不知去向,官府給這樁案子的定案便是綠林大盜謀財害命,因不知兇手其人,無法追尋,只能不了了之了。

    宋缺命人為顏府上下的一眾仆人婢女收殮下葬,亦給他們的家人送去了金銀,才算是妥善處理好這件事。

    只是,經(jīng)此一事,顏府是再住不得了,宋缺便暗中命人找了一處宋閥名下的宅院,對祝玉妍謊稱是租賃的,兩人這才暫且住下。

    可住下當(dāng)晚,便又出了事。

    兩人方在床上安寢,便聽著周圍似乎有風(fēng)聲響起,這絕非一般的風(fēng)聲,應(yīng)當(dāng)是有人來襲。宋缺當(dāng)即便從床上翻身而起,拿過自己的刀便出門了。

    而宋缺一出門,留在屋內(nèi)的祝玉妍便看見有人朝她過來了,想要她的命?

    此時宋缺不在她身邊,祝玉妍根本無需顧忌,只需動動手便能蠱惑人心,殺人取命,似乎就在舉手之間。

    可祝玉妍不過是控制了這人的心智,眼見著宋缺的動靜越來越遠(yuǎn),應(yīng)當(dāng)是被人印開了,這才打算動手。

    然而,又出現(xiàn)了幾個黑衣人,他們的目標(biāo)一致又明確,就是祝玉妍。祝玉妍沒想通,以她的武功,還有人敢派殺手來殺她,這腦子怕不是壞了吧?

    祝玉妍足尖一點翩翩起舞,恍若仙女臨凡,又如魔女降世,或飄然若仙,或妖嬈入骨,幾個黑衣人就在這段絕美的舞蹈之間,看到了來自黃泉冥府的召喚。

    作者有話要說:

    即將進(jìn)入掉馬倒計時!

    第223章

    宋缺提刀追出去之后,

    很是不手軟了的干掉了幾個黑衣人,只是似乎這些人似乎還留有后手,他為著祝玉妍的安全考慮,

    便想著將隱患全部消除,是以又追出去了一段距離。

    只是,

    宋缺心里也有數(shù),

    怕中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唯恐有人趁著自己不在,

    偷襲自己弱不禁風(fēng)的妻子。是以,他只追出去不遠(yuǎn),便不再追了,只回轉(zhuǎn)了兩人住著的宅院。

    饒是如此,

    待宋缺回到院子里的時候,

    還是不可避免的從風(fēng)中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令他頓時心中一緊。

    宋缺有些焦灼,

    兩步并作一步,

    可他方才走到門邊,門內(nèi)便沖出一道窈窕的身影,一頭扎進(jìn)了他的懷里,

    似乎好像有些微的顫抖。

    宋缺下意識的攬住了懷里的人,

    即便是他未曾察覺到屋里有殺手的動靜,手中仍是緊握著刀防備著。宋缺此時正站在門邊,眼神往屋內(nèi)一瞥,便見到倒在地上的幾具尸體,心下也不免有些愕然。

    以他對懷中嬌妻的認(rèn)識,

    如此柔弱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殺人不帶手軟,且怕看著是見了這場景心里頭都會感到害怕和恐懼才是。

    宋缺伸手輕撫著祝玉妍的脊背安撫她,

    一時望著她的發(fā)頂出神。

    方才屋里的那些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被人殺了,如此的干凈利落,且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一點動靜都沒有,以宋缺對自己武功的自信,這樣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那人就隱藏在他們周圍,而且還是一個武功足以與他比肩的武林高手。

    宋缺沒有說話,只是用動作來安撫祝玉妍,而看似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祝玉妍,埋首在宋缺的懷里,滿腦子都在想怎么把這謊給圓過去。

    這樣的場景便是個笨蛋都能瞧出端倪來,更何況,她家夫君絕不是個笨人,他聰明著呢!

    祝玉妍想了一會兒,這確實是不好解釋,但她已經(jīng)裝了好一會兒可憐了,若是再不開口,想來她家夫君便是再相信她,也該要起疑心了。

    思來想去,祝玉妍準(zhǔn)備賭一把,就看宋缺對她的心意如何了,這回賭的就是他對她的信任。

    好一會兒,宋缺才試探的開口,“夫人,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你可有傷著?”

    祝玉妍仍舊埋首在宋缺的懷里,不曾抬頭,只是悶悶的有些后怕,也有些委屈,“夫君,我怕�!�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宋缺不禁心生懊悔,方才不該那么沖動的就跑出來的。即便是他認(rèn)為那些人是沖著他來的,只要他出去了引開了那些人的注意,再解決了那些人她就不會有事�,F(xiàn)在想想,到底他還是少考慮了一些事。

    她如今已經(jīng)是他宋缺的妻子了,即便她曾經(jīng)只是一個深閨大小姐,可如今也不可避免的要被卷入這些事情來。他該更護(hù)著她一些才是,宋缺如是想道。

    因著這樣的想法,祝玉妍尚未開口,宋缺的心便已軟了一半,是以即便她后來說的話里有不少的疏漏,最后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她是他宋缺的妻子,是他心上的人。

    祝玉妍的說辭漏洞百出,她道是宋缺出門之后,便有一群黑衣人沖了進(jìn)來,就在她以為自己很可能命喪黃泉的時候,那些人居然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打起來了。她一直躲在角落里,這才撿了一條命。

    祝玉妍說的話很簡潔,更多的信息其實都是宋缺根據(jù)現(xiàn)場的情形和她說的話自己想象出來的。

    倒也不是祝玉妍不想多說,實在是說多錯多,她不可能編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倒不如裝個可憐,讓他自己想去。若是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了,她還能說一句她本沒有這么說,這是他自己想的。

    雖然這么做,對她家夫君著實有些不公平,但是祝玉妍覺得還是得先保住自己的身份才行,如此只有對不住她家夫君了。祝玉妍一邊唾棄自己做的不對,一邊還是義無反顧的這么做了,反正她是不可能向他坦白的。

    宋缺瞧著屋內(nèi)的幾個黑衣人確實是死在互相廝殺之間的,雖然不知是何人出手相助,但是也算是他家夫人好人有好報,這才躲過了一劫了。

    卻不知,若是祝玉妍算好人,可能這天底下就沒壞人了。

    到底是宋缺心軟了,祝玉妍抬頭時,那凌亂的發(fā)絲,濕潤的雙眼,紅紅的眼眶和那略顯蒼白的小臉,都叫他束手無策,除了相信她之外別無選擇。

    只是,宋缺是個深沉內(nèi)斂的人,像這樣的事最后都被他埋在了心里,可若是這樣的事越來越多,難免……

    宋閥的地盤都有人敢來下手,這讓宋缺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

    若不是他尚未與祝玉妍坦白身份,無處安頓她,此刻宋缺便會親自去滅情道好好問個究竟了。畢竟,宋缺可以用幾個月的時間追出上千里路去追殺席應(yīng),那么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呢?

    既然這樣,這里也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宋缺想了想,還是打算帶祝玉妍回宋閥。只是,他之前一直未曾與她說明白,現(xiàn)在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更何況這一次顏家被人報復(fù)的事,或許還是他惹的麻煩。

    是以,宋缺便決定先帶祝玉妍回嶺南,等到了地方,再同她解釋清楚。

    宋缺帶著祝玉妍換了間干凈的屋子暫時安頓下來,他將人攬在懷中,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夫人,此處已經(jīng)不安全了,未免再有人找上門來,你隨我回我的家鄉(xiāng),可好?”

    家鄉(xiāng)?祝玉妍有些納悶,分明當(dāng)時成親之時,他就說過家鄉(xiāng)已經(jīng)沒什么牽掛了,這才會留在這里的。難道說,當(dāng)初那些話都是假的?祝玉妍不可避免的這么想,故而只用言語來試探他。

    “夫君,你當(dāng)初不是說你離開家鄉(xiāng)太久了,不想回去了嗎?”

    宋缺也記得自己當(dāng)時扯的謊,這不也沒想到現(xiàn)在這情況,隨口一說罷了�?扇缃�,扯了一個謊,就得扯其他的謊,宋缺頂著自家夫人單純的眼神,莫名的有些心虛。

    “我本是不想回去的,可是我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你。若是你像今日這般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還是回去的好,這樣,便是我不在你身邊,也能有人替我照顧你�!�

    祝玉妍一聽這話,心里頓時就有些不好受了,以她家呆木頭的性格,若是遠(yuǎn)離家鄉(xiāng),想來定是在家鄉(xiāng)過得不好,譬如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備受欺凌,這才讓他不想再留下了。

    可如今他竟然要為了她回去,那豈不是要他回去求人嗎?

    祝玉妍的性子有些高傲,也有些自卑,她太過要強(qiáng)了,自尊對于一個孤苦無依唯有靠自己拼搏才能有一條出路的女子來說,太重要了。所以,祝玉妍才會想要站在最高處,得到她所想要的權(quán)力地位武功等等的一切。

    祝玉妍能屈能伸,她能做許多常人做不到的事,可她從不會低頭,也絕不會低頭。

    就因為她自己便是如此,所以不管是推己及人抑或是他在她心中份量越來越重來,祝玉妍就是見不得宋缺為了她去低頭,可她又不能對他說出她的身份。

    “夫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若是你不想回去,便不要為了我委屈求全,我不想你不開心。還有啊,你說什么你不在我身邊,那你想到哪里去?”祝玉妍抬手戳了戳宋缺的胸膛,帶著些撒嬌的意味,嗔道。

    宋缺目光深深,無奈輕嘆,就是因為她如此深情,如此的不顧一切,他才不敢?guī)е半U。

    她是一株需要悉心照料的名貴花朵,哪怕任何一點風(fēng)吹雨淋,便能叫她折損,而他能做的就是付出全部的心血去澆灌她,呵護(hù)她。

    “不是委屈求全,只是為了你的安�?紤]。我心中已經(jīng)對下手的人有了些想法,待送你回到家里之后,我便出去了了這樁人命債。”

    宋缺主意已定,饒是祝玉妍再怎么撒嬌裝可憐也無濟(jì)于事了,最后她只得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說起來,尋常都是宋缺妥協(xié),可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祝玉妍還是聽了他的。

    只是,提到宋缺家鄉(xiāng)何在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一個嶺南,讓祝玉妍心下猛的一跳,腦海里不免出現(xiàn)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

    嶺南,那可是宋閥的地盤�。�

    祝玉妍不禁開始憂心,若是當(dāng)真如此,那么她在嶺南暴露的可能就會更大一些了,畢竟嶺南宋閥的少閥主宋缺是認(rèn)識她的。

    是的,到如今,這夫妻倆還互相隱瞞著身份呢。

    樣貌普通武功一般的江湖刀客林求瑕其實是宋閥的少閥主刀法一流的宋缺,弱不禁風(fēng)樣貌平平的深閨大小姐顏玉其實是肆意瀟灑的魔門妖女祝玉妍。

    就這樣,都以為對方是小白兔就自己是大灰狼的夫妻倆,開始啟程前往嶺南了。

    即便在路上,祝玉妍仍然不肯放棄勸說宋缺,只是當(dāng)宋缺打定主意的時候,誰勸都沒用,尤其他覺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之正確,又怎么會輕易打消這個念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倒計時開始,哈哈哈!

    第224章

    因為有祝玉妍這個“弱女子”在,

    所以騎馬是不行的,只能走水路坐船或是走陸路坐馬車。是以,他們走的并不快。

    只可惜,

    這夫妻倆往嶺南的一路,也很是不太平,

    追殺他們的殺手倒是層出不窮,

    而且似乎都不是一撥人,這就有些奇怪了。

    前幾日宋缺剛剛解決掉一波殺手,

    這一日傍晚當(dāng)他們的馬車行至一處樹林時,因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無法只得暫時露宿一晚。馬車方才停穩(wěn),宋缺便感覺到這風(fēng)中似乎有一股殺氣,

    應(yīng)當(dāng)是又有一波殺手來襲了。

    宋缺顧忌著馬車?yán)锏淖S皴?br />
    是以并不敢輕易離開,只是這一次來的人在數(shù)量上較前幾次就多了幾倍,

    解決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宋缺思前想后,

    打算暫且將祝玉妍安置在一處隱秘的山洞中,掩蓋好入口,等他解決了那些殺手,

    再回來接她,

    這也是無奈之舉。

    非是宋缺武功不敵那些殺手,實在是他在祝玉妍面前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刀客,若是一下子忽然顯露出以一敵百的功夫,便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這解釋起來也是麻煩。暫時將妻子安頓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既解了宋缺的后顧之憂,他也可以不用擔(dān)心暴露自己而束手束腳的。

    那么,

    作為一朵解語花,祝玉妍自然對自家夫君的決定是萬分的贊同了�?墒牵稳比艘怀鋈�,她便立即變了個人,也跟著悄然出去大殺四方了。

    其實,目前,除了滅情道和韋青芳的殘余勢力在追殺他們之外,還有一部分是有人單獨(dú)雇傭的殺手,花錢買他們的命。甚至說明白一點,這些殺手可能連自己要?dú)⒌娜说恼鎸嵣矸荻疾恢溃麄冎皇悄缅X辦事,這才是幾撥不同殺手追殺他們的原因。

    只是,他們兩人或許只是察覺到了兩方勢力,對具體情況不是十分的明了,且都認(rèn)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殺手窮追不舍。故而,每當(dāng)兩人發(fā)現(xiàn)異常狀況的時候,總是想著辦法的避開對方,再去干掉那些殺手。

    就譬如今日,宋缺出去應(yīng)付了一堆來自滅情道的殺手,而祝玉妍隨后便悄悄離開了那處山洞,干掉了來自一群拿錢辦事的江湖殺手,然后順順利利的返回了那處山洞。

    只是,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天衣無縫,這樣的事情做的多了,總是會留下一兩處破綻。比如說,祝玉妍干掉那群殺手之后,根本就沒有功夫毀尸滅跡,她需要在宋缺回來之前趕回去。而碰巧,宋缺回來的時候,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這些人的尸體。

    其實,若是看作一般的江湖仇殺倒也可以�?杉偃邕@樣的事發(fā)生了不止一次,且每一次那些人都幾乎是被相同的手法干掉的,而這樣的事情只會發(fā)生在他們身邊,這便有些奇怪了。

    這是怎樣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潛藏在他們周圍,而他們卻一無所知呢?

    宋缺不禁暗自警惕,可是這人只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xiàn),而尋常便是宋缺有心想找也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宋缺心思縝密,發(fā)現(xiàn)了許多破綻,卻都放在心里,不曾對人明言。并非是祝玉妍不得他的信任,而是一個從不涉足江湖的弱女子,如何一下子接受得了這么許多,他不愿讓她因此而苦惱擔(dān)憂罷了。

    就是這樣的情況,才會令兩人的身份無法繼續(xù)遮掩,終于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發(fā)現(xiàn)了。

    其實,那時候他們離嶺南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那些層出不窮的殺手也因為一次次的有來無回而暫時消失了,這對于他們這一路頗為坎坷的路程來說,實在是難得的平靜。

    也不知為何祝玉妍這兩日總是提不起精神,甚至昏昏欲睡,像是病了,宋缺有心想幫祝玉妍把脈,卻都被她委婉的拒絕了。

    習(xí)武之人把個尋常的脈是沒有問題的,但就是如此若是宋缺替祝玉妍把了脈,那她苦心隱藏的身份就藏不住了。因為習(xí)武之人脈搏沉穩(wěn)有力,可她卻是一個時常生病的“弱女子”脈象自然該是虛浮無力的。祝玉妍并非不能用內(nèi)力強(qiáng)行更改,可是這樣一來,她不會武功的謊言便要給揭穿了。

    是以,不管宋缺怎么勸說,祝玉妍都不肯答應(yīng)。

    宋缺再三好言相勸,他對旁人再不會如此耐心了,可祝玉妍就是不領(lǐng)情,“夫人,我雖不通醫(yī)術(shù),可好歹也得讓我?guī)湍憧纯矗@才能放心,不是嗎?”

    “夫君,你知道的,我身子一向就弱,如今不過是舟車勞頓罷了。待到了地方,多多休息便好了,你實在不用擔(dān)心�!�

    祝玉妍的解釋倒也說得通,只是宋缺仍放心不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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