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蕭猊耐著性子,力度極好。
靈稚濡濕的眼睫緊閉,聲音咽在彼此纏繞的唇舌之間。
蕭猊吞吮靈稚的舌根,掠奪溢在嘴角的銀絲,吻得他透不過氣。
蕭猊遏制著,拿起膏脂,耐心安撫親吻靈稚的唇珠。
“乖。”
深邃狹長的眼睫布滿熱汗,蕭猊整個人緊繃。
圓月消隱,驟雨初歇。
蕭猊與靈稚交頸廝磨,親著他汗淋淋的脖子。
靈稚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睫,蕭猊親夠了方才停下。
什么君子謫仙,在此番歡悅之后,蕩然無遺。
蕭猊見靈稚還能清醒,微微一動。
他啞聲道:“我原來太能忍了……”
又微微一動。
靈稚周身濕亂的模樣引得蕭猊將他翻了個面,直起身抱在懷里。
他咬著靈稚的唇,目光溫柔熱烈。
靈稚仰頭隨著他晃了晃,話不利索。
蕭猊啞笑,氣息漸沉且快。
晨光破曉,中秋佳夜在搖蕩中度過。
蕭猊心意一動,親昵地抵著靈稚的鼻尖。
“今后我們還要度過許多個中秋夜�!�
此中秋夜非彼中秋夜,若夜夜良辰,亦與此時相同。
靈稚迷糊瞪蕭猊一眼,蕭猊道:“我心悅你�!�
靈稚:“……嗯�!彼麑嵲谔岵黄鹆獬雎暋�
蕭猊又道:“心悅你�!�
靈稚想:已經(jīng)知道啦。
彼此眼神脈脈,若鴛鴦交頸而眠。
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
他們會迎來許多個日夜,恩愛白首。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全章待修!看文案最后一句話,能看到就是緣分=-=
成親啊,之類的換地圖后的事業(yè),番外簡單寫一點,正文寫不出來了,再寫的話沒個大幾萬字寫不完,俺本來只想寫個二十來萬字的篇幅來著…
第98章
醋意橫生
一年后。
炎夏多變,
從百草廬的庭院仰頭一望,已見遠方緩緩飄來一大團灰暗密集的雨云。
此刻仍未起風(fēng),醫(yī)館內(nèi)置著幾桶冰塊降溫。
兩名藥童趴在最靠冰塊著冰塊的桌上,
昏昏欲睡。
時節(jié)熱,客人多趁著清晨涼快,天不亮就候在百草廬外等。每日最忙碌的時辰至多不過二三,都集中在午前,
過了晌午,
大伙兒就慢慢能歇下來了。
百草廬有知府親自落筆的名帖,
名氣在城內(nèi)傳播,且價錢親民,愿意到醫(yī)館看診的病人就也多起來。
總之百草廬經(jīng)營得越來越上道,
于是藍文宣多請了一名主診大夫,
連最初進來的青年學(xué)徒也能診些簡單的傷寒熱癥。
藍文宣接受的學(xué)識多,前兩個月一經(jīng)整合,定制出一份輪診的安排。
去年最開始的四個月最忙,以致于藍文宣忽略了靈稚的身子。
百草廬逐漸經(jīng)營妥當(dāng)后,靈稚病了半個多月,一直在養(yǎng)著。
養(yǎng)好后回來坐診,
靈稚見誰都笑,絲毫沒有脾氣,不怨怪任何人。
但藍文宣因此愧疚在心,也謹記著大夫的身體更應(yīng)當(dāng)注意照顧,
他們?nèi)舳嫉沽耍?br />
百草廬還開不開張。
所以百草廬的多請一位坐診的大夫,
藍文宣主管事務(wù),
稍微多操勞一些時應(yīng)該的。但其他人,
理應(yīng)安排好時間讓人該休息就休息。
于是這日靈稚結(jié)束了午前的坐診就能離開了,新坐診的大夫年齡二十七八,性格較冷,時而火爆,還會些功夫,對付偶爾遇到的一些破皮無賴的病人十分有手段。
大夫坐在隔間,看靈稚要出去了,就道:“快下雨了�!�
靈稚笑瞇瞇地朝對方道謝,從醫(yī)館拎了把傘,剛出醫(yī)館大門,一股熱氣直沖腳底,頭頂?shù)脑苹野怠?br />
他沒有馬上就近走回小院,而是拐去茶樓。
靈稚進了茶樓,嫻熟地跟小二要一壺竹葉青還有茶點,到樓上他經(jīng)常坐的位置上,聽茶客們說話。
小二送上竹葉青與茶點,笑呵呵道:“大夫又來坐了啊,今兒茶點上新,你嘗嘗口味�!�
靈稚道謝,很快投入精力聽茶客們議論的故事。
不一會兒臺上就來了說書先生,先生拿話本,調(diào)一起,引得四周茶客紛紛注目,鼓掌捧場。
自安定候入樾州,茶樓的話本故事大多從皇宮秘事轉(zhuǎn)到安定候身上,靈稚與周圍的茶客一般聽得認真,旁人議論幾句,他也會側(cè)耳傾聽。
安定候是他的枕邊人,兩人朝夕相對,話本中所講的事跡他都能從蕭猊口中知悉真假,可靈稚就是喜歡坐在茶樓聽旁人說,就算安定候本人叫他少聽點話本故事他也沒改了這喜好。
時辰又過良久,靈稚在眾茶客的吆喝中與他們一起振臂捧場,聽到興起處臉微微發(fā)紅。
雷鳴炸響,轟得茶樓仿佛震動。
茶客抬頭,朝窗外張望。
靈稚一同望向窗檐落下的雨簾。
“雨下得可真大啊,午前還又熱又悶�!�
“是啊,我在家中坐不住才跑來茶樓解暑燥�!�
眾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靈稚頗為贊同的點頭。
“聽聞今年建成的避暑山莊可涼快,可惜咱們不能進去�!�
戌城的仙淵山去年就被安定候劃成避暑之地,興修土木,建起避暑山莊。后來樾州各城官員紛紛效仿,也在仙淵山四周建起避暑莊園。
只不過官員們低調(diào),既想跟安定候走,又怕落人口舌,因此莊園修建樸素,杜絕鋪張浪費之風(fēng)。
反觀安定候的避暑山莊,氣派典雅,連門外的臺階都精致講究。
茶客們議論了一陣,只見視野越來越暗,天色受大雨影響,黑沉沉的。
茶客道:“天都黑了——”
靈稚從座位起身,到了差不多回去的時辰,便拿起傘跟小二結(jié)賬下了樓。
剛出大門,狂風(fēng)迎面。
靈稚胳膊撐著被風(fēng)吹得外斜的傘,腳踩在門檻上。不知誰缺了個大德在路邊扔了一小塊西瓜皮,西瓜皮沿著積落的泥水飄到茶樓門外,他腳心正準(zhǔn),整個人順腳下滑出去的慣性往前一倒,摔在濕漉漉的地面,人短暫的懵了懵。
小二追出門外,“哎呦”一聲,忙上前扶起他,神色關(guān)切:“大夫沒事吧?”
靈稚搖搖頭:“沒事……”
小二撿起西瓜皮左右張望,雨勢大,街上空蕩蕩的。
他啐罵一聲,連忙又給靈稚賠了幾聲不是。
兩人言語拉扯之間,馬蹄聲近,拐來一輛車停在邊上。
靈稚把傘拾起,對小二擺擺手,轉(zhuǎn)身就朝馬車跑。
車夫詫異:“公子為何滿是水,摔著了?”
靈稚點頭,又道:“沒摔痛,不礙事�!�
他踩著木階走進馬車,掀開落下的車簾,對車夫說道:“不要告訴他哦�!�
車夫犯難,靈稚又問:“他沒回來吧?”
蕭猊這幾日巡視,通常會比他晚一個時辰回到避暑山莊。靈稚在百草廬坐診時晌午在小院休息,黃昏后才回避暑山莊。
車夫道:“小的不知。”
馬車駛進仙淵山,視線所及,可見坐落其中的避暑莊園,這些莊園門外皆立著牌匾,是哪位官員的山莊一看就知。
車沿著修建整齊干凈的路一路前行,最氣派的就是蕭猊的避暑山莊了。
靈稚傘都沒撐,剛跳下馬車,小奴才立刻打傘迎接,驚呼道:“公子衣裳為何全濕了?”
蕭猊來樾州后原先跟在靜思院伺候靈稚的小奴才李平滿也跟了過來,到戌城后一樣是負責(zé)伺候靈稚。
靈稚道:“沒什么大礙,我先去換衣裳。”
他話音一落,門后傳來動靜,護衛(wèi)朝來人行禮。
靈稚在原地停頓的功夫,蕭猊走到他身邊,長眉擰著問:“發(fā)生何事�!�
靈稚只得耐心地再將自己不小心滑倒的意外告知,他邊說邊樂:“我還是頭一次踩到西瓜皮。”
蕭猊無言,對他簡直無計可施,苦笑不得道:“有誰踩到西瓜皮摔倒還樂呵。”
靈稚道:“我呀�!�
蕭猊牽起靈稚,頃刻間將人抱起。
靈稚看見小奴才跟在后邊眼睛不敢亂看,他不太強硬地掙扎:“我衣裳都濕了�!�
蕭猊抱他上樓,熱水和干凈衣物有奴才及時備好,人全部退出后,蕭猊二話不說就把靈稚剝筍子似的剝干凈。
靈稚拉扯最后一件小褲,蕭猊黑幽幽的眼睛注視他,正當(dāng)以為這人要做什么,卻見蹲下,指腹輕輕碰靈稚微微青色的膝蓋。
“疼不疼�!�
靈稚搖頭:“不疼的,我是大夫,一會兒擦些藥膏就好�!�
他又輕聲道:“我都光著了,你別看啦�!�
蕭猊抱他,小心放他入水。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問:“真的不疼?”
靈稚點頭。
沐浴后靈稚給膝蓋擦藥,小奴才送了水果進屋,垂首說道:“公子,今兒有您的信到了,還有一份包裹�!�
靈稚叫小奴才把東西拿過來,是梅若白寫給他的信,信上說他攥寫了一本醫(yī)籍,醫(yī)籍謄寫一本送給他一份。
梅若白總結(jié)出來的東西都是珍寶,靈稚打開包袱,摸著典雅的書封,感慨:“梅大夫真好�!�
旁邊的男人短笑一聲,靈稚扭頭,蕭猊不冷不熱道:“是嗎。”
靈稚慢吞吞點頭,專心地翻書。
晚上蕭猊還是抱著靈稚睡覺,卻沒說幾句話。
深夜時分,靈稚迷迷糊糊地睜眼,他借留在房內(nèi)微弱灰暗的光線打量蕭猊,遲鈍許久,此時反應(yīng)過來。
蕭猊覺不深,察覺靈稚看著自己,就讓對方多看一會兒。
片刻后,蕭猊被靈稚輕輕搖肩膀。
蕭猊睜開深邃清明的眼,靈稚微微仰頭,彼此氣息抵得十分相近。
靈稚悄聲開口:“蕭猊,你沒睡啊�!�
他又問:“你……是在吃梅大夫的醋嗎?”
作者有話說:
全章待修~~
先寫個吃醋番外,以及小奴才終于擁有了姓名emm
第99章
以夫人名義
窗外蟲鳴間響,
夜風(fēng)吹晃了室內(nèi)的紗幔,清涼舒適,兩人挨太近了顯出幾分燥熱和悸動。
靈稚怕自己壓的蕭猊胸口悶,
正欲后退好好躺平,腰后一緊,蕭猊掌心貼在他腦后摩挲,沿細膩纖細的頸子往上一滑,
張開手指,
穿進他的嚴密烏黑的發(fā)絲里。。
蕭猊五指微微合攏,
緩慢且力度合適的摩挲靈稚的后腦。
靈稚腰一軟,枕在蕭猊身前乖乖地由對方碰他。
他舒服地瞇起雙眸,蕭猊指腹放在發(fā)后一處輕輕撥開,
那株小蕈菇自兩人心意相通,
肉身歡好之后就不冒出來了。
靈稚迷糊開口:“蕭猊你怎么吃梅若白的醋呀……”
蕭猊問:“他送你親手攥寫的醫(yī)籍�!�
又道:“我不會叫你斷了跟他的往來,他寫的都是好東西�!�
吃醋歸吃醋,給自己的人攬些好物也是應(yīng)該的,蕭猊內(nèi)心清明得很。
蕭猊今日回來早,左右沒有睡意,索性也不讓靈稚睡。
他微微抬起靈稚下巴,
指尖一捏,捏開條縫,舌尖順著靈稚的唇縫滑了進去。
靈稚開始還象征性地掙扎一下,掙扎過程,
胳膊溫順地環(huán)上蕭猊的脖子,
被他一邊親一邊摩挲后腦勺和頸子,
舒服得暈暈乎乎的。
等靈稚更迷糊時,
輕薄的秋衣落了,
膝蓋一抬一高,張合喘氣的唇連忙抿緊,很快又張開,發(fā)出嘶嘶的音。
蕭猊停下,深深吸著氣,端詳掌心環(huán)起的膝蓋。
頃刻后蹙眉,把靈稚的雙腿平放好。
靈稚回來不見異常的膝蓋此刻兩邊各有一圈泛著青,蕭猊指腹維按,靈稚含糊地嚷:“疼……”
靈稚膝蓋傷了,兩塊淤青擴散后對比他那白透光潤的肌膚看起來傷勢挺重,施力彎一彎膝蓋就生出撕裂般的疼。
蕭猊坐在床邊捧起靈稚的腿重新為他上藥,望著自己衣下的地方,目光里的無奈漸漸涌過熾熱。
靈稚羞愧地笑:“我下次絕對不會再摔跤了�!�
余光窺蕭猊衣下的方向,他將胳膊伸近,支吾道:“我,我的手可以費力一些�!�
蕭猊笑意曖昧:“是么�!�
靈稚遲疑地點頭。
他被蕭猊的笑笑得抬不起漸漸發(fā)熱的臉:“如果你不想……”
話沒說完,蕭猊包著他的手背緊了緊,低聲道:“那就多用點力�!�
蕭猊額頭和脖子都是汗,深邃晦暗的眼睛一直盯著靈稚手。
幾分力道,換到哪里都會指點一二。
靈稚右手累了換左手,都沒勁就兩只手齊齊握著。
他啞聲哼哼:“我都累了……”
蕭猊不管他怎么哼,沒有輕饒他。該用力用力,該輕就輕。
靈稚眸子濕霧霧的,埋怨蕭猊。
又過良久,蕭猊忽然擁緊靈稚,彼此汗?jié)竦牟鳖i交蹭。
淺淡繚繞的檀木香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混加,靈稚耳尖紅得能滴血,蕭猊偏過臉吻他耳尖,拿起干凈的綢布給靈稚擦手。
平復(fù)下來后,蕭猊轉(zhuǎn)頭吩咐奴才打盆清水送進門。
兩人清洗一番,置換被褥,深夜敞開窗戶讓風(fēng)吹散屋子里的氣息。
每每做完事情靈稚睡得特別沉,臉上無憂無慮,跟方才那副潮紅濕潤的模樣完全不同。
蕭猊沉靜端詳,再次檢查靈稚的膝蓋,而后才在一旁空余的位置躺下,攬他入眠。
翌日,靈稚因膝蓋的淤傷不能去百草廬坐診。蕭猊讓人到百草廬為他傳話,需過一段日子能走了才過去。
靈稚在莊園靜養(yǎng),白日見不到蕭猊。
第三日,他覺得自己膝蓋不是特別疼了,就跟蕭猊說能不能隨他去巡視封地。
靈稚垂眸,乖得不行地說道:“我就坐在馬車里,不出聲不亂動,保證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車上有另外一個人�!�
他抬臉眸子亮亮地盯著蕭猊:“若你要下車,我也在車上等。我這次好不容易的有空閑,不能白白浪費了�!�
蕭猊注視靈稚亮晶晶的眸子,既不開口又不點頭。
靈稚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讱庵饾u像個戳破的米袋子,他輕聲開口:“假如覺得麻煩,那就算了……”
蕭猊再繃不住平靜的神色,忍俊不禁道:“做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要去便與我光明正大去�!�
又解釋:“我擔(dān)心你膝蓋動了會疼,前兩日才不帶你�!�
靈稚笑了:“哦……”
靈稚隨蕭猊出門,他本想安分不驚擾任何人的坐在車廂內(nèi),碰到熱鬧就隔著簾子看看。豈料蕭猊到了目的地就抱他,走哪兒都抱著。
跟在身后的官員沒敢抬頭,偶爾和靈稚碰了個眼神,連忙訕笑,重新低頭。
蕭猊問話,官員答話。
走了一路,官員看得出來安定候不想放下懷里的公子,所以差人用輪椅推這位公子的念頭徹底打消。
在封地走,靈稚趴在蕭猊肩膀,認真看沿途的風(fēng)光。
鼓樓繁華,街道清潔,城郊的農(nóng)地也干干凈凈,栽種的農(nóng)物果蔬茂盛,等秋日來臨,這些地方會飄蕩著大片熟透的金澄澄顏色。
傍晚設(shè)宴,蕭猊放靈稚坐在身側(cè)低一些的座椅上,叫人拿張矮榻來給他墊腿,避免膝蓋懸空了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