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白燁是看著他發(fā)消息的,見到兩人這熟練的對話十分感動,“我知道你付出的多,我會補償你的!”
彭武臉直抽抽,“我是清白的!”
不過這句話白燁并不信,“他得多久才能出來?”
“大概半小時能在這看到他�!�
白燁點頭。
“現(xiàn)在桐桐還在游戲上嗎?”
“不在,下午退出之后就沒再登錄過�!�
蕭君淮有點擔(dān)心。
不過很快哲町就來了,見到彭武的第一面就抱怨,“這份工作壓力太大了,我都想辭職了!”
彭武給他倒酒,關(guān)心地問:“你不是說工資高嗎?怎么就要辭職了?”
“工資高,風(fēng)險也高��!”
彭武見他說完就不打算說了,給他倒酒,哲町毫無防備的喝掉,不出三分鐘意識就不清醒了。
“這酒怎么這么大勁?”
“這是新來的調(diào)酒師調(diào)的酒,你……”
彭武說什么哲町已經(jīng)聽的不真切了,“不行,我今天不能喝多,我得回去了。”
彭武把他架在自己肩膀上,“我送你回去吧,你喝酒了沒法開車。”
“不行!”
哲町說著就要推開彭武,他不該出來的。
白燁推門的瞬間,哲町來了電話,白燁肩膀被蕭君淮按住。
“你說什么?怎么能醒的?還左道?他胳膊昨天都被廢了,還在地下室關(guān)著呢!”
說完罵罵咧咧掛了電話,給另一人打電話。
“快點把左道帶出來!送主樓去,昨天藥勁兒大了,今天藥勁兒不夠,他想死是不是!”
反復(fù)提藥,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猜的不錯,藥應(yīng)該是給路桐的。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哲町心里的恐懼讓他完全清醒,狠狠的掛斷電話,留下一句,“我還有事,走了!”
彭武拍他肩膀,跟他一起往外走,“誰惹你生氣?”
“一個祖宗!”
“我送你回去�!�
哲町煩躁抓頭發(fā),“不用,我最近這幾天估計是出不來了。”
走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車胎被扎了,更是七竅生煙。
“哪個王八犢子干的?”
彭武按自己的車鑰匙,“開我的吧,給你送到了我再回來�!�
哲町怕莊園出什么事,妥協(xié)道:“也行,那你到了別亂看�!�
“我你還不放心?”彭武給他一個曖昧的眼神。
彭武的車很大,像是知道哲町著急,彭武的車速特別快,哲町看著時間倒是有心思和彭武曖昧幾句,不堪入耳的話在車廂環(huán)繞。
彭武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平時這些葷話他也沒少和哲町說,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這車?yán)锟刹恢挥兴麄儍蓚�。�
哲町指路,他們一路上過了三四道關(guān)卡,每一道都是哲町親自下去指使人開的,看起來不是一個司機那么簡單,幸好他們沒硬闖!
“前面就是了,車只能停在這里,你回去吧,我和他們說完了,你可以直接出去。”
“不差這幾步了,我給你送到得了!”
“平時可以,今天不行,要是吵到那位祖宗,我明天腦袋就得搬家!”
哲町對他擺擺手就走了。
這里沒有很多人,人好像都聚在主樓那里,彭武好奇多看了幾眼,突然有砸東西的聲音傳來,鬧哄哄的。
彭武等了一會兒,慢悠悠的開車離開,在一處樹葉繁茂的地方有三個身影從車上下來,迅速躲到陰影里。
三人對視一眼,都朝一個地方摸過去。
“你們是誰?放我出去!”路桐把水晶擺件砸到一群人中間。
其余人不敢對她動手,但是更不敢放她出去,“您是這里的女主人,您受傷了,很快就能想起來!”
路桐順手拿起另外一個擺件,好像誰上前就要砸誰一樣,誰也不敢動。
哲町去找了左道,“怎么回事?安眠藥怎么不管用?”
左道比他害怕,就因為她昨天醒來時把少爺忘了,他就被廢掉一條胳膊,要不是他還有用,怕是命都沒了!
“她每天都吃藥,神經(jīng)已經(jīng)很脆弱了,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醒的��!”
他也納悶?zāi)兀?br />
“少說這些,少爺現(xiàn)在脫不開身,快點想個法子讓她安靜下來!”
左道很為難,他怕再用藥她就真成傻子了!
兩人到了主樓發(fā)現(xiàn)地上一片狼藉,頓時腦子嗡嗡的。
路桐又砸了一會兒終于砸累了,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她的臥室門沒辦法鎖上,但是除了莫爾,也沒有人敢進她的臥室。
她的一系列動作被蕭君淮、白燁、墨承璟看在眼里。
第192章
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小獸一般警惕的眼神看得幾人心臟抽痛,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路桐感覺到有幾道火熱的視線在注視自己,好奇地看過去,在不遠(yuǎn)處的三棵樹上,一棵樹上面一個人。
不仔細(xì)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她能發(fā)現(xiàn),是因為他們的眼神太炙熱了。
樓下的傭人在打掃被她打碎的東西,樓外面的守衛(wèi)也很松懈,但是她知道,這里有很多紅外線,還有監(jiān)控設(shè)備,他們進來已經(jīng)冒著很大風(fēng)險了,暫時過不來她這里。
轉(zhuǎn)身下樓,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她,生怕她做出什么讓他們始料不及的事。
“您這是要去哪?”哲町頂著巨大壓力開口。
“你們太吵了,都出去!”
這個可以,不砸東西了就行,“那您有事叫我們。”
路桐看著他們都出了屋子,這才回到房間。
前腳剛剛踏進屋子就看到里面站著三個男人。
馬上回頭看監(jiān)控器的位置,發(fā)現(xiàn)那上面有一顆子彈,這才松了口氣。
蕭君淮把人擁在懷里,聲音帶著失而復(fù)得的哽咽,“桐桐!”
路桐不認(rèn)得他了,但是感覺這個懷抱很熟悉,讓她有種落淚的沖動。
白燁把蕭君淮拉開,自己抱著小外甥女,“桐桐,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墨承璟也想抱抱她,是他的錯,讓她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帶走!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受了這些苦!
路桐的反應(yīng)卻出乎他們意料,迷茫地看著叫她桐桐的人,“你們是A國派來救我的嗎?”
雖然她不認(rèn)識,但是直覺告訴她,他們是好人,不然她也不會把人趕走。
三人神情一震,白燁試探著問,“你不認(rèn)識我?”
“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但是我記憶力出了點兒問題,暫時還想不起來�!�
說話時看到那個年輕卻有白頭發(fā)的男人心里一疼,她好像和他很熟悉,抱著她的時候感覺騙不了人,還有剛剛說話的那個,那種熟悉是骨子里的。
但是另一個人……為什么看著她的眼神那么復(fù)雜?愧疚?
墨承璟給路桐看自己的軍官證,“我們來就是帶你出去的,你知道這里的布局嗎?”
路桐看到這個證,臉上笑容多了些,“知道的,我可以畫給你們。”
路桐一邊在紙上畫,一邊給他們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這里有定位器,我弄不掉�!�
鐲子外觀看起來和平常的鐲子無異,但是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個閃光的小點。
蕭君淮很想摸摸她瘦了許多的小臉,她被困在這里,卻一刻都沒放棄,能在嚴(yán)密的控制下知道這些信息,還要想辦法給他們傳消息,不敢想她有多煎熬。
路桐拽著手腕上的鐲子,蕭君淮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有疤,瞳孔一縮,握住她的手腕,發(fā)現(xiàn)有一道很大的凸起,一定是很深的傷口!
“你手腕上有傷?”
路桐好像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傷,戳一下,發(fā)現(xiàn)只有一點點疼,“已經(jīng)好了。”
把畫好的圖拿給他們,“別的我記不清了,或者你們可以幫我回憶以前的事,這樣我們出去會容易一些�!�
三人看著平面圖,很是驚訝,她真的有努力逃出去,在僅剩的記憶里留下這張圖。
墨承璟更愧疚了,“我剛剛已經(jīng)把你在這里的消息傳回國內(nèi)了,國家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之前不確認(rèn)的時候他們沒辦法派部隊過來找人,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們有確定的消息證明他們國家的科研人才被監(jiān)禁,有正當(dāng)理由,Y國也不敢囂張。
“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蕭君淮彎腰平視路桐,眼神很溫柔。
“沒有�!逼鋵嵥�。
蕭君淮被樹枝劃傷的手輕輕捧住路桐的臉頰,憐惜地吻了上去,路桐愣住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人居然直接親她!
墨承璟扭過頭,即使之前知道他們可能有了更親近的關(guān)系,但是那種情緒遠(yuǎn)不如親眼所見強烈。
酸意涌上心頭,只能死死咬住牙,才能克制自己把他們分開的沖動。
白燁也沒眼看。
蕭君淮吻的很溫柔,像是在訴說想念。
熟悉的氣息、被珍視的感覺讓路桐眼眸漸漸染上溫度,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淮哥哥�!�
淮哥哥怎么有白頭發(fā)了?
還瘦了,都脫相了。
蕭君淮聽到熟悉的稱呼一愣,趕緊給她擦眼淚,擔(dān)心手不干凈,又去拿衛(wèi)生紙給她擦。
“不哭不哭,淮哥哥來了,這么久才找到你,桐桐受苦了!”
白燁見她想起來了,把蕭君淮扒拉開。
“桐桐,記得小舅舅了?”
“小舅舅,我好想你�!睋湓谒麘牙锏吐暱奁�。
白燁笑的眼睛都紅了,“小舅舅來了!”
路桐擦干眼淚,看到了眼含熱淚的墨承璟,對他點頭。
墨承璟聲音很低,“我們帶你回家�!�
路桐點頭,和他們說了守衛(wèi)換班時間還有守衛(wèi)薄弱的地方,“我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你們先躲起來,等國家派人過來再一起走!”
“不行,這里太危險了!”
“對,被發(fā)現(xiàn)就被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人都在這附近�!�
“國家那邊派人最快還需要幾個小時,你在這會有危險�!�
路桐搖頭,“你們在這才危險�!敝钢O(jiān)控的方向,“你們破壞了監(jiān)控,莫爾很快就會回來�!�
“我們的人也不少,都帶著武器來的!”
路桐看一圈他們的神情,終于點了點頭。
路桐趴在蕭君淮背上,被他們帶著從二樓窗戶下去,他們行動時外面的彭沂、陳木等人做好接應(yīng)準(zhǔn)備,連破兩道關(guān)卡。
“走那邊!”
路桐自己跳到地上帶著他們走守衛(wèi)少的地方。
但是主樓的動靜時刻有人關(guān)注著,幾乎是他們到樓下的瞬間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路桐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運動,很快就臉色煞白。
“桐桐,到我背上!”
路桐沒猶豫,趴到蕭君淮背上,墨承璟在最后面掩護。
莊園的人很多,大都在暗處,現(xiàn)在聽說人跑了都出來追。
蕭君淮背著路桐跑了一段路之后換成白燁背著她,之后換成墨承璟。
他們體能都是一等一的好,走的又都是樹林,對方?jīng)]辦法開車追,一時倒是沒人追的上。
路桐被晃的頭暈,掐自己的腿保持清醒。
第193章
回國
在和彭沂匯合時莫爾回來了。
看著被蕭君淮和墨承璟護在身后的路桐眼神像是要吃人。
“Faye過來!”
路桐沒動,莫爾氣得大吼,“你不認(rèn)得我了?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看到路桐這個反應(yīng)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都想起來了,不過……“你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蕭君淮把路桐牢牢護在身后,“莫爾,路桐是我國科研專家,你涉嫌綁架限制她人身自由,現(xiàn)在該好好想想退路,而不是這些!”
莫爾不敢相信路桐從來沒失憶,那些都是騙他的?
明明他們那么相愛!
“Faye,我再說一遍,過來!”
“你做什么夢呢?我外甥女是你能肖想的?”白燁破口大罵。
莫爾眼底涌上瘋狂,“今天要么把人留下,要么就一起死在這!”
說完就見一架A國軍用飛機在上空盤旋。
緊接著很多軍人挨個跳下來,最前面的是薛玖寧,還有石屹和高臨。
由精銳部隊的精英組成的隊伍,整齊劃一的對路桐敬禮,敬過禮后在白燁等人前面站成一排,各個手拿沖鋒槍,眼神堅毅。
莫爾心涼了半截,握緊手里的炸彈遙控器。
在他下定下定決心要按下去時遠(yuǎn)處狙擊手一枚子彈正中他手腕,報警器掉在地上,軍人動作利落的把人控制住。
……
后續(xù)發(fā)生了什么蕭君淮幾人就沒再關(guān)注了,因為路桐暈倒了。
回國的飛機上路桐躺在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床上,蕭君淮握著她的手讓醫(yī)生給她檢查身體。
“江小姐的大腦超負(fù)荷運轉(zhuǎn)又體力耗盡這才導(dǎo)致的暈倒,具體還要到醫(yī)院做具體檢查�!�
“好�!�
蕭君淮輕輕摩挲她手腕上的疤,這個傷看起來是她自己劃的,一定很絕望才會下這么重的手吧。
墨承璟和薛玖寧坐在一起。
“多謝你們了。”
真的對上他們不一定輸,但是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變了,莫爾綁架是錯,他們帶了那么多人在Y國也一樣討不到好。
他商人的身份可以,但是路桐的身份涉及到國家,到時候就麻煩了。
薛玖寧看他一眼,沒想到他也會說謝謝。
“謝什么,多虧你們跑出來了,那莊園里有將近一噸的炸藥,要是莫爾腦子一抽抽,估計山頭都被炸平了�!�
“布蘭溫找到了嗎?”
“人去樓空,不過現(xiàn)在Y國也在抓他,估計跑不了太久�!�
“嗯。”
薛玖寧看著他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合適,但是抵抗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你對路桐……?”
墨承璟知道他的意思,“我沒資格站在她身邊。”
薛玖寧很少看到他落寞的樣子,可是最近幾個月他看得特別多,安慰一句,“你墨總魅力那么大,想嫁給你的人多的是!”
墨承璟苦笑,他就想要這一個。
飛機停下,路桐轉(zhuǎn)移到救護車上,薛玖寧帶著人回去復(fù)命。
幾個老爺子早已經(jīng)等在了軍區(qū)醫(yī)院外,看到救護車過來讓開一條路。
終于回來了!
檢查室外,針落可聞。
醫(yī)生拿著檢查報告出來,“江小姐應(yīng)該服用過很多神經(jīng)類的藥物,還有……”所有人都提一口氣,“她被電擊過,不止一次�!�
在場的人神情一震,江老爺子閉上眼睛。
“江小姐一會兒就會醒,記憶方面可能會有問題,不要刺激她,也不要強制她恢復(fù)記憶�!�
“謝謝醫(yī)生�!�
路桐是在傍晚醒過來的,醒過來時看到自己躺在醫(yī)院,以為又被電擊,四處尋找東西。
“桐桐�!�
大家都守在這里,見她醒了都圍過來,江老爺子握住她的手。
“啊——”
路桐縮回手,把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握在手里。
“桐桐,是爺爺�!�
路桐看清老人的面孔,手指一松,杯子掉在地上。
“爺爺!”
江老爺子抱著多年未見的孫女泣不成聲。
“爺爺在,爺爺在�!�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也很不好受,白老爺子坐在另一邊,布滿皺紋的手掌撫摸路桐的長發(fā),“回來就好�!�
“外公,我好想你們。”
路桐哭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在的地方是軍區(qū)醫(yī)院,趕緊說:“研究結(jié)果出來了嗎?怎么還沒發(fā)布?”
江老爺子點頭,“研究出來了,之前沒發(fā)布是擔(dān)心你對他們沒有價值,你回來了,自然是要發(fā)布的�!�
“嗯,我給布蘭溫的方向是錯的,我在那一步上卡了一年,他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
江老爺子心里很難受,他在桐桐決定學(xué)物理的那一天就鍛煉她的意志力,從小到大一直沒停止。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報效祖國本就不應(yīng)該計較得失,但是聽到她被電擊時還是有悔意,她受折磨是因為她意志力太強,不肯透露機密。
“桐桐很厲害,這個超導(dǎo)材料的發(fā)現(xiàn)能讓我們國家的很多武器改造升級。”
“嗯!”路桐驕傲的揚起頭。
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的鐲子不見了,露出了一道疤,不動聲色地拽拽衣袖。
其他人只當(dāng)沒看到她的小動作。
“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蕭君淮柔聲問。
路桐搖頭,對他笑,“我可以回家嗎?”
在醫(yī)院那些回憶揮散不去,讓她的頭很疼。
“我去問問醫(yī)生。”白燁出去之后擦了把眼淚。
“淮哥哥,承璟哥,你們都回去上班吧,我沒事了�!闭娴牟挥眠@么陪著她的。
江老爺子也說:“這次多虧了你們,承璟,等桐桐好些了,我?guī)H自去你家拜訪;還有小淮,你工作特殊,不用陪在這�!�
墨承璟很是愧對這兩位老人,從他們對路桐的疼愛來看,是真的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當(dāng)初他們卻在沒見過他時就支持她嫁給自己……離婚時他們應(yīng)該很失望吧!
“江爺爺,我公司不忙�!�
“我今天沒有什么工作�!�
聽他們這么說就沒勉強他們離開,白燁很快回來說可以出院。
“太好啦~”路桐笑的燦爛,屋子里的人跟著她一起笑。
第194章
怕把你忘了
路桐看到外面的天空,天很藍(lán),她記得她被帶走時還是秋天,現(xiàn)在樹居然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芽了。
墨承璟沒有繼續(xù)跟著,去了軍部。
路桐回到家肉眼可見的開心,喻媽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就等他們回來了。
“哎喲,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喻媽拿著柚子葉沾水在路桐身上掃了幾下,“去去晦氣!我們小姐以后一定平平安安的!”
路桐笑得眼睛彎彎的,來回轉(zhuǎn)身。
白老爺子終于有心思點評這里的裝修了,十分嫌棄地看向白燁,“進來都晃眼睛!”
白燁張開雙臂,“不豪華嗎?”
“一身暴發(fā)戶氣息,出去別說是白家人!白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就說!我不僅說我是白家的,我還要說是你兒子!”
白老爺子吹胡子瞪眼,江老爺子笑著打趣,“見過了死板的、莊重的、簡約的,這種風(fēng)格倒是稀奇!”
“哼!”白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祖墳出了問題,白家書香門第怎么就養(yǎng)出一個這樣的孩子!
“帶你去洗手好不好?”
蕭君淮注意到路桐不說話,沒有以往的活潑,有點擔(dān)心,試探地握住她的手。
路桐身體一緊,轉(zhuǎn)頭看到是蕭君淮才松了口氣。
“淮哥哥你說什么?”
蕭君淮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不管心里有多難受面上都不動聲色,“我?guī)闳ハ词帧!?br />
“好�!�
兩人在洗手間還能聽到白燁頂嘴的聲音。
“我給你洗�!�
“我自己洗�!�
蕭君淮把她手腕握在手里,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上的疤,“怕我看到?”
路桐想用手蓋住,“我錯了�!�
她答應(yīng)淮哥哥要努力活著的,但是她沒做到。
蕭君淮眼底都是痛色,“你沒做錯,是我沒有早點找到你。”
給她的手上擠洗手液,動作輕柔,觸碰到凸起的疤時手指微微顫抖,“手怎么那么小啊。”
“是你手掌大�!甭吠┌阉稚炱阶约旱氖址旁谒稚稀�
蕭君淮把白嫩的手包在手心,“是,正好可以握住桐桐的小手�!�
餐桌上的氛圍因為有了路桐比之前好了不止一點兒。
“桐桐吃這個�!�
“這個筍好吃,多吃點�!�
“要不要喝湯,小舅舅給你盛�!�
路桐只是吃了幾根蔬菜,湯更是只喝了一口。
其他人看在眼里,沒逼她繼續(xù)吃,匆匆吃完了晚飯,蕭君淮跟著她回臥室。
“要不要吃小蛋糕?我讓彭沂去買�!�
“不要吃,我想洗澡�!�
蕭君淮幫她找睡衣,“不想吃就不吃。”
路桐抿唇。
蕭君淮把睡衣放在床上,環(huán)著嘟嘴的小姑娘,“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有,我去洗澡了。”
蕭君淮拿她睡衣跟了上去,“我?guī)湍阆�。�?br />
沒什么旖旎心思,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不要!”
“之前不是幫你洗過嗎?還害羞?”
蕭君淮笑得不懷好意,路桐臉漲的通紅。
最后還是蕭君淮以力量取勝,幫羞成蝦子的小姑娘洗了澡。
幸好身上沒有傷。
蕭君淮讓她坐在床邊給她吹頭發(fā),綢緞一般的頭發(fā)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蕭君淮眼神暗了暗,手指在發(fā)絲間穿梭,芳香涌入鼻尖,聲音啞了幾分,“抱你睡覺?”
“不要,爺爺和外公都在呢�!�
蕭君淮笑聲低沉,彎腰在她耳邊說:“我不是有名分嗎?”
路桐縮縮脖子,飛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蕭君淮很快給自己吹了幾下頭發(fā),掀被上床。
路桐被抱了個滿懷。
失而復(fù)得的溫暖懷抱讓兩人都有些酸澀。
路桐躺在專屬她的臂彎,哭得委屈,“淮哥哥,我好想你!”
蕭君淮只留了一個小夜燈,稍暗的環(huán)境讓路桐眼睛舒服了些。
“我也想桐桐,特別想�!�
蕭君淮眼里有淚花,他不知道這段日子是怎么過來的,恐慌感更勝從前。
路桐哭得抽泣幾聲,抱緊蕭君淮的脖子不松手。
“淮哥哥,有一次我醒的時候把你忘了,過了兩天才想起來,我好怕我再也不記得你們了!”
蕭君淮心像是被插了一把刀,鮮血淋漓。
“忘了也沒關(guān)系,淮哥哥會幫你想起來的,不怕�!�
一下一下親在發(fā)心、額頭。
最后干脆翻身壓在她身上,用力吻了下去。
路桐沒拒絕,兩人都需要這樣的方式證明彼此存在。
須臾,蕭君淮撐起身子,吻掉她眼角的淚珠,“眼睛都哭紅了�!�
路桐不僅眼睛是紅的,唇更是紅的艷麗,鼻尖也是紅的,像極了待采摘的櫻桃。
“都受了什么委屈都告訴我好不好?”
“好�!�
蕭君淮起身,路桐抱住他的腰,眼里好像在說‘別走’。
“我去你拿毛巾擦臉,慢慢說,淮哥哥會幫你討回來!”
路桐眼神盯著蕭君淮去盥洗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蕭君淮出來就看到她依賴又恐慌的眼神,大步走到床邊,“不怕,淮哥哥在呢�!�
路桐握住他衣角,“不許走!”
“不走。”
給她擦過臉之后蕭君淮重新回到被窩,聲音緩慢輕柔,“都有誰欺負(fù)你了?還記得名字嗎?”
路桐一連說了很多名字,蕭君淮默默記在心里。
···
樓下是等著的兩個老爺子和白燁,見到他出來趕忙問:“桐桐睡了?”
“嗯,睡的不安穩(wěn),但總算是睡了�!�
幾人這才松了口氣,他們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路桐對外界很警惕,幾乎是草木皆兵,吃的也少。
白燁極力壓制戾氣,“爸,你和江伯父去休息吧,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
“嗯”,上樓之前白老爺子給白燁留下一句,“別輕易放過他們。”
“我會的�!�
喻媽給他們沏了新茶,放在茶幾上就回房休息了。
蕭君淮和白燁對視一眼,換了身衣服去了軍部。
第195章
活著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蕭君淮和白燁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墨承璟也在。
“他們?nèi)诉^來了,等等吧�!�
蕭君淮點頭,坐在另一邊。
左道被兩個軍人押著過來,路上他就知道一定沒他好果子吃。
但是再多的心理建設(shè)也不及見到真人的恐懼。
帶他來的人把他銬在椅子上就走了,走時還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