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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7章

    湯婷婷卻說:“他有點傻�!�

    “他不傻,”林知夏努力為段啟言說話,“他是全省高考的理科前三十�!�

    湯婷婷忍俊不禁,倒也沒反駁林知夏。

    室外烈陽熾熱,空氣干燥,并未影響湯婷婷和林知夏逛街的決心。她們又在街上晃蕩了一會兒,買了一些小飾品,還在一家涼皮店里吃了午餐……直到下午四點多鐘,她們才依依不舍地在公交車站分別。

    林知夏拎著今天買到的東西,快快樂樂地回家了。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八月上旬,江逾白還在北京的公司實習(xí)。他從早忙到晚,要學(xué)不少東西,相比之下,林知夏顯然更清閑。她享受著難得的假期,也很尊重江逾白的工作,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

    林知夏和江逾白通過QQ、短信、微信等方式保持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地聊天。規(guī)律的生活日復(fù)一日,到了八月下旬,江逾白給林知夏發(fā)了一條短信。他說,他今晚就回省城,還問她有沒有空?他想和她一起看煙火。

    每年八月,省城都會舉辦幾場“音樂煙火節(jié)”。

    據(jù)說,盛大的煙火如花似錦,燦若云霞,能在夜空中綻放出轉(zhuǎn)瞬即逝的萬丈光芒,光輝流轉(zhuǎn)變化之間,皎潔的月亮和星星都黯然失色了。

    林知夏心向往之。但她從未親眼見過。

    江逾白提出邀請,林知夏欣然赴約。

    那一天恰好是江逾白的生日,林知夏帶上了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對小巧可愛的木制貓咪玩偶,林知夏用一排刀具將小貓雕刻出來,其中一只名叫“荔枝”,另一只就叫做“”。

    林知夏清楚地記得,荔枝是江逾白喜歡的水果。

    *

    本年度的“音樂煙火節(jié)”將在晚上七點半正式開幕。

    七點二十左右,林知夏抵達(dá)公園。

    公園里有不少攜家?guī)Э诘氖忻�,林知夏環(huán)視四周,見到了手握蒲扇的老人,被父母牽著的孩子……她想叫江逾白的名字,身后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在這里�!�

    林知夏回頭,剛好對上江逾白的視線。他們站在公園的湖邊,她悄悄地靠近一棵柳樹,夜風(fēng)吹動她的長裙,輕盈的裙擺翩然飄浮,她的頭發(fā)也有些亂了,然而在他看來,她漂亮得無懈可擊。

    公園里的燈光稍顯昏暗,她從袋子里拿出一對木雕貓咪:“送給你,生日快樂,江逾白�!�

    他收下禮物,并向她道謝。

    她又問:“你今晚為什么想來看煙花呢?”

    話音未落,第一簇?zé)熁ㄔ谔炜罩腥挤牛巳褐斜l(fā)響亮的驚嘆聲。

    輝煌的花火紅如玫瑰,點綴茫茫無邊的夜空,湖畔的波光如夢似幻,波紋蕩漾在綺麗的倒影里。隨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擴散,煙火逐漸消散在幽深的湖水中。

    林知夏觀望著夜景,江逾白卻只看著她:“因為我想見你�!�

    她怔了一瞬。

    他似乎忍了很久,聲音降得更低,仍要自言自語:“我想見你�!�

    他抬頭眺望天空,雙手揣進褲子口袋,身影頎長,靜立不動,像是另一棵扎根于湖畔的樹木。他聽見林知夏喊他的名字,方才低下頭和她對視。

    天空中還有更多的煙花被燃放,光影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她的心里也有了波濤萬頃。她感受到了久違的緊張,燥熱的夜風(fēng)吹涼了她掌心的薄汗,卻讓她的神智一度沸騰,她毫無鋪墊地忽然對他說:“江逾白,我喜歡你,哲學(xué)和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喜歡�!�

    江逾白被她的一句話定住了。那一刻,眼前的煙花不是煙花,而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宇宙大爆炸。

    在這個十七歲的夜晚,他幾乎隔絕了外界一切雜音,還聽見了自己加速的心跳聲。于是,他使用林知夏最能理解的詞匯,直接問她:“這是一種可持續(xù)的、非偶然性的、符合確定性原則的感情?”

    林知夏沒有遲疑地回答:“當(dāng)然�!�

    她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到了眼前,她抬起手,想把頭發(fā)理順。但是,江逾白把她的發(fā)絲撥到了耳后,她無意識地退了一步,剛好背靠那一棵柳樹。

    她聽到他輕淺的呼吸,看到他的指尖挨近她的臉頰,只差一厘米就能碰到,他又在壓抑與克制中收回了手。林知夏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腕,悄悄地歪一下頭,白嫩的臉蛋剛好貼緊他的掌心。

    江逾白也笑了:“原來你這么喜歡我。”

    “那你呢?”林知夏問他,“喜歡我嗎?”

    她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可她還是要聽他親口說。

    他仿佛正在一座神廟里納貢。他格外從容、平靜、篤定又虔誠地說道:“我非常喜歡你�!�

    林知夏只覺得他的每一個字都甜絲絲的。她像是剛吃了一塊蜜糖,骨頭都要軟化了。她追問道:“我是不是有很多優(yōu)點?”

    江逾白簡短地概括道:“數(shù)不清的優(yōu)點�!�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小學(xué)嗎?”

    “不是�!�

    “初中呢?”

    “不像�!�

    “高中?”

    “我不確定�!�

    林知夏牽著江逾白的手,和他一起走向公園之外。煙火大會還沒結(jié)束,而他們只想找個地方散步,在長街轉(zhuǎn)角處,四下無人,江逾白的右手熱得快要燒起來。他握著林知夏的手,摸索她的指骨,撫摸她的指腹,最簡單的接觸也讓他心神難寧,他竟然還想更近一步。

    林知夏依舊沉浸在告白成功的快樂里。

    江逾白找到他的司機,并把林知夏送回了她的家。

    林知夏和江逾白就在安城小區(qū)門口告別。江逾白走下車,站在小區(qū)門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燈色中。

    新學(xué)期快要開始了。

    他從未像今天這般期待開學(xué)。

    第105章

    博士新生報到

    2012年九月,林知夏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與家人分別。

    林知夏拖著登機箱,獨自向前走,林澤秋忽然喊住她:“你飛機落地,就給家里來個電話�!�

    林知夏點頭:“好的�!�

    林澤秋絮絮低語:“看到好吃的多買點,別舍不得花錢,別餓肚子�!�

    林知夏折回他的身邊:“你也不要省錢,不要熬夜寫代碼,按時吃飯,保證睡眠,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哥哥,我會想你的。”

    林澤秋的喉嚨里有股澀味。

    林知夏誠心誠意地說:“我在學(xué)校宿舍住了三年,才知道洗衣服、曬被子、拖地掃地有多麻煩……從小到大,我的臥室都是你在打掃,床單被套也是你換。今年暑假,你還是不讓我做家務(wù)。哥哥,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話音落后,林知夏轉(zhuǎn)過身,徑直走向安檢通道。

    林澤秋的視線模糊了一瞬。爸爸驚訝地問他:“秋秋,你眼里有淚?”

    林澤秋喃喃自語:“我怕她在國外被人欺負(fù)。她還沒成年,走哪兒都顯眼,身邊也沒人照應(yīng)她�!�

    媽媽安慰道:“秋秋,別發(fā)愁了,你妹妹很聰明的。她有事會給我們打電話。你在北京好好上學(xué),我跟你爸先回家了�!�

    林澤秋依舊愁眉不展。

    他想當(dāng)然地以為,林知夏孤孤單單地出國了。

    他并不知道,江逾白和林知夏早就約好了要坐同一航班。

    江逾白原本想送林知夏一張頭等艙機票,但她拒絕了他。在他十七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們互相表明了心跡,不過他仍然沒有機會負(fù)擔(dān)她的開銷。她總是說:“江逾白,沒關(guān)系的,我也有錢。”

    為了和林知夏坐在一起,江逾白放棄了頭等艙,自愿選擇經(jīng)濟艙。

    江逾白生平第一次踏進經(jīng)濟艙,緊挨著林知夏坐下,這才確切地體會到經(jīng)濟艙的座位有多狹窄。在這樣狹小有限的空間里,他卻心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因為林知夏搭住了他的手。

    他撫上她的手背,指尖緩慢地來回摩挲。她側(cè)頭靠住他的肩膀,蹭了一下,才說:“有點癢�!�

    她真的很會撒嬌。

    江逾白握緊她的手腕。

    *

    北京時間晚上十點,機艙的燈光被調(diào)得很暗,林知夏也有些困,干脆縮在座位上睡覺。

    飛機途徑俄羅斯上空,遭遇一股強烈的冷空氣,機艙內(nèi)的溫度降低,不少乘客都覺得冷。江逾白抖開兩張毛毯,輕輕蓋在林知夏的身上。她混混沌沌如同身在夢鄉(xiāng),恍惚中察覺江逾白離她非常近,她渾身徹底放松,慢慢地倒向他那一側(cè)。

    江逾白直接推開扶手,林知夏就倒進了他的懷里。江逾白小心翼翼地?fù)Ьo她,默默地感受她身上的清甜香氣。朦朧昏暗的環(huán)境里,他謹(jǐn)慎地松開手,讓她枕在他的腿上。

    他給她掖好毛毯。

    她睡得很熟。

    江逾白靠著椅背,沒有絲毫困意。

    隔壁的乘客正在看電影,電子屏幕散發(fā)出一抹幽光。

    借著那一縷光線,江逾白的視線在林知夏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不該有的妄念就在他的心底蠢蠢欲動。他抬起左手,略微擋住自己的唇角,以此來抵消他的邪心與雜念。

    *

    第二天傍晚,林知夏和江逾白成功抵達(dá)倫敦。

    他們從倫敦的希斯羅機場出發(fā),搭乘一輛商務(wù)轎車,途徑M11高速公路,很快就來到了劍橋。

    林知夏的宿舍樓名叫“PearceHostel”。江逾白把林知夏送到了“PearceHostel”的樓下。

    九月的天氣有些冷,黑沉的夜幕無邊無際,在這樣陌生的異國他鄉(xiāng)的夜晚,林知夏深吸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走下車。

    江逾白一手拎起林知夏的行李,陪她走到宿舍的接待處。工作人員查驗她的身份文件,交給她一把鑰匙。

    林知夏興沖沖地找到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通過宿舍的窗戶,她能望見昏黃路燈下的古老街景。她有感而發(fā)道:“接下來的一年,這里就是我的家�!�

    江逾白把她的行李放到地上。他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在單人床上:“你沒有被子和枕頭,今晚怎么睡覺?”

    林知夏還沒回答,江逾白忽然提議道:“你可以去我家,將就一晚,睡在客臥,那里的床墊很軟�!�

    林知夏在衣柜里找到一只圓筒形的包裹:“我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我預(yù)訂了宿舍的床上用品禮包……”她拆開包裹,果然抖出了一套嶄新枕頭和被子。

    在江逾白的幫助下,林知夏收拾好了床鋪。

    林知夏又從行李箱里翻出一袋餅干,邀請江逾白和她一起品嘗。寢室里沒有長沙發(fā),江逾白和林知夏都坐在床沿。林知夏咬一口干,咀嚼片刻,贊嘆道:“是味,我活過來了�!�

    江逾白長途飛行十幾個小時,在飛機上沒怎么吃飯,也幾乎沒合過眼。他現(xiàn)在仍然不覺得困乏,亢奮的潛意識支撐著他。他為林知夏分辨道:“你剛搬進新宿舍,要買不少東西,明天我?guī)闳ド虡I(yè)街……”

    這時,林知夏仔細(xì)凝視他的臉,她蹙眉道:“你的眼睛里有紅血絲了。”

    他避開她的直視:“這很正常,睡一覺就行�!�

    “你在飛機上過得很累吧,”林知夏自我反思道,“我怎么就枕上你的大腿了……對不起。”

    江逾白堅持說:“沒事,我不累�!�

    不僅不累,還挺高興。

    林知夏又問:“明天你能逛街嗎?明天中午,我去你家找你吧,看看你的狀態(tài)怎么樣。后天我要參加一場新生答疑會,還要見導(dǎo)師,可就沒時間陪你了�!�

    江逾白可以想象,林知夏見完導(dǎo)師,又要全身心地投入科研事業(yè)。他們見面的機會,全靠他用心挖掘。

    江逾白還聽說,學(xué)校只能保證博士第一年的學(xué)生都有宿舍。博士第二年,學(xué)生租不到宿舍,就要自己去外面租房……而明年,林知夏年十八歲,升入博士二年級,可以和他住在一起。他們每天早晚見面,順路一起上學(xué)。他還能照顧她的生活,可謂一舉多得。

    江逾白陷入沉思,林知夏問他:“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江逾白云淡風(fēng)輕地掩飾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見�!�

    “明天見”這三個字,勾起了林知夏的美好回憶。她笑著答應(yīng)道:“好的,明天見�!�

    江逾白走后不久,林知夏關(guān)燈上床。從今天起,她的博士生涯正式開始了。她會認(rèn)識更多的同學(xué)、老師,在實驗室里收獲豐碩的成果。在不遠(yuǎn)的將來,她也會有自己的團隊、自己的實驗室……她希望江逾白會一直陪伴她,和她同舟共濟,邁過人生的每一道關(guān)卡。

    她又累又困,精神不振,心里仍然在想念江逾白。

    和他分開還不到十分鐘,她就開始期待明天的見面。

    *

    次日上午九點,林知夏起床了。

    她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容光煥發(fā)地出門。根據(jù)手機地圖導(dǎo)航,她順利地摸索到了江逾白的家門口。她看見一片草木繁茂的花園,還有一棟外觀平平無奇的別墅,比她想象中的豪宅簡樸低調(diào)得多。

    迎面吹來的風(fēng)里摻雜著花香,林知夏走近花園,給江逾白打了個電話。

    手機“嘟嘟”聲響了好幾下,江逾白才接聽道:“早上好�!�

    “早上好!”林知夏催促道,“給我開門,我來啦�!�

    江逾白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中午十一點三十七,他穿著寬松的睡衣,沉默地坐在床上,而林知夏竟然在門外等他。

    林知夏沒等多久,管家來給她開門了,她這才知道江逾白沒有起床。

    江逾白正在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澡。

    蒸騰的水霧布滿浴室,花灑噴濺的水珠掛在他的身上,他抓起一塊雪白的毛巾搭住肩膀,落地鏡照出他精實流暢的肌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經(jīng)得起最苛刻的打量。但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倒影,只用一把剃須刀刮掉了胡茬,他隨便穿了一套衣服就跑出臥室,直奔林知夏所在的會客廳。

    林知夏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沙發(fā)上。

    管家為她準(zhǔn)備了茶點和壽司。她早晨只吃了兩塊餅干,如今見到幾盤壽司,她忍不住動了筷子,根本沒注意江逾白什么時候出現(xiàn)。

    看來,只要有美食,就能穩(wěn)住林知夏。

    江逾白好整以暇地坐到林知夏身邊。

    林知夏轉(zhuǎn)頭望著江逾白:“你睡醒了嗎,餓不餓?”

    江逾白還沒回答,林知夏就夾起一只鮪魚壽司,送到他的嘴邊。她右手握著筷子,左手還在下面托著,嗓音很輕地說:“你嘗一嘗,很好吃的。”

    林知夏親手喂他吃壽司。

    他仔細(xì)品嘗壽司的味道,這是他出國以來吃過的最合心意的一頓飯。他端起一盞綠茶,喝了一口,才說:“昨晚我睡得不錯,待會兒我們上街吧。”

    林知夏規(guī)劃道:“我們宿舍的公共廚房里有冰箱、灶臺、微波爐,我想買鍋瓦瓢盆還有調(diào)味品……但我突然想到,我從來沒做過飯�!�

    江逾白也沒做過飯。

    林知夏問錯人了。

    江逾白連自家的廚房都沒去過幾次。但他一點也沒露怯。他裝出一副很熟悉的樣子,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做飯不容易,你要控制火候,掌握調(diào)料的劑量……”

    他剛準(zhǔn)備講一句“不如來我家吃飯”,林知夏就開心地接話:“我最喜歡控制實驗變量了。聽你這么一說,做飯還挺有意思的。好的,我決定自己做飯了,以后有空再來你家和你一起吃飯�!�

    江逾白沒想到他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天下午,江逾白和林知夏去了一趟商業(yè)街。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櫥窗內(nèi)的物品琳瑯滿目,林知夏饒有興致地走走停停,自然而然地牽住江逾白的手。他們十指相扣,掌心相觸,彼此都是讓對方感到溫暖的來源。

    第106章

    新辦公室

    林知夏沿街散步,很快找到了一家購物中心。

    她牽著江逾白走進正門,天光從他們的頭頂灑下來。她抬頭望向屋頂,交叉的金屬長條織成了一張網(wǎng),嚴(yán)嚴(yán)實實地托住了拱形的玻璃天花板。

    進門不遠(yuǎn)處,有一家名為“Pandora(潘多拉)”的飾品店。林知夏看中了店里的一對星星耳環(huán)。她好想把耳環(huán)買下來,但她從未打過耳洞。

    林知夏瞥了一眼江逾白。江逾白的舉動讓她吃了一驚。他竟然在挑選手鏈。他從玻璃櫥柜里拿出一條鑲嵌星星的銀鏈,戴在林知夏的左手腕上。

    林知夏膚色雪白,手指纖長,銀鏈與她格外相配。江逾白問她喜不喜歡,她說挺喜歡的,江逾白直接就去付款了,林知夏連忙攔住他:“你不用給我買東西。”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手鏈才70磅,不貴。”

    70英鎊,相當(dāng)于七百元人民幣。

    在林知夏的觀念里,七百元就是很多錢。

    于是,她解釋道:“對我來說,70磅一條手鏈有點貴�!�

    林知夏說得非常誠懇,也很坦蕩。她并不希望江逾白打破她的消費習(xí)慣。她只想輕輕松松、毫無負(fù)擔(dān)地逛街,而不是看上什么東西就讓江逾白買給她。她還覺得,江逾白特別通情達(dá)理,只要和他商量一下,他就一定會尊重她。

    店里的營業(yè)員耐心地等在旁邊,江逾白卻把銀行卡收回了口袋。他對營業(yè)員說了一聲抱歉,帶著林知夏離開了這家商店。

    店門之外,江逾白恰巧遇到了他的同學(xué)。

    江逾白的交友范圍比較廣泛。他認(rèn)識不同專業(yè)和不同學(xué)院的人,迎面走向他的幾位同學(xué)都是計算機系的本科生。大家寒暄兩句,就有人問他,林知夏是他的朋友嗎?

    江逾白正式介紹道:“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字剛講出口,江逾白心生一種微妙的感覺。他握著林知夏的手腕,力道很輕,不敢用勁。他記得小時候和她出去玩,他們偶爾會抓住對方的書包帶子……那些快樂有趣的童年回憶,令他極淺地笑了一聲,補充道:“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江逾白的同學(xué)聽完他的話,倒也沒覺得驚訝,大學(xué)生談戀愛多正常啊。他們和林知夏搭話,問她學(xué)什么專業(yè),她也沒掩飾,開口就說:“我本科畢業(yè)了,現(xiàn)在是博士一年級學(xué)生,和江逾白在同一個學(xué)院�!�

    她還說:“我和江逾白的年紀(jì)一樣大�!�

    站在她對面的學(xué)生感嘆道:“天吶�!�

    另一位同學(xué)略顯結(jié)巴:“我們……去買東西了,回頭有空再聊吧�!�

    林知夏面朝他們友好地笑了笑。

    等他們走遠(yuǎn)了,林知夏小聲問江逾白:“你的助教是博士學(xué)生嗎?我聽說,你們本科生都有Supervisor。Supervisor這個單詞,在你們的語境里,可以翻譯成導(dǎo)師,但我覺得,工作內(nèi)容就像助教,每周給你們本科生小組上課,幫你們答疑……”

    她停頓片刻,暢想道:“也許我能給計算機、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專業(yè)的本科生做助教。”

    幸好,她沒提到經(jīng)濟。

    江逾白感覺自己逃過一劫。

    林知夏發(fā)表的論文涉及海洋物理、高性能計算、量子物理方向,顯然與經(jīng)濟專業(yè)沒什么關(guān)系。江逾白心無雜念地鼓勵她:“明天你見到研究組的同學(xué),可以問問他們,他們都是研究生。以前有同學(xué)和我提過,想做本科生導(dǎo)師,先寫一份申請,附上簡歷,被系里選中了,再去參加培訓(xùn)……大概這么個流程。”

    “好的�!绷种囊鈿怙L(fēng)發(fā)。

    *

    林知夏和江逾白在街上逛了大半天,買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

    下午五六點,大部分商店關(guān)門歇業(yè),林知夏也想回家了。江逾白照例把她送回宿舍,還去她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她非常熱情地招待他,親手為他泡了一杯奶茶。兩人坐在床沿,各捧著一只杯子。奶味混雜著紅茶香氣,如煙似霧地飄散在他們周圍,如此簡單短暫的相處就讓林知夏倍感滿足。

    她低頭說:“我真的好喜歡你�!�

    他回應(yīng)道:“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她雙眼一亮:“我知道�!�

    他低聲笑了。

    臨走之前,江逾白和她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后天下午,江逾白沒課,如果林知夏不去實驗室,他們可以在學(xué)校的圖書館一起學(xué)習(xí)。

    林知夏對他的生活充滿了興趣。她看過他的各種在校照片,更想親身參與他的日常活動,她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還把他送到了寢室樓的門口。

    *

    第二天上午,林知夏直奔導(dǎo)師辦公室。

    導(dǎo)師與她聊了半個小時,幫她確定選題,又帶她參加了今天的小組會議,并把她介紹給組里的其他學(xué)生和博士后。

    他們組除了林知夏以外,還有一個中國學(xué)生,今年也是剛讀博一,這位學(xué)生名叫溫旗。

    溫旗在帝國理工學(xué)院讀了本科,碩士和博士階段都選擇了劍橋。他長相俊秀,舉止斯文,看起來大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今天上午的小組會議結(jié)束之后,博士二年級的學(xué)姐帶著林知夏、溫旗參觀實驗室,熟悉實驗儀器。那位學(xué)姐是印度籍,膚色偏黑,說話帶一點口音,不過完全不影響交流。

    林知夏趁機用英語和她搭話:“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我很想做本科生的助教,助教的選拔嚴(yán)格嗎?我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不知道有沒有影響�!�

    學(xué)姐告訴林知夏,她要是做了本科生助教,會耗掉很多時間。從嚴(yán)格意義上講,林知夏還沒正式成為博士學(xué)生。她必須在一年內(nèi)完成課題報告,通過答辯,才能獲得認(rèn)可。作為一名本科生助教,她要關(guān)注本科生的學(xué)業(yè)水平、發(fā)展方向,做得不好就會被投訴,要多麻煩有多麻煩。

    林知夏聽完這一大串話,不由得微微發(fā)愣。

    印度學(xué)姐走后不久,溫旗噗嗤一笑。他對林知夏說:“Aishwarya被本科生投訴過�!�

    Aishwarya是印度學(xué)姐的名字。

    林知夏問他:“你怎么知道Aishwarya被投訴過?”

    “投訴她的人,和我在一個學(xué)院。”他答道。

    “為什么要投訴她?”

    “課前準(zhǔn)備太差�!�

    林知夏并未發(fā)表任何看法。

    溫旗又問:“你幾歲讀本科?測過智商嗎?”

    林知夏含糊其辭:“我十五歲讀本科,智商我小時候測過,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

    溫旗的反應(yīng)不冷不熱,沒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愕然,仿佛他聽?wèi)T了天才的成長故事。他和林知夏的談話到此為止。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煙,轉(zhuǎn)身就去樓下抽煙了。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里,林知夏獨自去了一趟學(xué)院大樓,參加了新生答疑會。在學(xué)院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她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口貼著“林知夏”三個字的拼音,名在前,姓在后。室內(nèi)則有一套桌椅、一臺電腦、一座書架、還有一張巨大的白色寫字板。

    書桌的側(cè)邊是一扇落地窗,通過這扇窗戶,她能清楚地望見湛藍(lán)的天空、青翠的草地。她忽然覺得,她根本不用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

    她想做理論計算,在辦公室就能完成。

    林知夏在這里拍了一張自拍,通過QQ消息發(fā)送給江逾白,邀請他一起觀賞她的工作空間。她問:“我的辦公室是不是超級好看?”

    江逾白正在上《計量經(jīng)濟學(xué)》的專業(yè)課。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回復(fù)她:“照片里的人,是超級好看。”

    第107章

    隨機抽樣

    江逾白的回復(fù),讓林知夏心花怒放。

    林知夏收好手機,打開臺式電腦,專心致志地開展工作。

    她快速瀏覽arxiv(論文預(yù)印本網(wǎng)站)頁面,確定自己的研究思路沒有和別人撞上。然后,她直接用LaTeX(論文排版系統(tǒng))寫出一篇論文的摘要、背景和框架。

    全新的推算式占據(jù)了她的思維。她沉浸于“量子計算”營造的虛擬世界,辦公室門外偶爾有人路過,她連頭都不轉(zhuǎn)一下。直到下午六點半,組里的同學(xué)差不多都回家了,林知夏才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踏上歸路。

    回家路上,林知夏在超市買了一小袋蔬菜和水果。夜里七點多,她在宿舍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下廚給自己做飯。

    林知夏發(fā)揮得不太好。

    水放多了,面條燉爛了,就連雞蛋都沾到了鍋底。這頓飯并不好吃,她感到有些挫敗。她拆開一袋從國內(nèi)帶來的涪陵榨菜,拌進碗里,勉強提高了一點口感。

    晚飯過后,她一邊懷念著本科母校的食堂,一邊回憶著今天的研究進展。

    天早就黑了,還下了一陣雨,那雨絲隨風(fēng)刮過來,澆灌在一扇玻璃窗上,砸出“刺啦刺啦”的輕響。

    林知夏走過去關(guān)窗�?諝庵袕浡睗竦乃�,整棟宿舍樓仿佛被挪到了池塘邊。水霧沿著她的鼻子進入她的氣管,她打了個哆嗦,寒意乍起,寢室內(nèi)仍然悄無人聲,恍惚中,她又想起自己的本科室友。

    失落悵然的情緒只維持了不到兩秒鐘,林知夏就打起精神,整理自己的簡歷和研究介紹,發(fā)給學(xué)校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她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她一定要做助教。

    做助教有很多好處。

    首先,林知夏剛滿十八歲,是法律意義上的成年人,她有資格擔(dān)任助教、獲得學(xué)校獎勵的報酬。其次,她的目標(biāo)是做一名大學(xué)老師,指導(dǎo)學(xué)生、鉆研學(xué)術(shù)、申請基金項目……現(xiàn)在做助教,正是為了將來的職業(yè)發(fā)展做準(zhǔn)備。

    忙完這些瑣事,林知夏洗了個澡,裹著一條浴巾,躺在床上給江逾白打電話。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情驟然明朗,軟聲軟調(diào)地問他:“江逾白,你在干什么呢?”

    她聽見一閃而過的輕微吞咽聲,她以為他喝了一口水。他接話道:“我在看書。”

    林知夏指出一個巧合:“我剛看完書�!�

    江逾白甩開手頭的政治經(jīng)濟學(xué)論文,問她:“你今天過得怎么樣?”

    “還好,”林知夏盤點道,“我確定了研究方向,提交了助教申請,第一次親手做了晚飯……”

    “什么晚飯?”

    “糊掉的西紅柿雞蛋面�!�

    真可憐。江逾白心想。

    林知夏繞過了晚飯的問題,直接問他:“對了,明天下午你沒課,要不要來辦公室和我一起學(xué)習(xí)?”

    林知夏把辦公室當(dāng)做了一個私人場所。在她看來,那一張辦公桌很長、很寬,和圖書館的桌子沒有絲毫不同。

    江逾白只問她:“你一般幾點去辦公室?”

    “早晨八點�!绷种拇鸬�。

    江逾白說:“明早七點半,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等你�!�

    林知夏后知后覺:“你有事找我嗎?”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格外低沉有磁性,她聽見他承認(rèn)道:“想見你。”

    每一個字都如同蠱惑人心的魔音,貼著手機的左耳微微發(fā)麻。她勉強鎮(zhèn)定地回應(yīng)道:“明天見。”掛斷電話之后,她抱緊枕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他,想他吐露心跡的每一句話。

    在這個清冷濕潤的雨夜,異于常人的記憶力幫助她重溫與他共處的每一幕場景,此時的情感與彼時的回憶交融,令她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

    昨夜的雨一直沒停,水霧如煙,清晨曉色朦朧,天氣也變得更冷了。

    早上七點二十,江逾白從一輛轎車?yán)镒叱鰜恚种辛嘀鴥蓚袋子。林知夏透過窗戶看見了他,她穿著拖鞋跑下樓,歡欣雀躍地迎接他。

    他的袋子里裝著保溫飯盒,還有各種零嘴、點心、冷凍食品。他去了一趟林知夏的公共廚房,問她:“你們幾個人合用一個冰箱?”

    林知夏打開冰箱的冷藏柜門,比劃道:“這一塊地方是我的。”

    江逾白從袋子里拿出幾只盒子,把那一部分空間填滿了。他還塞了一層冷凍水餃,林知夏忍不住問:“這是中超賣的水餃嗎?”

    “蝦仁玉米水餃,”江逾白介紹道,“我家廚師做的,你喜歡的口味�!�

    江逾白謹(jǐn)記廚師的囑咐。他用林知夏的小鍋燒了半鍋開水,倒進去一碗餃子,煮熟之后,再把餃子撈出來,濾干熱水,撒上兩勺醋。

    今天早上,林知夏只吃了一片面包。她太不爭氣了,根本抵擋不住蝦仁水餃的魅力。她緊緊跟著江逾白,隨他一起走進她的寢室。

    江逾白把碗和筷子放在桌子上。

    林知夏繞到他的背后:“你特意來給我送飯,我有點不好意思�!�

    江逾白轉(zhuǎn)身看她的雙眼:“我來你家做客,給你帶點吃的,這很正常。就算我不是你男朋友,是你的普通朋友……”

    林知夏輕聲糾正他:“我剛認(rèn)識你不到一周,就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順手摟住她的腰:“為了我們的友情,你多吃點。”

    林知夏貼在他的懷里,左手碰到他的襯衣扣子。那扣子的材質(zhì)很特殊,摸上去觸感涼涼的,她好奇地把玩了一會兒,江逾白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做別的動作。

    林知夏猜不透他的心路歷程。

    江逾白如今的身高是一米八八,比林知夏高了不少。她干脆扶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直接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她滿意地看著他木然出神又緘默無言地站在原地——時隔多年,她的《人類觀察日記》又找到了新穎有趣的素材。

    既然她摸不清他的心思,那她就要用隨機抽樣的方法來收集江逾白的反應(yīng)類型。江逾白的反應(yīng)具有一定程度的隨機性,她可以通過多次實驗、統(tǒng)計樣本,推測出他的行為規(guī)律。

    這,就是蒙特卡洛算法的一種簡單運用模型。

    只親一次,當(dāng)然不夠。

    從完善模型的角度出發(fā),林知夏又在他臉上“叭”地親了一口。她歪過頭,紅潤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側(cè),她墊高的腳尖不再穩(wěn)固,站得搖搖晃晃。江逾白竟然還捉著她雙手的手腕,反剪到她的背后,低頭輕吻她紅潤的唇角,蜻蜓點水一般淺嘗輒止。

    這一回,輪到她發(fā)懵了。

    江逾白松手放開她,不到兩秒,他又摟緊她的腰,借助她平復(fù)心境,同時避免直視她。他對她的幻想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自我控制。他絕不會把心里話講出來,只是溫聲提醒她:“早餐快涼了,你八點還要去辦公室�!�

    林知夏含糊地答應(yīng)道:“是的。”

    她捧起飯碗,連吃兩只蝦仁水餃,那餃子太好吃了,讓她想起家的味道。

    江逾白在她面前擺了一瓶橙汁,她眼里忽地蒙上一層水霧。他動作一頓,她立刻解釋:“我覺得你真的太好了。”

    江逾白想起她十歲生日時,他送她一套物理題,也能讓她感動得淚流滿面。轉(zhuǎn)眼八年過去了,她的本質(zhì)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

    *

    有了江逾白的支援,這天中午,林知夏放棄了快餐和西餐,回歸了傳統(tǒng)中餐的溫暖懷抱。她背著書包,帶著一只飯盒去了實驗樓。忙完一個上午,她就在實驗樓的休息廳里和一幫博士生一起吃飯。

    印度學(xué)姐從一家名為itsu的快餐店買了一份日式盒飯。她吃一口盒飯,就和林知夏講一句話,林知夏發(fā)現(xiàn)印度學(xué)姐開朗又健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個真誠而友善的人,那她為什么會被本科生投訴呢?

    林知夏決定先和印度學(xué)姐搞好關(guān)系,等到時機成熟,她再直接問學(xué)姐。

    學(xué)姐告訴她,他們導(dǎo)師的要求特別高,沒達(dá)到導(dǎo)師的論文標(biāo)準(zhǔn),幾乎不可能畢業(yè)。他們導(dǎo)師喜歡微笑,從不吵架,從不講重話,也很少批評學(xué)生。然而,一旦導(dǎo)師認(rèn)定哪個學(xué)生毫無進步,他會直接讓學(xué)生掛掉,中斷學(xué)業(yè),退出研究組,并且絕對不會給學(xué)生一絲一毫的申訴機會。

    這么狠?

    林知夏聽得一愣。

    整個組的博士生基本都在這里吃飯,他們幾人一桌,低聲交談。林知夏掃眼一望,組里包括了中國人,德國人,俄羅斯人,韓國人……這些吃苦耐勞的民族。尤其那位俄羅斯小哥,發(fā)際線堪憂,才二十多歲的年紀(jì),頭頂中央一圈金發(fā)隱隱可見禿掉的趨勢。

    林知夏安慰自己,她家沒有禿頂基因,她應(yīng)該不會禿掉。

    組里還有一位名叫尹秀恩的韓國女生。尹秀恩坐到了林知夏的身邊,問起林知夏的論文內(nèi)容。原來她讀過林知夏在本科階段發(fā)表的論文。

    林知夏和尹秀恩聊了一會兒,只見溫旗也走了過來。他們的研究組內(nèi),這么多學(xué)生,卻只有林知夏和溫旗是中國人,林知夏對溫旗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和善——畢竟大家是老鄉(xiāng),出門在外能幫就幫。

    第108章

    定制輔導(dǎo)(上)

    溫旗開門見山地問:“哪里買的午飯,中餐館嗎?”

    林知夏的飯盒里裝著白米飯、香酥鴨、碧螺蝦仁、文思豆腐。那鴨肉皮焦肉嫩,被切成了一沓薄片,香味向外飄散,聞起來開胃又開懷。

    兩相對比之下,溫旗捧在手中的煲仔飯不香了。

    今天上午,溫旗去了一趟圣約翰學(xué)院,就在學(xué)院旁邊的一家名為“港式小廚”的飯店里買了一份煲仔飯,帶到辦公室來吃。他抓著微微發(fā)燙的塑料飯盒,眼睛瞥了一下林知夏的飯菜,林知夏就說:“這個不是飯店里賣的,是自己家里做的。”

    林知夏完全沒提江逾白的名字,只給出了一個含糊的解釋。

    溫旗聽完她的話,以為那幾道菜都是林知夏自己做的。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埋頭吃飯,不再和同學(xué)聊天。他骨子里有一股清高的傲勁,讓林知夏想起金百慧,但他又比金百慧的性格外向些。最起碼,韓國學(xué)姐和他講話,他還是愿意回答的。

    韓國學(xué)姐名叫尹秀恩,頭發(fā)稍長,染成了栗色,長相秀氣標(biāo)致,聲音也很好聽。

    尹秀恩認(rèn)真讀過在場每一位同學(xué)的論文,廣泛地涉獵了同組所有人的研究方向,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牛人。

    林知夏吃了兩口飯,嘗試用韓語和她講話,剛說兩句,她就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徹底遺忘了溫旗,扭過頭與林知夏對視,飛快地講了一大串韓語。

    林知夏全聽懂了。她繼續(xù)用韓語做出回應(yīng),語速流利,談笑風(fēng)生,周圍幾位同學(xué)都愣了一瞬。

    印度學(xué)姐記得,林知夏提過自己來自數(shù)學(xué)專業(yè)。

    印度學(xué)姐同樣畢業(yè)于美國某大學(xué)的數(shù)學(xué)專業(yè)。她再三確認(rèn)道:“Did

    yraduate

    with

    a

    double

    major

    in

    Math

    and

    Korean(你修了數(shù)學(xué)和韓語的雙學(xué)位嗎?)”

    林知夏思考片刻,回答了一句印地語。她對印地語的了解很少,只會一丁點皮毛,但也足夠震驚她的印度學(xué)姐。組內(nèi)的幾位博士生紛紛圍了過來,林知夏先后使用德語、法語、俄羅斯語和他們交談,她的德語和法語明顯更順暢,達(dá)到了英語的同等水平。

    尹秀恩偷偷用韓語問她,她的天賦是不是體現(xiàn)在數(shù)學(xué)、物理、語言學(xué)三個方面?

    林知夏若有所思。

    在她兩歲多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與眾不同。她的天賦,依賴于她的記憶力、理解力、觀察力,除此以外,好像就沒什么特殊的了。

    林知夏有意避開了尹秀恩的問題。她夾起幾塊鴨肉,大大方方地分享給尹秀恩。

    尹秀恩帶了一份醬油辣椒炒飯。她舀了幾勺放進林知夏的碗里。她們品嘗著對方的食物,關(guān)系一瞬間拉得更近。尹秀恩直接開口邀請林知夏參加下周五的一場晚宴,林知夏委婉地拒絕了她——因為,按照慣例,林知夏要在周五的晚上冥想,梳理自己從周一到周五的科研收獲。

    尹秀恩沒料到林知夏會推辭。

    休息區(qū)里的談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在這樣一個寬敞又明亮的環(huán)境里,尹秀恩抿了一下嘴唇,側(cè)過身子,轉(zhuǎn)而邀請溫旗去參加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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