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聲音沙啞地問：「為何救我？忘了我從前針對過你了？」

    「因為側(cè)妃娘娘是好人，娘娘針對我，都是因為受我長姐蠱惑�！�

    趙側(cè)妃嘴一癟：

    「我是真心想拉她一把，同為女子，我總想著能互幫互助。

    「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害我，你當(dāng)日提醒我的話我該聽的，現(xiàn)在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王爺和母后的聲譽(yù)。」

    我探過身，伸手為她抹去臉上淚珠：

    「不怕，除卻生死無大事，謝禹他此番大怒，是因為事情牽扯到了先皇后，關(guān)心則亂，等他冷靜下來，事情總能解決�！�

    「你這么相信他？」

    「他你還不知道嗎？看似紈绔，渾身都是心眼子。有時候夜里在他身邊睡著，我都想爬起來給他扒光了，數(shù)數(shù)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心眼子�！�

    趙側(cè)妃破涕為笑。

    「笑了？笑了就好。你可得答應(yīng)我，千萬不能因為謝禹剛剛那句話就去尋死覓活�！�

    我生怕趙側(cè)妃因為自責(zé)，如崔皇后那樣，用自己的死來引起男人的愧疚或是原諒。

    太不值了。

    「天下沒有哪個男人值得女人為其赴死。

    「我們自有我們的天地，就算是在這內(nèi)宅之中，也可以踩著那些男人的肩膀看更遠(yuǎn)闊的世界�！�

    側(cè)妃看著我，流過淚的眼睛亮亮的：

    「懷心，你與你姐姐完全不同�！�

    她反握住我的掌心：「以后，你不必稱我為側(cè)妃娘娘，叫我容君就好。」

    她笑著道：「比起多一個敵人，我更希望多一個互幫互助的真心姐妹�！�

    「好呀，容君姐姐！」

    我和容君姐姐只在正廳跪了一個時辰，陶嬤嬤就趕來把我們扶了起來，說王爺已經(jīng)消氣了。

    陶嬤嬤道：「事關(guān)先皇后，王爺難免關(guān)心則亂，兩位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怎么會呢？」

    我假裝沒有看見藏在門外的那道謝禹的身影，大聲鼓氣：

    「只要宸王府上下一條心，什么難關(guān)都能過去！」

    26

    如宋懷玉所料，那封「情書」徹底擊碎了盛元帝對崔皇后的愧疚。

    所謂的私通偷情雖然沒有找到具體的奸夫，但盛元帝卻以此為由，斬殺了不少為崔皇后辯駁的大臣。

    他這一副不準(zhǔn)讓人討論提及的態(tài)度，反而讓民間更加認(rèn)定崔皇后有奸情，皇室在為她遮丑。

    十日后是崔皇后的忌日，也是她的生辰。

    往年這個時候，后宮的諸多妃嬪，包括宮外的命婦都會來崔皇后生前住的長寧宮祭拜。

    今年來的人卻寥寥無幾。

    除了崔氏族人，丞相夫人，便是我宋家的女眷。

    謝禹跪在崔皇后的靈位前，一臉肅靜。

    他雖不動聲色，但他心里會記著這份情。

    我進(jìn)宮時，正撞見太子出宮。

    長姐跟在太子身邊，她已褪下了昔日的丫鬟打扮，換上了一襲蘇繡華服，發(fā)髻上全是金玉珍珠。

    「太子殿下已經(jīng)為我脫了奴籍，還即將封我為東宮側(cè)妃�！�

    她得意地到我面前挑釁：「你看，這條路還不是被我闖出來了？」

    「姐姐口口聲聲不靠男人，如今這一切不還是依附于太子才得到的？」

    「錯了！」

    長姐厲聲反駁，她得意地說：「我這條路不是靠依附太子，而是——踩著崔皇后的尸骨和名節(jié)上來的。

    「女子嘛，本該互幫互助，你說是吧，趙側(cè)妃�！�

    啪的一聲，趙側(cè)妃直接給了宋懷玉一巴掌！

    宋懷玉震驚地怒吼：「我馬上就是太子側(cè)妃了！你敢打我�。俊�

    「馬上是又不代表現(xiàn)在是！」

    趙容君反手照著她的左臉又是一巴掌！

    「我可是實打?qū)嵉腻吠鮽?cè)妃，你如今不過是個剛剛脫了奴籍的庶人！

    「在我面前造次，我想打便打！」

    趙容君趁宋懷玉還未回過神來，按著她的肩膀，左右開弓各扇了五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