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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書童:“……”

    那是關(guān)系好么?

    丹陽公主明明是見你長得好看,才會一看到你就笑啊。真要說起來,丹陽公主和言二郎的關(guān)系不是更好么?

    哎,好愁。

    書童心想,七郎的老師,明明是丹陽公主的舅舅李公。李公早就說過希望七郎能和丹陽公主結(jié)親……自家郎君來長安,不也抱著這種目的么?

    而今這結(jié)親嘛……看自己郎君這架勢,好難。

    -----

    這些天,太子大力整治豪強之流,世家也多多少少地自查,配合太子。一時間,整個長安都熱鬧了起來,每天都有快馬加鞭的書信送去東宮,讓太子審批。

    鄭氏一族都被下了獄不說,鄉(xiāng)野之間的豪強之列,人人自危,四處求救。但昔日多容忍他們的世家,這時候都閉門不見,不愿惹禍上身。

    一時間,官寺來查,有直接認罪請求贖罪的,有期期艾艾送出七成家產(chǎn)保平安的,也有直接下獄的,還有被打死的。

    百姓們積極向官寺舉查,昔日總是三推四請的官寺,一時間辦案速度極快。

    而這些天最為影響大的一件事,是太子親自去查了廬陵長公主。

    太子向皇帝上書,說廬陵長公主不能管住自己的下人,多年來鬧事不斷;且廬陵長公主既是當(dāng)了女冠,修了宮觀住,為何不戒男色,四處搜刮美男子?

    很多事,不糾察的時候大家睜只眼閉只眼,要查的時候,那都是罪。

    據(jù)說皇帝為廬陵長公主說了幾句話,長公主的宮觀才沒有被沒收,繼續(xù)住著。但是長公主府上的財產(chǎn)充公半數(shù),哪怕長公主哭哭啼啼要見皇帝,太子以皇帝避暑靜養(yǎng)為由,不讓長公主前去打擾皇帝。

    到此時,長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廬陵長公主的威勢被太子親自打壓,皇帝不救,日后廬陵長公主在長安,不能再如往日那般囂張了。

    而那些自覺自己容貌長得好的士人,齊齊松口氣,也不管長公主根本看不看得上他們,反正都自覺從女陰魔手中逃過一劫。

    這般熱熱鬧鬧地整治之下,整個長安,好似都煥然一新。十日后。三堂會審之日,言尚被從刑部請出。

    刑部人怕有人說他們折辱言尚,還殷勤地讓言尚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

    然而就算這樣,皇城外太學(xué)生們、尋常百姓們也圍在那里不散,口中嚷著什么“名士當(dāng)如言素臣”“朝廷不能殺言二郎”之類的話。

    皇城外民眾的吵鬧聲,隔著宮墻傳了進來。押走言尚的刑部官員瞥言尚,以為言尚聽到墻外的民眾高呼會要么羞愧不安,要么感動涕零,沒想到看過去……那位清雋少年郎,好似在走神。

    言尚確實走神了。

    一直走神走到進了大堂,看到了審判他此案的各方官員。

    御史臺的人、大理寺的人、刑部的人,一眼望去,涇渭分明,一眼就能認出哪邊是哪邊的人。

    言尚在這里看到了熟人,楊三郎楊嗣。

    十日前,言尚被押入刑部大牢時,楊嗣來刑部一趟,大鬧一番后,大意是讓刑部好生供著言尚,若是知道他們折辱人,大理寺會直接將案子搶走。言尚自是感謝了楊嗣一番。

    而今日……楊嗣大馬金刀地坐在大理寺那邊為首的位置,他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放在案上,刀鋒向外,凜然鋒利。

    如此架勢,大有若是這個結(jié)果讓他楊三郎不滿意、他會直接動手的意思。

    刑部那邊的人暗自鄙視楊三郎的不講究,心里卻奇怪這種喜歡動武的人,應(yīng)該和他們秦王殿下混在一起啊,怎么就能跟著太子辦事?

    太子那種陰謀詭計不斷的路子……這位楊三郎真的能適應(yīng)?

    除了刑部和大理寺,言尚第一次見到了御史臺的人。讓他微怔的是,眾人對御史臺那邊派來的人都非常敬重。

    楊嗣抱著胸,不耐煩道:“還等什么?趕緊審吧。太子殿下讓我今日來監(jiān)督你們,你們誰也別想從中作梗�!�

    一老人聲音笑嘆道:“三郎啊,怎么在東宮這么多年,都沒有養(yǎng)出多點耐心呢?太子平日就這般管你的?”

    立在大堂正中的言尚看去,見那位老人的聲音一出,堂中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起面向堂外迎去。

    連楊嗣這種大咧咧的、因背靠太子而囂張傲氣的人都站起來,主動去扶那位從外而來的老人。這位老人雖發(fā)須皆白,但精神矍鑠,走入堂中的步伐也不見蹣跚,反而大步流星。

    楊嗣尷尬道:“劉相公,您怎么也來了?”

    言尚眉心微微一動,聽楊嗣稱呼對方為相公,便知這是一位宰相親自來了。他微肅然,沒想到自己竟然勞動一位宰相前來。

    有人搬來了矮凳請劉相公坐下,劉相公入座后看向言尚,將言尚上下打量一番。

    劉相公略有些好感地對言尚笑了笑。

    言尚忙俯身行禮。

    劉相公這才隨口回答楊嗣:“今日在政事堂辦公時,幾位相公說起三堂會審,都有些興趣。如今長安,言二郎的名氣可是如雷貫耳,我們幾個老頭子,就好奇這是什么樣三頭六臂的人物,才得人這般欣賞。

    “正好今日公務(wù)不忙,我便過來看看。你們審你們的案子,不必在意我。”

    政事堂,位于中書省,是大魏朝幾位相公理政的地方。

    大魏朝說是群相制,其實宰相們最多的時候也不到十人。而今的宰相,也不過堪堪五位。

    言尚之前行卷時拜訪的那位張相公不提,今日所見的劉相公又是一位。加起來,言尚竟然已經(jīng)見過一半的宰相了。

    言尚心知肚明,如今自己被推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然而若是贏了……這便是他入朝之前,最好的開局了。

    今日局勢如此重要。

    而如此重要之下,言尚掃一番堂中這些人,心中又忍不住走神,更添郁色。

    十天了。

    所有人都來圍觀過他這個稀奇人物了,不管是刑部還是哪里的人,每天都有人來看他,問他話,要弄清楚那天他和鄭氏起沖突的具體過程。

    十天來,可以說除了皇帝陛下見不到,連太子,言尚都見過一面。太子說讓他不必著急,說天命在他,讓他多等幾日,便能出去。太子自然是來收買人心,言尚也作出被對方感動的樣子。

    雙方都很滿意。

    然而……這么多的人來過,為何暮晚搖對他不顧不問呢?

    聽楊三郎說,她并不是不管這回事,她很積極地入局,替太子出頭,提出整治豪強的議案。她積極配合太子,主動切割鄭氏豪強不說,將依附她的所有豪強都重新整治一番,向太子投誠。

    楊三郎不耐煩地說,暮晚搖平均每日,都要給東宮上書十余次,把人煩得不行。

    而長安中,開始有丹陽公主賢圣的名聲。

    她這般積極入局,為何卻不問他一句,不看他一眼。她是公主,不方便親自來看他也罷,為何都不讓仆從給他遞一句話,關(guān)心他一下?他入了獄,連太子都來裝模作樣一番,她為何連面子功夫都不做?

    連君臣之誼都不要了?

    她縱是生氣他的自作主張,可是過來罵他一通,訓(xùn)斥他一番,那也是她的道理。而今這不管不問……才是最讓人寒心的。

    言尚閉目。

    堂上人喚:“言二郎,開始了,將你那日行為重新說一遍。”

    言尚回過神,讓自己不再想暮晚搖,將心思放到眼下,多日來,他再次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那天發(fā)生的事……

    -----

    三堂會審審了整整一日。

    期間有高位者嚴詞厲色,質(zhì)問言尚所為是否是為了沽名釣譽,收買民心;言尚不卑不亢回答。

    有上位者好意安撫,話中留陷阱逼問;言尚說話不急不緩,并不受激。

    有鄭氏族人被提審而來,本高聲質(zhì)問言尚,卻被言尚說得張口結(jié)舌、羞愧無比。

    有人和言尚對峙,有人為言尚說話……

    劉相公一直撫須,靜靜觀看。時而看看言尚,時而看看針對這人的人。他不表態(tài),這里的人就當(dāng)他不存在。

    到了傍晚時,基本眾人都已疲憊,半數(shù)之人,都已經(jīng)有些偏向言尚。

    其實他們本就偏向言尚……只是職責(zé)所在,不得不審。

    定好次日出審判結(jié)果的結(jié)論后,三堂會審結(jié)束,眾人送劉相公出門,言尚也被重新提回牢獄中。

    -----

    一整日的精神緊繃,讓言尚疲憊不堪。

    這些朝中臣子,沒有一個好相與。楊三郎混在他們中,簡直如傻子一般干凈明白。

    言尚不得不提起全部精神應(yīng)付這些人,也顧不上結(jié)果如何,言尚認為自己已經(jīng)盡力。

    回到牢中,牢門重新被鎖上,有獄吏殷勤地送來飯菜,言尚因為精神繃得太累了,也沒有心情吃飯,好聲好氣地讓人將飯菜重新帶下去。

    獄吏勸道:“郎君,你也不必慌亂。我看我們府君的意思,大概明日就能讓你出獄了。只要大理寺和御史臺那邊沒有意見。而大理寺必然沒有意見……御史臺,應(yīng)該也不會有意見才是。

    “聽說劉相公走的時候,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郎君,你好歹吃兩口,明日說不定又要審呢?”

    言尚溫聲:“我實在吃不下,且讓我歇歇。明日再用膳也是可以的。麻煩你們多日來照料我了�!�

    獄吏連忙說不用謝,又好心道:“郎君那你先睡吧,后半夜我與人換班時,再過來為你送一次飯�!�

    言尚:“不必如此……”

    對方卻很堅持:“如二郎你這樣為我們百姓說話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二郎,你一定要從這里出去。日后你做了父母官,還記得今日一食一飯,記得我們這些百姓……便是我等的福氣了�!�

    言尚目中光微動,他點頭對小吏笑了笑,不再拒絕了。

    到底是牢房,刑部的人想照顧言尚,也不可能真的把豪宅給他搬過來。

    也不過是旁的犯人沒人管飯,他這里按點送;旁的人直接睡在稻草上,他這里下面鋪了褥子;旁的人除了睡就是發(fā)呆,他這里還有蠟燭、有書本,供他醒著的時候看書。

    基本眾人都默認言尚一定會出去,沒人會刻意為難。

    言尚稍微用清水洗了下臉,就躺下披衣而睡,想明日說不定又得舌戰(zhàn)群儒,他得養(yǎng)精蓄銳。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感覺到有什么在推自己的手。

    他迷糊中向靠墻的方向挪,那東西仍跟著,再一次在他枕著的手上踩了踩。

    窸窸窣窣,一直不停。

    言尚迷糊中睜開眼,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妙齡女子衣羅綺,曳錦繡。

    金紅相間、繡著彩鳳的華美長裙鋪在獄中稻草上,裙下露出一點翹頭珠履。一點點踩言尚手的,正是這珠履。

    言尚仰頭,對上暮晚搖似笑非笑的眼睛。

    言尚一下子坐起,身在牢中,他沒有穿囚犯的衣服,卻也不過一身中衣。幸好這是夏日,不會太冷。

    他靠墻而坐,長發(fā)微散,幾綹拂在面上。仰頭看她時,目中若有星碎水動,頗為動人。

    她忽然出現(xiàn),如同夢一般,言尚一時都反應(yīng)不過來到底是夢,還是她真的來看他了。

    只是突然看到她,見她高貴美麗一如往日,垂著眼皮,漆黑眼睛盯著他看……心中若有無限柔情拂上,又有些許怨懟之意。

    言尚心跳如鼓擂,他喃聲:“殿……”

    暮晚搖蹲下來,就蹲在他面前,讓他不用仰視她了。她手伸到自己紅唇前,輕輕“噓”了一聲。月光從頭頂小窗照入,落在她臉上。

    她就在他面前,又清澈,又嫵媚;又無情,又含情。

    暮晚搖目若春水,緩緩流入言尚心臟:“不要大聲說話。我悄悄進來的,不想被人知道。按理說,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避暑山莊,陪著我父皇避暑。你這種小人物,我根本就不應(yīng)該過來看一眼的�!�

    言尚盯著她。

    這一刻,她刻薄的語言,讓他確定她不是夢,是真的了。

    他說:“那你來干什么?”

    暮晚搖:“欣賞你現(xiàn)在有多倒霉啊�!�

    她一目不錯地看著他:“看言二郎入獄,這可不是能夠常見的。看你衣衫不整,這可不是常有的�?茨闳绾吻�,如何被人審視,將你當(dāng)賊一樣防著……這可不是常有的。”

    言尚無言。

    許久,他才低聲:“所以你是生我的氣,才不肯見我?是覺得我不聽你的話,你才不高興?”

    暮晚搖冷笑。

    她伸手,冰涼的手,一把捏住他下巴,讓他看著她。

    她說:“你知道我當(dāng)日聽到你殺了鄭氏家主時,什么心情么?若是你當(dāng)時在我面前,我直接一巴掌會扇過去�!�

    言尚:“……那殿下現(xiàn)在是不想扇我巴掌了?”

    暮晚搖看著他,低聲:“你是不是故意的?覺得我不搭理你,用這種方式讓我不得不看向你?”

    言尚反問:“難道鄭氏所欺壓的百姓,在殿下眼中一點都不重要?你就覺得我只是在和你置氣么?”

    暮晚搖反問:“你沒有和我置氣么?”

    言尚眼神微微飄一下。

    暮晚搖再次重復(fù):“你沒有和我置氣么?”

    他抿唇不答。

    暮晚搖便笑,她湊過來,幾乎與他貼著臉,讓他僵得靠著墻不敢動。

    聽她與他貼面而語,審視著他:“所以言尚,你也不是那么沒有私心。你生氣我不理你,生氣我掉頭就走,生氣我不看你的信……你既要為民做主,也要小小報復(fù)我,讓我不得不跟著你的步調(diào)走……你算計了我,你還覺得我這些天不理你,是我錯了么?”

    她氣息拂來,香氣輕柔。

    他面容已紅,袖中的手指蜷起。

    他卻垂下眼,道:“你既然生氣,更應(yīng)該來見我,質(zhì)問我,喝罵我才是�!�

    暮晚搖看著他,她微妙笑一聲:“初時我是這么想過,但是我偏偏不如你的意。你想見我,我就不見你。你能奈我何?”

    他忽的抬目看她,目中略有些怒意,卻又被他努力壓下。

    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心情平靜:“殿下……”

    暮晚搖打斷:“我今夜來,是來懲罰你的�!�

    言尚一怔,奇怪看向她。

    她垂著眼,纖長手指仍撫著他的下巴,低下的眼睛,盯著他修長的脖頸、頸下玉潤膚色,看了一眼又一眼。

    暮晚搖微笑:“言尚,你就是欠艸�!�

    言尚:“……”

    他一下子呆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暮晚搖怎么可能說得出這種話,她雖然脾氣大,但也是一個嫻靜優(yōu)雅的公主,她怎么可能……他恍惚之時,暮晚搖忽然抬目看了他一眼。

    她俯身而來,親上了他的唇。

    第59章

    女郎傾身貼面,

    月光照得她側(cè)臉瑩白清潤。

    非淺嘗輒止,而是潺潺深入。

    言尚:“唔……”

    他僵得全身不敢動,

    頭靠著墻,大腦像是炸了一般。他不會思考,腦中一片茫然,

    不知這是什么狀況。

    她是這般的溫暖,醇香,美好。如甜漿一樣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侵入他心肺。讓他呼吸滾燙,身體麻痹,精神不由自主地亢奮起來。

    可是這是懲罰么?這不是獎勵么?

    言尚模模糊糊地,

    臉紅得不行,心想這怎么會是懲罰。他之前以為是他親得不好,她對他失去了興趣,她再也不想親他了……然而這般甜蜜,

    仍向他涌來,

    她再一次回來了。

    不只是傾身親吻。

    言尚僵硬中,

    暮晚搖更是手搭著他的肩,

    她大約嫌傾身的動作太累,裙裾一揚,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坐在了他懷中。

    二人的氣息在幽暗中交換,她手指仍有些涼,掐著他的下巴。而她香軟可親,

    坐在他懷中,她低下眼睛,與他仰起的眼睛對視。她看到他眼睛下的肌膚已經(jīng)紅透了,她手指拂上去,灼灼無比。

    感覺到他的腿都僵硬了。

    因她從未和他這般親近過。

    暮晚搖無聲地笑一下,似戲謔他的無能。

    言尚顫顫的,在她那般戲謔的凝視下,張了口,遞了舌。他心如鼓擂,并不排斥,只想靠近……然而舌尖只是點了一下,暮晚搖便停了。

    他傾身相隨,她一徑向后退,鮮妍的唇瓣,不讓他碰到一點。

    言尚愕然看向她。

    暮晚搖依然親昵地坐于他腿上,伸指勾了勾他的臉,似笑非笑:“你要是動,這就是福利,哪里是懲罰?”

    言尚:“……”

    他多么聰敏,對上她有些惡意的戲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言尚低聲:“只許你主動,不許我回應(yīng)?”

    暮晚搖懶洋洋的:“嗯哼�!�

    言尚蹙了眉,始知她的可惡。不讓他回應(yīng),這果然是折磨……言尚側(cè)過臉:“殿下自重�!�

    暮晚搖:“嘖�!�

    她低頭親一下他的眉,看他睫毛也微微顫抖,她忍不住,再在他睫毛上輕輕親了一下。言尚抬頭忍耐看她,暮晚搖懶洋洋:“自重?剛才怎么不叫我自重?現(xiàn)在倒想起來了?”

    他推她,臉漲紅:“方才是我不對,現(xiàn)在你……”

    暮晚搖才不如他的愿,看他的嘴張張合合又要說出她不喜歡聽的話,她再一次俯身,親上他的唇。

    言尚頭向后仰,脖頸露出,喉結(jié)輕滾。暮晚搖冰涼的手就順著他的喉結(jié)向下,繞啊繞,纏啊纏。小蛇一樣的漫無目的,羽毛一樣的撩來撩去。讓他白玉般的肌膚生了暈紅色,紅色漫入衣領(lǐng),衣帶領(lǐng)子都早已擋不住她。

    言尚手不禁按在她腰上。

    她便又無辜了。

    似笑非笑地俯眼看他。

    言尚氣息已經(jīng)完全亂了,他有些惱地看著暮晚搖,暗恨自己定力不夠。她在漫不經(jīng)心地勾他的火,在冷漠地旁觀他露出不堪的模樣……她戲弄他,嘲諷他,折磨他。

    言尚用盡所有力氣,才讓自己搭在她腰上的手移開。

    他失神地想他竟從未能好好地碰一下她的腰,抱一抱她除了后背的以外地方……眼神閉目,平復(fù)呼吸,氣息不再那般急不可耐了。

    他低聲:“殿下不要如此�!�

    暮晚搖笑得有些無所謂,而且她目中明亮,看到他不行,她禁不住開始興奮。

    看著以圣人為目標(biāo)的少年因她而流露出這種不堪神情,看他忍不住一次次想回應(yīng),但是她每一次地停下來,對他都是一種折磨……他終是忍得肌肉繃了起來,手搭在她肩上就要將她推倒。

    暮晚搖說:“你想做什么?這里可是牢獄啊。你想這般和我開始?”

    言尚喘氣,目中微紅:“那你想做什么?”

    暮晚搖盯著他:“你推我一下,你就是以下犯上!我的仆從在外等著,我喊一聲,就讓他們進來將你拿下�!�

    言尚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暮晚搖俯身,再次親他,在他唇間呢喃:“你拒絕我,也是以下犯上。我就讓方衛(wèi)士進來,看看你是怎么對公主殿下的�!�

    言尚:“你……啊。”

    他突覺得自己可恥無比,竟被她完全牽動心魂。于是他再一次反省自己于女色是不是太過無狀,他心中默念紅顏枯骨,默念四大皆空。

    暮晚搖:“……”

    她瞪圓眼,還真有些被他氣到了。他臉上的汗、鬢角的濕、繃緊的身,在他的強大意志下好似都成了外物。

    他的不能回應(yīng)本是折磨,現(xiàn)在被他自己這般控制……那她還玩什么?

    玩一具尸體么?

    暮晚搖眼眸輕輕轉(zhuǎn)一圈,無聲一笑。

    言尚心中默念讓自己不要受暮晚搖影響時,突聽到暮晚搖有些低涼的聲音:“春華要離開我了�!�

    言尚一怔,心中靜了一下,停下自己的反省,睜開眼看這個坐在自己懷里的公主殿下。

    暮晚搖垂著眼,有些無所謂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之前我有讓方桐回公主府取一枚保胎藥,就是給春華的。三哥跟我玩陰的,要我和五哥結(jié)盟,和太子離心。

    “我當(dāng)然不肯。所以我順了你的意,去拔掉豪強。但是春華回不來了。因為她是必須被犧牲的一枚棋子,她必須進五哥府上,必須要在某種程度上讓我和五哥搭上關(guān)系。

    “他們都計劃得很好。我也反擊了,我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他們想不到我真的會舍鄭氏,想不到雖然春華進了五哥府上,我仍然靠舍豪強這一招,而不與太子離心。然而不管怎么說,我都失去春華了。”

    言尚看著她。

    他抬臂,抱住她。

    他和她不一樣,她的摟抱是撩撥,他的摟抱是溫暖,是安慰。他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可他此時擁抱她時,緊緊將她抱在懷中時,暮晚搖仍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護。

    言尚輕聲:“別難過�!�

    暮晚搖臉埋在他頸間,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喉結(jié),口上卻滿不在乎的如同跟他閑聊一般:“春華懷了五哥的孩子。她回不來了。她嫁不了想嫁的人,也不能再做我的侍女。

    “從烏蠻回來的人,跟在我身邊的侍女其實只活下來春華一個了。她現(xiàn)在也要走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言尚緊緊抱住她,他再一次地柔聲:“別難過�!�

    暮晚搖唇角輕輕一勾,這一次,她的手順著他的衣領(lǐng)掠進去時,她感覺到他瞬間僵了一下,然而他沒有再躲了。

    暮晚搖心里呵一聲。

    心想圣人一般的言二郎,這是打算犧牲色相,來安慰她了。

    -----

    她手貼在了他腹上,隔著一層薄薄中衣,言尚按住了她的手。

    他閉著眼,下巴抵著她肩,臉上盡是汗,頸頰一派紅。

    他發(fā)著抖:“可以了……殿下不要繼續(xù)了。”

    暮晚搖就不。

    她貼著他的耳,輕輕咬一下,笑道:“你這般排斥干什么?之前我姑姑欺負你的那晚,我就這樣幫過你啊。”

    言尚大腦轟一下。

    他一下子睜開眼,看向她。暮晚搖卻不看他,手仍游走,唇仍貼耳。

    她慢條斯理地,在他耳邊,將那晚發(fā)生的事跟他描述:“你那時候倒在巷子里,可是我把你帶回公主府的。你真是個傻子,以為侍御醫(yī)扎兩針就能讓你好起來?哼,沒有我,你怎么能好起來?”

    香氣縷縷,繞他心房:“你真傻。我以為你總會想起來的,沒想到你真的從來也不去想。你這般心思玲瓏的,卻想不到這種事……你說可笑不可笑?

    “言尚,言尚……言二哥哥,”她嬌滴滴地親他一口,摟著他的肩,又笑又紅臉,“你是不是從來都不自己紓解��?那晚和你共枕,你竟然說不要管,等著它自己平復(fù)。天啊,言二哥哥,你怎么這樣傻?你是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間是怎么回事么?”

    她仰頭,舌輕輕點他下巴,笑盈盈:“我是不是第一個親你的��?是不是第一個抱你的啊?是不是第一個……為你做這種事的女郎啊?”

    言尚扣住她手腕。

    他神經(jīng)已近乎崩潰,已經(jīng)十分凌亂。冰火交加,他又痛快,又難受。他還要忍著不動一下,因為他只要回應(yīng)一下,她就會停手。

    她這般可惡。將他吊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他閉著目皺著眉,神情難堪十分:“你太壞了……你不能這樣……太臟了,太臟了,住手!搖搖!”

    而到了這一步。

    豈是他一聲“搖搖”,她就能收手的?

    她在他懷里吃吃笑,臉紅著,手揉著。她眼睛滴溜溜向下,言尚一把按住她的腦袋,這是他最后的底線:“不要看……不要看!”

    傻子。

    暮晚搖心想。

    而看他這樣難受,她就更加聲情并茂地向他描繪那晚發(fā)生的事。

    -----

    于是言尚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好像真的想起來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與眼前的這一幕相重合。

    只是那一晚是他無知覺地躺在床上,這一次是她使壞地坐在他懷里。

    但都是他。

    都是她。

    她伸了手,睜了眼,玉白的纖長手指勾著他的汗?jié)n。她如一尾調(diào)皮小魚,鉆入他懷中……

    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言尚猛地僵住。

    他在牢房中,還聽到了隔著不遠的說話聲——

    方桐:“干什么呢?”

    獄吏:“郎君見諒,我是來給言二郎送晚膳的�!�

    方桐懷疑:“大半夜你送什么飯?是不是下了毒?”

    獄吏快嚇哭了:“沒有沒有!這是我和言二郎約好的……”

    那兩人隔著不遠的對話聲傳了過來,暮晚搖只是愣了一下,卻察覺言尚全身僵硬,然后唔一聲,他向后靠墻倒下去了。

    他閉著眼,睫毛上沾著水霧,臉上一片紅一片白,還咳嗽了兩聲。

    暮晚搖低頭看自己的手,微微一笑。

    -----

    方桐將那個獄吏帶走了,自然不會讓人來打擾公主。

    然而言尚這邊,也被嚇得結(jié)束了。

    他咳嗽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神色便變得更加難堪。

    他被弄出了痕跡,而他睜眼看到暮晚搖的手,臉更紅一片……他想拿帕子給她,卻想到如今牢獄中,他身上哪來的軟帕?

    言尚尷尬的:“殿下……沒有帶帕子么?”

    暮晚搖橫他一眼,慢悠悠地從自己袖中取了一方手帕,擦了擦手。言尚見她有帕子,才松口氣。

    暮晚搖似笑非笑:“你操心我干什么?我衣裳整齊,鬢角不亂,從上到下沒有一丁點兒痕跡。而你呢?”

    她目光向下瞥,掃下他腰腹以下。他尷尬地用褥子擋住,暮晚搖嘲諷道:“你身上的痕跡怎么辦?怎么跟人交代?明日跟人說,你睡了一覺,牢獄環(huán)境這么差,卻擋不住你做春夢?”

    言尚發(fā)窘,微微瞪她一眼。

    半晌道:“我自然會想法子的�!�

    暮晚搖低頭觀察他,看他額上滲了汗,唇抿得那么緊,可是那卻掩飾不了他被她的口脂沾紅的痕跡。

    他表現(xiàn)得一副清淡自如模樣,可是她正坐在他的腿上,她輕輕松松地不用移動,都能感覺到他又僵硬了。

    暮晚搖戲謔:“怎么,我是不是折辱你了?現(xiàn)在的我在你眼中,是那晚折辱你的姑姑么?在你眼中,我像姑姑一樣可惡么?”

    眼底低著眼,卻輕輕搖了搖頭。

    暮晚搖怔一下。

    他垂著眼,不敢看她,渾身麻得有些疼,卻依然溫聲:“這不是折辱,你不是你姑姑�!�

    暮晚搖冷冰冰:“為什么不是?因為我比她年輕漂亮么?”

    言尚:“因為我心里有你�!�

    暮晚搖:“……”

    他抬了目,看向她。

    他輕聲:“你生氣我不聽你的吩咐,但是你數(shù)日不肯見我,不肯給我留一句話。我的心被你傷得涼透了。你不應(yīng)該這般對我。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應(yīng)該告訴我,而不是不告而別。

    “而今、而今……你又這般來撩撥我�!�

    他有些困擾地蹙了眉:“難道這樣子,就能讓你消氣么?”

    暮晚搖無言。

    這樣子能不能讓她消氣呢?

    他連這個時候,對她說話都溫溫和和的。她明擺著告訴他不許他動,他都忍了下去。他隨她胡鬧了這么久……她只是用春華引出自己難受,他原本不愿,最后都隨她了。

    他是這么好的一個人。

    暮晚搖出神時,看他向她望來。

    妙盈盈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后知后覺般,暮晚搖開始害羞了。而她一臉紅,他就跟著臉紅了,目光也移開了。

    暮晚搖忍笑,看他這般尷尬的樣子,她對他的氣一下子就消解了。

    暮晚搖噗嗤笑:“這樣子真的能讓我消氣。我不怪你殺鄭氏家主了。”

    言尚低頭,不敢看她眼睛,半晌道:“……那便好。”

    暮晚搖“嗯”一聲,站了起來,不再坐在他腿上了。

    她施施然后退兩步,果然如她所說,言尚衣衫不整,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被他碰一下。感慨他的忍功的時候,暮晚搖也歡喜自己今晚在他身上做的惡。

    但是暮晚搖說:“今晚發(fā)生的一切,都不代表我對你的態(tài)度改變了�!�

    言尚微怔。

    說:“你……還在生我什么氣?”

    暮晚搖的意思是他對兩人未來的詳細計劃仍然讓她害怕,言尚卻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喜歡。

    她對他來說,如同謎一樣。

    他總是猜不準(zhǔn)她的心思。每一次他對她的計劃,都被她中途打亂,讓他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現(xiàn)在言尚茫然看著她,已經(jīng)不知道兩人這算是怎么回事了。

    暮晚搖才不回答他,她折騰了他一番,轉(zhuǎn)身便出牢獄了,留他繼續(xù)一人待著。而等到看不見言尚了,暮晚搖才紅著臉,捂著自己砰砰的心臟,感覺到分外的快活。

    他無知覺時,和他清醒時,果然很不一樣啊。

    她真的蠻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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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東宮,深夜燈不眠。

    太子仍在處理公務(wù),楊嗣則盤腿坐于一旁,珍惜無比地擦著一把刀。

    太子道:“我讓你見劉相公,問他對言二郎的看法,劉相公怎么說的?”

    楊嗣漫不經(jīng)心:“他挺欣賞言二的。”

    太子頷首:“那明日審判結(jié)果出來,言二郎應(yīng)當(dāng)就可以出獄了�!�

    楊嗣依然不在意:“唔。”

    太子坐于案后,靜靜思考了一會兒,忽抬頭看一眼那一直在擦刀的楊嗣。他緩緩說:“明日你親自走一趟,邀請言素臣去你府上大宴,慶祝他出獄�!�

    楊嗣:“啊?”

    他抬頭看向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這段時間,你為言二郎的事不斷奔走,日日去刑部大牢看言二郎,就是怕刑部有人虐待言二郎。你對言素臣的關(guān)心,只要他還想在官場混,他一定會對你感恩的。

    “你在你府上設(shè)宴,到時候孤前去你府上,與言二見面。你的行為代表了孤,在言二郎眼中,這些都應(yīng)當(dāng)是孤在照應(yīng)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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