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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管事報上了名字,又問阿瑤,“馮娘子可是有什么事?這府上要是有什么缺的,老奴任憑馮娘子差遣�!�

    李管事生得也忠厚老實,說話時微微低著頭,似乎并不敢往上看一眼。

    這府上確實什么都不缺,阿瑤也沒著急問他這帳薄的事情,只道:“這府上負責采買的人是誰?”

    李管事拱手道:“是老奴的妻子,馮娘子可是要花用些什么?”

    阿瑤沒理他,只說有些事情想要問問,直接叫人去將李管事的妻子請來。

    李管事的妻子原本姓張,嫁到李管事家后就被人叫做李家的,后來又跟著丈夫進了李府,旁人便又叫她張婆子。

    張婆子束著頭發(fā),一雙眼睛看著就比丈夫精明的多。

    張婆子看著年輕時該是個長相還不錯的人,見了阿瑤便低頭行禮,口中道馮娘子。

    阿瑤前幾日在院中點名時就見過她了,因此直接叫她起身,問道:“府上的采買一向都是你負責?”

    張婆子點頭稱是,面上還帶著笑。

    “你管了多少年�!卑幋怪劬攘丝诓�。

    這姓馮的小娘子,看著年紀小,派頭倒是大得很。見她生得跟個玉人一般,張婆子心里更不把她當回事,他們夫妻在這府上做了將近二十年,可是比馮小娘子這不問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紀都大一些,她頗有些倚老賣老的意思。

    張婆子笑道:“將近二十年了。”

    阿瑤把茶杯放在一旁,將這帳薄翻開,“二十年,您也算是勞苦功高了�!�

    張婆子面上一笑,還想說些什么,阿瑤就道:“您辛苦這些年,怕是連個帳都沒算清楚。”

    張婆子一僵,即刻就跪下了,“馮娘子可是冤枉老奴了,您年紀小,才來這府上沒幾天,不懂這府上的情況�!�

    阿瑤心里倒是覺得這仆子定是有問題了,她只說著婆子帳算錯了,這就著急忙慌地描補起來了。

    女孩語氣不急不緩,“你可知如今這城中小米多少錢一斗�!�

    張婆子一愣,連連往一旁的李管家身上看,見李管家并不接她的眼神,她才有些慌張了,額角流了滴汗來。

    想了半天才道:“該是八錢一斗�!�

    阿瑤抿了抿唇,如今城里連平日里吃的糙米都賣完了,哪里還有這些精細的小米賣。

    “嬤嬤平日里怕是用慣了小米的�!�

    張婆子聽得有些愣愣的,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到叫一旁的李管家掐了一把大腿,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張嬤嬤別急�!卑幖傺b看不見兩人之間的官司,沖她笑笑,眼中卻是一片冷凝,“你到底算錯了哪些帳,我過后自然會查清楚�!�

    張婆子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李管家也跟著跪了下來,“馮娘子息怒,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您不懂這掌家的事情,這小米是府上去年多進的,老奴的妻子愚笨,這才記混淆了�!�

    阿瑤沒想到這兩人滑頭的很,只叫一旁候著的幾個管事,去拿了這二十年的帳來,幾人一起查查便知。

    幾個管事的早早就被李淮修交代過,這會自然是聽命行事,立刻就將賬本調了過來。

    提起查賬,張婆子一下精神了些,她擦了擦額上的汗,腰桿都直了幾分,仿佛并不怕查賬一般。

    “馮娘子怕是不知道我與李大可是府上多年的家生子,在這府上伺候的年頭,比姑娘的年歲都大一些,您這樣查賬,可叫奴才們寒心,不怕老奴去主子面前告您一狀�!�

    阿瑤聞言看她一眼,張婆子雖穿著打扮并不出奇,但是面上還敷了細粉,手上蓄著長長的指甲。

    這宅子里常年沒有主人,她怕是把自己當主子了。

    阿瑤并不管她,只叫幾個管事的繼續(xù)查賬。

    “嬤嬤盡管去告狀就是了�!迸⒙曇糨p輕柔柔的,叫人心里一下就沒了把握。

    61.

    主母

    你是主母,哥哥也是歸你管教的�!�

    院子里靜悄悄的,

    只有幾個小管事翻看對賬本的聲音。

    里頭還有幾個灑掃的丫鬟,這會都屏氣凝神,垂首而立,

    一點聲也不敢出。

    阿瑤撫了撫鬢角,

    叫拂冬取了話本和一些去暑的物件,

    坐在院子里看了起來。

    張嬤嬤和李管事跪在一處,

    兩人額上都慢慢滴下汗來。

    李管事一張憨厚老實的臉上,此刻叫汗水蓋滿了面頰,

    他眼神在幾個小管事身上轉悠,不住地暗示些什么,

    但是沒有一人同他對上眼。張嬤嬤原本還挺直著腰桿,這會見阿瑤垂著眼睛凝神看書,

    白凈的面龐若月生暈,

    身后還有兩個小丫頭打著扇子,

    渾身有一股子她說不出來的氣質,

    張嬤嬤心里就不由有些惴惴難安。

    她只聽說這馮娘子是叫主子擄來的,還叫自個的未婚夫在陣前拋棄了,

    主子就算是寵愛她,

    怕也只是一時的,頂了天叫她做個側妃�?墒菑垕邒卟辉氲竭@馮娘子生得竟是如此貌美,這女子的枕邊風可是比東風都有用,若是存心使壞,

    怕是能把主子吹得頭昏腦漲。

    縱使在這賬本里找不出錯處,

    這小娘子日后也要借機修理他們夫妻二人。

    張嬤嬤轉了轉眼睛,一只手忽然支在腰桿上,仰著頭嚎叫起來,“姑娘真是好狠的心,

    叫我們夫妻二人跪在這烈日炎炎之下,老奴以往為了府上操心操肝的,一心為了主子,這十幾年來,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從未做過錯事,如何這般苛待我們,真叫老奴寒心。”

    她先把這事情喊出來,就不信這小娘子看著面皮薄薄的身上沒幾兩肉,還敢將他們二人怎么樣。

    李管事跟個悶聲葫蘆似的跪在她身旁,兩人這般看著倒是真的有些可憐。

    張嬤嬤繼續(xù)哭叫,眼淚鼻涕都流了滿臉。院子外頭雖說沒有下人敢來探頭探腦,但是真叫她這般喊下去,阿瑤怕是難免要落得個苛待下人的名頭,叫那些不明事實的下人寒了心。

    阿瑤這才掀了掀眼皮子,把手中的書放下。

    “你待如何?”阿瑤看她一眼,蹙了蹙眉,面上顯出兩分冷意來,“莫不是在這府上呆久了,覺得自己比主子都金貴了?”

    兩人統(tǒng)共跪了不到一炷香,這還是在這樹蔭底下,出了滿身的汗怕都是心虛嚇出來的。

    張嬤嬤只當沒聽見,繼續(xù)凄切地哭叫。李管事倒是想說什么,見妻子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樣,又耷拉下眉眼,繼續(xù)默不作聲了。

    阿瑤這會是真的有些來氣了,她還從未見過這般蠻橫的刁仆,真真是府上十幾年沒個主子,到養(yǎng)出些異心來了。

    女孩抿了抿唇,一邊叫那幾個管事繼續(xù)查看賬本,一邊讓人將張嬤嬤堵了嘴。

    “張嬤嬤在這府上呆了這么些年,倒是連這最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明白了,主子面前,哪容你放肆,且打你十個板子,叫你長長教訓�!�

    阿瑤今日要是不處置了她,日后若是有人有樣學樣,這宅子怕是沒個安寧日子了。

    張嬤嬤聽到要挨板子,反倒不怕了,咬著牙硬生生挨了十個板子。

    她就怕阿瑤不動手,最好將她打得凄慘一些,必然在主子面前狠狠告這小娘子一狀,也叫主子看看她的蛇蝎心腸!

    張嬤嬤挨完了板子,趴在大條凳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一旁的李管家縮著脖子,跟個悶聲葫蘆似的,一聲也不吭。

    李淮修身旁伴著烏正,兩人站在很遠的地方瞧著。

    烏正見那張嬤嬤一副奴大欺主的模樣,不由拱拱手,“這老仆子怕是覺著小時候照拂過您,同您有一段情分,這就有些張狂了�!�

    不過那十個板子下去,怕是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

    李淮修并不搭他的話,男人看著遠處,反而笑了笑,“你看她是不是有模有樣�!�

    烏正知道這是說得馮小娘子,只敢稍稍看了一眼,謹慎道:“馮娘子很是聰慧�!�

    這一頓板子,先把威立住了,哪還有寒不寒心的事情。

    兩人站在這處望了會,那張嬤嬤已經(jīng)軟在地上爬不起來了,發(fā)出夸張的哭叫聲。

    李淮修很輕地笑了一聲,他眼神落在阿瑤身上,語氣很平靜,“主母真叫人害怕�!�

    烏正叫他說得一愣,見了李淮修面上的笑意,這才反應過來,主子這是在說馮娘子。

    烏正又悄悄望了一眼,那小娘子滿面寒霜,可著實美貌得有些過了頭,叫人看不出來哪里令人害怕了。

    主子的語氣也不像是害怕,反倒,好像有些別的意味在里頭。

    ·

    夜里,阿瑤沐浴以后,換了身輕薄的睡衣。

    拂冬在她身上撲了香粉,面上還有些猶疑,“這王爺與姑娘終究還是未成婚,同寢同食,叫外人看了……”

    阿瑤任由她給自己梳發(fā),聞言笑了笑,“外人還說我叫他擄走了,夫妻都不知道做了幾回了。”

    拂冬聽得難受,可是轉念一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她們小娘子現(xiàn)在正與淮王熱乎著,多相處一些增進感情也是好的。日后若是淮王又娶了側妃,就是念著舊情也無人敢越過阿瑤去。

    這院子很寬敞,內室都要大一些,角落里都置著冰塊,扇子打兩下便清爽地不似夏日。

    里邊置著華麗的多寶格,都是些小娘子會喜歡的物件,阿瑤就散著長發(fā),挨個地打開來看。

    李淮修是過了酉時才回來的,他手里隨意拿了本書,倚在門旁看著阿瑤。

    男人身材高大,穿著深色的長袍,手里的書散漫地背在身后,眉眼英雋清俊,眼神很平靜。

    阿瑤伏在榻上,擺弄著兩個小金豬,側了側頭才發(fā)現(xiàn)他回來了,不由抿出兩個小酒窩來。

    “你怎么不出聲?”

    李淮修并不回她的話,只在榻邊坐下,就著燭火看她一會,接著低頭看著手里的書。

    阿瑤把兩個小金豬放在枕邊,輕輕撫了撫李淮修的小臂,語氣軟軟地叫他,“哥哥�!�

    李淮修嗯了一聲,用手背撥開她的手,“不睡覺?”

    阿瑤抿了抿唇,輕輕伏在他肩上,“我今天處置了兩個下人�!�

    阿瑤今日穿了件輕薄的半袖褻衣,白凈細嫩的手臂勾在李淮修的脖子上,溫熱地勾了勾男人的心。

    李淮修把書放在一邊,想了想,把阿瑤抱到懷里,男人順著她的腳裸往上,不輕不重地揉她的小腿,問她然后呢。

    阿瑤拍了他一下,倚在他肩上,“那個李管事,我聽聞是和哥哥有些淵源的,我想將他們夫妻二人發(fā)賣到莊子上去。”

    那張嬤嬤雖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可是那賬本確實有問題,也不知張嬤嬤是哪里來的自信心,覺得這賬本做的天衣無縫�,F(xiàn)在只將他們二人關在柴房,兩人還嚷嚷著要見李淮修。

    李淮修看她一眼,撫了撫她的腿肉,沒有說話。

    阿瑤叫他看得惴惴的,起身捧著他的面頰,“他們犯了錯我才……”

    李淮修突然親親她,咬了咬她的唇肉,順著下巴吻她細長的頸,留下一串濕熱的痕跡。

    “哥哥不關心這個。”男人撫她逐漸酡紅的面頰,一只手揉了揉阿瑤的腿彎,不輕不重地往上揉捏。

    阿瑤仰著下巴,裙擺被輕輕掀到大腿,面上浮起一層紅暈,胸口一起一伏的,一雙纖長的手抓在李淮修后背,聲音軟軟的,“我怕哥哥生氣的�!�

    李淮修一只手在女孩脊背上揉了一下,沿著腰線往前走,接著從她瑩潤的鎖骨間抬起臉來,男人握著阿瑤的后頸咬了咬她的下唇,溫熱的氣息交匯在一起。

    李淮修輕輕撬開她的牙關,叫她張口含住自己。

    阿瑤嘴角有涎水留下,她閉著雙眸,長長的眼睫蓋在面頰上,手指掐在男人背后,叫李淮修親得臉腮酡紅,眼神渙散。

    李淮修最后吮吸一下她的舌尖,就托住她軟綿綿的脊背。阿瑤的唇讓他舔的水紅,喘著氣仰在男人懷里,半天回不過神來。

    李淮修把阿瑤抱到腿上,從后邊給她扯了扯裹胸,叫她隨意行事。

    男人不知想到什么,很輕地笑了笑,“你是主母,哥哥也是歸你管教的。”

    阿瑤蜷縮在他身上,酡紅的面頰貼在他溫熱的胸膛前,覺得自己才是被他管教了。

    李淮修摟了阿瑤一會,哄著她說些羞人的話,撥了撥她的長發(fā),就有人來敲門。

    “主子,前院有事找您�!�

    男人托起阿瑤的下巴看她一會,叫她早些睡,便又起身佩上了劍。

    阿瑤從他懷里出來,扯著他的腰帶,臉頰上還有些暈紅,一雙烏溜溜的眸子水潤潤的,“你怎么這樣忙?”

    李淮修扯下腰間的玉佩,輕輕拍了拍阿瑤的面頰。

    男人語氣平靜道:“我總不能整日閑著,叫主母趕了我去�!�

    阿瑤握著玉佩,鼓著臉腮輕哼一聲,“我不等你了,早早地就睡著�!�

    李淮修就笑,扯了扯被她抓在手里的腰帶。

    “松松�!蹦腥嗣嫔蠜]什么表情,撥了一下女孩的面頰,語氣卻像是在哄人。

    阿瑤眨眨眼睛,仰著酡紅的面頰,扯著系帶不松手。

    李淮修看她一會,小臂抬了抬扯了下系帶,把女孩拉近了些。

    男人彎腰挨著她的面頰,語氣平靜地說了句什么。

    阿瑤就小聲地啊了一聲,松了他腰間的系帶,羞怯道:“我才不要呢!”

    女孩捂著臉栽倒在榻上,“哥哥是流氓!流氓!”

    李淮修把散開的系帶系好,微笑道:“你且等著哥哥回來吧�!�

    阿瑤鉆進被子里,捂住兩個紅彤彤的耳朵,大叫道:“你說什么我都聽不見!”

    ·

    李淮修踏著夜色進了書房,烏正與方明清已經(jīng)候在這了,兩人將幾封信紙交給他。

    “主子,那說書人姓劉,大名劉正,五年前考上的秀才,往年都在胡同學堂里做教書先生,一月半兩銀子,今年日子過得艱難一些,月例少了一半,他為了家里的生計,就額外去了大興茶樓做說書先生�!�

    “來歷看著確實十分清白�!睘跽D了頓,接著道:“這劉正家中有個老父老母,身體都不好,今年近幾個月連大夫都請不起了,但是兩口子身子看著卻好多了,家里的三個小兒也穿了回新衣裳�!�

    這人肯定是有些不妥之處的,只是背后的人極為謹慎,半點馬腳都未露出來。

    李淮修沉吟一會,示意方明清接著說。

    “這劉正一口咬定這說書的本子是他自個寫的,他近來仿佛也并未同哪些可疑人物接觸過。”方明清拱了拱手,語氣低了些,“屬下懷疑是鎮(zhèn)南王世子�!�

    劉正這本子已經(jīng)在茶樓里講了大幾日了,那些客人都聽厭了他也不換,倒像是在講課一般。他講李淮修的事情,言語間隱隱是將李淮修當成了天降的祥瑞,說他生而知之,年少成名,就差說李淮修即將登基一統(tǒng)天下了。

    沈世子近幾日仿佛格外清閑,請?zhí)环饨右环獾赝纤�,只不過都沒傳到后院去罷了。若是明面上誰的嫌疑最大,除了沈世子就沒有別人了。

    烏正看了看李淮修的臉色,斟酌道:“這沈世子,主子已經(jīng)拒了好幾次了,不知后頭要是再接了他的帖子,還要不要往您面前遞?”

    李淮修轉了轉手里的玉佩,語氣不冷不熱的,“叫他遞,該見他的時候自然會見。”

    烏正聽不出他語氣里的情緒,但約莫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東西,識趣地不再多話。

    李淮修看著劉正的陳詞,不知想到什么,垂著眼睛道:“劉家附近有派人守著嗎?”

    烏正同方明清對視一眼,一齊拱手道:“屬下現(xiàn)下就派人去�!�

    ·

    胡同巷子里,夜深人靜了,打更人念著唱詞,從小巷里穿行而過。

    劉家的院子外頭,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

    男子左右看看,翻身一躍從墻頭進了院子,

    劉家院子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是一陣狗吠聲,很快就止住了,不一會,那個男子就再次出現(xiàn),懷里夾著個垂著腦袋的小兒。

    他在巷子外頭停了停,躊躇一會,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幾乎是與他前后腳的時間差,一行人配著刀也趕來了,這一行二十人腳步聲輕得幾乎可以忽略。

    一半的人進了小院,一半的人跟著那個蒙面男子去了城外。巷子里很快就沒有人了,一旁的百姓都睡得沉沉的。

    到了城外,那個男子仿佛早有預謀,一路七拐八繞,身后的追兵緊追不舍,硬生生砍掉了他一只胳膊。

    那男子只頓了頓動作就舍棄胳膊,向著前方的密林追去。

    追兵們遲疑一會,領頭的人就拎著拿只斷膀,示意幾人回城。

    第二天,劉家一家七口五死二失蹤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

    這邊的馮老同李淮修在茶樓里談了一遭,心里就安穩(wěn)不下來了。

    這日夜里,小孫子過兩歲生辰,一大家子聚在馮老的正堂里吃席面。

    本來是件高高興興的事情,可是那小孫子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哭鬧,他母親如何勸都勸不住,只得尷尬地叫侍女將他抱下去。

    小孫子還沒馮老手臂長,生得玉雪玲瓏,哭得臉腮通紅,叫人看了很心疼,馮老就叫人別把他抱下去了。

    “哎呦,我的小孫孫。”馮老把小孩抱在懷里,抬抬胡子拉碴的下巴,“你哭什么,過生辰都哭?”

    小孫子抹了把眼淚,手里拿著個金元寶,看著比往日要親和的祖父,委屈巴巴道:“我想要刻著章的,這個什么都沒有�!�

    馮老低頭一看,這是個光屁股的金元寶,要是要那有章的,只得皇家賞賜。馮老的兒子不過是個小官,輕易連圣上的面都見不到的,哪里會有什么賞賜。

    小孫子見馮老面色沉凝一些,有些怯怯的,“馮子源就有,祖父,只有我沒有�!�

    馮老抱著他哄了會,叫人從庫房里取了幾個刻著章的金元寶,還叫他母親過后不要訓斥他,不叫這小孩連生辰也過得不快樂。

    到了就寢的時候,馮老望著帳子頂就是睡不著。

    一旁的老妻瞅他一會,道:“你做什么呢?大半夜的。”

    馮老嘆了口氣,“我們小孫孫想要個金元寶都沒有。”

    他老妻姓齊,齊氏聞言有些奇怪,“你不是給他一個嗎�!�

    馮老突然坐了起來,看著齊氏道:“咱們家上次接到圣上的賞賜,是什么時候?”

    齊氏叫他嚇了一跳,想了想才道:“上次還是老爺你致仕的時候,陛下叫人賞了些財物,還賜了膳。”

    馮老沉默一會,“這次出去避暑,我們家是一個人也沒去的,隔壁那房倒是能去的都去了�!�

    齊氏這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笑了笑,“你到計較這些起來了,說起來,我們這房確實不如大哥那房�!�

    馮老瞅她一眼,急道:“你知道是我們不如?我兩兒子,哪個不是早早就識文斷字,聰慧至極,比那馮璟喻差了些什么嗎?不過是差了些提攜,他馮秉懷自己沾了老子弟弟的光,哪里管過這些子侄的死活?”

    馮老越說越來勁,“我當初可是不必我大哥差,我上的戰(zhàn)場不比他少,如今的元帝還要請老子喝酒,老子去都不去……”

    “要不是我那時站錯了邊,站了那個……”馮老說到這一頓,耷拉著眼皮不說話了。

    齊氏悄悄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老爺你又來了,現(xiàn)下再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的,再提以往那些事,不過是越想越氣罷了。”

    齊氏心里也明白,他們這房確實運道不好,當初老爺站了那不該站的人,大房為了避嫌,平常若是沒個什么事情,絕不會同他們扯上關系的。

    馮老沉默一會,突然抬頭瞅了馮氏一眼,語氣低了許多,“想補還是有機會的�!�

    齊氏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起一旁的團扇,狠狠地給他一下,“你可別想著說什么把我的孫孫過繼出去,他馮老二再好,我也是舍不得我孫孫的�!碑敵跛敲嬗残挠驳拇笊┚吞徇^,她哪舍得她的小孫孫離了家。

    馮老平白無故挨了一下,黑著臉道:“就你舍不得了,多給你個孫女要不要?”

    齊氏一愣,馮老就悄悄說了個名字。

    不管齊氏心里是如何想的,天色還麻麻亮的時候,就有個小廝從角門里出來了,遠遠地往淮王的住處去了。

    ·

    阿瑤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李淮修正靠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手里轉著一個玉制的九連環(huán),眉眼叫晨光照得英挺又清雋。

    男人看她一眼,語氣平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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