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主說的有道理,他們沒辦法反駁!
第199章神醫(yī)在世母子平安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如果說現(xiàn)代社會,只有同行業(yè)的人有資格評價一個職業(yè)的利益弊端。
那么在戰(zhàn)國,便是有權(quán)者可以diss一切!生在帝王家,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我說對就對,說錯就錯!產(chǎn)房外鴉雀無聲,不過既然櫟陽公主說起,總要有個出頭的人回應(yīng)才是。
身為太醫(yī)院的院長,李賢義一直是敢作敢當(dāng)?shù)�,�?dāng)初梅長蘇破格選他的時候,李賢義就發(fā)誓擔(dān)當(dāng)起太醫(yī)院的大任。
“公主息怒!”
李賢義的樣子很無辜,就像是一屋子的人,大家卻認為放屁的那個就是他。
沒辦法,忍著!嬴姜忍不住笑了:“息怒?
你讓本公主如何息怒,若王上惡名滿天下,你們擔(dān)得起責(zé)任嗎?”
小小一個太醫(yī)院醫(yī)生,得到了那么多朝廷大員的評價,到頭來竟然是名不副實。
呵呵!李賢義赫然臉紅,但現(xiàn)在能怎么辦,難道閉口不言看著就很討喜嗎?
難道不卑不亢就顯得有面子嗎?
在秦廷為官,要什么面子,要命就行了!“未能預(yù)料到王妃所經(jīng)歷的情況,實在是太醫(yī)院的過錯,此責(zé)任;李賢義絕不推諉�!�
他倒是很有男子漢氣概,已經(jīng)是老叟一般的年紀卻還死命的為后人擔(dān)責(zé)。
“不過——”嬴姜本以為話說到這個份上,李賢義定然是認為王上入產(chǎn)房,是太醫(yī)院失職所導(dǎo)致。
但他竟然來了個轉(zhuǎn)折!不過?
不過你妹!你知不知道在秦廷為官,最忌諱的便是這‘不過’二字?
丫的腦殘吧!“本公主倒想聽聽你要怎樣辯解,有話就說�!�
嬴姜將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偷瞄了一眼李賢義,這老家伙的臉已經(jīng)紅了。
“公主,人之疾病如天災(zāi),天災(zāi)難以預(yù)測,疾病亦是如此,王妃之癥,莫說是我們,微臣估計就算是王上,也未曾預(yù)料到——”什么意思?
你聰明是不是,以為只言片語就能禍水東引?
嬴姜心中暗暗腹誹,果然臉皮不厚很難在秦廷混下去。
“李太醫(yī)話里有話��?”
李賢義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公主,微臣雖然未能預(yù)料到王妃之癥,但臣想出的應(yīng)對之法,卻是損失最低的�!�
“損失最低?
呵呵,李太醫(yī),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你們給王上的建議是什么?
要么保孩子,要么保王妃,這叫損失最低?”
李賢義頷首:“若臣在,定可以保住二者其中之一,只是王上將臣趕出產(chǎn)房——”“放肆!你是在嘲笑王上不懂裝懂?
還是在為你的無能找借口?”
嬴姜已經(jīng)猜出了李賢義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王上這一進去,估計一尸兩命了。
如此直言,還是詛咒般的言論,真不怕王上怪罪下來?
李賢義搖了搖頭:“臣只是在說事實而已,并無其他意思,請公主恕罪�!�
這字字句句,李賢義雖然看起來像是在承擔(dān)責(zé)任,但卻也是在為太醫(yī)院開脫責(zé)任。
嬴姜被這老家伙氣的皺眉,再不能說一句話。
這時,小巧伶俐的羋月上前一步,氣鼓鼓的道:“身為一名太醫(yī),承認自己無能有那么難嗎?”
承認無能不難,可是在外人眼中,那便是在砸自己的飯碗!“羋姑娘言重了!”
“李太醫(yī),是不是王上能將魏姐姐和孩子同時救下來,就能印證你們太醫(yī)院無能了?”
“—――”一片鴉雀無聲。
羋月的話,雖然是事實,但是想要實現(xiàn)起來,卻很難。
首先,嬴駟是君王,而不是大夫,要靠他一人讓難產(chǎn)之人順利生產(chǎn),只有奇跡二字。
其二,便是李賢義所說雖然難聽,卻是不爭的事實!沒辦法,戰(zhàn)國時代的醫(yī)學(xué)并沒到昌明的境地,有些事不是人力便能決定的。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羋月寸步不讓,咄咄逼人,她實在看不下去李賢義對公主如此不敬。
空氣中靜的厲害。
大家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著,甚至連呼吸都很輕微。
“哇~”剎那!產(chǎn)房中傳來一聲孩子的呱呱墜地之音,那聲音純正無邪,澄明清脆。
“什,什么聲音?”
嬴姜渾身一抖,剛才還一副蔫蔫之態(tài),一聽,頓時就來了精神,正待要開口詢問。
卻見產(chǎn)房的門打開了,一個侍女跑了出來,她滿頭大汗,顯然是累壞了。
但臉上卻是笑容洋溢著,開心的喊道:“王妃生了,是個小王子,母子平安!”
呼~所有人凝重的面容,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母子平安,這是整個新宮都翹首以盼的結(jié)果。
但是太醫(yī)院一行人的臉上,卻是無比凝重的。
母子平安?
怎么可能是母子平安呢?
他們倒不是詛咒魏紓,而是因為他們行醫(yī)幾十年,所作出的判斷竟然錯了。
那種情況之下,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shù),要么保住小王子,要么保住王妃。
這是唯二的選擇!可是,就在李賢義等人信誓旦旦的跟嬴駟諫言之后,甚至還跟嬴姜硬鋼了一波。
產(chǎn)房傳喜訊!完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豈不印證了羋月的話,太醫(yī)院無能么?
他們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李賢義如老色鬼一般一把拉住侍女的手,問道:“王妃如何做到母子平安的?”
侍女被嚇了一跳,但她以為太醫(yī)也是因為興奮過度才有這般過分的動作。
因而也沒在意,只是笑呵呵的解釋道:“是王上,王上真是神了,竟然開膛破肚取出了小王子�!�
“開膛破肚?
那王妃沒事?”
侍女驚愕,不知道為什么李太醫(yī)會問出這種腦殘問題,估計三歲小孩都問不出來。
她重重點了點頭:“王妃安好,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王上說休息幾日便好了�!�
噗通!李賢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個君王,竟然救下來處在難產(chǎn)之中的母女。
這是何等的駭然?
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太醫(yī)都認為沒什么希望,可在王上手中,竟然發(fā)生了奇跡。
這在醫(yī)學(xué)史上,勢必是個驚天動地的突破!李賢義意識到自己錯了,跪在地上對著嬴姜就是一陣的猛磕頭:“老臣有罪,老臣無能,老臣罪該萬死!”
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都跟著跪在李賢義的最后,苦澀道:“臣等有罪,臣等罪該萬死!”
第200章臣等有罪
嬴姜心情無比舒暢,還有一些暗爽。
讓你們跟本公主頂嘴,怎么樣,打臉了吧?
事情還沒結(jié)束,王上沒出來之前,你們就都在這給本公主跪著,等王上治罪吧。
一下子的,嬴姜和羋月連腰板都挺直了很多!產(chǎn)房。
麻沸散的藥勁過了,魏紓哼唧兩聲,緩緩睜開眼,側(cè)目望著躺在襁褓中的嬰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粉嘟嘟的小臉,嫩嫩的皮膚,小拳頭攥的緊緊的,像個瓷娃娃一般。
小家伙香香的睡著,仿佛與世無爭,天塌地陷都與他無關(guān)。
孩子生在帝王家,便注定要出生入死!尤其是秦王的第一個兒子,國人共睹,未來能達到怎樣的成就,將會被極度關(guān)注。
“王上,那就是我們的孩子?”
魏紓的聲音很虛弱,但實際上,現(xiàn)在的嬴駟比魏紓還要虛,因為他進行了人生歷史上第一次手術(shù)。
果然,醫(yī)者仁心!嬴駟一瞬間便領(lǐng)略了醫(yī)者的艱辛,在爭分奪秒的過程中,每一刀都要精準無比。
稍有偏差,便極有可能是一條人命!“嗯,那便是你與寡人的兒子,我秦國第一位王子!”
嬴駟欣慰的笑著,將魏紓腹部的傷口縫合之后,他已經(jīng)洗了手,此刻倒也輕松。
“臣妾死而無憾了!”
這個孩子身上,承載了魏紓太多的夢想和寄望。
至于要求,魏紓沒有太多,她只希望孩子茁壯成長,快快樂樂的便夠了。
想要坐帝王位,便要冷血、無情、殺人!如此尊位,不要也罷!魏紓心里這樣想著,自己不想牽扯太多的爭斗,因為她不想讓秦國的后宮變得毫無骨肉親情。
“臣妾請求王上賜名!”
起名字嗎?
嬴駟忽然想到自己那個時代,起名字有諸多顧忌,又要有寓意,又要考慮生辰,有時候還要請風(fēng)水大師算命,很麻煩。
這個時代沒有那么多講究!歷史上,嬴駟的第一個孩子,正是魏紓所生,當(dāng)年嬴駟取名為嬴蕩,便是后來的秦武王。
秦武王尚武到了極點,他代表著秦國重武輕文的巔峰!只可惜,年輕氣盛的秦武王終究過于輕狂,豢養(yǎng)猛士去周王畿舉鼎,最后活活被砸死。
嬴駟不知道自己死后,歷史會不會改變,哪怕是這孩子不死也好!思來想去,嬴駟還是覺得保留嬴蕩的名字!“蕩!”
當(dāng)嬴駟輕輕吐出這個字,卻如波瀾壯闊的海面起漣漪。
嬴蕩!多么威武霸氣的名字。
光從名字上,便看出了嬴駟對這個孩子的希望有多么高,蕩平天下,一統(tǒng)九州!“好名字,雄渾而不失儒雅!”
努力裝出一副,自己很開心的樣子,魏紓蒼白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可事實上,她已經(jīng)大體能猜測到嬴蕩的命運,定然是磨礪艱難,坎坷一聲。
唉!好吧,總還是有希望的,還不到悲痛欲絕的時候。
“王上,估計堂姐他們都在等著你呢,你先去處理國事吧,我想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蕩兒�!�
“好姑娘,真懂事!”
嬴駟在魏紓額頭上輕輕留下一個吻,大袖一揮,走出產(chǎn)房。
在眾人的注目下,嬴駟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拉開了產(chǎn)房的門,聲音很輕。
觸目所及的場面讓他很是震撼!又是那幾個討厭的太醫(yī),此刻正跪在門前,腦門幾乎貼在了地面上。
聽到了開門聲,以李賢義為首的太醫(yī)們便知道嬴駟出來了。
“臣等萬死,請王上治罪!”
聲音震耳欲聾。
嬴駟當(dāng)時就怒了,上去一腳,直接將李賢義踹倒,怒罵道:“叫喚什么?
不知道王妃此刻正虛弱,需要休息?
鬼叫鬼叫的,成何體統(tǒng)?”
然后,李賢義又來了一波騷操作。
只見太醫(yī)院的所有人,只見動嘴不見聲,嘴型赫然是:“臣等萬死,請王上治罪!”
嬴駟:“—――”你們這么想要獲罪?
李賢義等人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對啊,秦廷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生活在囚籠之內(nèi),怎么能跟囚籠的主人叫囂?
嬴駟微微一笑,倒是不生氣了,蹲下了湊到李賢義身邊,不相信的問道:“李愛卿何罪之有?”
“王上折煞微臣,自然是因為王妃之事,微臣醫(yī)術(shù)不精,險些害了王妃和小王子性命�!�
這事啊!要說此事嬴駟還得好好謝謝李賢義,要不是你,寡人連裝逼的機會都沒有。
“就這么一條罪過?”
嬴駟表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李賢義黑著臉,王上這是要一條一條的來扒選自己的罪狀嗎,那可多了。
“微臣還因此,頂撞了櫟陽公主!”
“什么?
你好大的膽子!”
那可是寡人堂姐,平時寡人都要讓上三分,不敢言語相繼,你個小小的太醫(yī),竟敢出言沖撞?
“微臣知錯,不管王上如何責(zé)罰,臣絕無怨言!”
你有怨言也沒用。
嬴駟將目光投向嬴姜,發(fā)現(xiàn)堂姐竟然被李賢義那二貨的滑稽樣給逗笑了,便知道她氣消了。
李賢義又道:“只是,有一事,還請王上答應(yīng),請王上將如何化險為夷的前因后果講給微臣聽,就算是帶進棺材,微臣也會含笑九泉的�!�
嬴駟嘆了口氣,道:“李愛卿,你們起來吧!”
王上不殺我們?
李賢義如遭大赦,言語中帶著不解:“王上如此說,臣惶恐,臣不敢起!”
“賤是不是?
再不起來,寡人立刻讓人砍了你!”
一句玩笑話,直接嚇出李賢義一身冷汗,不敢再繼續(xù)跟嬴駟裝神弄鬼,趕緊起身。
“李賢義,王妃和小王子沒事,那是因為寡人力挽狂瀾,若是讓你們放手去做,早就鑄成大錯�!�
“秦國法制改革,新宮改革,國子監(jiān)改革,寡人覺得你的太醫(yī)院,也要改革�!�
醫(yī)官們面面相覷,太醫(yī)院要如何改革?
沒人可以想象。
“臣不明白!”
李賢義很直白的說道。
“作為醫(yī)者,你們有心,可是你們的想法太耿直,手段太低端,治病太武斷,有很多病你們沒見過,也不會治,寡人覺得,太醫(yī)院需要招收一匹有潛力的新生代力量,介時,寡人將親自去授課,將我秦國太醫(yī)院,打造成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醫(yī)學(xué)團體�!�
第201章蝗蟲過境
醫(yī)學(xué)團體?
又是新奇的詞匯,不過新宮之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習(xí)慣了,畢竟嬴駟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新宮剎那沉浸在小王子降生的喜悅之中,但同時大家的神經(jīng)也在緊繃兮兮的。
秦國三線開戰(zhàn),所遭受的災(zāi)難是前所未有的。
雖然目前兩線已經(jīng)勝利,但函谷關(guān)仍然緊張,函谷關(guān)若是有失,韓軍逼近藍田,再逼咸陽,秦國依舊告急。
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宦官笑瞇瞇的走了過來,湊到嬴駟身邊道:“王上,白起將軍來信了,說是函谷關(guān)大捷,韓軍人馬已經(jīng)盡數(shù)殲滅,秦國無憂!”
“—――”臥槽,仗怎么打的這么快?
這下子,所有人都放開了。
“雙喜臨門,這是雙喜臨門,微臣恭喜王上,賀喜王上,秦國脫離險境了。”
方才還被嬴駟嚇得險些尿褲子的李賢義,頓時眉毛一揚,溜須拍馬起來。
他是老中醫(yī),專治吹牛逼!可是到了吹牛調(diào)侃阿諛奉承的時候,自己也從未落下過。
醫(yī)生嗎,手上的活好,嘴上的活也要好!嬴姜也是興奮異常:“是啊,王上,小王子降生,秦國便有如此大捷,小王子真是秦國的福氣�!�
羋月跟著過來湊熱鬧:“我最喜歡小孩子了,小王子肯定長得像王上,俊秀非凡。”
“哈哈,你們的心意寡人心領(lǐng)了,不過我秦國雖然能勝,依賴的可不是嬴蕩的福氣,而是白起的得力指揮、嬴疾的深謀遠慮、以及我大秦銳士的浴血奮戰(zhàn)�!�
為人君者,最重要的不是帶兵之術(shù)。
而是周旋列國,從中漁利的馭國之術(shù)!若將秦國勝利的原因歸功于嬴蕩這臭小子身上,將士們聽了,定然心寒。
如此虛名,不要也罷!大軍班師回朝,嬴駟一一論功行賞,加官進爵者不計其數(shù),封妻蔭子者,數(shù)不勝數(shù)。
這一戰(zhàn),成為秦國文昌武盛的轉(zhuǎn)折點。
白起一戰(zhàn)揚名,列國震撼,從此秦國的將軍除了趙云等人,又多了一個小將白起。
申差韓鵬回韓國之后,負荊請罪,皆因兩人熱血噴涌,導(dǎo)致數(shù)十萬韓國將士受累身死。
公孫衍經(jīng)此一戰(zhàn),熱血燃盡,也知道今后的戰(zhàn)場,不再屬于他這個世初大才了。
因而,他選擇和妻子魏姬隱于山中,漁樵為伴,了此殘生!秦國雖然勝了,但勞民傷財,戰(zhàn)爭所帶來的后果通常都是負面的。
傷民累增,國庫內(nèi)庫耗盡,又要重新補充了。
每次,一想到要賺錢,嬴駟就無比興奮!新宮,凌云閣。
大軍勝利之后,嬴駟在酒池肉林旖旎多日,直到今日才算是大軍凱旋之后的第一次朝會。
說是朝會也有些過了,其實只是梅長蘇和張儀帶著幾個大臣想找嬴駟商議些事情。
這樣也好,嬴駟很討厭一下子看幾十張臉!“一大早叫寡人過來,何事��?”
嬴駟伸了個懶腰,這幾日房事太亂,導(dǎo)致他現(xiàn)在腰酸背痛,急需六位地黃丸。
梅長蘇上前一步:“啟稟王上,臣等想向王上匯報一下大軍開戰(zhàn)的戰(zhàn)損問題�!�
“如此小事何須匯報,相國知曉便行了。”
“—――”什么叫如此小事?
堂中所有人皆是悚然一驚,丫的智障啊,國庫耗損,對于秦國是致命的。
若是這個時候,再有他國來犯,秦國如何應(yīng)對��?
國庫內(nèi)庫空虛,再一次開戰(zhàn),糧草根本銜接不上,這不是君王該擔(dān)憂的嗎?
可嬴駟,每一次都云淡風(fēng)輕的。
“咳咳,王上如此說,也沒錯,只是眼下,秋收的時節(jié)便要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梅長蘇臉帶著苦澀。
嬴駟便驚訝了,什么鬼?
秋收時節(jié),不是好事,正好將豐收的糧食充盈國庫,這樣可彌補戰(zhàn)損缺失。
可怎么梅長蘇的臉上表情,如死了親娘一般!“長蘇,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嬴駟淡然一笑,他需要臣子們給他解決問題,但是當(dāng)臣子們有苦惱的時候,自己也需要給他們開解心態(tài)。
心態(tài)不崩潰,一切都好說!“事情是這樣的�!�
張儀知道梅長蘇肩上的壓力太大了,便想著為他分擔(dān)一些。
“王上可能未能及時關(guān)注宮外情形,今秋蝗蟲成災(zāi),不少莊家顆粒無收。”
嗡!嬴駟腦袋一陣的震顫,瞬間便明白了。
他說為什么這群臣子如此著急的覲見,覲見之后又仿佛生活沒了希望一般。
原來是因為蝗災(zāi)。
蝗蟲災(zāi)害往年秦國也經(jīng)歷過,都安然度過,但今年不同,因為前期秦軍征戰(zhàn),耗費了大量的糧草。
如今庫存空虛,莊家毫無收成,這個秋冬時節(jié),對于秦人來說,似乎并不太友好。
曾有多少百姓,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而奮起反抗?
嬴駟的腦海中,忽然想起了中國歷史上,那一次次無法鎮(zhèn)壓的農(nóng)民起義。
此真乃國家大事,若是不及時解決,今冬秦國怕是難以度過難關(guān)!而且這件事,還不是有能力便能解決的。
秦國地處戰(zhàn)國板塊西北邊陲地帶,到了秋冬時節(jié),便是格外的惡寒。
這便也說明,秦國與楚國不同,想要在秋冬種莊稼,基本是不可能的!那要如何是好?
張儀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王上,大戰(zhàn)雖然告捷,秦之災(zāi)患未解,還應(yīng)放在心上�!�
嬴駟拍了拍胸脯:“哈哈,那是自然,張子,寡人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
一向是憂國憂民,一想到冬日百姓無糧可吃,寡人便痛心疾首,痛不欲生啊�!�
“—――”這種話當(dāng)著這么多熟人的面,還是不要說了。
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您難道忘了您是暴曾經(jīng)的行事手段何等暴虐了嗎?
如此大言不慚,不知羞愧?
最主要的是,嬴駟這二貨為了演的逼真,竟然痛哭起來,卻干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沒掉。
丫,智障!張儀梅長蘇等人臉都黑了,這是什么王上,不能為秦國排憂解難,只知道添亂。
“王上切莫過于傷心,天災(zāi)難測!”
梅長蘇輕聲勸說。
換做是其他的君王,這么大的事,肯定不會因為一句話就能緩解傷痛的心情。
但嬴駟這個家伙不一樣。
梅長蘇一說,他便眉開眼笑:“長蘇說的對,天災(zāi)么,沒辦法,寡人傷心也沒用,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寡人還是不傷心了。
“—――”王上,您是猴子派來搞笑的嗎?
第202章大棚
秦國百姓努力了一個春夏,沒想到秋收的果實竟然被蝗蟲吃光,這誰能想到!戰(zhàn)國是刀兵時代,各路英雄粉墨登場,你一個蝗蟲不甘寂寞,上來瞎湊什么熱鬧?
嬴駟就嗶了狗了!丫的嫌我秦國棘手的事不夠多,出來給寡人惹事是不是?
嬴駟也有些無計可施,但當(dāng)著這么多朝臣的面,他卻不能說自己沒辦法。
連秦國最高權(quán)位之人都拿不出主意,這些做臣子的就更感覺沒有希望。
“咳咳,這樣,此事事態(tài)緊急,干耗下去也想不出辦法,諸位先行回府,思考對策,三日之后,我們再來商議,如何?”
嬴駟提議道。
現(xiàn)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今歲蝗災(zāi)無法解決,來日諸國必卷土重來以伐秦。
“臣等告退!”
朝臣做鳥獸散。
凌云閣中只留下嬴駟一個人。
“我尼瑪,當(dāng)個君王怎么就這么難?
我還要在乎百姓的死活,寡人是你親爹親媽嗎?”
真摯感情流露,嬴駟破口大罵!剛進來的姬狐公主,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綠了,心提到嗓子眼,發(fā)出一聲驚呼。
王上今日,脾氣怎么這么暴躁?
姬狐曾經(jīng)為盜匪頭目,什么惡劣的場面都見識過,片刻,便沉靜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嬴駟應(yīng)該是又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
“王上因何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嬴駟是渣男,典型的渣男代表,心中有火,便要有地方去瀉火。
于是,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姬狐公主。
一下子的,原本放松的姬狐又開始變得緊張了:“王上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臣妾,臣妾害怕�!�
周室公主,嫁給一國君王,也不算是辱沒身份。
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秦國夫人,也便不該再稱自己為‘本公主’了。
對內(nèi)對外,姬狐都是以‘妾’自居!這也算是對嬴駟的尊重。
“姬狐,你來的正好,寡人心里煩悶,快來陪寡人喝酒解悶,嘿嘿嘿�!�
嬴駟輕浮的揮了揮手,這一笑,頓時嚇得姬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又是喝酒?
如果本姑娘記憶沒錯,上一次喝完了酒之后,我可就**成為了你嬴駟的人。
現(xiàn)在還想套路我嗎?
“王上,有事說事,還是不要喝酒了,喝酒對身體不好。”
姬狐屏住了呼吸。
嬴駟坐在王位之上,揪著自己的心口,鬼哭狼嚎起來:“姬狐,寡人心痛啊,寡人的子民,即將陷入水深火熱�!�
不錯,表演滿分,姬狐差一點就真的相信嬴駟因擔(dān)憂臣民而泣淚了。
“來,抱抱!”
姬狐將嬴駟摟進懷里,這二貨的腦袋就一直不安分的在那蹭來蹭去。
“王上現(xiàn)在能將事態(tài)詳情盡數(shù)告知臣妾了嗎?”
姬狐嬌嗔,呼吸紊亂。
本來也沒什么可以隱瞞的,嬴駟便將梅長蘇所說的蝗災(zāi)之事對姬狐轉(zhuǎn)述。
姬狐一聽,有些為難,如果嬴駟是單純的心里不暢快,或可有辦法解決。
可事關(guān)民生,姬狐便懵逼了。
她想了半天,這才忽然道:“王上每次遇到困難,總是能快速想出辦法,為什么這次便不能了呢?”
嬴駟暗暗腹誹,能想出辦法那是因為寡人聰慧嗎?
那是因為寡人有系統(tǒng)。
對啊,系統(tǒng)!嬴駟差點就將這個狗系統(tǒng)給忘了。
不過最近系統(tǒng)越來越傲嬌了,甚至和嬴駟產(chǎn)生了冷戰(zhàn),嬴駟決定不理他。
唉,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寡人便屈服一次!“系統(tǒng),在嗎?”
“—――”無人應(yīng)答。
日,都是前些天慣出來的臭毛��!“系統(tǒng)爸爸你好,寡人有事相求�!�
【叮!宿主,系統(tǒng)在,請說!】呀麻蛋的,非要占個便宜是不是,不占便宜你能死嗎?
你是‘暴君系統(tǒng)’,還是‘占便宜’系統(tǒng)啊?
嬴駟沒有吭聲,只是老半天,才回應(yīng)道:“是這樣的,今歲秦國蝗災(zāi),顆粒無收,這個冬日,秦國無法度過啊。
“【然后呢?
】還要什么然后?
嬴駟頓時臉就黑了,寡人說的還不夠明顯是么,沒有糧食,大家都得餓死。
介時寡人連國君都當(dāng)不成,還做個屁的暴君!“系統(tǒng)你給想想辦法,寡人知道從始至終,那個智慧且無所不知的人始終是你�!�
【—――】系統(tǒng)也有虛榮心,它沾沾自喜的回應(yīng)道:【宿主請將方才的話再重復(fù)一遍!】嬴駟:“—――”他雖然十分不情愿,但還是口是心非的說了一遍。
系統(tǒng)頓感心情舒暢。
作為一個有思想的系統(tǒng),它最近的想法有些犯賤,嬴駟越是嫌棄,它便越是喜歡。
【宿主難道不是穿越者嗎?
】這是個反問句?
嬴駟愣了,是穿越者啊,雖然是魂穿,但是他保留了現(xiàn)代世界的全部記憶。
【既然是穿越者,為何頭腦依舊這般死板,難道北方冬日就不種植了嗎?
】嬴駟一愣。
北方冬日是不種植啊,糧食都是一年一熟的。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了系統(tǒng)這句話的言外之意。
“系統(tǒng),你是說——大棚?”
嬴駟想到了溫室大棚!溫室大棚,又稱之為暖房。
其能透光、保濕,甚至是加溫,是用來栽培植物的設(shè)施。
在不適于植物生長的季節(jié),能提供溫室的生育期和增加產(chǎn)量,可用于植蔬栽培。
茅塞頓開!系統(tǒng)無情的嘲諷道:【孺子可教!堂堂一個穿越者,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沒有感情的系統(tǒng)。
】“你可以閉嘴嗎?”
嬴駟在腦海之中怒懟,他早就看系統(tǒng)不順眼了,如果系統(tǒng)是個女的,他恨不得將系統(tǒng)叉叉圈圈!【宿主的這種想法,怪惡心的!】嬴駟沒功夫和系統(tǒng)斗嘴,既然有了大棚這種想法,便要付諸于實踐,這在戰(zhàn)國,是很難的實現(xiàn)的。
溫室大棚的要義,便是陽光充沛!所以蓋在大棚最上面的東西,要能透光而且還能阻擋寒冷,現(xiàn)代用的最多的是塑料薄膜和玻璃。
玻璃的效果要比塑料薄膜更多,嬴駟要用材料,自然要用最好的。
可是,想要得到玻璃,有兩種方式。
其一,便是用砂礫經(jīng)過高溫制作。
其二,便是直接用恐懼值去系統(tǒng)之內(nèi)兌換。
一時之間,嬴駟陷入艱難的抉擇!
第203章溫室大棚種植技術(shù)
這兩種辦法,看似都可以實施。
只不過,若是兌換制作玻璃的工藝,價格低廉,若是直接兌換成品玻璃,這狗系統(tǒng)一定借機狠狠宰嬴駟一筆。
所以嬴駟才會不好決定!耗費恐懼值,那恐懼值可是嬴駟憑借本事賺來的,容易嗎?
但若不直接兌換,制作玻璃便需要大量的時間,耽誤時間便會有更多的秦國人餓死。
得不償失!嬴駟在不分場合,在凌云閣便和姬狐翻云覆雨,他現(xiàn)在對自己暴君和昏君的身份,拿捏的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