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8章

    這段時間趙振國的舉動整個村子的人都看在眼里,雖然有幾個好事的來詢問了幾次,但趙振國只是含含糊糊的說想要種點東?

    【119、沒那么簡單】

    不過趙振國的話,村里的人根本不信。

    他們種了一輩子地了,就沒見過趙振國這樣圍起來種的。

    村里人覺得稀罕,經(jīng)常有人端著飯碗來瞅他這個奇奇怪怪的茅草房。

    明白多說無益,回答了一兩次之后趙振國也不再跟這幫人解釋。

    與其去和他們做解釋,還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

    趙振國慢慢地把山中他做好記號的枯樹也搬回了那棚子之中。

    一平方米兩根帶著木耳的樹樁。

    處理好木樁之后趙振國也不知道該做什么,種木耳他跟宋婉清都是紙上談兵,就當種著玩了。

    第一棚木耳很不順利,那天,走到用麥穗圍起來的溫室旁趙振國還未進門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遠遠的他就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子霉味。

    心中咯噔一聲趙振國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走進麥穗圍成的屋子,果然空氣中的霉味更加嗆人。查看了下四周之后他皺著眉頭走上前去。

    那些之前搬進來的木樁已經(jīng)變質(zhì),有的地方甚至是已經(jīng)泛起了白霉。

    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么順利,但是也沒想到麻煩這么早就來了。

    蹲下細看之后趙振國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一‘屋’子的木樁和木耳怕是沒用了…

    嘆了口氣之后趙振國倒也沒有消極下去,而是開始找起了原因。

    太過潮濕的空氣是木頭發(fā)霉的重要原因,不用想也知道這里的水氣太重了些。

    更讓趙振國在意的是他發(fā)現(xiàn)有些明明已經(jīng)長出了‘耳朵’的木耳顏色變得有些灰白,花花的,看上去好像是生病了。

    趙振國用手指采了下一些仔細查看,卻發(fā)現(xiàn)那些木耳已經(jīng)壞死。

    挫敗地在地上蹲了好久,趙振國不信邪地把周圍的木耳都用指甲掐了個遍。

    直到宋婉清跑進來對在他對面用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看著他和那些木耳,他才嘆了口氣,作罷。

    看來空氣太濕是不行。

    趙振國動手直接拆了面前的草屋的一面墻,讓那些在屋子中的木樁全部都暴露在了空氣中,嗆人的霉味也在空氣流通之后逐漸淡去。

    第二天趙振國吃完午飯去草屋的時候,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些被他以為已經(jīng)沒救了的樹樁,竟然又長出了新的木耳。而且長勢很好,比之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趙振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些原本壞死掉的木耳旁邊居然又長出了新的菌朵,木耳自己活過來了,這對趙振國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喜訊。

    同時趙振國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并不是每根木頭都長出了新的木耳的,而是其中一部分長了新的木耳。

    趙振國把那些新長出木耳的木樁紛紛做了記號,然后才選了根小些的木頭。

    拎著木頭,趙振國去了王栓住家。

    “拴住叔,你出來看看…”人未到聲先到,趙振國還沒進門就開始叫起來。

    “怎么了?振國�!蓖跛┳〈藭r還在吃飯,他從屋子里走出來時手里還端著碗拿著筷子。

    趙振國忙把手中的木樁給拴住叔看,“拴住叔,你快幫我看看這是什么樹�!备鞣N樹帶著枝葉長在地上的時候趙振國倒是認識,只是被砍成一段一段的之后就不認得了,在這點上,拴住叔可比他厲害多了。

    “這個、這個是櫟樹……”翻看了下趙振國手中的樹,拴住叔肯定地說到,“你小子在后山擺弄這些也就算了,還捧回來做什么?”

    畢竟是村里的人,王拴住雖然沒反對趙振國的‘胡作非為’,但也不是很贊同。

    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還是應(yīng)該老老實實的種地,那些稀奇古怪的營生種完地之后慢慢擺弄也行。

    “拴住叔,我今天下午要去山里砍一些回來�!闭f完趙振國不等拴住叔反應(yīng)過來就一股腦兒地跑出了王栓住家的院子。

    果然,他才走出院子沒多久身后就傳來了王拴住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小子不認真點種地,冬天沒法打獵了,我看你怎么過這個冬…”

    趙振國家底厚著呢,不過財不外露,他也不會跟王栓住說這么清。

    回到家,趙振國拿了砍刀就往山里走去。

    這次他沒有急著弄很多櫟樹回去,而是選了些干燥的枯枝砍了抱回家。

    木耳的種植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簡單的是它的生長不需要太多條件,復(fù)雜的則是怎么讓那些發(fā)了芽的木耳平安的成長到熟透。

    宋婉清也發(fā)現(xiàn),這東西雖然發(fā)芽容易卻多數(shù)都是在長到一半的時候死掉,存活下來的概率很小。

    之前的失敗也看出來了,這東西對生長環(huán)境的挑剔可以說是到了極點,只要有一點點不適應(yīng)就會死掉而且每次都是大面積的,讓人措手不及。

    砍好的櫟樹趙振國沒有急著把那些木耳種上去,他把幾段櫟樹在院子中搭成‘井’字晾曬起來。搭好架子之后趙振國又把之前采集的種子翻了遍,讓它們在陰涼的地方繼續(xù)晾曬。

    一來一回,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做午飯。

    冬天的水很涼,用習(xí)慣了熱水器里溫水的趙振國先燒了些水兌到冰冷的井水之后,才開始動手把蒜苗一根根的掰下來放在水盆中。別看蒜苗外面很干凈,其實葉子里面是很臟的。

    洗好之后,趙振國拿菜刀把蒜苗切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備用。

    接下去是作料的準備,這時候還沒有什么蠔油、生抽、雞精這種調(diào)味品,趙振國只好將就著用有的,生姜、蔥花、還有剁碎的辣椒。生火的時候,趙振國無比懷念打火機,現(xiàn)在有條件的用的是火柴,沒條件的用的是打火石,要費好大的勁兒才能點著火,打火機是稀罕玩意兒,供銷社都沒得賣的。

    在油鍋里爆出香味之后趙振國才把薄如蟬翼的臘肉倒進油鍋里,‘刺啦’一聲之后,臘肉漸漸染上了辣椒的淡紅色。蒜苗葉子癟下去之后點了點醬油和一些醋。

    忙活一上午了,中午就一個蒜苗炒肉對付了,宋婉清聽趙振國說對付一頓,忍不住笑?

    【120、賣木耳】

    木耳的生長周期在三十天左右,一個月下來木耳便已經(jīng)由菌種變成成熟可食用的木耳。

    看著那明顯比之前野生木耳,還要來的好的長勢和木耳,趙振國掂量了下這一期的‘收成’,大抵算了下能夠采摘下來的有多少。

    對于結(jié)果趙振國微微有些郁悶,因為之前的失敗一半左右的木耳都‘毀’了,所以現(xiàn)在算了下的只是原本的一半。

    而這里剩下的雖然比原本在山里采到得的量多得多,甚至是有五六倍左右,但是比他預(yù)想的還是少得多。

    幾十斤木耳,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鑒于媳婦兒是準備當事業(yè)干的,趙振國準備去鎮(zhèn)上,看看銷路,可以的話,幫媳婦兒把這個做成一項事業(yè)。

    緊了緊手中裝著木耳的大袋子,趙振國準備先去街上的飯館打探下價錢,再決定怎么處理這東西。

    隔著老遠趙振國就看到國營飯店的招牌,趙振國沒有從前門進去,而是多了個心眼走了后門。

    “扣扣……”飯店的后門沒有關(guān),但是趙振國還是禮貌的先敲了敲一旁傾斜著的木門,沒有唐突的直接進門。

    飯店的后門遠遠沒有前面院子的光鮮,不大的院子地上滿是坑坑洼洼的泥洼,院子一角還堆著一堆木柴。聽到敲門聲,一個肩頭搭著白布服務(wù)員模樣的男人跑了過來。

    還未等趙振國開口,他就嘀嘀咕咕的說道;“你這家伙跑到這里來做什么?走、走、走,別在這里給小爺我添亂。”

    趙振國一個沒注意,被他推了個踉蹌。

    “我找你們領(lǐng)導(dǎo)的,或者是大廚也行�!壁w振國沉住氣退后了一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領(lǐng)導(dǎo)的在忙,大廚也沒空,你有什么事情告訴我,我?guī)湍闳フf說�!蹦切《緶蕚湓偻期w振國,卻看到了趙振國不溫不火的視線,有些眼色的服務(wù)員立馬住了手。

    這人分三六九等,看衣著卻未必每次都能分得準,做了幾年服務(wù)員的他自然能夠從眼神氣勢中分辨人與人的差別,趙振國身上的衣著雖看不出什么富貴氣來,但也絕對不像是街上那些宵小或普通人。

    “我有些東西想賣給他們。”趙振國說道。他絲毫不像是來推銷東西的,倒像是前面院子里進來喝酒的人,落落大方,毫無緊張感。

    那服務(wù)員驚訝地看著趙振國,“賣東西?”心中卻很詫異,呵,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這個模樣賣東西,膽子挺肥。

    “勞煩你幫我問下�!壁w振國隨手給服務(wù)員遞了根煙,直接了當?shù)恼f道。

    “那好,你在這里等等……”說完,服務(wù)員就向著院子里不遠處的廚房走去。趙振國看他在廚房門口說了些什么,有個白胖的中年男人,一臉不情愿地跟著他走向了后門趙振國這邊。

    “……你小子別浪費我時間,前面還有好幾桌等著上菜呢�!蹦莾扇诉未走近,趙振國就聽到了他不滿的嘟囔聲。

    “不會浪費你很長時間的�!壁w振國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地上,然后在那白胖的中年人面前打開。那白胖的中年人還未等趙振國把話說下去就蹲下了身去,嘴上還在不斷的說著,“我看看,我看看……”

    趙振國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把手在袋子中翻來覆去,直到那人似乎看得滿意了才起身。趙振國見他眼中有幾分興奮,心道有戲。

    “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你想要多少?”白白胖胖的人拍了拍手,斂去了眼中的興奮。

    “那就算了。”趙振國彎下腰,收起豁開的袋口,然后利索地扛上肩,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那白胖的主廚一愣,愣是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趙振國都快走遠了才追了出去,“唉唉……你怎么就走了?”

    趙振國面上毫無表情,說道;“既然不值幾個錢,那我就不賣了�!彼胍獡Q錢,但是既然‘不值幾個錢’那他就不賣了,趙振國的打算很直接也很簡單。

    趙振國面上毫無表情,但是心中卻是在想著其他事情,這木耳怎么會‘不值幾個錢’,那話分明就是這白胖主廚在詐他。

    趙振國一路走來都沒見過賣木耳的,他明白物以稀為貴這一點,越是稀少的東西越是貴,這東西只有靠山的幾個村子才會吃,不靠山的村子很多人甚至是連這東西該怎么吃都不知道。

    木耳營養(yǎng)價值豐富,而且還可以作藥用,現(xiàn)在沒有大規(guī)模種植,怎么可能不值幾個錢?哼!趙振國承認,他剛剛聽到那大廚的話說心中有幾分氣憤。

    “好好說嘛,別這么急�!蹦谴髲N說道,說話間他拽著趙振國手腕就把他往回拉去,走到門口看到還杵在那兒的服務(wù)員立馬開口讓他去叫領(lǐng)導(dǎo)來。

    領(lǐng)導(dǎo)是個年過半百的小老頭,看似和藹但眼中卻滿是精光,趙振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不好對付,因此暗暗多了個心眼兒。

    服務(wù)員被領(lǐng)導(dǎo)的吆喝到前面幫忙,一時間后院就只剩下領(lǐng)導(dǎo)、白胖大廚和趙振國三人。

    “領(lǐng)導(dǎo),這東西可以留下�!闭f完這句話,白胖的大廚又湊到飯店領(lǐng)導(dǎo)的耳邊說了些什么,只是他說話的聲音太小趙振國沒聽到。

    “后生,你開個價�!鳖I(lǐng)導(dǎo)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趙振國。

    “我把東西拿到你這兒來,就是有心做這生意。”趙振國不答話,反而說道。

    趙振國來這里的目的本就是試探,看看價位,他哪兒知道這年代木耳什么價。

    那小老兒領(lǐng)導(dǎo)和白胖大廚對視一眼,眼中有些趙振國看不懂的東西。趙振國也不急,只是淡淡地站在原地等待著。

    “你這里也就只有二十多斤的樣子,這樣,我給個公道價錢你看看?”領(lǐng)導(dǎo)說道,說完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趙振國。

    趙振國聞言點了點頭,依舊沒出聲。

    “那這樣好了,一斤三毛錢,我給你算個六塊錢好了�!�

    “領(lǐng)導(dǎo)既然不想要就算了,我去別家看看�!壁w振國又是不說話地扛起了地上的木耳,準備離開。趙振國不清楚實價,但是看那小老頭兒領(lǐng)導(dǎo)的模樣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給的實價。

    趙振國走了一步,沒反應(yīng)。兩步,還是沒反應(yīng)。但是趙振國走到第三步的時候,站在領(lǐng)導(dǎo)旁邊的大廚忍不住了,他連忙開口阻撓,“好說好說,你要多少?”

    “六毛一斤。”趙振國回頭,獅子大開口,一開價就是原來的兩倍。

    【121、合同】

    白胖廚師為難的看了看趙振國肩膀上的木耳,又看了看小老頭兒領(lǐng)導(dǎo),半響沒說話,想來這六毛一斤還是有點兒貴了。

    “小子,六毛一斤都趕上肉錢了。”小老頭臉上也沒有了笑容,但他也沒有讓趙振國離開的意思。

    “我這東西比肉稀少,也比肉來的有市場�!壁w振國面不改色道。

    “哦,你倒是說是看說看�!蹦切±蟽鹤呓w振國身邊,第一次細細的開始打量趙振國這人。

    穿的一般,但這氣度不太一般,瞅著像是山里人,又不太像。

    “第一,肉雖然要票,但領(lǐng)導(dǎo)能沒吃過肉么?吃多了也就沒什么新意了�!壁w振國信心十足,他說道,“第二,物以稀為貴,你哪怕是國營飯館,你和人家賣不一樣的菜,也能圖個稀罕�!�

    小老頭雖然沒有開口,但趙振國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贊賞的神色。

    “不過這六毛一斤確實是有些貴了�!毙±项^沒說話,白胖大廚卻開了口。

    趙振國開口,道:“既然物以稀為貴,它比肉還稀罕,那么你們大可以挑高價錢。再說了,給領(lǐng)導(dǎo)吃個稀奇吃個檔次...”

    “六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蹦前着值拇髲N還準備說些什么,小老頭兒卻搶先一步應(yīng)了下來。

    趙振國微微低頭,利用低頭的那一瞬間收起眼中的詫異,然后道:“領(lǐng)導(dǎo)你說說看。”

    “你這東西我們要了,但是我希望只有我們有,而且我希望以后也只是我們的�!�

    趙振國聞言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眼中的詫異更甚,這老頭子倒是會算計,居然知道壟斷經(jīng)營的道理。

    “可以嗎?”

    “可以�!壁w振國權(quán)衡了一下利益之后點頭,頓了頓之后又道:“同時我也希望你們飯店只做我的生意�!�

    這木耳雖然在這附近沒有,但卻在其他鎮(zhèn)上肯定有。

    “這就有些過了吧!”趙振國的話讓那老頭有些生氣,他繃著臉,雙眼直直的看著趙振國,人雖然瘦小卻頗具氣勢。

    趙振國他上前了一步,直逼著小老頭的眼睛,道:“我沒貨就算了,但是有貨就絕對是最新鮮的東西,你不虧�!�

    “你跟我來�!币魂嚦聊�,那小老頭認真的對趙振國說到。趙振國點了點頭,把木耳交到了白胖大廚的手中,然后跟著小老頭從后門進了飯店二樓的一間屋子。

    進去之后趙振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書房,書架上的書不算多,但也堪堪填滿了。

    小老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然后執(zhí)筆在桌上寫起了東西,趙振國不急不躁,只是站在原地等待。

    趙振國習(xí)慣了談判中頗有氣勢的站法,站著的時候背挺得筆直,面部沒有多余的表情,余光觀察著他的小老頭不禁暗暗奇怪,心道這人不像是尋常的鄉(xiāng)下人。

    沒多久之后小老頭放下了筆,把他之前寫的東西遞到了趙振國的面前。

    趙振國接過,看清楚那上面的東西之后,微微納悶,那小老兒怎么就確定他會識字?

    “看看,要是行的話就簽下名字�!毙±项^把自己手中的筆遞到趙振國面前。

    紙上寫的是一份合約,趙振國有些驚訝,他原以為這年代不時興這東西,沒想到這老頭居然還有些腦子。

    有了這一紙合約,以后就不好再反悔了。

    不過,趙振國看完之后直接把紙張遞了回去,道:“這里要改改�!敝钢鴥r錢那塊。

    小老頭聞言看了看板著臉的趙振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想如何?給你這價錢你已經(jīng)算是很占便宜了�!�

    “占不占便宜我不知道,但是這里得改。”趙振國指著那幾行字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絲毫不準備妥協(xié),雖然六毛一斤的價錢讓趙振國有些心動,但是他也不準備就這么把自己賣死在這里,“現(xiàn)在六毛一斤沒錯,但若是以后市場有了變動,這也得跟著變動,畢竟我們做的是長久生意,不是一次性的生意�!�

    “哼!”沒想那小老兒一甩手,把紙重重的拍在了桌上,然后十分不喜的說道:“難不成以后菜降價了,你還會跟著降價不成?”

    “這是自然!”趙振國十分硬氣,背脊挺的筆直站在看著就不簡單的小老兒面前。

    他雖然穿著一般,但是身上的衣服卻洗漱得干干凈凈,穿也穿的整整齊齊,有何可畏懼有何可自卑?他趙振國也有著自己的一份傲氣!

    “你……”小老頭顯然是萬萬沒想到趙振國會如此干脆了當?shù)幕厮@么一句,一時間有些呆愣。

    “這次的生意只是一部分,若是以后真的做大了,我們大可以按照質(zhì)量來算錢。這木耳也有好有壞,若是好的東西你自然可以加些錢在菜里高價賣出,若是不好的東西,你也大可以放低些價錢讓那些普通食客嘗嘗鮮,何必拘泥于一點呢?”

    趙振國的話讓小老頭眼睛一亮,不過他很快掩飾了下去,只是如此一來他臉上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氣憤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還有,我這東西賣給你是賣,賣給別人也是賣,若是你覺得不適合,我大可以換家店賣就是�!�

    趙振國倒還真的不怕小老頭不要他的東西了,換個地方就算是價錢低些他也賣得出去,就算是賣不出去他也沒損失什么不是嗎?

    若是真的說到算計,趙振國上輩子商海沉浮,倒是精人一籌。

    “我小老兒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誰?”趙振國的話讓小老頭兒有了軟化的跡象。

    “我家呀...”趙振國看向窗外不遠處的溪流,在溪流那邊,就是他的家。

    想到這兩天在那“家”感受到的溫馨,趙振國平素冰冷的眼中不自覺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

    家呀……

    這輩子他有一個完整的家,有媳婦兒,有女兒,有人關(guān)心著,在乎著他。

    站在趙振國對面,小老頭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滿身冰刺的人突然變得柔和起來,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那份柔和仿佛連四周的空氣都一起融掉。

    “咳咳……”小老頭咳嗽了一聲,喚回了趙振國的視線,“那就按照你說的修改好了�!�

    說著他已經(jīng)執(zhí)起筆重寫了一份,按照趙振國說道,把價錢方面調(diào)了調(diào)。

    合同兩人各執(zhí)一份,兩份上面都簽著兩人的名字,這也是趙振國要求的,小老頭也就是飯店領(lǐng)導(dǎo)雖然有些不喜但也沒再拒絕。

    看著簽著兩人名字的合同趙振國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總算談攏了……

    領(lǐng)了這次木耳賣的錢,趙振國心情總算是有些好了起來。

    解決了一件事情之后趙振國在街上挨著逛了逛,也買了些小東西順便了解市場。

    確實是如小老頭說的那般,這市場肉才六毛左右,好的肉七八毛,差點兒的四毛也能買到?

    【122、新合同】

    回家把合同拿給宋婉清,宋婉清樂壞了,這個跟趙振國之前的營生都不太一樣,雖然少,但卻是一項很穩(wěn)定的收入,而且不危險。

    半個月后,新的一棚木耳成熟了。

    木耳的肉十分嫩,趙振國把那些大的木耳采下來放進麻布袋子里面,然后才放進籃子里。

    趙振國并未把全部成熟的木耳都采下來,而是只采了兩個麻布袋子,加起來幾十斤的樣子。

    這次宋婉清主動提出要跟他一起去送木耳。

    滿滿的兩個擔子,趙振國哪里舍得讓媳婦兒挑?

    兩人搭了輛牛車,在不是趕集的天里去了鎮(zhèn)上。

    牛車到了鎮(zhèn)上,趙振國一路晃晃悠悠肩膀輪流換地挑著擔子。

    走到飯店后門,趙振國氣喘吁吁地敲門。

    其實也沒那么累,趙振國想買輛二八大杠,媳婦兒嫌貴,他故意裝可憐,想趁機買輛車回去。

    在后院做事情的服務(wù)員看到趙振國,立刻眉開眼笑地把兩人迎了進去,順便還幫趙振國把外面的擔子挑進了后院,“今天怎么這個時候來?”把東西放下,店小二立刻就跑去叫廚師長和李長生。

    “這次有多少?”小老頭挽起袖子便蹲下去看趙振國帶來的木耳。打開麻布袋子,李長生眼中立刻閃現(xiàn)出了笑意,“小子不錯呀,這次的東西量很不錯。”李長生所謂的‘量’,指的是質(zhì)量而非是重量,當然,重量也很足夠。

    李長生早就說過讓趙振國多弄些木耳過來給他,因為他店里早就開始缺貨,但是趙振國卻只是很少的給李長生供貨了幾次,這導(dǎo)致李長生這里也只是供不應(yīng)求,好多客人都鬧著要點這個李長生卻沒有東西。

    這次趙振國拿過來的量,足足夠李長生如同之前那般撐過一個月了。只是這木耳放不了太久,最多這半個月就要用完。

    微微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李長生站起身,他走到趙振國身前拍了拍趙振國的肩膀,道;“你跟我來下,我跟你說點事情�!�

    然后他又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廚師長說道;“你去稱一下這里有多少斤,待會兒把數(shù)量告訴我�!�

    趙振國和李長生的交易一直按照斤兩算的,所以廚師長一般都是過秤的人。因為和李長生長久交易,趙振國倒是也沒有對他們多心,畢竟他們?nèi)羰钦娴母页猿�,他只需要換個地方做這筆兩利的交易就行了。

    跟著李長生到了飯店二樓,兩人依然走進了之前簽訂合約的那間書房。

    見趙振國一直牽著宋婉清的手,小老頭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也沒說什么。

    宋婉清有些緊張,趙振國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示意她不需要緊張。

    李長生卻在這個時候遞給了趙振國一張紙,趙振國疑惑的接了過去一看,紙上寫的竟然是另外一份合約,趙振國驚訝的看著李長生不解他的意思,“這是做什么?”

    那合同和之前異曲同工,都是讓兩方簽訂這筆交易的合同,但是那合同已經(jīng)和之前的那一份有了不同。以前按照趙振國的要求,李長生寫的合同上說兩人必須在對方那里進貨,而且固定了價錢。

    但是這份合同卻不同,這份合同已經(jīng)被改變。改變最多的地方是其中兩個地方,第一是木耳單次交易的價錢,已經(jīng)由原本的六毛一斤變?yōu)榫琶唤�,差價竟然快到原本的一倍!

    這讓趙振國不驚訝都不行,將近一倍的差距,若是十斤相差的價錢可就是三塊錢之多,那些錢都已經(jīng)夠普通人生活兩個月有余了。這才是十斤的差價,若是一百斤兩百斤,那可就是一大筆差價了。

    再有,便是那‘可根據(jù)質(zhì)量調(diào)動價錢’變成了不變的定價。

    心底仔細算了下差異,趙振國心中越加慎重起來。李長生絕對不屬于那種‘好人’的范圍,他比起好人更像是一個猴精得過了頭的老狐貍,這種人怎么可能主動給他好處?

    越是這么想趙振國就越是防備著李長生。

    他把合同遞給了宋婉清,宋婉清也很震驚,如果是她,怕是當場就答應(yīng)下來了,但趙振國沒答應(yīng),她什么也沒說,把合同遞還給了趙振國。

    “這是新的合同你可以看下,可以的話就簽下來,不行就跟我說說。”李長生在桌前坐了下來,然后給趙振國和宋婉清倒了杯茶。大有長談的架勢。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解釋一下這些�!彼还軐Ψ绞鞘裁匆馑即蚴裁垂碇饕�,只是若是以后有了這一紙黑字白字寫得分明的合約,就不好再反悔了,所以這次的合約,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簽下的。

    思即至此趙振國把紙張遞了回去,道;“若是不說清楚,我想我需要仔細衡量下,我們繼續(xù)合作的必要性了。”

    小老頭聞言看了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先是一怔然后又是一陣青白,最后才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解釋道;“我現(xiàn)在真的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你到底是在和我演戲還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什么意思?”趙振國和宋婉清在李長生對面坐下,雖然新合約上九毛一斤的價錢讓趙振國十分的心動,但是盲目簽下合約卻是絕對不行的。

    沒想那小老兒聞言一聲冷哼,把那合約重重的拍在了桌上然后有些生氣的說道;“城里的價錢最高就是這樣了,無論如何價錢方面我不會再改變,其他方面倒是好商量,但是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改�!�

    趙振國聽得莫名其妙,不過卻也明白了一點兒。

    感情上次他就被李長生耍的很慘,而且還是在他自以為是洋洋自得的時候。

    【123、算計】

    想通這些趙振國心中有些哽氣,還記得他上次來這里他背脊挺的筆直站在書房,自以為要價不低,但是在李長生的眼中卻不過是個笑話。

    “這東西在我們這里賣得不錯,有領(lǐng)導(dǎo)也喜歡吃,這段時間為店里拉攏了不少客人,也提升了不少名氣,甚至是有上面的人特意下來就為了這道菜。但是這道菜我想,也只有我們這里才有可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李長生臉上是難得的正經(jīng),他不顧趙振國的臉色繼續(xù)說道:“我這間飯店在這鎮(zhèn)里也算是最好的了,就算是你現(xiàn)在換一家做這個交易也未必會有我們的長久。”

    “所以你現(xiàn)在就給我一些好處或者說是下馬威,準備讓我看清情勢?”

    “你……”小老頭顯然是萬萬沒想到趙振國會如此干脆了當?shù)幕厮@么一句,一時間有些呆愣。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但是他的語氣卻已經(jīng)改變,沒了之前的強硬而多了份無奈,“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重新簽一份合同。”

    “請你說清楚�!�

    “這東西出乎我的意料,很暢銷。所以我想要長久發(fā)展下去,你之前也說過吧,若是能夠暢銷你也有好處。所以我想提高價錢,只要你能夠定時定量的給我們提供貨源�!�

    見趙振國臉上沒有其他神色,李長生這才接著說了下去,“原本說,若是以后真的把生意做大了我們可以按照質(zhì)量來算錢,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么想,只要你能夠定時定量的給我們提供貨源,我可以全部按照一個價錢全部買回去�!�

    李長生的話讓趙振國眼睛一亮不過他很快掩飾了下去,只是他臉上的氣憤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而多了一份深思。

    李長生這老頭說的義正言辭聽上去也確實是他說的有理,只是——事實卻并非如此!

    九毛這個價錢不低,但是絕對還有上漲的空間。若是按照他們以前的合同剩下的部分,那么他的東西好就能適當調(diào)高價錢,東西不好就能夠降低價錢。但是因為趙振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辦法控制木耳的質(zhì)量和數(shù)量,所以無論怎么算都是后一種比較劃算。

    “我不能同意�!壁w振國毫不猶豫地說道,“九毛想買定價,怕是太便宜了些�!�

    趙振國的話說得很死,李長生那老油條當時就皺起了眉頭,只是趙振國卻并不打算放水,“我還是以前的意思,東西好我就要求漲價,東西不好你也可以要求減價,除了固定向你們供貨其他條件我都不會和你簽訂。”

    “你……”小老頭有些不悅,大概是沒見過趙振國這么不識時務(wù)的人。

    “要不這樣也行�!闭f著趙振國執(zhí)起筆重新擬了兩份完全不同的合同,其中一份其他地方照舊,只是定金是一塊一斤。而另一份則是按照趙振國自己說的按質(zhì)量來算錢。

    “若是不出意外,我以后的東西都是下面帶來那些東西,你可以下去看清楚了,再上來決定要簽?zāi)囊环莺贤�。”把兩份合同放在桌上,趙振國坐在桌前毫不客氣地為自己和宋婉清斟茶。

    宋婉清有點不知所措,趙振國和李長生的你來我往,她有點沒聽明白。

    只是木耳而已,已經(jīng)賣出了肉價,怎么振國還要漲價,這,他不怕把這老頭惹惱了,一點都不買了么?

    李長生的臉色早就已經(jīng)漆黑一片,看完趙振國寫的合同之后更是臉色難看十分。趙振國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李長生則是突然站起身來往樓下走去。

    “振國,他...”看見李長生出去了,宋婉清再也忍不住,拉著趙振國的衣角偷偷問道。

    “沒事兒...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趙振國勾了勾媳婦兒的手,安撫道。

    他知道李長生去做什么,因此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等待這樣,他有那個信心李長生不會不簽合同。

    別說,李長生這明前茶很不錯。

    果然,李長生上來之后臉色雖然凝重,卻徑直拿起合同簽下了名字,慎重的按下了手印。

    把筆遞到了趙振國的面前,趙振國仔細看了看他簽訂的合同,然后把合同推給了宋婉清。

    “這?”李長生驚訝地問道。

    “木耳是我媳婦兒提議才有的,這次正主來了,就讓她簽吧...”趙振國解釋道。

    看李長生還想說什么,趙振國正色道:“這是我媳婦兒,領(lǐng)了證的合法妻子,你不用擔心...”

    李長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不相信趙振國的意思。

    宋婉清看了又看,才一筆一劃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長生簽訂的是趙振國擬寫的一斤一塊的那份合同,他倒是聰明。

    新的合同依舊是兩人各執(zhí)一份,兩份上面都簽著兩人的名字和都按上了手印。慎重保管,宋婉清幾次想要開口詢問趙振國什么,卻因為說話不方便而沒有問出口。

    回去的路上,宋婉清感覺著懷中揣得簽著兩人名字的合同心情凝重,一斤一塊錢,利益可觀,只是她心中不知為何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說不清道不明。

    就算是領(lǐng)了這次木耳賣的那幾十塊錢,宋婉清的心情也沒有好起來。

    她總覺得,這錢來的太容易了,透著點蹊蹺。

    

    【124、生病】

    去大嫂家接女兒的時候,趙大嫂一臉抱歉,“四兒啊,不好意思,下午妞妞睡著了,蹬被子了,我忙著紡花沒注意...”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也是十分擔心,知道趙振國疼媳婦兒,疼女兒,這要是萬一有個好歹,她都不敢想。

    她剛已經(jīng)灌了熱水,捂了厚被子,還拿酒擦了額頭跟腋窩,但是效果不太好,摸起來還是滾燙。

    被大嫂這么一說,趙振國也皺起眉來,“既然這樣,我們?nèi)ゴ遽t(yī)那里拿點藥�!�

    “大嫂,這事情不怨你,你別想那么多...”

    小孩子有個頭疼腦熱很正常,趙大嫂已經(jīng)急得手足無措了,趙振國免不了寬慰她幾句。

    長嫂如母,大嫂一直很照顧自己,托她照顧女兒已經(jīng)很麻煩了,又怎么可能會怪罪她。

    抱著孩子去找了村醫(yī),只說是風寒感冒發(fā)熱。拿好藥兩人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女兒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底子差的原因,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燒得很嚴重了,宋婉清一直用熱水給他擦身子,可是燒一直退不下來。

    后半夜,趙振國又起來敲開了村醫(yī)家的門,讓他來看了一次,沒什么效果。

    宋婉清皺著眉頭不見放松,大嫂也一天往趙振國家跑了兩趟,可是女兒的燒就是不見退下去。第二天燒得更嚴重了,她躺在宋婉清懷里迷迷糊糊有些神志不清,她不會說話,只是哭,看著分外可憐。

    女兒好不容易在他和宋婉清的努力下有了些肉的臉頰兩天的時間又瘦了下去,她偶爾清醒時也不哭也不鬧的,懂事得讓幾個人都跟著心疼。

    趙振國看得難受,抱了女兒裹著被子,準備去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

    這么小的娃,連續(xù)高燒不退,是非常嚇人的,

    女兒不哭不鬧可憐兮兮的也就算了,宋婉清也是紅著個眼眶活活像只兔子,眼中滿是無措。

    “我們快些走吧,耽誤久了我怕女兒更難受。”趙振國把女兒抱在懷里,檢查衣服想把她抱緊些免得吹了冷風,整理完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清醒過來,正睜著眼睛看著趙振國。

    “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趙振國問道。

    女兒臉頰紅紅的,眼睛卻有些水汽。聽到趙振國的問話癟了癟嘴,很是委屈的看著趙振國。

    “爸爸馬上要抱寶寶去街上看病,看了病,吃了大夫開的藥就不痛了�!�

    說完趙振國在女兒的額頭上吻了下,感染風寒是很難受的,小東西鼻子堵著,呼氣的時候發(fā)出‘呼呼’的聲響。

    趙振國把人抱在懷中,又讓宋婉清拿了些薄毯子把人包起來,然后這才抱著人出了門。

    宋婉清見狀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女兒眼中蓄著水,她也不差不多,因為擔心女兒,她兩只眼睛都紅紅的,活像是只大兔子。

    沒借到自行車也沒借到牛車,兩人只能走路。

    趙振國走得急了,宋婉清就小跑著跟上,也不喊累,也不出聲。

    她這會無比后悔,自己為什么不讓趙振國買輛自行車。

    “冷嗎?”趙振國把懷中的女兒向上托了托,讓她躺著更舒服些,許是睡久了睡清醒了女兒這會兒有些精神。她一動不動地任由趙振國抱著,小手緊緊拽著趙振國的衣袖。

    趙振國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乖,痛就哭出來吧,只有爸爸知道,沒關(guān)系的……”

    他不怕女兒哭,就怕女兒連哭都不哭了。

    趙振國走得急,所以很快就到了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值班的大夫在辦公室里打哈欠,趙振國進門就大聲說道:“大夫,麻煩你幫我看看。”

    那年過半百的大夫把趙振國引到面前的凳子坐下,趙振國把女兒的手拿出來放在他面前。女兒有些不安,看了看那個大夫又把手縮回來拽著趙振國的衣袖。

    “寶寶乖,給爺爺看看,病才會好,好了就不痛了�!闭f著趙振國又把他的手握在手中遞到了那大夫面前,小東西那水汪汪的眼看了趙振國一眼抿了抿嘴,不再抵抗。

    量了體溫,三十九度八。

    看診完,大夫給開了退燒針。還開了些消炎藥,讓給女兒先喝掉。

    小孩子都怕苦,更別說這還是個不足一歲的奶奶娃娃,一嗅到勺子里那藥的味道就皺著淡淡的眉毛往趙振國的懷里鉆。

    “就喝一半,就一半好不好?悶頭一口喝掉就不苦,喝完了爸爸給你吃糖�!�

    趙振國又哄又騙,但是女兒卻始終不愿意嘗一口。

    他這種哄法,要是幾歲的小孩子可能還有用,但現(xiàn)在女兒本能地抗拒那個化開了藥的勺子。

    宋婉清端著碗在一旁看著又紅了眼眶,“都怪我沒照顧好她……”

    “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再說了,小孩子本來就容易生病。”趙振國伸手把人拉了過來,看著宋婉清那副樣子即使是再硬的心也都亂了。

    微嘆一口氣,趙振國把女兒抱著坐起了起來,“寶寶乖,爸爸喝一半然后寶寶再喝好不好,寶寶只喝掉一半。爸爸都敢喝,寶寶也勇敢些好不好?”

    聞言女兒從趙振國懷中探出了頭,她看了看趙振國又看了看那一碗藥。

    趙振國端起碗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然后動作夸張的做給女兒看。女兒看趙振國喝了一半走,這才伸著小腦袋湊到碗旁邊嗅了嗅,只不過這藥的味道實在不好受,她皺起了顏色淺淡的眉頭。

    “沒事,一口氣喝下去就不苦�!壁w振國把碗遞到小東西嘴巴旁邊,宋婉清見狀連忙按著小東西不讓她的手亂動,兩人非常默契,一次把藥半用強半哄騙地灌進了小東西的肚子里。

    灌完了藥,趙振國又給喂了幾勺溫水。

    女兒被灌的難受,眼里的水汽蓄滿之后水汪汪的,她嘴里鼓囊囊的,眼中卻滿含委屈的看著趙振國和宋婉清�?吹脙蓚人罪惡感都出來了。

    看診時趙振國自始至終都皺著眉,直到那大夫又給女兒量了體溫,38.6,寫了個處方,抓了些藥,說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才松了口氣。

    女兒的病鬧得大家都有些累,聽說女兒沒事宋婉清和趙振國都狠狠松了口氣。

    趙振國心情大好,還想給大夫掏一塊錢,被婉拒了,臨走的時候,從袋子里掏了把紅棗塞到那大夫手里。

    這才抱著女兒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女兒早已經(jīng)睡了過去,把她放在小床上,趙振國伸手拭去小東西睫毛上的淚水,然后給她捏好被角。

    女兒的病來得快,去得卻很慢�;貋碇笥殖粤撕脦滋斓乃幉藕闷饋�。

    自從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之后女兒便不再相信趙振國的話,所以每次吃藥趙振國和宋婉清都只好一人按著手一人灌藥。趙振國還以為女兒會記他灌她喝藥的仇,卻不想在那之后女兒是更加的黏他了。

    

    【125、野豬下山】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星期,女兒的風寒才算好。

    不燒了,鼻子也通氣了。

    這幾天宋婉清自責的厲害,說自己天天啥都不干,也沒把孩子照顧好,還說是自己身體不好,導(dǎo)致女兒身體才那么弱。

    把趙振國搞得哭笑不得,這都胡思亂想了些什么,自己媳婦兒的自信心,仍需培養(yǎng)。

    女兒沒事了,但趙振國不放心,非要帶著女兒去衛(wèi)生院復(fù)查一下。

    臨出門,鄰居張桂蘭來了。

    “姐啊,聽說山腳下的冬菇長得可鮮,咱們?nèi)ゲ尚┗貋頍鯗�,改善改善伙食怎么樣?�?br />
    張桂蘭邊說邊推門而入,手里還提著個小籃子,一臉期待。

    宋婉清抬頭,有點不知所措。

    “沒事,我?guī)畠喝ゾ秃�,你去散散心吧�!壁w振國不是很懂媳婦兒自責的邏輯,想讓她去散散心。

    除了張桂蘭,村上的幾個嬸子也來了,紛紛開口勸說宋婉清,她索性就同意了。

    路上聊天,村里這些嬸子開口真的是葷素不忌,宋婉清聽的不禁臉紅耳燥。

    拉了張桂蘭一下,張桂蘭的腳步也慢下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宋婉清后面,和幾個嬸子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山上蘑菇多,在山腳下她們就采了小半簍,宋婉清體力跟不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她有點后悔了,沒想到要走這么遠,好像今天就不該上山。

    正懊惱,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呼。

    有人狂奔大喊,“野豬,野豬下山了!”

    “啊�。】炫芸炫堋�

    兩頭成年野豬,渾身黢黑,毛發(fā)锃亮,一對獠牙兇悍猙獰,泛著寒光。

    可想而知被它頂上一記,小命都堪憂。

    恐慌在人群蔓延,一群女人無頭蒼蠅似的亂跑起來。

    宋婉清也慌得不行,腳都有些軟,眼瞅著一只野豬朝她們這邊跑過來,她深吸口氣喊桂蘭,后者已經(jīng)沖了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就要跑。

    宋婉清不敢再看了,和張桂蘭一起奪命狂奔。

    看來今天真的不宜出門,不該上山。

    她體力不行,跑了一段就跑不動了,但野豬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竟然舍了那幾個嬸子朝她們奔過來,這樣下去不行,被追上兩人就都完了。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