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妹子好長時間沒見我了吧，我這些日子頭發(fā)都白了不少，打眼一看，頭頂白蒙蒙的。我虧心啊。

    「妹子，看在哥一直照顧你的分兒上，饒了哥，走自己的路，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電話那頭，沈萍號啕大哭。

    程浩然神情松弛，面色略帶不屑，搖搖頭，隨手掛斷電話。

    兒子問：「爸爸，這人誰啊？」

    程浩然答：「一個喪門星�！�

    兒子問：「什么是喪門星？」

    「就是你一早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絕對會躲得遠遠的。就是那種人。」

    兒子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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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兒子上了小學(xué)三年級。

    考慮到現(xiàn)在的學(xué)區(qū)很好，

    對兒子發(fā)展有利。我沒去一線城市，

    留在這家事務(wù)所，

    升職成了合伙人，

    年薪制外加股權(quán)分紅。

    程浩然的生意有聲有色。如果不是我們怪誕的關(guān)系，

    該是很多人眼里艷羨的家庭。

    我和一個客戶好上了，多方考察以后，

    我們決定結(jié)婚。

    得知消息的一刻，

    程浩然先是笑了下，然后側(cè)過頭去，

    微微低垂，臉色慢慢變得僵硬。

    渾身上下漸漸冷寒。

    半晌沒言語。

    我和他在小區(qū)碰面，

    他穿著家常衣服，

    手里還拎著垃圾，

    看上去很平常的一天。

    只是往回走的時候，

    他身形緩慢，

    仿佛一夕之間，老了許多。

    深夜，他給我發(fā)來消息：【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可以給我嗎？我不會再婚了，

    咱們可以做個約定公證下�！�

    初看不知戲中意，再看已是戲中人。

    「只他」他又說：【這些年，

    我一直在努力地，

    掙扎著，

    活著。努力地變好，

    努力地讓你們幸福。努力地向你們娘倆靠近，

    希望能……

    【結(jié)果，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我沒有再回復(fù)。

    所有要說的話，在離婚的時候都說清楚了；要做的決定，也早已做好。

    沒什么可回頭的。

    問過兒子的結(jié)果就是，他可以跟爸爸，但他要保持現(xiàn)狀。

    他既要經(jīng)常見到爸爸，也要經(jīng)常見到媽媽。

    當(dāng)然可以，對于既要又要這種事，

    別人當(dāng)然不行，但換成我兒子，就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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