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一晚被拖得似乎無比漫長,當(dāng)郁清灼最后被封住唇舌時渾身都在發(fā)抖。梁松庭問他“爽嗎”,郁清灼心神恍惚,瞇著眼,在唇齒交纏間說“爽”。
頭皮發(fā)麻的那種。除了梁松庭,沒人能再給郁清灼這種頂級的快感。
事后郁清灼短暫地昏睡了十幾分鐘,醒來時梁松庭正在幫他穿睡衣。
郁清灼半啞著聲,叫了聲“庭哥”,摟過梁松庭的脖子又是蹭臉又是吻耳廓,還不忘問,“消氣了么?”
梁松庭圈著他,系到最后一顆扣子,說,“消了。”
郁清灼笑著嘆喟,“怎么這么好哄啊�!�
方才釋放的余熱還未完全消退,此時郁清灼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是酥軟的。他有點幼稚地挑釁梁松庭,“每次一做完了就消氣,下回記得多要點什么,郁老師會滿足你的�!�
梁松庭起先沒說話,不緊不慢地給郁清灼揉腰,過了一會兒,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了,梁松庭說,“也是有別的想要的�!�
郁清灼睜眼看向他,問是什么。
梁松庭揉著他的腰窩,“我讀研那會兒,做完以后郁老師都會給我寫幅字�!�
近來有幾次梁松庭想要重提這件事,不知為何總是差點時機,沒能說出口。
郁清灼被他忽然叫了一聲老師,怔了怔,然后笑得眼尾彎著,說,“現(xiàn)在也能寫的�!�
說完不等梁松庭回應(yīng),撐起來去拿自己扔在床尾的外套,那里面有他隨身帶著的墨筆。
這是一款日本產(chǎn)的自來墨水毛筆,也曾是梁松庭送給郁清灼的禮物之一。
后來郁清灼便認定這個牌子,再沒有換過別的,在英國時他曾經(jīng)托代購一次性買過一百支。
筆雖然有了,此時卻沒有合宜的紙。
郁清灼看著梁松庭,此時郁清灼穿著整套睡衣,梁松庭卻只穿了條睡褲,裸著上身。
郁清灼笑容微妙,問,“寫在庭哥身上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梁松庭懶懶一點頭,“你來。”
郁清灼擔(dān)心墨漬不易清洗,倒沒真的在梁松庭身上動筆,只是握住了手腕。他匐下身子,低聲說了句,“七年了庭哥,今晚都補上吧�!�
繼而是冰涼筆尖觸到皮膚,梁松庭的手臂內(nèi)側(cè)很快有了一行流利楷書:一月十七,正是前年今日,別君時。
這是講當(dāng)初兩人的離別�;昧隧f莊的一句詞。
郁清灼提筆稍頓,又另起一行,寫道“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
短短十字,道盡分別七年的苦楚不易。
寫完這兩句,郁清灼重新坐直起來,筆放在一旁,在梁松庭有些錯愕的注視下解開自己睡衣的扣子,說,“最后一句,寫我身上吧�!�
說完他笑了下,想想自己也是奔三十去的人了,在身上寫字這個事怎么想著怎么幼稚。
然而梁松庭沒有笑,認真地看著他,說,“你寫�!�
郁清灼無須多看,從旁人看來頗為別扭的手位,他也同樣寫得飄逸流利。
等他闔上筆蓋,看著梁松庭,梁松庭的視線隨之沉沉地落在他身上。
“......七年,只有三句詩,是不是太少了�!庇羟遄茊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