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對？”
“那，人生苦短，”江純雪好像突然來了勁，她坐直了點身子，盯著江郁的雙眼，
“人不能永遠從一而終的，對吧？”
話音落下，江純雪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期待她繼續(xù)點頭，“如果不是良配，還是有換愛人的選項的，對吧？”
換愛人......
江郁回望著她，有點無語。
“對，”第一個字落下，眼見著江純雪的眼睛亮起，江郁及時補充道，
“但媽，你不是，”她提醒她，“你不是要跟沈叔結(jié)婚了嗎？”
“哦�！�
江純雪跟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馬上又癱回了椅子背。
江郁：“......？”
這是搞哪一出？
江郁靠近了點兒，示意她繼續(xù)說，“我確認件事情，你，”她有點遲疑，“你這新年假期是跟沈叔過的吧
？”
她瞧著江純雪的臉色
，又不那么確定，“......是吧？”
“唉......”
又是一聲長嘆。
手握著玻璃杯，江郁看著江純雪那修剪得圓潤精致的指甲在杯璧上敲了很久，才聽她終于開了口。
“其實，沈修年和我吵了一架�！�
“然后呢？”
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江郁，
“然后，我跑了�！�
“......？”
“然后，”她頓了頓，“和隨便的一個陌生人私奔了�！�
這話一出來，無非像個晴天霹靂。
江郁揉了揉太陽穴。
她又不是對貴族圈層的風(fēng)流韻事一無所知，只是在得到了幾乎肯定的答復(fù)之前，她有很努力地不往那個方面去想。
這下，好了，本人實錘了。
吐出一口氣，江郁拿起可樂，背向后靠在了自己的椅背上，慢慢地喝了一口，“好吧，是誰？”她挑了下眉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語氣輕松，像是只是在問今晚晚飯吃什么。
她反應(yīng)這么正常，江純雪倒有點奇怪了。
打量了她下，江純雪張了張口，最后也沒問她為什么能接受得這么快。
她又松松地握住桌上的玻璃杯，手指在杯璧上繼續(xù)敲打著。
涂著淡淡粉色的柔唇輕輕張合，江純雪有點猶豫，“金發(fā)的，比我小，長得挺好看。”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自己女兒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看著自己。
“怎么了？”
“......”
帶著平和的微笑，江郁最后還是決定直說，“所以呢？名字呢？職業(yè)呢？家住哪里？”
江女士是個顏控這個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金發(fā)”這個特征......整個帝星能給她挖出來十萬個這種人。
她又喝了口手里的可樂，看向江純雪，“你之前都問我‘換愛人’這種問題了，應(yīng)該不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露水情緣？”
“你都想要跟人家以后繼續(xù)發(fā)展......無論你是想叫�；槎Y也好還是只是想以后跟人家做婚后情人也好，你總得有點他更多的信息吧？”
然后，在她眼里，江純雪這時候倒是露出了“小白花”經(jīng)典的無辜眼神。
她輕輕地說，“可是，那樣就不浪漫了啊？”
江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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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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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第一百一十四章
◇
◎憑什么◎
江郁抬眼盯了盯餐廳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房間內(nèi)的燈沒開，
屋外的自然光灑進來，仍然被不規(guī)則的水晶形狀折射在另一邊的墻上，形成了一片邊緣彩色的光斑。
揉了下太陽穴。
這都是什么事兒......
耳邊，
江純雪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一雙杏眼盯著手里的杯子，嘴里還在敘述當(dāng)時的場景，
“本來，
都計劃好了，
要去那個被評為帝國年度最美海灘的地方避寒度假來著，
”她輕輕嘆了口氣，
身子向后仰去，
也靠在椅背上，“我們?nèi)硕嫉侥莾毫耍?br />
我泳衣也換了，
都在沙灘上踩著沙子，
在海邊遮陽傘下的躺椅上躺下了�！�
“然后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她看向江郁。
沒等回答，
江純雪就接著說道，“跟我們端來馬提尼的那個女侍者，”她笑了一下，
有點蒼白的臉上顯露出些許疲憊，
“她認識沈修年�！�
......認識？
一個微妙的詞。
江郁微不可查地揚了一下眉。
江純雪晃著玻璃杯，
慢慢地喝了一口水，
像是知道江郁在想什么一樣，
她點了一下頭，“對，
‘認識’。非常惡俗，
經(jīng)典的電視劇橋段，
年輕風(fēng)流，不懂事，度假，派對，酒后亂性......”
“不過這些不是他告訴我的，”江純雪話音很冷靜，用她獨有的甜美聲線吐出來這種冷靜的話有一種別樣的反差的力量感，
“是我之后找到那個女侍者給她塞了錢問出來的�！�
她的紅唇張合，“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彼α艘幌拢耙膊恢皇悄贻p的時候�！�
“她知道的，比我這個正牌未婚妻知道的多得多，她甚至還給我看了照片�！�
“上一年，上個月，甚至上一周......”她的笑容在嘴角，甚至開始有些諷刺的意味，“很顯然，她們這個圈子并不大。”
“我也不知道我原先在期待些什么�！彼溃暗坌堑馁F族是什么樣的，我又不是不明白�！�
“但我......”她頓了頓，似乎一時有些說不出來，但咽了咽嗓子，還是繼續(xù)開口道，帶了些苦澀，“我總覺得會有例外，你知道么�！�
江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就見江純雪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又繼續(xù)接著之前說道，
“......至于后來，我問完那個女人話，什么都沒帶，走出去就直接打車去了航站樓�！�
“我坐在航站樓的貴賓廳里，看著屏幕上各個星球，各個旅行點的滾動的介紹和視頻，腦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也想不出來要去哪里。想回家吧，我又咽不下去這口氣。想去別的地方，每個地方看上去都沒什么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他......”
江郁安靜地看著她。
“金發(fā)，長得又好看，個子又高腿又長身材又好......然后我就想，”江純雪又喝了口水，說道，“為什么我不能呢？”
“既然他可以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和別人亂搞，憑什么我不能呢？”
江純雪轉(zhuǎn)頭看向江郁，“為什么我不能呢？”
“憑什么只有男人有權(quán)力亂搞呢？”
兩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然后江純雪那雙保養(yǎng)得極好的纖手揉進了自己的發(fā)里，她低下頭，把臉埋進另一只手里，纖眉緊蹙，“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很開心，事情太亂了，那個男人，他意外地能讓我放下我所有的翻新的情緒，讓我開心......”
“我試圖說服自己這是不對的，但心里的另外一個聲音告訴我，沒關(guān)系，我做的沒錯，讓那個王八蛋自生自滅去吧�！�
她伸出手來，握住江郁的手腕。
江純雪的一雙眼睛眼尾泛紅，她沒有掉眼淚，只是抓著江郁手腕的手指握得很緊，茫然而失落，
“從頭到尾......我想要的只有愛�！�
“家族利益，權(quán)力地位，金錢財富，我都不懂，也不想懂。從頭到尾，我想要的只有愛情而已�！�
“我做了一切我為了愛能做的努力，可是為什么到最后，我連愛都得不到？”
江郁沉默了。
她以前并沒有太過關(guān)心過，她母親的個人感情生活。
說實話，江純雪說的，并沒有什么錯。
她媽媽江純雪就像是沒有愛情就會枯萎的花。世界上有那么一種人，愛情是畢生的追求，沒有愛的人生都像是在將就。
當(dāng)年帝星最炙手可熱的貴族名媛，明明可以有族，地位，財富和優(yōu)渥的生活，不還是放棄了一切，和據(jù)說一窮二白的她的便宜老爹私奔了？
然后還義無反顧地生下了她。
江郁眼里倒映著江純雪看著她認真卻又滿是執(zhí)念的雙眼。
其實這么多年以來，她媽根本沒有變過。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持續(xù)的震動聲傳來。
從心緒中出來，江郁的眼神瞥下，就見江純雪手腕上的光腦屏幕正在閃動。
見她看來，江純雪伸手，將光腦的提示關(guān)閉了。
【33個未接來電：沈修年】
視線從她的光腦屏幕上的提示移開，江郁對著江純雪，慢慢地，揚了一下眉。
“我還想不通，”
江純雪說道，小白花的神情之下，她的眼角終于透露出一絲由心而發(fā)的苦澀和厭倦，“到底要不要結(jié)這個婚，要不要放棄，要不要攤牌，要不要妥協(xié)......牽扯到的各個方面實在太多了，我需要時間�！�
她說的沒錯。
江郁將可樂罐放下在桌面上，伸出手來握住桌上江純雪的手。
她的手指輕輕，落在一個冰涼的掌心里。
手指與掌心的皮膚相觸碰的那一瞬間，江純雪愣了一下。
在她的記憶里，這個動作似乎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陌生。
上次母女兩人這樣握著手，好像已經(jīng)是非常，非常久遠的事情了。
而自己女兒的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力，而堅定起來了？
江純雪愣愣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被她這樣握著，她的一顆混亂而迷茫的心，似乎，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結(jié)也好，不結(jié)也好，怎么樣都好�！�
江郁靜靜地道，她的眼神沉靜，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池水，“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持你�！�
**
沈家。
“砰！！——”
一聲脆烈的響聲，是沈忱路過客廳聽見的第一聲聲響。
不甚意外地瞥過眼去，就見沈修年癱軟在純白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金邊眼鏡配著皺皺巴巴的名貴襯衫長褲，渾身酒氣。他的胳膊高舉，還維持著剛剛?cè)訓(xùn)|西的姿勢。
“婊子——裝什么正經(jīng)。”嘴里不干不凈地含糊地說這些什么，沈修年明顯還沒察覺到沈忱的身影，眼神直勾勾看著前方，似乎是他剛剛?cè)訓(xùn)|西的方向。
淡漠地移開視線，沈忱又向他盯著的方向瞥去一眼。
——是沈修年的腕帶光腦。
光腦的質(zhì)量不錯，噼啪滾了一圈依舊還好好的。屏幕還亮著，似乎是跳出了個被拒接電話的系統(tǒng)提醒。
不知道又是抽什么風(fēng)。
微微瞇了瞇眼，沈忱并不在意地繼續(xù)往前走去。
剛快要走過客廳，就聽見身后又傳來一聲嘟囔的怨聲，
“嘁，誰沒點什么破事兒，真以為自己打扮的清純就真的跟個白紙一樣得出淤泥而不染了？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就是個二婚的寡婦......”
“廢物回收，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價值......”
沈忱站住了腳步。
他無聲地回頭，略帶危險的眼神盯向客廳那一頭爛醉如泥的沈修年。
他這才仔細地審視了一下客廳現(xiàn)在的情形。
整個廳內(nèi)，亂糟糟的不成樣子。
酒瓶子滾落一地，深紅和深色的酒液浸濕了地毯，在名貴的地毯上形成大片大片的酒漬�？蛷d的裝飾品東倒西歪，掛畫被人扯下來了一半，名家的刻章上都被撕了大大的一道口子，讓一幅名畫瞬間淪為破爛藝術(shù)品。
白色的墻上也有著飛濺出來的酒水印跡，不知道是開瓶的時候濺上去的，還是砸飛酒瓶時候隨著破碎的玻璃沾上去的——雖然沈忱覺得估計是兩者都有。
而那一頭，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此時已經(jīng)歪倒在沙發(fā)上。
領(lǐng)帶扯得極松，本來抹了發(fā)膠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蓬在頭上一團，襯衫領(lǐng)子的扣子明顯是被他自己大力扯開了幾顆，此時領(lǐng)口大敞著，露出底下起伏的胸膛。
整個客廳，彌漫著酒味和難聞的味道。
這樣的酊酩大醉，也不知道已經(jīng)這樣在家多少天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回家進門時，迎上來的管家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沈忱略略一想，盯了一眼沙發(fā)上的沈修年。
原來是家里最不能勸的人。
難怪。
“婊子......”
嘟嘟囔囔地，又含糊地怒罵了一聲。男人身子一滑，從沙發(fā)上咚地一聲滾落到了地上。
沈忱面無表情地看著沈修年晃晃悠悠地手努力撐上一旁的茶幾，試圖撐著自己的身子把自己扶起來幾次又失敗地滑下去，最后沈修年似乎放棄了，破罐破摔，他干脆手腳一展，就這樣大喇喇地躺在了地毯上。
狼狽不堪。
這樣的丑態(tài)，誰能想到這個邋遢又渾身酒臭的男人會是現(xiàn)任沈家的管事人？
“居然敢玩消失......誰給你的臉，誰給你的膽子......”
沈修年嘴里嘟囔著，吐著心里冒出來順嘴說出的臟字兒和咒罵，他全身酸痛又虛弱地癱在地上，直到一雙鞋走到他臉邊不遠處，他這才注意到。
費力地睜開眼，他落入一雙俯瞰著他的沒有感情的淺琥珀色眼里。
是誰？
他想了一會兒。
噢......是他的兒子。
是他的S級！S級的兒子......沈修年嘴角剛要咧開，忽地，不知道為什么，思維剛一滑到“S”級，沈修年的身體條件發(fā)射地打了個顫，
“呃.....”
喉嚨滾出一聲沙啞的咳聲。
好像那種無力窒息又被狠狠壓迫的感覺又重回到了他的喉嚨之上。
手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喉嚨，才發(fā)現(xiàn)光裸一片，什么都沒有，自己的襯衫領(lǐng)口已經(jīng)大敞開來了。
他的思維還因為酒精的麻痹而混亂一片，這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兒子，冷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沈忱冰冷的淺琥珀色盯著他。
“你跟我需要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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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
◎黑發(fā)少年◎
天色將晚，
大片大片的暮云渲染著金與紫的漸變色彩，太陽已經(jīng)落山，艷紅的陽光從地平線另一端平鋪過來，
鱗次櫛比的高樓與街道都被慢慢地鍍上一層暖色濾鏡。
晚霞與街上逐漸亮起的路燈映入玻璃窗后一雙漆黑的眼里。
一盞一盞亮起的路燈像是一串星星，
映在眼底，宛如璀璨的星河。
睫毛垂下又揚起。
江郁平靜地眨了一下眼。
昏黃的燈光掠過車窗，一閃而過，
車內(nèi)的女人已經(jīng)別開了視線。
耳邊悠揚的古典音樂正在拂動，
讓人的心緒也異常寧靜下來。
車子在車水馬龍的帝星街道穿行著，
新年之后，
帝星像是重啟的主機，
人群又像之前涌出帝星一般大批大批地涌回來。繁華和喧鬧，這永遠是帝星最不會缺少的兩個形容詞。
轉(zhuǎn)過頭，
江郁靜靜地盯著座位對面的陸祁，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
正在喋喋不休地說些什么。
江郁望著他，
氣息平穩(wěn)。
古典音樂的鋼琴彈到了一個高潮，強音之后是馳遠的旋律回旋又回到最初。
回看著她，陸祁停了下來，
然后嘴巴又張合了幾下。
窗外的霓虹燈的彩色光影映入車內(nèi)，
倒退著一閃而過。
江郁眨了一下眼。
又看了她一會兒，
深吸了一口氣，
陸祁動了。
他躬身向前，
表情凝重，向江郁伸出雙手——
——飛快摘掉了她的耳機。
古典音樂戛然而止。
寂靜。
車內(nèi)忽然安靜地不像話，
江郁裝作無辜地又眨了兩下眼，
懶洋洋地向后靠去將身體塞在柔軟的皮質(zhì)椅背上。
“江郁�。 �
陸祁瞪著她，
“你又不專心聽我說話��！”
江郁轉(zhuǎn)過頭看他，一臉真誠：“我聽了�！�
陸祁：“？你聽什么了？不是在聽歌嗎？”
“那不是歌，是古典音樂。”
“？”
“......沒有辦法，”江郁帶著誠懇的語氣，“它的音量恰好比你大一些，完美地蓋住了�！�
陸祁：“......”
見陸祁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江郁抬腿，稍稍碰了碰他的膝蓋，妥協(xié)道，“好好好，我現(xiàn)在聽，我認真聽，你告訴我你剛剛都在講什么？”
陸祁瞪她。
江郁又動了動腿碰了下他的膝蓋。
“......”
又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陸祁這才不情不愿地開口，
“我剛剛是說......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月了�！�
“嗯？所以呢？”
“一月了啊，”陸祁看她一眼，“你記得忱哥的生日是什么時候嗎？”
生日？
江郁挑了下眉。
她自然知道，但陸祁怎么會突然提到這件事？
“對啊，生日，”陸祁點頭，“你記不記得我們幾年前參加的忱哥的生日會，是在一個冬天來著？好像就是在一月份�！�
“我知道啊�！皇拧叵赂偧紙龅哪莻�代號，一月十九號�！�
“十、十九號？......這么近？”
看著陸祁一臉大驚失色地打開光腦開始看日歷，江郁懶洋洋地抱著雙臂，她挑了下眉，“不過倒是有點新奇，你居然想到了沈忱的生日，說說看，你有什么想法？”
聞言，陸祁瑟縮了一下，往椅背后面靠了靠，“也，也沒什么......”
他撓了下頭，“其實也就是之前比賽的時候......忱哥幫我們看了那么久的機甲，還免費幫我們修理，給我們新實驗室......”
“總感覺，得回饋人家點什么。”陸祁說道，“不然心里有點過意不去......這不是正好，快到忱哥的生日了嘛，”
他語氣剛一振奮起來，又馬上低了下去，嘟囔道，“但誰能想到居然這么近了.....就這么幾天時間，挑禮物都挑不過來......”
生日禮物啊。
江郁略微歪了下頭，若有所思。
關(guān)于沈忱的生日禮物，她其實一直在計劃這件事兒，但具體怎么實踐還是個問題。
想到這兒，江郁抬頭看了眼還在愁眉苦臉的陸祁，“你有什么備選嗎？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看一眼�！�
陸祁向她投來一個無比幽怨的眼神：“我要有備選，還需要愁嗎？”
在自己的車座位上生無可戀地仰頭挺尸了一會兒，陸祁忽然又坐直了身子。
“對了，忱哥這次是沒有什么生日晚宴的吧？”
想起了以前沈忱對自己說的，“除了那一次大型的生日宴會，平常生日也只是在訓(xùn)練室里度過”，江郁聳了聳肩。
忽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陸祁——”
“啊？”
“所以按你之前說的，那一次沈忱的生日晚宴上，你比我離開的要晚一點？”
“幾年前的那個嗎，”陸祁努力回想了一下，“應(yīng)該是。”說到這兒，死去的回憶又開始攻擊他，陸祁裝模作樣地冷笑一聲，“呵，我可是被某個人無情地拋下獨自在晚宴上做社交機器，然后又一個人苦苦在實驗室里等了一整個晚上......”
“哦�！�
完全忽視了他語氣里的怨念，江郁一臉平靜地繞過話題繼續(xù)問道，“所以你有沒有見到過一個，黑頭發(fā)，年紀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少年？你認識的貴族里，或者當(dāng)晚在場的客人里有這樣的人嗎？”
她問話的語氣慢條斯理，眼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專注。
陸祁，陸家的人，那可是天生的認臉達人，基本上見過的臉就很難忘了。
“黑發(fā)？”
陸祁撓了下頭，又確認了下，“你是說純黑么？”
“對�！苯舸鸬馈�
記憶里那背著光的，黑色的蓬松柔軟的短發(fā)，夕陽落下來在她臉上和眼里，是暖調(diào)的溫度。
有風(fēng)揚起，吹起幾縷發(fā)絲，淡金的夕陽透過，幾乎鍍上金邊。
在江郁的視線中，陸祁沉思了一會兒。
“好像......沒有？”
過了會兒，他有點茫然地抬起頭，“黑發(fā)的話，我印象中倒是有幾個，但都要差不多比我們大上個四五歲；其他你說的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的人——棕發(fā)，深灰，藍黑——應(yīng)該是沒有你說的純黑色。”
他又補充了一句，“但也不否認可能是在我離開之后才來的人�！币娊粝萑氤了�，他問道，“怎么了嗎？”
抬手，江郁揉了下太陽穴。
搖了下頭，“也沒什么。當(dāng)我沒問�！�
江郁抱著胳膊，抬眼向車窗外望去。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霓虹色與夜色交織，這才是帝星的夜晚，繁華勝過白日。
陸祁說他沒見到。
奇怪。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8
09:49:15~2022-07-26
00:33: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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