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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日萬到今天結束,正好明天開始要和家人出游,所以從明天開始日六千,兩章,等下周回來再開始加更,愛你們喲

    第181章

    發(fā)財了

    潘筠和妙真就一起看向妙和,這一刻,倆人同時想,她們是不是也得精修一下丹道?

    以前在玉山縣旳時候沒發(fā)覺,到了外面才發(fā)現(xiàn)符箓是不比丹藥好賣的。

    陳自悟還以為她們在擔心歷練的事,自信的道:“師妹們不用擔心歷練的事,莪在外面認識很多江湖人和江湖門派,都能說得上一些話,你們只要出門歷練,只管寫信給我,不管我在哪兒,都會過來帶你們的。”

    潘筠就想到現(xiàn)在跑沒影的三師兄和四師姐,立即道:“那就多謝師兄了�!�

    陳自悟笑容燦爛,“互相幫助,互相幫助�!�

    等陳自悟離開,妙真就不解的問:“小師叔,我們歷練不應該是三師叔和四師叔帶著嗎?”

    潘筠道:“他們太強了,跟著他們歷練我們能學到什么?陳自悟的水平不上不下的剛剛好�!�

    妙和則對莫如是更感興趣,問道:“小師叔,那邪道的口供上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把他的作案過程,還有從前做過哪些案子,怎么養(yǎng)蟲的事簡單交代了一下�!�

    莫如是是在開封府大街上瞥見陳自悟,所以盯上他的。

    但之后陳自悟就接了一個鏢,和一個鏢局的鏢師去了常州府,莫如是跟丟了,只能跟著尋蹤覓跡,一路又從常州府找到了龍虎山。

    正如他所言,他是真的不怕在龍虎山這里動手,他有自信逃得掉的,誰知道抓肥料的時候碰見了潘筠,一步錯,步步錯。

    莫如是依舊被關在學宮里,他體內還有母蟲在,學宮派了五年生的弟子下山找了兩天,成功在一些山石角落里翻出漏網(wǎng)的幾只子蟲,戳死了它們。

    子蟲看似斷絕了,但只要母蟲還在,就不安全。

    莫如是犯下死罪是鐵板釘釘了,都不必交給衙門,天師府就可以弄死他。

    但跟著他的那具腐尸一直沒弄明白身份。

    “莫如是說他撿的就是尸體,當時他剛出關,蟲子正需要血肉為食,正好林子里有一具新鮮的尸體,他就讓蟲子寄生了�!�

    張子望:“你就信了?萬一他騙我們的呢?”

    林靖樂瞥了他一眼后道:“我不怕他騙我們,我就怕他不騙�!�

    “我看過了,這具腐尸殘存的里衣是上等的綢子,上面是織的祥云暗紋,普通人家,誰用得起這樣的料子做里衣?”

    幾人驚訝。

    林靖樂繼續(xù)道:“再看他的鞋子,不是大街上成衣鋪里隨處可見的樣式和扎法,但是是行伍之中的人常穿的鞋子�!�

    張子望沉吟,“你懷疑他出自勛貴之家?”

    “勛貴之家的子弟怎么會在西南一帶遇害?”

    林靖樂嘆息道:“麓川之戰(zhàn),去年,皇帝又對麓川用兵了,一直打到了今年,看他尸體的腐爛程度,算上那些蟲子對尸體的作用,應該是今年年初左右遇害的。”

    當時,正是麓川之戰(zhàn)接連失利的時候。

    張子銘:“戰(zhàn)死的?”

    張子望瞥了他一眼后道:“要是戰(zhàn)死,密林里就不會只剩下他一具尸體了�!�

    他沉吟片刻道:“此事不小,得把人送到天師府去,趁早和朝廷上報。”

    林靖樂頷首。

    所以莫如是最后還是被送到了天師府。

    潘筠還是課余時間聽和杰等人說起才知道的。

    自從休沐之日后,以和杰為首的五個少年就自動和潘筠三人成了好朋友,現(xiàn)在,他們但凡選到一樣的課程,都不用玄璃幫忙占位,他們就自動幫忙占了,順便把玄璃和崔懷公的位置也幫忙占了。

    平時還能照顧一下崔懷公。

    崔懷公身上的傷經(jīng)過五十多天的修養(yǎng),已經(jīng)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至少可以自理了。

    就是需要動拳腳一類的修煉課程還不能上。

    大家圍繞在潘筠身邊,儼然成了一股新的勢力,就在林靖樂都不由側目時,潘筠卻依舊只和妙真妙和同進同出,每天樂呵呵的。

    林靖樂等人收回目光,是他們想多了,潘筠才多大,縱然修為高些,也只是修為而已。

    指望九歲的孩子想什么?

    潘筠則私下和潘小黑吐槽,“他們也不用腦子想一想,我一個三清山的道士,在龍虎山學宮里發(fā)展勢力做什么?”

    “我又不想當龍虎山的家,干嘛從下往上慢慢發(fā)展勢力?”她道:“我想的是在這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所以我要結交,就結交上面的勢力,背靠大樹好乘涼,事少,耗費的精力也少�!�

    比如張留貞。

    現(xiàn)成的勢力靠山,只要她和張留貞走得近,張子望都要對她客氣兩分。

    而張留貞,現(xiàn)在每個月還是吃三清山寄來的藥,這一次送藥的小哥從三清山回來,不僅拿回來了張留貞的藥,還有大包小包的東西,全是王費隱給潘筠三人收拾的。

    用王費隱的話說是,免費的跑腿,不用白不用。

    潘筠就帶著妙真妙和興沖沖的去領東西。

    王費隱不知從哪兒知道他們遇到莫如是的事情了,不僅給他們寄來不少治療傷病的常用藥,修煉用的丹藥,還單獨用一個盒子裝了六瓶毒藥過來。

    “再遇到莫如是這樣的人,打不過就放毒�!庇纸o她們三換了鍛體的藥方,還道:“你們三師兄四師姐寄的錢要是不夠用,就下山去找天師府,他們還欠著我們三清山不少錢呢�!�

    潘筠就不由看向吃藥的張留貞。

    張留貞見她偷偷摸摸的看他,不由一笑,問道:“你大師兄是不是讓你去找天師府要錢?”

    潘筠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的臉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張留貞笑了笑道:“不明顯,只是我了解王觀主罷了�!�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欠款,你拿著�!�

    潘筠沒拿,笑道:“張師兄,我大師兄是玩笑的,他要是想與你要錢,早幾年就開口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我知道,他這是為姑姑出氣呢�!鄙洗涡町敱姺旁捵屘鞄煾夺t(yī)藥費,還真的把賬單給丟到了天師府,王費隱肯定記在了心里,這是一并給玄妙和潘筠出氣呢。

    潘筠依舊不接,“四師姐那樣說純粹是為了氣他們的,師兄你真的給錢,四師姐要傷心了,你知道的,她給你送藥為的又不是這些?”

    張留貞將盒子推給她,笑吟吟的道:“我自然知道,你不要多想我多想,這其實是好事,我一直想付藥錢的,只是姑姑頑固,一直不肯收,所以我只能時不時的送些藥材過去,但這與我所得依舊相差甚遠�!�

    他沖潘筠調皮的眨了眨眼道:“但姑姑吃了虧,我卻沒有獲益,天師府可不是我一人的天師府,省下來的錢也不是我花。”

    潘筠挑眉,若有所思。

    張留貞見她似乎明白了,高興起來,繼續(xù)把盒子往她身前推了推,都快推到她懷里了,“我父親前日回來,知道了此事,特意叮囑天師府將賬單結清,昨日天師府就把錢送上來給我,以后三清山再給我寄藥要附送一張賬單,我讓天師府給你們結賬。”

    潘筠眼睛亮晶晶的,將盒子抱在懷里問,“天師府不是你家的嗎?”

    張留貞含笑道:“是我家的,但我家太大了,兄弟也多,家業(yè)并不屬于我一個人的�!�

    潘筠:“那除了你之外,家業(yè)最可能被誰繼承得最多?”

    張留貞不由輕笑出聲,“你可真是個機靈鬼,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還有一個堂兄弟,以前叫張惟元,現(xiàn)在叫張留元。我要是死了,天師府將由他繼承�!�

    潘筠:“聽上去和王朝太子通常不得善終一樣�!�

    張留貞:“這話在我這兒說說就好,可別在外頭說,要砍頭的�!�

    潘筠點頭,“我肯定只和你說,要砍也是一起砍,誰叫你是被類比的主角呢?”

    張留貞:……

    潘筠笑嘻嘻的抱了盒子要走,張留貞叫住她,“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他起身走進內室,抱出一個三尺多長的匣子,放在桌子上后打開。

    里面是一柄全身用布纏繞劍鞘,看著平平無奇的劍。

    張留貞將劍取出遞給潘筠,笑道:“這就是給你的禮物,一直到今日才拿到,算是遲到之禮�!�

    潘筠微愣,伸手接過,“您給我送一把劍?”

    張留貞笑道:“也不算是我送的,離姑姑提及,你劍法學得極好,我手上有一塊天外隕鐵,多年來一直沒找到它的用途,所以高懸不用�!�

    “我當時聽說你要來學宮,我第一時便想到這塊隕鐵,正好可以給你打造一柄劍,鑄劍師還是離姑姑幫忙找的,所以這禮物,算是我和離姑姑一同送你的見面禮�!�

    潘筠道:“這也太貴重了�!�

    她推辭著不肯收。

    “你打開看看吧。”張留貞笑道:“打開了,或許就會覺得你們之間有緣�!�

    潘筠便噌的一下拔出一半的劍,寒光刺目,潘筠一下就被劍身上的寒銳之氣吸引,眼一下直了。

    張留貞嘴角微翹道:“喜歡吧?”

    潘筠不由自主的點頭。

    張留貞就道:“這把劍贈與你,我只有一個憂慮,你太聰慧,而劍太鋒銳,不僅傷人,也會傷己,所以你當養(yǎng)一養(yǎng)性子,此劍,謹慎用之�!�

    潘筠抱著劍連連點頭,就好似抱住了松果的松鼠一樣。

    第182章

    尹松

    潘筠抱著一盒銀票和一個劍匣回去,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讓所有看見她的人都知道她有好事發(fā)生。

    薛華見她笑得這么燦爛,不由問道:“潘師妹為何如此高興?”

    財不露白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潘筠笑瞇瞇的道:“天氣這么好,光是走在路上就很高興了呀�!�

    薛華默默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后道:“這樣……是天氣好?”

    潘筠也抬頭看了一下天,堅持道:“多好啊,不曬不冷,涼風習習,實在是出門的好天氣啊。”

    薛華:“師妹的喜好還真是獨特,罷了,你說是就是吧�!�

    潘筠沒動盒子里的錢,而是打開劍匣,將劍抽出來細細地看。

    她運起指力在上面輕輕的一點,鳴聲清脆悠長,只是聽著就令人沉醉不已。

    潘筠重重的在劍柄上親了一口,將劍合上,抱著它就在床上滾了兩遍。

    她有劍了,還是如此厲害的好劍。

    潘筠知道,劍是要養(yǎng)的。

    她這把劍鋒芒畢露,可不是好事,她須得將它養(yǎng)得鋒芒內斂,利而不外露才好。

    潘筠當即將劍寶貝的收起來,然后去給王費隱寫信。

    她前世會御物飛行,但基本用的不是劍,畢竟,御劍除了酷外沒別的優(yōu)點了。

    她絕對不承認是自己沒錢,買不起好的劍。

    反正她沒有養(yǎng)劍的經(jīng)驗,所以她要問王費隱。

    這把劍就是她的本命劍了,自然要找信得過的人請教。

    她可是知道的,有一些養(yǎng)劍的方法會養(yǎng)著養(yǎng)著,劍就養(yǎng)邪了,連帶著劍主人都變邪了。

    潘筠非常認真的給王費隱寫了一封信,然后把錢盒子打開,仔細清點了里面的銀票后給他寫清楚盒子中的錢數(shù),以備他收到錢時心中有數(shù)。

    潘筠:“大師兄,我們三清山發(fā)大財了,三師兄和四師姐可以回山去了,我感覺我們光靠賣給張留貞的藥就夠養(yǎng)活我們一整個三清山了。”

    她搖了搖頭,寫道:“此事,也不知是天師府張家的不幸,還是我們三清山的不幸。他們家一個人吃的藥竟然就能養(yǎng)活我們一座山。”

    “把三師兄和四師姐叫回去吧,他們一個嘴巴長那樣,一個臉長那樣,讓他們出去賺錢養(yǎng)家,真的是太辛苦,太委屈了。”

    潘筠此時信心爆棚,直接寫道:“不僅三師兄和四師姐,大師侄也別太辛苦了,小小年紀,不能把養(yǎng)家的重擔壓在他身上……”

    潘筠以長輩的身份寫了許多,最后才想起來問一句,“大師侄的度牒考試第一輪過了沒?”

    收到信的王費隱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字才把憋著的氣散出去,“這孩子終于想起來問了,我還以為她忘得透透的了呢�!�

    尹松道:“難道不是大師兄你忘得透透的了,要不是我回來,你是不是自己都忘了問璁兒的成績?”

    “哎呀呀,我這是信任他,我知道他一定能考過的,”王費隱不想承認,還道:“而且,我近來是真的忙,我剛給張留貞配好新藥,你小師妹在龍虎山遇到吸元蟲的事又傳來,我年紀大了,精力有限,顧頭就易不顧尾。”

    尹松:“幸而璁兒從來開朗大方,要是別家的孩子,不知養(yǎng)成了多憤憤不平,別扭憤恨的性子。”

    王費隱摸了摸鼻子。

    尹松見他跟個孩子似的,又搖頭,“罷了罷了,若不是大師兄你這樣的性子,也養(yǎng)不出璁兒這樣的孩子來�!�

    而且,他們幾個是最沒有資格點評王費隱和王璁父子關系的人。

    尹松和陶季都只比王璁大幾歲,同樣是王費隱養(yǎng)大的,以前王璁還小時,王費隱的精力就大半放在他們身上;

    后來他們長大了,修為精進,可以想見的有了一番前程,結果四師妹被重傷帶回三清山。

    大師兄的精力又被分到四師妹身上。

    這兩年,四師妹傷好了,修為也恢復了,就連心里的病因都被驅了大半,正巧王璁要考度牒了,還以為這兩年大師兄的精力可以完全放在他身上時,三清山又多了一個小師妹。

    尹松沒見過這位小師妹,卻是沒少聽到她的消息,每次大師兄、三師弟和妙真幾個小的寫信,總是會提到她。

    他也著重查了一下潘洪的案子,說心里話,挺慘的。

    因為潘洪是最無辜的一個,卻是被犧牲最多的一個。

    所以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師妹,尹松是有幾分憐惜的。

    但憐惜之余,他又有些遷怒,覺得她分散去大師兄太多的精力,讓大師兄都顧不上王璁了。

    尹松之所以此時趕回來,為的就是王璁考試的事。

    王璁在廣信府已經(jīng)通過了考試,拿到了去京城考試的資格。

    接下來,就是京城道錄司考試,只要通過就可以授予度牒。

    尹松道:“今年朝廷擬定通過的道僧不得超過二十人,對半分,道錄司這邊只有十個名額�!�

    王費隱驚訝,“這么少?那還考什么?各家的關系戶就能把名單給擠爆了�!�

    尹松點頭,“我打聽了一下,已經(jīng)確定出去的名額有八個了,現(xiàn)在就還有兩個名額,還有人在爭�!�

    王費隱聞言,臉色難看至極,他啪的一下拍桌子,盒子里的銀票都沒能讓他開心一下,“他們這是打算一個都不留給外面嗎?”

    “至少要留一個,道錄司也怕事情鬧大了不好看,”尹松道:“回來前我還在爭取,希望能把剩下的兩個名額都留給外面,這樣,不僅王璁的機會大一點,也能給外面的道士多一些機會。”

    “張真人知道這件事嗎?”

    尹松嘆息。

    王費隱便冷笑一聲。

    尹松道:“大師兄也知道,他做不得主的。”

    王費隱:“他做不得主,你就更做不得主了,你回來有什么用?璁兒看見你就信心倍增,然后就一舉奪冠,讓他們不得不選璁兒?”

    尹松好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大師兄你少陰陽怪氣我�!�

    他道:“我回來是要告訴璁兒,這次錄取的人數(shù)是皇帝定的,按照慣例,皇帝會親自勾選中試的道士�!�

    尹松頓了頓后道:“皇帝對麓川之戰(zhàn)很看重,如今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對繼續(xù)麓川之戰(zhàn),皇帝不言語,表面上有松動的意思,實際上內心卻很堅持,我看,若不拿下麓川,皇帝是不會停戰(zhàn)的。”

    王費隱又不是傻子,尹松突然提起朝政,還把皇帝琢磨得這么清楚,他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想讓璁兒鋌而走險,用相術支持皇帝的麓川之戰(zhàn)?”

    尹松道:“大師兄,我算過了,麓川之戰(zhàn)的結果是好的,而且卦象還顯示是不小的戰(zhàn)績、功勞�!�

    “璁兒要是能在大家都反對麓川之戰(zhàn)時站在皇帝那邊,他一定能拿到度牒,甚至入職道錄司都可以,”尹松道:“也不用怕那群文武官罵他,等朝廷最后贏了,大家就知道他的厲害之處了。”

    王費隱:“是他的厲害之處,還是你的厲害之處?”

    尹松:“這又不是考題,只是讓璁兒在面見皇帝時暗示一番,不算作弊。”

    王費隱哼了一聲,眉頭緊皺,“我天文卜算和相面都不及你,你確定麓川之戰(zhàn)是利?”

    尹松肯定的回答道:“是!”

    王費隱皺眉,“可是我聽說,年底那會兒朝廷在麓川投入大量的軍隊,也只是慘勝,戰(zhàn)爭失利,皇帝心情很不好。”

    尹松:“皇帝已經(jīng)決定增派大軍前往麓川,糧草軍備等已經(jīng)在悄然準備了�!�

    王費隱沉默半晌,心中還是不安,他搖了搖頭道:“不,此事不要告訴璁兒,就讓他安心考試,你不準插手�!�

    “大師兄……”

    王費隱抬手道:“不必說了,我卜算相面是比不上你,但我的第六感遠超于你,此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璁兒這樣做,即便麓川大捷,也未必就能洗清奸佞之名,而且,此事因果太大,我不能讓他參與�!�

    一語點醒夢中人,尹松拍了一下額頭道:“我倒不覺得麓川大捷有假,我算過好幾次,都是這個結果,卻忘了此事的因果。”

    不論輸贏,因為王璁的言論,皇帝要是越發(fā)堅持對麓川用戰(zhàn),到時候將有一部分因果落在王璁身上。

    戰(zhàn)爭的因果,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論輸贏,不論對錯,因果都很沉重。

    “那我們就這樣聽之任之嗎?雖然我很相信璁兒的能力,可天下第一,我……”

    “你沒有信心�!�

    尹松沉重的點頭。

    “要是小師妹在,她就很有信心,且還會給璁兒無限的信心,我給小師妹寫一封信,告訴她璁兒去京城趕考的事,讓她趕緊給璁兒寫信鼓勵�!�

    尹松:“……就只是鼓勵?”

    王費隱橫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學道的呢,你不知道自信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嗎?對于璁兒來說,鼓勵足夠了。”

    尹松頓了頓后道:“大師兄,我想見一見小師妹了�!�

    “那就去見,兩地離得又不遠,正好,你去了就找一趟張真人,問問他,張?zhí)鞄熓遣皇浅闪藦堈嫒酥缶驼娴闹挥腥说臍ぷ恿�?�?br />
    第183章

    大包小包

    尹松沉默。

    王費隱念念叨叨,顯然是對張真人很不滿。

    偏他還不能往外說,甚至在幾個小的面前都不能提,尤其是在潘筠面前,以免她對龍虎山的印象更不好,將來雙方惹出更大的矛盾來。

    尹松便決定去龍虎山看一下小師妹,也拜訪一下張真人。

    他淡泊,但在其位,就要謀其政,不能這樣放任他們胡作非為,道統(tǒng)還要不要了?

    本朝儒學當?shù)溃婪鸨揪褪芷�,再如此放任那些人胡作非為,道衍先生�?chuàng)下的大好基業(yè)就要被他們敗光了。

    尹松收拾好行李,和王費隱道:“大師兄,既然天師府給了這么大一筆藥錢,那就把璁兒叫來吧,都快要考試了,別總是想東貨西賣的事,該看書看書,該修煉修煉,還得花費時間去往京城呢。”

    王費隱:“你別管他了,我看他沒什么可操心的,倒是你,我兩年不見你,你修為怎么一點長進也沒有?”

    “唉,當官還是太辛苦,不然你還是別當了,辭了回山專心修煉吧,”王費隱嘆息道:“這功名利祿啊,皆是過眼云煙�!�

    尹松:“……大師兄,我在和你說璁兒考度牒的事呢�!�

    “我說的也正是此事,你回來才一個晚上,光去催促他回來的信就去了三封,我看奉硯的腿都要跑細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為了他考度牒的事,你都出了幾個餿主意了?”

    王費隱道:“我看你啊,是在京城待久了,心都給熏黑了,長此以往怎么得了?你還要不要道心了?”

    他道:“要不你還是回來吧,這三清山上山水俱佳,光是采藥煉藥便足夠我們受用一輩子的了,這破官不當也罷�!�

    尹松:“璁兒要是考不上度牒,三清觀以后傳給誰?”

    王費隱:“聽上去我好像沒兩年活頭了,你怎么知道我活不過璁兒?”

    尹松:“……大師兄,我不是那意思�!�

    “雖說我們修道之人目光要放長遠,但在有些事上,實際不必放得太長遠�!�

    尹松一臉無奈,只能道:“我是璁兒的師父,自然要操心他的學業(yè)�!�

    王費隱揮揮手道:“他都一把年紀了,有自己的主意,實在沒必要為他操心這些。”

    尹松:“……我比他還大呢,您不也隔三差五的敦促我修煉�!�

    “你還真別說,在心性上,璁兒可比你強多了,所以我不操心他,我就擔心你�!�

    事情的最后是以尹松被王費隱念叨了一個時辰結束的。

    這讓尹松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里都不敢再提王璁考度牒的事。

    第二天一早,他就拎上包袱要去龍虎山,結果剛下山,朝廷就有詔令到。

    尹松看完,臉色沉凝,“我不能去龍虎山了�!�

    王費隱:“你們朝廷又出啥事了?”

    尹松:“朝廷和麓川宣慰司剛打了一場,贏了。”

    王費隱:“這不是好事嗎?”

    “但代價有點大,且大軍占領新地之后,陸續(xù)出了一些事,軍中和當?shù)赝缎С⒌牟柯涑霈F(xiàn)了蟲人�!�

    王費隱扭頭看過來,“什么人?”

    “蟲人,說是身體里面全是蟲子,五臟六腑,血肉皆空,只留下一層皮,卻可以像人一樣在人間行走,把衣服捂嚴實,看上去和常人無異。”

    尹松道:“軍中人心惶惶,朝中還有人說這是上天示警,警示陛下當從麓川退兵。陛下很不高興,所以讓我們去云南看看。”

    王費隱臉色難看:“吸元蟲�!�

    尹松微訝,忙問道:“大師兄,這就是你說過的吸元蟲嗎?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蟲人都是普通士兵,別說元力,連內力都沒多少,全是擅長拳腳功夫的行伍之人。”

    王費隱瞥了他一眼道:“你看,聽課聽一半,上課不認真,說的就是你,吸元蟲培育需要血肉做肥料,你還真得去龍虎山一趟,前幾日,你小師妹下山抓了一個人,他體內有吸元蟲母蟲�!�

    尹松驚訝,沉默片刻后道:“我這就給朝廷寫信,直接去天師府求見真人,將人提到云南�!�

    王費隱道:“上報的時候把你小師妹隱去,尤其是她的名字,她離京才一年,錦衣衛(wèi)未必就忘掉她了�!�

    “知道,我會隱去的,等見了她,我再給她做一個避占�!�

    王費隱滿意的點頭,“我正要與你提呢,一年前玄妙給她做了避占,但她現(xiàn)在龍虎山里大出風頭,所以還是要小心點兒,你還是給她再做一次。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做的避占,就算是張?zhí)鞄焷聿匪�,也卜不出來�!?br />
    尹松的心情好了許多,嘴角上揚,頷首道:“大師兄放心,我一定給小師妹做好避占,不僅張真人,就是天師府里的那幾個長老,也休想占卜到一星半點�!�

    王費隱就高興的送他下山。

    尹松趕到龍虎山,先去天師府里拜見張真人,然后才提出見一見吸元蟲母蟲的攜帶者莫如是。

    等見了莫如是,拷問了云南麓川的事,他才帶著大包小包上學宮去找潘筠三個。

    大包小包都是王費隱準備的,除了成藥外,他還把自己得到的一些好朱砂、好藥材給包在盒子里讓尹松帶過來。

    三個孩子不管是畫符,還是煉藥都可以。

    當然,這些貴重的東西占的位置沒那么大,屬于小包,大包是她們三個的衣服鞋襪。

    秋天要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王費隱按照她們現(xiàn)在的身量多出幾寸來給她們做秋衣和冬衣,尤其是冬衣,龍虎山的冬天冷得緊,寒涼刺骨,所以王費隱給她們準備了大棉襖和大棉褲,再加一件塞滿棉花的直筒道袍,努力壓縮,也有一大包。

    尹松背上,就隱約露出一個道髻,上半身和腦袋都被擋住了。

    就這樣,他手上還不得閑,他的道童奉硯身上也掛滿了包袱,都是他從山下給三個孩子買的吃的玩的。

    奉硯走在香客中間有些臉紅,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還以為素來好面子的主子也會不好意思,所以悄悄看了他一眼,誰知尹松面色坦然得很,甚至隱隱有些高興。

    見奉硯偷眼看他,尹松就好脾氣的問:“怎么了?”

    奉硯連忙搖頭。

    尹松:“是不是重了?來給我一個包袱�!�

    奉硯連忙抱緊了包袱道:“不重,師父,我們要從這個道宮進學宮嗎?”

    “對,須得進了大上清宮的大門,然后左轉走甬道才能進學宮�!币傻溃骸皩W宮的門雖然開著,但日常有人把守,普通香客是不能進到學宮的,上課期間,學生也不能到這邊來。”

    尹松帶著奉硯走進甬道,往前走了幾十步便到達一個側門。

    看守側門的道士一看他一身道袍,便起身迎上來,“找誰?可有手函?”

    奉硯連忙遞出一張紙。

    “原來是三清山的道友,里面請。”

    尹松笑著沖他點點頭,走進學宮。

    學宮內的建筑沒這么多彎彎繞繞,一進來便是一條大道向前,兩邊栽種數(shù)十株梅樹,穿過梅林,奉硯耳邊突然就熱鬧起來,一抬頭,眼睛也熱鬧了。

    只見有三個少年從他身邊飛奔而過,一邊跑一邊喊,“我就說不去奇趣閣玩了吧,你非不聽,我們現(xiàn)在要遲到了吧,聽說今天是林堂主巡課�!�

    遠處空地上,正有兩個人拿著劍比劃,劍勢凌厲,和他見過的做法的道士完全不一樣,光是遠遠的站著,他就覺得臉被劍氣映得生疼。

    再往前走,還碰到幾個人坐在石頭上面紅耳赤的在爭什么,說著說著就動手打起來。

    奉硯:……這和他想象中的學宮完全不一樣。

    尹松卻習以為常,見奉硯走著走著就要掉進池子里,便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道:“這邊�!�

    奉硯連忙轉身跟上。

    尹松和學宮的學子們擦身而過,見倆人大包小包的,學生們都不由轉頭看倆人。

    奉硯有些臉紅,尹松卻很驕傲自豪,越靠近鳳棲院,人越少,等后面沒人了,尹松才高興的道:“我以前在學宮上學的時候,大師兄就常這樣來看我和三師弟,每次大師兄大包小包的來,同學們都羨慕不已�!�

    所以他自己背著最大的包裹,兩只手也都拎滿了東西。

    尹松敲了敲鳳棲院的大門,見無人開門,就和奉硯道:“他們估計都上課去了,我們先去……”

    尹松想了想后道:“十華院吧�!�

    張子銘才給學生們上完課,出來看到背著大包裹的尹松,半晌無言。

    尹松問道:“怎么,我來學宮,討你一杯水喝都不行?”

    張子銘轉身道:“隨我來吧�!�

    尹松就跟著他走。

    等進了他的靜室,尹松就把包裹都放在他日常打坐的席子上。

    張子銘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問道:“你來看徒弟和潘筠的?不去鳳棲院,來我的十華院作甚?”

    “鳳棲院沒人,她們在上課,我不好過多打攪,我記得她們同院的三個弟子不是五年生嗎?怎么這時候不在院子里修煉?”

    張子銘道:“我不知�!�

    尹松就搖頭嘆息道:“學宮的學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聽說我小師妹入學摸底考試的時候,她把同院住著的五年生給打敗了?”

    第184章

    預言

    張子銘就想到那天晚上潘筠引起的靈氣團,有些煩躁,“你來找我到底什么事?”

    尹松:“沒事就不能找你嗎?我們同窗多年,還同屋多年……”

    “別說的好像我與你多要好似的,”張子銘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道:“潘筠她們現(xiàn)在就在太素院,已經(jīng)下課,你現(xiàn)在過去正好能見到人�!�

    尹松揮手道:“還有一節(jié)課呢,不能耽誤孩子上學,就讓她們去上課,我等她們放學了再去找她們,你接下來沒課了吧?”

    張子銘正要說話,尹松道:“我剛才進來時看到公告墻上貼著的課單了,你是沒課了。”

    張子銘就抑郁了,不想說話。

    尹松卻有很多的話和他說,“我聽人說,你還想給我小師妹取道號?”

    張子銘臉色冷淡,“你聽誰說的?玄妙?”

    尹松一揮手,“我四師妹豈是那等會說人閑話的人?自是聽另外的人說的。”

    “那就是陶季說的,玄妙和陶季在一起,陶季肯定知道,所以他和你告狀了?”張子銘露出鄙夷的神色,“這么多年了,他還是這么喜歡告狀�!�

    他這么說自己的師弟,尹松自然不悅,道:“也不是我三師弟說的,是你們張家的人說的,自己猜去吧�!�

    張子銘:“不要仗著你不是和尚就胡說八道,那天晚上在場的張家人誰會是多嘴多舌的人,你總不會說是張子望吧?”

    尹松冷笑不語。

    張子銘心里就難受得跟被蜈蚣爬過一樣,“到底是誰說的?你怕得罪他?”

    尹松:“反正我不告訴你,因為我不怕得罪你�!�

    張子銘氣得和尹松打起來。

    他不想打的,但他的脾氣一碰到尹松就忍不住緊繃,不打一場,只怕道心不穩(wěn)。

    動靜很大,還在太素院學煉藥的潘筠他們都聽到了。

    見教習的袁道長都探頭往外看,學生們就呼啦啦擠到窗口邊,“聽動靜是十華院那邊傳來的,打得好兇啊,雙方功力至少在第五時以上�!�

    “以上?那你不如直接說是第一侯,那是院主級別的人了吧?”

    “什么,十華院的張院主跟人打起來了?”

    “好像達觀院的張院主跟過去了……”

    ……

    話傳了幾遍,等傳出太素院就變成,“達觀院和十華院的兩位張院主打起來了。”

    “為什么呀?”

    就有知道些內情的四年生,五年生猜測道:“是不是因為大師兄?”

    “大師兄?和大師兄有什么關系?”

    等話轉了一遍傳回來,就變成,“打起來的是達觀院和十華院的院主,為的是爭下一任天師�!�

    潘筠表情空白了一瞬,懷疑起來,“不會是假消息吧?”

    “怎么會是假消息,我親耳聽到的,有人在十華院外聽他們吵架,還翻起了舊賬,說幼時對方就怎樣,怎樣,似乎是從小就不對付。”

    潘筠半信半疑,“可張子望院主看上去不像是會如此情緒外露的人啊�!�

    “人被逼急了,什么話不會說出口?聽說是十華院的張院主先動的手,達觀院的張院主也不能干站著被打,所以就互相動起手來了�!�

    這話一出,不僅潘筠,連豎著耳朵仔細傾聽的袁道長都信了三分,開始琢磨起來,這件事他是去圍觀,還是去圍觀呢?

    一向穩(wěn)重自持的張子望竟然和另一院主打起來了……

    他目光一轉,輕咳一聲道:“我看爾等也無心學習,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散了吧,散了吧�!�

    學生們草草和他行了一禮就往外沖。

    潘筠抱著潘小黑沖在最前面。

    等他們趕到十華院外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師生。

    十華院內各種法器和法術的轟鳴聲不斷,大家默契的沒有靠近,而是就站在外圍說話。

    “現(xiàn)在是誰占上風?”

    “圍墻太高,看不到啊�!�

    “爬墻?”

    “你有膽子,也要有命去爬呀,兩位大宗師動手,去爬圍墻,是嫌自己命長了嗎?”

    “你們就多余去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達觀院的張院主贏。”

    “達觀院?和張子望院主有什么關系?不是和外來上門踢館的前輩打起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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