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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往事皆如云煙消散,靈稚,把關于那個人的所有事情都忘了,重新生活吧。”

    作者有話說:

    全章待修,前面加更更了幾十天累了,這幾天日三恢復一下精力條。

    太師雖然真的想對靈稚好但也黑,私心的保留了黑的一面=

    =。。

    第66章

    重新開始

    冬日爐火燒得正旺,

    蕭猊倚在榻上,享受著暖閣里熏香溫暖的氣息,手執(zhí)一卷文書,

    目光偶爾落在軒窗外正對的池子。

    蕭太師臥病在床休養(yǎng),親自登門拜訪的門客每日不絕,但都遭到貼身伺候太師的管事一一回絕了。

    他沉心養(yǎng)病,連自己的心腹干將也沒見,

    有的消息只托暗衛(wèi)送到對方手里,

    而這朝堂,

    少了太師數(shù)十日的參政,小皇帝處理得有模有樣。

    向蕭猊這樣的狼,縱使小皇帝被他壓制,

    但始終由他一手教出來的,

    能無害到哪里去呢?

    蕭猊閱完文書,將它放在爐火上燃燒。

    劉總管掃除煙灰,蕭猊淡聲:“小皇帝做得不錯,一頭血性為泯的小狼,知道亮爪子了。”

    劉總管膽顫不言。

    天威難測,即使此次迦山匪徒劫殺一事與圣上有關,

    主子卻沒有發(fā)什么怒火,反倒借在府臥病休養(yǎng)的名義數(shù)十日沒參朝政,閑適悠然扶植了幾處勢力,同時暗中看著小皇帝的動作。

    小皇帝及冠之后,

    想攬回一些權勢了。

    縱使蕭猊當初用鐵血手段擁護了小皇帝登位,

    為他鞏固江山又如何?師父走過的路已經(jīng)告訴他,

    天子之心永遠都不要完全信賴。

    他要防的人很多很多。

    不能信天子是個溫順聽話安于享樂的傀儡,

    更不能信這小皇帝能掀多大的浪。

    不過小皇帝暗中想收回一些權,

    還得問蕭猊此刻同不同意的。

    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勢力,這些歸附蕭派的人雖然不會永遠衷心,但只要蕭猊把肉亮出來,再適時敲打敲打,小皇帝想在二十年內(nèi)亂了他布置的局面可謂難如登天。

    他扶植的幾處不歸蕭派的勢力也在暗中窺視,小皇帝連為他誠心辦事的人都得防,朝局雖亂但穩(wěn)固,蕭猊看著他們明的暗的較勁自然娛心悅目。

    蕭猊說道:“過幾日,將文淮遠安排過來,我見他一面。”

    文淮遠是何相頗受重用的幕僚之一,他不似何相最重用的幕僚風光無限,多數(shù)沉默隱忍,但蕭猊注意他多年。

    小皇帝已經(jīng)有了動作,雖然微小,卻牽起各勢暗中的動作。

    這位文淮遠包藏了數(shù)年野心,蕭猊打算順手幫何相推一推身邊的人。

    畢竟“對頭”可不能落于他扶植的那幾方勢力,蕭猊不嫌棋局上人多,人多才熱鬧,哪一方落后太多,他不介意私下好心地幫忙敲打一番。

    劉總管聽從主子的吩咐退出靜思院找人安排,處理完朝務,蕭猊飲幾口手邊降溫的茶水,頂好的嫩尖,回味干洌,微澀的苦香縈繞舌尖,味道聞起來像靈稚身上的氣息。

    如墨點綴的黑眸有些失神,蕭猊倚在榻里,腰后連靈稚往日最喜歡靠的軟墊都沒撤,只是這屋內(nèi)熏燃的香料惱他心煩。

    蕭猊嫌這些味蓋住屬于另一個人所剩無幾的氣息,使喚奴才把香全熄了。

    劉總管親自端進參湯,蕭猊神色平靜地喝下。

    自蕭猊醒后,滋補調(diào)養(yǎng)的湯藥不要錢似的往體內(nèi)灌,盡快把身子養(yǎng)好。

    雖然順著皇帝的小計一連給自己謀算了三條路,但受的傷亦是真的,他的刀傷不真,小皇帝怎敢趁他病危放手去博。

    只是蕭猊不愿自己一身重傷經(jīng)由他人之手,他微微一笑,可將自己傷到這般重的人,只能有一個。

    他甘愿由靈稚殺他,同時也無法控制的滋生著不合時宜的念頭。

    靈稚總該不會忘記他了。

    ******

    入冬以來,靈稚再次下了兩趟山。

    他將自己閑時窩在洞府配好的藥包送到藥舍,藍文宣付給他碎錢。

    藍文宣笑道:“天冷,進來烤烤火吃些熱食裹腹�!�

    靈稚在山里儲存的糧食多為素果草葉,他廚藝不佳,且嫌冬日凍手,那火灶自從上次被燒黑過一次,便沒再靠近。

    都說君子遠庖廚,他這株靈芝也遠庖廚,四舍五入……靈稚也算半個君子吧。

    靈稚捂著藍文宣幫他烤好的紅薯,待涼了才剝開皮小口啃著香綿金燦的紅薯。

    每次靈稚來到藥舍都能吃上藍文宣準備的食物,他在山上雖然不嫌棄吃果子,但曾經(jīng)度過一段錦衣玉食的生活,胃口自然隨之打開。

    比起果實,香濃溫熱的食物在冬日對他愈發(fā)的有誘惑力。

    藍文宣將火上煨熱的茶水遞給靈稚,他雙手捧起,張唇朝茶水呵氣吹涼。

    他下山早,吃完一個紅薯,老大夫方才起身。

    老人雖勞病一場,但身子還算健壯。

    藍文宣打算伺候?qū)Ψ�,老大夫不耐煩地把人趕走,自己拎起木盆到院子的井口邊打水洗漱,過程還不忘回頭隔著小院跟坐在屋內(nèi)烤火的靈稚說說話。

    老頭兒吃完早食就到后山搗騰了,藍文宣還有事情忙,靈稚不便叨擾太久。

    草木蕭瑟,八云村沒什么動靜,村民都各自留在自家烤火過冬。

    靈稚踢了踢腳邊枯瑟的雜草,抬頭看著藍文宣的臉,說道:“你別送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藍文宣道:“送你過前面那條河�!�

    靈稚重新低頭:“麻煩你啦。”

    藍文宣手上還拎了些用紙包好的糖糕,水煮的雞蛋。過河后他將一籃子食物交給靈稚,靈稚推拒不過,扭捏地接下了。

    藍文宣道:“你自己不會下廚,大家過冬都在積肉,唯獨你瘦一圈,該吃的別省,像雞蛋紅薯糕點我們都能在家中自己做,不值幾個錢,你莫要往心里介懷�!�

    靈稚攥緊籃子:“那謝謝你�!�

    藍文宣仔細端詳靈稚面容,忽然問他:“心情可還好?”

    藍文宣指的是上次一事,他知靈稚對那人抱有愧疚,希望靈稚能早點忘記,專心過自己的日子。

    靈稚囁嚅:“還……還好……”

    他逃不過藍文宣安靜溫和的視線,皺眉輕聲道:“就是前幾日夢見他,醒時胳膊仍有些顫抖�!�

    靈稚與藍文宣稍微回憶過一些當日的細節(jié),藍文宣跟著靈稚皺眉,說道:“無需想太多,你胳膊之所以顫抖,是因為心有愧疚�!�

    又道:“何必愧疚?只當用刀子割了一塊豬肉�!�

    靈稚:“……”

    還能這樣想的嗎。

    靈稚拎著一籃子食物回到洞府,藍文宣怕他餓著,每次他下山都會給他救濟許多糧食。

    冬日愈冷,月下旬飄起第一場雪。

    山上白雪皚皚,樹枝都結成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冰枝。

    靈稚像只蟲子裹在厚重的被褥中睡覺,透不過氣了才鉆住半張臉,露出一雙眼睛和鼻子,鼻翼翕動,不停呼吸著空氣。

    夜里燒的煤炭還在烤著,他在床榻無所事事地躺了半日,肚子餓了才慢吞吞起來更衣,水結冰,放在陶罐里用火燒化方能洗漱。

    靈稚心思游離,熱水泡得指節(jié)泛紅。

    他雙手捂在臉頰拍了拍,輕聲念叨“是豬肉是豬肉”,如此這般潛移默化地暗示之后,漸漸地關于那人的夢少了,很少再想起那人。

    靈稚鄭重的留下最后一句“是豬肉”,然后跑回床榻,用被褥裹著腿開始進食。

    元月后愈發(fā)寒冷,時常雨雪交加,靈稚用幾塊布簾遮在洞口,風依舊從細小的縫隙中呼呼鉆進。

    藍文宣送給他的一籃子糧食被他吃空,而囤積的果子還剩大半。

    果子冰涼,到處天寒地凍,靈稚咬著嘴里的果沒嘗出什么滋味。

    入冬后大老虎和長尾青鳥都不來看他了,萬物皆在自己的洞府度過這個冬季,四周悄寂,靜得靈稚開始數(shù)自己的心跳度日。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

    那人告訴他人與獸始終是不同的,他不該留在山里與野獸為伍。

    靈稚抿唇,賭氣一般念叨:“是豬肉�!�

    心平氣和,他去翻還沒看完的書籍。

    靈稚平靜的日子過不久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了。

    那是元月中旬的一場大雨,山上積了水。

    積水傾泄而出,沖坍了許多樹木,連帶靈稚的洞府都遭殃。

    源源不斷的泥水滲進他的洞中,木具,床榻都被泥水泡臟泡濕了。

    雨還在下,靈稚不停地用木盆鏟泥水往洞外潑。

    他渾身濕潤,農(nóng)衣泡在泥水中變得越來越沉,四肢凍得刺骨。

    靈稚逐漸放棄搶救,他艱難地在過膝的泥水拔出一個一個腳印,撿起錢袋抱上靈芝朝洞外跑。

    時值半夜,靈稚蹲在洞外的高臺上,看著從洞口源源不斷滲出的泥漿,知道這座洞府已經(jīng)被泡淹了。

    他攤開手心,雨水將手沖得干干凈凈。

    洞里的東西轉瞬消失,靈稚繃起的小臉從茫然麻木漸漸緩和。

    其實沒有也好。

    洞府大部分家具都是蕭猊為他置辦的,既然他忘記這個人,不要他的東西理所應當,斷了就要舍得。

    他抱緊懷里的靈芝,在雨霧中朝下山的路步行。

    深夜,渾身濕淋淋的靈稚敲開農(nóng)舍的大門,藍文宣見他很是驚訝,雖然靈稚從頭到腳都是濕的,但藍文宣依然將傘打在靈稚頭頂,護他進屋。

    藍文宣收拾出一大塊的干凈棉布讓靈稚脫下衣裳擦一擦,灶上煨有防寒的姜湯,迅速盛了一碗遞給靈稚。

    暗黃朦朧的油燈下,靈稚裹在棉布里發(fā)抖,牙齒都在打顫。

    見狀,藍文宣忙把置放煤炭的燒盆擺在他腳邊,靈稚胳膊凍僵了,藍文宣便親手喂他喝姜湯。

    少年就著藍文宣的手一口一口喝下姜湯,腹中有了暖意,臉蛋這才恢復些許紅潤。

    藍文宣看著靈稚濕潤的長發(fā)柔順乖巧地貼在臉頰兩側,像一株暴雨澆灌的可憐白花,惹人憐惜,一時心頭滋味紛亂。

    靈稚老老實實地說道:“下雨,泥水把山洞全堵著了�!�

    藍文宣低嘆:“人沒出事就好,身外之物比起性命算不得什么�!�

    靈稚點頭,贊同對方的話。

    “都是身外之物�!�

    再默默的補一句:都是豬肉。

    屋外暴雨如注,寒風肆虐。

    靈稚方才經(jīng)過一場驚心動魄的變故,藍文宣不舍驚嚇他,收拾好一間空余的客房讓他先進去睡覺。

    這一晚受了驚嚇的靈稚意外睡得香沉,許是太累了,此覺睡到晌午,藍文宣居然沒叫他起身。

    靈稚從床榻坐起,他抬起胳膊望著過手腕的衣袖,想起他的衣裳在夜里被泥水泡得又濕又臟,這身衣物是藍文宣的。

    他撩起褲腿和袖口,推開窗戶。

    院子靜悄悄的,除了微小的雨聲,沒聽到藍文宣或老大夫說話的聲音。

    此刻院子大門有人推門而進,靈稚看見藍文宣,連忙出去迎接。

    他有些局促,想和藍文宣道謝。

    藍文宣瞥見靈稚一身單衣就跑出屋子,話未多說就攬他回屋,邊走邊開口:“我向會紡織的人家買來兩身衣物,你試試合不合身�!�

    靈稚身量較尋常男子纖細,藍文宣清瘦斯文,可他的衣裳穿在靈稚身上依然顯得飄飄蕩蕩的。

    靈稚沒系好紐扣,衣襟寬,他動一會兒衣襟就朝肩骨滑落一點,露出一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藍文宣移開視線,到屋外等靈稚更衣。

    靈稚更換上新的衣物,料子雖不及他原來穿的好,甚至有些磨皮膚,但在農(nóng)戶里這樣的料子已經(jīng)屬于較好的質(zhì)量了。

    他原來穿的都是蕭猊準備的衣物,總歸不能穿太久的,不合適。

    靈稚輕聲道:“我換好了�!�

    于是藍文宣重新進屋,上下打量。

    他道:“褲腿稍長�!�

    話音剛落,藍衣青年蹲下,修長的指尖掀起靈稚的褲腿,替他往腳踝卷了一部分。

    靈稚后退半步,藍文宣就著半蹲的姿勢仰起臉。

    斯文的青年忽然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詢問道:“靈稚,你我皆孤身一人,今后讓我照顧你可好?”

    第67章

    卑劣

    藍文宣目光專注,

    他為人處事的手段總是溫和委婉的,話已出口,卻顯得有些唐突。

    說出口的話無法收回,

    于是藍文宣愈發(fā)端正姿態(tài),謹慎莊重地征詢靈稚的同意。

    “可以嗎?”

    靈稚對上藍文宣清正的眼神,內(nèi)心驚詫。

    他后退了幾步,只覺腳下起火,

    連帶著垂眸回避藍文宣的視線。

    藍文宣站起,

    順手收拾了一下靈稚起身后還未整理的床榻被褥。

    靈稚睡姿自由,

    最乖的時候……大抵只有在……在那誰懷里時。

    他孤身睡在洞府,從榻上掉到地底下的情況用一只手約莫數(shù)不完。

    所以他的被褥時常會被自己折磨得相當凌亂,靈稚保留一點顏面,

    連忙跑到榻邊慌亂地搶回被褥。

    “我自己來,

    我疊就好,你別忙活啦。”

    他疊不整齊被褥,疊好了就像一塊不規(guī)則的水豆腐。

    藍文宣知他怕羞,于是背身不看床榻,而是耐心地等靈稚的回應。

    少時后藍文宣又問:“靈稚心里是否存有顧慮?”

    靈稚左右搖頭。

    藍文宣微笑:“坐下說吧�!�

    于是藍文宣坐在一側,靈稚隔幾個手臂的距離坐在另外一側。

    藍文宣看著故意遠離自己的少年,

    不由感慨:“莫要與我生疏,若我方才的話讓你不安,便當我沒有說過吧,可我想照顧你的念頭絕非虛言。”

    靈稚沉默,

    好半晌才扭頭,

    烏黑濕潤的眸子直視藍文宣。

    他兩只手握在一起疊放在膝上,

    神態(tài)乖順卻異常認真。

    靈稚輕聲道:“只有結伴了,

    成了親的人才能在一起廝守終身,

    互相照顧呀�!�

    他下山以后看過的話本,聽過的故事攏共幾十個,只有成親的人才會攜手相伴終身。

    藍文宣目光涌起憐惜的意味,他心知靈稚對自己少了一份眷戀依賴,于是說道:“其實有的夫妻成了親,不一定對彼此都心存愛慕依戀,但這輩子他們亦能互相尊重,彼此照顧,相敬如賓�!�

    此話沖擊了靈稚建立的觀念,他心緒恍惚,喃喃道:“是么……”

    若無兩心相悅,若沒有結成連理,這樣的兩個人也可以在一起嗎?

    藍文宣點頭:“你我孑然獨身,且……且我也想照顧你�!�

    靈稚垂眸,放在膝蓋的手指緊了松,松了緊。他開始神思游離,兀自捏起手指。

    藍文宣做事妥當細致,性格體貼柔和,對他頗有照顧,依照往時的相處,靈稚肯定會無條件的信任并且答應對方。

    而他確實聽信藍文宣所言,知曉世上的夫妻并非只有兩心相悅的喜歡才能成連理彼此陪伴照應。

    可……

    思來想去,靈稚輕輕搖頭,認為此舉不太妥當。

    他不能答應的。

    “我……不能答應啊�!�

    藍文宣嘆息:“好吧,恕我唐突。”

    又道:“方才我說的話永遠有效,只要……”

    只要靈稚沒有去想那個人,或者去找那個人,若他們維持獨身現(xiàn)狀,藍文宣總有耐心等。

    靈稚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

    他看著藍文宣,在心內(nèi)措辭一番,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靈稚對藍文宣抒發(fā)自己的想法:“我、我認為,若兩個人要長久相伴,還是兩情相悅時比較妥當�!�

    而他對藍文宣沒有滋生那樣的感情,所以不能輕易耽誤對方的終身大事。

    藍文宣笑著點頭,不與靈稚在此話題多糾纏。

    “接下來有何打算?”

    提及此事,靈稚陷入茫然。

    藍文宣拂袖而起:“若沒想清楚先出來吃些東西,你昨夜受寒,吃飽了才有心力調(diào)理好身子�!�

    靈稚急忙跟在藍文宣身后出去,他先吃早飯,又喝了一碗還在灶上煨熱的姜湯。

    火辣辣的味道嗆進鼻腔,靈稚雙眸潤濕,一身的寒氣都被這碗姜湯驅(qū)散得干干凈凈。

    湯足飯飽,靈稚坐在長條凳子上翻了會兒書,雨水順著屋檐落在青石地板上,他撐著臉蛋望了會兒,跑去藥房看藍文宣在整理前些日子晾干的藥草。

    冬日寒冷,藍文宣會多備一些通用的藥草放在藥舍,大多是治療風寒、燒熱及咳嗽之癥的常用藥包,以備患病的村民方便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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