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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在東西帶的全,拂冬連忙找了傷藥,給她揉開傷口。

    白玉豆腐似的捏在手里,拂冬握了半天都下不了手,生怕揉化了。

    最后還是狠了心給她揉開了,刺鼻的黃色藥酒被揉在了手上,阿瑤疼得擰住了眉。

    這時,柳蒲編的門簾被掀開,知夏在門口行了禮,捧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盒進來了,恭敬道:“姑娘,世子讓人送了東西來。”

    “世子送了什么來?”阿瑤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道。

    知夏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木盒被打開,阿瑤往里面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件衣裳。

    知夏用帕子拭了手,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拿了出來。

    艷麗的裙擺被抖開,奢華的深藍色在夕陽下閃著動人心魄的光輝,這是一件廣袖長擺條裙子都是用蜀錦做的。

    拂冬一向沉穩(wěn),此刻也不由得喜笑顏開,“世子對姑娘真是上了心�!币律褍r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意。

    阿瑤望著這件衣服,白玉般的臉上卻沒有喜意。她看向一旁的知夏,世子怎么突然送她裙子呢?

    大元朝民風開放,有了婚約的男女之間互送禮物是約定俗成的。但是衣物這些東西太過隱私,為了避嫌,雙方都很默契,通常不會送這樣的禮物。

    世子領差事領得早,有時給天子辦事需要離京好幾個月。也許是去的地方多了,世子很喜歡給她捎些小東西。但是從來沒有送過這種東西。

    過于輕狂了,與世子一貫溫和的作風很是不同。

    阿瑤在王氏那里受了委屈,世子跟著就送了更好的禮。

    這也太巧了。

    阿瑤有些猶疑地看著兩個丫鬟,都是從小跟著她長大的…

    也許是家里的下人嘴不嚴,在外邊漏了口風吧。

    阿瑤看著這件裙子,樣式確實好看,但顏色有些亮了,她很少穿這么張揚的顏色,“收起來吧�!�

    拂冬笑著把裙子收進柜子里。

    知夏猶豫一會,見主子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只好暗示道:“送東西的小太監(jiān)還在外面候著呢,主子有什么話要交代嗎?”

    阿瑤沖她笑了笑,“多賞他些銀兩�!�

    見主子沒有要給世子遞話的意思,知夏無奈,只好先退出去了。

    阿瑤穿了件淡綠色的交領寬袖上衣,下身一條百褶流花襦裙,頭戴一根簡單的玉簪,就起身去王氏的院子。

    夜里天氣涼爽些,阿瑤耽誤了些時間,緊趕慢趕還是出了些汗。

    急匆匆地進了王氏的靜塵院,就見院子里露天席地地擺了兩個大桌。

    下人拿了扇子守在一旁,桌上擺了些不易醉的花酒,兩個長輩坐一個桌子,剩下的小輩坐一個桌子。

    家宴沒那么多規(guī)矩,阿瑤來時幾人已經吃起來了。

    一張圓桌能坐六個人,馮清雅坐在馮璟喻的邊上,旁邊是埋頭苦吃的馮子源,正正好還剩一個位置,阿瑤便提著裙擺要坐下。

    圓凳在光滑的地磚上往后打滑,阿瑤提著裙擺不好穩(wěn)住圓凳,拂冬放好主子一些小零碎的東西就要伺候主子坐下。

    一旁突然伸出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圓凳。

    阿瑤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就坐下去了。尾椎傳來一陣異樣的觸感,阿瑤一愣,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只手快速地收了回去。

    阿瑤反應過來后,臉蹭的一下變得通紅,半晌才低頭吶吶道:“謝謝阿兄�!�

    即便是她的兄長,兩人也不是能隨意接觸的年紀,更何況還是本就不太熟悉的庶兄。阿瑤有些懊惱地抿了抿唇,小梨渦也若隱若現(xiàn),她今天怎么這么浮躁。

    一旁的庶兄好似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見女孩臉紅得厲害,像是羞惱至極,馮久知面上沒什么情緒,有些抱歉地把手收到了背后。

    雖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但阿瑤很快就開始專心用飯了。白天熱,她沒什么胃口,到現(xiàn)在確實有些餓了。

    桌上都是些清爽小菜,吃起來也非�?煽凇T鹤永餃囟缺染┏堑托幝犞s鳴聲,動作優(yōu)雅地用了整整一碗飯。

    一旁的馮子驪忽然揪了揪她的衣裳,有些害羞道:“大姐姐,我想吃栗子糕。”

    小姑娘生得十分可愛,說話還有些奶聲奶氣。平常跟著三叔三嬸走南闖北,和阿瑤也不太熟悉。

    阿瑤愛憐地摸摸她的頭,“子驪坐好,姐姐幫你夾。”

    小姑娘乖巧地點頭。

    阿瑤取了公筷給她夾栗子糕,她坐手抬起袖子,右手伸出去夾了塊栗子糕。

    少女露出一小節(jié)手腕,上面帶著只白玉鐲子,從馮久知的面前伸過去。

    馮久知下意識地盯著看了兩秒才撇開了眼神,余光卻看見了少女提著衣袖的左手。

    一團顯眼的青紫,在白雪似的肌膚上顯得格外丑陋。

    馮久知收回視線,心里很平靜地想著,好像是他打的。

    栗子糕被放進小玉碟里,阿瑤柔聲道:“妹妹吃。”

    馮子驪小口小口吃得噴香,盤子里還剩一個,馮清雅歪著頭撒嬌道:“長姐不能偏心,給我也夾一個�!�

    阿瑤聞言笑了笑,放在桌邊的手紋絲未動。小姑娘撒嬌是想親近這個好看的堂姐,馮清雅就有些裝傻賣乖的嫌疑了,她后邊還站著兩個丫鬟呢。

    剛要說些什么,馮久知忽然伸手給她夾了塊栗子糕。

    “妹妹吃�!甭曇舻�。

    一桌子人都愣了。

    桌上只有馮久知一個庶出的,幾人對他也不了解,但是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刻意針對馮清雅了。

    馮清雅看著這塊栗子糕,眼圈一下就紅了。

    馮久知夾走了最后一塊,桌上沒有栗子糕了,馮璟喻讓廚房再送一盤來,責怪似地看了他一眼。

    “你一個大男人,到惹起自己妹妹了。”

    馮久知表情都不變一下,只是側頭看向還未有動作的阿瑤,催促道:“吃�!�

    這下算是徹底惹到了馮清雅,她一下誰也不搭理了。馮璟喻哄她吃她也不吃,噘著嘴生悶氣。

    馮璟喻以前覺得這個妹妹嬌俏可愛,可是現(xiàn)在突然有些心累。

    看著對面的乖乖坐著的阿瑤,他想起兩個女孩差不多是一樣大的,阿瑤是如此的大方得體,雅姐兒怎么還是這么不穩(wěn)重呢。快要及笄了,卻還因為一塊糕點鬧脾氣。

    一桌子人都悄悄地觀察這個在外流落了十幾年的庶長子,馮久知面上看不出情緒,眉眼英雋又俊朗,若無其事地吃他的飯。

    阿瑤把這塊栗子糕咬了一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也悄悄地看了一眼庶兄。

    5.

    夢魘

    有種令人心驚的美貌

    馮璟喻回京城沒幾個月,馮秉懷就給他謀了個御前侍衛(wèi)的官,他吃了飯就去上任了。

    馮清雅冷著臉,坐在桌上扒拉米飯。

    王氏吃著也看向了這邊,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讓丫鬟分了壺百花酒,送到小輩桌上來。

    小丫鬟機靈得很,先給撇著嘴的二姑娘倒了酒。

    馮清雅這才緩和了臉色,只是抬著眼睛,誰也不看。

    待吃過一輪,院門口突然來了個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長得不起眼,行了禮就尖聲道:“皇后娘娘在清池賞荷,召隨行的夫人小姐們一塊說說話解解悶�!�

    皇后召見,自然要去。王氏也不吃飯了,連忙讓兩個女兒換身衣裳,免得在娘娘面前失儀。

    阿瑤換了身正式些的衣裳,就跟著王氏去了清池。

    馮清雅一路上都在好奇地張望,她在江南也算見慣了富貴景象,但是這前朝宮殿是一副完全不同的大氣奢華,長長的宮道上點燃的燈籠都雕龍畫鳳。

    一個行宮都如此奢靡,那京城里的皇宮又是一副什么光景呢,馮清雅有些恍惚地想著。

    清池是一個寬大的涼亭,涼爽怡人。周邊有許多小池塘,滿滿地都種著荷葉,應和著水里的波浪,在庭中投下粼粼波光。

    庭中坐著皇后和一眾夫人貴女。

    王氏帶著兩個女兒垂首進入庭中,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下行大禮。

    “臣婦女拜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是個脾氣溫和的中年美婦,她抬抬左手微笑道:“起來吧�!�

    “謝娘娘�!比艘�(guī)規(guī)矩矩道過謝后才起身。

    皇后膝下有一子,就是如今的大皇子,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了�;屎蟊救艘惨呀浤赀^四十,但是眼角眉梢都是風韻,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依舊稱得上貌美。

    她坐在庭中主位,自己打著一柄小扇,微笑著給王氏賜座。王氏推辭兩下,便在皇后下首兩個位子坐下了。

    “上次見馮夫人,好似還是十幾年前,一晃眼就到今天了。夫人回京城幾個月,可還適應?”

    王氏笑道:“回娘娘的話,臣婦也算喜歸故土,一切都適應得很。”

    皇后點點頭,接著朝阿瑤和馮清雅兩人招招手,“你的兩個女兒,我只見過大女兒。如今一看,這個小女兒也是機靈可愛。今年幾歲了?可曾婚配?”

    阿瑤和馮清雅循聲上前一步,皇后就一人握住了一只手,似是極為喜愛。

    阿瑤覺得皇后今日熱情得有些過頭了,她以往雖然溫和,但也沒有如此平易近人。

    阿瑤只好用眼神示意馮清雅,小心謹慎些,別說錯話著了道。

    一國之母握著她的手,馮清雅現(xiàn)在興奮的腦子發(fā)昏,毫不猶豫地避開了她的眼神。

    阿瑤無法,只好更加謹慎了些。

    王氏謙虛道:“娘娘過譽了,雅姐兒生性活潑好動,哪里比得上在座淑雅的貴女們。今年要滿十六了,還未定親。”

    皇后柔聲道:“阿瑤的婚事本宮是不敢過問的,不然子安明日就要找上門來了。”

    子安是鎮(zhèn)南王世子沈意行的字,皇后突然提起他來,庭中響起一陣打趣的笑聲。

    阿瑤應景地做出羞澀狀,垂首不說話。

    少女亭亭玉立,微微泛紅的面頰如月生暈。一對彎彎的眉毛如遠山芙蓉,底下是一雙似乎時刻含著水的桃花眼。水紅的嘴唇微微抿起,烏黑的長發(fā)垂在腰間。有種令人心驚的美貌。

    庭中的夫人小姐都是見過阿瑤的,但是這半個夏天沒見,少女就如同迎風的竹子,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了,美得讓人無心嫉妒。

    皇后拉著她的手,往她手上褪了只鐲子,笑瞇瞇道:“幾日未見,阿瑤越發(fā)像大人了,是子安的福氣�!�

    阿瑤見王氏向她點點頭,才收下鐲子,躬身謝道:“臣女當不起娘娘盛贊。”

    鎮(zhèn)南王夫人用帕子捂住嘴,道:“怎么說的我們子安上不得臺面似的,明明是郎才女貌,都有福氣!”

    如今的鎮(zhèn)南王夫人是繼室,世子的母親樊氏在生下世子后就纏綿病榻,沒兩年就去了。鎮(zhèn)南王一個粗人,為了照顧稚子,就娶了前夫人嫡親的妹妹小樊氏。

    小樊氏樣貌尋常,進門十幾年來也沒誕下一個子息,平日里總喜歡和旁人說鎮(zhèn)南王待她如何好,生怕別人看輕了她。

    “阿瑤你說是不是,王爺總愛跟我說這些。你是不是還得叫子安一聲表哥?真真是天定的良緣�!毙》嫌洲D而和她說道。

    阿瑤只好僵硬地點點頭,小樊氏以往就極愛和她說這些話,但是沒想到她在皇后面前也是如此作態(tài)。

    皇后無奈地搖搖頭,松開阿瑤的手,又牽住馮清雅,“姐姐我管不了,但是妹妹還是可以籌謀一二的�!�

    接著往馮清雅的手腕上褪了只鐲子,不等王氏插話就道:“你年歲也夠,只怕定了親,明年就能嫁出去了,你自己有沒有想法?”

    馮清雅俏臉微紅,被一國之母這樣親切地詢問,腿肚子都是軟的,小聲道:“臣女沒什么想法,一切憑娘娘做主�!�

    皇后見狀挑挑眉,覺得這個小女兒還是不如養(yǎng)在京城的阿瑤大方得體。

    但是她看中的也不是馮清雅這個人,于是笑道:“那本宮就替你做主了,你回家等著好消息吧。”

    庭中的夫人們三兩對視一眼,都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這怕是要給幾個皇子相看,提醒她們不要把這個馮二姑娘定給了自家的兒郎。

    夫人們自然不會反對皇后,笑瞇瞇道:“二姑娘真是有福氣,娘娘怕是要牽一門好親事。”

    “我瞧著這馮家雙珠,怕是要一個嫁的比一個好。”

    馮清雅被這群夫人貴女捧了兩句,怕是連骨頭都輕了兩斤。

    王氏從頭到尾插不上話,眼睜睜地看著馮清雅傻不愣登地被皇后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也只能強勾起唇角,還得向皇后道謝。

    皇后拿起扇子擺了擺,笑而不語。

    馮清雅暈暈乎乎地,感覺到自己似乎要嫁給什么了不得的人了,捏著袖子心中雀躍。她悄悄看向一旁的阿瑤,卻只看見一張平靜美麗的側臉。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進了庭中通傳,說是大皇子來送水果了。

    庭中的人紛紛向門口看去。

    如今天子有兩個兒子,一個是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一個是趙貴妃生的二皇子。兩個皇子年紀相近,天子又遲遲不定下太子,朝中舉棋不定的人多的是。大皇子突然現(xiàn)身,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還有幾個敏銳些的夫人,把皇后的言行前后一聯(lián)系,都猜出皇后的打算了。

    一個身材粗獷的成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面向有些兇,細看之下還是有些像皇后的。

    大皇子送完水果就應該離去,皇后卻笑瞇瞇地留住了他,“你還記得馮將軍嗎?小時候還教你騎馬的。這是他的獨女,你可曾記得?”

    大皇子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長相算不上俊朗但也有一番英氣,他順勢就看向了已經面紅耳赤的馮清雅。

    “這個妹妹確實有些眼熟,長得很像馮將軍�!贝蠡首舆@般說著,眼神卻不住的往阿瑤身上瞟。

    馮清雅羞答答地應了。

    阿瑤似乎未曾察覺,扭頭和小樊氏說起了話。

    皇后見了,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

    夜里,馮秉懷在靜塵院發(fā)了好大脾氣。

    王氏在燭火下哭泣,“老爺你真是好狠的心腸,只會怪妾身!雅姐兒要說話,妾身也不能堵了她的嘴,皇后要做的媒,誰攔得住��!”

    說來說去,總之就不是她的錯。

    馮秉懷鐵青著臉,低聲道:“出發(fā)前,我是百般囑咐,你!哎!”

    如今天子態(tài)度曖昧,太子之位遲遲不定,朝堂上下人心浮動。京城外大旱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土匪遍地都是。頭頂上這把椅子,多的是人虎視眈眈。這種時候站隊,那可真是和大皇子綁的死死的�?纱蠡首有郧楸┰�,為人剛愎自用,不堪大任。

    這是條賊船�。�

    “雅姐兒這個性子,真要給大皇子做了側妃,怕是活不過一個月!”

    王氏止了哭聲,“怎么會如此,我今日看見,那大皇子對雅姐兒也是十分熱切……”

    馮秉懷心想,他哪是對雅姐兒熱切,他是對雅姐兒父親留下的那只軍隊熱切!

    見王氏只會哭哭啼啼,全無大婦風范。馮秉懷直覺心累,他突然想起馮老夫人當年說過的話。

    當時他執(zhí)意要娶出生不好的王氏,馮老夫人見攔不住了,警告他,“王氏小門小戶,替你掌掌家還行,大事不可托付給她,”

    馮秉懷想起就覺得心中煩悶,已經不想多解釋了。

    臨走前甩下一句話,“這門親事百害而無一利,決不能成!”

    見馮秉懷走得頭也不回,王氏哭著絞了條帕子,“誰懂我的難處!”

    ·

    阿瑤沐浴過后靠在臨窗的小榻上,拂冬拿著小香爐給她熏頭發(fā)。

    “二姑娘今天可算是尾巴都翹起來了,瞧著恨嫁得很�!�

    今日大皇子來了以后,兩人就毫不避諱地打起了眉眼官司,全無貴女的矜持,庭中長了眼睛的就知道她恨嫁了。

    阿瑤搖了搖頭,“以后別說這些了,對二姑娘名聲不好�!�

    連帶著府里名聲也不好,損人不利己罷了。

    阿瑤支著下巴看話本,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無意間問起,“隔壁院子住得是誰?”

    宮中撥院子都是一家一家地分,她只知道隔壁住得是馮家人,卻不知道是誰。

    知夏道:“是大少爺�!�

    竟然是庶兄。

    阿瑤抬著腦袋往對面看了一眼,對面的院子黑乎乎的,也不見下人走動的聲音,怕是早就休息了。

    今天庶兄無意間幫她出了回氣,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給馮清雅難堪,但阿瑤心中依舊感激,想著上門送些點心過去聊表謝意。

    誰知他休息得這么早,阿瑤吃了口栗子糕,只得遺憾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頭發(fā)熏得半干了,阿瑤就讓兩個丫鬟下去休息,這別院里冰塊緊缺,怕是只有宮里的貴主子才用得著。雖說氣溫比京城里低些,但是動不動也會惹出一身汗。

    阿瑤也不想折騰下人,讓她們早些休息。

    阿瑤自己點了燭燈,看話本看到了將近子時才慢慢睡去。

    室內忽然起了一陣微風,燭燈一閃就熄滅了。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用刀挑著門栓,咯吱咯吱的滑動聲響在寂靜的夏夜里。

    下人住的廂房在西側,隔得有些遠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發(fā)現(xiàn)。

    男人專心手里的動作,不知何時,身后突然多了個人影。

    男人終于挑開了門栓,屏著氣想要推門而入。

    門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一道有些疑惑的聲音響在他耳側,“是馮清雅給你遞的小話,大皇子你怎么到阿瑤的院子來了?”

    大皇子嚇得一個激靈,反身一拳打過去,被男人輕而易舉制住了,掐著脖子按在門上。

    黑暗中看不清來著的相貌,大皇子被捏著脖子,差點呼吸不過來,驚慌道:“你是何人!”

    馮久知輕笑了一聲,手里的力道不松,“大皇子先回答我的問題。”

    大皇子掙扎一會,見實在打不過這個人,想當然地把這人當成了馮家的護衛(wèi)。

    只好拼命掰著男人的手,故作羞惱道:“夜深了,本皇子見只有這里有燭火,就以為是清雅的院子,并非故意所為!”

    大皇子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子,在馮久知的手中像是個沒有發(fā)育的小雞仔,掙扎半晌,只能瑟瑟發(fā)抖。

    馮久知看著他手里專門用來開門的長刀,慢條斯理地哦了一聲。

    接著抬眼看向他,笑道:“有道理。”

    大皇子掙扎著呼了口氣,道:“還不快把本皇子放開,遲了,清雅也饒不了你!”

    馮久知抬抬手,屋頂悄無聲息地跳下幾個黑衣人,他一本正經道:“怕大皇子走錯了,還是讓人送你吧。”

    幾個黑衣人圍上來,大皇子驚惶地睜大了眼睛,卻被一雙手捂住了即將出口的呼救聲。

    ·

    阿瑤好似夜里吃多了栗子糕,這一晚睡得不好,還迷迷糊糊做了個噩夢。

    夢里土匪闖進了京城,城里的人這才知道外面鬧了饑荒,馮府也被搶了,阿瑤還被土匪綁走了……

    夢中十分的無助彷徨,耳邊亂糟糟的仿佛有人一直在輕聲說著什么,醒來頭都是疼得。

    阿瑤流著汗,心有余悸地叫來拂冬,像小時候一樣窩在她懷里,撒嬌道:“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我被土匪抓走了……”

    拂冬心疼地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姑娘是堂堂二品大官的嫡女,未來夫婿是鎮(zhèn)南王世子,您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掛過號的人,哪個土匪這么大的膽子敢綁您?”

    “只是個夢罷了,姑娘別多想�!�

    夢中那種無助絕望的感覺還縈繞在心頭,但是拂冬的話成功讓阿瑤安了心,她在拂冬懷里蹭了蹭。

    是啊,哪個匪徒敢這么大膽?

    6.

    匪徒

    你還要拿皇帝什么東西?……

    阿瑤又睡了個回籠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了。別院的早上很涼爽,阿瑤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精神煥發(fā)。

    凈了面坐在梳妝臺前,知夏拿著玉梳子給她梳發(fā),只聽見外頭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摔了東西。

    阿瑤歪頭往外看,有些好奇道:“外頭怎么了?”

    拂冬給她整理床帳,聞言在她耳邊小聲道:“大老爺要送二姑娘回府,二姑娘不愿意,正鬧著呢。”

    馮秉懷是鐵了心不想這門婚事成,自然不會再把馮清雅放在別院了。誰知道馮清雅像是被下了迷魂藥一樣,哭著鬧著不肯回去,把王氏也吵過來了。

    夫妻倆十幾年沒紅過臉了,全攢在今天了,現(xiàn)在還正吵著呢。

    阿瑤了然的點點頭,王氏想必是護著馮清雅的,只是她做人一貫溫和,讓人想象不出她同旁人吵架的樣子。

    “可是動靜怎么這么近?”

    王氏和馮秉懷都是要面子的人,怎么會這么大聲的吵鬧,讓下人們看了笑話,動靜大到隔了幾個院子的阿瑤都聽見了。

    拂冬也覺得奇怪,放下床簾就出去打探情況了。

    今個是別院避暑的第一天,天子只召見了幾個皇子和近臣,沒有什么阿瑤必須出席的場。于是知夏以舒適為主,只給她梳了個簡單涼爽的發(fā)型。阿瑤什么釵環(huán)都沒帶,在里衣外邊套了件外裳,就倚在窗邊用早膳了。

    別院里沒有府上的小廚房方便,各家都是各自帶了廚子,臨時找個院子辟出一個小廚房。阿瑤用膳時廚房里正閑著,因此一碗蓮子粥很快就送來了。

    她靠著小案,吹著竹林出送來的涼風,愜意地用完了一碗粥。

    拂冬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一個讓阿瑤哭笑不得的消息。

    拂冬道:“主子起了爭執(zhí),下人們也不敢靠近,只是聽說像是二姑娘大聲嚷嚷著不愿意回去,送回去了也要偷偷過來。大老爺一氣之下就叫大少爺回去守著她,可誰知大少爺院子里空空的,連個下人也沒有,并不像住了人�!�

    “大老爺讓人找了一兩個時辰了,大少爺現(xiàn)在還沒找到呢。”

    馮秉懷怎么想的阿瑤不知道,隔壁院子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阿瑤倒是有些擔心庶兄,這里住的都是貴人,要是不小心沖撞了誰,庶兄可有苦頭吃了。

    拂冬又湊近了些,小聲道:“奴婢還聽說,陛下早間召見兩個皇子,大皇子的殿中空空蕩蕩。好像夜里酗了酒,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處都找不到,皇后娘娘氣得頭疼的老毛病都犯了。”

    阿瑤眨了眨眼睛,“這個大皇子行事越發(fā)荒唐了�!�

    昨日就盯著她看了好久,阿瑤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直犯惡心,不由皺著臉道:“咱們不管這些事情,好好在別院避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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