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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老板的到底是常年和藥材打交道,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兩副鹿茸的區(qū)別。其中一副呈紅褐色,圓柱狀,只有一個岔,枝頂鈍圓,也就是俗稱的“二杠”,這種鹿茸的品質(zhì)最優(yōu)。

    另一副的色澤就要暗淡許多,枝干也更細,有兩個岔,斷面可見部分骨化的痕跡,這樣的鹿茸品質(zhì)要差些。不過他此時更在意的卻不是品質(zhì)。

    “不錯,還是頂頂好的二杠花鹿茸,處理晾曬也沒有傷到枝干,想必二位也是精通藥理罷?”掌柜正說著,目光在宋婉清和趙振國身上游走一圈。

    “山里人,不過是知道一些罷了�!壁w振國低聲道。

    

    【52、賣柿子】

    老板捋了捋胡子,笑而不語,“小兄弟謙虛了,這可不是隨便聽聽就能知道的。這樣吧,這副我給九十塊,但這副,這副已經(jīng)骨化,小兄弟應該也知道骨化的鹿茸是不值錢的,不過處理的不錯,給十塊吧。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趙振國上前一步,笑著與老板說:“此言差矣,既然老板也說這是頂頂好的鹿茸,這“好”想必不僅指的是功效吧?”

    老板沒料到這位會突然這么說,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故作不明,“不知小兄弟何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又何必明知故問?鹿本就難見,雄鹿好斗,鹿茸常見擦傷,這副鹿茸不僅沒有傷痕,形狀也巧妙,還是出自野生梅花鹿。

    不說咱們這里,怕是放眼全國都屈指可數(shù),如此可遇不可求,老板不會真的打算切片當藥材賣吧?”

    趙振國笑的自然,語氣也是輕松自在的,但落在掌柜的眼中就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拐著彎來笑話他。

    掌柜暗道這個后生看著模樣周正,心眼卻這么多,本想他不那么識貨可以坑一筆,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無奈道:“這位小兄弟倒是深藏不露,確實,這副鹿茸可遇不可求,不知小兄弟心中的數(shù)額是多少?”

    宋婉清心下大驚,剛剛掌柜開口報價,趙振國怎么敢直接翻倍要價。

    她看向掌柜,卻見老板只是踟躕了片刻,竟然開懷大笑,“哈哈哈,好,小兄弟豪氣,既然如此老夫我若還扭捏倒顯得小氣了,就兩百塊�!�

    ……

    宋婉清呆呆的看著趙振國與老板仿佛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談笑風生,最后不僅以兩百塊的高價賣了那副好的鹿茸,差的也賣了二十塊,她感覺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沖擊。

    她全程默不吭聲,親眼見證了他售賣藥材的全過程,徹底打消了內(nèi)心的不安和疑慮。

    一直都知道藥材值錢,只是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一般人即便運氣好,碰上了,也不見得能挖到手。

    只是,身邊這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進山了幾乎從來不空手而歸。

    老板非常高興,他似乎生怕鹿茸賣去別家,當場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在她走神兒之際,老板拿著錢走了出來,笑容可掬的遞給趙振國。

    “來,這個你點點,總共三十張大團結(jié)。”

    抱著孩子的趙振國,并沒身上去接,看著老板說道。

    “給我家當家的吧�!�

    聽到他在外面這么稱呼自己,宋婉清臉瞬間染上一層好看的紅潤。

    接過老板遞過來的錢,點了點頭,確定金額沒問題后,這才收了起來。

    兩人出了藥房,趙振國扭臉看著身邊的媳婦問道:

    “怎么樣?媳婦兒,以后總算是放心了吧!”

    宋婉清眉眼含笑,點了一下頭,一手扯著他衣角,一手捂著自己褲子口袋,跟著他身邊,并沒吭聲。

    身上踹了這么多張大團結(jié)在身上,她心里十分不踏實,怕丟了,怕被偷了.......

    一路上,注意力都在自己裝錢的口袋。

    走到背陰小巷子,還是不放心,于是只留了十張大團結(jié),把剩下的錢都塞給趙振國。

    ——

    送走這兩口子,老板讓小子把暗格內(nèi)的錦盒拿來。

    那是一個暗金色錦盒,紫檀木打造,雕刻的紋路復雜多樣,這樣精美的錦盒裝著的東西想來也是價值連城。

    老板把錦盒打開,只見里面放著一棵人參,年份應該挺久了,讓人驚訝的是形狀居然呈現(xiàn)一個人形。

    這樣的人參少說也得成精了,然而掌柜卻把人參取下來,把鹿茸放進去。

    “師傅,這?”小子驚訝的看著師傅的動作。

    “重新拿個盒子放�!崩习灏讶藚⑦f給他。

    小子不大明白,只好重新拿來一個錦盒,把人參放進去。

    見師傅那么寶貝那副鹿茸,卻是不解了,“師傅,鹿茸再怎么珍貴也比不得人參吧,花出去兩百塊,都能買很不錯的人參了�!�

    聽了他的話,老板卻搖了搖頭,他輕撫鹿茸的表面,順著鹿角的弧度撫摸,那動作就像隔著鹿茸撫摸著另外的東西。

    小子更不解了,卻見師傅把鹿茸拿出來,立著放在桌上。

    鹿茸自然是生在鹿頭上的,然而不知是不是擺放的角度問題,他突然覺得這副鹿茸格外凌冽。

    “看明白了吧?”掌柜見他發(fā)愣的樣子,笑著問。

    小子搖了搖頭,指著鹿茸說:“有種怪怪的感覺。”

    老板笑的意味深長,怪就對了,他看著桌上的鹿角,眸光幽深。

    常年與藥材打交道,他見過的鹿角多不勝數(shù),但沒有一對鹿角給他這種感覺。

    一般來說鹿角的形狀都是中規(guī)中矩,厚實敦樸,哪怕偶有長相粗獷的,但整體看去仍舊顯得安分。

    可是這對鹿角,雖說只有一個岔,但開叉的角度張揚,弧度微妙,明明已經(jīng)干透,卻還可以看出幾分靈氣。

    這東西,怕是能當鎮(zhèn)店之寶了!

    真的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

    之后他倆去了集市,找了個人流多的地方準備賣柿餅。

    由于有宋婉清這么一號大美人,整整兩籮筐橙紅的柿餅著實顯眼,剛剛坐下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個季節(jié)本就水果短缺,宋婉清做的吊柿品質(zhì)好,各大飽滿,色澤鮮艷,包覆的柿霜看起來就像披了一層白雪,格外應景。不一會兒,便有人上前查看。

    “你們是賣柿餅嗎?”有個穿著富態(tài)的婦人走了過來,見賣柿餅的是小夫妻倆也是驚訝,便狐疑的問。

    趙振國笑著點點頭,“嗯,一毛一斤,不知大嬸可要買?”一毛一斤是他和宋婉清事先商量好的,這批柿餅大概有六十斤,若是順利賣完也能得個幾塊錢。

    “一毛一斤,還挺貴的。”婦人有點遲疑。

    趙振國卻是直接拿起一個吊柿,切成小塊,用竹簽扎起一塊遞給婦人,輕聲道:“不貴了,一斤柿子只能做不到半斤柿餅,還得算人工呢。嬸兒若不放心可以先嘗嘗,我們的吊柿口感軟糯,甜而不膩,不會讓你吃虧的。

    【53、舍不得花錢】

    聽聞還可以嘗,婦人心下一喜,接過趙振國手中的竹簽吃了口,頓時眼前一亮,“來兩斤。”

    趙振國笑的更加燦爛了,宋婉清也自覺的幫忙裝柿餅。

    第一個客人心滿意足離去,早已觀望多時的人們等不及了,一擁而上。

    趙振國和宋婉清忙的不亦說乎,轉(zhuǎn)眼的功夫兩筐柿餅就所剩無幾了。

    宋婉清數(shù)了又數(shù),笑的合不攏嘴。

    沒想到柿餅會賣的這么順利,似乎這些參差不齊的毛票,比起剛才的大團結(jié)來的還讓她高興。

    她能賺錢了!

    “總共多少?”趙振國笑著問。

    “差不多十塊錢了。”

    宋婉清湊近趙振國壓低聲音說,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趙振國被自己媳婦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干脆拉著她進了國營商店。

    “媳婦,咱扯點布,給你跟孩子做冬天穿的棉衣�!�

    聽到他說的,宋婉清這才注意被他帶進了國營商店,被柜臺里各式各樣的布料晃了眼,她扯了扯趙振國的衣角,小聲嘀咕:“還是去鎮(zhèn)上吧,這兒的布貴著呢�!�

    然而趙振國這次并沒聽她的,開口堅決說道:“就在這里買�!蹦钦Z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宋婉清看他堅持,也沒再說什么,挑了幾款比較素凈的料子,上手的手感也非常不錯,可一問價格,心里就咯噔一下,不想要了。

    這不是貴了一星半點,簡直就太貴了,比鎮(zhèn)上貴了一倍!扭頭仰臉看向身邊的男人。

    趙振國這次壓根就沒依著自己媳婦,沖著柜臺里面的女售貨員說:

    “這幾款料子,都幫我各裁六尺半�!闭f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布票。

    這些布票還是上次買電視機時,從那些投機倒把的人手里換來的,本來就打算帶著媳婦來買些她喜歡的料子,做幾件棉衣。

    宋婉清一聽,有些急了,伸手率先拿過趙振國手里的一沓布票,嫌他不會過日子。

    拽在手里,沖著售貨員說道。

    “我再看看�!闭f話間,認真地又重新挑選了一下。

    最終選了兩種暗系色男士的布料,又挑了兩種鮮亮素凈的布料。

    她借用柜臺的木尺,量了量趙振國的肩寬、腰身,算好了要用的布料,才讓售貨員裁布。

    售貨員收了布票,算了一下,總共十八塊三毛,說話間,目光在他們小夫妻倆身上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趙振國那肩寬腿長的身上。

    趙振國單手抱著孩子,攔住了準備掏錢的宋婉清。

    她口袋里裝了那么多錢,掏出那么多錢,容易被人盯上。

    他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堆零錢,遞給宋婉清。

    媳婦兒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剛差點就將口袋里的一包錢掏了出來。

    宋婉清接過他遞來的零錢,仔細數(shù)夠了數(shù),遞給售貨員,又把剩下的零錢一股腦兒塞進了他褲子口袋里。

    售貨員麻利地點好錢,放進抽屜,對著柜臺上的尺子,咔嚓咔嚓幾下就扯好了她要的布料尺寸,用碎布條包好遞給了她。

    宋婉清接過那卷布料,心里跟刀割似的疼,這幾塊布,竟然花了整整十八塊!

    要是在鎮(zhèn)上買,少說也能省下一半的錢,雖說料子可能沒這么好,

    但鄉(xiāng)下人整天忙活著,哪用得著這么好的料子啊。

    越好的料子反而越金貴,越不耐穿,宋婉清越想越覺得錢花的不值,扭頭沖著正東張西望的趙振國說了句:“回家!”

    趙振國剛進門,哪肯就這么輕易地回去,他收回視線,看向媳婦,剛想開口說還要買點別的東西,可一見媳婦那拉長的臉,

    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宋婉清也沒搭理他,徑直往前走。

    趙振國抱著孩子,低眉順眼地跟在自己媳婦身后,朝著出口走去。

    直到上了車,宋婉清坐到靠窗邊的座位上,才從趙振國懷里接過孩子。

    趙振國只能老實巴交地拎著買的一點布料,啥話也不敢再說了,默默坐在媳婦旁邊的位置。

    本來還盤算著,趁著機會,弄輛鳳凰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回去,現(xiàn)在看來也沒戲了。

    路上,宋婉清懷里的女兒突然哭了起來,她摸了摸尿布干爽的,也沒尿,那就是餓了。

    到了鎮(zhèn)上時,找個沒人地方,用趙振國的外套遮住,給她喂過一次奶。

    這會兒估計是又餓了,但現(xiàn)在還在車上,全是人,人多眼雜,宋婉清有點不好意思掀起衣服喂奶,只能先哄著懷里大哭的女兒。

    趙振國看著女兒哭得撕心裂肺,心疼得要命,他從媳婦懷里接過孩子,輕輕抖著胳膊哄著。

    然而這并沒什么用,女兒依然扯著嗓子哭。

    看得趙振國心疼得厲害,扭頭看向身邊的媳婦說道:“要不,咱們先下車,待會兒再坐下一輛?”說著,見媳婦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趕緊沖著售票員喊:“麻煩停一下車�!�

    售票員站起來往后瞅了一眼,沖著司機喊了聲“有客下”。

    車子穩(wěn)當當?shù)赝A讼聛�,趙振國抱著娃下了車,宋婉清緊跟在后頭也下了車。

    車上人多擠得慌,宋婉清一心都在閨女身上,下車時被人蹭了一下也沒察覺。

    下了車,她從趙振國懷里接過閨女,瞅瞅四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坑坑洼洼的,連個過路的人影都沒有。

    她找了個土坷垃坐下,接過趙振國遞來的外套,蓋在閨女身上,又遮住自己胸前,撩起毛衣就要喂奶。

    這時候的她,壓根沒留意到,褲子口袋已經(jīng)被劃開了個口子…

    在媳婦奶孩子的時候,趙振國摸出口袋里的大前門,劃開火柴,點了一根。

    趙振國見媳婦喂奶,便摸出口袋里的大前門煙,劃根火柴點上了。他走到一旁,高大的身子懶散地靠著樹,瞇縫著眼,嘴里吐著煙圈。

    雖然抽著煙,但他的眼珠子可沒離過媳婦和閨女,一直盯著。

    期間,還是會時刻保持警惕,留意周圍,生怕有人路過或者躲在遠處偷看。

    即便此刻媳婦給孩子喂奶,有遮擋的掩飾,但他也不允許任何男人窺探這種事。

    有些男人,就專盯著喂奶的女人,往人家胸脯上看。

    好在這地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偏僻得很,周圍連個村子都沒有,除了偶爾路過的班車,幾乎見不到人。

    煙抽得差不多了,他吐掉吸完的煙屁股,用腳攆了攆,確定沒火星之后,這才挪開腳。

    低著頭的宋婉清,目光專注在懷里的女兒身上,生怕外套捂得太嚴實,悶著里面吃奶的女兒。

    時不時掀開一點點縫隙,看看里面,啄著奶的女兒。

    見她吃飽了,伸手拉下毛衣,整理好衣服,掀開蓋在身上的外套。

    趙振國見此,幾步走上前,接過媳婦遞過來的外套,利索地套在身上。

    這時看見媳婦黑色褲子,開了個口子,露出皙白的嫩肉,看到這里,趙振國擰眉脫下外套,壓根沒注意,她褲子什么時候劃爛的。

    【54、褲子什么時候被劃爛了?】

    趙振國剛想張嘴問話,猛地一愣神,這不是媳婦裝錢的褲兜嘛?

    里頭空蕩蕩的,錢早沒了影兒。

    在國營商場那會兒,錢還在呢,坐車的路上,自己一步?jīng)]離地跟著她,旁人哪有機會下手?

    那唯一離開自己視線外的就是,就下車那一會兒,自己抱著閨女走前頭,媳婦落后面了。

    車上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八成就是那時候,錢讓人摸了去。

    這筆錢,擱現(xiàn)在可不是小數(shù)目。

    對趙振國來說,那點兒錢不算什么,丟了就權當破財免災了�?上眿D兒,剛才就買那么一丁點兒布,二十塊都不到,她還心疼得跟啥似的,非拽著他要回鎮(zhèn)上去。

    她平時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使,要是知道錢丟了,還不得心疼、自責得要命!

    況且她還在喂奶期,為這點兒小錢傷了身子骨,那可不值當。身子骨要是垮了,以后多少錢都補不回來!

    趙振國一想到那布,才發(fā)覺手里頭空落落的。他心里頭暗罵一聲,娘的,布從媳婦懷里接孩子的時候,順手放座位中間了。

    下車時,眼里心里全是閨女,哪還記得拿布!

    罷了,幾塊布嘛,丟了就丟了,下次趕集再買就是。

    眼下得想個法子,先把媳婦的注意力挪開,可不能讓她知道錢沒了。

    有了,拿閨女來引開媳婦的注意,想到這兒,他動手把剛穿上沒多久的外套給脫了。

    “媳婦,這天真熱�!闭f著,他就彎下腰,把外套往媳婦腰上一系。

    那外套寬大,剛好把宋婉清褲子上劃破的地方給遮住了,露出的肉也被擋了個嚴實。

    宋婉清正抱著閨女拍奶嗝呢,見趙振國這舉動,也沒多想,只當他是真的熱,也就沒吱聲。

    要說這天氣,大早上的,趙振國還就愛光著膀子在院子里溜達呢!

    見媳婦沒起疑心,趙振國心里頭那塊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閨女就是媳婦的心尖肉,心肝寶貝,啥時候只要閨女在,宋婉清的心思就全在閨女身上。

    過了十幾分鐘,眼瞅著一輛班車從遠處開過來了。

    趙振國趕緊跑到路邊,沖著班車招招手。

    等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O铝耍o跟在媳婦后面,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和閨女。

    乘務員接過車票錢,站起身來,大聲吆喝道:

    “哪位男同志,給咱們抱孩子的女同志,讓個位置坐嘞�!�

    車內(nèi)大部分都是老爺們,售票員這一嗓子喊出去,好幾個都站起身來讓座。

    趙振國護著媳婦,走到最近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沖著讓座的人連聲道謝,然后就站在媳婦身邊守著。

    這一路上,宋婉清懷里摟著孩子,小家伙吃飽了肚子,精神頭足著呢,睜著那雙像葡萄似的大眼睛,四處瞅著,好奇得不得了。

    宋婉清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早把口袋里裝著錢的事兒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等下了班車,到了鎮(zhèn)上,

    趙振國讓媳婦抱著孩子在外頭等著,他自己進去交了兩分錢看車費,把借來的自行車給取了出來。

    這時候,宋婉清在外頭套著布兜,正打算把孩子往胸前放呢,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揣著一大筆錢呢。她趕緊騰出手,去摸褲子口袋。

    這一摸,心里咯噔一下,口袋空空的,手指都伸到外面去了。

    剎那間,她驚出一身冷汗,腦袋嗡嗡作響,低頭一看,腰間系著的外套掀開來,褲子口袋上赫然一個口子,錢啥時候沒得都不知道。

    她腿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懷里的孩子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宋婉清整個人都懵了,眼睛直勾勾的,連孩子的哭聲都聽不見。

    她怎么也想不到,錢咋就沒了呢?

    那么大一筆錢,怎么說沒就沒了?

    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整人陷入懊惱,自責當中,抱著女兒的手,都在隱隱發(fā)抖。

    等趙振國騎著自行車出來,老遠就看見媳婦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抱著孩子站在那里,手足無措,眼睛在地上亂瞅,像是在找啥東西。

    瞬間明白,她這是發(fā)現(xiàn)錢沒了!

    他趕忙從自行車上跳下來,車剛扎穩(wěn),就把媳婦懷里的閨女接了過來。

    一只手摟著孩子,另一只手把媳婦摟進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聲細語地哄著:

    “咋了媳婦兒,你可別嚇我�!�

    宋婉清一聽他的聲音,那雙鳳眸才慢慢有了神,手緊緊揪著他腰間的襯衣,抬頭望著他說:“咋辦啊?錢沒了,我褲子口袋不知啥時候破了個窟窿�!�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滿是恐慌和不安。

    趙振國看媳婦這樣,心里頭一點不意外,所以他才不敢讓媳婦知道錢被偷了。

    他本來想著,等回了家,找個由頭,說錢自己拿去買建房材料了,先糊弄過去。

    畢竟要是說自己拿了,媳婦肯定沒二話!

    可沒想到,還沒到家,媳婦就發(fā)現(xiàn)錢不見了!

    他暗暗嘆了口氣,在媳婦頭頂上親了一口,柔聲說:“好了媳婦兒,錢沒丟,你剛才給我了,你忘了?”

    說著從空間里摸出一疊錢,他倒不是藏私房錢,只是覺得狡兔三窟,備用而已,看,這不派上用場了?

    說著話,趙振國就覺得胸口那襯衣讓一股子溫熱給浸濕了。

    他娘的,哪個龜孫子手這么賤!

    這錢丟了也就丟了,可媳婦這么傷心,他心疼啊。

    可宋婉清接了錢,仔細看了看,還是繼續(xù)哭,“趙振國,這根本不是我丟的錢...我丟的錢上面的數(shù)字根本不是這個...你哄我...”

    趙振國沒想到,媳婦兒太細心了,連錢上編號都記住了,這下糊弄不過去了。

    瞅著懷里無聲抽噎,身子也跟著微微哆嗦的宋婉清,這一刻,趙振國的心都讓她給哭揪緊了,疼得厲害!

    他真想把那偷錢的人給剁了!

    “媳婦,你別哭了行不?你這一哭,我心疼得跟刀割似的。那點錢不算啥,我還能掙回來。只要你不哭,以后你讓我干啥我都愿意。”趙振國低聲下氣地求著。

    只要能讓媳婦現(xiàn)在不哭,不因為丟錢的事兒傷心,讓他干啥他都樂意,哪怕脫光了裸奔,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兩人就這么在街上抱著,路人看了都指指點點的,說什么傷風敗俗,行為不檢點,光天化日下不像話之類的。

    有人想上前說兩句,可讓趙振國那冷厲的眼神一瞪,嚇得都縮回去了。

    趙振國才不管別人咋看,咋說呢,他就怕媳婦這事兒過了,心里頭有疙瘩,以后不好意思出門。

    他自己名聲咋樣他不在乎,可媳婦的名聲,他容不得別人說一點不好!

    【55、發(fā)現(xiàn)錢丟了】

    然而宋婉清因為丟了錢,自責難受的厲害,怨自己疏忽,丟了錢都不知道。

    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壓根注意不到外界的目光,和路人的指指點點。

    打心底,她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弄丟了那么大筆錢!

    那種負罪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趙振國垂眸看著靠在臂彎里的媳婦,這會兒被她隱忍壓抑的抽泣聲,哭得心都碎了,肝脾肺腎都跟著抽痛。

    可無論自己說什么,媳婦仿佛就是聽不見似的!

    這樣一直讓她站在這里哭也不是個事。

    只能先取下媳婦身上的布兜,單手掛在自己胸前,把女兒放進布兜里。

    騰出雙手后,抱起媳婦,放在車后座。

    “媳婦,別哭了,咱先回家。”說著蹬掉自行車的支撐,朝著家的方向騎去。

    側(cè)身坐在后座的宋婉清,臉埋在趙振國的后背,胳膊摟著他腰,低聲抽泣著。

    等回到家,他后背前胸,都濕了一片。

    打開門,將女兒放在小床上,又將媳婦帶進屋,橫抱起她,讓她側(cè)身坐在自己懷里。

    心肝寶貝的一頓亂叫著,輕輕用袖子給她擦掉眼角不停往外流的眼淚。

    帶著安撫,又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媳婦,這事不怪你的,怪我沒保護好你,丟了就丟了,你別哭了成不?這點兒錢,不算什么的。”

    這事要怪,其實也怪自己!

    是自己疏忽了,沒看好她,才讓人鉆了空子。

    想著讓媳婦兒當家作主,才把錢給了她,是自己沒保護好她。

    可媳婦明顯把責任都攔到她自己身上了,在讓她這樣哭下去,傷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趙振國遏制住她下顎,對視上她那雙哭紅腫的眼睛,故作嚴肅說道:“別哭了,再哭,我要生氣了�!�

    說話間,故意壓低了音量,顯得自己要生氣。

    隨著他話一出口,側(cè)坐在他懷里的宋婉清,身子猛然一僵,漂亮的眸子里,還沁著要掉不掉的眼淚。

    帶著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趙振國。

    雖然沒再抽泣,可眼淚還是不停地從她眼睛滑落出來。

    但明顯是被他話嚇住了,打心底,還是怕趙振國生氣。

    她這樣,看得趙振國,心都揪揪著痛,可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來轉(zhuǎn)移媳婦的注意力。

    無聲地輕嘆了口氣,放輕了語氣,在那微紅的鼻頭落了個吻,開口沖她說道:“媳婦,你知道破財消災嗎?”說著見媳婦有在聽自己說話。

    這才接著說了下去。

    “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夢見我出事了,一輛大卡車從我身上壓了過去,我身子斷成了兩截,血流得到處都是,你嚇得一直在哭,早上醒來,我也沒就把這事放在心上,今天你錢就丟了,可我人卻好好地跟你回了家,所以,我覺得錢丟了,是幫我擋災了。”

    他說得一臉認真,見媳婦眼淚沒再往外流,更加篤定她聽進去了,加了把火候質(zhì)問道。

    “難道,你想看到我受傷?覺得錢比你男人重要?”

    聽到他這番話,宋婉清連忙搖了搖頭,帶著哭啞的嗓子說道:“不要你受傷。”

    見媳婦這樣,趙振國松了口氣,硬著頭皮撒了個謊,沒想到竟然管用。

    看來這段時間,沒白疼媳婦,在她眼里,自己還是比錢重要的!

    “既然不想我受傷,那這不就好了,破財消災�!�

    這番話一出口,見媳婦無聲地點了點頭,更加篤定了她信了自己的話。

    這下好了,媳婦終于不哭了,再讓她這樣哭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被他抱在懷里的宋婉清,一臉認真的盯著面前的男人,抬手摸著他臉頰囑咐道。

    "最近,哪里都不要去了,尤其是山上�!闭Z氣難得跟他這么強硬。

    比起錢,她更怕面前的男人出個什么意外。

    聽到媳婦的話,趙振國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下來。

    “好,都聽你的�!闭f著他用袖子,輕輕擦掉媳婦臉頰殘留的淚痕。

    趙振國萬萬沒想到,丟了這么點錢,還能有個意外收獲。

    宋婉清聽到他答應自己,最近哪都不去后,還是有些不放心,決定最近要把他看緊點才行。

    怕他早晨趁自己沒醒,偷偷跑去山上。

    趙振國自然不清楚自己媳婦,這會兒在想什么。他眼下只要媳婦不再因為丟錢的事情自責,難受,讓他怎么著都成。

    垂眸看著懷里的媳婦,逐漸平靜下來了,也不再默默地掉眼淚了。

    心也總算是落了下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村子里發(fā)生了一件傷風敗俗的大事。

    這批下鄉(xiāng)的一名女知青,跟住家的男主人,在麥秸垛中,干那檔子事,被村民發(fā)現(xiàn)了。

    當時路過的村民,看到兩人脫光了,抱在一起,那東西都還插在女人的身體里。

    事情被撞破后,女的當時就嚇暈了過去。

    男的提起褲子就想跑,被另外一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給抓住了。

    在這個年代,不是合法夫妻,干這種事被發(fā)現(xiàn),是要進行批斗游街的,往后不論男女,都別想抬起頭做人了。

    兩人還在屋內(nèi),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砝钐鹛疬吪苓吅暗穆曇簟?br />
    “趙哥,趙哥,麻煩你快出來一下�!�

    此刻的李甜甜,得知事情后,就從地里跑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額頭浸滿了汗。

    但她顧不得累,只想盡快找人幫忙,去村長家里求求情,讓他不要把這件事弄大。

    聽到她聲音的宋婉清,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自己男人抱在懷里。

    瞬間開始不好意思起來,避開他視線,推了推結(jié)實的胸膛說道。

    “你松開,放我下來。”

    這會兒的趙振國,媳婦說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耍賴皮的話跟事都不敢干。

    雖然不舍得放下懷里的媳婦,可還是乖乖把她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的宋婉清,整理了一下衣服,確定沒什么不妥后,撩開布簾,走了出來。

    看著李甜甜著急忙慌的樣子,額頭還帶著汗,嘴唇干得都起了皮,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這是??”說著準備幫她倒杯水。

    李甜甜一心都在自己同學身上,壓根也沒注意到宋婉清紅腫的眼睛,目光朝著她們住的東屋內(nèi)看去。

    隔著布簾縫隙,看到男人的一雙大腳。

    確定趙哥在家后,收回視線,眼神中帶著著急不安說道:“嫂子,我趙哥呢?我有事請他幫忙�!闭f著上前拉住她白皙的手腕。

    “嫂子,我不渴,我真的有急事,需要趙哥出面幫忙,我知道趙哥肯定有辦法、”

    聽到她的話,宋婉清放下手上的暖水瓶。

    雖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打從趙振國說了他做的那個噩夢開始,打心底里不想讓趙振國出門。

    這種東西,寧愿信其有,不愿信其無。

    她不敢做任何冒險的事情,以防萬一,目光看向李甜甜問:“你趙哥身體不對勁,在屋里休息,什么事?讓你著急成這樣?”

    聽到她問得,李甜甜本不想說,可對視上小嫂子的目光后,想著她對自己的照顧,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我一起下鄉(xiāng)的同學,在村子外的麥秸垛中,跟大毛家他爸干那事,被村子里的人發(fā)現(xiàn)了�!�

    說到后面,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56、發(fā)生了大事,她怎么這么自私】

    畢竟她雖然經(jīng)了人事,但一個未出嫁的大姑娘,對這種事,還是羞于說出口的。

    垂下頭,緊張地拽著衣服接著說道:“她現(xiàn)在被民兵抓起來,準備要進行游街,批斗。”

    她的話,聽得宋婉清更加糊涂了,對方跟人干那種事丑事被發(fā)現(xiàn)了,又被人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連她都知道了,想必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不明白她此刻找自家男人做什么?

    但感覺告訴自己,總歸不是什么好事,帶著警惕,繡眉微擰,看著面前的李甜甜說道:“這種事,你找你趙哥做什么?他又能幫上什么忙??”

    李甜甜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埋在胸口,小聲說:“我來的時候,也聽說過趙哥的一些事情,聽說村子上的民兵都怕他,所以我想,他要是出面處理,肯定能行�!秉c到為止,沒再說下去。

    宋婉清現(xiàn)在算是聽出來了,在她眼里,自己男人就是個連民兵都不想招惹的地痞無賴。

    臉色跟著也難看了起來,雖然不想否認什么,但憑什么她就認為,遇到這種丑事,自家男人會替她趟這趟渾水?

    自認為,這些日子,待她也不薄,吃住,從來沒虧待過她,她良心被狗吃了?

    竟然想著,讓趙振國幫她干這種事?

    重重的將茶缸放在桌上,冷臉到。

    “這種事,他幫忙不上什么忙,你找其他人問問,看有沒有人愿意幫你�!�

    李甜甜不傻,看到小嫂子這樣,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幫幫同學,不清楚哪里惹惱了她。

    可眼下除了能找趙哥解決這事,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同學還未婚,她要是被游街批斗,以后再想嫁個好人家就難了!你就讓趙哥幫幫忙吧�!�

    聽到她厚顏無恥的話,宋婉清也沒再跟她客氣。

    “你不用求了,我是不會讓他去的,還有,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晚上你記得收拾一下,明天我會跟村長說,家里住不下,讓他從新幫你安排一戶人家。”

    這話一出口,李甜甜都傻眼了。

    怎么事情弄成了這樣?自己只不過是想請趙哥幫個忙而已,事情怎么會引火上身了呢!

    宋婉清沒再搭理她,撩開布簾進了屋。

    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見他沒有因為自己的擅自決定生氣。

    收回視線,生氣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框子,織起了毛衣。

    此刻的趙振國,正側(cè)躺在床上,單手撐著腦袋,看著走進來的媳婦、帶著生氣的模樣,非常招人稀罕。

    剛外面?zhèn)z人的對話,他可是在里面聽得一清二楚。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媳婦護著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跟吃了屁似的,眉眼間帶著明晃晃的笑容,嘴角都咧到了后腦勺。

    宋婉清垂眸,靈活地織著毛衣,心里憋著一口氣,懊惱自己,不該對一個外人,掏心掏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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