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當(dāng)年答應(yīng)我的話，果然沒有忘。
這天夜已深，他才回到軍帳。
臉色白得厲害，棱角分明的下頜帶著還未干的血跡。
我裹著毯子，躺在軟榻上裝睡。
能清楚地聽到，他慢慢走了過來。
「歲……」
說話聲戛然而止。
他「轟」一下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我起身去看，見他雙目緊閉，唇上沒有半點(diǎn)血色。
這才想來，他自幼有心疾。
剛相識那年，他發(fā)過一次病，也是這樣突然倒地不起。
我一時找不到大夫，情急中按照先前的記憶，給他做了心肺復(fù)蘇，直到他醒來。
現(xiàn)在深更半夜，我也不知軍醫(yī)在哪兒。
可他若死了，只怕突厥大軍會卷土重來。
無奈中，我跪在他身旁，雙手交疊放在他胸前，用力按了起來。
一下接一下。
他仍舊毫無聲息。
我有些著急了。
「宋逾白，醒醒。」
「歲歲，別走……」
隨著一聲低喃，我的手腕被抓住。
身旁的人睜開了眼睛，眸中似藏著驚濤駭浪，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那一瞬間，我以為他認(rèn)出了我。
剛想用力掙脫，他先松開了手，掩唇劇烈咳嗽了一陣。
咳聲過后，帳篷里又恢復(fù)寂靜。
我微微抖著，心中猶疑不定。
過了片刻，他輕輕嘆息了一聲：「你不好奇歲歲是誰嗎？」
我趕緊搖頭。
「小老百姓，活著就好，不需要那么多好奇心�！�
「那我能跟你說說她的事嗎？」
我一下子愣了。
從不曾想到，桀驁難馴的宋逾白會有這樣低聲哀求的時候。
「好，你說吧�！�
我應(yīng)了聲，他卻不說話了。
只呆呆盯著幽暗搖曳的燭火。
半晌，才輕吐了幾個字：
「本文檔收集于互聯(lián)網(wǎng)，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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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內(nèi)刪除，代找資源+V:ji0701i」
「她死了。」
被人當(dāng)著面說「死了」，我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只隨口回了聲：
「哦，節(jié)哀�！�
他眼底閃過一抹哀傷，手指慢慢收緊。
「她死之前，曾問過我信不信她。我現(xiàn)在每天都在想，如果我那時說相信，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不會死了嗎？
我也不由得在心中問自己。
答案是不管他信與不信，我都會選擇死遁。
因?yàn)槭旯怅�，太累了�?br />
守住江山，照顧弟弟，救贖宋逾白，維護(hù)顧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