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是當(dāng)沒人會查她?!笑話!
他狂熱的目光落在會場中間的那架儀器上。
儀器的顯示屏上,數(shù)值正在上下狂跳。
眾人集中的目光之中,那個數(shù)值一會兒跳到高亮的“A”,下一瞬又猛然跌到最下方暗淡的“D”。瘋了似的上下?lián)u擺,絲毫沒有一個定數(shù)。
嘖,沒關(guān)系。
杜雷磨著牙,面容扭曲,哧哧地笑出聲。
很快!
很快結(jié)果就會出來!
很快,這個女人無恥的嘴臉就會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為了狡辯,竟然連這種彌天大謊也敢扯出來!
這個無恥的賤人!就應(yīng)該受到她應(yīng)有的懲罰——
“啪!”
轟然一聲玻璃爆炸響聲。
會場內(nèi)突然響起一陣短暫的驚呼。
“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什么情況???”
杜雷猛然瞪大了眼,面前的場景使得他不可置信地發(fā)指眥裂!
或許有人并沒有看清,但他眼睛一直眨都不眨,把從頭到尾每一絲動靜都看得一清二楚——
本來,在測量儀器的顯示屏上,那個數(shù)值一直搖擺不定。
但隨著那個女人沉靜下來的呼吸,在某一刻,數(shù)字突然如同火箭一般直線上升,等級判定也從“D”一路瘋狂飆升至“S”,然后,在最后一瞬——
數(shù)值突破了最高刻度。
儀器,炸了。
......
......炸了?
儀器迸裂出的玻璃碎片濺落了一地。
眾人盯著地上的每一片閃著光亮的碎片,眼神顫恍,久久不能回神。
儀器沒問題,人沒問題,操作程序沒問題。
但數(shù)值飆到最高點,然后儀器壞了。
......這意味著什么?
有一片透明碎片,咕嚕嚕地滾到了杜雷的輪椅腳邊。
他呆滯地盯著那一片碎片,表情凝固地仿佛剛剛吃了蒼蠅。
他感覺心臟都要停了。
像是有一柄重錘,直接從空中掄起,重重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有醫(yī)護(hù)人員上前檢查了儀器,然后吞了吞口水,對著臺上肯定道:
“江小姐的級別,經(jīng)過測量......的確,超出了S級。”
場內(nèi)寂靜。
眾人呆滯的目光中,那高瘦的女人隨即站起身。
所有的鏡頭正對著她。
“既然,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想必我們特瑞西蒙受的不白之冤也可以洗清了。
她轉(zhuǎn)過身,視線掃過會場前方的德伯格隊長,轉(zhuǎn)而身姿郎朗面對高臺上的皇帝,不徐不緩地道,
“當(dāng)然,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再當(dāng)眾展示一下我的信息素,就讓德伯格的隊長再確認(rèn)一遍,看這是不是他在石洞里聞到的那個氣味�!�
她甚至非常熱心地補(bǔ)充了檢驗方法。
沒有回應(yīng)。
高臺上的皇帝,生平極少情緒外露,但此時,他盯著底下明艷面容的女人,他渾濁的眼中竟也閃出了一絲震驚之意。
偌大的會場,驚人地陷入了寂靜。
只有人,短促的抽氣聲。
剛剛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雖然心知肚明......卻仍然無法相信!
不是無法相信,是沒有人敢相信!
帝國——
帝國什么時候出過S+級別的Alpha?!
從來沒有!
所以......
在短暫的劇驚之后,腦海中電光火石地炸響一般,所有人投向會場中間的女人的眼神在一瞬間,由震驚變得極其狂熱��!
無數(shù)的閃光燈開始瘋狂打閃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想捕捉現(xiàn)在的這一幕,她的動作,她的神情,她的名字——
他們都知道,這一刻將會變成載入史冊的一幕!
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她的家族,她的過去,她身上的種種不可能——
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比賽——
在一瞬間,所有人都忘記了她是為了什么才測的信息素——
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S+級的Alpha��!
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驚人的潛力!代表了無上的榮耀!代表了至高的光輝!代表了這個人,注定將會是一個這個時代最閃耀的人物之一——
每一個人射向場中那個泰然自若的女人的眼神都迸發(fā)起了驚人的亮度!
每一個人都知道。
每一個人都知道。
從明天——不,從今天,從現(xiàn)在這一時刻開始,她的名字,將會傳遍帝國的家家戶戶,每個人都會知曉她的名字,每個人都會熟悉她的面孔,每個人都會知道——
帝國目前最高等級的Alpha,在這一刻,冉冉誕生了——
她的名字,叫做江郁。
**
帝星。
江家主宅。
走廊內(nèi)的燈光打在墻壁兩側(cè),照亮了墻壁上一幅幅名貴的油畫。
典雅古樸的書房門外,侍者一直老老實實地垂頭站著。
書房的大門本來隔音很好。
但就算如此,侍者都能聽到里面家主怒極沉重的喘聲,和管事人唯唯諾諾著低聲下氣的安撫。
從今天早上的聯(lián)盟賽頒獎儀式的直播開始,書房內(nèi)就不斷傳來怒罵聲,拍桌聲,還有無數(shù)瓷器玻璃被砸碎的聲響。
一聲接一聲,把書房里的人的怒火傳遞地淋漓盡致。
侍者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嘆了口氣想。
這應(yīng)該是那位小姐的事情吧。
前幾天,還有媒體偷摸躲在仆從進(jìn)出的后門,逮住他問東問西。
雖然他的確很想賺那筆外快,但說實在的......他們這些主家的下人,見到那位小姐的次數(shù)真是屈指可數(shù)。更別提了解她的喜好,日常習(xí)慣或是跟家里人的關(guān)系了。
到最后,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張支票從眼前飛走。
書房內(nèi)又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聲。
侍者又嘆了口氣。
說實在的,他也不明白。
為什么好好的一個貴族小姐,放著富豪人家不嫁,放著優(yōu)渥的未來生活不用,非要背棄家主,背棄家族,背棄所有的長輩,完全拋棄形象去參加一個需要去泥地里打滾的聯(lián)盟賽。
參加完這個比賽,她還真嫁得出去嗎?
對于一個omega來說,家主能為她好好謀劃未來的婆家,已經(jīng)是上天漏下來的福氣了,她怎么能辜負(fù)家主的一番好心呢?
還是跟一群Alpha混在一起......
不知羞恥。
不知檢點!
侍者搖了搖頭。
要是他是家主,他也要把人捉回來狠狠地打一頓。
正想著,書房內(nèi)突然安靜了。
好像還安靜了詭異地很長一段時間。
侍者怔住,正準(zhǔn)備貼近點去聽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門“嘭”地一下從里面拉開了。
走出來的管事人,難得地臉色陰晴不定,喉嚨里喘著粗氣。
侍者連忙:“大人,請問您有什么吩咐......”
管事人看也沒看他。
過了片刻,他轉(zhuǎn)過頭來,張了張嘴,低沉道,“你,等他們比賽選手的飛船回到帝星之后,安排車把小姐接回來。”
侍者頓時明白了,應(yīng)道:“是。”
家主——家主這是要向小姐發(fā)難了!
想到那位年輕的貴族小姐即將遭受到的詰難和懲罰,侍者內(nèi)心竟閃過一絲隱秘竊喜的快感!
叫她給他們江家蒙羞!
叫她讓家主丟臉��!
這下好了,要被長輩訓(xùn)話了。還不知道家主會怎么罰她——會不會把她隨便拿個毯子一卷直接半夜送到什么達(dá)官貴人的床上去?
聽起來很有可能。畢竟之前對江純雪小姐,家主就是這么吩咐的。
對于江純雪,侍者心里尚且還有一絲同情。
但對這個自己傷風(fēng)敗俗的小小姐,侍者只剩下了幸災(zāi)樂禍。
她,這不是活該么?!
只可惜......那么漂亮的臉蛋,便宜那些腦滿腸肥的貴族也便宜不到他們這些下人頭上......
“......等一下�!�
侍者剛走出去兩步,又被管事人叫住了。
侍者從來沒有在管事人的臉上看到這樣怪異的表情。
像是驚疑,又像是悔恨,又像是慌亂無措,又像是焦慮陰鷙,又像是老謀深算,眼里還隱隱壓著一絲精光。
最后,所有神情一收,又板回了那個陰森森的臉。
管事人吐出一口濁氣。
他道:“再備幾輛車,最好的車。”
“我和家主,親自去接她�!�
“是......”
剛想應(yīng)下,侍者脫口而出:“......大人,您和家主親自?!”
“對�!惫苁氯藙傄撸洲D(zhuǎn)頭回來,皺眉道,“對了,你去打聽打聽,小姐平常喜歡吃什么,趕緊在車上也備上一點。晚上吩咐廚房,按小姐喜歡的菜式做�!�
侍者結(jié)巴:“我,我們都沒......”沒怎么見過小姐。
管事人還在繼續(xù):“......還有,江純雪呢?還失蹤著呢?派人去她們小院守著,人一旦出現(xiàn),趕緊撈�。 �
“......哦對了,不是撈!是請!把江純雪畢恭畢敬請回來,說什么都行,什么條件她開的都答應(yīng)!只要她肯回來,我們什么都答應(yīng)!”
“家里其他幾個小輩呢?今晚全部叫過來,讓他們收拾得體面討喜一點,好好地梳洗打扮,今晚要見貴客!”
“主家三樓那個最好的客房是不是還空著?快找人收拾收拾,好好布置一下!軟裝全部都要用最好的!”
“讓我想想,還有什么......”管事人眉頭緊皺,大腦一時間急速運轉(zhuǎn),“小姐是不是喜歡機(jī)甲?快!再派人去市場上趕緊多買點護(hù)具,武器,什么稀有金屬,統(tǒng)統(tǒng)給她送去!多少錢都行!直接走主家的賬!”
“等,不是,等一下,”
侍者聽到這里已經(jīng)一頭霧水:“大人,大人!您在說什么��?怎么突然對她這么好?您不是說了江郁小姐就是個吃里扒外的小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甩在了侍者臉上!
走廊里的燈光忽閃!
管事人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侍者,“從現(xiàn)在開始,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一個有損她名譽(yù)的臟字,你的舌頭就別想要了�!�
侍者驚恐地捂著臉,不住地點頭。
可是明明,明明這些話都是家主和管事人天天掛在嘴邊的......
管事人吼道:“還不快去?!”
“......是,是!”
被猛然吼道的侍者嚇得一驚,連忙連滾帶爬地下去安排。
空空蕩蕩的金碧輝煌的走廊里,安靜至極。
只留下管事人站在書房門口,面容陰沉地能滴出水。
而書房內(nèi)的家主,閉目養(yǎng)神,只有手中幾乎捏碎的念珠泄露了他的情緒。
**
直播鏡頭下,沙塵星。
臨時會場內(nèi)。
高臺上,皇帝重新恢復(fù)了打斷的宣布儀式,打開卡片,當(dāng)著所有媒體,正式重新宣布了特瑞西的冠軍地位。
氣氛達(dá)到了熱度的高潮,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極致的興奮和激動,會場內(nèi)歡呼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
會場后方,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被沉默地推出了門外,沒有人向他投去一眼。
所有人簇?fù)碓诟吲_前,神情激昂地看著特瑞西的四個人依次走上臺,接受皇帝的嘉獎,并從皇帝手里接過屬于冠軍的獎杯。
江郁向前一步走到話筒前的時候,群情達(dá)到了最熱烈的時刻!
“郁神!”
“郁神!”
不知道是誰開始喊起來了,緊接著,整個會場內(nèi)都響徹了“郁神”兩個字的高聲呼喊聲。
“郁神!!”
就連本來在臺下坐著的賽委會評委們,此時也站起來為他們鼓掌。
魏恬深綠色的眼眸,直直從臺下注視著那光彩奪目的女人的側(cè)影。
他熱烈的掌聲真心實意。
無論她是誰,地下競技場里的單兵也好,江郁也好,從三年前剛認(rèn)識她開始,他一直覺得,她就該值得這樣的萬眾矚目。
皇室代表笑得雙眼瞇起,擠出了一對笑紋。
而軍方代表菲歐娜掌聲綿軟無力,她繃著一張臉,機(jī)械又漫不經(jīng)心地為他們鼓著掌。
眾人都盯著高臺,她卻轉(zhuǎn)過臉,盯向了臺下那破碎的信息素測量儀,良久,眼神有幾分意味深長。
記憶中,那個躺在實驗室里黑發(fā)男人的臉一閃而過。
S+的級別么......
好久沒見到了。
只是不知道這回,這丫頭名氣搞得這么大,該怎么把人綁來做實驗......
不過這些人軍校畢業(yè)之后,還是會參軍吧?
既然這樣,不如她把她要來好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做個手腳偽裝成事故,應(yīng)該挺容易......
反正她有經(jīng)驗了。
“啪。”
“啪�!�
中年女人心不在焉地鼓著掌,一晃神,卻聽見自己的鼓掌聲音很是清脆。
“啪�!庇峙牧艘幌抡�。
......格外響亮。
就好像,
整個室內(nèi),只有她一個人還在鼓掌一般。
菲歐娜頓住。
她急速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整個會場里所有的人都在盯著自己!
怎么回事?!
她猛然抬頭,卻發(fā)現(xiàn)高臺上的皇帝,此時也陰沉沉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她做出什么回答。
什么情況?
她漏過了什么?
驚疑之中,她對上了高處一雙漆黑的眼眸。
高臺之上,那個高挑的女人站在話筒和無數(shù)撲閃著的鏡頭前,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勾唇恣意地笑著。
笑容溫和,十分親切。
菲歐娜身形一頓。
......她?
那個姓江的小丫頭片子?
對了,她想起來了,現(xiàn)在是這個小丫頭發(fā)表獲獎感言的時候了......那跟她菲歐娜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問了自己什么嗎?
萬千思緒在腦中閃過,菲歐娜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
一張紙頁在她面前晃動了一下。
她移動視線看過去,只見那個小丫頭片子展示給鏡頭前的手里,赫然捏著一份陳舊的實驗報告。
實驗報告?
閃光燈閃爍之中,菲歐娜仍然能看清,自己當(dāng)年在頁底標(biāo)注的簽字。
菲歐娜腦海里“嗡”地一聲。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大腦一時糊成一團(tuán)亂麻!
她......?!
她怎么會有......
這份報告不是已經(jīng)......
她明明已經(jīng)......
不對,不對,就算她拿到了實驗報告,也不至于,不至于為了這么多年前一個早已經(jīng)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在菲歐娜驚懼的目光之中,那張明艷的,云淡風(fēng)輕笑著的臉,莫名其妙地,和一個男人的臉重合了起來......
無數(shù)媒體的鏡頭下,高臺上的女人慢悠悠地對她晃了晃手中的紙冊。
她好心地又問了一遍,“菲歐娜中將,您還有什么解釋要做嗎?”
江郁彎起的黑眸,沒有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說:
-
新年快樂我的寶貝們!!
2023萬事順?biāo)欤?br />
-感謝在2022-12-31
12:10:01~2023-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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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瓶;evak、戀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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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文案內(nèi)容】老子攤牌了!
◇
◎【文案內(nèi)容(四)】老子攤牌了!◎
“你一定要贏�!�
賽場中,
沈忱是這么跟她說的。
江郁仍然能記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淺琥珀色的眼里被她身后遠(yuǎn)處的晨曦點進(jìn)了一抹極亮的光。像是眼底含著一顆星子,灼灼地盯著她。
黃沙遍布,
他身后不知從哪呼嘯來一陣風(fēng),
吹起他耳畔烏黑柔軟的發(fā),江郁的目光落在那微卷揚(yáng)起的發(fā)梢之上,胸膛里的心臟都在微微地悸動。
思緒從回憶中閃回來,
江郁輕輕閉了一下眼,
又再睜開。
清晨的陽光順著帳篷與地面的縫隙溜進(jìn)室內(nèi),
攀延到了江郁的腳邊。
“想什么呢?”
江郁回頭,
見是沈忱洗漱完推門回來。
他脖子上掛著一條浴巾,
濕漉漉的黑發(fā)凌亂地在頭上,發(fā)梢還滴著水珠。
水珠滑下,
滴落到地面上,
染出深色的小小圓點。
他坐回江郁對面的床上,
靜靜地看著她。
江郁微微翹起唇角,
回望向他,“我在想,你跟我說‘一定要贏’的那次�!�
沈忱怔了一瞬,
他輕輕“嗯”了一聲,
道,
“你一定要贏。只有聯(lián)盟賽的冠軍,
才有在星網(wǎng)直播時發(fā)表獲獎感言的機(jī)會。”
他看了眼放在兩人床頭的空冊子,
那里面印著實驗日記的紙張,都已經(jīng)被軍方拿去作為定罪菲歐娜的證據(jù)。
“......如果不是在全民面前抖露出人體實驗這件事,
真的走常規(guī)舉報流程,
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時候�!�
更何況。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江郁忽然笑了,
“當(dāng)時皇帝的臉色也是真的不好看。不知情的,會以為他是真為人體實驗的事情大發(fā)雷霆。”
沈忱也微微抿起唇。
他們都沒說出來,但兩人心照不宣。
當(dāng)年戰(zhàn)時做人體實驗這么大的事情,那些人有資源,有場地,有人才,有資金支持,還有完整的實驗規(guī)章系統(tǒng)......要說軍方對菲歐娜做的事情一無所知,根本不可能。
更有甚者......皇室說不定也在背后沉默地支持這個實驗。
畢竟如果能做到強(qiáng)行提升戰(zhàn)士的等級,對于帝國的軍事力量來說,是一筆不容小覷的戰(zhàn)力。
江郁和沈忱當(dāng)初看完實驗報告,就已經(jīng)明白了。
如果江郁走正規(guī)流程去揭露這件人體實驗丑聞,大概率會被高層下壓,會被強(qiáng)權(quán)雪藏,就算發(fā)上星網(wǎng)也會被屏蔽,她的希望非常渺茫,成功的機(jī)會無限接近于零。
因此,她需要力量。
而力量,來自于能夠被人聽到的話語權(quán)。
什么能給予她話語權(quán)?
民眾可以。
成為聯(lián)盟賽的冠軍,在熱度最高,關(guān)注度最廣的頒獎儀式直播中,對著鏡頭后面的全體民眾揭開這丑惡的傷疤。
這能給予她揭露真相的力量。
想起昨天在她展示出實驗報告后,當(dāng)著無數(shù)媒體和鏡頭背后千萬民眾的面,皇帝壓著怒氣的嗓音叫人拉下了菲歐娜中將,當(dāng)眾宣布軍方一定會徹查這件事,給民眾一個交代,江郁眼底冰涼的笑意一閃而過。
或許,皇帝,并不是惱怒菲奧娜做人體實驗。而是惱怒她做了,卻被人輕而易舉發(fā)現(xiàn)了。還在無數(shù)雙眼前,給了他們難堪。
之后的儀式繼續(xù)進(jìn)行,但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怎么回事,在特瑞西四人當(dāng)著媒體捧起冠軍獎杯之后,臺下本來被弟弟石流推在輪椅上的卡拉米隊長石武突然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四肢痙攣,口冒白沫,醫(yī)護(hù)人員不得不一擁而上,一時之間場面極其混亂。
鬧劇太多,皇帝似乎也沒有心情再留在這個星球,會場中人仰馬翻,媒體、選手、醫(yī)護(hù)人員亂成一片,老者陰沉沉的目光掃過江郁一眼之后,便拂袖帶著賽委會的貴族們乘坐專屬飛船先行離開了。
而至于選手們,則留在了沙塵星上。
傷的太重的傷者們身體一時間無法支撐長距離星際航行,但對于江郁,她卻有個別的理由。
“很好�!�
看了一眼光腦上發(fā)來的信息,江郁彎了彎眼,對沈忱笑道,“他們找到了�!�
“......嗯?”
“你送給我的機(jī)甲�!苯粽f著站起身,“我可舍不得讓它待在暗無天日的地底�!�
沈忱的眼眸微微睜大。
原來是這樣么?
原來她想要再留一天,是為了讓賽場工作人員去找埋在地底的機(jī)甲......
“其實......”沈忱緩緩道,“其實我也可以再為你做一架......”
話音沒說完,便淹沒在了一個吻里。
屋內(nèi)靜謐。
濕濡的水意,她輕輕咬了一下他水潤得嫣紅的唇瓣,才撤開一些。
沈忱仍睜著迷茫的眼,微微喘著氣息,耳際發(fā)紅。
他咽了咽嗓子。
他斷斷續(xù)續(xù)喘道,“阿......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